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赛前球场上见。
炖煮着食物的锅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白雾般的水汽在面前氤氲。
桐山静侧头看向埋头补充能量的日向翔阳。
在心中仔细思量他刚才说的话。
想要进步是一个值得鼓励的想法,好友给出的建议也是出自善意。
虽说眼前的少年单论排球技巧并不出色,甚至部分小学生都比他优秀。然而他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中生。
学业和社团占据了他大部分时间,除此之外,还要给身心预留放松
的时间。他能拿来做额外练习的时间远比小学生或者初中生要少。
桐山静在衣服口袋里摩挲着内藤杏梨交给她的那张纸。
辻村教练的形象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退休的教练并不止她一人。
黑尾铁朗在去年预选赛结束后念叨过机会又少了一次。猫又教练一直想要和宫城这边一所学校在全国大赛的舞台上一较高下,而这所学校正是乌野,他们的教练名叫乌养一系。
来到这边寻找一个排球教室练习无疑是在绕远路。
她轻悄悄地放下了那张纸,安静地等待他吃完后,付款结账。
“日向,你有向你们的教练说明自己的想法吗?”
“还没有。”日向翔阳放低了声音。
复盘工作已经耗费了教练绝大部分的精力,他不想用这种小事打扰对方。还有一点小心思就是,他想偷偷地进步,然后吓他们一跳,挺着胸脯说自己再也不会像这次的比赛一样拖后腿了。
“乌野之前的教练很有名。”桐山静开口。
日向翔阳点点头,小太阳当时就是接受了那名教练的指导。影山报考白鸟泽落榜后,也是因为这个教练才选择了乌野。
“那个教练叫做乌养一系。”
乌养,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日向翔阳苦苦地思索。
“你们的新教练叫做乌养系心。从年纪上看大概是乌养前教练的孙子吧?”
“诶?!”
日向翔阳震惊的表情令桐山静忍不住发笑,这个人有太多的地方像光太郎了。
“所以,先去找教练好好聊一聊吧。时候不早了,今天的比赛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谢!”日向翔阳朝她鞠了一躬,踏上自行车,刚往前一步,又立刻踩住地面停下,回头问道:“桐山前辈,如果我有遇到排球上的问题,可以向你请教吗?”
橘发少年的眼睛里闪烁着对进步的渴望。
桐山静一愣,随即带着笑意点头应下:“当然可以,不过我的能力有限,没法保证一定能解决你的问题。”
脑海中闪过一簇灵光。
能力有限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便是她还有很多没有掌握的知识,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自己能从他人的求助中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进而取得进步。
眼前的家伙无疑是一个最佳的对象。
桐山静眼中的笑意更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在排球上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跟我讲。”
“请多指教。”
白鸟泽,宿舍。
“明天,又是和青叶城西打比赛啊。”天童觉一边翻着杂志,一边懒洋洋地向床边滑动。
知根知底的对手,比起赛来总是少了很多新鲜感。
“嗯。”牛岛若利坐姿端正地认真翻看漫画。
天童觉倒挂在床边,问:“若利,紧张吗?”
“不会,胜者是白鸟泽。”
笃定的声音如此回答。
在体育馆留恋不舍的四人被前来巡查的老师撵走。
“明天就是决赛了啊。”及川彻双手垫在脑后,用懒洋洋的腔调漫不经心地抛出这个话题。
“怎么?你在害怕吗?”花卷贵大促狭地打趣。
“哈?当然没有!”及川彻立刻瞪着他反驳,眼神坚定明亮:“我只是在想,赢过白鸟泽,我们就能进军全国了。”
心中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松川一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手指张开又并拢。
话是这样说,但赢过白鸟泽又何尝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牛岛若利。
光是想到这个名字自己的手指都在发痛。
松川一静的目光扫过身边的一群笨蛋,淡然地许诺:“我会尽量多拿几个一触。”
耸搭的眉眼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依旧没变,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花卷贵大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这时候应该说会将他们的球全都拦下来吧。”
“这我可做不到。”松川一静将胳膊搭在花卷贵大的身上:“不过你会做到100%的有效进攻吧。”
“这概率比天童他们集体吃坏肚子缺席还要低吧!”
“你也知道啊。”
“我相信你哦,小卷。”及川彻忽然摆出上赛场之前那副认真的神色。
明知是在开玩笑,可花卷贵大依旧受到了触动,忍不住扶额:“真是的,我会努力的~”
不过有京谷和岩泉在场,自己恐怕并没有太多进攻的机会。
“我会把球传给你的。”像是看破了他心中所想,及川彻认真地说,不过这认真的神色也只维持了两秒,“对及川大人仁慈感恩戴德吧。”
“我、真、是、太、感、动、了。”咬牙切齿的花卷张牙舞爪地扑向及川,却被松川拽住背包带没法前进。
逃过一劫的及川彻做着鬼脸,转头就被岩泉一制裁。
四人在校门口分开。
町民体育馆。
“再来一球!”京谷贤太郎挥臂扣下一球,穿过对面的拦网后朝着矢巾秀喊道。
“你这家伙难道不会累吗?”矢巾黑着脸,却仍然认命地给这家伙托球。
京谷盯着那颗球,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助跑,起跳,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扣下。
对面的拦网形同虚设。
他太饿了。
京谷贤太郎舔舔唇,明天大概能够饱餐一顿,就是不知道白鸟和炸鸡哪一个更合他的胃口。
“再来——”
呯。
恼人的旋转令本该接起的球飞向意外的方向,撞上一旁的障碍物。
“麻烦再来一次。”渡亲治朝对面的成年人说道。
对方点点头,再次站回发球区,助跑,起跳,左臂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
并拢的双臂与排球相撞,却没能将它传到预期的位置。
那颗排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滚落在标记用的水瓶旁。
“麻烦再来一次。”
对面的成年人表情相当无奈,忍不住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
真是相当有毅力,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打进决赛吧。
如果没有工作的话,他倒是真的想去看看这些人和白鸟泽的比赛。
只可惜,明天是周一。
工作日需要上班的社畜再次站回发球区,助跑,起跳,挥臂。
忽然伸过来的双手拦死了这颗球。
金田一反复拖动进度条,电脑屏幕散发的光芒将他的脸照得惨白,白鸟泽那个名叫天童觉的副攻手就像是一个怪物。
“勇太郎~你明天不还是有比赛吗?早点睡觉哦。”
“知道了,妈妈。”
国见英洗漱完毕后,径自躺到床上,准时准点地陷入梦乡。
没有什么比充沛的精神更为重要。
仙台市体育馆。
或许是周一的缘故,前来观看比赛的人并没有前两日多。
明明是决赛,却透着冷清的氛围。
结束热身的及川彻和岩泉一与牛岛若利不期而遇。
“及川,给你一句忠告——*”
这句话还没说完,及川彻的神色便瞬间变得阴沉。
“茁壮的幼苗需要适合它生长的肥沃土地。贫瘠的荒地上,注定结不出丰硕的果实。*”
然而牛岛若利却像是没注意到这变化,或者说即使注意到他也不会在意,自顾自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及川彻脚步一顿,却又继续向前大步走着,只给站在原地的牛岛若利留下一句:“这句话,还是等你们赢了之后再说吧,球场上见。”
牛岛若利带着疑惑看向直接离开的两人,随即向落在那两人身后的第三人开口询问:“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被叫住的桐山静脚步一顿:“仅就这个观点来讲,我个人十分赞同前半句。”
茁壮的幼苗需要适合它生长的肥沃土地。
人的时间,精力都是有限的,合适的环境,方法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青叶城西并不是贫瘠的土地。而且依你的观点,牛岛,你也不该待在白鸟泽,应该去井闼山才对。”
对打排球的男高中生而言,最为肥沃的土地无疑是蝉联冠军的井闼山。他们虽然是高中社团,但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设施硬件比大部分职业俱乐部的青年队还要好。
牛岛若利下意识皱眉。
“先不说主攻手,井闼山的二传,副攻,自由人都要比白鸟泽强上不少吧。如果你真的加入井闼山,饭纲他也能发挥出你的力量。不过,他绝对不会像白鸟泽的二传那样
全心全意地为你一个人服务。”
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最为奇妙的是人与人之间所产生的化学反应。
“但在宫城县内,我所在的球队就是最强的球队。通往全国大赛的门票只有一张,他明明有机会。”牛岛若利不解。
如果及川彻选择来白鸟泽的话,他无疑可以和自己一起打进全国大赛,而不是困在地方整整两年。
全国大赛吗。
桐山静仰头看向澄澈的蓝天:“也许他现在的目标在更远的地方。”
第82章 开局迎接我吧,我的乐园。
“牛岛那家伙太过分了!青叶城西才不是什么贫瘠的土地!”
在远离牛岛若利后,越想越气的及川彻还是没能忍住,扭头向好友吐槽。
然而对方的反应却出乎他的预料,岩泉一脸上不仅没有生气的神色,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和他的女朋友如出一辙。
人和人在一起久了就会越来越像吗?
及川彻走神,但愤怒的情绪还是扯回了他的注意力,他不由控诉好友:“小岩你怎么还能笑出来!!!”
自己有在笑吗?
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岩泉一在收到控诉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大概是因为你这次没和牛岛那家伙呛半天?”
这家伙终于有了一点进步。
牛岛若利的“土壤论”在初中时便初具雏形,到了高中则更加完备。以前及川和他遇上,就这个话题能和他“吵”上十分钟。
但他们并没有出色的成绩来驳斥牛岛若利那用胜利浇灌出来的理所当然,最终的结果往往是存着一肚子闷气败兴而归。
这次及川只撂下一句比赛上见已经算是进步了。
及川彻抖了抖肩,他被岩泉一称得上慈爱的目光恶心到了:“小岩你是我的妈妈吗?”
为了这点事感到高兴?
慈爱的母亲瞬间化身凶残的哥斯拉。
得到教训的及川彻捂着脑袋:“我要去向桐山告状!!!小岩是个暴力狂!!!”
“你这家伙是小学生吗?!”
吵闹间,及川彻心中那股由牛岛若利的话语引起的怒火不知不觉消弭。
“小岩你不生气吗?”及川彻好奇地问。
他还是为自己的好友打抱不平。
“生气什么?牛岛的那番话?”
“嗯。”
“稍微有点吧。”岩泉一思考了一下。
过去一直作为对手的人从来没将自己放在眼里难免会有些气恼。然而对方并没有恶意,并且他也见惯了对方那副笃信自己是正确的模样。令他即使是生气,也很快就能平复。
不过最重要的是,虽然想要进军全国的目标没有改变,但不知从何时起,打败牛岛若利这件事已经无关紧要,更多的是想要和大家一起多打几场比赛,想要让静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更久一些。
初晨的阳光从建筑中的空隙透过来,斜斜地排成一列,像是一道布满阳光的阶梯,照亮了他们前方的路。
“你不是说了吗,球场上见。”岩泉一想到近来大家的变化,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我们会在赛场上让他见识到,青叶城西是最好的球队。”
绝不是什么贫瘠的土壤。
白鸟泽的啦啦队不遗余力地演唱着他们的校歌,青叶城西的啦啦队则整齐划一地喊着加油的口号。
两股音浪在体育馆上方厮杀。
仅仅是热身阶段,双方的较量就已经开始。
即使乌野在昨天输掉了比赛,乌养系心还是翘掉了看店的工作来观摩他们在未来可能遇到的对手之间的决战。
白鸟泽的阵容这三天并没有发生变化,青叶城西则将影山初中时的队友替换为只在第一天上场比赛过的那个十六号。
“我要提醒的就这么多,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面对白鸟泽,一向放任学生自主行动的入畑教练也认真起来,在他们上场前细心叮嘱。
“是!”
整齐划一的回答分外默契,颇具气势,然而还有一人和这氛围格格不入,沉默地站立在队伍边缘。
及川彻转身回过头,看向他的队友们,目光撞向京谷贤太郎看过来的视线,他笑了一下,抛却了平日的轻浮,真挚而又恳切地开口:“今天我也——相信你们哦。”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心脏的某个角落像是被轻轻地撞了一下,又像是整颗心泡进了热腾腾的温泉汤中,一股莫名的暖意从心底升起。
京谷贤太郎眯起眼,那个家伙身后的灯光太过明亮,令他不自觉地迈开腿,跟在这群人身后,渐渐融入其中。
裁判的哨声在场地上方响彻。
比赛开始,青叶城西率先发球。
口号声和歌声汇聚的音浪斗争更加激烈,像是要震破人的耳膜。
及川彻稳健地走到发球区,站定,他的视线从队友们的背影上一一划过,又扫过站在球网另一侧的对手。
大部分都是熟面孔。
及川彻深吸一口气,卡在哨声吹响后的第八秒将球抛出,助跑、起跳,身体在空中弯折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其中,使得那颗球如同一枚炮弹袭向白鸟泽的自由人。
及川的发球比县大赛时好上不少。
在热身阶段意识到这一点的山形隼人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在一开场被及川彻用眼神瞄准也丝毫不见慌乱。
放马过来吧。
他这段时间同样进步不小。
砰。
沉重的力道像是要击断人的手臂,和球短暂接触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觉。
“out。”裁判如此宣判。
青叶城西率先获得一分。
山形隼人怀着歉意看向鹫匠教练。
即使已经知道及川那家伙进步不小,却也没想到他的发球的力道会如此之大。
“哦呀,山形居然失误了。”待在替补席上的天童觉有些惊讶。
他们临近大赛的时候和不少大学生组成的校队进行了比赛。即使面对体格远超高中生的成年人,山形依然能够接起他们的发球。
“还有机会。”鹫匠教练如此说道,但他的眼神里也清楚地写着,机会有限。
接收到讯息的山形隼人神色更加认真。
从对面的自由人手里拿到了第一分无疑振奋了青叶城西的士气,啦啦队的呼喊声压过了白鸟泽的校歌。
及川彻走到发球区。
鹫匠锻治将目光投注到他身上,不由开口道:“及川彻是个好二传,没有将他招揽过来是白鸟泽的损失。”
不过也正是他没有来白鸟泽,才有了这场比赛。
抛球,助跑,起跳,击球。
锤炼了千万次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只是这次的目标却变了个人,瞄准的不是山形隼人而是牛岛若利。
“我来!”山形大喊。
不参与接球的牛岛若利自觉给他让出位置。
这一球救得相当及时,只可惜在接起后径自飞回了对方的场地。
“机会球!”
“岩泉。”花卷喊道。
处在右翼的岩泉一已经开始助跑,准备起跳。
但面前却忽然插入另一个人的身影,用一个怪异的姿势,硬生生抢走了这球。
青叶城西的教练席,入畑教练和沟口监督同时扶额,桐山静依旧维持着笑容,只是那笑意没有到达眼底,握着笔在记事本上滑动。
突然折返的行为使得京谷没能完全使出他的力气。
山形隼人给出一个相当漂亮的一传。
“白布!”
白鸟泽的二传虔诚又专注地将这一球传得稍高一些,送到对他们的王牌而言最舒服的位置。
最佳的位置,最佳的时机,最佳的球路。
牛岛若利的眼中像是闪过一道电光,身体在空中悬停后挥臂。
那颗排球犹如一道携带着雷霆的箭矢插入青叶城西的场地。
乌养系心看着弹上观众席的排球暗自咋舌。
白鸟泽的王牌拉平了比分,结束了及川的发球。
即使是意料之
中的事情,还是给青叶城西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白鸟泽的啦啦队喊出简短有力的口号,压过了青叶城西的加油声。
气势倒向了白鸟泽。
“真是难缠的家伙。”及川彻臭着脸评价。
“抱歉。”没能按照自己的预想拿下分数的京谷贤太郎乖乖地向自己抢了球的王牌道歉,或许是觉得不够,又干巴巴地补充一句:“就这一次。”
他在这场比赛中只抢这一次。
突然变乖的狼崽令岩泉一说教的话语堵在嗓中,悬着的拳头移到面前,轻咳一声,还是板着脸教训道:“这样做很危险,容易受伤。”
花卷佯装正经地思考,在看到向他们走来的队长后,暗戳戳地说道:“不过,会出现这种情况果然还是及川的错吧。”
如果不是及川他说着什么要培养小狂犬的饥饿感,导致这家伙在替补席硬站了一天,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毕竟京谷他第一天上场比赛的时候还算是比较正常。
及川彻闻言做出被冤枉的委屈表情,还没等他向队友卖惨。
青叶城西所处的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尖叫,还夹杂混合着“及川大人”的叫喊声。
及川彻那张脸霎时挂上了轻佻的微笑,转身向观众席上的粉丝挥手示意。
山形隼人在经过轮换后下场。
“抱歉。”他率先向鹫匠教练请罪。
“你的重心放太高了。”鹫匠锻治指出队员的错误,同时宣布惩罚:“回去之后再多做十组基础训练。”
“是。”山形隼人没问缘由,只是绝对地服从。
“该你上场了,天童。”鹫匠锻治淡淡地催促。
“嗨嗨~”天童觉慢吞吞地走向赛场,越是靠近他脸上的笑容便越发明显,他站在白鸟泽阵型的最前端,陶醉地张开手臂:“迎接我吧,我的乐园。”
第83章 落后第一局,青城输了。
“上来了一个更棘手的家伙啊。”及川彻腹诽。
相比起白鸟泽的自由人,天童觉这个预测型的拦网对他们的威胁更大。
哨声吹响,川西太一发球。
一个普通的上手发球,渡轻松接起,给出一个完美的一传。及川彻冷静地分析局势,在高度上能够和天童觉一较高下的便只有——
“金田一!”
及川喊道,手却轻轻将球拨向另一侧。
听到前辈呼喊的一年级呆愣愣地在中路起跳,手挥了个空。
那颗球传给了从左路发起进攻的京谷贤太郎,毫无遮挡的视野令他的瞳仁里跳动着兴奋的火焰。
能够拿下。
能够一雪前耻。
右臂狠狠地朝球挥下。
“砰。”
然而一双手却突然从右方移过来,将他的进攻彻底封死。
“嘁。”京谷贤太郎面色不虞地看向对面的拦网。
这家伙非常令人讨厌。
天童觉在看到他那不甘和气愤的眼神后笑容更加灿烂,相当愉悦地看向青叶城西的老朋友:“差点就被你们骗过去了呢。”
“这不是没骗过去吗!!!”
“你们的动作太明显了。”
作为老对手,他可是相当了解青叶城西这几个三年级的习惯,尤其是多次被教练和若利提到的及川彻。
不过他有一点困惑。
如果说白鸟泽是宫城县内最不完整的队伍,那青叶城西则是最完整的队伍,灵活、稳定以及默契向来是他们的代名词。
然而这次,在决赛上,他们却在一开始便出现非常严重的失误,令人颇为费解。
他的目光扫过对面那张足以当上漫画中反派的新面孔。
他为什么会站在场上?
不过这念头也只在天童觉的脑海里转了一圈,他并不想要探究问题的根源。过度的思考会影响直觉的判断。
比赛继续。
川西太一的发球瞄准了及川彻前进的路线,试图逼迫他作一传进而打乱青叶城西的节奏。
“小卷!”
“岩泉!”
花卷贵大默契地将球托给岩泉一。
和青叶城西打比赛就是这点令人生气,对面像是有六个二传,总能及时化解各种情况,灵活地延续进攻。
视线,脚步,手型,再加上过去的经验,岩泉一的目标摊开在天童觉的眼前。毫无疑问,是右路的直线球。
天童觉起跳。
击球点比先前要稍高一些,但没有关系,依旧在自己的防守范围内。
球撞击到手上,但在掉落到地面前,有一条手臂将它撑起,落到地面的王牌毫不迟疑地再次起跳,调整那颗球的轨迹,和那条手臂的主人配合使出快攻为青叶城西拿下一分。
慢了一步的天童看向对面凶恶的新面孔:“蛮有趣的。”
乐园里似乎出现了有趣的猎物。
青叶城西扳平了比分。
岩泉一获得发球权,他放慢了走向发球区的脚步,默默地丈量着距离,转身平视着前方。
队友和对手的位置都收入眼底,脑海中却形成了一张平面地图,获得了从球场上方俯瞰的视角。
心脏在怦怦地跳动。
抛球,助跑,起跳。
纸面上的数据和这段时间练习得来的经验汇聚在这一球中。
那颗球径自朝五色工所在的中路袭来。
这球会出界吧?
接?还是不接?
他最终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出界!”
“界内。”裁判下达了和他相反的结论。
那颗球的落点正正好好在底线内。
青叶城西领先一分,观众席上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声:“加油加油,青城——”
作为一直输给白鸟泽的队伍,他们比分领先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次的领先无疑增强了他们的信心,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够进军全国。
“干得漂亮!”及川他们毫不吝惜夸赞,岩泉一看向场边,桐山静也正面带着笑容望向他。
“是偶然吗?还是说他控球技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天童觉不禁感叹。
“投机取巧。”牛岛若利丢下这句评价,看向白布贤二郎:“把球传给我。”
鹫匠锻治朝五色工下达命令:“把球接起来。”
“是!”
和刚才几乎一模一样的一球来到的五色工的面前。
不会再让你拿下一分了。
“哈——”五色工喊出了气势,但这一球却并不到位。
“白痴。”白布皱眉骂道,即使这一球角度不好,他却还是给他们的王牌提供了让他最舒服的二传。
砰!
重炮击碎拦网轰击在青叶城西所在的场地。
白鸟泽又一次扳平了比分。
此外,对青叶城西更不利的是,牛岛若利获得了发球权。
观众席上的乌养系心不由得替青叶城西捏一把汗。
这无疑是白鸟泽的强势轮。
紧接着,另一个念头随之而来——白鸟泽有弱势轮吗?
他的目光看向白鸟泽的王牌,牛岛若利,只要有这家伙在场,白鸟泽便不会有弱势吧。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真是恐怖的天才。
即使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的才能同样恐怖,但现在的乌野并没有和白鸟泽一战的能力。
要来了。
渡亲治深深地吸气,心脏慌张地跳个不停,站在地板上的腿像是石化一般快要没有知觉。
白鸟泽和青叶城西拉开分差最快的地方就是牛岛若利的发球。
他咽了咽唾沫,只要自己能越快地将牛岛的球接起来,他们之间的分差便越小。
及川彻察觉到渡亲治的紧张,安慰道:“放轻松。”
牛岛若利站到发球区,没有太长的前奏,只是普通的抛球,助跑,起跳,挥臂。
那颗球便像是一枚流星撞向青叶城西。
好快!接着便是沉,大脑来不及反应,渡亲治根本没工夫关心和手臂接触后那颗球的去向,身体下意识地翻滚着卸去冲击。
哨声吹响,那颗球飞出了界外,白鸟泽领先一分。
留
给青叶城西喘息的时间稍纵即逝,牛岛若利又发起进攻。
这一球比上一球还要沉。
但在上一球的失败后,头脑已经恢复了冷静,身体也不再沉重僵硬。
这些日子的锻炼成果在此显现出来。
力道,旋转。
双臂上的皮肤和肌肉消化着这颗排球上的讯息,在短短的一瞬做出反应。
“传得漂亮!”
女子组的决赛排在男子组之前,结束比赛后做完拉伸,接受完采访的新山女子并没有直接返校,而是迎来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高坂由希和内藤杏梨在解散后径直返回体育馆,观看男子组的决赛。
场上的比分已经来到18:13,青叶城西落后五分。
“青叶城西……”内藤杏梨皱着眉,吞吞吐吐地评价:“变化蛮大的。”
就像是从一架运行顺畅的机器,散落成一地无法顺畅组装起来的机械元件。丝毫不见以前的默契与稳定。
而且,他们将大部分的进攻机会交给了那个十六号。他们的王牌则更多地承担起接球的任务,相较于白鸟泽不参与防守只发起进攻的牛岛若利竟显得青叶城西的王牌有点可怜。
不过也正因青叶城西的其他人加强了防守,白鸟泽才没能快速地拉开和他们的比分。
然而他们负责进攻的十六号却和天童觉较上了劲,每次都往他的拦网上撞,不知道躲避为何物。或者是天童完全预判了这家伙的行动,能够做出准确的预测。
这无疑拖累了青叶城西的效率,加重了防守的负担。
“真是一团乱麻。”
看得人提心吊胆,但场上疲于接应的球员们脸上没有半点不满和慌乱。
内藤杏梨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青叶城西的教练席,无论是她们的好友还是青叶城西的主教练,都是一副平静的模样,没有丝毫的担忧,只有另一位年轻一点的老师坐立难安。
他们是怎么想的呢?
在决赛这一紧要关头,抛弃自身稳定完整的优势,变得破碎不堪。
“那家伙快适应天童了。”高坂由希忽然开口。
像是印证她说的话。
京谷贤太郎从左侧起跳,弯曲的身子在空中停留,他的战意强到令天童觉无法移开眼睛。
及川会将球传给他吗?兴奋的大脑传来肯定的回答。
他随着京谷起跳。
强力的直线球透过狭小的缝隙穿过了天童觉和五色工的拦网,即使大平狮音在他们身后接应也没能将这球接起。
抓到你的破绽了。
京谷贤太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活像一只发现猎物的野兽。
读懂他眼神的天童觉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更加兴奋,他绝对要从这个家伙的眼里看到害怕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京谷贤太郎的有效进攻为青叶城西争夺到喘息的机会,在站位轮换后,及川彻发球。
即使是第一局比赛临近结束,他的状态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大力跳发的威力和开局相比并没有下降多少。
他的发球为青叶城西赢得两分,双方的比分迅速拉近,紧接着交替上升。
胜利仿佛近在眼前,然而这两分的分差就像是一道天堑,直至结束他们也没能跨越。
双方的比分最终停留在25:23。
火力全开的牛岛若利带领着白鸟泽拿下了第一局的胜利。
第84章 发球只是拿下了四分而已。
及川彻没想到他们和白鸟泽的比分如此接近。
就差一点。
懊恼的情绪从角落里窜出来。
如果刚才自己接起牛岛若利那一球的话,他们说不定就能够从白鸟泽手中抢到第一局的胜利。
脑海中推演着刚才那场比赛的另一种结局。热水烫过的毛巾盖在脸上,摒弃掉那些纷乱的思绪,擦掉汗水,遮住强光。干涸的咽喉得到运动饮料的滋养不再灼热。
入畑教练安排战术的声音飘进耳朵。
及川彻移开毛巾。
视线里,松川一静往自己的手指上缠着胶布,桐山静和渡亲治正在说着什么,岩泉一和其他人正神色专注地聆听教练的安排。
熟悉的场景带来了陌生的恍惚,这种场面要是再多一些就好了。
“虽然输掉了上一局的比赛,但我还是要说你们打得漂亮,接下来继续全力以赴吧。”教练最终这样总结。
“是!”青叶城西的球员们整齐划一地回答。
第二局白鸟泽的阵容站位没有发生变化,青叶城西则是更换了松川一静和金田一勇太郎的次序,由松川先上,并且为了确保及川在轮换后能够拿到发球权,更换了站位。
哨声吹响,比赛开始。
白鸟泽的五色工率先发球。
渡亲治接起。
“小狂犬。”及川喊道,引擎预热完毕的京谷从后排起跳,在对手注意力被京谷吸引的时候,及川彻轻轻将球拨过网,没有天童觉在场,自己的假动作可谓是毫无破绽。
哨声吹响,及川彻凭借二次进攻为自己拿到了发球权。
他走向发球区。
场馆的灯光十分灼目,啦啦队的呼喊声仿佛近在耳边,运动过后的身体出着汗黏在衣服上,手掌散发着滚烫的温度,心脏怦怦地跳动,频率比平时要高上一些。
呼。
及川彻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贯轻佻的脸上收起了笑意,冷静而凛冽地看着对面。
抛球,助跑,起跳。
白鸟泽也好,牛岛若利也好,统统都给我粉碎吧!
进军全国的,会是我们青叶城西!
另一半场地上对手的身影在眼中变得朦胧,而他们防守的空当却愈发清晰。
带着决意的跳发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白鸟泽。
裁判吹响哨子。
无触球得分。
“那家伙是怪物吗?”山形隼人感觉心跳忽地停了一瞬,随即顺着额头淌下的汗滑得更快了。
这一球甚至比及川彻在上一局发球还要快。
大平狮音扫了一眼在网对面的及川彻:“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怪物,但有一点毫无疑问,他现在状态非常好。”
“管他状态好不好,下一球我绝对会接起来!”五色工战意满满地说道。
白布贤二郎听到这话,投给他嫌弃的眼神。
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五色工还是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你还差得远”这样的语句,胸口像是被插了一箭,不成熟的主攻手急切地反驳:“我会证明的!”
及川彻没错过对手们的反应。
哨声吹响,及川彻发球。
五色工舔舔唇,专注地看着他的动作,在他击球时迅速大脑做出反应。
这一球是冲着自己来的!
神经兴奋地颤抖。
绝对要接起来!
可是——这球远比想象中沉重,五色工踉跄,没能稳住身体,当然,也没有接起这一球。
“可恶!”懊恼的话语随着裁判的哨声响起。一年级的主攻手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再来!”
鹫匠锻治见五色工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轻哼一声算作夸赞。
比赛继续。
及川彻站在发球区,将手中的排球举到额前,阖上眼。
喜悦,好奇,激动,担忧,害怕,复杂的情绪在胸腔中交织。
如果他能用发球结束这场比赛就好了。
可惜了。
他睁开眼,将球向前抛出,助跑,起跳。
自己对于用发球赢下这场比赛的胜利并没有足够的自信。
右臂狠狠地挥出。
但,他有足够的自信保证这一球绝对会得分。
哨声吹响,青叶城西和白鸟泽的比分来到4:0。及川彻光用发球就为青叶城西拿下了三分。
属于青叶城西的呐喊声响彻了整个体育馆。
鹫匠锻治当机立断请求暂停。
“你们在干什么?!”
靠近白鸟泽的两名观众无心听他教育队员。
“真是可怕啊。及川彻。”内藤杏梨看着单独坐在长椅上的人感慨:“到了第二局还能打出
这种发球,甚至没有一点失误。比起三月份的他,足以说是脱胎换骨了吧,单从控球而论。”
高坂由希点头:“不过也有可能只是他今天的状态好而已。”
她在昨天看了青叶城西和乌野的比赛,这家伙在那时的发球并没有像今天这般惊艳,还出现过几次失误。
“幸运女神的眷顾吗。”内藤杏梨不禁笑起来,“不是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吗。”
尤其是在比赛上。
“说不定,靠着这点幸运,他们今天能够打败白鸟泽顺利地带着那家伙进军全国。”内藤杏梨的目光扫过青叶城西的经理,最终停留在计分板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白鸟泽落后青叶城西的情况。”
现在的青叶城西令她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寓言故事里,超过了兔子的那只乌龟。
“青叶城西,如果打进全国的话,或许能够赢得八强吧。”
“如果运气好没有在前两轮撞到井闼山,稻荷崎之类的话。”高坂由希思考了一下回答。
“但想要进军全国的话,他们得先在这里赢过白鸟泽才行。继续看下去吧。”
高坂由希十分好奇这场比赛会如何发展。
“无论如何都要把下一球接起来。”鹫匠锻治沉声,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山形隼人。
“是!”
在上场后,牛岛若利叫住白布贤二郎:“把球传给我。”
他要为白鸟泽赢下这场比赛。
“是。”白布恭敬地承诺。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
尽管早就预料到自己不可能用发球结束这场比赛,但在暂停刚结束后,他的进攻就被对面接起这点仍让及川彻感到不爽。
白布贤二郎看向山形隼人传来的球,从对面的拦网来看,传给牛岛若利并不是得分的最佳选择,传给大平狮音要更好一些。
但是。
这是白鸟泽。
牛岛若利起跳,毫无停滞地发起进攻,那颗球出现在他的掌前。
他们不需要无法为牛岛若利付出全部的二传。
白布贤二郎稳稳地传出一个对牛岛若利而言最舒适的球。
然而这记进攻却撞到了撑开的伞面上。
“一触!”松川一静喊道。
减弱了威力的扣球被花卷稳稳接起:“及川!”
相当到位的一传,以至于及川彻有太多可供选择的进攻。
传给左路的小狂犬,或者自己的二次进攻。但,对上牛岛若利的话,果然这个才是最佳的选择吧。
“小岩!”
右路起跳的岩泉一扣死了这恰到好处的一球。
青叶城西的队员在场上抱成一团,即使是没有得到进攻机会的京谷也不恼,崇拜地看向岩泉一。
牛岛若利脸色阴沉地看向对面。
“青叶城西并不是贫瘠的土地。”
这句话不合时宜地在脑海中响起,令他感到一丝烦躁,紧握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牛岛前辈……”白布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要道歉,但将球传给牛岛若利又怎能算是错误呢?
“抱歉。”牛岛若利看向自己的二传,诚恳地向他道歉。明明是一记妙传,自己却没能拿到分数,但他的眼神里却依旧燃烧着战意:“下一球,务必继续传给我。”
“是!”白布激动道。
依旧是及川彻发球。
乌养系心放在膝盖上的手紧张地颤抖,这家伙能凭着发球在白鸟泽手里拿下几分呢?
5分?
现在他已经拿到了四分,离这一目标只有一步之遥。如果再加上他最开始的那个二次进攻,便是已经完成了这个目标。
10分?
过去如果有人说靠发球能够连续拿下十分的话,自己绝对会当他在开玩笑。但现在来看,这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白鸟泽并没有像西谷,或者音驹的夜久那样的自由人,虽然他们的自由人也很强,能够接起及川的发球,但他们防守的重心在拦网上。然而作为拦网核心的天童觉此时却在替补席,并没有在场上。
而青叶城西此刻却是强势的轮次。
即使白鸟泽的自由人接起了球,如果牛岛若利的进攻不奏效的话,他们似乎很难防住青叶城西的进攻。
至于15,20,25。
乌养系心不考虑这种可能,人的体力和精神都是有限的,即使及川彻能够做到连续打出15次跳发,但在他拿到15分之前,更大概率会因为状态的下滑而出现失误。
乌养系心双手合十,他不知道是该希望及川彻成功还是希望他失败。
明明昨天乌野才输给他们,这两支队伍都是乌野下次可能遇上的对手。
但,如果是这场比赛的话,他还是希望青叶城西能赢。
就当是,身为败者的他希望在过去身为败者的青叶城西能够打赢胜者吧。
掌心分泌的汗水浸湿了排球的表面,及川彻站在发球区喘着粗气。
从初中到现在,他在和白鸟泽的比赛中从来没有在发球区站到这般长的时间,也从没有在发球上耗费这样多的精神。
身体比一开始沉重,思维比一开始迟缓,但及川彻却笑了起来。
自己,是在成长的。
即使是没有像牛岛和影山那样的才能,自己仍然在成长着。
他长出一口气,冷静地抛球,助跑,起跳。
挥臂。
只是拿下了四分而已,这可不是自己的极限。
第85章 诱饵第二局
及川彻的发球瞄准了牛岛若利。
并不是意气用事,而是他们现在并不需要再针对自由人来提高自己的士气,牵制牛岛这家伙的进攻对他们来说更为有利。
最重要的是,牛岛若利一向不参与接发球。
“我来!”山形隼人大喊,然而他前进的脚步却被牛岛若利的动作遏制。
“搞什么。”及川彻的眼角抽动几下。
乌养系心诧异地瞪大双眼,牛岛若利居然主动接起了发球,而且水平相当不错。诧异中又带有一丝理所应当。
毕竟是白鸟泽?
他们都是鹫匠教练精心挑选的良材,必然不会有短板,只不过牛岛若利在扣球方面的出色使得他在其他方面的才能都黯淡无光。
“传给我。”即使刚接起了及川势大力沉的发球,需要调整动作,牛岛若利仍然如此要求。
白布贤二郎毫不迟疑地将球托给他们的王牌。
牛岛若利起跳,眼前是青叶城西的三人拦网。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有误,青叶城西是一片贫瘠的土地,除了及川彻,其他人都很弱。
嘭!
强悍的扣杀突破了三人的防线,飞向界外,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留给青叶城西。
牛岛若利终结了及川彻的发球。
“胜者是白鸟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叶城西。
“切。”及川彻咬牙,眼里满是决意:“你现在说这话未免太早了,好好看着吧。”
没能超越对方的懊恼和愤怒只出现一瞬,接着就被对胜利的渴望吞噬。无关紧要的情绪可以留着赛后反复咀嚼,现在最重要的是赢下这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