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50(1 / 2)

第141章

大约一个月前,诸伏景光接到了来自上司的临时指令,根据可靠情报,他的身份有极大可能暴露在了组织面前,上司要求他马上终结潜入任务,撤出组织。

在公安的配合下,苏格兰的身份死去,诸伏景光回到公安。

安全起见,他被严密地保护了一个月,顺带接受了几轮检查,确认暂且解除危机后,上司给他放了半年的假。

一方面,他执行潜入搜查任务这么久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另一方面,苏格兰消失在一场爆炸中,组织未必彻底信了这场戏,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所以诸伏景光暂时还不能恢复正常的公安工作。

虽然放了假,但诸伏景光也被要求尽量减少外出,随时和公安保持联络。

对于这一点,诸伏景光接受良好。

不让外出,求之不得。

时隔近四年的时间,诸伏景光再次回到了自己家。

他的房间很干净,显然有人会定期打扫;小树的房间也很干净,干净到都没什么他的个人物品。

倒也是,他的东西都在哥哥的房间放着。

诸伏景光拿起哥哥床头的照片看,那里原本放着他和小树儿时的照片,现在变成了哥哥和小树的合照,两人站在雪地里,围着同一条围巾,手揽着腰,亲密无间。

诸伏景光垂下眼眸,眉眼隐在渐浓的暮色下,手指摩挲着照片表面,像是即将捅破相框,触碰到真实的温度。

他心想,哥哥把他的照片收起来,到底是出于对他安全的担忧,还是不想面对内心的审判感呢?

虽然他这个提出分手的前男友无权干涉小树的新恋情,但哥哥又是抱着什么心情和小树在一起的呢?

在这张床上和小树做的时候,看见他的照片又会是什么心情?

哥哥再清楚不过,他有多喜欢小树,甚至和小树分手的那天晚上,将对方送回家时,他还拜托了哥哥帮忙好好照顾小树。

哦,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才对。

……

得知小树和哥哥成了恋人是一年前的事情。

某次任务结束后,诸伏景光心情非常低落,好友zero推给了他一个账号,让他晚上看。

账号在晚上开始了游戏直播,屏幕的右下角,银发青年戴着黑色耳机出现,笑着先和粉丝互动了一会儿,介绍晚上要玩的游戏。

是一款休闲种田游戏,银发青年一边慢悠悠说话,一边玩游戏。

诸伏景光看了一晚上,连日燥郁的心情被抚平,只剩下思念疯狂生长。

理智上,他从不后悔正在做的事情,可作为人这样一种感性生物,他难免会想,如果那时候没有加入公安,没有和小树分手会怎样。

小树以前就喜欢打游戏,常常拉着他一起,可是水平又算不上很好,耐心更是没有,卡上几次关,就会把游戏手柄丢到一旁,趴到他身上看他玩。

老老实实看也就算了,这家伙看不了两分钟就摸来摸去,声称要好好检查一下男友的健身成果。

气血方刚的男人哪经得起恋人撩拨,每每都是以滚到床上,小树大叫着“我再也不敢了”为结局。

卧底期间,他不该过多关注小树。可想念占了上风,诸伏景光在心里定下规则,就看三天。

第三天的时候,知花裕树被粉丝怂恿着玩了一款乙女游戏。游戏其中一条线的男主是女主角异父异母的兄长,知花裕树卡在了他这里没法通关。

那张漂亮的脸露出苦闷的表情,闪过的弹幕在笑话他。

[哥哥大人是恃美行凶的阿树也攻略不下的男人哈哈]

“哼,等着瞧!”转椅一晃,屏幕被椅背挡住,只剩下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

“哥哥,快帮我看看怎么通过这里!……我自己过不去才要帮忙的……这……”

后面的声音逐渐变小了。

[打不过去就摇人是吧]

[哥哥今天晚上又来监督老婆工作啦]

[不是哥哥吗?怎么还老婆]

[不是亲哥哥,是情哥哥]

[前面是新粉吧,阿树有个谈了很久的男友,他一直叫他哥哥,哥哥经常陪阿树直播,不过从不露脸,要不是有几次说话暴露都不知道他在那里看着]

[哥哥的占有欲好强]

[我有个这么好看的宝贝老婆我也天天看着]

诸伏景光脸上的笑慢慢收敛,唇角一点点抹平。

银发青年又坐回转椅上,身旁跟着穿衬衣的男人,确实没露脸,只露出劲瘦有力的腰和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

再熟悉不过。

银发青年的唇瓣色泽深了些许。

同样再熟悉不过,那是他刚被含着吻过的模样。

……

知花裕树坐在沙发上,一会儿揪一下衣服上的线头,一会儿数数杯子里的茶叶梗,忙得不可开交。

在他身侧,诸伏高明和诸伏景光正在交谈。

再往前数十分钟,就是可以竞争知花裕树。

诸伏景光对两人的行为没有做出任何激烈反应,只对着他们温柔颔首:“我回来了,哥哥、小树。抱歉,原本想给你们个惊喜才没开灯的,小树,有吓到你吗?”

有。

作为被分手的一方,面对前男友,知花裕树是没有任何心虚的;但他扭头交往了对方的哥哥,这事情多少有点不地道。

“小树。”

被点了名,知花裕树仓皇抬头。

“啊?”

诸伏景光无奈道:“没在听吗?我说我的工作任务结束了。”

对方对那个亲吻没什么反应的态度让知花裕树慢慢放下了惊慌,像是小猫逐渐放下戒备。

“嗯嗯,恭喜!”

黑发青年含着笑微微弯起眼眸,“我很想念你,小树,你想我吗?”

啊,问我吗?就这么直接问吗?

知花裕树小心地瞥了眼现任男友的表情,很平静——一般很少有事会让他露出失控的表情,除了在床上。

“不用那么小心,小树。”诸伏景光说:“我知道你现在和哥哥是恋人,我们几年前就分手了,你和哥哥在一起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我依然将小树视为朋友——”

他顿了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微微垂眸,语气低了些许,“抱歉,如果小树……”

“是朋友的,是朋友的。”知花裕树赶紧说。

诸伏景光的笑容更加温柔……就是身后好像隐隐约约在冒黑气。

知花裕树揉了揉眼。

似乎只是错觉。

诸伏高明叹气,抬手按了下太阳穴。

……

深夜,诸伏高明来到弟弟的卧室,诸伏景光正靠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书桌发呆。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哥哥?”

诸伏高明走进去,停在弟弟身前,“你也没睡,景光。”

“在想事情,所以睡不着。”诸伏景光微微仰头,直视着哥哥的眼睛,多年卧底的历练确实让他改变了许多,哪怕刻意收敛,气势也带着几年前不能比拟的冷峻。

他比那时候的诸伏景光更加冷静,更加谋定而后动。

诸伏高明心想,如果是几年前的景光,看见他和小树接吻,一定会气得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狠狠把两人分开。

而现在的景光从头到尾都很冷静,直到此刻才在哥哥面前露出一点锋芒。

“哥哥,谢谢你帮我照顾小树。”他的表情和语气依然是温和的。

但话里的内容无疑是一种挑衅。

“小树是我的恋人,我出于爱意照顾他,不需要你的感谢,景光。”诸伏高明平静地回敬,“你们早就分手了。”

“哥哥,你还真是连哄哄我都不愿意啊。明明如果不是我……离开小树,哥哥根本没有机会的吧。”

诸伏景光忽然问:“哥哥是不是其实早就喜欢上小树了?”

诸伏高明没有说话,但骤然被戳中而下意识躲闪了下的目光说明了一切答案。

诸伏景光曾隐约怀疑过这一点,但直到此刻才尘埃落定般确信。

他叹气:“所以拜托哥哥照顾小树的我真是笨蛋,居然把羊往狼的嘴里送。”

“小树是独立的个体,愿意喜欢谁是他的自由。”诸伏高明终于开口。

诸伏景光似乎早就等着哥哥这句话,他知道哥哥一定会说出这句话。

“这可是哥哥说的,小树喜欢谁是他的自由。”

刚和小树确认恋爱关系那会儿,诸伏景光时常会觉得可惜。霓虹并没有开放同性婚姻,所以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实现儿时的心愿,把小树变成他的妻子。

而现在他又开始庆幸。

因为哥哥也做不到。

哥哥是正人君子,小树有恋人的时候,再难受也能隐秘地藏起爱意。

而在组织中待了这么多年的诸伏景光已然没有那样高尚的道德。

哥哥能将小树抢走,他也能将小树抢回来,大家各凭本事。

……

知花裕树被放在桌面上,身下流了一片。两条腿挂在身前人的臂弯上,不得不后仰些许,撑住自己的身体。

“慢……唔……慢点哥哥,景、景光在看……”

“别咬这么紧,放松一点。”

另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他,咬住他的耳垂,“我来帮哥哥给小树放松吧。”

不、不可以同时来啊!!

知花裕树猛然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

呼,还好是梦。就景光和哥哥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的体力,他真的会死的,不是累死就是撑死,太可怕了。

知花裕树起床洗漱,他晚上睡在了自己家。

走出房间,迎来温柔元气的问好。

“早上好,小树。”

知花裕树揉了揉眼,“景光,你怎么在这里?”

“习惯早起了,来帮忙做点早饭,哥哥他还要上班,很累的。”

知花裕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的厨艺太差,高明哥才这么累,“对不起。”

诸伏景光微微俯身,蔚蓝色的猫眼紧盯着他,含着笑意,“说什么呢,无论是哥哥还是我,都很乐意为小树做所有事。小树用不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小树的一直是我才对。”

凑得有点近,可是像一条大狗狗似的,叫人不忍心责怪。

在知花裕树感到不适炸毛前,诸伏景光已经直起身子。

“能帮我系一下围裙吗?”

举手之劳,自然没什么好推辞的。

眼睛忍不住乱瞟——实在没办法,好大!景光的胸肌变得好大!!而且看起来好软好软。

“要检查一下我这几年的健身成果吗?”蔚蓝色的眼睛熠熠生光,还是像一条大狗狗等着被撸毛,“现在的我应该一只手就能把小树举起来,很好玩的,要试试吗?”

知花裕树即将被蛊惑。

“小树。”他听到了哥哥的声音,“不要打扰景光做早饭。”

……

情况越变越怪异。

诸伏高明的工作忙,白天通常不在家。而诸伏景光则因为公安的要求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于是知花裕树白天的时间也就大半都被诸伏景光占去。

后者帮他照顾外婆、照顾花草,陪他健身和打游戏,比几年前恋爱期间更加有求必应。

毕竟已经不再是情侣,现在的身份又有点尴尬,知花裕树一开始很过意不去。

“哥哥工作忙,我答应了他会帮忙好好照顾小树,所以小树不用有压力,好好享受我的照顾吧。”

“所以景光,这就是你现在抱我的理由吗?”知花裕树木着脸。

诸伏景光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是小树自己说累了,我才抱着你的。这样不是会轻松些吗?”

几年的卧底时间不知道都教会了景光什么,知花裕树真的有点招架不住,时常晕乎乎就被骗到了怀里。

不敢动手,因为对方会因此石更起来。

别管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勾引我。”

“哇,不愧是小树,好聪明。那有被我勾引到吗?”

就是因为有被勾引到才可怕!

白天陪景光玩,晚上就会被哥哥玩。

“还是很喜欢景光吗?”

“没有!”尾音上扬得变了调。

“是吗?撒谎的孩子可要受罚的。”哥哥低声轻笑,动作重得要命,变本加厉地要求他喊名字。

有时候景光就在隔壁,房间隔音又没那么好,知花裕树哪敢大声喊,他真的怕会像梦里那样被闯进来。

哥哥留下的痕迹越多,白天景光也会更过分。

甚至有一次呜呜咽咽哭着被哄得抹了药。

因为前一晚哥哥太过分,早上又走得急。

“我只是帮哥哥照顾小树。”

听听,这话自己相信吗?

手都戳进去了啊!

……

第三次做被两人同时玩弄的梦之后,知花裕树淡淡崩溃了。

再不采取措施,梦真的有可能变成他可怜的悲惨的未来。

于是召开家庭会议。

知花裕树含着泪请求:“无论如何,一张床上不可以出现三个人啊!会坏的!!你们也替床考虑一下呀!”

第142章

睡了一觉的功夫,事情就全然变了个模样,失去的记忆全部被找了回来,虽然有令人不开心的地方,但也不全是坏事。

比如说想起了曾与自己患难与共的友人,再比如他意识到并没有另一个小树的存在,高明哥喜欢的一直只有他一个。

顺理成章的,知花裕树接受了诸伏高明的告白。

“高明哥,那我们现在算是情侣了吗?”知花裕树没谈过恋爱,对此很有些茫然。

诸伏高明的回应是一个落在额头处的亲吻。

知花裕树觉得那是肯定的答案。

远山庆一在和诸伏高明沟通过后选择了自首,知花裕树拥抱了这个多年未见的友人,并表示他会请最好的最不要脸的律师帮他辩护,让他尽早出来。

远山庆一:“最不要脸是什么……算了,你果然还是这样子。不管怎么说,看到你现在很幸福我由衷为你感到开心。”

犯人伏法,堵塞的交通也已经恢复,一行人顺利回到东京米花。

知花裕树倒在床上就发起了烧。

系统说这是他短期内猛然恢复全部记忆再加上在阴冷的地下室睡了一晚导致的,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区区小病,知花裕树压根没当回事,诸伏高明却特意请了假在家照顾他。

银发少年被强行按着吃了药,躺在床上休息。

知花裕树委屈:“我说高明哥可以欺负我,可不是这种欺负,不让打游戏,就这么干躺着多无聊啊。”

想到这里,倒是提醒了知花裕树。

他有点好奇,和喜欢的人做ai到底和纯粹因为欲望有什么不一样。会更爽吗?

于是在诸伏高明无奈提议“我读书给你听?”时,他摇了摇头,斩钉截铁,梅开二度,“高明哥,我们做吧!”

诸伏高明:“……”

结果和上次一样,他被弄得湿漉漉的,一大半是自己身上榨出的汁,一小部分属于高明哥;还是没做到最后。

黑发男人安抚他:“等你身体好了再说,万一累到了会加重病情。”

知花裕树为自己正名:“高明哥,你不要瞧不起我,我体力比你好,做三天三夜我都没问题。”

诸伏高明一阵头疼。

确定关系后,小树真是越来越令他难以招架。

喜欢了这么久,又分离了两年才得以再见的心上人就在怀里,他也忍得很辛苦,但小树都烧到快39度了,这时候还能按着对方做下去他得多不是个人。

诸伏高明只当他在说胡话。

别的可能是在说胡话,体力好这一点倒是真的。说起来还是拜鼓川岛上的实验所赐,大脑失去了记忆,身体却依然保留着,无论是身上的伤疤,还是那些训练的结果。

刚加入组织的时候,boss给知花裕树请过训练教练,知花裕树那会儿学的特别快,他还以为自己是个杀戮天才,boss也这么觉得。

现在,这个杀戮天才要去杀boss了。

知花裕树原本是打算只要boss别太过分,他就也按兵不动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知花裕树了,他现在有恋人、家人和朋友。

他得考虑更多。

他的高明哥是警察。

知花裕树看过不少电视剧和小说,警察和犯罪分子的故事通常很难迎来美好的结局,幸好现实不是故事,他可以自己拿笔写出自己想要的结局。

Boss那么疼爱他,肯定愿意为他去死的。

Boss真好。

知花裕树靠着完成诸伏高明的愿望拿到了向先知之魂提问的机会,他向先知之魂询问了boss 的本体所在。

没错,本体。

自从知花裕树修复身体完毕,从昏迷中醒来后,每次去boss那里,不是人不在,就是只有一个机器人在那里说话。

于是知花裕树假装没发现boss背后的小动作,还是按时乖乖地去点卯,几次之后基本就摸清了事情的真相,那之后再去纯粹就是在逗糟老头子玩。

现在可能不能叫人家糟老头子了。

Boss的身体在他昏迷的那两年已经死去了,在肉体消亡前,boss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云端,等医生相川佑介为他准备好新的身体——知花裕树知道自己就是这具新身体,再转移意识。

具体怎么个转移法知花裕树还没调查清楚。

算了,有哲学家说,人生难得糊涂。

先把boss变成鬼,再拜托他托梦招供好了。

知花裕树没有直接杀掉boss,他根据先知之魂提供的结果找到了存放boss意识数据的U盘,警报被触发,他动用【短暂强化】的能力才逃出生天。

然后他找到了琴酒,把U盘交给了他。

他们很久没见了,琴酒看起来恨不得先杀了他。

知花裕树不明所以:“黑,你干嘛生气?……算了,你不想看见我的话,我走就是了,不过这个U盘你收好,里面装着boss。”

琴酒脸上震怒的表情凝固,“里面装着什么?”

“我们可亲可敬的boss大人呀。”

于是知花裕树又同他解释了一番,最后语重心长地伸长手拍拍肩,“把boss控制在手里,再将朗姆解决掉,组织就是你的了,黑。”

“你想让我成为组织新的boss,那你呢?”琴酒从交谈中敏锐地察觉到一种分离的趋势,他抓住银发少年的手腕将他扯进怀里,不管不顾地低头吻下去。

知花裕树下意识躲避挣扎,只磕到了唇角。琴酒把人扯回来,压在墙上,丁页开膝盖,身体完全覆盖上来。

银发少年仰头看着他,神色间有些失望,他没再继续反抗,“黑,你要强迫我吗?”

琴酒瞬间偃旗息鼓,咬牙切齿地骂:“你是不是在耍我?”顿了下,他找出反击措施,“知花裕树,做人要信守承诺,你还记得你在昏迷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知花裕树茫然地思索,时间久远,记忆确实已模糊不清。

琴酒提醒他:“你说等做完检查,就让我再亲一次。”

知花裕树想起来了,他好像确实说过。辩驳不了,他放弃了,引颈就戮,“那你亲吧。”

琴酒看了他一会儿,直起身子,放开了他,“不急,先留着。你可以走了。”

两年不见,黑居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

知花裕树乐呵呵地回家,天已经晚了,漆黑如墨的夜空洒着繁星点点,恋人在家门口等着他。

诸伏高明无奈地敲了敲他的脑袋,“病刚好就穿这么薄出去玩。”

身为潮人,知花裕树的打扮一向走在时尚最前沿,破洞从南开到北,银制的配饰光泽幽冷。

不想挨教训,知花裕树狡辩:“其实一点都不冷,因为我的身体被对高明哥的爱熏得火热滚烫。”

诸伏高明:“……”

“我今天其实还迷路了。”

诸伏高明配合道:“怎么迷路了?”

“迷失在了通往高明哥心里的道路。”

“……”

《土味情话100句》,你值得拥有。

知花裕树沉迷在和诸伏高明说土味情话中,没意识到一双幽冷的眼睛在身后注视了他许久。

诸伏高明先看到了这个一身黑的危险男人,“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琴酒没搭理他,直接攥住知花裕树的手将人扯到自己身边,愤怒地盯着他质问:“难怪你这段时间消失不见,原来……你喜欢上这个人了?”

这打哪儿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人?!

“黑?”知花裕树惊讶,继而也变得恼怒,“你跟踪我?”

“先回答我。”

“是又怎么样?我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我想和他做一辈子的恋人。”

琴酒露出受伤的表情,转瞬即逝,然后是杀意,对准了诸伏高明。

知花裕树拦在他身前,“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我不会对你动手,但也不能让你对他动手……”

“别伤害我,好吗?求求你。”

灰色的眼底闪烁水光,可怜得心颤。

琴酒压根没办法忍受知花裕树露出这样脆弱受伤,像是要哭出来一般的表情,更无法忍受这些表情是因他而起——除非是在床上,于是第二次偃旗息鼓。

他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

还不如把两个人一起杀了,眼不见为净。

最后却只是揽过知花裕树的腰,低头咬破了他的唇瓣。

凶狠而血腥的。

“这是你欠我的吻。”

原本打算伴着这个吻告诉他的。

他只吻过他一个。

……

离开的时候琴酒抬眸看了眼旁边那栋别墅二层的窗户,冷哼了一声。

窗户里侧面的墙上,工藤有希子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地吐出一口气。

她也没想到因为和老公生气偶然回家休息就能看到这么劲爆的一幕,那个黑衣服的男人气势也太强了!

和小树那位温柔俊雅的哥哥完全是两个极端的类型。

类似正义警察和冷酷杀手这样的极端。

显得被夹在中间的漂亮少年好可怜哦。

工藤有希子已经脑补出了一出恨海情天的大戏,涉及标签:兄弟骨科、宿敌、你逃我追、修罗场、夫目前犯、三批(啊不对,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灵感长出来了,要不干脆写小说吧,又不是只有优作他一个人会写!

多年后,成功转职成为世界知名的恋爱小说作家的工藤有希子说到自己成为小说家的契机,总会提起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这是后话。

……

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当晚。

知花裕树忽然被亲了一下,懵懵的,看诸伏高明神色平静,以为对方没有生气,于是放下心。

被恋人牵着手腕回家,在浴室放了一浴缸热水,要他先洗去一身寒气。

知花裕树乖乖听话。家里只有他和诸伏高明,浴室的门便没有锁,热水刚淹没身体,黑发男人便跟着进来了。

知花裕树吓得结巴了,“高、高明哥?!”

还以为要狠狠挨一顿教训,知花裕树已然暗自做好准备,结果诸伏高明只是在一旁帮忙。

“你好像身体用不上力气,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短暂强化】的副作用,高明哥也太敏锐了。

“没事的,已经解决了。这只是一些类似药物副作用的表现,等两天就好了。高明哥不用担心。”

知花裕树以为危机度过,万事大吉,放松身体被诸伏高明照顾。擦干净以后披上睡袍,打横抱起,被扔到了床上。

然后情况就变了。

“不……轻、轻点,哥哥,高明哥……我知道错了……”

这是一次带着些微惩罚性质的x爱,反复的贯穿毫不留情,似乎是要知花裕树认清在他身上的人是谁。可又伴着极致的温柔,眼角的泪水被轻轻舔去。

知花裕树被带着摸自己鼓起的肚子。

“小树,这里是我。我是你的了,不能再抛下我。”

混乱而颠倒的感触。

被欺负得泣不成声的明明是自己,反倒是身上的人更加难过。

他咬牙抱住对方。

“没、没关系,还能再深一点,我吃得下……”

原来和喜欢的人做确实是不太一样的。也会有轻微的疼痛,但因为想到里面的人是谁,疼痛也变成满足,想忍耐着不适,让他全部进来,被他完全占有。

不知道最后弄了几次,到底是刑警,诸伏高明的体力比知花裕树想象中要好上不少。

向来理智的人因吃醋失了控。

短暂的停歇令知花裕树以为惩罚已经结束,又被捞着腰揽回来,一坐到底,叫都叫不出。

“呜呜……真的没力气了,哥哥。”

被咬了下耳朵,哥哥颇有些气定神闲,“怎么会?不是能做三天三夜吗?”

知花裕树:“……”

年轻时打出的子弹此刻终于正中眉心。

“言出必行啊,小树。”

……

把U盘交给琴酒后,组织那边的事情知花裕树就没再管了。

他跟着结束交流学习的诸伏高明回到长野,每天过上了养养花养养草钓钓鱼逗逗猫的咸鱼生活。

除了偶尔会被炒得有点狠外,生活幸福美满。

知花裕树来到长野的时期没告诉任何人,他每天大部分时候也都是在屋子里待着不出门,只有恢复了公安职位和身份的诸伏景光来看哥哥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那时候知花裕树正挂在诸伏高明身上(穿着衣服),进门的诸伏景光脸都黑了。

“哥!”

知花裕树头一次听到“哥”这个称呼能散发出这么庞大的黑气。

知花裕树还在一边添乱。

“景光你好,以后我就是你性别为男的嫂子了。”

皮了一下,晚上差点被炒死。

大概三个多月后,琴酒也来找了他一次。

知花裕树没敢让他再看见诸伏高明,单独约了见面地点。

琴酒告诉他,他已经全面接手了组织,因为对长生不老不感兴趣,他把相关的项目全切了;被公安盯上那些黑色产业也全部做了切割,丢给了上一任和朗姆背锅。

现在的组织不说是清清白白,至少也是人模人样了。

“那boss你怎么处理了?”

琴酒观察了下知花裕树的表情,拿不准他对boss是个什么态度,考虑到以前的情况,他轻咳了下,别开目光,“你就当他寿终正寝了吧。”

这次琴酒来找知花裕树主要是想告诉他,他把组织的几家公司都挂在了知花裕树的名下。

要说好话对琴酒来说显然比较难,知花裕树从他那些拐弯抹角含沙射影里提炼出中心。

黑想告诉他,组织是属于他们的。

谁叫他们都是gin呢。

“黑,你真好。”知花裕树感动得热泪盈眶。

啥也没干,居然还能发笔横财,他有钱养老公了。

他要把高明哥打扮成方圆百里最靓最潮的刑警。

琴酒本能地觉得知花裕树脑子里没想好事,“闭嘴,我快吐了。”

讨论到组织未来的发展方向。

知花裕树提议:“我们叫上雪莉一起开奢侈品店吧!”

“啊?”

“不行吗?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琴酒挑眉,语气狐疑,“一直以来?”

“好好,上周以来,可以了吧。”

……

虽然霓虹没有通过同性婚姻制度,不过诸伏高明和知花裕树两个人还是打算简单办一个小型婚礼,请几个朋友来聚会。

一开始是诸伏高明提议的这件事。知花裕树怀疑高明哥是受够了经常有男人试图来挖他墙角,所以想暗暗宣誓主权;正好他也有点受不住吃醋的高明哥炒人的力度,两人一拍即合。

婚礼请柬是一起写的。

四舍五入也能算好友的伊达航同样收到了寄来的请柬。

他和女友娜塔莉最近也在筹备婚礼。

“有段时间没见知花了,都要结婚了,是要和谁结婚啊?那几个人挺能藏,前两天聚会都能忍住不炫耀。”

伊达航和娜塔莉一起猜了下另一位新郎是谁,两人各执己见,很难分出胜负。

反正肯定是四个同期里的一个吧。

打开请柬。

“啊?”

你们四个没用的东西。

伊达航合上请柬,“娜塔莉,要不我们还是找借口别去了。”

娜塔莉满脑袋问号。

伊达航满脸凝重:“我怕有人抢婚。”

追人的时候折磨他这个可怜的班长就算了,人家都要结婚了,就饶了他吧!!

……

长野的知花裕树忽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不舒服吗?”

知花裕树揉揉鼻子,“可能是有人想我了吧。”

得意起来:“哎呀,太受喜欢真是——”

不妙,高明哥的眼神不太对。

“不行,高明哥,锅里还有鱼汤在煮……唔……”

水管被打开了,水流声哗哗的。

知花裕树欲哭无泪。

以前高明哥不是很能忍吗,怎么现在连装都不装了!!

报警,他要报警!

第143章

在雪莉、苏格兰和波本之间,知花裕树选择了雪莉进行对话。

选择对话框【雪莉】。

他走过去,先对着苏格兰和波本摆摆手,示意他们稍等一下,然后蹲下来,和雪莉平视,“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缩小版的高冷雪莉点点头,微微靠近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现在在米花町2丁目22番地阿笠博士家住,明天有空来我这里一下。”

江户川柯南见两人在说悄悄话,假装不经意地路过,试图插入偷听,雪莉快速说完话,瞥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身酷酷离开。

知花裕树拿手揉乱了柯南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小柯南,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的,你看,灰原妈妈生气了吧。”

江户川柯南:“……”

你还真管她叫妈啊?

江户川柯南一步三回头地被少年侦探团揪走了,知花裕树直起身子捏着下巴沉思。

雪莉说米花町2丁目22番地,那不就是他的别墅旁边吗?难怪苏格兰会和雪莉一起出现在这里。

正这么想着的知花裕树就听到苏格兰向他发出邀请。对方请他今晚去别墅那边住,说是诸伏警官也在那里。

听到诸伏这个关键词,安室透瞥了瞥好友,眼底浮现淡淡的疑惑。

知花裕树十分心动,他想了想,说:“今天太匆忙了,还是算了,我明天去吧。”

正好明天顺路去找一下雪莉,看看她有什么事。

而且今晚也得留出一点时间和萩原、松田他们说一声自己要搬出去的事情,同时好好道谢。这段时间多亏两位警察收留照顾,他才不至于露宿街头。

警察们的品格真是太高尚啦!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当然舍不得让知花裕树搬走,不过劝了几句,听知花裕树说是要回自己之前买的别墅住,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打算第二天请假陪知花裕树搬走的计划也被否决。

“我全部的行李也只有一个包,你们就没必要陪着我搬空气了。”知花裕树摆摆手,承诺道:“等我安顿好,请你们来做客。”

……

第二天一早,知花裕树拎着他唯一的包裹先去了阿笠博士家。

阿笠博士还记得他,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像以前一样试图推销自己研发出的产品,被雪莉无情赶走。

在已经是老人家的阿笠博士前依然妈感十足,雪莉真是一款全自动当妈机器。

知花裕树忍住了,没敢真的笑出声。

阿笠博士不愧是搞研究的,家里还给雪莉整了一间小型实验室,不过比起他送给雪莉的实验室还是差远了。

知花裕树被雪莉按在实验室里,做了一遍简易的身体检查。

很健康。

雪莉的脸色终于好了些许。

“你醒过来后为什么直接从研究所跑了?”

知花裕树惊讶:“雪莉你连这个都知道?”

雪莉冷冷地,“我是你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当天晚上值班的人就是我。”

知花裕树冷汗下来了,“啊?……那雪莉你变成这样,不会就是因为我偷跑,所以才……”

“与你无关,别乱想。”雪莉打断了他,“要说起来,是和琴酒有关。”

“欸?黑吗?他又怎么了?”知花裕树满脑袋雾水。昏迷了两年,现在有种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老年人感。

雪莉叹气,“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简单解释了一番,“琴酒怀疑你的昏迷和boss那边在进行的计划有关,所以他想办法将我安插了进去,随时关注你的状态。boss这一年来更加神出鬼没,很多事情都交由朗姆代为处理,他好像不那么信任琴酒了,而我又被视为琴酒的派别,所以才被杀鸡儆猴。”

知花裕树听得一愣一愣的,“雪莉你不是很讨厌黑吗,怎么会变成他的派别?”

雪莉瞪了他一眼,“你觉得是因为谁?”

知花裕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又转而理直气壮起来,“变成黑的派别也没什么不好嘛。黑他很好的,善良正义、热情开朗……”

雪莉的表情逐渐扭曲。

“都和他没什么关系,”知花裕树一个急刹车,“不过黑有他独特的温柔。”

雪莉冷哼一声,“他对你确实挺上心。除你之外,还是算了吧——”

能给人一个痛快死法就已经是琴酒的最大仁慈了。

“说起来,雪莉,你能帮我查一下这两瓶药的成分,识别它们的作用吗?”

知花裕树从口袋里掏出两瓶药,药瓶上都标识着普通的维生素名称。不过他猜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这都是去boss那里的时候,名为相川佑介的医生给他用的药——甭管是什么药效,都已经被系统阻隔了。

知花裕树很珍惜现在这条新命的。

但如果能搞明白具体药效的话,对后续的事情说不定会有帮助。

雪莉接了过去,表示她没别的事,马上就能帮他做分析,不过出结果需要时间,让他下午再过来。

……

知花裕树又拎着包裹回了自己自打买回来就没怎么住过的别墅,先把葡萄酒掏出来透了透气。

这可怜的玩具蛇,这些年跟着他真是没少吃苦。

因为是工作日,诸伏高明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工作时间比较自由的苏格兰。知花裕树到的时候,苏格兰正在准备午餐。

围裙的那点布料差点兜不住硕大的胸肌。

这次围裙里面居然穿了衣服!

这不是把他当外人吗可恶。

知花裕树默默在心里作法:夏天啊夏天,快来吧!

“不过话说回来,诸伏警官怎么会住在你这里,你们现在很熟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苏格兰沉默许久才开口。

“小树,事到如今,我觉得也不该再瞒着你。其实诸伏警官是我的哥哥。抱歉,一直以来都瞒着你。”

知花裕树惊愕震怒:“什么?我也要和你们做兄弟!桃园三结义怎么能少了我?”

苏格兰:“……不,我的意思是,诸伏警官是我的亲哥哥,我的本名叫诸伏景光。”

知花裕树花了三秒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丝滑地接受了。

难怪他一直觉得两个人长得像。

这倒是又提醒了知花裕树一件事,他清清嗓子说道:“苏格兰,我们的约定提前结束吧,是时候让你恢复自己原本的身份了。”

一开始是为了保护苏格兰,也为了不泄露组织的机密才让苏格兰易容成圆光树的身份生活,过去了这么多年,再继续这样做已经意义不大了。

还是让苏格兰早点做回自己比较好。

知花裕树一早就为苏格兰有朝一日的回归做了准备,在他的剧本里,苏格兰没有死在当年那场爆炸中,而是受了重伤,被组织秘密保护起来,昏迷了三年才终于醒过来。

这样的话,在公安那边,苏格兰也能有个交代。

天才啊天才!

……

下午,知花裕树如约来到隔壁阿笠博士家取结果。

缩小版的雪莉穿着缩小版的白大褂,神情严肃地拿着检测结果,“这两瓶药都是加强版的精神类药物,一个是苯二氮卓类药物,有镇静、催眠这一类的功效,另一个是含有裸盖菇素的致幻剂;长期吃这两个东西,不仅会扰乱人的思维和感知,使精神状态更加脆弱,还会对药物本身产生一定的依赖性,很危险的。”

“你从哪里拿到的这两瓶药?”雪莉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看知花裕树下意识表现出躲闪的目光,她微微眯起眼,“你没吃过这两种药吧?”

“没、没有,当然没有哈哈哈哈。”知花裕树尾音上扬,堆起真挚的笑脸,“总之,谢谢你了,雪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和我说。”

雪莉审视着知花裕树的表情,等看得对方冷汗都要下来了,才慢慢颔首,“不用谢。”

两人离开地下实验室往上走。

雪莉:“你接下来是要住隔壁那间别墅吗?我听博士说,那栋房子是你的。”

知花裕树点头,笑了笑,“接下来就可以经常见面了,你这种小小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茶发小女孩儿也温柔一笑,“啊啦,你也想变小吗?”

“不了不了!”连忙摆手。

“不过接下来确实会经常见面了。”雪莉意有所指地说。

目送知花裕树出门,阿笠博士一回头便看到家里的小姑娘冷酷地抱着手臂。

他疯狂思索是不是自己偷吃蛋糕被发现了,“怎、怎么了,小哀?”

“博士,最近别让江户川和那群孩子们来这边。”

“啊,为什么?”

“我要把琴酒叫过来给某些不爱惜身体的人一个教训。”

“哦哦,原来……欸——?!小哀你说叫谁?”

……

北海道某处。

天空飘落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银发男人靠在路灯下,黑色大衣的肩膀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手指间的香烟即将燃尽,掉落的一点烟灰眨眼间被冷风吹散。

路过的行人脚步匆匆,没一个敢在他周身几米的范围内停留。

琴酒现在心情很不好。

他和朗姆之间的斗争,已经逐渐摊在了明面上。他从合作者波本那里拿到了宾加的情报,得知对方最近有在北海道这边出没。

宾加是朗姆的得力下属,要是能干掉他,朗姆也会大伤元气。

他给了宾加一枪,但还是被人跑了。

啧,命硬的老鼠。

手机忽然响了下。

[有时间通话吗?——S]

琴酒直起身子,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睛眸色渐深。

是雪莉。他和她交代过,如果发现莱蒙的踪影,哪怕只是一点可能的线索都要马上联系他,所以这是发现他了?

想到那个昏迷两年,醒来的当晚就失踪的银发少年,琴酒就气得咬牙切齿。

喜欢失踪喜欢跑是吧,被他逮到,就马上弄死他,变成一座坟就老实了。

琴酒给雪莉打过去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

“找到他了?”

“嗯,找到了。不过你先到我这里来一趟吧,有些事要当面和你说。”

后面的话压根没怎么进琴酒的耳朵,他脑子里只飘着前半句——找到了。

呵,终于找到了。

Top killer一生中为数不多的体贴和忍耐全给了某个银发少年。

他忍耐他的害怕,涨得发疼也只是并着腿磨出来;

他忍耐他的退缩,用狙击手的耐心等着他放松警惕自己靠近;

他甚至该死地忍耐着他了无声息地躺在病床上像快死了一样睡了两年。

杀手第一次尝试为人筑下温暖而庇护的巢。

那个人却头也不回地弃如敝履。

那他也没什么好继续忍耐的了。

在把他c死在床上前,无论如何,这次他都不会再停。

殊死反抗他也奉陪。能死在一张床上,后来人也会觉得——

他们真是天生一对。

……

等伏特加做完收尾工作,到达约定的会和点时,看到的就是琴酒大哥站在路灯下,脸上露出放肆而冷酷的笑。

那通常是大哥杀爽了的表情。

又要收尾善后了吗?伏特加谨慎观察四周,寻找尸体可能的所在。

“伏特加,你在那儿发什么呆,滚过来,该走了。”

“来了,大哥!”伏特加赶紧回神。

路灯打下的暖光也没能驱散银发男人周身的寒冷,冷白的皮肤泛着寒气四溢的雪色。

但伏特加跟随琴酒多年,早就学会了从细枝末节处识别对方的真正情绪。他敏锐地感觉到大哥这会儿的心情其实还不错。

不,考虑到刚被宾加逃走,他们白跑一趟的背景,这种心情好得已经有些诡异了。

看来有人要倒大霉了。

“大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伏特加小心地问。

“回东京,坐最近的航班。”

……

刚刚爬上床躺好的知花裕树猛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嘟嘟囔囔:“谁在想我啊?”

可能性过多,想不出来。嘿嘿,太受欢迎真是没办法。

给自己盖好被子,知花裕树美美地进入了黑沉的梦乡。

第144章

知花裕树按照约定,在安顿好自己后,向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发出了做客的邀请。

两人欣然同意,不过因为白天还要上班,做客的时间只能定在晚饭的时候。

苏格兰要为恢复身份做准备,一早就离开了家,在公安那边完成对他的审查前应该有段时间不能见面了;但家里还有诸伏高明在。

他最近在东京警视厅这边交流学习,所以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诸伏高明否决了知花裕树外卖订餐的提议,表示:“交给我来做吧,既然有客人要来,怎么能只给客人吃买来的成品。”

“好耶!高明哥最好了!”知花裕树就等着这句话呢,殷勤地跑去给诸伏高明揉揉胳膊捏捏肩,好不谄媚。

诸伏高明和苏格兰不愧是亲兄弟,两人做饭都特别好吃。实不相瞒,自打知花裕树醒过来后,就一直惦记着吃两人做的饭。

诸伏高明无奈,揉了揉他的脑袋,“喜欢的话,我可以一直做给你。你身体刚好没多久,去起居室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的高明哥!我已经完全好了,现在身强体壮,健康得不得了。”

知花裕树的保证没能取信于诸伏高明,他被强硬地推出厨房。

黑发男人神色平静地解释:“小树,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没办法专心做饭。”

“欸?”知花裕树伤心委屈,“我知道我不擅长这个,但我很乖,不会捣乱的。”

诸伏高明闭了闭眼,叹气,不得不说得更明白。

“小树,不是在责怪你。”哪怕已在知花裕树面前失态过很多次,要明白无误地说清楚这件事还是让成熟稳重的黑发男人感到一丝窘迫,“我很想你,会忍不住想吻你。”

再多的话不能细说。

诸伏高明总不能再告诉对方,在曾经的梦里,他是如何将他架在流理台上,弄得满厨房都是水。

无论是说还是想,都太过冒犯。

“哦……哦。”知花裕树不吭声了,耳垂爬上薄红,僵着手脚,机器人似的挪回起居室。

也不能闲着什么都不做,知花裕树看了看时间,先把起居室打扫整理了一下,又拿着除草机清理了庭院里的杂草。

阿笠博士也在除草,满脸凝重,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知花裕树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吓了对方一大跳。

真的是一大跳——以阿笠博士的体重,能跳那么高真的是很害怕了。

“啊是知花啊,抱歉,因为你也是银发,我还以为……呼……太可怕了,要不然我还是去外地躲一躲好了。”阿笠博士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

知花裕树:?

“阿笠博士你没事吧?要是遇到危险的话要赶快报警啊,警察会保护我们的。”知花裕树满脸正气,“博士你要是觉得去警视厅麻烦,可以今晚到我家来,有好几个警察会来踩点碰头,你可以直接跟他们说。”

“啊哈哈,谢谢,没事,小哀说没事,不会死的。”

知花裕树:??

他没太当回事,只叮嘱阿笠博士注意身体,不然小哀又要唠唠叨叨了。

他应该当回事的。

……

晚上八点左右,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到了。

太阳已经落山,天气阴沉,月光也被遮蔽,空气里透着隐隐的水汽,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有一场大雨。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知花裕树老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看了眼餐厅旁的窗户。屋里亮堂,外面漆黑一片,导致窗玻璃上都是餐厅内景象的反光,看不到外面有什么。

他记得餐厅的窗户正对着阿笠博士家,阿笠博士家就只有阿笠博士和小哀而已,他为什么会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那里死死盯着他看?

是错觉吗?

知花裕树搓了搓手臂。

“冷吗?”萩原研二把自己搭在座椅靠背上的外套动作温柔地披在他身上。

餐桌上另外两个男人顿时一起抬眸看过来,那道窗外的可能存在的目光也瞬间变成了尖刺般,刺得知花裕树下意识一颤,躲开了萩原研二为他收拢领口的动作。

“我、我自己来就行。”

萩原研二也没强求,收回手指,对着另外两人笑了笑。松田阵平小声吐槽幼驯染:“太会装了……”

知花裕树又用余光偷瞄了眼窗户,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依然能感觉到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身上缠绕,掐着他的脖子,抚触他的身体,似乎正一点点将他剥开。

其他人都没有反应,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吗?

所以真的是错觉?

知花裕树又打了个颤,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一顿饭没少吃,却多少有点食不知味。眼看着要下大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没多留,吃完晚饭便告辞了。

临别的时候,萩原研二顺便邀请知花裕树有空回家看看。

“妈妈很想你。”温柔的紫眸男人这样说道。

知花裕树也很想萩原妈妈,连忙点头应下。

萩原研二摸摸他的脑袋,又笑眯眯地对诸伏高明说:“诸伏警官是我和小阵平同期好友的哥哥,就也是我们的哥哥。哥哥在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找我和小阵平,小知花他稍微有点没常识,如果有冒犯哥哥的地方,希望哥哥不要生他的气。”

松田阵平像是被提醒了什么,“这家伙晚上睡觉总是睡得特别死,万一突发地震什么的,哥哥你记得把他薅起来。”

知花裕树头顶冒出小火苗:“诽谤,你们这是诽谤!我从不惹高明哥生气,而且睡得死是因为我睡眠质量好,真的地震我会自己醒的!”

一对幼驯染忍着笑一唱一和地顺毛撸了两下,知花裕树还是气鼓鼓的。

诸伏高明没说话,微微垂眸看着在同龄友人面前异常有活力的银发少年。

小树本就长得极好看,受上天偏爱,这许多年过去一张脸仍是副少年模样,而他却已经三十多岁了;从外表看起来,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

漂亮的花总不缺愿意为它衔蜜的蜂,知花裕树的身边也总不缺喜欢他的人。

小树那么好那么善良可爱,诸伏高明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能忍心不喜欢他。

他的弟弟,今天遇到的两位弟弟的朋友,大概率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人……总有人比他这个哥哥更与他相配。

他陪着少年回到别墅,落后了一步看着少年的背影。而对方并没有察觉身边人的消失,像一只雀跃的蝴蝶,振翅飞入房间。

……

洗完澡,把自己擦干净,知花裕树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和系统聊了会儿天,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再次进入沉沉的梦乡。

松田阵平的话说得没错,知花裕树晚上睡觉确实睡得很死。

以前是因为系统会断电,他会直接失去对外界的感知;现在身体变得健康了,却还是保留了之前的习惯,一般只有很大的声响和动作才会弄醒他。

所以知花裕树在自己之前的住所都装了大量的安全装置。只有这栋住着苏格兰的别墅里什么也没装。

通常来说,只要隔壁的阿笠博士不作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波及到这里。

这天晚上,知花裕树依然睡得很熟。夜半时分,降落的暴雨和电闪雷鸣是很好的助眠物,少年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呼吸均匀。

可是今晚的梦似乎并不安稳。

梦中黑压压的天幕压下来,他被一头看不见脸的野兽拖回了巢穴。野兽的身体是他的两倍大,压在身上舔他仰起的脖颈。

知花裕树含着泪推搡,控制不住地战栗。空无一物的黑暗里,那种被某人冰冷的目光注视的感觉再次出现。

他想反抗,却发觉自己的四肢用不上力气。

像是曾经历过的那样,只能无力地躺在那里,等待着不知是谁毫不留情毫无怜惜的侵犯。恐慌在心头蔓延,迫切地希望有谁能来救救他。

“黑……”睡梦中的少年呜呜咽咽小声哭叫,“救我……”

坐在床沿的银发男人垂眸看着他,拇指重重碾过眼角的泪痕,不爽地啧了声。

他还什么都没干呢,就哭成这样。外面的雨都没他水多。

“不是把我的枪给你了吗?”他咬着他的耳朵问,得不到答案就加重了力道,继续问。

银发少年被他锁在怀里,躲也躲不开,无力地微微摇头,一点泪珠从紧阖的双目下溢出,将银白色睫毛一缕缕地沾湿了。

“……不、不知道。”

睡了近两年,知花裕树当然不知道昏迷前放在身上的伯莱塔是被谁拿走了。

琴酒知道,因为就是被他自己收起来的。

但他用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摸了摸银发少年漂亮的薄红脸颊,哑着声音冷哼了下,“不知道?那我该怎么惩罚你?”

他并没有等少年的回复,也不需要。该如何发泄心头积攒的磅礴怒火,他早有计划。

做错了事情就得付出代价,他会让莱蒙明白这个道理。

被子被掀开,东京的气温高,并不会冷。衣物被扒掉,手腕也被绑住。

力道很重,熟睡的银发少年终于迷迷糊糊醒来。

这也正是琴酒想要的。水煎固然有乐趣,但这次他要莱蒙亲眼看着他的怒气,亲眼看着自己如何被惩罚。

“……黑?”知花裕树模糊地看见眼前的男人,对方的银色长发顺着肩膀垂落到身侧,同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撑在他耳侧。

残余的梦境景象令知花裕树无意识地先往琴酒手上贴了贴,然后才注意到自己被绑住的手腕和只剩一点小布料的身体。

他茫然:“这是要干什么?”

琴酒冷哼一声,“干死你。”

哈?怎么可能,你才舍不得呢哈哈。

银发男人的眸色骤然变得更深,冷冷地牵了下唇角。

知花裕树表情僵住。

完蛋了完蛋了,不小心真的笑出声了!怎么办?救、救命啊!!

第145章

窗外暴雨淋漓,伴着时不时的电闪雷鸣,屋内的景象也被短暂映照出来。

床头的小夜灯被扭开,散发出微黄的光晕。

银发少年的两只手被缚在身后,含着泪跪伏在床上,肚子下垫了枕头,面前摆着一摞文件,标题字号加大加粗,一眼就能瞥到。

[xxxx年xx月xx日 第x次身体检查记录]

是他昏迷期间的身体记录,他不明白琴酒为什么要拿出这些。

戴着皮质手套的手从他弯下的腰窝划过,琴酒注视着他的侧脸,手指刮掉眼角的泪珠,冷酷无情,“省点水吧,待会儿还有的要流。”

知花裕树僵住。

不是吧,这么狠心!他都很刻意地做出可怜兮兮的姿态了,还以为黑看他这样子会心软的。

可恶,万策尽了。

琴酒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只会嗤笑一声,看他这个样子还能软,他怕不是已经不行了。

微凉的手套贴在了下巴处,脑袋被微微抬起,银发男人垂眸,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慢条斯理地说:“今天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念完,什么时候放你睡觉。”

知花裕树还是茫然,“啊?睡前读物吗?我不爱读这种欸,可以换成推理小说吗?……嘶,你干嘛!”

琴酒拍了他的屁股一下,冷哼了一声,“你不爱读,难道我爱读?”

知花裕树又瞥了眼那些文件,发现页脚的记录人署名竟然是琴酒。

知花裕树想到雪莉跟他说的话。

“那家伙跟疯狗似的,一天到晚想把自己栓你身上。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和你有关的很多事,他都不许别人经手,谁来都能被他咬一口,烦死了。”

琴酒又说:“这些只是一部分,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我也可以给你换点别的。”

一摞一百页的文件,白底黑字,从凌厉的笔迹仿佛能看到银发男人冷冷写下这些记录时的模样。

他那会儿在病床上昏睡,一无所知。

于是这每一张纸都像是一次在他一无所知时望过来的无声注视。

心脏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拨弄了下,知花裕树乖乖低头,“我读就是了。”

一页也没多少字,读得快点,一个多小时也就读完了。

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半个小时后。

“唔……心……心率每……”知花裕树呜呜咽咽地叫,一句话根本不能一口气说出来。

太过分了!

唯一的布料也被褪下,他以为已经丢失的伯莱塔回到了银发男人手中,又被涂满润滑,放进他的身体。

“爽吗?”琴酒哑着嗓音问他。

知花裕树咬着唇瓣不回答,努力继续往下读。

回避也没有用,身体的反应是最真实的,两条腿颤得都快跪不住了。这副姿态……真是漂亮得不像样。

虽然是惩罚,琴酒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弄疼他。莱蒙本就对这种事有阴影,万一弄疼了,加重了他的排斥感,将来麻烦的还是自己。

惩罚又不是只有疼痛这一种形式,让人爽到受不住也能达到目的。

而且看他疼,琴酒自己也会越发烦躁;看他爽,他也会跟着爽,一举两得。

知花裕树确实有点受不了了,真的被人进入也就算了——不不,这个也不行,琴酒他体型太大了,根据他以前感受过的大小,真的进来他会坏的,但现在被冰冷的械物弄成这样更羞耻。

何况他还曾经用过那把伯莱塔。

怕他手腕那里血液流动不畅,束缚的绳子被取下,知花裕树得以聊胜于无地拿手臂撑住身体。

“读到第10页了。”银发男人慢条斯理地咬下了右手的手套,左手依然拿着枪柄。温热的手绕到身前,轻轻掐住脖子。

嗓音喑哑:“怎么读得这么慢,任务要好好完成才行啊,莱蒙……看来是我太温柔了。”

枪筒毫不留情地旋转。

“啊……”几乎被贯穿的感觉令知花裕树仰起脑袋,忍不住发出声音。

掐着脖子的手用力,让他无法落回去,冰凉的唇瓣含住了他的唇,噬咬、吮x。

知花裕树被蛊惑一般微微张开嘴,承受对方的进一步侵犯。浑身颤得更加厉害,被银发男人干脆捞进怀里,宽大的手掌从枪柄处挪开,按在腹部后压,像是渴望着把怀里人按进自己的骨头里。

手移开了,但伯莱塔并没有掉下去。

知花裕树的大脑变得混沌,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耳朵在这之后捕捉到混杂在倾盆大雨和电闪雷鸣中的敲门声。

男人温和担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树,你还没睡吗?”

是高明哥,知花裕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浑身都绷紧了。琴酒却在这时候重新握住伯莱塔,把滑下些许的枪筒推回去,同时放开了银发少年的唇瓣。

恶劣地勾起唇角。

隔着窗户看见莱蒙和那几个该死的家伙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干了。

从研究所逃走不来见他却和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人这么亲昵,真是欠*。

他咬着银发少年的耳朵低声说:“不回应一下吗?外面的人可还在等着呢。”

伯莱塔啵地一声被拔了出来,换上了带着温度的东西。

知花裕树被吓得不敢动弹。

啊啊啊啊好像比上次感受到的更大了!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敢出声回应,黑就会直接亲身上阵,就算已经有伯莱塔先……了,但是远远不够,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黑、黑……”他软着嗓音轻声叫对方的名字,试图唤起他的温柔,“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向加害者求助显然不是个理智的选择。

知花裕树并不知道他现在在琴酒眼里是怎样的模样。白皙的身体在手下发颤,却没有逃走,反而往怀里缩,小幅度蹭着胸口,睫毛沾着水,抬起的眼睛里满是信任。

仿佛从始至终都确信他不会伤害他。

笨蛋。

他一开始可是打算来*死他的。

琴酒将戴着手套的手贴到银发少年的唇上,后者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取下来。”他命令道。

手腕被攥住,不能用手。知花裕树抿了抿唇,咬着手套尖取下来。唇瓣尚未合上,温热的手指便扣了进来,扯住了舌尖。

“唔……”

真乖。

琴酒还记得第一次在莱蒙清醒时吻他的情况,两人大打一架,他被这个人踹断了好几根肋骨,养了许久才不再生疼。

除了莱蒙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还能在踹断他的肋骨后活下来。

这毕竟是他从十九岁就开始渴望的人,他愿意给他一点特权。

那时候以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琴酒以为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也不过就是莱蒙因为打不过他只能忍着他的为所欲为。

然后他在每一次结束后再想办法哄他。

连在梦和幻想中,他都不会像现在这么乖。

明明有点难受,还是配合地张着嘴巴舔他,一点点的,湿漉漉地含着指尖,水光潋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琴酒感觉到,他确实是在以这种方式向他道歉。

莱蒙是那种爱憎分明、知恩图报的类型,他并不喜欢组织,却因为boss将他带离曾经的噩梦而对boss十分忠心,甚至连boss继续将他当实验体都能忍受。

对知恩图报的笃信已经到了偏执的程度。

所以在意识到他在他昏迷期间为他做了很多事后才会变成这种乖顺的态度。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到底有多诱人。送上门来的礼物哪有不收的道理。

这么乖这么好骗,很容易被*死在床上啊。

知花裕树又颤了颤。

黑的眼神有点吓人……

而且那里是不是又……不行,要不提议用嘴或手帮忙吧,吃不下的……

好好的人干嘛没事长到快两米啊!

琴酒先放进去了两根手指,刚刚好。继续添加。

知花裕树死死咬住嘴唇,不知道高明哥走了没,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咬得唇瓣出了血——是他今晚唯一渗出的血。

琴酒眸色沉下来,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松开唇瓣,“那个人走了,放心叫吧。”

知花裕树欲哭无泪,和对方商量,“黑,像上次一样用腿不行吗?经常做人的朋友都知道,型号不适配不能强求啊。”

琴酒沉默了下,哄他:“你的错觉,进去就知道了,很适配。”

“你骗人。”知花裕树狠狠控诉,“你一个有别人两个大了,就算要杀我,也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吧,杀手大人!”

啧。

“谁让你这么紧……张,”琴酒在知花裕树的瞪视中改口,“你放松一点。”

放松不了一点,这个架势分明就是等他放松就按下去。但凡黑小一点,他就咬咬牙忍了,反正对象是黑的话,他可以接受做这种事。

但型号不匹配是真的不行啊!

知花裕树紧急求助:[系统,启动plan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