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 / 2)

徐念溪看着男人居高临下的脸,大脑有些短路。

可能是被他这句石破天惊的话语震到,徐念溪终于从弄脏他衣服的惶然中找回理智。

她刚刚的做法虽然是基于,尽力想把他衣服擦干净,但她确实隔着衣服,摸了他的胸,符合他说的“吃”。

然后她还要求对方把衣服脱给她……

这么一套连环招下来,确实有点“连吃带拿”的意思。

尴尬占满大脑,徐念溪指尖蜷了蜷。想把这一切带过,强装镇定地说:“我没这个想法。我只是想擦干净你的衣服。”

程洵也嘴角扯了下,一脸的你看我会不会信你的鬼话。

徐念溪顾不上深究他的表情,和他身上那件昂贵卫衣比起来,不被他相信这件事无关痛痒。

“你的衣服,”徐念溪指了指他的胸口,旧话重提,只是这次刻意说得更清楚,“方便的话,可以脱下来吗?我拿回去洗,洗干净了再送过去给你。”

程洵也看了她两秒,像觉得她居心不良似的。

徐念溪仰脸和他对视,拜长相所赐。一旦她摆出诚恳脸,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她没有一点坏心。

看着看着,程洵也皱了下鼻子。

似乎觉得她可能真没那种心思。他侧过脸,勉为其难地脱了卫衣丢给她。

已经十一月了,深秋和初冬交界点。时不时有几阵寒风刮过,路上行人起码都裹了三件。

可眼前的程洵也,脱了卫衣后,就穿件短袖白t,露出的修长小臂覆着一层薄肌。

虽然是好看的,但看着就冷。

事情因她而起,她于情于理都要负起责任来。

刚好她今天为了赶车,穿的是一件宽松款的灰色卫衣。

他穿着应该勉强合适。

徐念溪拉下拉链,还没拉到底,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

她下意识抬头,就见面前的程洵也正急退一步,看她的眼神明晃晃的,像她是个活流氓。

下一秒,程洵也神情防备地来了句:“你脱衣服干嘛,还想霸王硬上弓不成?我可不吃硬的。”

“……”

“天有点冷,你先穿我的外套,”徐念溪解释,“等我把你的衣服洗好了,我们再换回来。”

程洵也看她一眼,她外套下就一件毛衣,针眼空隙大,看着也不厚。

他移开目光,轻哼了声,很嫌弃似的:“别了。没抢女孩子衣服穿的癖好。”

徐念溪本就因为他愿意把卫衣给她洗,而不是让她赔偿而觉得感激。

这下看他举动,又加了一层愧疚:“可是这么冷的天,我害得你只穿一件短袖。你要是不穿我的衣服,我会良心不安的。”

程洵也眉梢一挑,理直气壮地说:“抢女孩子的衣服穿,我也会良心不安。比起我不安,还是你不安好。”

“……”

徐念溪的愧疚被他一句直男发言彻底打散,她努力控制住表情:“…行吧。”

“那我尽快洗好给你,怎么联系呢?”

程洵也报了一串号码,又不放心似的盯着徐念溪,强调道:“手洗啊,我只穿手洗的衣服。”

徐念溪点头,示意记住了,为了让他安心,也把自己的号码说了。又和程洵也道了一遍歉。

程洵也背过她挥了挥手,这会儿心情还不错似的往他那桌走。

事情处理完毕,徐念溪陡然松懈下来,后知后觉涌上来事情得以解决的庆幸。

就在这时,人已经要走出屏风的程洵也突然回头,隔着点距离,点了点她,说了句什么。

那个瞬间,徐念溪下意识以为,他应该是认出自己了。

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回头。

可过了几秒,才听清他的话。

他人怪警惕的,语气也带着威胁:“你可别对我的衣服动手动脚。”

“……”

-

“怎么去了这么久?”鲁惟与把牛肉夹到徐念溪已经堆满的碗里,“快吃,冷了不好吃了。”

徐念溪把程洵也的卫衣折好,放在随身包里,“我刚刚遇到程洵也了。”

"啊?他认出你没?”

徐念溪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忽略他视她如流氓的态度以外,毫无任何异样。

“没。”徐念溪,“不过这样也好。”

鲁惟与可惜地砸吧下嘴,感叹地说:“一个他,一个你,当时可是我们班上的颜霸呢,总一起相提并论。怎么他就不认识你了。”

“我们都高中毕业七年了,”徐念溪笑,“更何况,我这样的多的是。”

“哪里多得是,又不是地里的大白菜。”

徐念溪作为6班的颜霸,长得还是相当能打的。

不是艳丽那一挂,但骨相优越,覆着层薄薄的皮肤,人很白。乍看只是清丽,看久了才会发现越看越好看。

属于耐看型。

徐念溪摇头说她这是对自己有滤镜,又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鲁惟与感叹:“还好撞到的是程洵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徐念溪点头,轻声:“他一直是个很好的人。”

哪怕多年不见,程洵也还是那个样子。

直率坦荡,热烈张扬,身上好像有无限可能性。

和死气沉沉的她不一样。

鲁惟与认同,想起高中的种种,一时只觉得恍如隔世:“高中那会儿,我还以为他喜欢你。毕竟那会儿,他就挺关注你。结果一晃这么多年,他都不记得你了。”

和大多数人认为的,徐念溪和班长瞿尹清更配不一样。

鲁惟与高中时更磕邪门冷门cp:徐念溪和程洵也。

徐念溪被鲁惟与逗笑,匪夷所思地说:“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

严岸泊窝在沙发上,一手夹根烟,一手打游戏,见程洵也回来,拿眼尾瞥他,“总算回了。”

等严岸泊这局游戏打完了,程洵也还站在那儿。一手覆住自己的胸,捏了捏,还挺不满意的,“啧”了声。

“……”,严岸泊被他恶心到了,坐直了身子,吐槽:“不是,兄弟,你不过是住了几个月的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饥渴,连自己都不放过。”

程洵也放下手,觉得无语:“你懂个屁。我在研究为什么刚刚我的胸肌是软的。”

闻言,严岸泊比他更无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没发力当然是软的。你当它是你小弟啊,看个片就能硬,早上还能和你招手说哈喽bro。”

“……”

严岸泊看他两秒,纳闷地一皱眉:“你外套呢?”

程洵也坐回去,“给别人了。”

“谁?”

程洵也敷衍,不想和他多谈:“你不认识。”

严岸泊嘴角抽了抽,“这我的店,我不认识,你就认识啊?”

程洵也扬眉,“我还真认识。徐念溪你知道吗?”

那语气,活像在说你个土鳖,你知道什么你。

严岸泊被他气笑了,还真摸着下巴想了想,“哎,高中那会儿不是你们班有个学霸叫徐念溪吗,英语特别好的那个。还去比了个什么口语比赛,你还翘课,跑去给她加油……”

想到这儿,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八卦地说:“她不是和你们班长是一对儿吗?你刚刚有看到你们班长吗?怎么样?他们俩现在什么情况?结婚没……”

“不清楚。”程洵也回。

“同班同学怎么可能不清楚?”严岸泊不满,“你是不是故意不去打听?因为嫉妒人家能从校服走到婚纱。要我说,做人可不能这么小气。反正你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了,还不如心胸开阔点,好好拥抱这个世界……”

程洵也盯他三秒,往他碗里扔了块猪脑,大发慈悲地说:“赏你的,不用谢。”

严岸泊盯着碗里的猪脑不明所以,就听程洵也道:“残了这么多年,吃点脑子补补吧。虽然也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