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直球
夜深人静, 来去的脚步声也如此清晰。
慕华黎这还是头一次睡不着觉,一闭眼,就觉得上下左右都有鬼。
马玉笑眯眯走出来, 说道:“娘娘, 你快进去吧。”
慕华黎走进去, 心如擂鼓, 来到太子的床榻前。
“那个, 我有点睡不着觉。”她穿着一身雪白的寝衣,支支吾吾道。
容长津已经上榻了,支起一条腿坐在床上,乌黑的发垂落下来, 有几缕遮挡住他的下颌。
“慕华黎,你真的很大胆。”他薄唇吐字。
慕华黎红着耳朵:“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她又不服气:“而且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我的夫君吗?”
夫君?容长津神色微变, 长指搭在膝头动了动。
“上来吧。”他说完, 躺了下去。
慕华黎走到床前, 容长津闭着眼睛指了指里面:“睡里面。”
“哦。”她抬腿上床, 跨过男人的身体,躺了进去。
不远处, 只有一支昏暗的蜡烛在燃烧。她闭了闭眼, 看见男人在黑暗中模糊的轮廓。
她憋了很久, 才说:“我能不能抱着你睡?”
许久没人说话。
慕华黎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子, 这时容长津开口了,嗓音冷冷的, 带着一丝威胁:“抱着你, 我可不能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她闭上眼睛:“那你对我做什么吧,快抱着我!”
“……”
容长津靠了过来, 继续说:“忘了告诉你,你身上的味道对我来说,是催情香。”
以为她会害怕,结果她睁眼看过来,问道:“催情香?你会怎么样?”
容长津眼神幽暗,一字一句道:“会想把你一口一口吃掉。”
他覆盖上来,遮住了蜡烛的光芒。
慕华黎抬眸看着他,惊讶道:“你要开始了吗?”
“……”容长津道:“你不怕?”
下意识躲避他如炬目光,她藏起羞怯,笑起来:“我们不是快要成婚了吗?”
容长津注视着她娇美的笑容,抬手抚摸她的面容。
最终他把她拉到怀里,抱着她的身躯,没什么也没做。“睡吧。”他说,嗓音很沉。
慕华黎被这么抱着,脑袋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逐渐懒散的脑子迟钝地想着,催情香到底会把他怎么样呢。
早上晨起,容长津已经去上朝了。
慕华黎满脸惺忪地坐在床边,宫女们给她端来脸盆洗脸。
宫人们一脸喜色,仿佛昨日已经完成了人生大事,再过十个月就可以抱上小皇孙了。
慕华黎不忍戳破他们的幻想,穿戴好衣服离开了太子的寝宫。
昨日与他说容渊要谋反之事,他居然半点都不惊讶。
看来皇城里的平静,都是假象罢了
早上去藏书阁整理完书册,回来后容长津的脸色又不是那么的好看。
慕华黎突发奇想,问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他冷笑:“呵,怎么可能。”
秦云寒这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容长津道:“以前在老师那里求学,他经常顶孤的功劳。孤倒是不在意,只是他如跳梁小丑一般,令人憎恶。”
慕华黎若有所思。
容长津捏住她的下巴,眸色沉沉打量她:“抢孤的老师,又来抢孤的女人。”
这种恶心的癖好,让人想要除之而后快。
慕华黎哄他:“你别生气,过几天就收拾完了。”
她托住他的脸,认真道:“我又不喜欢他,我喜欢你。”
“”他一动不动。
慕华黎疑惑:“殿下?”
容长津缓缓收回手,镇定自若:“孤知道。”
当然了,不然她也不会纠缠他不放了。
这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他的耳朵微微泛红。
看着男人坦然离去的背影,慕华黎有些不满。
他还没说喜欢她呢!
*
再次遇到容渊,是在秋猎的时候。
晴空万里,慕华黎坐在看台上,就在皇后下面一个位置。
太子一身骑装,坐在马上,看向慕华黎。
慕华黎伸出一根手指:“我要一只兔子。”
太子勾唇,打马而去。
皇后手持团扇,问她:“真的不去?”
本来是想去的,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保命要紧。
狩猎什么的,慕华黎不舍地看着丛林,下回再说吧。
未去狩猎的人有不懂骑射的宫妃,王爷,文官等,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一派祥和。
容禅意最近在备孕,所以也没去狩猎。
她换了个位置,坐在慕华黎身侧。
“我上次给你的那个木盒子,你有没有打开来看?”
慕华黎把橘子吃掉,说道:“还没。”
容禅意不太开心:“我觉得你没太把我放心上诶。”
慕华黎带着歉意道:“抱歉啊,我习惯性在用之前打开来。”
包括那封父亲的遗书,她至今都没打开来看过。
她想了想问道:“里面是什么?”
容禅意:“既然你是这种习惯,那就新婚之夜再打开来吧。”?
慕华黎知道容禅意和驸马在这方面向来百无禁忌,她心中有了诸多猜测,说道:“那还是算了,第一次就玩这么花不太好。”
她羞答答道:“我会不好意思的。”
容禅意看她一眼,点头:“嗯,没准我哥会喜欢呢。”
慕华黎茫然:“喜欢什么?”
容禅意叹一口气,捏了捏她的小脸:“我说了,我哥这个人是很坏的,我送你的东西,不是没准,他一定会喜欢。”
慕华黎惊叫了一声,那这个盒子……目前,她对这个盒子有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不过她不这么觉得,这几日他们日日睡在一起,太子都十分规矩。
“呵,装的罢了。”容禅意站起来,拉着慕华黎的手,“我带你去看看他小时候都干过什么坏事。”
*
容渊看中了前方那只鹿,准备打回家下酒喝。
最近烦心事一堆,出箭也阴狠无比。
箭在空中咻一声被拦截住,他恼怒地看向一旁的太子。
“孟修,你这是做什么?”
容长津使唤下人把鹿捡回来,笑道:“孤也喜欢这只兔子。”
容渊十分不满:“但是我先看中的。”
容长津漫不经心道:“皇叔不服气?那我把这只鹿让给您好了。”
他补充道:“一只鹿而已,可以让给你,但若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侄儿必然寸步不让。”
容渊目色沉沉,他道:“无需你让,你以为我抢不过来?”
容长津轻笑一声。
“你先抢赢鹿再说吧——驾!”他御马而去。
容渊咬牙,追了上去。
两个人你追我赶,容渊的马术到底不敌太子,落了下乘。
前面有一只兔子在吃草,容长津想起慕华黎说过的话,拉弓对准。
容渊也拉弓对准。
两支箭羽同时射中了那只兔子。
容渊勾唇道:“侄儿,这只兔子让不让我?”
容长津淡淡道:“不让,家里那个是嘴馋的,让了又要恼了。”
容渊哼笑道:“可是我也射中了,这怎么办?”
容长津冷静置下一句:“你抢不过我的。”
他下马,亲自把那兔子捡回来,打马准备离开。
容渊拦住他,意味深长道:“不再比比?”
容长津眯起眼眸,薄唇轻启:“皇叔,不要试图触怒我。”
坐在储君之位,自然比旁人更明白如何示威,单单一个眼神,便叫人俯首称臣。
他绕过容渊离开,却听见对方一句低喃:“孟修啊……
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都回去!”他大喊一声,御马飞快离开了丛林。
待回到了营地,容长津飞快下马,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
“她人呢?”容长津走过去,问皇后。
皇后诧异:“好像和禅意走了。”
“还没回来?”
皇后摇头,站起来担忧问道:“怎么了?”
容长津握紧拳头,他的眼神吓到了皇后:“你别着急,应该没事。”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吩咐下属:“把容渊给孤找出来。”
“是。”下属战战兢兢,往丛林里面赶去。
容渊很快就被抓出来,狼狈地跪在地上。
“侄儿,你这是做什么?”他满脸无辜,“你身为一国储君,怎么能是非不分呢?”
容长津不理,走过去,缓缓蹲下,问道:“她人在哪?”
容渊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此刻,他看上去像一位年迈无力的中年男人,而容长津高高在上,不管不顾地把亲叔叔摁在地上跪着,倒应了那句玉面修罗。
“是吗?”容长津冷冷道。
容渊虚弱道:“真不是我干的——啊!”
突然的一瞬间,容长津一拳揍到容渊的脸上,容渊口里吐出鲜血。
他吐一口血沫子,一颗牙掉了出来。
“她人在哪?”容长津揪住他的衣领子,额角青筋凸起,真是少有的失控。
容渊哈哈一笑:“她死了!你永远也不会找到她。”
容长津又是一拳,打得血肉模糊。
“孟修,你冷静一点!”皇后惊慌失措,从看台跑下来,拉住儿子,“再找找看,别中了他的计。”
容长津冷静道:“已经派人找了,还没找到。”
皇后低声劝道:“大家都看着呢,你这般野蛮残酷,何以服众?”
容长津脑子里想把这个畜牲给杀了,冷静?他没办法冷静。
容长津站起来,喘了口气,拿起了一旁的剑。他出剑抵住容渊的脖颈,漠然道:“你去给她陪葬吧。”
营地里安静地呼吸可闻,一瞬不瞬地盯着这疯狂的一幕。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侄子要把亲叔叔杀了?
容渊也不敢相信,道:“你杀了我,你的皇位还做的稳吗?”
容长津不理会,大手抬起剑,刺向他,寒气逼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熟悉的香味就在鼻端。
容长津扔下剑,猛然回头看去。
慕华黎惊疑不定,紧紧握住他的手臂,充血的肌肉感受到她的柔软,剑拔弩张。
“怎么了?”她问。
第62章 巴掌
方才, 慕华黎去看容长津小时候干的坏事。
她唏嘘:“这么不乖,结果还这么厉害。”
容禅意满脸问号:“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吗,我带你来看他干的破事, 你还夸他强。”
两个人往回走去, 待到了营地里, 看见容长津提刀要杀人, 大家的脸上都是惊恐不安。
慕华黎飞快跑过去, 拽住他的手臂,茫然又慌张。
“你怎么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容长津扔了剑,抱住了她。
他力气很大,慕华黎差点喘不过气来。可是, 她第一次在这双冷漠的眼里感受到炙热的感情。
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密,慕华黎有些害臊,轻锤他的肩膀:“哎呀, 你松手啦。”
容长津低声问:“你去哪里了?”
慕华黎顿了顿, 也低声说:“回去告诉你, 你干的那些坏事, 我都知道了。”
坏事?他对她干过什么坏事?
容长津克制地松开了她,但她感受到他的视线无时不刻落在她身上, 像一只乞食的小狗。
慕华黎想, 他真是爱惨了她。
“我知道你离不开我, 可是我也不能每次离开的时候都和你通知一声吧?”她与他商量。
容长津:“……”
容渊一直被摁着跪在地上, 看见慕华黎回来,起初十分惊讶, 但很快便怒火中烧。
他阴阳怪气:“太子殿下, 现在知道您冤枉微臣了吧。”
冤枉?不冤枉,一点都不冤枉。
容长津提起剑, 毫不犹豫地捅向他肩膀。
鲜血溅出的瞬间,容渊龇牙咧嘴,不敢置信。
“你疯了……”
容长津用刀抵住他的脸颊,缓缓蹲下:“孤说了,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容渊的眼里终于漫上恐惧的色彩。
*
容渊一错再错,当天挑衅天子,被发配去了庄竹。
庄竹,距离曾经的轩国很近。
皇帝下朝后,将容长津叫去御书房。
“最近朕的精神状态好上不少,大概还能再撑个十几二十年吧。”皇帝笑道:“再多活个把岁数,这皇位朕就不做了,去乡下养老,江山社稷就交给你了。”
容长津道:“儿臣只愿父皇平安。”
皇帝道:“有思会照顾我,你们放心吧。”
容长津抿唇:“恕儿臣直言——”
“朕心中自有计量,不至于被一个女人摆布。”皇帝眯眼,“孟修,现在这种时候,也要说扫兴的话吗?”
容长津说起别的事:“皇叔去了庄竹,父皇以为,他安分得了?”
皇帝道:“安分不了,我们父子俩怕他吗?如今朕身子健壮,你正值壮年,他就是谋反,也不足为惧。”
容长津冷冷淡淡:“父皇保重身体。”
说罢,他退出御书房,前往东宫。
春困秋乏,慕华黎在软榻上打盹,才起来不久。
容长津在饭桌前坐下,看见她雪白细嫩的脸上压出一道印子。
慕华黎脸色红润,为容长津夹了一块笋:“这个好吃。”
容长津视线划过她的手臂,问道:“才醒吗?”
“最近没什么事嘛,太无聊了,想找点事做。”慕华黎托着下巴,看他吃饭。
她看着他的薄唇,染上水渍,拿着筷子的手指修长冷白,手指很长。
容长津勾唇:“你在看哪里?”
慕华黎下意识回答:“看你的嘴巴。”
“……”她耳朵有点红,补充说:“想知道你觉得好不好吃。”
容长津没拆穿,慢条斯理说道:“挺好吃的,不过……我做得应该更好吃。”
“那我很期待,我给你打下手。”她撸起袖子,气势十足。
“我也不白吃,展示一下我的技术,绝对有进步。”
容长津含糊道:“你就算了。”
“为什么?”
“……”
吃完饭,容长津去书房处理公务。
慕华黎躺在床上实在是睡不着了,突然想起容禅意说得那个神秘的小木盒。
“轻竹,把禅意送我的那个木盒拿过来。”
“好的。”过了会儿,轻竹走过来,递给了她。
慕华黎接过,准备打开时,突然说:“那个你先出去吧。”她眼神闪躲。
轻竹笑着走了出去,为她关好了门。
慕华黎在床上翻了个身,打开了那个木盒子。
她的脸瞬间爆红。
容禅意怎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她嘭一下将盒子关上,这个盒子可千万不能被容长津看见。
她真的没有这种癖好。把盒子放好,这辈子都不会有让它重出江湖的机会。
“轻竹,放回去吧。”慕华黎故作镇定。
轻竹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关门离开了房间。
休息了几日,皇后派了几个女官教导她宫廷礼仪,整理账簿之类的课程。
夜里睡觉,慕华黎坐在床头,说道:“每天学那么多,我觉得我也变聪明了好多。”
她心里很欣慰。
容长津笑了笑,站在脚踏处,叉腰道:“上床,睡觉。”
慕华黎给他挪了位置,闭上眼睛:“明天要给我做饭,不要忘了。”
容长津低低嗯一声,把她抱住,她身上的味道很香。
这让他很难受,他觉得他在自虐。
他习惯性地搂住她的腰,大概夜色无边,幽香弥漫,脑袋有点混沌了。
他掰过她的下巴,一口咬在她的唇上。
她在熟睡,挣扎了两下,嘀嘀咕咕,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
容长津把她的肩膀掰正,视线从上而下的打量,又对着她的脖颈咬了一口。
“你、你在干嘛……”慕华黎醒过来了,好痒,她挪了挪身子。
睁眼就看见容长津在对她做禽兽之事。
她动了动手臂,拍他的肩膀,下一刻她的手被高高举起来,压在脑袋上方。
她看见了他眼底的觊觎,隐藏在冷漠之下,流连于她的春色。
慕华黎微微张嘴,很快她的嘴就被堵住,先在唇瓣上舔舐,之后长驱直入,搅弄春水。
亲了一会儿,她感觉胸口一沉,像墙壁挤压着她,她的心脏被握住了,唇齿纠缠间,难以喘息,就像溺亡在水中。
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慕华黎舔了舔唇,“原来你也喜欢啊?”
“喜欢什么?”他抬眸。
慕华黎指着他的胸肌:“喜欢这里。”
容长津动作一顿,手还没收回来。
慕华黎看过去,发现他表情变得怪异,就像是冻住了一样。
她问:“你喜欢吗?”
“……”容长津脸一黑,翻身躺下,“慕华黎,你每天问得什么怪问题?”
*
怪问题?
慕华黎只发现容长津的耳朵有些红。
第二天女官过来东宫,教她算账。
“除了这些账,还有太子殿下今后纳妾,也由您来管。”女官板着脸,“做太子妃,最忌讳善妒。”
……慕华黎磕了个瓜子。
“奴婢以前是教导过皇后娘娘,这个时候,她已经学到下一个课程了,娘娘,你得加把劲啊。”女官没什么情绪说道。
慕华黎哦一声:“我会努力的。”
这堂课从早上上到了下午,女官走时,脸色不太好看。
慕华黎懒洋洋的,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
她等到了天色暗下来,发现容长津还没回来。
“殿下呢?”不知为何,今日她语气中带着脾气。
轻竹看了眼外面,说道:“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殿下一直没有回来。”
慕华黎塞了瓣橘子进嘴里,轻描淡写道:“不会是在外面看上了心怡的姑娘准备娶回来来纳妾吧。”
轻竹回头,表情有些怪:“娘娘今儿这是怎么了,太子殿下惹恼你了?”
慕华黎道:“没什么啊,他是太子,要纳妾我也不能说个不字。”
她起身,“睡觉去吧,不等了。”
洗漱完,她身着寝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她最近做得都是美梦,今晚的梦实在是让人生气!
她梦见容长津娇妻美妾在怀,嫌弃她这个原配。
她就像苦情戏的女主角:“曾经的海誓山盟都忘了吗?”
这个禽兽道:“什么海誓山盟,我和这些妹妹们都有海誓山盟!”
慕华黎当即站起来,给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耳光 。
“啪”清脆一响。慕华黎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头顶的床帐,气喘吁吁,原来是梦啊。
坐起身,想要缓一口气,转头就看见容长津坐在床头,黑暗中,他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长津抚了一下右脸颊,冷冷道:“刚才。”
此时,有宫女进来把宫灯点上。慕华黎眨了眨眼,清晰地看见男人脸上的巴掌印。
她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想要道歉。但是想到今天女官说的话,想到那个梦,想到一晚上不见他人影夜每一句解释,她兴师问罪般说道:“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
“父皇找我谈话,我马上——”
“霍。”慕华黎语气不善,“晚上找你谈?”
容长津顿了顿,视线在她的脸上盘旋,最终压下脾气问道:“谁惹恼你了?”
慕华黎环胸道:“我不敢惹恼你,你要是有了新欢,我这个旧爱还有一席之地吗?”
“……”
许久都没有回答,慕华黎拧眉侧目看过去,却见容长津看着她,眼底泛起淡淡笑意。
慕华黎站起来,说道:“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她说着就要走:“你找你的新欢去吧,反正作为太子妃,我也不可以善妒,臣妾就先告退了。”
容长津拉住她,从后面抱住她,问道:“谁和你说得,我有新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