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聿珩沉默的片刻里,沈云知直接从后面往他脸上吧唧了一口,说:“这样可以了吗?”
怕这样不够,他又往赵聿珩脸上亲了一下,期待他说出那句不生气了。
没想到是赵聿珩只是转过脸来蹭了蹭他的鼻子,正色道:“别打什么鬼主意想出去,不可能。”
“误会误会!”感到很冤枉,沈云知急忙摆手解释:“你误会了,我刚刚是在讨好你,让你别生我的气了,不是想让你放我出去。”
要先等赵聿珩不生气了,出去的事才能更好商量。
“哦?”像是感到意外,赵聿珩打量着沈云知。
沈云知头摇点得跟捣蒜一样,“真的真的!”
“你过来一点。”
“怎么了?”
沈云知疑惑地挪到赵聿珩面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腰往前一带。他的后脑勺被赵聿珩紧紧扣住,然后,赵聿珩低头吻住了他。
在感觉到沈云知快要呼吸不上来时,赵聿珩松开了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告诉他:“这样才算讨好。”
第36章 可怜的兔子 “行啊赵聿珩,你居然这么……
冬日里罕见的出了太阳, 阳光充沛,照在花园的阳光房里格外温暖。
沈云知舒舒服服地躺在花园安置的沙发上,把看了一半的书挡在脸上和那些香气扑鼻的花一起晒起了阳光浴。
这几天赵聿珩虽然消气了, 但还是没有让他出去的意思,他只能百无聊赖的四处躺,把这栋别墅里所有有沙发的地方都挨个躺一遍。想要吃什么喝什么,勾勾手指头就有人给他送过来。
有时候他实在无聊想干点什么,佣人们都哄着他让他坐着休息就好,还贴心地给他放了个电影看, 生怕他磕着碰着。
虽然这样被关在家的日子既无聊又枯燥, 但对比起以前可是一个天一个地。以前他在沈家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被关起来的时候除了要面对沈淮山的斥责和打骂,还要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允许任何人去看他。
那些佣人们本来就不怎么待见他, 看到他被关起来都默认他做错了事,因此很多时候他都只能饿肚子,等着规定时间才能吃上饭。
他睡了大概半个小时, 盖在脸上的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了下去,现在已经被好好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五米外站着的保镖立马上前来把刚煮好的花茶递上。
看着那白色瓷器杯里的花茶,沈云知轻叹了一声,喝了快一个星期的牛奶、茶、白开水了, 他十分想念酒精的味道。原本他想着不能出门喝酒吧里的酒干脆就自己调配,结果赵聿珩不允许他喝一点酒,就连家里大大小小的酒柜都上了锁。
想到这里他有些烦,面前这个保镖也烦得很,老是守着他生怕他去翻墙。虽然他说过很多遍了这些个墙那么高他是翻不出去的,可是根本没有人信他。
他用手碰了下杯壁, 故意说:“这个茶凉了,换一个。”
保镖摸了下杯壁,一脸疑惑的把杯子拿下去重新换了一壶更烫的上来。等到他拿上来,沈云知又说:“我有本看了一半的书还在书房里,你去给我拿过来。”
保镖点头应了声好,人却没走,只是对着耳麦说了几句话。
沈云知急忙道:“你去拿不行吗?”
“赵总说了,不能离开您一步。”
见他一副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半步的样子,沈云知差点没被气吐血,怎么这些人和赵聿珩一样这么固执呢。
沈云知干脆摆了摆手,让他站远一点,自己目前并不太想看见他。谁知他来了一句:“赵总说了,不能离您太远。”
沈云知气得咬紧后槽牙:“你家赵总还说了什么,你一次性说完。”
保镖回答:“赵总说不能把这些都告诉您,怕您知道了会对着干。”
“居然不能告诉我,还怕我对着干!”沈云知咬牙切齿,气得两个拳头都握得紧紧的,“行啊赵聿珩,你居然这么对我。”
见保镖低着头不说话,他又不能把气撒在这种无辜的人身上,偏偏他又很窝囊不敢和赵聿珩当面吵一架,毕竟前几天才把人哄好不生气,于是只能先咽下这口窝囊气。
嘴上不能说,但可以用行动证明啊。赵聿珩不是说两个人马上要结婚了得一起睡吗,他偏偏不一起睡,他要分房睡,他要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回隔壁。
不对,不是隔壁,要搬到离赵聿珩更远的地方住,越远越好。
这么想着,他火速起身往外走,准备回去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走。可还没走回去,刚走出花园没多远他就听见大门处传来几道人声。
别墅里基本上不怎么来人,因为赵聿珩不喜欢外人进来,他停下脚步,好奇地往后看了看,想知道是谁来了。
很快,从门口处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离得近了,沈云知才看清,那个身穿粉色小香风套装的女人不是赵聿珩他妹赵景柔吗,另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神情寡淡的男人……沈云知想了一会儿,好像是赵聿珩的朋友,方韫舟。
赵景柔一眼就看见了沈云知,边走近边笑着打了声招呼。
沈云知笑着应了一声,视线落在方韫舟那张高冷的脸上,有些尴尬地冲他点了下头。方韫舟嗯了一声,算做回应。
“你们来这里是……”沈云知停了下,以为他们是来找赵聿珩的,于是告诉他们赵聿珩现在不在家。
赵景柔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们不是来找我哥的,是方韫舟哥哥说要来这里拿资料,我顺便跟着一起过来。”
“这样啊。”沈云知往旁边挪了点,很快云姨从里面出来给方韫舟带路去拿资料。
方韫舟走后,赵景柔还没走,和沈云知站在一起像是有话要说。沈云知想带她进屋里坐,但赵景柔指了指他刚才出来的方向,说:“那边的花园我可以去看看吗?”
沈云知点了下头,说可以。
花园里的很多花品种都十分稀有,在H市里并不常见,大多数都是赵聿珩生意往来时遇到的花商送给他的,而这些花就算是在拍卖会上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赵景柔在花园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还拍了很多照,满脸都是对这个花园的惊讶和喜爱。
沈云知有些奇怪,问道:“你第一次来这里吗?”
“对啊。”赵景柔解释道:“因为这是我哥他妈妈留给他的房子,我爸都进不来。本来我哥也不让我来的,是刚好他叫方韫舟哥哥过来取资料,我才能跟着一起进来。”
“这样啊。”沈云知尴尬地扣着手,不了解赵聿珩的家庭关系,但这么听起来好像挺复杂的。
“你哥要是知道你来了,没事吗?”
“应该没事吧,不管他了,我前几天说想来看看你他都不让,是他自己太小气了。”
“来看我?”沈云知有些惊讶。
赵景柔点点头,“是啊,之前你受伤住院的时候我没来看望过你,前几天你不是还发烧了吗,我就想着怎么着也得来看看你,毕竟你和我哥订婚这么久,我们才只见过一面。”
没想到是这样,沈云知笑着说了声谢谢,心想赵聿珩他妹还挺好的。
赵景柔注意到后面一直跟着的保镖,说:“我哥也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吧,在家里还派个保镖跟着。”
“不是不是。”没想到会被误会成这样,沈云知尴尬的笑了下,“不是保护,是看着我不让我乱走。”
这么一说赵景柔倒是想起来了,“是哦,我哥不让你出门。”
担心沈云知会怪她哥,她解释道:“不过你也别怪我哥,以前小时候他养过一只兔子,他可喜欢那只兔子了比对我还好,但因为没看好从家里跑出去在大街上被车撞死了怪可怜的,所以他应该也是担心你受伤才不让你出去的。”
啊?
沈云知惊讶了一下,很难想象赵聿珩以前居然还养过兔子,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把他跟兔子对比啊。
他扯着嘴角牵强的笑了下:“你哥还真是挺善良的……”
“是啊,我哥还很心软呢,你装可怜卖卖惨说不定过几天他就放你出去了。”
“装可怜?卖惨?”沈云知瞬间打起了精神,一脸求知若渴:“真的可以吗?”
赵景柔重重点着头:“当然可以!我小时候不懂事把我哥的玩具模型弄坏了,听说那是他妈妈从国外寄回来给他的。本来他很生气的,但因为我哭得太伤心了他就原谅我了。”
说起这个赵景柔还有些内疚:“但也不能因为他心软就无法无天,还是得有个度,你是他未婚妻,他肯定会对你更宽容的。”
听到赵景柔这样说,沈云知满意的笑了:“好,我知道了。”想起刚刚提到赵聿珩的妈妈,他又问道:“但他妈妈我好像一直没有见过,也很少听他提起过。”
“我也没见过,不过好像结婚了,在国外生活,你没见过也正常。”
没想到是这样,那赵聿珩还挺可怜的,从小自己的妈妈就离开自己还有了新的家庭,在国外的话应该也很少回来。
沈云知想他们两个还挺像的,他妈妈是难产去世的所以他从小就没见过她,而赵聿珩的妈妈则是在赵聿珩很小的时候就离婚还有了新的家庭。
他叹了口气,决定收回刚才骂赵聿珩的话,也不生他的气了。至于房间也不搬了,得和赵聿珩好好相处近距离接触才有卖惨装可怜的机会。
他陪着赵景柔再把另一边种的花也挨个看了一遍,很快方韫舟就拿好了资料在门口喊赵景柔:“你走不走?”
“来了来了。”赵景柔急忙应道。走之前还对沈云知说了很多类似让他别怪赵聿珩,说赵聿珩不坏之类的话。
见她那副生怕自己会和赵聿珩闹矛盾而特意叮嘱的样子,沈云知好像知道裴司谦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到了晚上九点,沈云知远远就看见赵聿珩的车停在了外面。很快白日里跟着自己的保镖就迎了上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屋里走。
玄关距离客厅有一道十米长的过道,沈云知躲在过道尽头转角的墙后面,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听见保镖对赵聿珩汇报了一遍他今天的行踪,包括几点钟在哪里做了什么,就连吃了什么也都说了出来。他一边感慨这保镖记忆力好,一边又觉得自己没有听的必要了。
还以为是会打小报告说自己今天翻墙的事,没想到会是说这些。
他的肩膀抵在墙上,想着再听两句就悄悄走开,但奇怪的是突然就没了声音,别墅里安安静静的,就连脚步声也没听见。
正当他觉得奇怪想要回头看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压迫感让他不敢动弹。熟悉的alpha信息素传来时,他的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赵聿珩的声音在他的头上方响起,冰冷的质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第37章 装可怜 第二天他被告知可以出去了。……
沈云知吓得急忙回过头, 对上的是赵聿珩打量和审讯的目光。他的后背隐约出了点冷汗,这样被抓包的场景太吓人了。
很快,带有危险信号的alpha信息素几乎充斥着周围的空气, 明明已经很熟悉赵聿珩的信息素了,但这次的信息素侵略性太强了,对omega来说简直是灾难。
下腹传来的一丝抽痛让沈云知没忍住腿软,浑身也都变得敏感起来,好像赵聿珩再往自己面前走一步,他就要忍不住扑过去了。
而赵聿珩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丝毫没有打算再近一步的意思。
就在沈云知睁着发红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 下一秒信息素就被收了起来, 空气重新变得清新,沈云知大口地呼吸着, 像是刚回到水里的鱼一样。
勉强恢复清醒后,他把脸瞥向一旁,默默把眼泪憋了回去。
见沈云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赵聿珩没有再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偷听,只是扶住他的手腕说了声抱歉,他不应该释放这么多信息素的。
距离易感期不远了,他的信息素有些难以控制,而且对沈云知这样的omega来说太危险了, 应该要克制一点的。
毫不知情的沈云知只以为是alpha故意释放出这么多信息素,抿紧唇不说话。他早该意识到alpha有多危险的,更何况是这样顶级的信息素,一旦认真起来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甩开了赵聿珩的手说自己没事,随后绕过他径直往房间走。很快赵聿珩追了上来,抵住他要关上的房门问他真的没事吗。
他本来可以趁此机会卖个惨博取赵聿珩的同情心, 好趁机提出放自己出去的事。但在看清赵聿珩脸上的内疚和担心时,他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摇摇头说:“真的没事,只是觉得有点难受,你的信息素……好奇怪。”
以前闻到这信息素明明很喜欢很心动的,可现在却只有心慌和害怕。
“是易感期要来了,所以信息素会变得奇怪。”赵聿珩解释道。
原来是易感期啊。沈云知有些意外,意外自己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那你自己小心点,不对,应该是我小心点。”
他思考了会儿,alpha易感期来了的话他该躲哪里比较好。虽然他不会怀孕,但也不想被alpha折磨啊。
听到沈云知这样说,赵聿珩很无奈笑了下,摸了下沈云知的头,说:“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沈云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自己出又出不去,那应该躲哪里比较好。
不是他不愿意帮忙,礼尚往来他是应该帮赵聿珩渡过易感期的,可是太可怕了。光是抑制剂都比普通alpha要多用三倍的优质alpha,那么易感期的破坏能力只会更强。
易感期的alpha会比平时更加危险和狂躁,难以控制自己的本能,且控制欲和占有欲都会到达巅峰状态。而易感期通常会持续两到三天,大多数的alpha会在易感期把自己隔离起来,避免对omega造成伤害。
那赵聿珩应该也会的吧,会把自己隔离起来,不伤害到他。想到这里沈云知稍微松了口气,这个点赵聿珩还没回来,他困得不行直接睡了过去。
白天醒来时赵聿珩已经去上班了,屋内开着窗像是通风。沈云知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后颈处被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空气里还有淡淡的信息素味。
这股雪松茶香像是沁入了一丝铁锈味,闻了心情有些糟糕。
沈云知一大早就吃不下饭,也许是被那信息素所影响了,也许是因为长时间不能出门导致的烦闷。现在是十二月,平均气温在十度以下,赵聿珩不让他出门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太冷了。
他说他不怕冷,会多穿点衣服,出门的时候也会让保镖跟上,不会撒谎不会再去酒吧会所了,可赵聿珩说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云知只能整日摆着一张苦瓜脸,对着一群不会讲话的花花草草叹气。
因为吃不下饭,他把自己关在放映室里,关了灯放着电影,名字叫《肖申克的救赎》。这是一部经典的犯罪剧情片,里面的主人公因为被误判谋杀妻子和妻子的情人而被判终身监禁,但他凭借着信念和希望重新获得了自由。
看到最后主人公越狱重获自由的时候,沈云知受到了极大的鼓励。虽然这里不是肖申克监狱,但他想要自由。他不想像现在这样被关在家里哪也不能去,他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他从放映室里出去的时候,恰好撞见那个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保镖在和赵聿珩打电话,说他一整天没吃饭,把自己关在放映室里,还看那种犯罪剧情片。
等到保镖转过身来时,沈云知狠狠瞪了他一眼,天天就知道打小报告,以前上学时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打小报告的人了。
那天晚上赵聿珩回的格外早,说是回来和沈云知一起吃饭。沈云知站在门口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看着他,是听到自己不吃饭所以才特意回来的吗?
“站着干什么,过来。”
沈云知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坐到了赵聿珩对面。
晚饭是八菜一汤,每天都不重样,虽然是这样,但沈云知还是没有胃口,特别是看到对面的赵聿珩更是一肚子的委屈。
见他不动筷子,赵聿珩催促道:“怎么不吃?”
沈云知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撅起嘴,可怜兮兮的说:“吃不下,总觉得胸闷气短没胃口。”
“那叫医生过来看看。”说着赵聿珩示意一旁站着的云姨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沈云知连忙阻止:“别别别,都这么晚了人家医生也是需要休息的啊,还是别麻烦别人了。”
赵聿珩打量着他,“那你就好好吃饭。”
沈云知眨了眨眼睛,眼巴巴望着赵聿珩委屈道:“那你让我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我就吃得下了。”
赵聿珩冷笑了一声,原来打的是这个鬼主意。
对上那道打量的视线沈云知莫名有些心慌,突然赵聿珩当着他的面撂下了筷子,丢下一句冰冷的爱吃不吃就走了。
沈云知整个人瞬间石化在原地,装可怜失败了,貌似赵聿珩还生气了。看着赵聿珩离开的背影,一阵巨大的失望涌上他的心头,他想自己完了。
当天晚上赵聿珩没有回房间睡,而是睡在了书房里。就在沈云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去了的时候,结果第二天他被告知可以出去了。
还没从巨大的喜悦里反应过来,保镖提醒道:“赵总说不能走太远,让我带您去附近的公园转转。”
沈云知穿鞋的动作一顿,“啊?是你跟着我去啊,还指定了能去的地方。”
保镖点了下头,又说:“而且在下午五点前必须回来。”
沈云知牵强的笑了下,以往出去哪时候在五点前回来过啊。算了也不挑了,能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踏出院门的那一刻,迎面吹来的风都觉得是甜的。跻身在人潮里,沈云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了,可明明才一个多星期而已。
后面的保镖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生怕他跑了一样。
沈云知没有理会他,径直往那个公园走去。现在是中午,公园里多是散步的人。他找了个长椅坐着,刚好可以晒到这冬天里难得的太阳。
见保镖一直站在旁边,沈云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他坐着休息会儿,一直站着挺累的。但保镖拒绝了他的好意,说是职责所在。
好吧,沈云知没再说什么,坐了一会儿后又起身去一旁的冰激凌机里买了个冰激凌吃。他本来想给那位保镖大哥也买一个的,但是被拒绝了,于是他只买了个给自己。
只是这草莓冰激凌他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被保镖先拍了张照,像是要发给谁一样。
沈云知咬了一口冰激凌,冻牙得很,冻得他说不出话直抽气。彼时保镖正把照片发给赵聿珩,很快收到回复,赵聿珩说冰激凌太冷了别让沈云知吃。
沈云知一扭头就看见保镖一脸紧张的模样,他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对方只是讪讪摇了下头,继续低下了头。
莫名其妙。吃完冰激凌,沈云知又把这个公园里里外外走了一遍,还在湖边看着别人冬钓。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沈云知迫不及待问今天可以去哪玩,保镖说可以去咖啡馆坐坐。
好吧虽然不是酒吧,但咖啡馆也不错,于是沈云知在咖啡馆坐了一下午。他注意到很多人出门都带着宠物,有猫有狗的,很是可爱。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云知转过脸对赵聿珩说:“我今天出去看到别人养的宠物都好可爱。”
“所以呢,你也想养吗?”赵聿珩问道。
“还好吧,就是说一下。”
“玩两天够了,明天不许出去了。”
“啊,这么快。”沈云知耷拉着嘴角,虽然也没期待赵聿珩能让他天天出门,但也不至于才玩了两天就不让他出去了吧。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争取一下,下一秒就被赵聿珩拿被子蒙住了头。在alpha信息素越来越浓时,沈云知彻底闭了嘴。
几天后他发现家里突然多了条小狗,云姨抱进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巨型棉花糖,原来是一只白色的小比熊,一双又黑又圆的眼睛盯着他看,浑身毛发蓬松,乖巧可爱。
沈云知没接触过动物,没敢上手去接,一整天这条小狗都被云姨照顾着。
到了晚上赵聿珩回来了,他看见沈云知依旧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玩游戏,而那条白色比熊则在云姨手上抱着。
他走过去问沈云知:“你不是前几天还说别人养的宠物可爱吗,怎么现在自己有了反而晾在一边?”
沈云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敢摸。”
没想到沈云知不敢,赵聿珩有些意外,“你怕狗?”
“也不是怕,就是第一次接触,难免有些……紧张。”
突然的他想起赵景柔说过赵聿珩小时候养过一只兔子,于是问道:“不过,你为什么不养一只兔子?”
“兔子?”赵聿珩停顿了一下。
“因为——”他的眼睛里倒映着沈云知的脸,“已经有一只了。”
第38章 承认 “是喜欢你,订婚前就喜欢了。”……
沈云知以为说的是赵聿珩之前养过的一只兔子, 因此没有多想。养小狗也不错,小狗比兔子好养一些。
他看了看不远处云姨手上抱着的那只比熊,长得是真的可爱, 小小的一只抱在怀里刚刚好,除了一直乱叫外好像也不咬人,哪天胆子大一点了再试着摸一摸吧。
赵聿珩开口说:“给你养一只小狗,就不要总是想着要出去了,好不好?”
到头来还是不让他出去啊。
沈云知摇头,说:“不好。”
但是有用吗, 好像没用。赵聿珩无声地看了他一眼, 像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手插兜过去逗狗了。后来那只比熊跟着赵聿珩上了楼,沈云知回房间睡觉时还能听见二楼露台外比熊的叫声。
云姨在一二楼都放了个狗窝给比熊睡觉, 但似乎它比较喜欢待在二楼,还时不时叫几声。幸好这屋子隔音效果好,不然赵聿珩这样讨厌吵闹的人说不定哪天一个不高兴就把狗给踢出去了。
在赵聿珩回房间的时候, 沈云知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问他:“你给小狗取名字了吗?”
“没,你取吧。”
“我?”沈云知便真的认真思考起来,“……要不就叫棉花糖吧。”
赵聿珩挑眉看着他:“你认真的吗?”
“是啊。”
沈云知掀开被子凑到赵聿珩身边,有理有据道:“那狗白白的还很圆,毛也很蓬松, 棉花糖这个名字很适合它啊。”
“随你,反正是给你养的。”说着赵聿珩抬手关了灯,让沈云知睡到自己位置上去。
沈云知没动,嘴里还在碎碎念:“给我养啊,可我不会养狗怎么办,我怕养不好……”
“那就学, 反正你在家也没事做。”
“哦,那好吧。”沈云知默默往里面挪了挪,在赵聿珩躺上床的时候他凑到alpha脖子上吸了吸鼻子,奇怪的是没闻到一点信息素。
借着床头的夜灯,他发现赵聿珩脖子后面贴了个像阻隔贴的东西,问他:“你是贴了阻隔贴吗?”
赵聿珩嗯了一声,“你不是闻了我的信息素觉得难受吗,贴个阻隔贴会好一点。”
“我也没想到你易感期快到了信息素会变成这样,以前不会的。”以前他可喜欢赵聿珩的信息素了,一天没闻到都觉得难受。
“那在易感期来之前先这样贴着吧。”
“可你每次和我待在一起都贴着,会不会很难受?”
赵聿珩一脸淡定:“难受的话就咬你一口。”
“什么?”沈云知默默离他远了点,再摸了下自己的脖子,“难怪我说怎么每天早上起来脖子后面都一圈牙印。”
他又说:“你易感期快来的那天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躲远点。”
赵聿珩转过脸看着他,像是无奈:“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搬到另一个房间隔离起来,不会伤害到你。”
“好。”
听到alpha的亲口保证,沈云知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笑眯眯地贴过去,把头靠在赵聿珩的肩膀上睡觉-
因为不会养狗更没有一点经验,沈云知那一个星期都没闹着要出去,光是陪那只比熊玩就耗了他大半的时间。
比熊犬超级粘人,且性格温顺,撒娇的时候还会歪着脑袋,沈云知在鼓起勇气摸过它之后就彻底喜欢上了这只狗。但它总是喜欢乱叫,脾气还很犟,沈云知让它安静点别叫了它还是一个劲的乱叫。
沈云知总担心这只比熊会因为太吵而被赵聿珩丢出去。因此每当赵聿珩在书房工作比熊跑进去乱叫的时候,沈云知就会灰溜溜地进去把它抓出来,再假模假样的训斥它一顿。
有时候很明显赵聿珩因为这比熊太吵而表露出不悦的时候,沈云知就会抱着它站在一边,一人一狗露出一副歉意的笑让赵聿珩别生气。
只是这比熊笑起来实在搞笑,龇牙咧嘴的,还有点傻。赵聿珩消没消气沈云知不知道,但他自己是被这比熊笑得没了脾气。
“棉花糖,过来。”沈云知喊了一声,下一秒比熊就冲他飞奔过去粘着他。一人一狗在院子里也不知道玩什么,总之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赵聿珩经过院子时看到沈云知笑这么开心,也不再喊着要出去。对此他感到非常满意,于是把之前给沈云知冻结了的卡解冻,还往里面打了二十万当作是零花钱。
之前既没有钱又不能出去,现在有了钱还是不能出去。有了钱沈云知不知道能干什么,自己也没有需要买的东西,他要什么直接跟赵聿珩说一声就好了,于是他把这些钱都花在了棉花糖的身上。
第二天听见沈云知说自己没有钱了的时候,赵聿珩很是意外:“这么快,你买什么了?”
他刚下班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沾有很深的寒气,不笑时整张脸都冷冷的,特别是那道打量的目光更是让沈云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沈云知垂直脑袋:“没买什么,就是……给棉花糖买了个狗窝。”
赵聿珩嘲讽的笑了声:“什么狗窝要二十万,金子做的吗?”
“不是。”沈云知急忙解释道:“里面有自来水,空调,电灯,暖气,反正就是有很多东西,这样棉花糖住起来就舒服多了。”
赵聿珩沉默了许久,扶着额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也没想到沈云知会对一条狗这么好,不惜花光自己所有的钱去给它买个狗窝。
“你,真行。”
他绕过沈云知往楼上走,拿了衣服进浴室去洗澡。
沈云知以为赵聿珩是生气自己乱花钱,所以一直站在浴室门口,一边检讨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一边等赵聿珩出来。
十多分钟后,浴室的门开了,除了一股暖流涌出来还有alpha身上的信息素,信息素比前几天更浓了,也更有压迫感。
沈云知刚准备开口,下一秒猝不及防就被一条毛巾盖住了头。等他把毛巾从头上取下来,眨了眨眼睛看见赵聿珩正在往身上套衣服。
哦,原来刚才是还没穿好衣服啊。
想起之前看见赵聿珩光着上半身出来不小心流了鼻血的事,他不好意思地把脸撇开,等赵聿珩穿好衣服后才把脸转回去。
此时赵聿珩已经穿好了衣服,抱着手臂靠在门边,低头看着沈云知,问他:“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沈云知先解释:“我没有要偷看你洗澡的意思。”
赵聿珩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抬了抬下巴让他继续说。
“我以为你生气了,那个钱是我花的不对,我不应该全部用来买狗窝的,确实有点离谱了,所以——”他悄悄看了眼赵聿珩:“你别生我的气。”
“我发现你有个优点。”
听见赵聿珩这么说,沈云知眼睛都亮了起来,然后赵聿珩接着说:“认错速度快,态度也很积极。”
沈云知就差把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给搬出来了,他扯着嘴角笑了下,“所以你不生气了吧?”
赵聿珩看着他:“我本来也没生气,那钱原本就是给你花的,具体花在哪里是你的自由。”
“真的吗?”沈云知松了一口气,没生气就好,不然照赵聿珩这三天两头就生气的趋势,他得天天把对不起挂在嘴边。
赵聿珩还说:“明天我会给你开个无额度的信用卡,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啊。”沈云知有些意外,还以为赵聿珩不会再给他钱了,没想到反而给他更多了,这也太大方了。
他眨了眨眼:“这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嗯?”赵聿珩看向他。
“比如,我要是想买房呢?”
赵聿珩很干脆:“可以。”
“买车呢?”
“可以。”
“再买个二十万的狗窝回来?”
“也可以,只要你想。”
沈云知不可置信的哇了一声,这也太好了吧。他开着玩笑说:“什么都说可以,还给我那么多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喜欢我。”
“是。”
赵聿珩一脸从容,在沈云知呆呆地望着他时承认道:“是喜欢你,订婚前就喜欢了。”
周围霎时间安静了下来,除了自己的心跳声,沈云知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赵聿珩刚才说的那番话。那句承认喜欢他的话就像疯狂生长的藤蔓一瞬间将他牢牢困在原地,浑身除了血液再也没有流动的地方。
毛巾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既震惊又慌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应该听错了吧,怎么可能订婚前就喜欢他,总共也没见过几面啊,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关心的是赵聿珩怎么会喜欢他呢。
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商业联姻不要产生感情的吗,怎么突然就……
“吓到你了?”赵聿珩突然出声。
沈云知回过神来,声音不太大:“有、有点……”
他说话时声音略微有点颤抖,而在弯腰捡起毛巾时他的手却是很明显的发着抖。为了缓解尴尬,他勉强地笑了下:“你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赵聿珩的语气很认真,沈云知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他。
突然赵聿珩又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欸?
沈云知一脸疑惑地抬起头看过去,指着自己说:“我应该知道吗?”
赵聿珩点头,像是对沈云知这样迟钝的反应不满意。
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不想让沈云知知道自己喜欢他,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想藏着了。他不相信沈云知没从他那些举动里发现什么,更何况此时此刻他还大大方方承认了。
沈云知站在原地腿都麻了,他努力回忆起过往赵聿珩对他做过的所有事情,难道那些好都是出于喜欢而非是赵聿珩本身就是个好人吗?
他一边惊讶赵聿珩这么早就喜欢他了,一边又惊讶自己这超绝钝感力。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猛地抬起头盯着赵聿珩,一副有大事要说的样子。
就在赵聿珩以为沈云知是要回应他这句喜欢的时候,沈云知满脸恳切:“如果喜欢我的话,我求你,你能不能放我出去?”
第39章 趁人之危 “行……你别后悔。”……
快到易感期的alpha都这么容易生气吗。
赵聿珩又生气了, 冷着一张脸丢给沈云知三个字:“别、想、了。”
沈云知急着追上去,像尾巴一样跟在赵聿珩身后,嘴里不停地问着为什么。他想不明白赵聿珩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一点都说不通, 都已经把他关在家里这么多天了还不够。
“为什么?”赵聿珩停下来,质问道:“就你现在这么想出去的样子,我要是真的让你出去了,你第一个会去的地方是哪里?”
“当然是去裴……”
沈云知顺嘴就要说出去裴司谦的棋牌室了,猛然想起赵聿珩不喜欢他打麻将,于是他赶紧刹了车, 但好像他想去的地方都是赵聿珩不允许去的。
等了半天见他答不上来, 赵聿珩冷哼了一声, 不把他的喜欢当一回事就算了,还一直想着要怎么出去。
他拿开沈云知抓在他衣服上的手, 态度坚决:“正式结婚前你都别想出去。”
现在是十二月,三月初才结婚。
沈云知一颗心重重的沉了下去,茫然又无措地看着赵聿珩, “别啊,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这么快做决定。”
“在这件事上,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沈云知有些委屈:“你刚刚不是还说喜欢我吗,这会儿又跟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赵聿珩冷笑了一声:“现在知道我喜欢你了, 刚刚不还说我开玩笑的吗。”
“没没没。”沈云知迅速滑跪:“是我说错了,是我的错,你没开玩笑,是我自己反应慢不知道。”
然而赵聿珩并没有半点儿想收回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他走到书房门口让沈云知先回去睡觉,还特别提醒:“在我回去之前你最好已经关掉手机睡觉了。”
沈云知耷拉着脑袋哦了一声, 谁还没点睡觉前玩手机的习惯了,也就赵聿珩这么双标,自己这么晚用电脑工作就行,他玩玩手机就不行了。
眼看着赵聿珩要推门进去时,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快速冲了过来,边叫边咬住了赵聿珩的裤子。
完了,赵聿珩不仅有洁癖,还最讨厌吵了。沈云知替棉花糖默哀了三秒,随后快速把它抱了起来帮它替赵聿珩道歉。
在赵聿珩即将生气之前,沈云知抓住棉花糖的嘴带他逃离了那里。
晚上十一点半,赵聿珩回到房间准备睡觉时发现卧室的灯还敞亮着。
沈云知的确没有玩手机,但也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沙发上手边还躺着棉花糖。
发现赵聿珩回来了,沈云知打了个哈欠,说:“你一直在工作我不好去打扰你。”
“?”
“外面下雨了还打雷,棉花糖好像很害怕,今晚就留在我们房间睡吧。”怕赵聿珩不愿意,他又急忙说:“棉花糖睡觉的时候不会吵到你的,它会很乖的。”
赵聿珩的视线落在了那只圆溜溜的白色小狗身上,见它目前为止都没发出吼叫声,也就默许了下来。
得到允许,沈云知松了口气,在沙发上放了个厚厚的毯子给棉花糖垫着睡觉,还叮嘱它今晚千万不可以吵闹。
看见沈云知一本正经跟狗对话,赵聿珩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这狗能不能听懂沈云知说的是什么。
半个小时后,赵聿珩催促道:“该睡觉了。”
沈云知没动,摇着头说:“棉花糖还没睡,等它睡着了我再上去。”
赵聿珩不可置信:“你要等它睡了才睡?”
沈云知点了好几下头,那副样子像是真的狗不睡他也不睡了的样子。而旁边的棉花糖还精神得很,丝毫没有困意。
赵聿珩又说:“不行,你现在就过来睡觉。”
沈云知频频摇头:“它很快就睡了,再等一下。”
这几天沈云知一门心思扑在狗身上,不仅破天荒起很早喂狗,还时不时把棉花糖抱着一起睡觉,就连吃饭的时候还要把棉花糖带着。
赵聿珩突然后悔带这条狗回来了。
因为一条狗而忽略他就算了,原本他想着养了狗之后沈云知不闹着出去就好,可刚才沈云知不仅还一门心思想着要出去,现在还因为狗不听他的话。
他不知道沈云知到底有多喜欢那条狗,但他看得出来沈云知是不喜欢他的。不喜欢他,所以对他的喜欢只是惊讶,甚至还要借着这份喜欢求他能够放自己出去。
他自嘲的笑了下,笑自己此刻的情绪居然有些低落。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沈云知喜欢他,只要把他留在身边就好,现在低落又是为了什么。
视线落在沈云知轻柔抚摸棉花糖的手上,赵聿珩莫名有些生气。他直接走过去把沈云知拽了起来,无视棉花糖那副摇尾巴示好的样子。
把沈云知拽回了床上后,赵聿珩威胁道:“你要是再不睡,明天我就把棉花糖送走。”
“别啊。”沈云知瞬间老实了,整个人老老实实地被赵聿珩抱在怀里,只在关灯前最后看了一眼棉花糖后又被赵聿珩拿被子蒙住了头。
他觉得易感期前的赵聿珩就像个炸弹,随时都有引爆的可能-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沈云知模糊地听见赵聿珩站在窗户边打电话,他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棉花糖,转过身看见赵聿珩已经打完了电话。
“棉花糖呢?”他问道。
赵聿珩说:“云姨带到楼下吃饭了。”
“噢。”沈云知快速穿好衣服洗漱完下了楼。
吃早饭的时候,沈云知刚咬了一口水晶汤包就听见赵聿珩说:“景柔听说我们养了只比熊,想要借过去养一段时间。”
“嗯?”沈云知急忙咽下嘴里的包子,“借过去养一段时间?养多久?”
“不知道,她没说。”赵聿珩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像是为沈云知着想:“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和她说一声。”
“没有,没有不愿意。”沈云知垂着脑袋回答,虽然他很舍不得送走棉花糖,但既然是赵景柔想要养,他会很乐意的。
赵聿珩出门前叮嘱说:“晚点会有人来接走棉花糖。”
沈云知不大高兴的哦了一声,反而是赵聿珩一副轻松自得的模样。他严重怀疑是赵聿珩故意把棉花糖送走的,可是没有证据。
下午两点左右,来了几个赵家的人把棉花糖接走了。沈云知虽然舍不得,但也没有办法,他最后摸了摸棉花糖的头,让它在赵景柔那里要乖乖的。
没有了狗的陪伴,日子又开始无聊了起来,无聊的简直要疯了。沈云知百无聊赖的睡了个午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裴司谦给他发了微信,上面是一张新装修好的吧台的照片。裴司谦在棋牌室二楼扩建了一个酒水服务区,新建好的吧台上闪着五颜六色的灯,还有形形色色的酒摆在一旁。
沈云知回了个“想去”,裴司谦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裴司谦轻啧了一声,“这都快半个月了吧,怎么还不让你出去?”
沈云知连连叹气,抱怨道:“别说半个月了,他昨晚说正式结婚前都不会让我出去的。”
“这也太狠了吧,虽然你那天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可他也不能这样啊。”
这话说到沈云知心坎里去了,“就是啊太狠了,他就是个偏执狂还不讲理,昨晚还说什么喜欢我,结果我一说让我出去他就一脸生气的样子。”
“等、等会儿,赵聿珩昨晚说喜欢你?”裴司谦难以置信,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沈云知嗯了一声,“他说订婚前就喜欢了,可我们总共才见过几面。”
裴司谦卧槽了一声,大叫道:“我就知道!我一开始就猜到了!那天在酒吧我问你他是不是喜欢你的时候你还说不可能!”
裴司谦话里话外都是笑意:“唉,我就说他怎么会突然要和你订婚呢,果然是早有预谋。”
“喜欢有什么用,他还不是不让我出去。”
“喜欢当然有用啊,喜欢就会纵容你,会包容你,做错了事也可以被原谅,反正就是有很多用。”
道理沈云知都明白,可事实是就算赵聿珩喜欢他,他也不能出去。
裴司谦深深叹了口气,抱怨道:“上次相亲没成功我妈念叨了我半天,说我别老想着喜不喜欢,得看合适,可她又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呢。”
想起裴司谦说过上次的相亲对象是赵景柔,沈云知还是很惊讶,“这也太巧了吧,既然相亲碰上了你怎么不争取争取?”
“不巧,赵景柔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啊,怎么这样。”沈云知鼓励他:“要不你抢过来吧,反正她还没结婚。”
“你以为这么简单啊。”
“那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再说吧。”
听裴司谦低沉的语气,沈云知没再说什么,只是鼓励他别放弃。
挂了电话后,他把手指上歪了的婚戒摆正,再对着灯光处照了两下。很亮很蓝的钻石,戴了那么久还跟新的一样。
睡了一下午浑身疲软,他起身往楼下走。别墅的人正在准备晚饭,他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去院子里走走,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回来的赵聿珩。
两个人匆匆打了个照面,沈云知还没来得及说话赵聿珩就已经从他面前走过,脚步很快像是有什么急事。
刚刚,赵聿珩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明明是大冬天整个人脸有些涨红,头发也有些汗湿。
很快,赵聿珩身边的保镖追了上来,手上拿着个纸箱,沈云知还没看清是什么那人就已经跑远了。
一个两个怎么都走这么快。
吃晚饭的时候赵聿珩一直没有出现,沈云知问云姨是怎么回事,云姨和别墅其他人都很惊讶。
“你不知道吗,少爷他这是……易感期到了。”
每次赵聿珩易感期来的时候都会提前准备好大量的抑制剂,还会找个最远的房间隔离起来。
沈云知没见过易感期的alpha,此刻才反应过来不久前见到赵聿珩的那副样子原来是易感期到了,那保镖手上拿的纸箱应该就是抑制剂了。
饭吃到一半,他听见刚才跟着赵聿珩上去的保镖下来和云姨说抑制剂被赵聿珩打碎了,问新的抑制剂在哪里。
优质alpha的抑制剂都是稀有且珍贵的,且一支价格都很昂贵,刚才那一箱里最少有十支,沈云知吓了一跳,这易感期的alpha是有多可怕啊,那么多抑制剂都打碎了。
虽然他自己发情期的时候也打碎过抑制剂,可他这种普通omega的抑制剂价格很便宜,也很轻易就能在医院里开好,优质alpha的抑制剂却很难拿到。
果然,云姨说抑制剂不多了,上次赵聿珩从医院开好的只剩下最后五支,一天打三支的话最多可以撑两天。而赵聿珩的易感期,通常都是三四天。
如果没有抑制剂的话,只能硬撑了,那时候也是alpha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
脑子里冒出某个疯狂想法的时候,沈云知被自己吓了一跳。不行,易感期的alpha太可怕了,他还是不要羊入虎口的好。可这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难得赵聿珩这么脆弱,他说不定可以成功趁人之危。
眼看着保镖要把新的抑制剂送上去,沈云知破釜沉舟豁出去了。他上前拦住保镖,说自己可以把抑制剂送上去。
保镖没说什么,把抑制剂递给了他。
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时,沈云知紧张到手抖。在来之前他把抑制剂塞进卧室床底下藏了起来,还给自己吃了粒补中益气丸。
他打开了手机的录音机,然后抬手敲门。他听见门后传来桌子挪动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发出一阵闷响,很快门从里面开出了一条缝。
赵聿珩半张脸挡在门后,沈云知依稀看见他散乱的衬衣领口,发红的眼睑和汗湿的额角,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
看见来的人是沈云知,赵聿珩怔了一下,瞳孔紧缩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可忍了跟没忍一样,沈云知闻到了那门缝里传来的alpha信息素,呛得他差点没忍住捂鼻子。
“……怎么来的是你?”
沈云知没接话,只是摊开手说:“没有抑制剂了,用完了,现在太晚了最快也只能明天早上去买新的。”
他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关心道:“没有抑制剂的话,你现在很难受吗?”
赵聿珩没说话,呼吸越来越沉重,沈云知看出他肯定很难受,满屋子的信息素吓得他更是想打退堂鼓。可是来都来了,再退就没机会了。
突然赵聿珩像是站不稳,扶着门边的手一点点剥开要往下滑。沈云知吓得一激灵,连忙伸手扶住了他。手掌相叠的瞬间,沈云知像是被alpha炙热的体温烫到了一般,不可抑制地手抖了起来,却没有松开。
他对上赵聿珩因为易感期而没有焦点的双眼,明明心里很害怕很紧张,可还是装作平静抓着赵聿珩的手和他商量。
“……如果你答应以后不关着我了,我、我就帮你。”他录了音,只要赵聿珩答应,他愿意帮他渡过易感期。
沉默的几秒钟里,沈云知紧张到后背发着汗。
突然赵聿珩很低的笑了一声,信息素在他脑子里要爆炸了一般,而沈云知是他唯一的安全地带。
他低头吻住了沈云知发颤的手指,声音低哑:“行……你别后悔。”
第40章 易感期 “成结了……会怎么样?”……
沈云知被一整个拽了进去, 听见房间落锁的瞬间他的视线被一道阴影遮挡,目光所及处是一张放大的脸。
赵聿珩还在间歇性颤抖的呼吸着,双眼恢复了焦距, 眼角流有汗,此刻正像盯猎物一样盯着他。
“那个……欸!”
沈云知话还没说完就被赵聿珩抓着手按在了墙上,赵聿珩把脸埋在他的颈肩,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念着他的名字。
“……沈、云知。”
alpha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一点点吮吸着沈云知的脖子。
“好痒……”沈云知难耐地躲了一下, 殊不知这个躲闪的动作有多容易激怒正在易感期的alpha。
下一秒赵聿珩贴近了他的身体, 相触时沈云知瞳孔一震,浑身戒备起来, 但磨蹭得太用力了。alpha的信息素太多导致他无法集中注意力,整个人颤抖着说不出话。
赵聿珩咬住他的耳朵,呼了口气:“我要——开始了。”
尾音刚落, 沈云知感觉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他急忙抱紧赵聿珩的脖子,心脏猛烈跳动着,这种即将面临危险的心情像坐过山车,既害怕又期待。
很快他被扑倒在了沙发上, 赵聿珩顺势压上去急切地吻上了他的唇。湿热又用力的吻几乎让沈云知喘不上气,手紧紧抓住脑袋后面的抱枕。
衣服里探进一股灼热的温度,alpha的动作行云流水,沈云知没忍住发出一声呜咽。只是简单的摸了下腰他就敏感得不行,浑身热了起来。
他的衣物被对方迅速剥落,随意丢在了一旁。细密又湿热的吻一路向下, 直到某处才堪堪停下。
突然没了动作沈云知下意识往下看了眼,猝不及防和赵聿珩那双含情又炙热的眼神对视上。他咽了下口水,赵聿珩这副意乱情迷的样子可是第一次见。
正当他发出第一声感叹时,赵聿珩冲他比了个动作——手指比圈放在嘴边。
“什么?”沈云知懵懂发问。
赵聿珩低着头,沈云知只能听见很轻的一声笑,他的心因为这声笑而逐渐酥软,像是泡在了水里,软软的还沁着丝丝甜意。
然后,他真的被泡在了水里,但软软的不是他,而是赵聿珩。
当他反应过来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的时侯已经晚了,此刻他的心情愉悦到了极点,又无法忍受,只能小声的嘤咛着,不断发出那些缠绵又暧昧的叫声。
他像是跌进了一个无底的沼泽,周围湿润的土壤用力包裹着他,全数攀附上来席卷着他的全身,贪婪的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在赵聿珩停了下来的时候,沈云知睁开眼看了下,顶着那张好看的脸给他做这个吗?他想如果换作是自己,自己应该要下很大的决心。
发现沈云知还有空走神,赵聿珩用力咬了下去。
“唔!”沈云知疼得叫了出来,与此同时他还听见噗滋一声,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是他的。
飞到了赵聿珩脸上。
沈云知脸一红,在看见赵聿珩舔了一下时更是慌乱不已,急忙想要伸手阻止,却被对方抓住了手压在头顶上方动弹不得。
易感期的alpha力气很大,沈云知一个omega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只能任由对方摆布,虽然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但真正被钳制时他既委屈又害怕。
易感期的alpha会比平时更加危险和狂躁,难以控制自己的本能,且控制欲和占有欲都会到达巅峰状态。
在赵聿珩把手按在他的肚子上,眼神透露着某种渴望时,沈云知心一紧咬了下唇,说:“现在不行……”
“不行吗……”赵聿珩的语气带着委屈,可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势在必得,眼神还透露着危险的信号。
“不……啊!”沈云知的声音被一股横冲直撞的力道堵在了喉间,浑身瑟缩了起来。
“好疼……”他的眼睛流着泪,手还被赵聿珩抓着不放。
赵聿珩松开沈云知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抹掉他脸上的泪说:“别哭,对不起。”
说话的和动作的好像是两个人,每到承受不住时沈云知都只能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他紧紧抓着赵聿珩的脖子,额角流了很多汗。
信息素太多了他没有办法去思考,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子一团糟,时而被迫清醒时而因为全身的酥麻而几乎要晕厥。
突然赵聿珩把手指伸进了沈云知的嘴里,让他别咬着嘴唇。于是在每一次快要承受不住的瞬间沈云知都用力咬着赵聿珩的手指,是发泄也是求饶。
后来从沙发上换到了床上,沈云知脱了力虚虚地挂在alpha身上,alpha的背部被他留下了很多抓痕,触目惊心。
他就像一根冰棒,正在被舔舐融化,融化的冰水全方位流经承载的木棍,滑腻又香甜。
此刻赵聿珩正紧紧的抱着他,边舔他的脖子边去触碰腺体的位置。在腺体被咬下的瞬间,沈云知瞳孔放大,腰间一缩。
他的信息素不断往外溢出,而alpha的信息素也在不断往他腺体里灌输。
赵聿珩低声道:“你不是喜欢我的信息素吗,全部给你。”
那根木棒像是突然变成了巨大的气球开始鼓胀起来,他愣愣地看着赵聿珩,而赵聿珩只是失了理智一般不断啃咬着他的腺体,直到留下深浅不一数个牙印才松开。
……
他太害怕了,在赵聿珩这发疯一样的动作下他意识到可能这几天都不会结束了。
在易感期结束前,赵聿珩都不会让他睡觉了。
早上清醒过来时,沈云知数不清这是第几天了,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晕了过去。房间里的信息素没那么浓了,但他浑身都疼得不行。
他发现昨晚的东西还深藏其中,卡着像是怎么也拿不出来。他就算再不懂alpha的易感期,此刻也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赵聿珩的动作停了下来,俯身亲吻着他的嘴唇,让他不要害怕。
怎么可能不怕,沈云知怕得脸都白了起来,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他颤抖着声音问赵聿珩:“这是……是成结了吗?”
赵聿珩像是有些抱歉:“是,所以你别动,动了会很疼。”
沈云知吓得说不出话,眼睛发着红,死死掐住身后人的手臂,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印子。赵聿珩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没想到易感期发起情来这么疯,现在还在里面成结了。
成结了的话就等于是终身标记了,而他现在全身都是alpha浓烈的信息素。要是没做任何保护措施,怕是再过不久就要怀孕了。
他的心重重沉了下去,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啊,自由的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alpha易感期结束的那天,沈云知感觉自己活过来了。除了浑身疲软无力四肢酸痛被标记以外,他起码还活着。
见沈云知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赵聿珩内疚的移开了目光,问他:“有没有哪里还疼?”
沈云知冷笑了一声,没理他,默默低头在地上找自己的裤子。找到裤子穿好后他又开始找自己的衣服,捡起来后发现上面沾了不明液体,已经不能穿了。
赵聿珩体贴地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给他,“穿我的吧。”
沈云知接过衣服,穿在身上很大,特别是走动时衣料摩擦着胸口时很痛。不仅胸口疼,某个难以言喻的位置更是疼得他直不起腰。
身后的赵聿珩突然说:“等下我带你去趟医院。”
沈云知不解,转过身盯着赵聿珩,被易感期操控失去理智的人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好心帮忙”的他快要不正常了。
他撇撇嘴:“去医院干什么?”
赵聿珩难得不那么淡定:“不是成结了吗,怕你……会有什么事。”
见他露出担忧的神情,沈云知只好说:“吃了紧急避孕药,不会有事的。”
“可我是优性,就怕万一有什么事。”
是哦,优性的话受孕率很高,也许他这个普通omega吃了药也会受到影响。
沈云知干脆道:“你不是要上班吗?我自己去也行。”
赵聿珩:“先带你去医院。”
见赵聿珩态度这么坚决,沈云知只好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重获自由后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医院。
路上,沈云知一直在向赵聿珩反复确认:“你还记得前几天我们的约定吧,帮你渡过易感期了,以后就不能关着我了哦。”
易感期结束后的赵聿珩恢复了往日正经的模样,对沈云知说好,还提醒道:“但你不能进出娱乐场所,去哪里都得带上保镖。”
“行。”沈云知咬咬牙,先应下来再说。
到了医院后,在医生面前沈云知把脖子上的阻隔贴撕了下来,alpha信息素瞬间涌现出来浸满了整间屋子。
幸好医生是个beta,不然得被alpha信息素吓到。他皱着脸看了眼沈云知脖子上那副惨状,再表情不善地瞪着沈云知身后的赵聿珩。
“哎呦,这都咬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下手轻一点,自己的omega就应该好好珍惜。”医生意有所指把这话刻意说给某个人听。
赵聿珩尴尬地撇开脸不吭声,沈云知还是第一次看他被训,跟着医生附和道:“是啊是啊,也不知道下手轻一点。”
医生撩开沈云知脖子上的高领毛衣,发现除了腺体上整个脖子都被咬的不成样。他啧了一声,厚眼镜下的眼睛透露着心疼和可怜。
他皱着眉头问赵聿珩:“易感期几天?”
赵聿珩说:“四天。”
“你是优质alpha?”
“对,我……未婚妻是普通omega。”
“哦,是你未婚妻啊。”医生的眼神耐人寻味起来,又问:“这四天两个人都是一起过的?”
沈云知点头,说是。
在听见赵聿珩说已经在体内成结了的时候,医生的声音陡然拔高:“什么!成结了!”
沈云知和赵聿珩两个人都被医生这反应吓了一跳,赵聿珩最紧张,声音都带着颤音:“成结了……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