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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小树,plan B启动!]

所谓plan B就是由系统帮忙模拟出生病状态……人都生病了还舍得继续吗!

黑绝对舍不得的,不管他嘴上多不饶人,知花裕树早就知道了,他喜欢自己喜欢得要命。

所以对不起了,用别的地方你不愿意,只能让你欲求不满了(沉重)。

为了让情况看上去更可怜,知花裕树还久违地给自己套了一层诱惑光环。

琴酒将银发少年揉进怀里吻,吻着吻着察觉到不对劲,怀里的人倒是很配合,身体也在慢慢放松,只是怎么越来越烫了。

他松开些许,少年含着泪,气喘吁吁的。

他一摸额头。

快烫熟了。

室内的温度并不低,即便不穿衣服也不至于冻感冒的,但考虑到莱蒙昏迷了近两年,身体情况可能并不像表面那么好,雪莉又透露他在乱吃什么药。

琴酒停住动作,扯过自己扔在一旁的黑色风衣将人裹起来。

银发少年还可怜兮兮地把手搭在他胸口,似乎是无意中揉了两下。

“黑,没事,我会努力吃下去的,你就算把我撑成两半也没关系……我已经习惯被这样对待了……”

第146章

第二天清晨,知花裕树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手臂搭在额头挡住阳光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

他摸了摸身上,很清爽;动弹的时候也没有不适感。

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他只顾着装可怜,故意说了那种卖惨的话,再抬眸就看到琴酒的表情古怪中透着点狐疑。

虽然会关心则乱,但琴酒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人。

而如果他察觉到自己被骗的话……

关键时刻,系统直接掐断了知花裕树的意识,让他“昏迷”了过去。

系统:[抱歉小树,情况紧急,来不及和你商量了。]

知花裕树:[呼,没事,还好阿统你反应得快。]

看起来黑果然舍不得在他生病的情况下再对他做什么。

系统昨晚特意没关机,替知花裕树盯着情况:[你昨晚冷得发抖,他一直抱着你帮你取暖,等早上我把你的烧降下去,他才去了浴室洗澡,刚刚出门了,不知道去做什么。]

系统刚说完,卧室门被打开了,银发男人提着一袋东西走进来。

知花裕树愣了下,想到系统刚刚说的话有些心虚。

昨晚都那样了黑还能忍下来也是不容易,别把人憋坏了……但他是真的有点怕……

琴酒倒是没再提昨晚的事情,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把袋子放到旁边,“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从外面进来的,没碰到高明哥吗……知花裕树没敢问,起床洗漱完,提着袋子和琴酒坐到餐厅。

餐厅的桌子上也留了一份做好的早餐,还有一张便签。

[如果起床晚,早餐凉了,记得放微波炉里热一热。昨晚隐约听到了你的声音,是不是休息得不好?——高明]

哥哥真好。

但顶着琴酒想杀人的目光,知花裕树一点也不敢把手伸向诸伏高明做的早餐,乖乖地吃琴酒带回来的袋子里装的。

银发男人的神色这才和缓了些许。

吃完早饭,又被拉去雪莉那里做了一番检查。

知花裕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位置是怎么暴露给琴酒的。

琴酒被留在了研究室外,里面的知花裕树故作受伤:“雪莉,我以为我们才是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才让琴酒看着点你,别乱来。”茶发女孩微微勾了下唇角,调侃,“我以为你今天直到中午之前都不可能起得来了。”

“不要瞧不起人。”知花裕树这么说,又一顿,想到琴酒的……,他凝重点头,“你是对的。”

雪莉:“?”

知花裕树的发烧是系统搞的鬼,自然查不出什么,雪莉也和琴酒说他的身体状态目前看来很不错,和以前比起来,已经变得人模人样了。

“至于昨晚的发烧,可能是运动过度,出了太多汗,又吹了冷风导致的感冒。也可能是一些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后遗症,以他之前那种情况,在他身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所以虽然目前身体状态看起来不错,但还是要多加注意。”

这也是为什么雪莉会选择将莱蒙的消息告知琴酒。莱蒙对自己的身体实在太不上心,波本那种人则看起来就会溺爱他,这种时候还得是琴酒这种比较强势的讨厌鬼来才行。

雪莉和琴酒在地下室说话的时候,知花裕树先一步回到了客厅。

除了阿笠博士,柯南也在。

小男孩似乎在闹着什么,被阿笠博士满头大汗地拦下。

“柯南,你干什么呢?”知花裕树歪了下脑袋看着他。

“知花哥哥。”江户川柯南转向他,甜甜地笑了下,“我是来看灰原的,她这两天请了病假,我有点担心她。”

今天是周三,这个点雪莉还在家里,确实需要请假。

一想到那个酷girl也得去上一年级解1+1等于几这种题知花裕树就想笑。

他发现了盲点:“现在是上课时间吧,柯南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江户川柯南表情一僵。

知花裕树倒也没为难他,眨巴眨巴眼睛,“没事,我懂的,小孩子都不爱上学呢,我不会告诉柯南最喜欢的小兰姐姐的。”

柯南小脸一红,“我、我没有……”

“欸?不喜欢吗?那我可要追她了。”知花裕树故意逗人玩,笑眯眯的。

“追谁?”

琴酒低头揽住他的腰肢,把人带进怀里,热烫的手掌摩挲着腰部劲瘦有力的肌肉,满是缠绵爱怜的意味。

知花裕树真怕他当场立了,给小朋友留下心理阴影。

以黑的前科来看,他完全可能的!尤其是这还是早上,昨晚他还把人折磨到欲求不满。

说起来一开始是黑打算惩罚他来着。

就这?

太弱了。

豪言壮语在心里走了一圈就没有吐出来的必要了。知花裕树拍了拍腰间的手,小声说:“当着小孩子的面,别乱来。”

琴酒的动作一顿,居然真的很听话地收回了手,知花裕树惊讶地看了看他又瞅了瞅窗外的太阳。

别是真的被憋坏了,已经影响到大脑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还是吓到了柯南,而且吓得不轻,知花裕树拿手在人眼前晃了晃都没什么反应。

琴酒对小孩子没什么兴趣,只是盯着知花裕树逗小孩的背影看,看他弯起的眉眼怎么都觉得漂亮得不行。

看他对着小孩儿笑得久了又开始不爽。

要是能锁起来就好了。

这该死的小鬼真碍眼。

“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就快点走,我还要忙。”雪莉下了逐客令。

知花裕树不再逗柯南,离开的时候把衣摆上黏的定位器绑到了一只小猫脚上。

给不乖的小孩子一点教训。

回了家,琴酒掏出一枚耳钉送给了知花裕树,还要帮他亲自戴上。知花裕树一只耳朵上的蛇形耳钉是用来控制葡萄酒的,不能动,但还有一只耳朵可以换。

琴酒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帮他换,同样是银制的饰品,很趁知花裕树冷白的肤色。

换完,揉了揉耳垂,又开始吻他。

“你是狗变的吗,黑?”知花裕树去推脖颈上埋的脑袋,琴酒倒也没和他对着干,顺着力道起身。

他对知花裕树现在的态度已经足够满意,但仍想更进一步。

又低头咬了咬知花裕树的耳垂。他很爱这个动作,因为知花裕树这里很敏感,一咬就会颤两下。

“搬去我那里住?”他喘了两下,“之前的波本苏格兰是你的搭档也就算了,我不可能看着你和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住一起,他是警察吧?”

知花裕树犹豫了。他其实很喜欢和诸伏高明住在一起的感觉,高明哥总是有着恰到好处的体贴,可以让他最大限度地放松下来。

琴酒心里冷哼了声,没有表现出来,拿出耐心循循善诱。

“知花裕树,我能看出他也在觊觎你,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了他,是因为你。礼尚往来,也该回报我些什么,陪我住几天?”

相处十几年,琴酒知道怎么哄知花裕树最有用。他最后往银发少年口袋里塞了张银行卡,“密码还是老样子。”

于是知花裕树点头同意了。

倒不是因为什么钱不钱的,主要就是想陪陪朋友。

刚搬到自己家别墅没两天的知花裕树又挪去了琴酒家,是他去过好几次的那个安全据点。

据点里原本就放着很多他的东西,直接实现了拎包入住。

离开前,知花裕树给诸伏高明发了条短信,说他要去朋友家借住几天,让他不要担心。

这个安全据点琴酒自己也有段时间没来过了,不过会有人定期来打扫,地方还算干净。说是要庆祝知花裕树从昏迷中醒来,傍晚的时候,琴酒开了瓶香槟。

知花裕树知道自己是个一杯倒,但琴酒在他昏迷期间一直悉心照顾他,这时候总不好拒绝。

他很小心克制地抿了一口酒,表示自己就能喝这么多。

琴酒又调了杯lemon gin,“你自己的味道,不来尝一口。”

这可太精准打击了。

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玻璃杯,仰头,澄澈的酒液灌进喉咙,喉结滚动。

琴酒盯着他看,点了支烟,喉结也跟着滚。

两杯酒知花裕树都只喝了一口,剩下的都进了琴酒的胃里。

知花裕树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他晕乎乎地进了房间,让扶着他的银发男人就送到门口,认真强调:“我会反锁屋门和窗户的,别想搞偷袭。我再说一遍,型号不匹配是不会幸福的!”

琴酒确信他已经醉了。

为什么会觉得区区一道门就能拦住一位顶尖杀手,尤其是这道门还是他自己家的门。

光备用钥匙他就有三把,连撬锁都没必要。

琴酒倒也没打算真的把人水煎了。要水煎他早几年就能做到,忍了这么多年,没必要这时候趁着人不清醒做到最后,但他昨晚憋得狠了,今天必须得纾解一下。

像之前一样并住了腿,但这次得到了更配合的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醉得狠了。

脸颊泛着熟桃子似的红,眼睛阖着,像只温顺的猫。

琴酒把人吻醒了,醉了酒的少年迷迷糊糊睁眼,摇摇晃晃找到焦距,盯了一会儿,感慨。

“好富有的胸肌!”

琴酒怔了下,动手脱掉黑色上衣,拿着少年的手放上来摸,问他:“昨晚是不是偷摸了?”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语气分明是“我下次还敢”。

琴酒有些无奈。他一定是惯坏了这个人,顶级杀手的威压在他面前半点不顶用,以前还会戒备,随时等着反击,现在只要看到是他,就完全放松了警惕。

狡猾的小狐狸。

像是知道他会贪恋这份信任,反而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破坏。

所以到了这种地步,没有任何防备,直接就能侵入的时刻,他也只是先磨一磨,哄他:“让我进去?”

醉酒的人居然也没放弃最后一丝理智,被他抱着躺在胸口,懒懒摇头,“不要,你变小点就让你进。”

啧。

牙齿抵着上颚发出不耐的声音,琴酒从未想过,自己在这件事上遇到的最大阻碍居然是这个。太不讲理了。

明明两只手一起就能包住了,怎么会吃不下,真是娇气。

看来酒还是灌得少了。

琴酒继续哄他,醉酒的人偏偏在这点上异常偏执,都亲迷糊了,湿漉漉的也不同意。

到最后干脆脑袋一歪,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嘟嘟囔囔道:“我睡着了,你再乱动是犯罪,我报警抓你。”

琴酒:?

憋得实在难受,不然用别的地方也行。

刚把被子扒开一个角,银发少年睁开了眼,还是不清醒的状态,就那么安静地望着他。

望了一会儿,喃喃道:“我好像做梦了。”

琴酒耐心地问:“什么梦?”

“他们往我血管里注射了很多东西。”知花裕树抬起自己的一只手盯着看,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上蜿蜒,“我从很高的地方跳下去,摔死了,也可能没有,因为很痛很痛,死掉的话应该是不会痛的,对吧?”

琴酒抓住他的手,将他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鼻尖。

“我再说一遍,给你伯莱塔是让你杀人用的。要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来使用我。”

“我也是你的枪。”

第147章

知花裕树觉得最近琴酒的心情似乎不是很美妙。

住进对方安全据点的第一个晚上他便喝醉了酒,人事不知,只模糊感觉到那天晚上做了很多梦,一个滚烫的怀抱一直包裹着他,像是一片雪地里的火炉。

清醒过来后,知花裕树便意识到自己觉得一扇门就能拦住顶尖杀手的想法有多天真——这玩意儿连伏特加都拦不住。

但他除了腿酸了点,没有别的不适。

很显然,银发杀手没有趁树之危。

知花裕树都有点可怜黑了。憋着确实难受,他也挺想帮忙,但想想就怂。

黑不知道是混了哪国的血,型号在肉文世界也算是首屈一指。根据知花裕树逐渐模糊的和同等大小的肉文男主D做过的记忆,这个大小和榨汁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柠檬会被搅烂的。

不想被榨干的知花裕树每天都在装可怜装不舒服,招数虽然老,但有用啊。

琴酒确实很怕他身体出什么问题,十几天下来,最多是忍不住亲几下,磨一磨,把他揉进怀里抱着睡。

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忙,白天的时候知花裕树经常会看不到琴酒人。

干他们这行的,最重要的为人原则就是不该打听的别打听。知花裕树又不是情报人员,也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系统帮他得到了新生命,他也得赶紧找齐剩余的宝物,好让系统回乡交差。有抽出的新道具帮忙,事情也不难。

知花裕树又趁着琴酒不在的时候去看了看诸伏高明。对方学习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再过两天就要回长野了。

知花裕树松了口气。

虽然黑答应了不会对他的朋友下手,但离得远点总是更安全一些。

知花裕树了解琴酒,他这个人,有时候性格挺恶劣的,说要发疯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除了他以外,其他人的性命在黑那里轻得就像会被他随手掐灭的烟。

而且他总觉得黑好像对高明哥意见特别大。

还碰见过江户川柯南,小侦探看见他的时候一脸菜色。

知花裕树体贴地问:“是便秘了吗?”

“没有!”

小朋友脸红扑扑地跳脚也很可爱,知花裕树没忍住动手戳了两下,这下换雪莉一脸菜色。

“别被某个醋缸子看见了,他会把江户川给崩了的。”

“欸?黑不会的,他一向尊老爱幼。”知花裕树笑着揉了揉柯南的脑袋,目光因为所提起的人而柔柔地闪烁着,仿佛冰川消融在春日。

他看着自己手背浮起的淡青血管,又戳了两下柯南的脸,语气温柔,“他很好。”

江户川柯南听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等知花裕树离开,他白着脸比划,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他刚才嘴里那个尊老爱幼的人是琴酒吗?”

灰原哀也叹气,小声喃喃:“最后赢的人居然是他吗,波本也太不争气了……”

……

知花裕树打算送琴酒一份礼物。礼物是从boss那里薅来的。

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子,但他最近装可怜太成功,琴酒对他的身体无比小心,绝不可能再给他拿自己冒险的机会,所以此前的计划只能作废。

不知道这对boss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概不能算好事。

从雪莉口中得知那两种药的成分后,知花裕树就明白boss对他没安什么好心,虽然不知道对方具体的计划是什么,但长期服用那两种药物会让他的精神状态极其脆弱,到时候还不是任人为所欲为。

其实还是有点伤心的,尽管早知道boss是个人渣中的人渣,但知花裕树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挺乐意为boss献上忠心。

一度,他是愿意为boss去死的。

没关系,boss不要这份忠心,他就献给别人。

但是忠臣不事二主,所以在那之前,他需要boss也为他死掉,给新主腾位置。

礼尚往来,这也很公平。

知花裕树借助先知之魂的指引拿到了准备送给琴酒的礼物,结果当天晚上,琴酒给他发消息说晚上有急事没办法回来了。

那就只能改天。

知花裕树看着眼前特意准备的烛光晚餐(菜品都是外卖来的,但重新装了盘),有那么一点失落。

自打住进这个据点后,这还是黑第一次晚上不回来。之前的话,无论多晚,他都会赶回来,等身上的寒气散尽,再抱着他休息。

知花裕树很喜欢靠着对方的胸口睡。

唉,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没人陪着,吃饭都没什么胃口,知花裕树简单扒拉了几下,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略微犹豫后,还是按了接听。

“摩西摩西~”

那边安静了几秒,然后响起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今晚有空见个面吗?”

知花裕树惊讶地把手机拿下来又看了眼通讯界面。

是不爱学习、没考上东大,最后只能去情报组讨生活的宾加。

怎么忽然来找他?

“好啊。”

知花裕树点头同意了。

……

知花裕树记得上次和宾加见面还是在上次。

总之,起码隔了得两三年的时间,那会儿他刚得到【心声识别】的超能力不久,听见一堆不该听的话,正是心情最差最乱的一段时间,看见谁都恨不得一枪崩了算了。

宾加也在此列。

幸好他并没有冲动行事,后来的事情证明,他的朋友们就是想法黄了点,但对他的感情都很真挚。

仔细想一想,谁叫他这么好看,为他着迷也是人之常情,朋友们只是脑袋里的想法冒犯了点,行为上还是很珍惜他,那很好了。

所以消了气的知花裕树连带着把宾加的账也一笔勾销了。

这家伙被他硬逼着天天学习都没舍得恨他,很有态度了。

见面的地点在一家旅馆。

是宾加定的位置。杀手们会面的地点千奇百怪,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的安全点,知花裕树也没觉得奇怪。

等见了面,就更不奇怪宾加为什么把地点定在这里了。

“你受伤了?”

他进门的时候对方正在处理伤口,裸着上身,胡乱往身上缠绷带。

宾加啧了声,“被疯狗缠上了。”

桌子上放着外卖餐盒,宾加让他随便先吃点。

知花裕树觉得自己真是命苦,在家吃自己点的外卖,出来了还要吃宾加点的外卖。

以前苏格兰在的那会儿,哪里会让他吃外卖啊。

不过这会儿确实有点饿了,而且桌子上放的都是喜欢吃的东西,他坐下哼哧哼哧填饱了肚子。

宾加还准备了酒,知花裕树没喝,还在对方给自己灌酒的时候贴心地劝道:“受伤的时候喝酒不是好习惯,酒精具有扩张血管的作用,可能会增加出血风险,还会削弱免疫细胞的功能,降低身体对抗感染的能力……总之,好孩子不可以在受伤后饮酒哟。”

宾加放下酒,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他。

银发少年穿了件宽松的白袍子,腰上缠了圈挂着星星月亮装饰的腰链。因着他的动作,领口歪了些许,露出近乎大半的雪白肩膀。

真美。

空气里也是他的香味。

而且这副不和他针锋相对的模样也太乖了,令他忍不住想索取更多。

这本来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这么关心我,是不想我死吗?”宾加问。

知花裕树觉得奇怪,“我们无冤无仇,我为什么想让你死?”

宾加舔了舔唇瓣,“你马上就想让我死了。”

知花裕树最讨厌谜语人,“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宾加撑着下巴,神色隐在暗处,“感觉自己可能快死了,所以想在死前再疯狂一把?”

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知花裕树的本能发出了预警,于是他站了起来,“随便你吧,我得回去了。”

宾加抓住了他的手腕,恶劣地笑,“只有那一条疯狗能满足你吗?”

遮掩的帷幕被猛然撕开,知花裕树咬着唇,眉心慢慢折在一起。

房间的灯光昏黄,眼前的人隐约晃动,皮肤也渐渐蒸腾出烫意。

他咬牙切齿地质问:“你给我下了药?!”

在另一个世界,知花裕树曾有过丰富的被下药经验,只是很多年没再有人敢对他做这种事,他竟然直到身体有了明显的反应才意识到。

宾加夸他:“你还是这么敏锐,但药效已经起来了,就算——”

知花裕树没让他把话说完,单手按住桌子便踹了过去,宾加向后弯腰躲过去,刚缠好的绷带下又开始渗血。

耳环晃悠着,他还有闲心笑:“我技术很好,身材也不错,和我睡一觉又……咳……又不亏。”

就算咳了血,也非要把话说完。

知花裕树没搭理他,默默调整呼吸。眼睫垂下,颤颤地晃了晃。

“这是组织研究出的新药,药效很猛,等完全起效甚至会让你神志不清,靠你自己撑不过去。”宾加摊开手,是放弃了攻击和防守的姿态,“大不了你用我解开药效后再把我杀了,那样谁都不会知道。”

湿黏的眼神贴在身上,隔着两米的距离也让知花裕树浑身不适。

他平生最讨厌被强迫,抬起的眼眸烧着火。

宾加怔了下,确实没想到他会气成这样,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睡一晚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下药这种手段是卑鄙了点,但他们情报组不就是以卑鄙著称的吗。

不过他转眼又笑了。

这么恨他啊……眼里已经全都是他了。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将他当成不重要的人戏耍……

不是最爱,那就成为最恨。

知花裕树已经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受控了,他以前对这种药是很有耐药性的,不过到底不是肉文世界的身体,又刚恢复出厂设置,对什么药都是最敏感的时候。

好在有系统帮忙控制药效的进一步扩散——但已经生效的那部分暂时就没什么办法了。

药效确实很猛,单是生效的那部分就让知花裕树很难受了。

这时候最好赶紧泡冷水里,尽可能减少运动,但知花裕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说什么他也要先弄死宾加。

【短暂强化】的buff加上。

[等等——]加buff的速度太快,系统都没来得及阻止。

知花裕树一脚把人踹得差点嵌进墙里,窗框上的陈年老灰都被震得妻离子散。

等人咳着血,捂着腹部的伤半跪在地上,又拿脚踩住喉结将人死死抵在墙上。

“宾加,我信任你,才在这种时候来这里见你……”

在把人弄到窒息而死的前一刻,松了点力道,让他说话。

宾加扯了扯嘴角,似乎对自己被揍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并不在意,他哑着嗓音,“信任?我要那种东西干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

知花裕树看见宾加的目光中浮出痴迷与疯狂。

湿黏的沼泽里探出了触手。

“要什么?我要你恨我……”

再往下。

他立了。他居然立了!

“变态!”知花裕树收回腿,恶狠狠地骂了句。

要杀掉宾加对此刻的他来说易如反掌,但他下不去手。

和心软无关,纯粹是被恶心的。

感觉扇他一巴掌都会被舔上来。

而且,他越来越不舒服了。

“很难受吧?我说过你靠自己扛不过去的。”

知花裕树瞥过去,没再生气,反而笑了,“你很想得到我吧?”

他踩折了对方的手腕,“其实和谁睡我都不介意,但你也太弱了,哪里都和黑没法比。”

“你不知道黑晚上c得我多舒服,不管你给我下多少药,我也只会想着他,只想被他上。”

知花裕树骂得上了头,脸颊因为药效越来越红,字句间夹着喘息,唇瓣被咬出鲜明的水渍和嫣红色泽。

琴酒在门口看着他,神色意味不明。

伏特加落后了一步,看看里面的情况,再看看银发男人的背影,手脚发颤。

不是,这话是我可以听的吗?真的不会被大哥灭口吗?

第148章

知花裕树骂了几句,闭上嘴。身体有些受不住了,说的话还没喘的气多,浑身热得像要烧起来。

恨不得把衣服都撕掉,但最后的理智让他还知道不能在试图伤害自己的人面前失态。

垂眸,深呼吸,缓过些许后。

他扭头想离开,看到了琴酒。

还以为是幻觉,等对方靠近了,伸手将他捞进怀里,才发现居然是真人。

中了药会放大欲求,却不会真让人失了智,知花裕树想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脸上的温度更加烧起来。

雪原落满了橙红的晚霞,混着柠檬的香气。

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听到了多少?”

“没多少。”琴酒看着怀里的人略微松了口气,很淡地勾了下唇角,好整以暇地补上后半句:“从你被我c得很舒服那里。”

知花裕树希望自己能直接晕过去。

可惜没有。

其实他是因为知道宾加和黑极不对付,才故意搬了黑出来刺激对方,不是他真的想被黑……

唔……现在的话,好像也不能说不想。

……好难受,想被填满。

他咬着唇趴在银发男人肩膀上调整呼吸,目光越过木质地面的纹理,抬高,落到伏特加身上。

“晚上好。”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哑着嗓子问了好。这是礼貌问题。

听不见伏特加有没有回答,知花裕树难耐地在银发男人怀里蹭了蹭,把脑袋埋下去,忽然生出些委屈。

“我难受……”他小声说。

琴酒抬起一只手安抚性地插入他的发间顺了几下,目光阴鸷地掠过宾加,同时和身后的人交代,“伏特加,这里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伏特加控制着自己的目光绝不多看,用宣誓般的肯定语气说:“交给我吧,大哥!”

话说他还真不知道大哥和莱蒙居然进展到这么火热的地步了,莱蒙不是刚醒过来没多久吗……不愧是大哥啊,这个效率。

得亏是不能生,不然怕不是小大哥都有了。

……

琴酒将他打横抱起。

知花裕树浑身热得难受,大脑已近不能思考,只模糊听见系统跟他解释【短暂强化】在给他短暂增幅的同时恐怕把药效也增强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虽然难受,可因为此刻抱着他的人,并没有害怕。知花裕树甚至放任了理智的丢失,好让自己能舒服些许。

他反复叫着那人的名字,只属于他的昵称。

“黑……黑……”

简短的音节,叫得人想哭。

可还没等掉泪,抱着他的手臂便收得更紧,胸腔震动,似乎在说什么。

“忍一会儿,别出声。我带你从后门走。”嗓子绷得很紧,似乎也不好受。

知花裕树身上盖了银发男人的风衣,他闻到一股冷冽的香气,如北国冰原的雪松。气味转瞬即逝,再要捕捉已经找不到了。

被放在了保时捷的后座,知花裕树用手肘撑起身体,扯过琴酒的衣领子就吻上去。

【短暂强化】还剩最后几分钟的时限,琴酒一时没能挣脱,被他带着前倾,一只膝盖跪在两条腿的中间。

两只手还试图扒掉他的衣服。

保时捷在旅馆的后门停,夜色渐浓,这条街几乎不会有人路过。

虽然车*也别有韵味,但还是留到以后再玩吧。

“听话,再忍一会儿。”低声哄身下的人,咬几下耳垂就软了手臂。

但还在委屈,“难受……”

他难受,琴酒也没好受到哪里,好在狙击手最不缺的就是耐力。

保时捷的车速达到了它的历史最高。

房门被猛然打开,拍在墙上,琴酒把人放上床,发现不需要再额外做什么就已经……得一塌糊涂了。

琴酒知道研究所研究的这种药物,主要被情报人员拿来引诱某些目标人物做出出格的事情,好让他们拍到能拿来威胁的证据。

也有些情报人员会拿去助兴玩。

除了药效比较烈,会激起难以控制的欲求外,没什么别的副作用。

只是稍微有点意外,莱蒙被这种药激起的反应似乎比别人强烈得多……宾加那家伙到底给他吃了多少。

知花裕树出了一身薄汗,眼尾晕红,眼神迷蒙,自己很主动地贴过来。

琴酒却在这时候危险地眯了眯眼,微微避开他的吻。于是唇瓣落在了下巴上,银发少年表情迷茫。

“我忽然想起来,你最近一直身体不舒服,晚上要多休息,做不了这个。”琴酒十分体贴,“我怎么舍得让你辛苦。”

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不能做——这是知花裕树自己说过的话。

被箍住了腰不能动弹,【短暂强化】的虚弱期开始了,根本没办法凭自己的力量挣脱。

知花裕树含着泪,“……我、我骗人的,没有不舒服。”

银发男人让他坐在自己腹肌上,任他将手撑在胸口。

最瑰丽的玫瑰也不及他怀里人的万一,颤颤的花苞沾着露水,叫人想把他揉得更糜艳。

但琴酒今晚格外有耐心,为了避免某个家伙吃饱了第二天翻脸不认人,总得留下些证据。

他要他亲口承认,他也想要他。

“我、我想要你……”知花裕树被哄着呜呜咽咽地说,“我想要你抱我,黑。”

“型号不匹配?”

“匹、匹配……”

被磨得久了,知花裕树终于忍不住气呼呼扫来一道眼风,“黑你行不行,要是不行我就去找……唔……”

直接被逼出了大颗的泪珠。

银发男人细细地舔吻,等他适应。

知花裕树难耐地拽住了银色长发,冰凉的感触在指间缠绕、收紧,感觉自己完全被改变了形状,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他看着眼前的绿眼睛沉沉地映着自己的模样……是和平时不同的姿态,他拿手去遮,不想看见自己这样子。

被抓住了手指含吻,于是话语也变得含糊不清。

“知花裕树,你很美。”

琴酒很少会叫他的全名,但在这样的时刻,音节一个个滚过舌尖,像是把他整个人都吃进了肚子里。

比他所有的想象都更美味,不枉他等了许多年。

知花裕树死死地抱着枕头。

药效得到了缓解,很舒服,但也很难受,疼和爽混杂,两种极端的感觉带来战栗,想逃,又被抓回来。

蝴蝶骨上贴了热乎乎的吻。

一手掌控着他的人恶劣地说:“怎么咬这么紧?”

知花裕树哭得说不出话。

掺杂着疼痛的极致舒爽,足够的份量照顾到了每一个地方。

舒服到令人害怕。

“这不是好好吃下了吗?感觉到了吗?现在在这里。”

知花裕树摇摇晃晃地努力支撑着将身体抬高些许,又被拽着手松开。

药效持续的时间似乎很久,无需琴酒刻意做什么,过程中哭着要逃,结束了又一次次主动贴过来,吻他。

到最后,无力的身体只能靠另一个人支撑也不肯放开。

连日积攒的压力得以释放,琴酒餍足地抱着怀里人,摸他的脸。

知花裕树累得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被他亲了亲唇角。

“睡吧,我帮你清理。”

已经无力吐槽。

所以倒是先出去再说这句话啊!

……

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确实是干爽的。

琴酒到底没有过分到真的留一晚上。虽然早猜到知花裕树近日那些不适都是装的,可他亲眼看过他在病床上数百日的不省人事,不得不格外小心。

他就没见过第二个像知花裕树一样又强又脆皮的人。

这种脆皮放到床上倒别有风味。

琴酒早就醒了——他一晚也没怎么睡,给人洗完,放在浴缸里清理的时候没忍住又来了一次,只好再洗一遍,抱回床上,揽在怀里看。

琴酒也没见过第二个比知花裕树长得更好看的人。

漂亮得像捏出来的bjd娃娃。

他把手放在对方腹部。在浴缸里的时候还是鼓的,把肌肉都撑了起来,睡觉的时候就瘪下去了。

还是圆一点更好看。

就这么盯了半夜,临近天明时才阖眼歇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又醒了。

他等着知花裕树睁开眼,看到他们此刻的样子。

像是盘根错节的枝桠终于纠缠到一起,难分彼此,哪怕大火将他们共同烧成灰烬,那也算是你中有我。

“舒服吗?”没忘记问这个要紧事。

知花裕树:“……”

哪怕是他这个没多少常识的人也知道大清早第一句话不该是这种。

某些地方也在清晨格外精神地和他打招呼。

知花裕树别开脸,哼了声,挪开了点酸痛的身体。

撒谎:“不舒服。”

他等着黑生气,但是并没有。

银发男人神色平静地拿起一旁的手机,知花裕树疑惑,“你干什么?”

音量被开到最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黏腻地呜咽着,涩得不敢听。

“好爽……唔……再……点。”

“我还要,都给我吧,黑……”

“摸到你了,好鼓……”

知花裕树脸腾地一下烧红了,去抢手机。用不上力气的身体自然抢不过,被按进怀里被迫听完。

一点点唤起昨晚的记忆。

中了药不像醉了酒,他其实全都记得。

自己软着声音求,抱着他的男人目光沉着骤雨。他要什么都能给,一下下顺着海浪起伏般。

知花裕树真觉得他是想吃了他。

将他彻底地溶于骨血,难舍难离。

心底残破的荒原被他目光里的骤雨浇灌,一点点生出嫩绿新芽。

只有知花裕树自己知道,到后面,随着【短暂强化】的作用消失,药的作用也不再那么猛烈。

他还在求他抱他。

只是因为——

“我喜欢你,黑。”

那是手机里最后一条语音。

被琴酒不小心设了加密,存在最深处。

第149章

为了让琴酒停止这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外放行为,知花裕树不得不再次牺牲身体。

放弃了抢夺,转而撩起衣服下摆咬住,两根手指拨开给他看——这套技能很有用,就是多少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是真正没有任何外物作用的第一次,琴酒刻意动作很慢,让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对方的存在。

在29岁这一年,终于得到了自己19岁就开始渴盼的人,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无论是黑泽阵,还是琴酒,这一生都说不出爱或者喜欢这样的字眼。情欲或者掠夺的描述或许更加合适,他只知道,自从19岁的梦境尽是知花裕树潮红的泪眼时,他就必定要得到这个人。

或生或死,都在他手中。

这算是爱吗?

琴酒嗤笑。倘若以普通人的定义,爱是希望对方幸福快乐,而自己只在旁边默默守护便足矣,那他的感情实在与爱毫不相关。

他俯下身,目光幽冷深沉,两只手抓着柔韧的腰压下。他没让知花裕树回头看他,因为知道自己此刻神色的可怖。

什么默默守护,倘若有人试图从他身边抢走他,他绝对会杀了那个人。

要停止这一切,除非先把他送进棺材。

而这世上唯一有资格杀死他的人只有他的怀中人。

——在知花裕树还不属于他的时候,他已经属于他了。

知花裕树狠狠咬住了唇瓣,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的家伙又加重了力道。本来就大,还这么重……想弄死他吗?

想回头又被按住,闷在枕头里。

知花裕树又拿出惯用的装可怜招数,“黑不想看见我,一定是讨厌我了……才刚得到我就讨厌我,我也太可怜了。”

拙劣得要死的演技,琴酒偏偏次次上当。

他收敛了神色,将人转过来,磨了一圈,爽得人身体发颤。

知花裕树抱着他,吻他的颈动脉。杀手最脆弱的地方被牙齿细细轻轻地咬——这样的场景莫名触动了琴酒的神经,几乎是瞬间夺走了一切感官。

半晌,他奖励式地低头吻了吻被*傻了的银发少年。

一不小心做得有点过火,甚至到了昨晚没去过的地方。

琴酒很自觉地又抱着没力气的人清理了一遍,放他去睡回笼觉。

知花裕树一觉睡到了下午,是被噩梦一下子惊醒的。他摸到一旁椅子上挂着的的属于琴酒的风衣,蒙在脸上闻着那股清淡冷冽的香气才慢慢缓过神。

最近他总是做噩梦,是不连贯的情节,但又是前后有关的——几乎都是名叫知花裕树的实验体被关在鼓川岛实验室里的事情。

好消息是,他终于知道自己这次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实验室时心里那股恶心厌烦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

坏消息是,他逐渐察觉到这些经历并不属于另一个知花裕树,恐怕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

系统证实了他的想法。

他曾拜托系统帮他封锁了这段记忆,而随着身体恢复出厂设置,记忆之锁也被打开。大脑担心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记忆,才会以梦的形式让他片段式地回想起来。

那些梦都是曾发生过的真实,只是不太美好,才会被当作是噩梦。

幸而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再度想起,也只是有些难过。

知花裕树并不觉得恢复记忆是坏事,千万个片段式的过去组成了完整的他,过去构成了现在。

现在的知花裕树能接受所有的自己,哪怕是最不堪的时刻。

缓过神,知花裕树打了个哈欠,慢慢下床,换了身衣服。

一下子做得太狠,走几步腿都在颤,某个地方也总错觉还被塞得满满的。

知花裕树叹气,幸好他也从系统那里知道了,自己目前这具身体的各种素质都是系统比照着肉文世界那具捏的……所以以他的体质来看,最多明天就能休息得差不多了。

得亏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然就黑这种搞法他这两天都绝对别想下床。

虽然说是有天赋,但【短暂强化】的副作用期限还没过去,知花裕树还是腿软得走路都得扶着墙。

起居室里。

伏特加中午的时候收到了琴酒的消息,火急火燎地带了回转寿司的外卖和大哥吩咐的从波本那里得到的情报过来。

回转寿司从拿过来就放在了桌子上没动过,银发男人直接去了健身室锻炼,走之前跟他说要是莱蒙醒了就让他先吃点东西,然后马上去叫他。

伏特加连声应下。

他其实不想猜测莱蒙为什么睡到这个点才起来,无奈跟在大哥身边久了,人也变得聪明了。

首先,他知道莱蒙被下了药,下药那个人还被他亲自送走关了起来,又交接给波本(还指望从宾加嘴里问出情报);

其次,大哥今天只穿了件黑色背心(不清楚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身上的抓痕吻痕显眼得就像拍卖会全场巡游的特殊展品,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这种激烈程度……不愧是大哥。

伏特加第二次想用那个词形容大哥——满面春风。

大哥也是吃爽了。

想到莱蒙那个亿里挑一的长相,伏特加也要感慨大哥吃的好。虽然大哥是男同这件事一开始让他挺惊讶的,但对象是莱蒙的话,事情又合理了起来。

被美色所惑不丢人。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琴酒结束日行锻炼回到起居室,饱满的肌肉上覆了一层薄汗。

“他还没睡醒?”

伏特加点头,感觉大哥的目光里似乎有点失望。他又转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之后就坐在沙发上看波本送来的资料。

大哥在和波本联手搞朗姆,伏特加自然无条件站在大哥这边。风雨欲来,他感觉到组织的天可能要变了。

大哥以前对组织和boss那么忠心,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好难猜啊。

又过了一会儿,卧室的方向传来动静,伏特加的余光瞥见大哥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刚刚真的有在认真看吗?不不,怎么能怀疑大哥。

又到了该自动眼瞎的时候了,莱蒙素来雪白清冷的脸为什么蒙着糜艳的红晕、又为什么连几步路都走不稳,也好难猜啊。

“欸,伏特加你也在啊。”熟透了的银发少年微微被琴酒揽在怀里支撑身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昨天晚上身体不舒服也没好好打招呼。”

“许久不见,阿伏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有给我带礼物吗?是甜品还是新游戏?”

琴酒淡淡地瞥过来。

伏特加知道,又到了给妈妈扫墓的时候了。

……

“伏特加还是这么孝顺啊。”

知花裕树窝进了沙发里,位置上还残留着上一个人的温度,以及一股很淡的冷冽香气。

杀手不会用香水,他猜这是琴酒头发上的香气。

这样冷调的香格外衬他,但想到这人在床上的风格,知花裕树又摇摇头。

觉得这香过于骗人。

他拿起刚刚被琴酒拿在手里看的资料,是和朗姆相关的一些东西,零零碎碎的。

琴酒挨着他坐下来,肩膀被挨着的地方源源不断传来热意。

知花裕树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会儿他刚拿到【绝丑的面具】,很好奇效果如何,恰好琴酒有任务来找他,他拍着自己身旁的位置请他坐。

琴酒还真面无表情地坐在了他旁边,差着半条手臂的距离。

不记得那会儿有没有闻到香气了,他以为面具没用,很是失望。

说话的时候他扭头去看对方,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沉沉的绿色,似乎一直在盯着他看。

他没扭头的时候,这个视角应该只能看到他的一点侧颈。

知花裕树心头一突,警惕地问他在看什么。

银发男人顿了下,移开目光揉按了下眉心,“快丑吐了……你能不能把这面具拿下来?”

“好啊,你拿代号给我换。”

“异想天开。”

银发男人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半臂距离没有过界。

回忆起那些细枝末节,知花裕树才意识到原来黑确实早就为他心动。

冷酷无情的杀手一直都只会为他保留着半步的克制。

缰绳就在他的手里,是他自愿放松掌控,心甘情愿被恶犬吃掉。

谁是被害人实在讲不清。

时至今日,“琴酒”依然不属于知花裕树,而琴酒,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知花裕树主动在琴酒怀里找了舒服的位置靠着。

向后仰头,命令道:“想你了,亲亲我。”

琴酒微微挑眉,圈住他,低头吻上去。

过了一会儿,琴酒主动停下来,按着他的腰,哑着嗓子:“你得休息下,别动。”

知花裕树还没亲够,但他一时半会儿确实不想再麻烦屁股受累了,于是乖乖地不再动弹,趴在琴酒胸口闻他银色长发的香气,等对方自己平复。

果然是头发上的香。

琴酒把人严严实实圈着。知花裕树的个子在霓虹算比较高的范围,但骨架仍是少年的模样,正好嵌在银发男人怀里。

琴酒一点点调整自己的呼吸,压制冲动。

知花裕树忽然抬起脑袋。

一直在看着他的绿眼睛被逮个正着。

意乱神迷地喃喃。

“好想变成黑的肋骨啊。”

于是所有的克制都成了白费。

琴酒磨了磨牙:“我看你是真想被我干死。”

什么话都敢说。

知花裕树弯着眼睛笑了笑。

“这种死法好不光彩,还是不要了。我也不想死,我想活着,活在有你在的世界。”指尖缠绕着银发,睫毛垂下,扫出一片扇状的阴影。

“黑,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琴酒所有的敏锐都用给了知花裕树,他捧住他的脸,问:“你怎么了?”

知花裕树抓着他的手放在心口,“这里感觉很空。”

像是一觉睡到了黄昏,醒过来的时候窗帘拉着,屋里没人,记忆里塞满杂草和冷风,冷得发颤。

他死死地抓着手中温暖的感触,含住对方颤动的脖颈吻,命令自己的爱人。

“用你的东西再次填满我吧。”

……

知花裕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主动的一天。

琴酒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太大了,但带给他的恰到好处的疼痛和舒爽正是他此刻需要的。没有什么存在比这样的感触更贴近和真实。

心口被一点点剜开,灌入另一个人的气息。

没法不为此上瘾。

lemon gin 以gin为底酒,那知花裕树离不开黑泽阵也是理所当然。

准备的礼物又过了一晚上才被拿出。

彻底被榨干的知花裕树这下真的只能被人抱去起居室,他把礼物盒推给琴酒。

“你打开看看。”

礼物盒里是两份遗嘱,一份是boss的,一份是他的。

第150章

Boss的那份遗嘱,内容非常简单,总结概括起来就是,他要在自己死后将遗产全部留给知花裕树。

说起来可能没人信,这份遗嘱真的是boss自己立的。只是被知花裕树找了出来。

Boss的想法其实很好猜。他建立组织后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得更加久远,继续享受恒久的人生。

知花裕树是他为自己挑选的新身体,他自然要立下遗嘱,将庞大的财富继续留给自己享受。

这些事情,琴酒在看到遗嘱的那一刻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眸光愈发森冷,暗暗磨了磨牙。

他是被boss养大的,是boss一手培养起来的杀手,所以一向对组织忠心。

而这一切在十年前偏离了轨道,随着时间推移,微末的转向带来天堑般的差别。

Boss年纪大了,老老实实寿终正寝的话,他会每年记得给他扫墓。

或者让伏特加给他妈扫墓的时候顺带给boss扫了。

“Boss果然最疼爱我,死了都不忘给我留这么多好东西。”知花裕树一边说一边笑。

琴酒凝视了他一会儿,从他嘴角的弧度意识到他并非没有意识到这份遗嘱背后隐藏的阴谋。

他只是不想说得那么清楚明白。

换了往常,琴酒会就此放过,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提出来。

他问:“你知道boss对你别有所图,还敢吃那个相川给你的药?”

相川佑介,boss最倚仗的研究员。琴酒忍了他两年,等知花裕树醒过来才对他下手。不过这家伙倒是识时务得很,连审问都不用,就什么都招了。

“我只是打个工维持一下生计啊大哥,上没老下没小,很惨的。”相川佑介这么说。

琴酒考虑过要不要杀他,不过这家伙确实有点能力,又对莱蒙的身体状况很了解,于是他留下了他。

从雪莉那里听来的知花裕树乱吃药的事也在相川佑介那里得到了验证。

知花裕树赶紧狡辩:“没吃没吃!我知道此事必有蹊跷,所以每次吃完都赶紧催吐了!”

琴酒冷哼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还是得再把人看紧一点。

这个笨蛋,一丢手就会把自己弄伤,或者被不知道什么人惦记上。

他瞥了眼知花裕树耳朵上戴着的耳钉,由他亲手戴上去后,知花裕树就没再取下来过。

这颗耳钉里嵌着组织最新研发出的发讯器。靠着它,只要知花裕树在距离他30km的范围内,他就能精准锁定他的位置。

在宾加那里找到他那晚就是靠着这颗耳钉。

琴酒没去想假如没有这颗耳钉,他那天晚上也没找到知花裕树,中了药的少年会打算怎么办,会去找那个名叫诸伏高明的警察吗,还是会求助于波本……

都无所谓。

反正结局是他得到了他。

知花裕树把自己的那份遗嘱也摊开。

他的遗嘱受让人是黑泽阵。

他解释道:“本来前天晚上要给你的,结果就出了这样那样的事……”

前天晚上,那就是两人彻底突破最后一层阻碍的时候。

琴酒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

身为杀手,琴酒时常会在生死边缘徘徊,自己的,或者他人的,总之,见惯了死亡。

可念叨着遗嘱这两个字,还是想把它拿得离知花裕树远一点。

他本就脆皮,还要立什么遗嘱,就像是什么不详的预兆。

琴酒思考着该怎么哄着人把这东西撕了。

知花裕树自顾自地说:“唔,其实也没想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自己马上要继承这么一大笔遗产……很想和你共享我拥有的一切。”

说话的时候,银发少年坐在椅子上晃悠,面前摆着琴酒给他泡的茶——和boss那里存的茶叶一个味道,他一直在思考这到底是琴酒偷的还是抢的。

Boss人都要死了还要被抢茶叶,真是“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太惨了。

琴酒没说话,直勾勾地看着知花裕树。少年喝两口茶也能把自己喝得满脸红晕,两瓣嘴唇水润润的,很好亲的样子。

琴酒并不是物欲很重的人,拥有的最贵的东西大概就是那辆保时捷。手里的钱大多都装进了银行卡里,等着什么时候知花裕树生气了,拿来哄他玩。

他并不在意boss那些庞大的遗产最终会留给谁,但他在意知花裕树的那句话。

——想和你共享我拥有的一切。

在他冒出这样想法的时候,他们尚未滚到一张床上,他以为自己还未得到他。

“你是笨蛋吗?”他戳了下少年的额头,看他委屈地拿手捂住,“遗嘱只能死后生效,算什么共享。”

想要活着共享,自然有更合适的办法。

琴酒思前想后,觉得结婚这个选择勉强还算可以。

他本人自然是讨厌一切对个人自由的束缚,也不认为一纸认证一个指圈能决定什么。

但为了满足知花裕树,他忍一忍,退一步也无妨。

于是知花裕树的无名指被强制性地套了刻着“黑”字样的戒指。

至此,名树有主。

……

知花裕树和琴酒开始了狼狈……不是,同心协力的合作。

知花裕树靠着先知之魂找到了boss的藏身所在,并且将他储存意识的u盘拿到了手。但在宣告boss死亡,拿走他的遗产之前,暂时还要隐而不发,先把朗姆搞掉。

除此之外,知花裕树还打算将组织内黑白两色的产业做一个分割,该甩给朗姆的锅,此时不甩,更待何时。

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只要给组织寻找新的庇护者,并承诺给背后庇护组织的议员更大的利益分成比例,黑的也能变成白的。

这方面的谈判技巧,琴酒可比不上知花裕树。

因为他不但那张脸所向披靡,还得到了【心软光环】的加持;就是有点太加持了,要不是旁边还有个脸冷得像北冰洋的琴酒起到中和作用,差点就要翻车。

告别的时候,议员先生向他感慨:“令兄真是气势迫人。”

知花裕树一愣。

大概是因为两人同是银发,才会产生误解。

琴酒冷哼了一下,准备嘲讽——该骂人的时候他管你是议员还是首相。知花裕树勾住了他的手臂,笑:“啊,您误会了,他是我男友,不过马上就会成为我老公了。”

“啊?哦,祝贺祝贺。”议员下意识讲着客套话。

走出去,知花裕树才觉得奇怪:“黑,你转性了?刚刚都没骂人。”

琴酒压下微微翘起的唇角,语气平静:“以为都像你一样这么不稳重吗?”

知花裕树觉得也是。

一家人总得有个稳重的。而且两人都要金盆洗手了,整天骂骂咧咧打打杀杀多不合适。

不过他还是不忘反驳:“我可从不骂人,这么不礼貌的事情太恶劣了。”

杀人也就算了,怎么能动不动就骂人呢?

有了官方背书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做了很多。他们甚至能光明正大地和霓虹公安展开合作,因为他们背靠的这位议员和公安的高层有着很密切的亲属关系。

知花裕树只是万万没想到,被派来的公安联络人居然是苏格兰。

公安那边的想法也很简单,觉得苏格兰曾在组织里卧底那么久,又和知花裕树做过搭档,据苏格兰本人提供的信息,他能成功活下来最终逃离组织也离不开知花裕树的帮助。

那这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能看到苏格兰恢复正常的生活和工作对知花裕树来说当然是件很开心的事,前提是不要让他和琴酒一起和苏格兰碰面。

整个会面过程知花裕树都过得无比煎熬。

苏格兰欲言又止,琴酒淡漠冷哼,将他圈在怀里,手臂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晚上,知花裕树不出所料迎来质问。

“知花裕树,你是不是要和我解释一下苏格兰为什么还活着?”

以那天晚上的情况,苏格兰最后能逃脱,除了知花裕树的帮忙,简直不做他想。

琴酒真是气笑了。

幸好那时候boss和朗姆都没怎么起疑,不然十个他也得被按死在小黑屋里。

知花裕树无从狡辩,只得英勇就义。

“你打吧,打死我好了。”

趴在床上,乖乖翘起了屁股。

琴酒:“……”

都这样了,不吃几口实在说不过去。

苏格兰的事情以知花裕树被爆炒一顿为代价,差不多算是翻篇了。

但是知花裕树忘了还有波本在。既然苏格兰都知道他和琴酒现在的关系了,波本那边自然也跑不了。

知花裕树是在一次晨跑时被波本拿着小蛋糕捕获的。

不愧是波洛咖啡店的首席门面,手艺恐怖如斯。

“找我有什么事吗?”知花裕树吃得满嘴流奶油,安室透无奈叹气,拿出手帕想给他擦,却被他躲开。

少年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垮着脸,“使不得使不得,万一被黑看到我就惨了。”

说话的时候嘴巴里还包着蛋糕,唇角却微微翘着。

安室透心里一咯噔,意识到知花裕树好像是真的喜欢上琴酒了。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知花裕树自有他的道理。

“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对我很好。唯有他,我可以确信,在他那里,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我更重要。波本,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满自己,只有黑能给我这些。至于别的,你不用担心,自己家的恶犬,我会好好握住他的缰绳,不让他去咬别人。”

“不让我去咬别人?”琴酒一点点咬银发少年的耳垂。

知花裕树在雾气朦胧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潮红的脸和泪蒙蒙的眼,含混地呜咽。

“你、你怎么能给我装窃听器?”

装发讯定位器他都忍了,因为知道这个人担心他的安全,还在努力克制想把他拴自己身上的冲动……但窃听器是什么时候装的?

啊,是那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琴酒挂在他脖子上的耳机。

“咬人当然是不对的。”知花裕树还在坚持,一只手撑着洗漱台,一只手按着镜子,避免因过于激烈的动作撞上去。

气息呼在镜面上,结成转瞬即逝的雾。

镜子里的银发男人唇角勾起恶劣的弧度。

“那你怎么咬我这么紧?”

“唔……你倒是先放开我啊……”

“啊!”

琴酒真的放手了,没人掌控,重力没了相反的抵抗力,知花裕树怀疑自己差一点就要失去自己的胃。

在朗姆落入公安之手后,知花裕树同时公告了boss的死讯和遗嘱。组织里除了少数朗姆的残党,都是琴酒的人或者贝尔摩德这种自成一家的神秘主义者,过渡并没有多少阻碍。

贝尔摩德似乎很乐意看到组织完蛋,但她对知花裕树最后选择了琴酒不大乐意。

“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让他得手?”她恨铁不成钢,“那家伙最近简直像个讨厌的孔雀到处开屏。”

知花裕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笑了笑,“真的吗?黑好可爱。”

贝尔摩德:“……”

一对恋爱脑。

要抓捕朗姆剩余的残党,以及将转入自己名下的产业和组织彻底割席还有许多烦琐的事要做。少不了和公安继续合作。

琴酒看到波本以公安降谷零的身份出现,还很疑惑:“波本这时候还去公安卧底?他有病?”

知花裕树:“……”

邪恶金渐层你快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证据都贴脸上了,琴酒还是不相信你是公安。

开会的时候,除了某个被孤立的FBI外,大家都到齐了。

降谷零、诸伏景光、贝尔摩德……甚至连变小了的雪莉和柯南也在。

琴酒对此很不爽。

他想把知花裕树藏进自己胃里,不给任何人看,又舍不得剥夺他的肆意与自由。

那两个公安当着他的面还在献殷勤挖墙脚。

没有自己的老婆吗?

哦,忘了,确实没有。

呵。

知花裕树察觉到他的情绪,在桌子底下拿小腿蹭了蹭他。

琴酒干脆抓着他的手放在桌面上,光明正大地展示配套的戒指,按恋人的要求,讲话的语气文明又礼貌。

“听说公安见多识广,我们打算去荷兰或丹麦拿一张普普通通的结婚证,你们有合适的婚礼场地推荐吗?”

顶着众人或无奈或无语或震撼或恼怒的目光,琴酒只看着知花裕树慢慢浮起薄红的耳根。

无意间打开手机,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我喜欢你,黑。”

知花裕树瞬间变成了涨红的气球,“哦,我的耶稣佛祖老天爷啊!”

好想赶紧昏过去。

他手忙脚乱去按,被琴酒揽在怀里制住动作。

贝尔摩德在心里做出评价:孔雀又开屏了。

但看公安黑脸很有意思。

看起来她的sweety真的有被很多人爱着。

铃声播了三遍才终于被按掉,琴酒把埋在他肩膀处脸红的知花裕树严严实实圈住,无名指的素圈戒指朝外的一面刻着“树”的字样。

银发男人唇角勾起,在恋人看不见的地方显露不加掩饰的恶劣。

他做出挑衅般的口型。

——这、是、我、老、婆。

19岁到29岁,琴酒一个人的凝望至此终焉。

属于黑泽阵和知花裕树的新十年,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