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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霁月 许今漾 14023 字 23天前

第16章 春潮“用这个。”

姜宜月跌倒在床上,微微蜷缩着身子,抬眼间裴霁宁居高临下审视的眸子映照在她的眼中。

她稍稍扬起下颚,下一秒就感受到他那只炙热的手触碰着她的肌肤,一下一下的摩擦。

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句话。

直至,“尝尝?”

姜宜月伸出脚踩在他的腰侧,一下又一下的像是在拒绝,又像是在引诱。

裴霁宁抓住她的脚踝向下拉扯,他站在她的双腿之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顺着他的脚向上俯下身。

“姜老师,嗯?”他挑着眉尾,语气轻佻。

姜宜月已经不记得他她是怎么跌入裴霁宁爱的陷阱,直至到反应过来的时候。

同人文中的画面和如今如出一

辙。

裴霁宁双指交缠,晶莹剔透。

他牢牢的注视着它那双几乎接近迷离的眼睛,语气低喘,“尝尝?”

他的手掩盖在她的眼前,顺着她的薄唇,趁着她微张的薄唇毫不犹豫的坠入她的嘴中,香软的唇舌包裹,尝试着他节骨分明的手指,和她自己的味道,

“泱泱。”

姜宜月瞳孔微怔,许久没再次听到过的乳名再次被唤,她些许失神,抬眼间,裴霁宁已经抓着她的脚踝逼近,他健硕的胸膛一览无余,跨跪在她腿前。

他轻声低喃,“乖。”

姜宜月握着他的手臂,浓眉微皱,清晰地感觉到荷花池中莲藕的种植,不过些许,池水很快适应大小紧紧的将它包裹,等待着莲藕的生根发芽繁殖结果。

姜宜月接近瘫软,她眉眼微皱,被放心浴缸中恢复生息已经是第三次后,她闭着眼睛双手搭在浴缸的边缘。

温水浸泡,她感觉她恢复了不少。

抬眼间,裴霁宁已经换好一阵衣服,站在洗漱台前像极了一位看似矜贵实则不然的衣冠禽兽。

“有时间可以邀请姜老师一起去医院。”他侧过身,居高临下的将目光落在她眼前。

全场都是他在下田栽藕,可他站在那里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她都在怀疑,到底是谁在努力干活儿。

姜宜月轻瞥过一眼,没出声,眼底落出不少的猜忌,不太明白他所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裴霁宁靠近,补充着他没有说完的那句话,“体质还是这么弱。”

“?”姜宜月扬起下颚,在浴缸中坐直,抬着眼看着他那张颇为嚣张的脸,温水浸泡,掩盖着她锁骨以下的风光。

她轻笑,“可以,只是裴老师别忘了再挂挂男科,你这两年,技术非但退步,就连…”她拉长语调,又道,“时间都缩短了那么久,得怀疑一下是不是,早谢。”

裴霁宁没恼,他的手指落在浴缸中,搅弄着那一缸温水,却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就这么落在那里适可而止。

“刚刚是谁在求饶,又是谁在喊着老公,放过我,不要了?”他语气轻缓,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情绪。

可落在姜宜月耳朵里却是另一番风味。

“裴老师没听过一句话叫做,情绪价值吗?”姜宜月反问着,又道,“不给点情绪价值,裴老师不努力干活怎么办,只可惜给了也没用,还是一样菜。”

她有些气馁的耸肩,摊摊双手。

裴霁宁低头,拉开衣袖看着手腕上的时间,他对上她的视线附身低喃,“才四点,还早,不如我教教姜老师怎么给我情绪价值可靠?”

他话语一顿,逐渐向她靠近薄唇落在她的耳边,吹着气息,姜宜月一愣怕痒的赶忙躲避,可还没来得及,他的手掌已经托着她的侧脸紧紧的凑在他的唇边。

她感受着他温润的气息,他湿润的薄唇。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比如说叫我,主人。”

//

晚上八点,姜宜月的车抵达机场后她们比裴霁宁晚半个小时到,没有他的粉丝在,机场接机的粉丝少了一些。

她睡了一路才到机场,也算是恢复了一点状态。

孟圆跟在她身旁看着她打哈欠的模样,“姐你晚上偷牛去了啊,怎么这么犯困,不是睡了一路吗?”

她的话音刚落,姜宜月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散道:“晚上没偷,下午偷了。”

“幸好晚上没工作,要不然你就完了。”孟圆警告道,“这几天也没有,婉姐说今年就不给你接通告了,明年再看,反正现在太急促接的没对接好也麻烦。”

姜宜月倚靠在商务座的沙发上,她半垂着眼眸,毛毯盖在脖子以下,侧过脸看着窗外的跑道稍稍闭眼。

孟圆的唠叨她没听进去,就听见一句,今年没什么别的通告。

“姐。”姜宜月刚打算再睡会儿,孟圆的手落在她的胳膊上,她再次被惊醒:“《囚魔》马上官宣,你记得拿账号认领一下。”

她一下子回过神来,眉眼微挑,“这么快?”

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把海报和宣传视频做好了?

这不得不佩服一下范导的执行能力。

姜宜月今天一天还没有上过微博,点上去看自家粉丝已经在开始组织等会儿官宣占评论前排的事情。

她是用小号进的,反黑、番茄、通知乱七八糟的只要是官方粉丝后援会她都进了,偶尔也会在里面搭几句话。

反黑群里闹腾的不行,姜宜月进去瞅了一眼才发现起了争执。

她往上翻才发现有人给了一篇链接让反黑组组长挂黑。

姜宜月还以为是什么,点进去一看是同人文——“顶流影帝裴霁宁x当红小花姜宜月(注:有肉,不喜勿进)”

姜宜月:“……”

热恋月亮v:“麻烦不要给月月招黑,磕cp也不要在这里磕好吧。”

天上月v:“举手/我觉得这篇同人文写的挺好的啊。”

从这里开始,这位天上月开始被全方位的追着责骂,天上月没来得及在群里说几句,便被群主请了出去。

姜宜月滑动着天上月的主页,差不多关注她的演员账号有一千六百多天,算着时间是从她进圈的那段时间就已经关注她了。

她打量着这个账号,凑近孟圆:“你看这个号会不会有点像是男号?”

总感觉上面的发言不像是女孩子的输出,不然就是一位年纪比较大的女粉。

孟圆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她轻轻划拉,“姐你的粉丝啊?”

她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又道:“你的粉丝有男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而且我记得你男粉还不少。”

孟圆拿不定注意,又翻着看了好几眼,最后找到天上月主页中的一张照片,指着道:“诺,男粉。”

照片中他微微露出大手指来,这么一看就是位男粉。

他捏着照片拍照,是她去年一张限量版小卡,没个几张,当时还因为这张小卡炒上天价被营销号抓着骂了一顿,没想到他会有一张。

天上月关注了你。

天上月发来一条消息。

姜宜月退出她的主页,点进他的消息页面。

天上月:「你也是一月吧。」

朗姆厘子:「对。」

天上月:「哭/哭/可是我真的觉得那篇同人文写的挺好的。」

天上月:「难道你不觉得吗?」

姜宜月:“……”

她额间差点没布满一条又一条的黑线。

差点直截了当的告诉姐妹哭错坟了。

最后还是委婉但又不委婉的道:「不觉得。」

她真的不忍感想,果然不管是什么东西带肉的总归是传播得要快一些,这么快微博上都给传来了。

姜宜月刚准备退出消息页面,就看见天上月发来的新消息:「我也觉得,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东西,CP粉就应该有多远滚多远,我们月月应该独美。」

姜宜月缓缓扣出一个“?”

不是姐妹你?

她刚刚可不是这幅面孔。

“姐,快快快,马上宣发了。”

孟圆打断的思路,慌忙切号。

囚魔的官方是定时发送,没过几秒钟,姜宜月刚点进那条微博,下面就已经有着上千条的评论。

她侧过脸,“网卡了。”

“没事儿,不重要。”孟圆。

飞机飞驰在高空中逐渐上升,网络越来越卡,姜宜月不知道那条转发是什么时候发出去的,等她再看见时已经挂在热搜上。

姜宜月下了飞机,戴上墨镜。

她滑动着手机看着弹出来的陌生号码,犹豫半秒点过接听,“喂——”

“嗯。”声音清脆干朗。

姜宜月眼眸一垂,很快识别出这道声音的主人。

“我的车在机场外等你。”裴霁宁。

她抬起眼,不远处的裴霁宁跟着自己的团队,他单手举起,正在给她打着电话。

“裴老师,没说我们回京市了也要住在一起吧。”她语气婉转又显得有些吊儿郎当,在横店住一起是父母之命没办法。

可回来了也没听见有什么要求吧。

“姜伯父今天打电话叫我们回老宅。”他语气一顿,带着质疑,“你没有收到通知吗?”

姜宜月,“?!”

还真没有。

“你知道我的车牌号。”裴霁宁最后一声,放下手机。

姜宜月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裴霁宁的车很扎眼,停留在机场外的车道上,她一眼就落在了那辆劳斯莱斯上。

她微微垂眼,钻进车。

裴霁宁已经坐好,翘着二郎腿,双手放在膝盖上十指微蜷,优越的侧脸显现,他淡淡的移过一双眼,“走吧。”

“回去估计都快十一点左右了,还回去干嘛。”姜宜月难忍的呢喃,那老头子不需要睡觉吗?

“姜伯父还在等我们吃饭,说是你很久没回家。”裴霁宁淡然的声响蔓延,到时候才依稀带着丝丝情意。

“我为什么不回家你不也很清楚吗?”她嘴角勾勒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司机叔叔麻烦开慢点。”她探过头打着招呼,又轻嗤一声,“他喜欢等,那就多等一会儿吧。”

没反应。

姜宜月垂眼,淡然一笑。

她早该想到这些人都是姜伯平的人,又怎么会听她的。

“齐叔。”裴霁宁顺着她的言辞唤了一声,“开慢点。”

话音刚落,姜宜月很清晰的察觉到车外树木虚影变慢的迹象,她抬起眼有些诧异道:“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吗,怎么还向着我?”

“我和他从来不是一伙的。”他话语一顿,对上她的视线一字一句,“和你才是。”

姜宜月,“!”

她些许恍惚,裴霁宁坚定的眸子不像是在说谎。

可。

她轻笑一声,“噢?”

未闻其意,眼底的讽意却没有任何遮掩。

她敛回目光,淡淡的只有一句,“可笑。”

机场开往姜家老宅并不远,她望着外面逐渐熟悉的风景才反应过来,她确实有大半年没有回这个地方。

姜家老宅的别墅里灯光闪耀照亮着外面的景色。

姜宜月走在裴霁宁身后,要有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她入圈将近五年,这五年来,她回到这个地方的次数屈指可数。

小时候熟悉的记忆将她笼罩,她一步一步踩在阶梯上。

姜伯平鬓边染去一缕缕白发,目光落在她脸上满满的不悦,两父女就这么互相的看着。

他轻哼一声转过身,“还知道回来?”

“不知道。”姜宜月顺其自然的接下他的话,“不是你叫你以为我愿意回来?”

姜伯平脚步一顿,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他眼里满是怒气,他那副模样就好似下一秒他垂放在侧的巴掌会落在她脸上来一样。

姜宜月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着他那双愤怒的眼睛,她身前立马被一抹黑遮盖。

裴霁宁挡在她身前,为她抵挡着姜伯平突如其来的怒意,他微微阖首,“伯父。”

“霁宁你这是干什么,都怪宜月太不像话那么久才回来一次,你伯父只是想教训一下…”

“阿姨。”

被叫做阿姨的郑兰是她名义上的后母,十一岁那年入的姜家,她十四岁那年他们才领证。

郑兰话还没说完,裴霁宁很快打断她的话,他抬起眼,“宜月工作忙很少回家很正常。”

“工作忙就辞了,本来也不适合她。”姜伯平背过身往里走。

裴霁宁的手向后伸,攥住她的手紧紧包裹,他继续道:适不适合只有她自己知道。”

姜伯平一愣,他转过身再次对上他的视线。

裴霁宁没有丝毫畏惧,“没有人能够替她做决定。”

姜宜月跟在他的身后,她抬起眼,他的耳朵的轮廓顺着光,在光影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红润。

她视线向下,他侧脸像是一笔勾勒般顺畅。

不知为何,她虽然没有看见他的脸,可她却像是能够看见他脸上的坚定一般。

他在为她说话。

姜伯平似笑非笑,“我是他爹,我不能替她做决定?”

“不能。”

“她的事情只有自己可以做决定。”

姜宜月从未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会如此炙热。

他那股热像是透过她的所有体态直至她的内心。

她当年吵着闹着要入圈的时候她们已经分手,她当时面临得是姜伯平通天般的责骂和谩骂。

她想,如果当年没有分手。

是不是那个时候他也会这样站在她面前为他说着话,为她讲着道理。

而不是当年她一个人扛下着一切。

然而,没有如果。

姜伯平愣了许久,他只有姜宜月这一个女儿,又是从小到大捧在掌心中长大,他想她怎么样自然也是为了她好。

娱乐圈是什么地方他不说很清楚,可也知道不少,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比在家族企业中做个养老工作得好?

她要什么他给什么。

这不好吗?

“忤逆我,你就不怕我让你们离婚?”姜伯平威胁道。

裴霁宁攥了攥她的手,和她的视线交错寻求着她的答案,“你想和我离婚吗?”

姜宜月一愣,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如坐针毡,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不想。”

姜伯平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上下打量,莞尔他背过身,“吃饭吧。”

满桌子的大菜,姜宜月看着这些难得有胃口。

她拍了一个照发给孟圆,顺便道:“也就吃的一点点好吧。”

她笑意婉转荡漾。

孟圆得了假期,已经连夜赶着收拾东西出去旅游,她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咬牙切齿的回复着:

“哇哦,那可吃的太好了,还都是你喜欢的呢。”

姜宜月一愣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满桌子的菜好像确实是她喜欢的,只不过是她几年前的口味。

她还没放下手机,那边很快发来一句,“宜月姐少吃点哦,要不然减肥的时候有的你哭的。”

姜宜月,“!”

该死的减肥。

她放下手机,明显没有刚刚那么有张力。

郑兰给她夹着菜,“多吃点,都瘦了让你不要去做那个工作你偏不听。”

姜宜月抬眼,不是很喜欢这个后母,也没必要有太好的脸色,她把她的菜推去一旁,“谢谢阿姨,只是千金难买我愿意。”

郑兰一愣,掐着筷子的手略微紧去半分。

她脸色沉沉转过脸看向姜伯平,似乎是在求助,可那边完全没看见她那一双眼色。

她只好垂垂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

姜宜月吃完饭就上了楼,今天要在这边留宿。

她的房间她虽然没有回来,常年都有阿姨打扫的干净整洁。

她瘫坐在小沙发上有些恍惚,脑海里全是刚刚裴霁宁站在她身前的那副模样。

只要是他在,他一直都会站在她面前为她遮挡风雨,就像是今天这样。

姜宜月心不在焉,登上微博小号,却发现天上月还发来了好几条消息,只是她后面没看见。

天上月:「我只是在反串看看群里有没有披皮粉。」

天上月:「其实我是死忠粉。」

天上月:「我从她入圈的第一天就开始关注了,现在都很少有我这么时间长的粉丝。」

姜宜月没有回,《囚魔》彻底官宣阵容屡上热搜。

她随意点进去看了一眼,刚好点到那天拍摄的宣传片,她仔细的观摩了几眼,翻到下面的评论——

——“谁在喷姜宜月演技差呢,这不挺好的?”

——“十几秒的片段就一句台词就能硬夸,不愧是她的粉丝,对演技果然要求低。”

姜宜月自动忽略掉下半句,只留上半句缩减为,“她的演技挺好。”

她也觉得。

“砰——”

姜宜月眼睛都没抬,淡淡道,“门摔坏了你赔。”

她滑动着手机,看着地上的阴影逐渐靠近她才抬起眼。

裴霁宁喝了一点酒,衣袖捞在手臂上青筋交错,脸色略微染上一层红晕。

“可以赔你两

个。“他慷慨道。

“还有一个我放哪。”

“喜欢的话可以天天扛着。”裴霁宁。

姜宜月,“……”

“我给你买两个你扛着怎么样?”

“可以。”

姜宜月,“?”

她微微侧头,双手撑在软榻上扬起下颚盯着他那双眼睛,她都在怀疑他是不是喝了点酒把脑子给喝坏了。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是吧。

裴霁宁的眼睛好像是有蛊惑一样,一点点映照着她内心中的软弱。

他刚刚的句句重返她的脑海,浮现,荡漾。

她摁紧了软塌,十指尖泛白。

“刚刚,谢谢你。”她变了语气。

裴霁宁蹲下身,她的视线顺着他的动作下移动。

他以一副仰视的模样看着她,“不用谢。”

“咚咚——”

他薄唇微张,像是还想说什么还没等说出口,就被门外的一阵敲门声打断。

姜宜月侧过眼,“宜月,我让文妈给你炖了点醒酒汤,你喝点再睡。”

她低下眼,目光落在裴霁宁身上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去开门。

她喝的不多只抿了一点点,还只是度数不高的葡萄酒,按理来说是没必要喝醒酒汤的,

裴霁宁就更不需要,他只是喝酒上脸,并不醉。

那她来送醒酒汤只是幌子,可能是想看点什么?

果不其然,郑兰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在对着她的房间探头探脑,只不过裴霁宁开的门并不广阔,她看不见什么。

姜宜月淡然一笑,还真的是另有所图。

郑兰尴尬一笑,“还不休息啊?”

裴霁宁单手接过她的醒酒汤,另一只手顺带关上门,“马上休息。”

他的话音甚至还没有完全的传出门框,就已经让他关上门,门外听见的声音可能都有些含糊其辞。

姜宜月垂眼,他托着的正是两碗热牛奶,看样子还是纯牛奶。

她侧了侧脸不是很喜欢这个。

裴霁宁的手够大,一手就能将它托起,他靠近她,尝试了一口温度,“喝点。”

姜宜月皱眉,“我才不要喝你喝过的。”

“?”裴霁宁眉头轻挑,抬起眼,“下午和我唇齿相依的时候怎么没说。”

姜宜月一愣,“那还不是被你胁迫的。”

把她压制在身下,她能躲得掉?

“有什么区别吗?”裴霁宁反问道。

“没有吗。”

“没有。”

裴霁宁凑近,姜宜月的手指微微用力掀开那半碗牛奶,半碗瞬间倾倒在他身上。

“哗啦啦”湿去一片,他胸前染上一大片。

他穿的白衬衫,这么一大片的湿润,他肌肤得颜色满满映照出来,透露着那一片片的凹凸曲线。

姜宜月眼底含着半抹挑衅,嘴角的笑意淡然上扬,她肆意又张扬,“不好意思啊裴老师,刚刚不小心把牛奶倒你身上了,只能麻烦你自己去洗洗啦。”

她说这句话说的格外俏皮,好像是真的不好意思一样。

可通常遇见这种事情真的不好意思,她估计已经疯狂的扯着卫生纸帮他擦拭,现在她说着不好意思,坐在那里依旧无动于衷。

她的眼睛还在告诉他,不好意思只是骗他的。

裴霁宁没有丝毫反应,蹲在那里淡然的感受着那一片的湿意。

姜宜月侧过眼,“我要去睡觉了,那一碗裴老师洗完慢慢喝吧。”

她站起身就要走,刚向前跨动一步,裴霁宁的手已经稳稳的钳制住她的皓腕。

她身子一歪,倒在他的身前。

裴霁宁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让她难以挣扎,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一只手端着那碗没有动弹过的牛奶。

姜宜月被推到在浴缸中,她有些没反应过来,跌坐下去再次跪起,“你干嘛…”

话音刚落,再次被他摁倒跌坐在里。

裴霁宁已经倾过身,他居高临下眼底的笑意换作在他的眼中荡漾,端着那杯牛奶顺着她的脖颈向下倒去。

她瞳孔放大,温润的触感很快在她胸前弥漫。

裴霁宁勾勒在她的后脑勺上,他俯身向下,薄唇落在她沾染着牛奶的锁骨满满吸允。

姜宜月像是一只被操控的木偶,跌坐在浴缸中感受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从她的脖颈间抬起眼,附着在她的薄唇上。

他只喝到了一点。

可那十足的牛奶味却在她的唇中蔓延。

姜宜月的手搭在他的肩膀处推搡着,他却像是定在那一块一样无动于衷。

半碗牛奶流淌,她身上湿去大半。

裴霁宁握住她的手压制着,他眼眸含笑,声音略微带着些许喘意,“姜老师想和我一起洗怎么不早说,用这招?”

“谁想和你一起洗。”姜宜月挣扎着,“你小心纵欲过度。”

她算是再次体验到搬石头砸自己脚。

裴霁宁眉尾轻挑,“纵欲过度?”

他琢磨着这个词语:“姜老师想哪去了,我可没想欲。”

裴霁宁看到她眼里诧异的那一刻又道,“难道是你想?”

姜宜月的瞳孔逐渐放大,看着他那张笑意浮现的脸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裴霁宁却出奇的把她从浴缸中捞起,放在洗漱台上分开她的腿靠近。

“姜老师不是想感谢我?”

“那不用嘴谢,我们换一个谢。”

裴霁宁的大掌游走,最后隔着她柔软的衣裙轻轻抚摸停止在那一处道:

“用这个。”

第17章 春潮“金屋藏夫?”

“哪个?”

姜宜月伸手攥住他的皓腕,感受着他手上滚烫的温度明知故问。

裴霁宁眼尾上挑,打量着她的神色,“姜老师是还想跟我玩点情趣?”

他话音一顿,“那可太好了。”

他伸出手,勾在她的腰间将她拉近,咬牙低言,“等会儿开不了口,可别哭。”

姜宜月收回手,撑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往后挪了挪,她伸出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做着无谓挣扎。

只不过一下,裴霁宁很快抓着她的脚再次拉近,这一次却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洗漱台上,“那就看着。”

姜宜月被浴室水温熏陶的脸些许红润,她格外清晰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撑在镜子上,往前挪动了些咬牙切齿,“裴老师的兴趣爱好,还真没什么变化。”

当年喜欢在镜子面前看着她的神情。

如今也是。

她侧过脸,下一秒却再次被他强迫着转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大掌包裹在她的侧脸上,修建圆滑的指甲在镜中格外清晰。

她薄唇微张,被亲吻过显得格外红润。

他越发伸过手,慢慢探入她的唇齿。

“姜老师不也是?”他声音带着些许迷惑,低压着问,“好吃吗?”

他挑逗着她的舌尖,眉眼弯弯笑意盎然。

“要不要,加点味道?”他问道。

姜宜月撑着身子,单手伸出抓着他的皓腕像是在抗拒,却无法抵挡他手指的动作。

她脑海中很快浮现出那句话。

“他节骨分明的手指慢慢探入荷花池中…”和最后的那句:“尝尝?”

“那没味道。”姜宜回答道,月牙尖微微咬住他的手指没等他回答,想让他吃痛,裴霁宁却伸出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颚。

她没办法再咬住他的手指,他的动作越发的肆无忌惮,透过镜子看着他的神色,他眉心微微拧起,“姜老师今天有点不太乖。”

姜宜月感觉到他吃痛,满意的挑起眉尾,含糊不清的回答:“裴老师看我什么时候乖过吗?”

她荡漾着笑意,满满的挑衅。

“求我给你的时候。”他话语一顿,“最乖。”

“去死。”姜宜月口出恶言,引得他淡然的笑意弥漫。

他的手慢慢向下滑,掐着她的脖颈,“留点力气等会儿骂。”

“不对。”他赶紧改口,“等会儿叫。”

月明星稀,日升夜落。

姜宜月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裴霁宁早已消失不见,留下的纸条告诉她

他已经去赶通告。

她没什么别的行程,在老宅连饭都没吃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孟圆去旅游只有她一个人无聊的等到工作时已经是月中,横店里《囚魔》正式开机。

第一场本不该拍她大婚,可剧组的人迷信,想借着大婚的戏顺带冲冲喜,第一场便改成了大婚中的这一段。

她大婚宣隐迎娶魔王檀渊的事情没敢大肆宣扬,所以定在了人间。

范国正的剧肯花钱,所有的东西都是准备的最好的,就连这府邸也是挂着满堂堂的红绸,就像是真的要结婚一般。

姜宜月一身大红婚服,发髻高高束起,眼前垂下的流苏些许遮挡着视线,她和裴霁宁一人攥着一头红绣球的红绳,面对面。

裴霁宁被施了“仙法”不能动,盖着红盖头站在那里格外镇定。

范国正拿着剧本指导着,“等会儿霁宁先弯腰,你的头要比宜月低,知道吗?”

按照古时代的习俗一般是女低头更低,只不过在戏里是宣隐强娶,所以檀渊的头要低得更低。

“嗯。”裴霁宁的声音从红盖头中传出。

范国正满意的点头,招呼着各部门就位,所有人各司其职。

“准备——”

“开始——”

姜宜月调整了一下神色,很清晰的用余光看见摄像首先拍了一个远到近景,随后——刺耳的“一拜天地”响起两人双双拜向门外。

“剧外剧里的第一次婚姻都给了姜老师,姜老师可真有福气。”裴霁宁略微含着笑意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

姜宜月的神色没敢有太大的变化,她转过身听着第二道声响“二拜高堂”弯下腰后才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她再次转身,与他面对面。

“夫妻对拜。”

“我现在不是在要?”裴霁宁率先弯腰,“不然姜老师以为是谁在娶你呢。”

姜宜月,“……”

她稍稍咬牙挂着一抹淡笑,“裴老师说错了,是宣隐娶檀渊,而不是你和我。”

她直起腰,像是感觉到裴霁宁的视线透过红盖头一般,她两两相望,听见他道:“宣隐和檀渊是我们演绎的角色,也是一部分你和我,怎么不算我娶你?”

姜宜月淡然的闷出一句,“就算是,裴老师也说错了,是我娶你,你是赘婿。”

低朗的笑声层层传来,“姜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段OK。”范国正转身,“婚房布置好了没,直接趁热打铁转婚房。”

这段只有几个镜头,率先对过戏,不过一会儿很快结束。

“好了。”导演助理道。

姜宜月单手撑了撑腰身,伸手扶了一下头上很重的发饰,这个时候才道,“本来就是。”

裴霁宁掀开红盖头,黑发束起使用着红色的金冠固定着,剑眉星目,眼底那颗红色得小痣和今日的服装颜色相得益彰。

他扯了扯手上的红绣球,这颗红绣球也将是等会儿绑着他的那一根。

“姜老师今天…”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细细打量着道:“很漂亮。”

姜宜月撩起眼前的金色流苏,眼眸微抬对上他那抹炙热的视线,眉眼上下轻微打量,“裴老师得意思是我之前不漂亮?”

裴霁宁,“……”

他脸色一僵,顺着她的话稍稍点头,“之前一般。”

姜宜月的脸色微变,转过身睨了他一眼嘀咕道,“叫你看眼科你不去,眼瞎成什么样了都。”

上次也不知道是谁夸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果然男人的话可信不得。

她扯了扯腰间的绳索,坐去一旁。

大堂的拜堂拍完下一场戏换了片场,拐个弯的事情到后院的房间里拍摄。

姜宜月终于不用戴着厚重的头冠,按照剧本上只需要懒散的撑在软榻上,眉眼弯弯在那里逗着裴霁宁就行。

孟圆笑眯眯的靠近,把她的剧本卷一成一圈抵在她嘴前:“请问和死对头拜堂是什么感觉?”

姜宜月挡开她的“话筒”站起身,语气淡然,“没感觉。”

她脚步一止,“感觉很差。”

孟圆把“话筒”放在自己的嘴前,“拜堂有什么感觉差的,你们又没干什么。”

她有些纳闷,百思不得其解。

姜宜月向后睨过一眼看着她的神色很快回过头。

是没干什么。

才怪,没在这儿干而已。

第二场开拍,文中的名场面,宣隐调戏檀渊的那一段。

姜宜月按照剧本上的坐在软榻上,周围的工作人员已经各就各位。

范国正指示者,“对就是这样做,下颚微微仰起来一点,等会儿笑的妖孽一点,要记住你是强取豪夺,不要看起来太软弱。”

姜宜月听着导演的指挥,双手撑在上面,微微向后倾斜,仰着下颚调整着动作。

“开始——”

裴霁宁站在她不远处,大红花球帮他捆绑住。

她抬起眼居高临下随后逐渐微微弯腰,伸出手指勾勒,笑意弥漫像极了一个女妖精,命令道:“过来点。”

裴霁宁纹丝不动,抬眼间眼底的那抹不满和怨念在他眼底迅速生根发芽,非但没有惹恼她,姜宜月还换了一个姿势,无所谓的直视着他那双眼眸。

“魔神恨人都这么宁人入迷。”姜宜月撇着嘴夸赞道。

裴霁宁头上的红金色头冠被换成红色丝带捆绑,鼓风机轻轻一吹,那根丝带漂浮挡在他的脸上,慢慢随风飘扬,停留在他的唇前随着风不停的荡漾。

姜宜月些许失神,她目光微滞,达到了剧中想要的惊艳眼神。

宣隐本就是为颜强取豪夺。

他这副模样,更惹得让人欣喜。

“宣隐,你最好杀了我。”裴霁宁咬牙切齿。

姜宜月微微撇嘴,眼眸流转些许委屈的表情在脸上蔓延,红色的长裙下,她伸出脚,白皙的脚上一根带着颗金色铃铛的红绳格外显眼。

同裴霁宁脚踝上的那一根是一对,这也是她为他下的诅咒,如果想离开她必须斩断这根红绳,可即使如此,哪会那么容易斩断,这也是后面他们决裂的最重要的伏笔。

姜宜月银铃般的笑声传出顺着他的话反问,“杀你?”

她挑起裴霁宁的下颚,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那副倔强的面孔,越看越满意。

她垂下眼,挑在他下巴上的脚慢慢向下移动踩在他的胸膛上,与他相视,“你放心,玩腻了自然会杀。”

“卡——”

范国正喊着停,“这条可以。”

他笑道,很是满意,“网传宜月的演技不行,我看着还行啊,很不错。”

范国正不吝啬夸奖,他声音也大,几乎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姜宜月有些不好意思,她站起身微微阖首,“谢谢范导,还是范导演示的好。”

“嘴真甜。”范国正又转过身,“今天拍的顺利,大家都下个早班。”

裴霁宁自主解开身上的红绳,直勾勾的盯着她的那张脸,声音带着些许怨念,“姜老师怎么不感谢我,是我陪你练的好呢?”

姜宜月的目光上下打量,一副“提起裤子不认账,吃完饭骂碗脏”的模样。

她低嗤一声,“说的好像你不需要我陪你练一样。”

他们俩是互相学习好吗?

裴霁宁眼眸流转,他伸手勾勒着那条还在漂浮的红绳甩去身后,“比起我,姜老师更需要吧?”

“那又怎样?”姜宜月挑眉,“让我谢谢你啊?”

“不用谢。”裴霁宁抿唇一笑,“应该的。”

“……”姜宜月耷拉下眼眸,“裴老师我知道你很爱说废话,可下次不要再说了。”

她转身往外走,“我懒得听。”

不用谢还说什么,浪费两人时间是吧。

她刚走,裴霁宁身后的剧组人员很快涌进,遮挡住他的视线。

晚上七点左右,下了个早班姜宜月换完衣服早早的回到别墅,倚靠在沙发上看着孟圆刚发过来的那条视频。

那是她今儿个才拍的,刚好直拍了她那脚挑裴霁宁下巴的那一段。

孟圆:「姐,你欲死了!!」

孟圆:「裴老师能让你挑下巴,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满意的看着孟圆的夸赞观摩了一眼,侧过眼,看着刚好又在和她对下一场戏的裴霁宁道:“裴老师不愧是专业的,演的真好。”

裴霁宁抬起眼,一时间不知道她这句话是夸赞还是讽刺。

她托着腮慢慢倾过身,“能屈能伸,用脚挑裴老师下巴可真好玩。”

“姜老师是第一次挑?”裴霁宁反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

“咚咚——”

裴霁宁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姜宜月一阵,下意识的转过身。

“咚咚——”

姜宜月回过头和裴霁宁面面相觑提了提音量,“谁啊。”

“是我。”褚珩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我来找你练钢琴。”

姜宜月,“!”

他话音刚落,姜宜月瞬间愣住。

她看着还坐在她面前的裴霁宁一双眼眸匆忙的四处张扬,就好像想找个什么东西把他塞进去一样。

京市今年的春晚节目,由于她上一部戏是和褚珩一起出演,自然而然安排也是她和褚珩的节目,对唱加演奏。

褚珩在前面一段是唱跳模式,姜宜月则是在后面弹琴演唱,中间的间奏便是两人一起共同弹奏钢琴,所以这一段要格外练一练熟悉度,了解互相的手感需求。

两人之间有一起工作过,较为熟悉,对于两个从小就会钢琴来说的人并不难,所以并没有特意安排时间,再加上她们现在处于拍戏阶段,两位经纪人的意思是在横店一起练练就可以。

姜宜月的别墅里有钢琴,最后就把位置定在了这个地方。

只是她没有想到,褚珩居然会挑今天。

姜宜月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她抓起裴霁宁的皓腕往楼梯上跑着,“你等会儿就在里面,不准出来。”

她气喘吁吁的吩咐道。

下一秒,裴霁宁就已经被她推倒在卧室中。

她匆忙的想关上门,裴霁宁却伸手挡住。

他的眉眼在她身上打量,她只不过是上楼小跑的一段,到现在呼吸都还有些急促连带着脸色微红,双眸闪闪像极了天上的星星。

姜宜月推动着他,他站在那里伸手挡着纹丝不动。

他清晰的察觉到她微微拧起的眉心。

很着急?

“咚咚——”

楼下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还带着褚珩那道透过层层传来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宜月?”

裴霁宁的目光从那扇门上敛回,再次落在她脸上,“姜老师这是想干嘛?”

他一字一顿,吊儿郎当的笑道:“金屋藏夫?”

第18章 春潮“野猫。”

姜宜月压着门,眉眼淡然的在他身上扫视。

她眼眸轻轻瞥过难忍轻嗤,“裴老师别太看得起自己。”

她转过身,整个人抵在门板上狠狠的往里面压去,一边压一边警告道:“裴老师最好听话点,不要出来不要出声。”

“砰——”

没等到回应,门板彻底合上。

姜宜月吐了口气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匆匆忙忙的下楼,她撩动了一下耳畔的发丝,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