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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霁月 许今漾 14023 字 23天前

褚珩站在门外包裹严实,抬了抬帽檐对上她的视线。

姜宜月侧过身,“不好意思珩哥,刚刚换了一下衣服。”

褚珩摇头,双眼中弥漫着满满的温柔,他顺着她的动作进屋,抬眼间四处的打量着整个房子的格局。

他脚步一顿,看向鞋柜旁一双眼熟的男士鞋,脑海中闪现出上一次和姜宜月见面时奔驰里的那一抹眼神。

那双眼神的主人,也像是这双鞋的主人。

褚珩抬眼询问:“宜月家里还有客人吗?”

姜宜月一愣,眼里浮现出一片疑惑,她看着他止住的动作低眼,裴霁宁的那双鞋好巧不巧的摆放在外。

她眼神涌出一抹无奈很快抹去,“没有,这个是圆圆哥的鞋,上次过来帮我们看暖气又住了一天,第二天没穿走而已。”

姜宜月刚编排完回想过去才发现这段话里有多少的漏洞,谁家好人来一天第二天连鞋都不穿的就走。

她捏了捏手指,已经无可奈何,更是尴尬的看着褚珩不知所措。

褚珩看着她的眼神敛了敛目光,“下次家里有什么需要休整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也会。”

“珩哥这么多才多艺?”姜宜月眼里抹过一丝诧异。

她对褚珩的了解不是很多,之前合作的那段时间只知道他是一个很温柔细心的科班演员。

至于这些家长里短的修理他也会?

褚珩崭露笑颜,“拍戏在外多年,没有些技能怎么傍身。”

姜宜月的钢琴放在大厅旁的圆弧阳台中,玻璃窗微微敞开由外面的风吹拂着阳台上的纱窗,白纱随着风轻轻摇曳,些许沾到那架昂贵的钢琴。

姜伯平一开始对她的职业规划如若是不入家族企业养老,便从业钢琴老师,这也是她亡母的心愿。

只是她到最后他们为她安排的两条路她一条都没选。

褚珩落座在钢琴凳上,五指轻轻拂动黑白交错的钢琴键,他抬眼一眼认出这架钢琴的名字:“施坦威?”

“宜月有点深藏不露。”他侧过眼对上她的视线。

施坦威,一架堪比一套房。

她这一架明显更不便宜,是上好的施坦威。

一套租的房子都能放上这么好的钢琴,怎么会简单。

“房主的,应该是房主深藏不露。”姜宜月尴尬的笑了笑,扯着裙摆坐在他的身侧。

她也不知道姜伯平怎么想的。

装修还放上一架那么贵的钢琴。

褚珩没有执着这些,只是愈发确信他听见的一些传闻,应下一声:“看来是横店这里人才辈出。”

外面的路灯顺着玻璃照进,落在两人身上为此布上一抹暖黄色的灯光。

褚珩随即演奏,一首成型的曲子在她耳边弥漫。

“砰——”

姜宜月的手指刚落在钢琴键上和褚珩合奏,楼上刺耳的声音很快传来。

她指尖微颤,弹下一格错音发出尖锐的响声,惊的她自己都刺耳的拧上眉心。

褚珩下意识的侧过眼看向二楼发出声响的那个位置,他有些诧异的看向姜宜月。

姜宜月很快意料到是谁所为,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顺着刚刚弹错的音键按下下一个音键,“家里猫,没事儿我们继续弹。”

褚珩没有想太多,笑意弥漫跟着她的动作与她合作着这一首,但还是疑问道:“没听说你养猫了啊?”

“才养的,有点怕人就把它锁卧室了,只是没想到会那么调皮。”姜宜月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些,只能继续圆着这个谎言。

褚珩没有再说什么,双人演奏,婉转的琴音弥漫。

两人都有功底,再加上这首曲子熟悉,合奏下来并不困难,一会儿就已经熟练。

“砰——”

又是一声,姜宜月拧着眉头看向二楼发出声响的那个位置,她眉心轻拧了一下,按着手机想警告裴霁宁不要轻举妄动却发现他俩好像还没加好友。

她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褚珩询问,“要不要上去看看,打坏东西不要紧,伤到猫咪了才麻烦。”

“伤到也是他活…”姜宜月心直口快,快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好像是有点不太对。

她战战兢兢的回过头,对上褚珩的却是他那抹诧异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不负责的家长。

姜宜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站起身:“我上去看看。”

没等褚珩反应,姜宜月迅速上楼跑的飞快。

她拉开门,裴霁宁侧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他面前已经摔碎了两个玻璃杯。

姜宜月路过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的参杂:“裴霁宁你属哈士奇的吗?”

这么能拆家。

裴霁宁抬眼,一脸无辜,“不是在弹钢琴吗,怎么还有时间上来看看我?”

“我看你们合奏的还不错。”顺带夸奖了一句。

姜宜月无语,“那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怎么?”裴霁宁缓缓站起身,逼的她连连

后退两步,“打扰到你们了?”

“你太吵了。”

“再吵你就完了。”

姜宜月懒得跟他废话,警告了两句就赶紧下楼不敢让褚珩等的太久。

褚珩还算乖巧,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垂着眼眸翻动眼前的琴谱研究着,

姜宜月尴尬的笑了一声,“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不小心让猫猫碰倒了。”

她坐下,手指刚落在琴键上,上面再次传来一声“砰”得声音,听着声响她便知道又是裴霁宁砸碎了玻璃杯。

她眼眸微眯,放在钢琴上的手差点没当面十指攥拳。

褚珩笑了一声打趣道:“宜月的猫是有点调皮,这是又把杯子打碎了?”

“晚上饿他一顿就老实了。”姜宜月有些气愤的吐槽,按着琴键没当回事儿。

褚珩却收回手悉心道:“才接回来的猫咪有些调皮是会故意拆家,如果月份不大的话没有大猫教以后会更麻烦,你要是放心的话我可以把它带回去,让我家大猫教好了再送回来。”

姜宜月一愣,背后差点没老汗纵流。

把,把裴霁宁带回去让褚珩的猫教?

这哪能行。

她摇头,“算了珩哥,我还是自己慢慢教吧。”

“砰——”

又是一声。

姜宜月一个哆嗦,被吓了一下。

褚珩失笑,眼里是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然,“姜老师还是再上去看看吧,小猫也太顽皮了。”

姜宜月尴尬的闪烁着眼神,又冲上了楼。

她攥紧了手,转过身的那一刻脸上满是无奈的怒意。

裴霁宁面前茶几上的四个玻璃杯已经如数殉职在他跟前,他依旧倚靠在那里不为所动,只是那一双长腿已经放在茶几上,看着位置刚好是放玻璃杯的位置。

他看见姜宜月上来已经不再诧异,抬起眼,“不好意思姜老师,刚刚伸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让你安静点你就这么安静的?”姜宜月有些小小的生气,“下次你带女生回来我也这么倒腾。”

她刚准备转身,就听见身后的人悠哉悠哉道:“姜老师放心,我不可能带女生回来的。”

“你的合作伙伴呢。”姜宜月对上他的视线。

“姜老师见我入圈多年,有和女生合作过吗?应该是说这样合作过吗?”裴霁宁反问道。

姜宜月一愣,裴霁宁过往的合作在她的脑海中迅速蔓延,从头到尾,她好像都没在记忆中寻找到这种合作。

裴霁宁拍正剧,拍大男主剧,感情戏几乎都是网友磕出来的支线,他的主线中好似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就连春晚演出各方面跨年晚会,他都是独自表演,真的好像没有过和其他女生这样合作过。

如今和她合作的这门仙侠剧,是他的第一部偶像剧,古偶剧,这也是为什么网上争议那么大的另一个原因。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裴老师的粉丝。”姜宜月想不出来只当是不知道,又道:“难不成我还天天盯着你吗?”

“姜老师不用盯着我,只要记得我不会就行。”裴霁宁说完,又阴阳怪气的接了一句:“毕竟我可没有像姜老师这样不仅拍演出合作男演员,就连角色也是爱而不得的女配吧?”

姜宜月,“……”

“裴老师这是在拉踩吗?”

拉踩她和他?

姜宜月眼神淡然,惊呼道,指着他,“你视奸我?”

裴霁宁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惊慌。

“宜月,我先回去啦,有什么喂养猫猫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还没等裴霁宁回答,门外传出一声惊呼。

姜宜月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门边的位置。

裴霁宁错过视线看着她的侧脸,捕捉到言语上的异样疑问:“猫猫?”

他发出轻笑,很是聪明一下子猜出问题所在,他微挑眉尾,闷哼出一声:“我?”

姜宜月对着他上下打量,“野猫。”

她跑出门外下楼,褚珩已经站在门边准备要走,看着她跑下来才停下那里等着。

“不好意思啊珩哥,出了点意外。”她有些尴尬的说道。

褚珩盯着她下来的楼道顺着视线看向那扇微掩着的门板收回眼:“没关系,小猫是这样的长大点就好,今天太晚了我们练的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推开门,摇着手。

姜宜月点头,“拜拜。”

门板关上发出一声声响,她突然泄了口气,转过身裴霁宁已经推开门顺着楼道缓缓下楼。

他居高临下,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在她的身上。

姜宜月没搭理他,只是没好气的瞅了她一眼很快坐回钢琴凳上。

她和褚珩只有间奏需要合奏,其他部分都是她自己弹,她还没练过,虽然简单,可演出近在咫尺为了避免出错,她还是要好好练练。

姜宜月的手落在琴键上,她顺着琴键纤细的手在上面游走,感受到身旁阴影笼罩,她用着余光看着那抹身影不着痕迹的挪了点位置。

裴霁宁坐在她的身侧,跟她一起合奏,他语气淡然轻飘飘的却带着十足的攻击力,“这么简单的曲子也需要练?”

“入门级而已。”裴霁宁轻嗤。

姜宜月,“……”

“全世界都没人比你厉害行了吧。”

裴霁宁的钢琴还是和她一起学的,俩人水平差不多,就是他比较自大。

“不行。”他厉声打断,“师姐比我厉害才行。”

他侧着脸,黑沉沉的眼眸落在她的侧脸上,她微微低头看着手指在键盘上走动的样子。

月光的照耀下为她的脸上增加了一抹柔和的色彩,她扑散在后的长发被风挑起一缕,漂浮在她的眼前。

姜宜月游走着双眸,似乎是感觉到那一抹眼神。

她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刚好对上他的眼睛。

裴霁宁入门级的钢琴是在她亡母手上学的,按照时间,他是需要叫她一声师姐。

姜宜月错开视线,“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你已经没有师姐。”

她有些心虚,眼神闪烁。

裴霁宁刚刚的眼神却久久在她脑海中徘徊。

他看她的眼神她认得,好像没分手之前。

可…

“是吗?”裴霁宁眼眸微挑,轻笑,“宋老师知道吗?”

宋老师,她的亡母。

姜宜月心虚,可依旧坚定道,“我早就烧纸告诉她了。”

裴霁宁似懂非懂的点头:“被逐出师门的原因是姜老师把我甩了吗?那现在重新在一起是不是可以回师门了。”

第19章 春潮“姜老师都敢在车内乱来。”……

“不可以。”

姜宜月回答的毫不犹豫。

“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姜老师还说过我们再也以后,那现在是什么?”裴霁宁收回手,大厅中安静了下来。

微风轻轻飘起,只有丝丝风声,眼看着窗帘随之摇曳。

“!”

姜宜月看着他那副模样差点没咬牙切齿:“迟早再甩了你。”

裴霁宁不为所动,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那我先打电话通知伯父?”他摇了摇手机,姜伯平的号码格外引人注目。

他差点没把她气笑,姜宜月忍着怒气:“你知道我上学的时候最讨厌的是哪种人吗?”

她看着他眉头轻挑,自问自答:“你这种爱打小报告的人。”

裴霁宁挪过眼看着那一串号码:“我只是想帮姜老师开口。”

“谢谢你,大好人。”她一字一句,略带着讽刺。

双目相视。

姜宜月眼看着他消停站起身往回走,不想和这位“告状精”待在一起,她回过眼还是不服气的低喃一句:“迟早再甩了你。”

谁知裴霁宁像是有顺风耳一样,高举手机:“我打了哦。”

姜宜月气不打一处来,转过身毫不犹豫的抢夺着他的手机,低斥:“有病就去看看好吗?”

“姜老师陪我一起吗。”他的手机屏幕熄屏。

两人近在咫尺。

他清晰的看见她唇齿轻启,吐出两个字:“做梦。”

裴霁宁没作声,双目相视。

她握着手机盯着他的眼睛,她差点没整个人扑在他身上,与他一同伸手抢着那只手机。

姜宜月心跳不停地加速,察觉到姿势的暧昧。

她站起身破罐子破摔的转身往楼上走,扔下一句:“你爱打就打吧。”

钢琴声响起,《孤雏》的旋律飘扬。

姜宜月脚步一止,回过身裴霁宁在阳光的沐浴下十指跳跃在钢琴键上,他弹的认真入迷。

如同身临其境一般传播着歌曲本身的意义。

“叮——”

最后一声停止,姜宜月忙不迭跑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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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的跨年晚会在京市举行,当天《囚魔》几个主演都有节目,范国正慷慨的放了假。

姜宜月睡到大中午才从横店匆匆的赶往春晚后台。

化妆室内。

孟圆放了年假,这次陪同她一同来的是钟婉。

钟婉忙前忙后,还不忘在她面前唠叨:“我让你和褚珩一起排练,排练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姜宜月吃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钟婉撩拨着她的头发,悉心教导,“自己的事情上点心,这是春晚节目,多少人看呢,可不要出错。”

钟婉除了有点像教导主任爱唠叨的这点,其他没什么问题。

她含糊其辞的点头,“你放心吧婉姐,我什么时候出过错了。”

钟婉侧过身,“我联系了褚珩的经纪人,等会儿他来了有时间你们再排练排练,争取精上加精。”

“好。”姜宜月应声。

褚珩没有跟她一趟飞机,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听说他今天早上还有一个通告要赶,早上就过来了,至于还有没有时间赶过来排练,她不知道。

姜宜月看着时间,还有一会儿。

钟婉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的赶出去。

她的妆造已经做好,刚刚吃东西擦掉了点口红,她又贴心的补了回去。

姜宜月眉眼弯弯,垂着盯着她的薄唇细细的描绘着。

钟婉再进来时眼底多了一分愁容道:“那一首歌你一个人唱完可以吗?”

姜宜月一愣,才听见她继续说明缘由,“褚珩突然感染甲流,嗓子已经说不出来话,没办法唱歌。”

姜宜月,“?”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夹杂着不可思议,随即下意识的摇摇头。

她这个人懒,学都是学她要唱的那几句,就算是听过那么多次也不代表她会,真让她上,她这样也不敢唱。

“还发着高烧是没办法过来了。”钟婉皱眉,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这马上只有半个小时你上场了,不能参加也要早点说啊。”

现在临时解决,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钟婉有些恼气,转身出门去找着这里的场务。

姜宜月咽了咽唾沫,想着等会儿不会真要她一个人上台演出吧。

她翻动着企鹅音乐,把那首歌从头到尾的听了一遍,看看能不能临时抱佛脚,顺便关心了一下褚珩。

只是刚刚听钟婉说他好像挺严重,她发过去的消息更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回复。

姜宜月顺着褚珩要演唱的词闷哼着,很是仔细,一句又一句,哼的忘我。

钟婉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好像叫了她几声才有反应。

姜宜月一怔,身子轻颤。

“场务找到了救场的演员,还有二十三分钟,你们先去练练熟悉度。”钟婉拉着她往外走,又道:“钢琴到时候没办法合奏的话就你弹你唱你的,他唱他的。”

现在临时也只能这样安排。

姜宜月眼中浮现着丝丝不解,就又听见钟婉道:“这样你和他先表演合作炒炒热度也行,后面你剧播出也有一定的好处。”

钟婉拉着她往前走,直到进入排练室她才明白。

裴霁宁一身黑色西装清贵矜傲,站在那里由一抹灯光照亮,眼底的红色小痣愈发迷人眼。

钟婉礼貌道:“麻烦你了裴老师,还得感谢您救场。”

他微微阖首移过目光,“应该的。”

钟婉回过身,在她耳边低言一声:“好好练。”

很快,只亮着一束灯光的排练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姜老师和我还需要练吗?”裴霁宁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那架钢琴前坐好,他按在琴键上,是她那首曲子的旋律。

一声一声下去,没有任何差错。

他回过身,“不是早练过了吗?”

“梦里练的吗?”姜宜月挑眉询问,她坐在他身侧,身上的披肩溜下一脚落在他的大腿上,她只有半个肩膀得以遮盖。

她需要演出,穿的是品牌方送来的裹胸纱裙,春色满圆欲出。

姜宜月只是稍稍扭动一下想把落下的一角披肩搭回来,刚动,另一角很快掉落。

她肩膀未得以遮盖,全部露出来。

裴霁宁的手一顿,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漂浮在他的鼻翼之间,满目是她白皙的肌肤。

他很快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披肩搭在她的肩膀上。

裴霁宁指尖微凉轻轻触碰到她炙热的肌肤,姜宜月下意识一颤,他已经将她包裹好。

裴霁宁敛回目光,喉结滚动暗示道:“别再掉了。”

姜宜月暗自挑眉,她太了解他。

她肩膀轻轻一耸那刚搭好的披肩很快掉落在地,她俯身上前,双手放在琴键上,茶言茶语:“又掉了怎么办?”

她侧过眼眸,含情脉脉的盯着裴霁宁那双深沉的眼睛。

他看着她没动,很快才看向地上的披肩。

“我不好弯腰裴老师可以帮我捡一下吗?”姜宜月。

裴霁宁怎么可能会摸不明白她的小性子,他淡笑一声弯下腰,“怎么不可以呢?”

他一边帮她披上披肩,一边暖心道:“只是姜老师的披肩要是再掉…”他话没说完,抬眼看了眼排练室的四周。

“这也没监控,我不知道等会儿我的手会不会乱放。”他轻声警告道。

姜宜月,“?”

“室外你也乱来?”

“姜老师都敢在车内乱来,我怎么不想在室外。”裴霁宁。

姜宜月,“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刚偷尝禁果的那些日子。

他们总是会换着法子来。

现在,又不是以前。

裴霁宁纳闷:“那又怎样?”

姜宜月无语,逃开话题按在琴键上:“赶紧练吧,马上上场了。”

“这就着急了?”裴霁宁笑着,“刚刚逗我的时候怎么不急。”

他看着她那副模样,慌张的琴声暴露着她的性子,她越是如此,他越是镇定,坐在旁边一动不动。

他那副模样就像是没想着要把手放去钢琴上演奏一般。

姜宜月看着他的动作上下打量,她有些气恼,俯过身攥住他的两只手腕想往钢琴上放。

他和她较劲,双手依旧落在大腿上一动不动。

姜宜月气急刚打算甩开他的手,一副老娘不干了的模样,他很快反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下

他站了起来,从后环抱住她拉着她的手一起落在琴键上,悉心教导:“刚刚有个音键弹错了,应该是这样。”

他凑在她的身前,侧过眼她近在咫尺的侧脸睫毛弯弯眨动。

姜宜月稍稍抬眼,他温润的气息喷洒,双目相视,她率先移开眼。

春晚节目开始。

姜宜月和裴霁宁从不同的方向出场,她需要先弹奏前奏所以比裴霁宁早出场,层层尖叫跌宕起伏,她琴音落下的那一刻,四周沉静安然。

一抹直直的束光灯照射下,她参杂着灯光的照耀落坐在钢琴前,全场哗然,灯光亮起。

姜宜月四周的灯光再次黑幕,只留下一缕束光灯将她照亮,下一刻她音键拖长,停止的那一刻裴霁宁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要如何原谅彼时此时的愚蠢。”

姜宜月低下头,接下下一句:“如何原谅奋力过但无声。”

她的手指在琴键上游走,声音停止的那一刻,她感受到近在咫尺的身影。

裴霁宁换上

与她相配的白色西装坐在她身侧。

姜宜月余光落在他按着琴键与她合奏这首歌间奏的那双手。

他轻轻的哼唱着这句歌的第一句歌词:

“你要如何原谅彼时此时的愚蠢。”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能让他们两人听见。

姜宜月诧异的抬起眼,双目相视。

他们一起合唱着下一句歌词:“你要如何原谅时光遗失的过程。”

节目结束后姜宜月没有留下来看接下来的节目,出了后台就已经和钟婉匆匆忙忙的上了保姆车。

姜宜月坐在保姆车的后座上敛了敛肩膀上的披风:“婉姐,你早点回去过年吧,这都很晚了。”

还有一个小时就得跨年了。

“那你呢,我让司机先送你回老家?”钟婉询问道。

姜宜月迟疑了一会儿,眨巴着眼睛:“我回别墅吧,明天还要回横店。”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回老家过年了。

钟婉倒不诧异,她拧了一下眉心,“要不然你跟我回去吧?”

“我就不去了,今天没休息好我想回去早点睡觉。”姜宜月推脱着。

钟婉没有继续再劝,带了五年的艺人她不可能不了解她的性子,随便安抚了几句就找了一个好打车的地方下车。

姜宜月单手撑着脸,刷着微博。

裴霁宁临时救场褚珩的事情登顶热搜。

褚珩为了表示感谢还拍了一张输液的照片发博特意艾特感谢。

姜宜月翻动着评论区才看见原来还有她的事儿。

褚珩v:“辛苦宜月老师数日陪我练琴,幸好有裴老师救场才没有搞砸这次演出。”

姜宜月刚想回复,这才发现她登陆得是小号,她眼眸流转切完号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听见司机道:“姜老师,有私生跟车。”

他皱着眉头为难的情绪从后视镜中透露出。

姜宜月一愣,侧过头望去却发现车后不远处确实有一辆白色的奔驰跟车。

她眼眸微皱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多绕几圈甩掉吧。”话音刚落,她很明显的感受到车速的加快。

约莫十几分钟后等到车后的车辆彻底消失,司机才敢按照规定的路线开回去。

姜宜月回到别墅,空无一人。

她躺在沙发上,刚松懈下来一声敲门声将她激醒。

她一愣,抬起眼看向那扇门。

姜宜月起身,光脚落在木质地板上,外面的人见她没任何反应,又敲了敲门。

她伸长脖子从一边巴掌大的监控显示器上看过去,裴霁宁包裹严实,却好像是知道她在看监控一样,细长的手指捏着帽檐轻抬,扬起下颚看向那枚监控。

他微微挑眉,用嘴型说了一句无声的话“开门。”

姜宜月,“……”

她冷眼一瞥,拉开门却没有想让裴霁宁进来的意思,她挡在门口:“裴老师大半夜的来是有什么事儿?”

裴霁宁抬眼笑意弥漫,他一步一步靠近,凑在她跟前逼迫着她只能后退一步躲避。

他顺其自然的挤进门,垂头:“陪姜老师过年。”

第20章 春潮风光霁月

姜宜月食指指出抵挡在他身前,阻止着他继续逼近的步伐,她淡然一笑,开口即是拒绝:“不需要。”

她用了点力,“孤男寡女就不留裴老师喝茶。”

她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把这位不速之客推出门外,裴霁宁单手捏着帽檐。

下一秒他头上的鸭舌帽已经落在她的头上扣下,帽檐遮挡住她的视线,她被迫低头看向他的下半身上。

姜宜月气急,抬眸的一瞬间就听见他道:

“海滩有跨年烟花,不想去看看?”

姜宜月一噎,她眸中闪过一丝迟疑。

裴霁宁已经抓起一旁的围巾围在她脖颈上,绕上几圈,些许遮挡住她的下颚。

没等她同意,他握住她的皓腕冲向停在路边的那辆白色奔驰。

姜宜月一愣,额前遍布条条黑线,刹那错愕又觉得好笑:“刚刚那辆车是你?”

姜宜月随着副驾绕过车前随后直至驾驶座,等他坐进来发出一声“砰”的关门声,她的眸光才彻底稳当的落在他的视线上与他相视。

“姜老师以为是谁?”裴霁宁转动方向盘,瞥着后视镜淡然道:“司机可以换了。”

姜宜月,“?”

她忍不住轻哼,没等她开口。

裴霁宁拉长语调,语气散漫:“技术一般。”

他猜到司机转圈是为了甩他,所以让他得偿所愿放下戒心,谁知道他还真正放下戒心,至此后面十分钟的路他都没发现他重新跟上他。

这不是技术一般那就是刻意为之。

如果今天跟车的不是他,是真正的私生,司机走后,她怎么办?

“我看裴老师的技术可以。”姜宜月住的离市中心些许偏远,她很清楚的感觉到裴霁宁踩足油门,窗外的树木景色迅速变换,她抬眼,吊儿郎当:“裴老师来做我司机好了。”

司机绕那么多圈他都能找到,不仅可以做私生,还可以做做警犬,平时连某德地图都不用,他都能嗅着味儿找到。

“姜老师给我开多少薪酬。”裴霁宁微微抬起眼没有拒绝,眼底多了抹打量接下她的话。

姜宜月笑了笑,单手撑着侧着有节奏一下一下的用指腹轻轻拍打着侧脸,“七千?”

她试探性的询问,她司机的薪酬是公司在安排,再加上今天的司机也只是临时安排。

她不是很清楚,可她想对于裴霁宁来说七千差不多。

因为她不喜欢七这个数字。

送不喜欢的人,自然也要送不喜欢的数字。

姜宜月没等他开口,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有些遗憾的念叨着:“可惜想做我司机的人都快从这里排到法国,裴老师要是能便宜点…”

她的话没有说完,聪明人都应该懂。

裴霁宁停在红灯前:“我不需要工资,姜老师把我当羊给我草就行。”

“草?”姜宜月一愣顺着他那个字问去。

裴霁宁一愣,眉眼间散发着诧异的笑意,恰巧绿灯闪烁,他踩下油门些许咬重那几个字的话音:“或许姜老师试试四声呢?”

他说的可不是三声。

是四声。

“当羊不行。”姜宜月秒懂,拒绝他的提议,“当狗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什么狗?”

“先学狗叫两声。”

裴霁宁没忍住,眼眸轻闪些许无奈又透露着半抹宠溺的笑,他倒车入库,“姜宜月,是太久没被堵嘴了吗?”

他把车停好后,拉开安全带压过来,两人近在咫尺。

姜宜月向后躲去,拉开距离食指摁在他的薄唇上:“再不出去,就看不见烟花了。”

裴霁宁垂眸,一旁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晚上二十三点五十五分。

春晚时节的烟花在凌晨准时燃放。

再不去,确实看不见。

姜宜月伸手捏着头顶的帽檐在与他对视的最后一眼拉下掩盖住两人视线,整理着装没有戴口罩,只能用围巾挡住大半张脸。

按照外面水泄不通的情况,应该没人会关注到她。

姜宜月推开车门下车,裴霁宁已经倒腾好站在车头不远处,他稍稍垂头把下颚藏在围巾之中,整张脸只露出他那双黑黝黝的眼眸。

他紧紧的盯着她的眼,伸出手,“牵着我。”

姜宜月一愣,目光锁定在他那只手上,他指尖泛红微微蜷缩,隔得近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他掌心里的纹路。

裴霁宁没等她反应,他上前一步攥住她垂在侧的手转身向海滩边奔去,人山人海围堵的水泄不通。

姜宜月瞳孔微怔,长发跟随在后飘扬,她忙不迭的跟上他的脚步。

他转过头来,与她相视才听见他那句:“别走丢了。”

周围不少的人,拥挤在一处,两人没法分散的太开。

她垂眼又用手提起围巾遮脸,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要是被人发现是他俩,今晚微博得爆。

她也得爆。

爆炸的爆。

姜宜月向后落去一步,故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之前走的那么近。

裴霁宁抓着她手的力一使,她立马一个踉跄栽在他的身侧,他揽住她的腰:“走近点。”

姜宜月惶恐,抬起头帽檐下的一双眼睛黑溜溜的注视着他笑眯眯的双眼,些许恍惚,刚想挣扎。

他温润的声音响起:“马上看烟花,专心。”

“砰——”

虽然有被提醒,但姜宜月还是被吓的一颤,下一刻她很清晰的感受到捂住她双耳的手,掌心微微热,指尖轻触在她的肌肤上。

她抬起眼,无数朵烟花在空中绽放。

二十岁那年冬季,裴霁宁在东京陪她过的年,烟花齐放的那一刻,他也是如此捂着她的耳朵。

最后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贴着说了句:“希望年年都可以陪你看烟花。”

第二年,她们分手,至今是她们再次一起看烟花。

无数声“砰”响起,她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害怕,姜宜月扒拉着他的双手。

裴霁宁纹丝不动,却清晰的感受到他俯身贴来,在她耳边呢喃着,她只听见他把手放下后的那一句:“新年快乐。”

她侧过身,“你说什么?”

“新年快乐。”

“不是这句。”姜宜月眉心稍皱:“前面那句。”

她刚刚明明听见他这句话前还说了一句,只是她没有听清,但他确实是说了。

“哪句?”裴霁宁疑惑,“我只说新年快乐。”

姜宜月盯着他的眼睛反复在脑海回放着刚刚的那一段,就像是在用眼神逼问他一般。

裴霁宁眼神坚定,丝毫未变。

她没有再追问,转身拍了一张烟花齐放的天空。

姜宜月拿出大号发了条微博配图烟花:“新年快乐。”

再抬眼时,她亲眼看见路人涌动路过挤掉裴霁宁头上的鸭舌帽。

裴霁宁一愣,没时间去抓住那被挤掉漂浮在空中的帽子,慌忙之下只能弯腰去捡,围巾就此掉落垂钓在身前。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裴霁宁。”

他的手一颤,人群中所有的目光全权投入这一边,嘈杂的声音在耳边蔓延开来。

——“啊啊啊啊啊!真的是裴霁宁。”

——“哥哥!!!”

——“裴霁宁,裴霁宁!!”

姜宜月瞳孔微怔,裴霁宁直起腰放弃掉在地上的鸭舌帽,抬起眼与她相视,将垂钓在前的一边围巾甩去身后,再次遮挡住他的大半张脸。

他眉眼坚定,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很清晰的感觉到手上被塞入一个冰冷的物件。

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乌泱泱的人群立马奔着裴霁宁消失的地方奔去。

姜宜月愣在原地,周围人群消散些许,不少的人全都远远的望着簇拥裴霁宁离去的那个地方。

她摊开手看着掌心中的车钥匙,不远处的鸭舌帽被踩了好几脚还踢到了好一边去。

姜宜月盯着钥匙,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尖逐渐蔓延开来,他明明可以开着车走的,却把这把钥匙给了她。

她走近弯腰捡起那顶帽子,刚拍拍上面的脚印灰渍立马有个穿着年轻的女生走近。

她指了指这顶帽子,礼貌问:“姐姐你好,你也是裴裴的粉丝吗?”

裴裴是裴霁宁粉丝对他的爱称。

她知道。

姜宜月一愣,下意识的想摇头,刚转动一边便很快制止承认的应下一声,“嗯。”

女生的脸色稍稍一变,有些惋惜,又急匆匆道:“那那我可以高价买这顶帽子,你出个价吧。”

“不好意思,我不卖。”姜宜月捏着帽子把手藏在身后,又道:“我自己,也很喜欢他。”

姜宜月回到车上坐在副驾驶上,脑海里迟迟荡漾着那句话飘散不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能说出那句,“她自己也很喜欢他”的话。

她哪里喜欢他了。

裴霁宁的帽子被她扔在一旁,她难忍的瞅了一眼。

十二点四十了,她等了半个小时。

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姜宜月把玩着手机,发给南词的消息她也还没回,为了逃婚跑去北极,也是拼了。

现在想联系都得看缘分。

她叹了口气,刚放下手机打算等裴霁宁到一点,他再不过来,她就走了,消息页面弹了两声。

南词把裴霁宁的名片推过来,并道:“怎么?感情升温了,还想着加个微信啊?”

姜宜月指尖点在键盘上:“联系不方便,加一个而已。”

她刚刚本来想发消息问问裴霁宁在哪,她在车里等他的时候却发现她根本没有他的好友。

她只能去问问南词有没有,谁知道南词也到现在才回。

姜宜月打量着他的名片,裴霁宁的联系方式很是简单,漫画版的黑色头像,大写字母J作为网名。

刚把申请好友发送过去,裴霁宁像是抱着手机一般,立马同意好友申请。

她眸光轻变,这也是一个好消息可以立马知道他在哪,还没来得及点进页面问问他,“咚咚”两声响,她轻轻一颤。

裴霁宁拿着围巾遮去大半张脸,鬼鬼祟祟的站在她车窗前,她一愣承认有点被吓到,调整好心态后才慢慢按下车窗。

她仰着下颚,刚准备说话,就被他抢先道:“在等我?”

“没有。”姜宜月被吓到有点小不高兴,把车钥匙塞进他面前,“只是我不会开你这辆车。”

裴霁宁眼眸弯弯,围巾遮挡看不见他上扬的嘴角,她轻瞥一眼很快回个头打了个哈欠。

“我困了。”

“快把我送回去。”

裴霁宁把手搭在车窗上,弯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伸着脖子知道她怕痒故意在她耳边吹风。

姜宜月一痒,赶紧侧了侧脸躲避,双眼上荡着些许怒意,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他追问:“真不是,特意等我?”

“不是。”姜宜月摁上车窗,他被挤的无奈向后退去,再最后彻底关闭时她才听见那句自以为是的“不信。”

姜宜月被逗笑,眼底散着淡淡的笑意不是很明显,伸手摸了摸那只被他吹过风的耳朵,她揉捏着沉浸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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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月被送回别墅时已经是一点左右,她简单收拾好完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却睡不着,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打算玩玩手机再睡。

裴霁宁出现在海滩上看烟花的事情早早爬上热搜,姜宜月可以根据这个察觉到他离开后的踪迹,先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后面还得靠周边的帽子叔叔脱身。

评论区更是精彩绝伦,各个充满着遗憾。

——“今天我朋友叫我去海滩跨年,说今年的烟花很好看,我说人多不想去/微笑/就这么错过了。”

——“海滩烟花运营你早说裴霁宁会去啊/微笑。”

——“一个小女孩轻轻碎掉了…”

“叮咚——”

钟婉的消息页面弹出:「你和裴霁宁一起去的海滩?」

她注视着那几个字心一惊,指尖微颤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最后还是摁压在键盘上嘴硬道,「没有,我自己去的。」

她都没被发现。

钟婉不可能确定她们俩一起去的,那句话才是疑问。

钟婉那边迟迟没有回复,姜宜月切换上微博把热搜词条翻到下面才发现是怎么回事。

营销号推波助澜#裴霁宁姜宜月海滩烟花#已经爬在榜上第三十一名。

广场里更是热闹非凡。

——“不蹭是没办法火了吗?”

——“能不能不要把我老公和这个花瓶女放在一个词条里。”

——“自己不能开个词条说吗,非得把他俩放在一起?”

——“哒姐,搞得好像谁愿意和你们一个词条似的,你们怎么不自己开个词条,就非得我们开我们蹭?搞笑。”

钟婉的消息再次弹出:「那就行,早点休息。」

下一秒她又补了一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姜宜月回复道,松了口气,果然钟婉确实只是疑问。

她退回到微博没再看广场上的针锋相对,翻腾着榜上的热搜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奇之点。

姜宜月指尖微顿,目光忽闪落在最后那条莫名其妙且眼熟的成语热搜词条上——#风光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