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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好了,师父”

浴桶中的水骤然激烈的晃荡,裴枕猝不及防,额头抵着浴桶难耐地喘气,十分抵触地呢喃了一声,几不可闻:“不”

被身后的人捕捉到,恶意曲解:“不够?”

“不要”

在摇晃的潮水中沉沉浮浮,裴枕的眼眸半是张开半是阖着,水光潋滟,红潮遍布耳垂和肩背,蔓延至水下,溢出唇角的声音沙哑,在荡漾的水声中模糊又暧昧连连,连成声了,脚几乎踩不住了,靠着身后的人。

沈迟吻他的耳畔和脖颈,传来细密的痒意,氤氲的水汽中,他被逼的喘不上来气,一茬一茬的合着温暖的水流将他裹挟,裴枕的脑袋昏沉地想,他是河神吗?

可是为什么,他要溺水了

他真的

真的要

要受不住了

脑海中的最后一丝的弦骤然断裂,他脑海中一白,而后再也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沈迟才终于舒畅,空气中花香和皂荚香,混合着一丝异样的气味,浴桶中浮上,沈迟喘着气,将他的脸掰过来,意犹未尽地亲了亲他的唇。

深深含吮吻了几个来回,却发现师父毫无反应,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过去了。

裴枕的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沈迟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热,于是简单地将他身上沾着的清理了一下,拿干布将他身上的水珠擦干,抱着他回了床上。

裴枕累的狠了,早就晕过去了,任凭他怎么摆布也没有了动静,沈迟拉过被褥盖住他们二人的身体,他撑着手臂,侧着身体,目光一寸寸打量裴枕干净的眉眼,师父此刻就躺在自己身边安睡,他餍足不已,低声道:

“恨我?”

“可是我偏偏要你爱我。”

*

被折腾的狠了,裴枕的意识断片,睡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的傍晚才醒。

裴枕的眼睫轻轻颤抖片刻,而后缓慢地睁开,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实的觉了,一个梦都没有做。

然而他动了动,身上宛如车轮碾压过的酸爽和疼痛几乎让他忍不住嘶喊出声,他的声音沙哑无比,裴枕只听了一下就忍不住闭嘴,他的嗓子

“师父,你醒了?”

昨夜犹如噩梦的声音此刻低沉磁性地再次想起,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裴枕僵硬地转头,就看见沈迟正坐在他的不远处大马金刀地坐着,身板挺直,衣裳整齐,人模人样提笔写字,看上去十分闲情逸致,见他醒了,他搁下笔,而后起身过来,额边的发丝扫开了一些,眉眼含笑,神清气爽,心情十分好:

“师父,要我扶你起来吗?”

裴枕垂眸不语,自顾自地撑着身体起来,直到扯到某个地方,他僵硬了一瞬,不敢动弹了,被子从他的胸口滑落,露出他身上斑驳的痕迹,裴枕匆匆扫了一眼,而后轻轻将被子拉起来,盖住了。

“师父,我给你上了药了,还疼吗?”

裴枕将被子拉到了下巴处,一点皮肤都不想露出来,不想看到上面重重叠叠的红色印记,仿佛在提醒什么已成的事实,裴枕不愿再去细想什么,也不愿再回忆了,就当是一场梦,疲倦道:

“你给我”

嗓音格外的哑,裴枕费力地咽了咽口水,勉强润了一下嗓子,而后道:“给我一件衣服。”

昨天的衣服被他撕碎了,如今他浑身上下不着寸缕,但是即便他被关在这里,他也不可能一直不穿衣服。

岂料,沈迟道:“不行,师父。”

不行?

裴枕一掀眼皮,哭过的眼皮此刻还红肿着,冷冷地看着他,与他对峙,沈迟也不恼,半蹲下来,握着他的手,神情认真道:

“不行,师父,这里没有衣服给你穿了。”

“呵”裴枕唇边溢出一丝嘲讽的笑,怎么可能?

是没有衣服,还是不想给他穿?

沈迟十分有耐心:“师父,你忘了吗,你昨日穿的是我的衣服,但是撕坏了,也就没有衣服了。”

沈迟黝黑的眼眸中满是神情无辜,说出来的话却残忍又兴奋,还要认真给他解释,裴枕低眸看他,却像是在看一个恶魔。

可是如果这间房里没有多余的衣服了,他去哪里再弄来一件不就好了。

说到底,

不过是他的恶趣味,想看他出丑,想恶意地折磨他。

他到底哪里招惹他了?他要这么对他,这么欺辱他

裴枕咽下喉间的苦涩,鼻尖泛红:“你不如再拿一条锁链将我锁住,如此一了百了了。”

“不会,”沈迟的拇指蹭了蹭他的手背,十分旖旎缱绻地把玩他的手指,不经意道:“你是我师父,我怎么舍得?”

沈迟眼眸含笑,将脸搁在他的手心上,感受着师父的温度,视线投到了师父的被子上,薄薄的被子之下,一根红绳牢牢锁住了师父的脚踝。

铁链有什么意思

师父身娇肉嫩,若是被刮破了怎么办?

况且,被铁链禁锢住自由有什么意思。

他要师父想逃,能逃,却根本逃不出去。

空气间浮动着香鼎散发出来的气味,这气味像是木香,有些好闻,却也让裴枕的头脑有些昏沉,他无言以对,指尖动了动,抽回手。

沈迟看着他道:“师父,你睡了好久,饿吗?”

裴枕没有回话。

光裸的背却突然一热,一个只手探入被中摸了上来,而后将他身上的被子全数掀开,大片白色的皮肤冷不丁地接触到空气,毫无遮掩,裴枕瞳孔一颤,下意识曲腿,下一秒,被撕裂的痛楚传来,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迟的手臂发力,将他打横抱起,裴枕才刚醒不久,浑身都疼,尤其是腿使不上力,在空中荡了几下反抗,却发现根本无法摆脱,于是裴枕没了动静,脸埋在沈迟的怀中,手垂在身侧,腕线上满是齿印。

沈迟穿着整齐,一身黑袍,腰上的束带是皮质的,冰冰凉凉,裴枕光裸着用皮肤贴着,将那束带热了。

沈迟毫不费力地抱着他绕过屏风,来到了一个宽大的木桌上,拉过漆红色有靠椅的雕花木凳,抱着他坐下了。

裴枕被迫侧坐在他的身上,长长的头发披散,将他的背遮盖住了大半,不过也根本遮不住什么,脖子后直到腰侧,能看得见的地方全是痕迹,几乎密密麻麻地全数覆盖着,沈迟的手始终环绕在他的腰间,手腕上的骨鞭咯到了他,有些疼,

不过已经无关紧要了。

裴枕扫了一眼桌面,上面琳琅满目的吃食,翠红的红椒,浮在汤面上鲜绿的葱花,白嫩的莲子和莲藕露出汤面,甚至还有一道乌鸡汤,浓黄的汤头,乌鸡炖的软烂,看着十分开胃,可惜他根本吃不下,就连闻到那些味道都反胃作呕。

“师父,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

裴枕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伸手,舀了一碗汤,而后拿着瓷勺舀了一碗汤:“师父,尝尝,还热着。”

瓷白的勺子递到了裴枕的淡红色的唇瓣,裴枕抬眼,与他对视,没张口。

沈迟十分有耐心,看着他道:“不喜欢?”

沈迟抿了一点,味道还不错,又递到裴枕的唇边,诱哄他开口:“尝尝吧,师父,你以前最爱吃这些东西了吗?”

裴枕冷冷地看着他,见状,沈迟将碗搁在了桌面,缓缓道:

“师父,以前,我和卢风吵架,你就是拿的这碗汤过来找我。”

什么

裴枕的视线落在了那碗汤上,粉白的藕节、淮山、黑色的乌鸡块、鲜红的枸杞漂浮其上

活了三千多年,他的记忆向来很差,从来都懒得记无关的事情,向来发生了什么事转眼就抛至脑后,但是或许是因为对那晚的记忆过于深刻,阴凉沉寂的夜晚,房间里却十分暖和,三个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挤在一张桌子上喝汤,汤暖进了心里

如今,同样的一碗汤放在桌上,许久都未再有人动过,直到变凉。

裴枕看着那碗汤,终于轻声道:“要是,我没有收你当过徒弟就好了。”

沈迟笑了:“师父,我也早知道,你本就不愿收我为徒的,不是吗?”

不是的。

可就算不是那样裴枕自嘲一笑,但是如今他被沈迟困在这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既然已经如愿以偿了,就放了我吧。”

“师父,我放你出去,你会杀了我吗?”

裴枕低眸,靠在他的胸膛上,好久才道:“不会。”

他的下巴被人勾起,沈迟打量着他的神色,突然就笑了,而后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唇,一声模糊的声音在唇边响起:“师父,你又在撒谎。”

第107章 【VIP】 “不想受罪就乖一点。”……

裴枕的手抬起, 抵在了他的胸膛处,往后撤,然而沈迟的手放在他的脑后,强制他紧密地贴合, 不许他离开, 撬开他的唇齿, 深入地与他的舌头纠缠, 很快, 裴枕的手指无力地勾着他的衣襟, 眼眸漫上了雾气:“唔”

许久,沈迟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 双手搂住他的背, 满满当当地将他压在自己的怀中, 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处,道:

“师父,再撒谎, 我就把你的腿打断,让你一整天都只能坐在我的身上。”

沈迟又神经质地重复问了一句:“师父, 你会杀了我吗?”

裴枕不语,听到沈迟叹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很轻,很小声:

“可是我爱你啊。”

裴枕的睫毛一颤,沈迟抱着他, 桌上的饭菜始终没有动过,日落西斜,余晖的光透过外头的浓雾,照到窗柩上, 金色的光泽照亮了室内,他们二人都没有说话,静谧的时光在他们二人之间飞逝。

许久,裴枕的头脑又开始昏沉了,他动了动,头歪倒在了沈迟的身上,明明是一个十分细微的动作,却极大地取悦了沈迟,他抱着裴枕起身,裴枕身下一空,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颈。

沈迟一只手托住他的腿弯,一只手搂在他的肩膀上,颠了颠师父,只觉得他好轻,而后抱着他去了床上。

裴枕被他放在床上,沈迟刚一动弹,裴枕就急急抓住了他的手臂,看着他道:“不要!”

沈迟轻轻挣动,裴枕却始终不肯放手,生怕他一放手沈迟就要对他做什么了,眼睫浓密,如蝴蝶扑扇一般颤个不停,怕的狠了,重重地拒绝道:

“不要!”

沈迟勾唇轻笑了一声,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指掰开,放至身侧,而后单膝跪在床上,覆了上来,裴枕身体一僵,他曲着腿,手篡紧了身下的被褥,闭上眼,偏过脸去。

一个温暖沉重的东西覆盖在他的身上,裴枕意外睁眼,就见沈迟弯腰,他的手绕过他,去取了里侧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盖严实了,掖了掖被角,裴枕的身体僵硬,见他没做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迟抚摸他的侧脸,道:“师父,你想我做什么?”

裴枕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了他的脸:“你给我滚。”

沈迟偏不滚,把他的被子拉下来一点透气,而后掐着他的脸转过来,强硬地亲了亲他的唇,裴枕猛地闭上眼,呼吸滚烫。

身上压着的热源终于消失,一阵脚步声传来,烛火被吹熄,室内顿时一片漆黑,沈迟离开了。

浓雾绕窗,有一点月光透过雾气照了进来,裴枕闭着眼没睡,身上的被子盖的严密,很快身上的酸软和疲倦席卷了他,他的意识开始昏沉,很快,意识也陷入了柔软的被窝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被子的一角被掀开,冰凉的空气冷不丁地贴到皮肤,裴枕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寒战,而后温热厚实的掌心握住了他的脚踝,将他的两条腿分开了。

裴枕迷迷糊糊地醒来了,他动了动腿,而后踢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随后是一个沉闷的哼声。

视野里被褥高高隆起,察觉那个鼓包底下有人,而那个人正伏在自己的身上,裴枕一下惊醒了,十分慌张:“你干什么?”

猝不及防被探入一点,裴枕的声音变了调,雪白的侧脸擦在枕头上,又气又急地踢他:“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

沈迟的声音从被褥的另一端传过来,他道:“师父,别动,我给你上药。”

裴枕手心出了汗,急急的喘了一口气:“我不需要!你给我滚出去!”

沈迟半个身体埋在被褥之中,偏偏要将他的腿抬起,借着被褥掀开带来的一点光线,仔细地看着那处红肿的地方,将手上的滑腻的膏脂推入,裴枕簌然发抖,手从被褥中伸出,捂住了嘴

幸好,冰凉的感觉,并没有多疼。

裴枕精神高度紧张,被迫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那里感受,缓了一会儿,这才没那么紧张了,但是被人这么盯着,看着隆起来的被窝,他简直又羞又燥。

沈迟,

沈迟简直

师父醒了,沈迟索性将被褥掀开,全数堆在裴枕的腰间,沈迟取了搁在床沿的一个小盒子,又在里面挖了一指头,而后打着圈涂抹外沿。

“师父,这药每隔三个时辰就得涂,这样才好的快。”

谁要好的快裴枕的脚趾蜷曲,十分、十分的羞耻。

到底,拜谁所赐

裴枕热气涌上脸,沈迟坐在他的腿间,强迫他的双腿大开,导致他想合拢也根本合不拢,沈迟想做什么他也无法阻止,裴枕干脆埋在被子里不说话也不理他了,当个鹌鹑。

就当、就当他死了好了

沈迟的呼吸声有些沉重,静悄悄的房间里格外明显,裴枕根本无法当他是空气,听着声音面红耳赤,但是他看不见是什么情况,那里在被触碰,一点搅动的声音传来,裴枕全身都红了,盒子被盖上,发出一点金属的声响,裴枕以为终于结束了,脚尖踢了踢他,瓮声瓮气地道:

“放开我。”

突然,前面被碰了一下,裴枕霎那间腰间猛地一弹,胡乱踢着他:“你!”

裴枕的反应很大,沈迟的身体覆了上来,他的眼睛一弯,在黑夜里闪着细碎的光芒,道:

“别急啊师父。”

“你说了,你不动我的,你说过”沈迟的手握上了裴枕的腿搭在他的肩膀上,胡乱地踢着,十分愤怒。

“我说过吗?”沈迟摸了一下头顶,果然,裴枕的腰又弹起来了,沈迟挑了挑眉,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没有。”

“你、你大逆不道!”裴枕怒道,整个人气急败坏,踢着他,恨不得把他踢下去。

“嘘,”沈迟俯身,单手撑在了他的头侧,吻落了下来,封住了他的唇:“师父,不想受罪就乖一点。”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地上,黑色的外袍,白色的里衣胡乱的丢在了地上,一个银色金属的小盒子在床沿边颤悠悠地发着抖,终于,掉落在地,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停住了。

“师父,你以前也会这样吗?”

“”

“你一个人的时候,做这种事的时候心里想着谁?”

“啊”

“师父,不说话可不行。”

“唔!”

裴枕脑海中浑浊一片,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那处,沈迟使坏地用力蹭过去,裴枕眼前一片白光闪过,呼吸停了一瞬,红软的双唇翕张,整个人呼吸起伏剧烈

裴枕缓了一会儿,睫毛湿了,还剩下一点余韵在颤抖,沈迟将他抱在怀里,不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愤怒,羞耻的神情,以及,霞丽漫布,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一点舒爽的表情。

裴枕被他翻了过去,侧躺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浑身都出了汗,湿透了,沈迟的吻落在他的后颈和背上,裴枕没有一点力气了,腰后抵上来,裴枕的神志回了一点,抵抗道:

“我涂了药,你不能、不能”

“为什么不能?师父,我都帮你了,你也得帮我一下不是吗?不然”沈迟的吻落在他的耳畔,十分的痒:“河神,这可不公平。”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刚才他是被强迫的,根本不是他想要的,哪来的他一次他一次的公平一说?

裴枕全身紧绷,昨天被强迫的记忆和痛楚如此鲜明,如果再来一次再一次,他会受不了的,绝对不行

那东西抵了上来,裴枕怕疼的紧了,埋在枕头里,紧张地抓住了枕头一角,道:“沈迟别”

“不行吗?”

“不行!”裴枕格外着急,但是他觉得沈迟根本不会听他的话。

意外地,沈迟叹了一口气,怜惜地抱住了他,似乎有商有量:“那这样吧,师父”

“这次就放过你了,”他牵起他的手指,在唇边一吻:“只是,要辛苦你的腿一下了。”

“什么!?”

裴枕茫然地被他摆布,他的双腿被他的并紧了,沈迟的声音十分蛊惑:“师父,就用这里好了,并紧了,不然”

附在他耳边的声音变得十分危险:“唯、你、是、问。”

“”裴枕的腿下意识并紧了,沈迟重重地擦过,偶然会蹭过他的伤处,但是大多时候还是避开了那里,虽然没有真的做,只不过即便这样,猛烈的动作还是让裴枕恍然生出一种被侵犯的感觉。床板尴尬地“吱呀”响,裴枕承受着沈迟的动作,被他推的头抵到了床头,心里始终提着一口气,直到,漫长的时间过去,直到他觉得那一块都要没有知觉了

最后时刻,沈迟埋在了他的颈窝,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仿佛伏在雌兽身上□□的野兽,释放出浓烈的雄性气息,裴枕听着脸上发热。

沈迟的胸膛起伏,压在裴枕的身上,过了一会儿,裴枕腿疼地推开沈迟,转过来问他:

“可以了吗?”

沈迟埋在他的发间,闻他的头发,听到裴枕问他可不可以,顿了顿,声音十分的沙哑性感:“可以了。”

他支起腿起身,被子全数堆在了裴枕的上半身,几乎要将他淹没,而下半身不着寸缕,白皙的皮肤在黑夜中十分显眼,沈迟的眼睛幽幽发绿,在黑夜的环境下夜视无虞。

沈迟凑近去看,仔细打量,指尖碰了一下那块红了的区域,裴枕的腿一缩,沈迟抓住了他的脚踝,分开他的腿,仿佛有了新发现,惊讶地指尖在裴枕那块的皮肤圈了一下,道:“师父,红了。”

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红。裴枕的脸埋在被子里,充耳不闻,只听到沈迟闷笑一声,然后拿了一个帕子,将他腿弯的糟污擦了,而后又是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擦在了他的皮肤上,随后,身侧一陷,他被人从身后搂住,沈迟躺在他的身侧,抱着他道:“睡吧,晚安。”

裴枕仿佛已经睡过去了,并不理他,也不回他话。沈迟轻笑一声,将他转过来,吻了吻他的额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尖,而后是唇,沿着唇瓣浅浅地吸吮,拉过被子至他的下巴,盖严实了,亲昵地称呼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名字:

“冰夷,好梦。”

第108章 【VIP】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直到许久, 耳畔的呼吸声逐渐沉稳有节奏,裴枕睁开眼,没有一丝困意。

沈迟与裴枕同塌而眠,下巴搁在裴枕的头顶, 一只手在裴枕的颈下, 另一只手始终牢牢环绕在裴枕的腰上搂着他, 存在感强烈, 不容忽视。

实在是, 非常的烦人。

被沈迟搂在怀中, 温热的身体紧密地挨在他的身旁,裴枕从来都不习惯与他人同睡, 昨日是被弄的狠了, 没了意识地昏睡, 所以沈迟与他同睡他甚至都不知道。

但是今日的沈迟倒没有强迫他做什么,只是这样抱着他,反倒让他有些难以入睡。

不如打坐。

可惜, 他没有了灵力,打坐也是徒劳无功。

他的视线落在窗户上, 那里有一点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户, 能看到贴这着窗户的浓浓的白色雾气。

他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在这里已经三天了,沈迟始终没有提及其他人,沈迟说那些冤魂已经被提取出来, 镇压在了阵法之下,除此之外,他并没有从沈迟口中问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那些百姓应该是暂时安全了,但是那些冤魂到底是从何而来, 又是怎么找到这些百姓、受谁指使的,桩桩件件就又不得而知了,只有那些冤魂知晓。

可是四卦阵关闭之后就不能再启动了,否则镇压的冤魂逃逸,怕是世间会再有劫难。

裴枕思虑重重,沈迟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他心中有事,始终难以入眠。

还有卢风和小神女、乌音和乌鄞也不知道他们四个人怎么样了。

四卦阵失败了,他们或多或少也遭受到了一些反噬,他严重到现如今身体十分虚弱,甚至都暂时失了灵力,也不知道他们几个如何,是否还活着。

裴枕心想,小十九应该性命无忧,卢风的修为不错,应该也还好,乌音和乌鄞是望月派的弟子,有许多灵丹妙药和符咒法器,还有那颗能保人心脉的神药,应该也不至于危及性命。

这般想着,在温热的被窝,裴枕最终还是没撑住,陷入了沉睡。

*

他是被热醒的。

他的行宫素来冷清,偌大的行宫里向来只有他一个活人,因为不喜欢吵闹,灵宠们住的宫殿离他也很远,于是裴枕耳边十分清静,一个人打坐,一个人批文书,一个人赴宴,甚至来了外客也斟茶接待样样自己来。

青帝句芒听闻他的容貌后,带了一堆仙娥和仙倌浩浩荡荡地找过来想要和他切磋一较高下,被他三言两语打发走后,又来找了他几次,冥顽不灵,这才不打不相识。

句芒说他行宫寂静,像他们这样的美人就应该互相认识做朋友才对,死缠烂打之下,他这才有了天界第一个好友。

不过很多时候句芒来找他也没用,会吃闭门羹,因为他大多时候都在沉睡。他一个人沉睡又一个人醒来,偶尔实在无聊了,就去摸一下灵宠,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三千年。

然而今天有点不一样。

裴枕的身体还未好转,他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今天很热,特别的热。

他的行宫向来冷清冰凉,水流会每一寸地流经他的皮肤,舒缓他心里的每一寸焦躁,然而,现在,此时此刻,他连呼吸都很热,从来没有这么心浮气躁过,浑身都像处在一个热炉鼎当中,又或者说他正处在火焰中心,正在被煎灼。

好热

浓黑的睫毛煽动片刻,裴枕迷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小麦色的胸膛,强壮、肌肉分明的皮肤正因为心脏跳动而起伏。

太近了。

裴枕蹙眉,往后退了一点,然而一动,他才发现,他的腰上锢着一个东西,将他牢牢地牵制住了,有点重,裴枕的手动了动,摸了一下,是一个手臂。

沈迟蛮横不讲理地几乎将他全部圈入了怀里,被子之下是两个人牢牢贴合的身体,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而紧贴着他小腹之下的一个东西,更是十分的炽热。

裴枕动了动,回想昨夜的荒唐,脸色很差,腿很酸痛,那里还是有些疼,他掀开了一点被子,低头一看,胸口红肿的一览无余,而再往下,贴着他的东西不容忽视,那是

轰然——裴枕猛地闭上眼,全身都烧了起来,他胡乱将被子一卷,全数拉过来卷到了自己身上,滚到另一边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踢了沈迟一脚。

沈迟在睡梦中皱了皱眉,随意地撩了一把头发,睡眼惺忪地看了过来。

裴枕恶狠狠地瞪着他,难怪刚刚这么热

该死。

等他出去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杀了,

大卸八块,四分五裂,粉身碎骨,将他挫骨扬灰,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地将那玩意剁了,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心里正在怒骂,裴枕身上一重,被子被人掀开,一条强壮的手臂探入,摸上他的腰,收紧了,然后连人带着被子,一把将他拉了过去。

裴枕睁大了眼睛:“?”

浓厚的气息逼近到鼻畔,裴枕的后脑勺被他一按,侧脸直接贴在他的胸膛上,亲密相贴,不容拒绝,沈迟亲了亲他的头顶的发丝:“师父,早。”

裴枕被迫感受到他说话带来的震动,沈迟的呼吸粗重,自顾自地抱了他一会儿,好半天才消了点火:

“师父,睡的好吗?”

不太好。裴枕闭着眼没说话。

却听沈迟摸着他的头发,满足道:“师父,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不忙于修炼,忙于捉妖,不用担心半夜会惊醒,不用短暂地美梦一场醒来后空落落的,失望却只能等待,一日一日,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怀里。

沈迟将他抱紧了,心里满满当当的,他抚摸着裴枕柔顺发亮的发丝,亲了亲他通红的耳朵,而后道:“师父,你知不知道”

许久都没有下文,裴枕忍不住轻声问:“什么?”

沈迟笑了,哑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什么

裴枕的呼吸慢了一拍,拥抱的温度隔着被子传来,亲密,厚实,他的心里有什么“啪嗒”一下,裂开了一条缝隙,隐秘,悄无声息。

“师父,我爱你。”

沈迟直接的剖白炽热到毫不掩饰,那是三千年来都没有感受过的热度,他就在漩涡中心,被火焰包裹着,强势席卷。

他不愿触碰却被人拉进火焰中心,害得他浑身的水汽都蒸发了,只剩下软绵的无力,就连呼吸都在颤抖,整个人被他伤的遍体鳞伤却又却又舍不得这个温度

三千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

他为什么喜欢他?

他一个凡人……他只是凡人而已。

凭什么爱他?

凭什么把他关在这里,对他做那种事情,又擅自对他说喜欢。

裴枕的眼眶红了,他压下心中的那股酸涩,恨声道:“沈迟,我一定会杀了你。”

沈迟在他的头顶落下一吻,抱紧了他:“好。”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地上的衣服凌乱,一个青筋分明的手将地上的一件里衣勾起来,穿上了

等黑色的束带扣紧了,沈迟穿戴整齐,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那条骨鞭,将它绕正了,而后转身,看着那团被子道:

“师父,我好了。”

被子蒙着裴枕的头和脸,闻言,他把被子揪下来,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燥的,裴枕的脸上有薄红,额头挂着汗,一双丹凤眼睁开,有些雾气的茫然,但是很快便清醒过来:

“给我一件衣服。”

沈迟神清气爽,微微一笑:“师父,这里没有衣服了。”

又是这句话来打发他,裴枕冷冷地看着他:“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不放。”

裴枕便看着他没有说话了,沈迟将他从被窝里捞出来。

香炉袅袅升着白烟,距他被关在这里,已经是第四天了,裴枕却依旧浑身没什么力气,被沈迟拦腰抱起,半个身子倒在他的身上,而后被他放在了铜镜前的椅子上,面前是梳妆台。

铜镜倒映出他的模样,裴枕下意识闭眼,下巴一温热,沈迟勾着他的下巴,轻轻抬起,让他好好看着镜子中的人。

金黄色的铜镜呈现出来的影像很清晰,印出两个人的模样,沈迟在他后面,一只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俯身贴在他耳边,打量他镜子中的容貌,与他视线交汇,道:

“师父,你看,你都瘦了。”

面前的铜镜照出他光裸的肩膀,骨质清晰,裴枕的唇有些苍白,鼻子挺立,一双丹凤眼冷冷地挑着看他。

沈迟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铜镜里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将他松开了。

沈迟离开了镜子能照出来的区域,裴枕坐在椅子上注视着铜镜,连半分动作都没有。

没过多久,门又开了,沈迟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左手拿着一个铜盆,上面挂着一个锦帕,右手拿着一个齿木,沈迟拿起齿木递到他的唇边,裴枕刚要接过,沈迟却躲了一下,裴枕一撩眼皮,听到沈迟道:

“师父,我来。”

沈迟抬起他的脸,在铜镜前给他漱口,而后又取了水,让他清口,拿铜盆递到他的面前,让他吐水。

裴枕挡着嘴吐水,沈迟痴迷地看着他,动作十分温柔细致,即便是木头在他的齿间滑动,也到底没有弄疼他。

裴枕垂眸看着沈迟为他做这些事情。

第109章 【VIP】 “想吃你。”

其实沈迟并没有灵力全无, 施一个咒法给他洁面很快,根本不用这么繁琐。

何况,身为河神,他身上并不会糟污, 这本就是他捏造出来的一具凡人的身躯罢了。

不过……

裴枕垂眼, 再次接过沈迟递来的水, 挡着嘴吐了水漱口。

虽然, 他的行宫里没有仙娥伺候, 却并不妨碍他有什么不习惯, 身为河神,受天地册封, 理应受万民敬仰朝拜, 他不习惯的

只是沈迟这个人。

他不习惯,

他这样对他罢了

毕竟,这是爱人、道侣才会做的事情。

沈迟在他吐了水后,取来干净的湿帕, 擦了擦他的脸,裴枕的脸上沾了水, 衬得整个都柔和了一点。

沈迟的手背蹭了一下他的脸颊,俯身, 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道:“师父,你真好看。”

裴枕的视线从镜子里划过, 落在柜子上,不看他,沈迟就又亲了亲他发红的耳尖:

“师父,想吃你。”

裴枕:“”

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冰冷, 吐出几个字:“你给我滚。”

沈迟就真的听他的话滚了。

不过也没有滚多远,他只是起身,在妆奁里拿起了一个梳子,然后绕到他的身后,对着镜子给他梳头。

沈迟撩起他的头发,浓黑顺滑的发丝穿过齿梳,一梳就梳开了,没有一点打结的地方,沈迟全数挽起他的头发,视线往下,就看到了他纤细的脖颈,那上面印满了潮湿暧昧的红痕。

裴枕全身光裸,再没有一点遮掩,沈迟的目光幽深,顺着流畅白皙的脖颈之下,是身姿挺拔的薄背。

那里青紫交加,上面布满了齿印、掐痕,以及,他的吻痕。

师父的身上盖满了他的印章。

裴枕坐在凳子上,视线漫无焦点,就在这时,他的目光透过铜镜,看向后面的人,一字一句重重道:“我要穿衣服。”

“师父,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何必呢?”沈迟放下他的头发,又慢条斯理地给他梳发。

随后,沈迟怔住了。

沈迟放下梳子,摸上他的侧脸,拇指捻去他眼尾的泪光,裴枕泪眼朦胧,眼眶通红地偏过了脸避开他,有些清冷的倔强:

“给我一件衣服。”

三千年,他都向来是穿戴整齐的,即便一个人在他的行宫里也没有这样过。

他不是身居高位,受人敬仰的河神了,被沈迟关在这里,他如今被动到,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他吗?他是被关着,但连提要求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像雌兽一样,匍匐在另一个雄性身下承欢已成事实,已经是奇耻大辱。

是他没有教育好沈迟,作为承受的一方,

他,已经没有尊严了。

裴枕湿红的眼尾下垂,终于,听到沈迟叹息一声,又用此前那种无可奈何、可以商量的语气道:

“那好吧,这样吧,师父”

桌上的东西骤然被扫荡一空,上面的匣子、装饰、小瓷碗全部被扫在地上,发出叮当的脆响声,还有盘子四分五裂的嘣溅声,裴枕听到声音闭着眼睛抖了一下,而后,他被沈迟抱到了桌子上。

沈迟分开他的腿,挤入他的两腿间,握住他清瘦的肩膀,皮肤相触,裴枕睁眼,看到他凑过来说:

“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一件衣服,如何?”

什、什么?

裴枕坐在桌子上,身后靠着嵌在桌子上的镜子,沈迟半蹲着与他平视。

裴枕想也不想拒绝:“我绝不”

沈迟的声音磁性,不同于他的清冽,带着十足的蛊惑道:“师父,你再好好想想”

裴枕的视线落在他挺拔的眉骨,深邃的眼睛上,沈迟的眼尾有一颗红痣,冲淡了他锋利的棱角,反而有一种妖异的俊美,他笑了一下,歪了歪头:

“师父,就亲一下,非常划算。”

裴枕的目光下移,落在了他的唇上,那双唇颜色很深,亲起来不算很软,但胜在形状好看,味道

味道

香鼎里的白烟飘渺,裴枕恍惚,只要亲一下,就能有衣服穿了,就不用整日光裸了

沈迟说,非常划算

他缓缓凑近,鼻尖蹭过沈迟的鼻尖,在距离一尺的时候顿住了,似乎在思考他这样是对还是不对,沈迟也不催促,静静地看着他。

两个人的呼吸彼此萦绕,空气似乎都胶着了,再难分清界限,朦胧暧昧的氛围将他们包裹,裴枕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动了。

他的脸微微一偏,吻了上去。

其实,比想象中的要软。

裴枕闭着眼睛贴了一会儿,往后一退,离开了他的唇。

“好了吗?”

裴枕睁开眼,对上了沈迟的视线,这才发现,他刚刚始终没有闭眼,看着他挣扎,放弃,最后还是选择靠近他,用一个吻来索取一件衣服。

独属于师父身上的气味和温热落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触即分,宛如羽毛在他心尖上轻轻挠了一下,沈迟低眸,扫了一下他的唇,声音有点哑:

“不太行。”

一双手搂住了裴枕的腰,细腻冰凉的皮肤冷不丁和炙热的掌心相触,裴枕一惊,心中警铃大作,只觉得大事不妙:

“明明唔唔呜你”

沈迟欺身而上,封住了他的唇,比起他的蜻蜓点水,显然要老练和狡猾许多,沈迟熟练地厮磨他的唇瓣,咬了一下他的唇,在裴枕吃痛的时候乘虚而入,勾他的舌尖,一寸寸舔过他的软肉,吃他的唾液……

沈迟退出一点,捏着他的下巴道:“要这样做,师父,知道吗?”

沈迟又吻上来,裴枕的小腿腿胡乱地踢着他的大腿,手抵在沈迟的胸膛试图拉开距离,但是很快便招架不住

“唔”

沈迟的手拂过他的腰间,带得裴枕往后一仰靠,冰凉的镜面便贴在了他的皮肤上,于此同时,那里传来的一点异样也逐渐清晰,痛,而后是酥麻。

沈迟的另一只手寻了裴枕的左手,带着他的手去解他腰间的束带,分明是自己解开的束带,但是捏着他的指尖搁在他的束带边,却像是他亲手解下来的一样。

印入眼帘的是沈迟线条清晰的人鱼线,练的十分漂亮,再往下

太烫了。裴枕的手猛地收回来,而后腿弯被他抬起来了裴枕急促地喘息,难耐地蹭了蹭身后的镜子。

“不”

然而他根本无法拒绝,他没有说不的权利,他是被囚在这里的神,被将他关押在这里的凡人任意索取,直到,流干他的每一滴眼泪。

所幸,相比起上次,这次没那么痛了,只是依旧不是很好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讨到了一个吻,沈迟温柔许多,裴枕鼻尖抑制不住地哼声,随后咬着唇,不肯泄出声来,沈迟将手指卡在他的唇中,让他咬他的手指。

炉香飘曳,满室春香。

眼前的世界晃荡,裴枕的眼眸半睁半闭,头发湿了,发尾潮湿地黏在镜子上,齿间磨着沈迟的手指,难捱地痛并欢愉着,脸上淌汗,又被沈迟啄吻去了。

沈迟他将裴枕翻过来,掐着他的脖颈,裴枕骤然急促挣扎,汗湿的手碰到镜子,擦过镜面,湿润的汗液留在上面,倒映出两张的身影。

沈迟停了,裴枕朦胧地睁眼,而后被刺激的又闭上了,脸上脖颈上浮现大片潮红。

沈迟恶意满满地偏要他看:“师父,睁眼。”

被磨的没办法了,裴枕睁眼,镜子里的人神情十分陌生,浑身潮红地被压在桌子上,满是被情欲裹挟的脸,双眼迷离,肿胀的红唇抑制不住地泄出声音,酥麻入骨。(审核你好没有脖子以下)

这还是他吗?

“冰夷你是冰夷吗?”沈迟俯身咬着他的耳朵说道。

“冰夷。”

沈迟一声声唤着三千年来不曾再被人提起过的名字,在一片摇晃中,仿佛看到前尘滚滚,视野一片模糊,有一个人蹲下来,问他:“你是冰夷?”

裴枕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他怔然,喃喃道:“是我我是,我是”

身后的人叹一声,似乎与那人的声音重叠了:“冰夷”

汗湿了的头发被身后的人撩起,镜子照出来交叠的两人,身后的那人衣裳半解,不怀好意地盯着镜子里他湿蒙蒙的眼睛,俯身,在他的背上一吻,而后狠狠一

裴枕被他放开的时候,浑身都软成了一滩水,沈迟给他捻了一个净身术,而后绕过地面上摔碎的妆匣,抱着他去了床上,有心想再来一次,裴枕却一进被子就把自己卷了起来,任凭他怎么诱哄都不肯出来了。

沈迟还记着他的那个吻,轻轻柔柔,师父闭着眼,浓密的睫毛颤抖,带着十足的认真和试探,小心翼翼又主动地亲了他一下。

索性就饶了他这一次。

沈迟心情大好地去清理镜子上的糟污,回来的时候师父已经睡着了,睡容沉静,就连睡觉的姿势都不曾变过。

沈迟在床前看了他一会儿,出去了。

等裴枕醒来时,沈迟照旧给他喂饭,裴枕躺在他的怀里,浑身没劲,还没有缓过来。

睡了一觉又到下午了,裴枕睁眼,扫了一眼窗户,外头依旧看不出来是什么时辰,只是估摸着,应该是傍晚了罢。

第110章 【VIP】 “狠狠地欺负他。”……

这个院子还是他选的朝向, 坐北朝南。

他并不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回忆太多,从来不过多回忆从前,每过一天是一天, 或许是因为这个院子, 这个房间很特别, 而如今他就身在这个房间里, 六年的时光过去, 这里如今的陈设却一如从前, 以至于他总是忍不住地想到以前的那些事。

“你还记得遥儿吗?”

“记得。”

捉了狐妖之后,华阴县的县丞升为县令, 为了留住他们, 专门给他们盖了这个府邸, 而他作为河神,当年第一件事,就是毫不客气地给自己选了这间屋子。

因为大,

因为

能看到天色。

在华阴县的每一天,清晨的第一束光能透过门窗照进室内, 傍晚的余晖也会照过室内的每一处陈设,若是到窗户边, 推开窗户,还能看到外面金黄色的云朵,云卷云舒, 漂亮且安逸地飘在天上,他能听见外头卢风练武的声音,估摸着到时辰了,沈迟要下学了, 他就会抱起咿呀学语的遥儿,两个人一起在门口等他回家。

只是现在,沈迟的个头早就比他高了,裴枕的身体和精神气也远没有那时好了。

在漠关村他的元神裂了一条缝隙始终没有修补好,四卦阵的反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失,他的灵力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的身体实在是大不如前了。

裴枕精神萎靡地靠着沈迟,呆愣地看着窗户那里发着呆,沈迟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抱着他,让他坐在他的身上,裴枕身上披着他的袍子,盖的严严实实,从头到脚都将他遮住,裴枕不说话,沈迟也不语,一下又一下地,指尖穿过他的发丝,为他梳理头发,室内香飘袅袅。

如他所愿,他身上有了一件衣服,可惜并不是新衣,是沈迟的黑色的外袍,衣领、袍角上有金色的缠枝纹,衣服宽大,穿在身上,勉强能遮住那一身不堪入目的痕迹。

裴枕靠在他的胸膛,后来他在沈迟的怀里睡着了,沈迟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而后抱着他去了床上。

这几天都是这样,裴枕被沈迟从床上抱着下来,给他洗漱,给他做饭,喂他,沈迟乐此不彼,裴枕很少和他说话,有时候会让他放他走,于是就会被沈迟以吻封唇。

裴枕就不说了。

“张嘴。”

又是一勺他喜欢的菜肴递到嘴边,裴枕张嘴,视线扫过他的手指,中指上,深红色的齿印绕着指节,好几截交错的印子在上面,有的地方出了血已经结痂了。

裴枕想了想为什么他会有这个牙印,那时他们正在裴枕胡乱地移开了视线,沈迟亲了亲他红了的耳朵,将手指递到他的面前:

“这个?”

裴枕:“……”

他确实看这个十分地不顺眼,已经两天了,为什么还没消?裴枕抬眼看他,沈迟道:

“师父,有的时候还会突然疼一下。”

裴枕:“你自己不会上药吗?”

沈迟道:“舍不得。”

裴枕匆匆避开视线,冷笑道:“那你就痛着。”

“好。”

“”

*

这几日裴枕的脸色没有刚来的那几天难看了,看着像是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一点,沈迟偶尔会抑制不住地亲一下他,不许他躲,一旦被他躲开了就会变本加厉地扣着他的后脑勺深吻很久很久,裴枕琢磨出了他的意味,干脆就不躲了,能少受很多苦。

于是裴枕没有最开始的抗拒了,只是脸色依旧十分的冷漠,沈迟往往要哄他许久,才能讨到一个吻,带着半强迫性质,吻完裴枕依旧不会理他,脸色还会更难看,眼神恨不得杀了他,

沈迟就觉得更有意思了,

明明日日坦诚相待,更羞耻的事情都做了几回了,就亲一下,师父还总是这么窘迫的样子,就更想

更想狠狠地欺负他了。

今天,沈迟给他喂了饭之后,特意将师父从他身上抱下来,身后的热源消失了,裴枕听到沈迟道:

“等我一下。”

裴枕坐在椅子上,椅子宽大,两只脚都踩在椅子上,抱着膝,闻言看向他,只见沈迟弯腰,从桌子下的一个夹层里,取出了一个盒子。

还没打开,裴枕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带点油香,像是酥饼。

盒子打开来,沈迟将那盒东西放在他的面前道:

“我亲手做的,尝尝?”

裴枕目光涣散地看过去过去,盒子里层层叠叠堆叠着很多饼干,金黄色的,很薄,纹理像是蝴蝶的翅膀,沈迟捻起来一块,递到他的嘴边。

裴枕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机械地张了唇,咬了一点,酥饼发出脆响,饼干带点温热,很酥很厚实的口感,是他会喜欢的点心类型。

沈迟喂他吃酥饼,带着笑意道:“这个叫金蝶酥,师父,六年前路过虔阳,见到这个,猜你会喜欢,我就专门去学了,想着等你回来了做给你吃。”

金蝶酥?

裴枕的睫毛颤了一下,恍惚中,目光落到他拿着的饼干上,好耳熟……

金蝶酥……

这个熟悉的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是裴枕目光一凝,他想起来了,

是那封信。

沈迟知道他看了信。

信上珍重地说他会喜欢,所以特意去学了要做给他吃,他当他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如今看来竟不是一句戏言,他这便是他亲手做的?他来兑现承诺了。

可是

裴枕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沈迟叹了一口气,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道:“你喜欢吃鱼,偏爱清蒸的做法;不能吃辣,但是偶尔会尝一筷子;喜欢喝汤,喜欢汤里放多多的药膳;甜点不爱吃甜腻的,最好是酥脆一些,喜欢种类多一些,但通常一种也只吃几口;喜欢饮酒,什么酒都想尝尝,总是免不了贪杯,比起清酒,其实你更喜欢冽一些的”

裴枕裴枕听沈迟细数家珍,说着许多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习惯,不想听了:“好了”

“米饭喜欢软的不喜欢硬的,吃饭前喜欢先吃几口菜,满意了再吃一口饭”

裴枕猛地打断:“够了!”

沈迟蓦地笑了:“师父,你所有的喜好我都知道,我远比你想的还要了解你。”

可是他却根本不在意。

“师父,你知道吗”沈迟的气息拂面:“其实,我比你还要了解你自己。”

裴枕惊惧地看着他,他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身为河神,他在天界颇负盛名,头几年成仙,不论是那些打听他喜好想讨他的欢心的神仙,还是人间那些偷看和跟踪他的凡人,从来没有一个人真的敢在他面前说了解他。

唯一面前的这个人,完全掌握他的喜爱偏好,完全对他,了如指掌。

不是片面之词,不是大放厥词。

他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裴枕想起当年那个清秀的孩子,那个看到他会瑟缩,一边在心里骂他、害怕他,一边又想逃不敢逃,只能依附他,面上会强颜欢笑的孩子,

或许,当年就不该救他。

沈迟沈迟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

少时稚嫩的沈迟褪去了青涩,完全凌厉的五官,俊朗又邪肆,沈迟起身,比他高了许多的身形压下来,指尖顺着他的眉眼往下滑,落到了他的唇上,沾了沾他嘴角的碎屑,问他:

“师父,好吃吗?”

“我也想尝尝。”

触及沈迟炽热的眼神,如今的裴枕再清楚不过是什么意思了,他心一悸,脚踩到了地上,下一秒,空气擦过耳边,被人抓着衣领拉回来,他被人狠狠地摁回了椅子上。

“盒子里还有”裴枕往后一缩,背靠在了椅子上,下巴被人捏着抬起,沈迟压下来。

“唔”

那人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将他裹挟,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却完全不一样了。

主次完全颠倒。

唇上一软,沈迟细细密密地亲着他,亲密地与他厮磨,然后啄了他一下,分开一点,沈迟拨弄了一下他的耳垂,声音低诱道:

“冰夷,张嘴。”

裴枕紧闭着嘴,身上的绯红从耳垂烧到了脖颈,沈迟又凑上来,与他唇瓣厮磨了一会儿,裴枕半阖眼眸,他的头脑昏沉,或许是因为被这盒他亲手做的金蝶酥勾起来的一点残存温情,或许是

总之,他说不清道不明地、茫然地、顺从地、松开了牙关。

裴枕的唇瓣张开,下一秒,沈迟抚在他后脑勺的手一重,他欣喜、强势、毫不遮掩、重重地席卷了进来。

裴枕被他激烈地深吻,被迫吞咽,他的眼眸里盛水——只是被沈迟这么亲着,他就浑身发软,有些受不了了。

于是顺理成章地,接下来的事情几乎可以预见了,从他身上披着的那件衣袍掉落在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这次,

又逃不掉了

沈迟抵着他,裴枕的头发散乱,湿黏在背上,沈迟摸着他的背,裴枕的头仰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揪住他身上的衣服,在椅子上不住地一晃一晃。

裴枕的眼眸湿润,咬着唇,却也根本抑制不住声音,末了,在他双眸失神的时候,沈迟捂住了他的唇,裴枕彻底发不出声音了。(审核你好没有脖子以下)

裴枕觉得自己可能要溺死了

他会溺死的,

太深了。

他迟早,会死在沈迟的动作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