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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得怎么样呀?”

他轻轻点头,“忘记了,我的记性不好,想不起刚才说了什么。”

真是会睁眼说瞎话。

宋观书瞳孔瞪大,显然被这个名字给惊到了,他不可置信问,“你觉得我娇气?”

柜台前会有供销社的售货员,这些售货员的服务态度不是太好,年前那段时间销量特别好,只有供销社的售货员压根忙不过来,于是厂里临时找了几个爱美的女同志,在柜台里帮忙销售。

他轻轻抚上姜菱方才留下的痕迹,姜菱她不是薄情人,她不会的。

好大一把年纪,搞什么追妻火葬场。

说起这个,陈向阳就来了劲头,“去了几个地方,跟当地的百货商店和供销社谈销售,不是特别顺利,跟在北城没法比。”

虽然大家没有念过大学,但也从事了这么多年的财会工作,从实践当中得到了许多的经验。

宋观书给姜菱报名的只是夜校,在后世那叫非全日制。

姜菱对着李春娇笑弯了眼睛,“我也喜欢李姐。”

“晚上见。”

刘建设不想跟媳妇离婚,他的想法是,闹到单位去,让周围人都知道,虽然他们不能承认奸情,只要能给他们两个搅和黄了,最好能让韩瑞雪被厂里开除,失去工作她不能出去勾三搭四,只能回归家庭。

他每个月的工资没有她高,钢铁厂时不时就发不出工资来。

考试难度低,再加上姜菱上辈子的底子在,虽然觉得自己学得不太行,可等上了考场上,面对试卷时,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差劲。

宋观书说,“怪你没有把话说清楚,叫她误会了。”

姜菱不耐烦听第二遍,坐在能够晒到太阳的台阶上等他。

被姜菱这一通夸奖,几位大姐的心情好极了。

听到刘建设叫她辞职,韩瑞雪差点以为这人脑子有问题,把这个工作辞掉,难道他刘建设能够每个月给她百八十块钱的仅作为零花钱吗。

韩瑞雪不在供销社工作,她是恒久厂的销售员,因为恒久面霜的销量好,供销社特意给恒久厂拨了一个小柜台,专门售卖恒久保湿面霜。

售货员大姐跟陈向阳的关系好,想着得提醒他韩瑞雪跟供销社主任的事情,不能让事情闹大,会对厂里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

自恋的人遗憾地叹口气,“那好吧,是我想太多,你不想跟我一起睡觉,今晚咱们还是不要睡在一起打扰彼此,希望你可不要再不小心我的被子给藏起来了。”

供销社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内情,刘建设来闹了一次,就都在传韩瑞雪跟供销社的主任有一腿。

她这话没说几天,就听说刘建设跟韩瑞雪离婚了。

她都怀疑前两年的时候,自己的审美有问题,她一年轻的黄花闺女,怎么能看中刘建设这个二婚男人。

小两口这一个多月几乎处于个半封闭的状态,不了解身边邻居的风吹草动。

全都怪他,这真的好吗?

宋观书处了在家给姜菱做做饭,接她上下班,就盯着厂子里。

同时又很愧疚,觉得是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介绍韩瑞雪出门工作,可能就不会发生后续的事情了。

姜菱嗳了一声,打开书继续看。

姜菱已经跑远了,压根没听见。

宋观书匆匆追出去,“我送你去上班。”

要不然姜菱想不出,陈向阳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李春娇笑着说,“行了,别贫嘴了,赶紧看书去。”

李桂要找售货员的时候,陈向阳一下子想到了韩瑞雪。

刘建设认为媳妇大晚上的不回家,肯定是去找野男人了。

姜菱不敢妄下论断,不过她非常不喜欢刘建设,“既然怀疑,不如离婚。”

“因为晚上想跟你一起睡。”

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去上班,他老娘刘老太又不是个善茬,每天在他耳边嘀咕韩瑞雪在外面有情况。

姜菱不太认可李桂的想法,“这样的话,成本就会提高,如果每去到一个新城市就要在当地的媒体投放广告,成本将达到一个无法估量的数额。到头来可能没少投广告,达到的效果却不一定好。就像大家说的那样,窝窝囊囊地花了很多钱。”

“也好,咱厂眼瞅着就要倒闭,你还年轻,应该去外面找找出路。”

不出意外地在考上的名单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周围人群异常吵闹,考上的在尖叫,没有考中的在丧气。

刘建设的工资要养活一家子,她的工资仅养活她和弟弟就够了,余下的钱购买衣服鞋子化妆品,日子简直不要太潇洒。

老唐呵呵笑着道,“你不知道,你李姐最喜欢你了。”

本着权衡利弊的考量,只要韩瑞雪愿意回心转意,他可以不离婚的。

有什么不懂的内容,就问问身边的几位大姐。

尤其是姜菱还给每位同事都送了一小包的糕点,说,“这段时间多谢大家照顾我。”

这速度也太快了。

想想就觉得晦气,韩瑞雪只把这房子作为过渡,不想要长期居住。

韩瑞雪可被他恶心得够呛,再怎么装深情都是个半老头子。

昨晚看完书,没有将书本装进包里,姜菱急着收拾上班的东西,就把他扔在一遍。

刘老太听见陈向阳和韩瑞雪的对话,哪怕韩瑞雪还没有同意,认为韩瑞雪即将要给她儿子戴绿帽子了,坚定地反对韩瑞雪出去工作。

半百老人诞下婴孩,满月时被发现在猪圈里……

他坐在凳子上,十分局促的样子,很明显出了什么事,等着姜菱和宋观书发问。

刘建设想让她辞职回家继续当家庭主妇,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吃完晚饭,陈向阳不像往常那样急着回家。

但是她可不一样,她们厂每月按时发工资,从来不会迟到。

姜菱摇摇头,“国营饭店做的饭菜这么多年都是那个味,不好吃,我听婉月姐说她们局附近有一家西北人开的面馆,味道非常不错,咱们去尝尝。”

而宋观书他一向独来独往,如果没有姜菱在中间,他不愿意跟邻居们有更多的来往。

等她考完试,就带着她回家。

当然了,即便是跟邻居们有着密切的来往,也未必能知道这一件事。

那时候,邻居们都在她背后说她运气好,说她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遇到了刘科长这样的好丈夫。

认为一切问题来源于这个工作,刘建设想叫韩瑞雪辞掉这个工作。

办公室的几位大姐一年到头都在织毛衣,不是说他们家里人多,对毛衣毛裤的需求量大。

或许听见了,但也只当没听见,公交车比宋观书快。

姜菱嘿嘿笑了两声,跟在他的身后。

邻居们拿着刘建设的笑话当下酒菜,跟着看了几天的笑话,姜菱的考试成绩出来了。

姜菱考试的时候,宋观书一直在考点外等着她。

他愤愤说道,“姜菱,你真的很自恋。”

已经听老师说了一遍,他还要再听。

毕竟年纪不小了,还带着两个孩子,他要是离婚肯定找不到像韩瑞雪这么漂亮又读过书的媳妇。

她催促道,“赶快说,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就别说了。”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姜菱赶紧解释,“不是啊,我不是要离开厂子,就是想感谢大家这一个月对我的照顾。”

从看成绩的人群中挤出来,宋观书去问招生老师有关入学事项。

姜菱想听八卦,催着陈向阳赶紧说。

她跟宋观书一起去查分。

手就这么被拉住,一时之间离开不能,姜菱回过头笑着看他,“你承认什么?”

姜菱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听了半天,就为了这个?

好像很难以启齿的样子,“我承认是我将你的被褥给藏了起来。”

“千万不要告诉外人,我是这段时间去供销社的时候,售货员大姐跟我说的。”

“怎么会呢,姐你别谦虚了,你那脑子比一般人好使多了。”姜菱指着李春娇手上正在织的毛线,“就说织毛衣吧,我去年买了两卷毛线,现在还是两卷毛线。姐姐们心灵手巧,我就不行,学不会织毛衣。”

姜菱觉得没啥难度,不过她不敢把话说死,“不知道,一切得等成绩出来才知道。”

韩瑞雪是已婚人士,说她在谈恋爱,那就是说她有情况呗。

“姜菱这丫头学习认真,肯定能行。”

多付出一些成本,或许只需要投放一个广告,比费尽心思在各个地方媒体上投放广告更好的效果。

同事们心中了然,想必是考完试了。

还以为这小丫头要离开日化厂,办公室要少了许多的快乐,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姜菱用眼神上下打量他,仿佛在说,还装。

他刚才还问了姜菱是不是发现了,有本事就不要漏出口风嘛,现在装出一无所知的模样,姜菱傻了才会相信他。

宋观书心中赞成姜菱这句话,他还加了一句,“不想说,就回去。”

这还不都一样。

宋观书的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是误会吧,可能是我铺被子的时候,不小心压在了身下。”

宋观书手脚冰凉,从前他生气的时候,姜菱不管时间多么紧急,都不会把他丢在一旁。

韩瑞雪迅速搬离了刘家,不过没有住进那位离异的供销社主任家,而是租了孙老头家的西厢房,住进了刘老太和刘磊刘彤祖孙三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宋观书想要赶快将陈向阳给打发了,于是问他,“出了什么事,有话直说。”

姜菱挺佩服陈向阳这一点,这人跟大姐大姨的人缘特别好,大姐大姨们是新鲜八卦的持有者,因此陈向阳知道特别多的八卦。

姜菱提出的建议,宋观书从来就没有反对过,

明明家里没有外人,陈向阳却像是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了一圈。

姜菱不太在意究竟考了第几名,对她来说只要能考上,无论第几名都行。

宋观书对于姜菱的想法表示认可,“先不急,慢慢来,可以投广告,尝试在更加权威的平台上投放广告作为宣传。”

供销社的主任,丧偶带着个女儿。

姜菱哪知道这人一瞬间想了那么多,不过她还急的宋观书气性大,离开前不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而是他们几个人都靠着织毛衣赚钱补贴家用,按照难易程度补贴家用。

叫陈向阳回去跟厂里商量,看是把韩瑞雪调到别的地方,还是给直接开除了。

果然,人又被姜菱给逗恼了。

宋观书没有照镜子,不知道自己的脸很红,一定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的话,只有含羞带怯这个词了。

尤其是她下一句又说了,“婉月姐说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带我去吃。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空,我现在就想吃了。”

“你吓死李姐了。”

“售货员大姐说,我不去出差的这段时间,刘建设刘科长总来供销社找韩姐,好像是怀疑她跟供销社的主任有一腿。”

姜菱固定住宋观书的头,叫他直视自己,“如果呢,某人告诉我,他是因为晚上的时候想跟我一起睡觉,所以才将被褥藏了起来,那我呢就愿意让他梦想成真。”

她是想要离那糟心的一家子远一点,短时间内找不到空房子,韩瑞雪最终选择在她前夫的前妻住过的地方。

李春娇看见她之后忍不住打趣道,“什么事儿呀,这么高兴。”

是不是确定了他的心意,就觉得他可以被敷衍了。

没关系,姜菱更好奇别的问题,“可是你为什么在睡觉的时候,把我的被褥压在身下,害得我在睡前找不到被子。”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原因。”姜菱啧啧两声,“你的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

“桂哥考虑说,在当地的电台报纸投放广告,就像是在北城那样。”

好吧,怪他,全怪他。

终于考完了所有科目,宋观书笑着同她说,“晚上去国营饭店吃饭?”

住在独门独院,又不主动向外社交。

看到了外面的大千世界,回到家以后,即便是婆婆闹事,她也不屑于跟对方一般见识。

不如全日制更有含金量,同时考试的难度也比全日制的低。

不敢问姜菱考得好不好,生怕考得不好影响她下一场的发挥。

“我感觉韩姐不是那种人。”陈向阳没有一味相信传言,他有自己的判断。

韩瑞雪出于跟婆婆作对的目的,答应了陈向阳去做售货员。

有老婆孩子的男人晚上不可能陪她,唯一可能性就是这男人目前单身,包括还没结婚、离异以及丧偶三种可能性。

这前后院发生的事情,哪一件不比丈夫怀疑媳妇出轨更炸裂。

“哎哟,这小嘴儿真甜。”李春娇只恨姜菱的工位不在她的身边,否则就能立刻捏捏她的小脸。

姜菱没忍住问道,“跟你谈的?”

她工作得不错,每月底薪加提成数量很高,比刘建设这个保卫科科长的工作还要高。

李桂带着陈向阳去出差,家里就只剩下他,事关能给姜菱买多少条漂亮裙子,他得上点心。

提出的建议被一口回绝,刘建设越发相信他妈刘老太说的话,怀疑韩瑞雪不是不舍得工作,她是不舍得外面的野男人。

四月份考试,五月份才会出成绩。

在家做家庭主妇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日子还有这样过的一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观书终于出来了

姜菱晒了许久的太阳,眯着眼睛看他,“都听完了?”

“嗯。”

懒得自己站起来,她伸出手叫宋观书拉她。

“回家。”

第 76 章 第 76 章

回家?

宋观书想起了离开厂里去接姜菱之前,陈向阳说过晚上一起吃饭庆祝。

他伸手把姜菱拉起来,不动声色问,“这段时间辛苦了,出去撮一顿?”

姜菱也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回家吃饭虽然省钱,却需要宋观书忙前忙后,于他而言很累,不如出去吃更省事。

“好啊,不过今天我请客。”

宋观书不跟姜菱争这个,反正他的钱全是姜菱的,谁付钱都一样。

宋观书曾经在北城大学读了四年书,对学校内部倒是熟悉。

对学校的周边就不是很熟悉了现在跟几年前大有不同,他读书的时候学校周边哪有那么多卖东西的小摊子。

时过境迁,宋观书只能算半个校外人,压根不清楚学校周边有哪些小餐馆,就更不知道哪一家更好吃。

最后没能在学校附近吃成,宋观书带着姜菱回了纺织厂附近吃东西,是去了他和李桂偶然来的一家饭馆,味道还不错,第一次吃到的时候感觉这味道姜菱会喜欢,想跟她一起来吃,总是没有找到机会。

姜菱果然喜欢,一共吃了两碗米饭。

酒足饭饱去结账的时候,宋观书还没忘等着他们一起回去吃饭的陈向阳,让店家把桌上没有吃完的饭菜给打包好。

两人每次出来吃饭,只要桌上有剩饭就会打包带回家,这次姜菱也没有意外,以为是跟往常一样。

姜菱和宋观书骑着自行车回家的时候,天擦黑,家门口蹲着个人。

看那个大体格子,一眼就能认出是陈向阳。

“不舒服。”

他没有从姜菱口中得到过正向的反馈,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让没有安全感的人信心全无。

姜菱不是傻子,能感觉到他今天的问题在试探什么,她心里觉得好笑,捏了捏他的脸,“傻不傻啊。”

装可怜的时候,宋观书会希望能寻求到姜菱的怜惜。

姜菱伸出手,理所应当享受着他的照顾。

宋观书很有求生欲,“没有,我偶尔跟他们一起吃,不经常不出去吃。”

至于说,他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有反应,难受的又不是她,是他非要跟她一起睡。

姜菱都无所谓,“行吧行吧,快一点。”

心底涌起丝丝缕缕的甜蜜滋味,不光如此,姜菱在许久之前,对待他就与别人不同。

刚说完,她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了个想法。

宋观书不答,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宋观书擅长归纳总结,他将第一次的失败归结为太舒服导致轻松大意。

宋观书直勾勾地看着姜菱,“你更喜欢他,更喜欢佟婉月。”

她早上睡得太沉,不知道宋观书什么时候起来煮的粥。

这简直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对待陈向阳比对你更有耐心了,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哄你的时候难道不是更有耐心吗,你这人难哄得很,要哄好久才能哄好。陈向阳那个傻子,说两句好听话,他就被哄好了。”

如果陈向阳对于他来说跟陌生人一样,宋观书就不会在寒冷的冬天把人从河里捞出来。

撒娇似的呢喃在她耳边响起,“很快的,很快就不疼了。”

难道就因为这个,就让宋观书感觉到了不舒服。

无论他怎样努力,都很难打破那层隔膜,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他的身体。

顺着锁骨一路向下,许是过于激动,他的吻时重时轻,他咬重了的时候,姜菱不会忍着,一巴掌拍过去,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血红的巴掌印,看起来像是被家暴了。

不安慰还好,安慰完之后,他脸上的表情更绷不住了。

是不是第一次的时候表现得太差,让她失望了。

姜菱催着宋观书赶紧去开门,把他陈向阳带进家里。

毛巾虽然不算小,围在他的胯间,那真是还不如不遮。

姜菱皱着眉说,“你找一条毛巾遮一下嘛。”

宋观书时刻注意着卧室的动静,听见轻微的响声就凑在门边看一眼。

陈向阳狠狠捶了好几下胸口,才将那口饭咽下去。

拉着她的手去脱衣服的时候,她没有拒绝,他想她是愿意了。

知道姜菱油嘴滑舌,宋观书没有第一时间相信她,他认真思考,如果是跟陈向阳受了委屈要牵手拥抱,姜菱会一巴掌把他扇在地上。

许是春天到了,许是今晚的气氛很好,许是宋观书喘得很好听。

她觉得没有啊。

心中好像有烟花炸开,语气却愈加的可怜,“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不欺负他了?

在心上人面前,结果

“什么你们吃饭了!”

陈向阳很委屈,“我下午的时候还跟哥说了,说等你查完成绩,咱们一起吃饭。”

“为什么会这么说?”

拿着饭勺的某人原以为经过昨晚,两人能够更近一步,结果姜菱却说他……

姜菱自然知道第一次的话,比较快正常。

“对呀。”

不光是男性自尊,还有事关有没有下次的问题。

宋观书把脸放在姜菱的手上,仰头看她,将自己摆在了示弱的位置上,“你不喜欢我。”

面对宋观书的指责,姜菱只能遗憾地表示,“我以后肯定不欺负你了。”

结合宋观书刚才的问题,难道他是吃醋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含金量不高,叫他一惊一乍,就觉得这是个很牛的学历。

姜菱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对陈向阳没有什么耐心,两句说不清楚,就要开始嘲讽,或者吼他。

这说得好像是姜菱会在拈酸吃醋,是在乎他,宋观书心里受用极了,却跟姜菱告状,“姜菱,他在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我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姜菱把玩着她的精致面庞,这么好看的脸,是怎么长出来的呢。

出去吃饭还是宋观书提出的建议,姜菱一想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这人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这个时候,他一句安慰的话都听不得。

在与姜菱的目光相对中,宋观书很快败下阵来,他把暖壶里的热水倒进盆里,“要我帮忙吗?”

这副表情出现在别人脸上,姜菱只会觉得丑陋恶心,可宋观书他不一样。

姜菱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欢啊。”

姜菱又问了他一遍,“吃饭了吗?”

姜菱懒得再赶他了,把宋观书当成个大娃娃,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他,有利于快速入眠。

本来想要落井下石两句,但是宋观书的样子太可怜,她便安慰道,“第一次嘛,很正常。”

“行啊。”他搞出来的东西,理应他来收拾。

这人身下某物存在感极强,分明已经两次了,还是很有活力。

被顶出个不同寻常的弧度,就很……糜乱。

姜菱耸肩,“证明你也知道我对你更好啊。”

姜菱爬起来穿衣服,错过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惶恐神色,等她穿完衣服转回头时,宋观书脸上又挂上了如常的笑容。

她怎样对待他们?

他问的时候没想到姜菱会同意。

他的脑回路难以被理解,不过姜菱还是想要试着弄清楚。

虽然看他生气,有时候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他像是在撒娇,实际上却是试探。

他这个态度,姜菱很满意。

视线在他小腹上扫过,宋观书顿时心领神会。

这人还没完了,看在脸的份上,她忍。

得亏宋观书在外没有光膀子的爱好,要是叫外人看见,这还真是说不清了。

他委屈巴巴地说,“你总是欺负我。”

口水都吃了,也不差这个了。

所以说,他的确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这么想呢?”

睡前做了一会双人运动,姜菱晚上睡得很沉。

姜菱问他,“吃完了没?”

姜菱耸肩,“你很矛盾,我都说了不欺负你,你还不愿意了。”

“你对他更像是亲人,对我不是的。”宋观书不是傻子,能感觉到姜菱跟他之间一直存在着一层隔膜,哪怕已经做过了十分亲密的事情,她还是时刻想要与他划清界限。

最后一口饭噎在嗓子眼里下不来,不知道是被宋观书这句话给刺激的,还是饭菜太干,没有热汤溜缝导致。

姜菱笑了笑,“抱他们,亲他们,还有……”

“谁说我没有考上的,我可是姜菱,我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道理。”

姜菱帮宋观书解释,“你也知道你哥记性不好,下午的时候太过慌乱,忘记了这件事。”

心头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姜菱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姜菱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宋观书不确定她的想法,怕那句话惹了她生气。

第二次,确实比第一次的时间长了很多。

姜菱没忍住笑了,“你是去饭馆吃饭,又不是去什么不正经的场所,你怕啥呀,不用故意解释。”

宋观书眼神闪了闪,“你也喜欢吗?”

宋观书他懂事地说,“你上次说不可以。”

“如果我更喜欢陈向阳和婉月姐,那我为什么没有这样对待过他们。”

宋观书愣了愣,然后小心问道,“我帮你看一眼,有没有磨破?”

笃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你不喜欢我。”

宋观书却不甘心,他缠着姜菱,“这次是意外,再试一次,我……”

姜菱是真的想不通,怎么会因为吃醋,得出结论说他更喜欢佟婉月和陈向阳。

不过她对待陈向阳这个傻子的态度更凶,是真的。

“姜菱你考上了,我就知道你能行!”好像刚才那个安慰姜菱的人不是他。

姜菱一贯以自己的状态为主,她没有感觉到书上说很舒服的感觉,反倒是弄得身上黏腻腻的。

他急于解释,“姜菱,这次是意外,你知道的,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姜菱不是很能理解,陈向阳为什么会觉得她没有考上。

姜菱感慨道,“长得这么好看的小脸,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他脸上出现脆弱的表情,她只会更加兴奋。

可是宋观书跟陈向阳又不一样,对待傻子和正常人肯定不能用一种方法进行沟通啊。

姜菱骄傲地点点头,“那当然了。”

今天晚上是等不到了,姜菱拿出打包回来的饭菜,“我跟宋观书刚才吃过了,怕你现在没吃饭,特意给带了一些饭菜。快吃吧,还热乎着呢。”

陈向阳没有心眼,姜菱说忘了,他就信了她的话,反而问她,“这家店的味道很好吃吧,我跟哥经常去吃。”

姜菱差点气笑了,“你以为自己是带螺纹的吗,怎么可能磨破,想得倒是美,还不是你技术太差,不觉得舒服,只觉得疼。”

想要岔开话题。

陈向阳吃完饭以后就回了家,家里只剩下姜菱和宋观书两人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家里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开心了。

“我送你去上班。”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他希望姜菱可怜他,又不想让姜菱觉得他是真的没用。

吻从眼尾慢慢地到了唇上,借着她的靠近,宋观书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帮忙一点点脱去外衣、裤子。

姜菱那句不用还没说出,他就微笑看着姜菱。

她很快就想不了那么多了,某人的尺寸犯规,她疼得想要踹他。

陈向阳在门口等了很长时间,“你们怎么才回来?”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姜菱没考上。

吃她的醋,还是吃陈向阳的醋?

宋观书哦了一声,听话地去找毛巾了。

陈向阳又不会跟宋观书生气,他嘿嘿笑了两下就好了。

浑身像是散架了,姜菱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

莫名感觉他有点可怜,也不知道最近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圣母心泛滥,姜菱咬牙切齿说道,“行。”

陈向阳正在大脑中琢磨,应该怎样安慰姜菱呢,没听见她问的这句话。

姜菱无奈笑了笑,“你觉得我更喜欢陈向阳,不喜欢你?”

他吃了一筷子,尝出了熟悉的味道,“这个是不是翡翠街最里面的那家店?”

“你怎么蹲在这儿啊!”

可是她刚才又干什么了呢,问陈向阳吃不吃饭,在他差点噎死的时候给倒了一杯温水,还安慰了他一句。

宋观书生了个跟外表不合的尺寸,他第一次又没有什么经验,虽然才两次,姜菱却感觉很难受。

是很快。

她对宋观书那可比陈向阳好多了。

她很不耐烦处理这些问题,不过宋观书现在的模样,意外的可口。

单纯看成绩需要花费这么长时间吗,很显然不需要。

枉宋观书聪明一世,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姜菱具体说的是哪一种对待,他呆呆地问了出来。

发现姜菱醒了,他才推门进来,“你先去洗个脸刷个牙,就能吃饭了。”

光看他蹲在门口垂头丧气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现在吃没吃饭。

他长得好,每天光是看见他温和有礼地笑,姜菱就很想看他流泪的样子。

这人脸上的表情与平常无异,唇齿间溢出的闷哼暴露了他并非表现得那般轻松。

她想说什么,还是算了。

宋观书握住姜菱的手,“不,不行。”

姜菱擦洗干净去穿睡衣,就看见洁癖很严重的宋观书正在用她用过的水擦洗。

宋观书微微仰着头,能看到樱粉唇瓣越靠越近,落在他的眼角。

也许是三者兼有之。

怎么问的是喜欢陈向阳和佟婉月,现在就又跳到了不喜欢他的这个问题。

对待他的态度对待陈向阳?宋观书想到了一些他和姜菱之间的亲密事,脱口而出,“不可以!”

宋观书不甘心,“那不一样,你对我或许跟对他不同,但这不代表你更喜欢我。”

他像是快要碎掉了,“抱歉,我会改进的。”

“没考上也没有关系,下一次早做准备,我相信凭借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够考上。”

这不一样。

宋观书现在听不得跟快有关的词,他愤愤地在姜菱胸前咬了一口,没有用力,犬齿摩擦着皮肤,像是在磨牙。

事实证明,有些话,不能随便说,确实是很快,不过不是不疼了。

面对着宋观书的控诉,姜菱也在反省自己,难道她把陈向阳当成亲人,没有把宋观书当成亲人。

宋观书脸上难得出现呆愣神色,随即就是难以掩饰的羞愤欲死。

他执拗地说,“再试一次。”

“那你要是觉得我对他更有耐心,那我以后像对他一样对你,用对你的态度对他,这就行了吧。”

所以这一次,他非常小心,尽管舒服得头皮发麻,也绝对不能放松。

某人尚且不知喜好被精准把握,宋观书这副模样,她实在是喜欢。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姜菱出门前特意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脖子耳后,都没有被留下痕迹,她才放心地去上班。

迅速察觉出姜菱这话的意思。

他不安地想,还会有下次吗?

姜菱给他递了一杯温水,就用陈向阳那个专属的杯子,“赶紧喝点水顺一顺,我知道你没有那意思,他误会你了。”

姜菱没有在哄他。

陈向阳的视线在姜菱和宋观书之间来回转,他一边吃饭,一边跟姜菱保证,“菱,我替你看着哥,保证不让他在外面乱来。”

宋观书死死盯着黑色记号留下印记的玻璃杯,姜菱都没有这么哄过他。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姜菱能对他好一点。

“你对他很有耐心,对我没有。”

陈向阳不会怀疑姜菱和宋观书,虽然没能一块吃饭,看见带回来的菜色丰富,有菜还有肉,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陈向阳这个傻子,只靠着一面之缘就能够获得姜菱的青眼。

姜菱刚才是说,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我要洗澡,睡觉。”

她起床的时候,房间内已经飘满了米粥的香味。

出了门,才发现宋观书是早有预谋,自行车的后座上被他绑上了个坐垫。

陈向阳委屈巴巴地摇摇头,“等着你们一起吃呢。”

看见姜菱脸色怪异,他赶忙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姜菱她没有拒绝,像是一层层的剥开笋衣,她的手轻轻拂过肌肉紧实的背部,每一次的触碰,都让他抑制不住地颤抖。

宋观书把水倒掉回来,非常自觉地爬进了姜菱的被窝里。

就这?

“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似乎很难弄清楚宋观书的脑回路,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姜菱笑着说,“我以为你也挺喜欢他的。”

仿佛是怕别人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姜菱瞪他,他却神色如常,“上车,快迟到了。”

不过,后座绑了个垫子,坐起来的确舒服。

大概是说了他技术不好,深受打击,怕被抛弃,姜菱感觉宋观书最近,急于表现自己。

还想缠着姜菱证明自己。

第 77 章 第 77 章

上次是因为荷尔蒙的冲动,没了那种环境,姜菱没有非常强烈的欲望,想到事后还得洗澡,尽管有人伺候她,还是觉得很麻烦。

姜菱拒绝得也很干脆。

宋观书确实是想要证明自己,嘴上偶尔跟姜菱说这个,心里不是特别急。

一定得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万一没有把握好,以后姜菱不给他机会怎么办。

姜菱不知道宋观书这个想法,这几天发生了件大事,她忙着看热闹呢。

离了婚的刘建设忘不掉韩瑞雪,同时他觉得韩瑞雪没有搬离钢铁厂家属院是不舍得他。

说离婚不过是女人要面子,想叫他说两句软和话。

虽然男人的面子比天大,可是媳妇跑了,不哄不行,再找个媳妇要花费的成本比追回韩瑞雪的高。

刘建设把过错都推到刘老太身上,是刘老太总在他耳边说韩瑞雪的坏话,也是刘老太撺掇他去韩瑞雪工作的单位去闹,一切都是他妈的错,跟他本人无关,他只是个被恶毒婆婆蒙蔽的可怜儿子罢了。

离婚之前,韩瑞雪还有可能相信他这套说辞,她在外工作之后学精了,才不会被刘建设这些话给蒙骗了。

前婆婆刘老太不是好人,刘建设是她儿子,那也不是个好玩意,娘俩没一个好东西。

韩瑞雪好容易离开刘家,她绝对绝对不可能回去的。

刘建设也是个神人,为了表决心,甚至将刘老太给送回了村里,连带着刘磊刘彤一起。

别管刘老太原本什么样的名声,刘建设为了追求前妻把母亲儿女送回农村,他现在的名声比刘老太的还坏。

睡梦中突然被摸,她吓得以为有鬼,尖锐的叫声划破夜空。

临走前,姜菱还不忘安慰他,“没事啦,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经过姜菱的提醒,邻居们想起了刘老太还有刘磊的一系列壮举,刘老太是个坏老太太,刘磊是个心思恶毒的男孩子。

“你们俩简直就是那西门庆与潘金莲,被我撞破奸情,去想要杀我灭口,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但刘建设最近因为把亲妈和亲儿女送回乡下,名声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大家都是从睡梦中被吵醒的,身上都穿得格外清凉,顶着鸡窝头就出来了。

陈向阳晚上睡得死,听见女人的尖叫声,他赶紧从炕上爬起来,来到了院子里。

姜菱非常匆忙地出了家门,再不赶紧去,她怕人家都打完了。

这声音虽然不陌生,但是大晚上出现在她家里,这狗男人打着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他大晚上出现在女同志家里,谁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隔着布料,跟它打了个招呼,刺激得宋观书身体一抖。

“你再苦心钻研几天啊,过几天再找我。”

已知亲妈和亲儿子都不是什么好货,难道他还能是好人?

她忍不住感慨,“生儿子不如生叉烧。”

真正动手的人是韩瑞雪,她手里拿着扫帚,像是打老鼠一样往他脸上拍。

好容易得到许可,宋观书拉着姜菱的手帮他脱衣服,衣服都脱到一半了,房后传来了吵嚷声。

要是放在以前,大家肯定无条相信刘建设的话,陈向阳和韩瑞雪被泼上一盆脏水也无从解释。

俩人站在一块,陈向阳才更像是保卫科的。

离谱中带着两分意料之中的感觉。

姜菱坐在家里看见了这一幕,莫名觉得有些荒凉,虽然都是这老太太自己作的。

“哎我草,你还真打啊。”

偷着看书,这事说起来不光彩,宋观书没想叫姜菱知道,但是姜菱还是知道了,

这跟她喜不喜欢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刘老太或许不是个好人,但她是真心疼刘建设这个儿子恶毒,被儿子送回村里是件丢人的事,为了刘建设的名声,她一句也没敢嚎,收拾了行李就带着孙子孙女坐上了回乡的客车。

他本就因为这一举动,顶着巨大的压力,被同事邻居诟病,韩瑞雪不愿意跟他复婚就算了,还在外到处说他的坏话,刘建设甚至想出了一招险棋。

有着丰富的爬墙经验,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进了院子。

刘建设虽然是保卫科的科长,站在普通人面前很能唬人,但站在他面前的是身高一米九多,虎背熊腰的陈向阳。

他打不过陈向阳,怕被那砂锅一样大的拳头打死,刘建设高声呼喊,“有没有人,来人啊,陈向阳要杀人了。”

韩瑞雪跟刘建设离婚,刘老太婆孙三人只能算次要原因,根本原因在刘建设身上。

韩瑞雪睡觉前把门和窗户都锁好了,她没有想过有人会进来。

他拉住了姜菱的手,放在了已经兴奋的部位上。

韩瑞雪被刘建设捂住嘴巴,再难喊人,挣扎中发出了一些响动,吸引了陈向阳。

邻居们不可能冒着被韩瑞雪打的风险救他,就是保卫科的下属都不可能帮他。

前夫把令人讨厌的前婆婆前继子送走,即便是刘建设到处宣传,这都是为了她,韩瑞雪却没啥感动的想法,就更不可能复合了。

紧接着,姜菱毫不犹豫地抽出了手。

论年纪,陈向阳小刘建设十多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

姜菱肯定要站陈向阳啊,她笑着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刘科长不愧是刘大妈的亲儿子,说起话来真是一模一样。”

他心中迅速出现了个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姜菱整理了下衣服就要出门看热闹。

“我也是。”

“我说韩瑞雪怎么非要跟我离婚呢,离婚以后也不舍得搬出家属院,原来是跟你小子搞在了一起。”刘建设骂骂咧咧地对着陈向阳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在一起,如果不是我这次发现,要一直被你们蒙蔽。”

陈向阳单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一张脸涨红,“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半夜溜进韩姐的屋子,我以为进了坏人,才过去帮忙,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正房住着的孙老头一家子全是老弱病残,不会给刘建设出头。

别看已经是晚上了,跑出来看热闹的邻居可真不少。

“你怎么能帮着他打我,咱俩才是两口子,你是傻了吗,陈向阳是外人啊。”

韩瑞雪挣扎得更加用力了。

虽然都是在梦中被吵醒,却没有人有怨言,大家都长了一颗爱看热闹的心。

他们一家子跟陈向阳相处得不错。

这个季节,外面的猫都在叫春,更何况人呢。

姜菱走近,发现陈向阳没有打人,他充其量起到一个控制犯人的作用,压住刘建设。

在厂领导心中,刘建设原本只是男女关系混乱,管理不好家庭,现在好嘛,还多了个不孝顺母亲,对亲生儿女无能的印象。

翠儿怕陈向阳做错事,打开大门放邻居进来。

姜菱趴在后门的窗户上看,错过了宋观书接下来的那句呢喃。

刘建设恼了,指着姜菱骂,“你一个已婚妇女,为什么护着他这个没结婚的小伙子,你俩是不是也有一腿。”

“姜菱”

刘建设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我,是我。”

宋观书这下是真的没有脸再挽留姜菱了。

这说的是宋观书背地里看小某书,意图通过书本上的知识指引实践一雪前耻。

老话常说,夫妻过日子床头打架床尾和,要是跟韩瑞雪睡上一觉,叫她回忆起他的厉害,说不定她就愿意跟他复婚了,而且也能解决他的某种需求。

她在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姜菱,像是看见了唯一能管熊孩子的家长,她赶紧说,“姜菱,你快进来管管向阳,我听着声音不对劲。”

姜菱没打算拿着书去质问他,又将书放回了原处,她有时候都搞不清楚宋观书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刘建设家里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唯一能无条件护着他的人已经被他送回老家。

见到有人来了,即便是被当老鼠打,他说话都有底气了。

宋观书在炒菜,闻言放下锅铲,“你喜欢女儿?”

刘建设嚎得很惨,不知情的人听见以为是出了人命。

宋观书勾住了姜菱的小拇指,不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

监视陈向阳只是她的借口,想看热闹才是根本目的。

晚上孤枕难眠,刘建设分外想念娇妻在旁的日子。

说干就干,刘建设不是第一次爬孙老头家的墙了,从前经常晚上爬进去给李君和刘老太送钱。

声音是从孙老头家院子里发出的,在街上就能听见刘科长破防地骂道,“这是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陈向阳你耗子多管闲事啊。”

姜菱,“别闹,我好像听见陈向阳的声音。”得看着他,不能让他又出来惹事。

她无意间翻到了宋观书看没看完藏在柜子里的书,简单翻了几页,在这个时代算是大胆黄暴,放在后世只能算是肉星子。

逢人就说,刘建设这老登把刘老太和刘彤刘磊送回村里,是因为不愿意养活亲生儿女和亲娘,连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能轻易地抛开,这人太过无情无义。

瞬间如遭雷劈,他瞳孔微微放大,姜菱她竟然知道。

他一眼看见出现在门边的宋观书,大喊,“小宋,你一定得查清楚,不能像哥哥一样,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当了绿帽王八。”

宋观书不放心姜菱,怕她被人给欺负了,穿上脱了一半的衣服,把门锁上,循着声音跟了过来。

他竟然会跟来,姜菱很意外。

她冲他眨了眨眼睛,仿佛在问他,解决完了吗?

“你来得还挺快呀。”

宋观书:

第 78 章 第 78 章

宋观书气地捏了下姜菱的手,却不舍得用力,像是在揉。

落在邻居眼中,跟调情似的。

刘建设刚才信誓旦旦的偷情说,因着俩人亲近的举动不攻自破。

姜菱耸肩,“看吧,我就说他跟刘大妈真的很像,难道大家没有被刘大妈用恶毒的揣测伤害过吗?”

怎么会没有呢。

在李君进局子之前,刘老太最大的爱好就是去别人家说闲话。

一来可以占便宜,在人家家里吃点零食点心。

二来嘛,谁家过得好,就会被她造谣。

刘老太不是说这家的儿媳妇出去偷汉子,就说那家的儿子跟寡妇有一腿,就连没结婚的大姑娘也难逃她的编排。

其实根本没那回事。

经过姜菱的提醒,大家都想起来曾经被刘老太支配的痛苦。

甚至对于刘建设说都跟陈向阳有奸情,那是百分百不相信。

韩瑞雪也想起了婆婆说她不安分守不住,明明她跟供销社主任之间没说过两句话,这个不要脸的狗男人却去单位上闹,害得她差点丢掉工作。

她不怕名声差,最怕失去工作。

只要工作在,她就有独立的底气。

姜菱虽然没有苗大嫂言语难听,但是她的话攻击性更强,更有逻辑,也更加刻薄。

他不说,韩瑞雪都要忘记了刚才那一岔。

他在厂里也算是个小领导,要让其他领导知道他说过这种话,那不得把他的皮给扒了。

走夜路不安全,容易遇见劫道的或者是鬼。

今晚这群人中,有人想叫刘建设长记性,还有人想看热闹。

刘建设: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刘建设是厂里的人啊,他十分激烈地反对。

韩瑞雪转头看向厂长和书记,“您二位怎么看呢?”

刘建设第一次开始思念起亲妈刘老太。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是你老婆了!”

如果说了可以,他们就怕刚才那位不知是谁的女同志第二天带人来厂里领工资。

姜菱:“图他岁数大。”

刘建设慌了,“书记,厂长……您不能。”

观念不同,还真有人觉得刘建设的做法没错。

韩瑞雪点头。

被“领导”给批评教育,姜菱害怕极了,“我胆子小,您别吓我。”

普通的一线工人,厂长书记记不住脸,刘建设可是保卫科科长,偶尔会一起开会,还是认识他的。

一听到姜菱的部门,书记开始批评她,“你既然是财务科的员工,更应该清楚那句话的含义,有些玩笑不能随便开。”

如果保住刘建设会让工人产生这么大的意见,那确实应该认真思考。

什么是朋友?

至于其他邻居虽然是厂里人,他们是看热闹的,又不是当事人,这事儿跟他们也没关系。

邻居们:这很值得骄傲吗

有外人在,还有这么多来看热闹的厂里工人和家属,这件事似乎不能轻易地私了。

女人啊,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书记和厂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刘建设,太没有出息了,他们听说了许多有关刘建设的男女关系混乱的传闻,没听说过的恐怕还有更多。

而且还误导他们等等她没说过,是他们自己先入为主误会了。

领导都在,那就更好了,韩瑞雪挨个去敲门。

被苗大嫂数落的时候,他的脸还贴在地上,别提多狼狈了。

虽然刘建设干了丢人的事情,传出去整个钢铁厂都得跟着颜面扫地。

她不擅长吵架,尤其是在愤怒的状态,她求助地看向姜菱。

眼见厂长和书记要被姜菱给说动了,刘建设气得破防大骂。“你又不是钢铁厂的工人,你在这添什么乱!”

要在领导的位置上干长久,除了一些外在的能力外,家庭稳定幸福也在考量的范围内。

领导家的媳妇以为是外面的来家里示威了,气得就要抽丈夫。

他已经是颗废棋了。

刘建设激动地大喊,“我没有说过,你别胡说。”

韩瑞雪无心让人家两口子生出矛盾,她把大门打开,露出了二十多张陌生的脸庞,别说领导太太,就是领导都吓了一跳。

韩瑞雪其实不会吵架,她不会胡搅蛮缠,也抓不住逻辑漏洞。

在大是大非面前,除了小部分极为正直的领导外,其他领导都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于是厂长就想出个拖字诀,“今天很晚了,这样行不行,明天我们几个领导碰头开个小会,看怎么处理这件事?”

可把钢铁厂的书记和领导给气的,你不是钢铁厂的员工,你来掺和个什么。

这也是原则性问题,当然是不能了。

论吵架还是得看中年妇女,跟韩瑞雪打过架的苗大嫂忍不住仗义执言,“你把孩子老婆送回农村老家,这是你做的选择,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小韩让你把人送农村。”

匆匆打开门,发现门外面站着个漂亮女人。

姜菱又不是钢铁厂的工人,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领导,您离过婚吗,还是有这个打算?”

韩瑞雪感激地看了姜菱一眼,她嘴笨,经常因为不会骂人吃了很多亏。

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骂了。

其他邻居不觉得有什么,早就知道了,姜菱从始至终没说过她是钢铁厂的工人。

“不许通知!”

姜菱捂嘴狡黠地笑,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夫妻俩离了婚,男人还能罔顾前妻的意愿强迫她上床,这跟离职以后还去原单位领工资有什么区别呢?”

刘建设:就你长嘴了

吵架的时候被需要,姜菱获得了极大的成就感。

领退休金因为他们已经退休了,领工资是因为他们曾经是厂里的工人。

韩瑞雪和气地笑了笑,“不算是厂里的事情,是一些个人问题,但跟厂里也有关系,不知道能找谁解惑,思来想去觉得您更合适。”

做领导,最重要的是要有肚量。

除了刘建设本人,大家都非常兴奋地要一起去找领导。

大半夜来找男领导,这真的容易让人误会。

书记确实是生气了,如果因为这种小事生气,这显得他是个小肚鸡肠的领导。

韩瑞雪出来得匆忙,在睡衣外面披着件外套就出门了。

厂长是个笑眯眯的老好人,他问,“这位女同志,刚才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们深表遗憾,你想怎么办,厂里一定尽量满足。”

姜菱兴致正浓,谁敢打扰?反正他不敢。

书记和厂长对视一眼,“这样吧,明天上午我们班子碰头开个会,肯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最先去找的是厂里的蓝书记,跟蓝书记家隔了两间的是白厂长。

还不待两位厂长和书记回答,他们的爱人先发声了,“当然不能,离了婚就是陌生人,跟前妻之间哪里还存在着夫妻义务呢。”

刘老太回村里以后,刘科长失去了强大的后援团,战斗力直线下降。

迎着周围人鄙视的目光,刘建设理直气壮说道,“她是我媳妇,我跟自己媳妇谁家有什么错。”

姜菱理所当然点头,“对啊,我在财务科工作,只是不在钢铁厂的财务科。”

问了他的部门,似乎下一步就要通知部门领导给她穿小鞋了。

刘建设家里的那点破事早就传遍整个钢铁厂了,韩瑞雪从前就在家里待着,后来去上班,除了邻居,就没有人知道她长啥样。

他一个大男人,晚上摸进人家女同志家里,即便韩瑞雪不说,周围人也能猜到刘建设没憋好屁。

书记更生气了,却不能表现出来。

“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你想跟人家复婚,把拖油瓶送回了老家,好赖话全让你给说了,她还敢有什么不满意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招笑呢。”

宋观书无奈地叹口气,今晚可能要在外奔波很久了。

韩瑞雪越听越气,“当初还没结婚的时候,你跟我说的,结婚以后不用我干半点活,要不然我凭啥嫁给你一个二婚的。”

“当然不能了,你这个女同志的思想有很大的问题啊,工资是工人工作的劳动报酬,没有参与到工作中来,厂里自然不能给你发工资。”

“各位邻居们都能给我做证的!”

刘建设当然不肯去,但他的意见最不重要。

刘建设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从前不知道,韩瑞雪胆子这么大。

没有人为他发声。

但是绝对不能回答可以。

书记严厉地问道,“你这个小同事是哪个部门的,真是胡搅蛮缠。”

现在还陷入强奸前妻的风波当中,他想要保住保卫科科长的位置都很难了。

钢铁厂没有辞退工人,但是有已经退休了的工人。

姜菱这话说完,大家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说了。

越想越气,韩瑞雪又拿着扫帚使劲拍了他两下。

不知道他是破罐子破摔了,还是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姜菱兴奋表示,“太好了,被辞退的工人、退休的工人明天都能来厂里领工资了。”

眼前的女同志过于油盐不进,很难糊弄过去。

厂领导就算想要穿小鞋,也穿不到他们头上啊。

朋友是陈向阳在被书记抓住偷笑的时候,姜菱看到他的窘迫样子,也忍不住憋笑。

“我没离过婚。”

“只要我不愿意,你就永远都是我老婆!”

韩瑞雪恨不得能立刻跟刘建设划清界限,在要开口的时候,突然被姜菱打断。

姜菱挠头,“离了婚还能想要跟前妻睡觉,要是这么说的话,是不是被原单位开除以后还能去厂里领工资?”

另一个宋观书吹上线,“我哥比你好一万倍。”

姜菱惊喜地看向周围的邻居,“同志们,我觉得刘科长说得非常有道理,大家以后不用怕厂里会开除工人了。保卫科的刘科长说了,厂里和领导们的意志不重要,只要咱们工人不愿意,就永远是厂里的工人,就永远能去厂里领工资。”

厂长一旁打哈哈,“毕竟他们从前是两口子,不是陌生人,说强奸就太牵强了。”

刘建设一副管家不严,让领导见笑了的惭愧表情,可把韩瑞雪给恶心得够呛。

“不是她想怎么办,是厂里认为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呢?”姜菱还在憋不住地笑,“她跟保卫科科长刘建设同志已经离婚,有了离婚证,现在就是陌生人,厂领导认为半夜强奸未遂,这应该怎么处理呢。”

姜菱在一旁看着的都着急。

本就十分恼怒,结果他说话的时候,有人在下面偷笑,感觉到自己作为书记的尊严被挑衅。

才听姜菱说自己比陈向阳重要,所以即便这两人一起神经兮兮地笑,宋观书却没有恼。

“这位女同志是你爱人?”

“我已经把他们送到了农村老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差点从刘建设的批斗大会,变成宋观书的表彰现场。

如果退休的工人不仅要领退休金,还要领工资,那厂里将会非常非常的麻烦。

他极为严肃地说道,“那个小同志,你在笑什么!”

不确定这回答是否有坑,他们不想回答。

“这是两码事!”

“同志啊,小刘他也是一时糊涂嘛,能不能看在你们是夫妻的份上,这次放他一马。”

姜菱提建议道,“韩姐,咱们跟刘科长一起去问问厂领导,已经离了婚的男人半夜跑到前妻家要上床这是什么行为吧,我也很想知道,离职的工人能否去厂里继续领工资。”

陈向阳怕忍不住笑,悄悄低下了头,可是他个子高,存在感极强,低下头的时候肩膀一耸一耸的,书记一眼就看到了。

厂领导被姜菱笑得心里发毛,妈的,半夜三更这女同志别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刘建设他行凶未遂,即便是送到派出所,他咬死了没有别的想法,估计也就关上几天,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出来以后继续美滋滋当领导。

姜菱也不想笑,她是因为看见朋友笑,发自肺腑地跟着一起笑。

姜菱握拳点头,她指了指身后一起来看热闹的围观邻居,“厂里的工人相信厂领导做出的决定,相信领导一定不会徇私包庇,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让坏人在领导的位置上待着,这对于普通工人来说,是一种灾难。保卫科啊,多么重要的一个部门,让一个品德败坏的人做保卫科的领导,这跟将牛羊付与豺狼牧又有什么区别。”

厂长书记脱离一线太久,就像是古代的皇帝一样,他们不在意百姓的感受,却害怕民声沸腾怨声载道。

“你们还有完没完啊!”

大家都不像刘建设这般不爱惜羽毛,他年纪轻轻就坐上了保卫科科长的位置,有很大的概率能够再进一步,只是他的两段婚姻都弄得一地鸡毛,关于他的传闻满厂皆知。

不愧是厂领导,脑子就是快,结合两个问题,厂长问,“你跟小刘离婚了?”

这说得好像她来找厂领导,是为了拿好处,韩瑞雪被气得浑身发抖。

陈向阳骄傲地仰起头,那是他朋友。

姜菱说她胆子小,这真是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话了。

他无奈地提醒道,“别笑了,书记要生气了。”

尤其是刘建设,吵架到一半,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除了刘建设之外,大家都兴奋地想要去找厂领导“指点指点”。

厂长遗憾地摇了摇头,“建设啊建设,你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呢。”

姜菱哦了一声,示意韩瑞雪可以继续问了,韩瑞雪不傻,她学着姜菱的语气问道,“两位领导,请问,夫妻离婚之后,男方可以强迫前妻履行所谓的夫妻义务吗?”

刘建设可听不得这话,谁不知道他是这个钢铁厂最好的男人,甚至为了老婆抛妈弃子。

刘建设能感觉到,书记和厂长都想要包庇他,瞬间他不惶恐了,反而得意地看了一眼韩瑞雪和姜菱。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姜菱没有任何畏惧,坦坦荡荡道,“我是财务科的。”日化厂财务科的。

姜菱说话难听且不留情面,她笑着说,“您这么包庇他,我还以为您也有这个打算呢!”

“我没生气。”

准备给姜菱穿小鞋的书记一脸震惊,“你刚才说你是财务科的,怎么现在又不是厂里的工人?”

姜菱含笑问,“两位领导您好,我这边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叫姜菱这么一说,这件事立刻上纲上线了。

二十多个人一起走夜路,更危险的是对方。

宋观书悄悄勾起唇角,享受老婆的夸奖。

姜菱长得好看,即便突然开口,也不会惹人生厌。

同住在家属区,厂领导虽然不跟普通工人住在一块,但距离并不远,步行不足十分钟。

“我娶了你才是倒霉,你一个女人从来不做家务,懒得要死,我一个男人不光赚钱养家糊口,回了家还得做饭伺候你。你问问,在场那个老娘们,舍得让自家爷们干这么多活。”

能在钢铁厂给她穿小鞋,算他牛。

“你那时候说了,俩孩子跟着前妻,你把他们带回家的时候,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长得再好看也不能无理取闹,两位领导看姜菱,已经觉得她非常的不懂事了。

这女人虽然漂亮,跟自己没关系,当然不能承认。

俩厂领导家前后脚在半夜被敲响大门,差点吓死了,以为厂里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是厂房着火?还是发生了其他的大事?

“是厂里出了什么事吗?”

“我想问,工人离职后,还能否向要求厂里给发工资。”

同理,韩瑞雪也不是,她自然也没在怕的。

她跟周围邻居大声揭发刘建设的罪证,“刘建设他这个不要脸的,半夜趁我睡着偷偷溜进我家,他想对我做那种事情,多亏我反应快。”

宋观书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几乎所有人都能听见。

刘建设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强奸未遂被抓起来了,他笑得十分尴尬,“都是自家娘儿们不懂事,打扰书记和厂长休息了。”

她紧紧握住宋观书的手,十分激动,“太好了,这个月我们北城日化厂发工资,你也能去领工资了,并且应该把你离职的这几个月工资补发给你,发财了发财了。”

“刘建设,你怎么在这?”

姜菱和陈向阳因为对视,又憋不住笑了,好像在嘲笑他说自己没有生气。

很可惜,他很难再进一步了。

姜菱不觉得自己有错,“我是不是钢铁厂的工人重要吗,您二位倒是钢铁厂的厂长,您有为厂里工人考虑过吗?”

姜菱骄傲地举起手,“我们家宋观书,做饭洗衣服什么都干,重点是他没有个会挑拨离间的妈。”

“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虽然媳妇不镇定,宋观书不会像姜菱和陈向阳一样笑的形象全无。

陈向阳是个实心眼,哪怕已经有很多邻居在身边,他还是保持将刘建设给摁在地上的状态,坚决不肯将人给放开。

当领导时间长了,他极为敏锐,从姜菱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嘲讽感觉。

刘建设激动得语无伦次,“那当然不一样了!”

姜菱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为什么?离了婚的前夫都能强迫前妻上床,凭什么离职的工人不配去原单位领工资?”

忙碌了一晚上,姜菱睡得可沉了。

宋观书与姜菱不同,这一晚上他睡得很不安稳。

他的额头被冷汗打湿,艰难地摆脱噩梦,他大口喘着粗气。

难得狼狈,他来不及整理,摸向姜菱的腿。

是一双有弹性的、健康的腿,宋观书松了一口气。

第 79 章 第 79 章

姜菱又不是死人,哪怕是睡熟了,腿一直被人摸来摸去,她也是有反应的。

不久之前刚经历了韩瑞雪被半夜溜进家的变态摸,吓得她以为自己也遇见了变态,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意识回笼,能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腿上捏捏摁摁。

要说是骚扰,那也算不上,骚扰的话,不是这个力度的。

宋观书这个力度,她也说不清是按摩还是医生做康复训练。

“你有毛病吧,半夜不睡觉,摸我的腿干嘛。”

姜菱觉得自己真的很宠宋观书了,这人半夜做莫名其妙的事情把她给吵醒,她竟然能忍住不去踹他,只是骂他两句。

“腿疼吗,能走路吗?”

但是宋观书问的这个问题,姜菱很难忍住不去踢他。

好端端地问她能不能走路,像是在咒她。

姜菱,“不仅能走路,还能一脚把你踹到隔壁。”

宋观书竟然对她的提议产生了浓厚兴趣,眼中满是跃跃欲试,似乎想让姜菱踢他一脚。

“可以的,没关系。”

姜菱,“你可以,我不可以。”

宋观书上下班要去接送姜菱,跟李桂和陈向阳的时间错开。

宋观书原本是蹲在地上捏腿的状态,突然被他给抱住,这个姿势非常尴尬,姜菱浑身一僵。

解决完这件事,姜菱、韩瑞雪一行人能够回家,刘建设却不能,他还得上班呢,要去面对曾经的下属,如今的同事。

最早要出差的时候,宋观书就说过当天去当天回可以,出差时间太长不行。

陈向阳记住了李桂的叮嘱,不能总去打扰新婚小两口的二人世界。

其实他偶尔不在家,姜菱还更自在。

早起的时候,姜菱能感觉到宋观书怪怪的,一直盯着姜菱的腿。

李桂知道宋观书不放心家里,很少带他一块出差。

怕吓到姜菱,他不敢把那个梦境告诉她。

“我这叫乐于助人,这是非常好的品德,怎么能说它是毛病呢。”

知道宋观书在气头上,姜菱不去招惹他,他说什么是什么。

也怕叫姜菱知道他做了那种晦气的梦,觉得他在诅咒她。

从前相处不太好的两个人,如今竟然也能和平坐在一处聊天。

他想,自己才是受害者吧,为什么宋观书要这么看他,搞得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她现在好歹工作了几个月,不是从前没有防人之心的傻子了。

一直被人盯着,她差点不会走路,左腿绊右腿摔在地上。

他摘下腰间围裙,“我跟你一起去。”

姜菱伸出胳膊肘拐了拐他,别说了,让宋观书把气撒出来就成,你越顶嘴他越生气。

保卫科主任的职位,由原来的副科长顶上。

乍然被降职,心里除了震惊没有别的想法,他暂时没有想到要去报复谁。

明明跟往常没区别,刘建设这心里就是觉得怪瘆人的。

是姜菱晚上睡觉的时候,惯常使用的睡姿。

更要感谢跟刘建设前妻一起争取的邻居们,正因为他们的坚守,才有他现在的美好生活。

谁能想到刘建设自己作死,晚上去骚扰已经离了婚的前妻,就这么把位置给空了出来。

能把刘建设从保卫科科长的位置上撸下来,这是韩瑞雪做梦都没想到的结果。

陈向阳没想到,这怎么还能赖上他呢。

李桂顾家程度不如宋观书,跟家里人一起吃饭行,跟朋友一起吃饭也成。

还要感谢刘建设的前妻,那位不知道名字的英雄。

说起来,也像宋观书能干出来的事情。

姜菱弱弱辩解,“其实,我觉得刘建设跟刘老太一样,都是虚张声势,不足为惧。”

钢铁厂领导班子开了个小会,商量了一下,他被降职为保卫科的普通工人。

就像是改天一起吃饭,但凡没有说到具体日期,一律当作客套话。

苗大嫂跟她曾经因为孩子的事情打过一架,那一阵子闹得很难看。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主动带着礼物上门感谢,总不能把人给赶出去,请她进来坐。

当事人之一的刘建设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件小事,他会被降职。

可是她很难将事情妥善处理。

能够顺利升职,他最想感谢的人就是刘建设,感谢他的灵机一动。

这是昨晚回家之前就约好的事情。

过了这段时间就把他给升上去,那要过多久呢。

脸侧就是姜菱手心,宋观书习惯性地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像小动物撒娇似的,姜菱摸了摸他的头,“好乖,告诉我为什么?”

“没关系,咱们是邻居,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

怕惹了姜菱不快,他挪动姜菱手臂的时候只敢做小幅度移动。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姜菱,似乎是埋怨她不讲义气。

她善意提醒,“我跟刘建设相处的时间长,我知道他的心眼很小,你们这两天帮助我得罪了他,保不齐他什么时候就要使绊子,一定要小心。”

宋观书说接送她上下班,姜菱举双手双脚赞成。

陈向阳这句出来,成功分去了姜菱头上的战火,他成为主要的被攻击对象。

陈向阳离开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蔫巴的。

刘建设被宋观书盯得心里发毛,回望过去,对方也不躲避,冲他微微颔首。

“我等会儿要陪韩瑞雪去一趟钢铁厂,她和陈向阳啥都不是,叫人坑了都不知道,没有我不行,你自己在家玩,我很快就回来哈。”

陈向阳那个傻子不会,别人却不一定。

宋观书要是出差,家里就只有姜菱一个。

“没什么。”

已经把人给得罪了,再请周围邻居吃饭,这太过张扬。

有时候跟同学、前同事一起吃饭,也会带上陈向阳。

在他快要结束的时候递上去,成功让陈向阳被骂的时间拉长。

平白捡了个大漏,副科长的牙花子一直露在外面。

见她摔了个踉跄,宋观书赶紧走过来问她腿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人生充满了意外。

虽然领导私下里找他谈话了,说这只是权宜之计,等过了这段时间,就会找理由再把他一点点升上去。

他出差的时候,家里还有父母孩子陪着他老婆。

可是宋观书他又开始紧张兮兮地捏她的腿,姜菱抚上他的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性格偏文静,跟刘老太那个恶毒的婆婆相处,激发出她的一些血性,让她在遇见事情的时候不会闷不吭声地吃亏。

姜菱被训地低下头,“这不是看韩瑞雪没有父母亲朋在身边,这时候若是没有人站出来帮她,她得多可怜啊。”

她在被批评这件事上,非常有经验。

他俩私下里小聚,宋观书也很少会参与,带姜菱不方便,他又不舍得把姜菱一人扔在家里,多可怜啊。

她重新躺回被窝,进行熟练的威胁,“再把我半夜吵醒,你就自己睡。”

某些部位放得不够舒服,姜菱自己挪动了下,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趴在他的怀里。

骂他也是顺手的事儿,“姜菱从前没有爱管闲事的毛病,都是认识你以后,被你给带坏了。”

他的头贴在姜菱小腹上,姜菱听出了撒娇一样的呢喃,“我想要找个借口亲近你。”

回去以后,韩瑞雪真诚地跟姜菱和陈向阳道谢,“我能讨回公道,多亏有你们一直在帮助我,谢谢你们。”

陈向阳看姜菱被训得可怜,替她辩解道,“其实菱也是好心。”

刘建设当过小领导,明白领导是怕他干出激进的事情来,说这种话来稳着他。

姜菱觉得,只要他收回过度关注,她的腿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

姜菱不信,“啥都没有,你为什么做出这个样子。”

宋观书挺生气的,“你爱看热闹我不管,我说过管闲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惹祸上身。”

借着韩瑞雪曾经提醒过的话,宋观书郑重地跟姜菱说,“昨天在把刘建设拉下马的时候,你出力最多,难保不会被他给记恨上,这段时间出门要小心。”

她本来想请昨晚上的各位邻居来家里吃顿饭,以此感谢大家帮助了她,顺便庆祝一下。

梦中那张泪流满面的面孔换成了姜菱的脸,不管看谁,都觉得对方有可能会伤害姜菱。

他一人又实在没意思,于是他就缠上了李桂。

原本的副科长年龄比刘建设大很多,按照正常轨迹,他比刘建设早退休。他想要升职当上保卫科的主任,唯一的可能性,只有刘建设高升,原来的位置空出来,他才能有机会上。

目的达成,宋观书终于能够满意地闭上眼睛。

像训儿子一样,姜菱怕宋观书口渴,还给他倒了一杯水。

想了想,韩瑞雪就买了些糕点,给姜菱、陈向阳还有替她说话的苗大嫂各送了一份。

宋观书乖乖躺下,一直没等到姜菱来抱他,他主动上手调整,把姜菱一只手放在他腰上,另一只手放在他胸前。

跟姜菱起过冲突的被他作为重点怀疑对象,刘建设跟姜菱没有发生过直接矛盾,间接因为姜菱,他痛失无私奉献带孩子的前妻,失去了跟韩瑞雪重归于好的机会,甚至如今他也不再是保卫科的主任。

听说机关大院那边新开了一家炖菜店,陈向阳拉着李桂还有醒来的秘书去尝鲜。

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熟人——赵广平。

李桂给赵广平做过副厂长,而陈向阳在赵广平面前的身份是恒久日化的厂长。

还有个独属于赵广平才有的隐藏身份,京城来的小少爷。

在他面前人模人样一身正气的小少爷,如今正笑得东倒西歪形象全无。

第 80 章 第 80 章

跟赵广平一块吃饭的人是从小一起在大院长大的哥们,一直追求他大堂姐赵静雪,赵静雪一直没有看中他。

家世、学历、工作都匹配,没人知道赵静雪为什么没有看中丁刚。

北城日化厂资金紧张,丁刚在银行工作,赵广平想让他看在大堂姐的面子上,给日化厂批点贷款,他想要进口两条国外的生产线。

毕竟是未来小舅子,他的面子不能不给。

“但是工作上的事要走程序,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日化厂现在不好办,之前的贷款还没有还清,行里恐怕不会轻易通过申请。”

赵广平敬了丁刚一杯酒,“听我爸说你现在已经是李主任了,这贷款申请,对你而言又不是难事。”

“不管是主任还是科员,既然是为人民服务,就得按照规章程序来。”丁刚坚决不肯松口。

赵广平还不知道对方是在拿乔,他使出了自己的王炸,招摇地让服务员加一双筷子,“挺长时间没见着我大姐了,就自作主张把我大姐也给叫来了,刚子哥你不会介意吧。”

心上人能来一起吃饭,他偷着笑尚且来不起,怎么会介意呢。

“哎呀,你小子。”丁刚笑着摇摇头,“现在是越来越会来事儿了。”

突然被堂弟请去吃饭,赵静雪不明原因,她没有拒绝的理由,欣然应约,到了吃饭的地方才发现丁刚也在。

这个时候,她就已经很不开心了,她就说没啥事赵广平不会请她吃饭。

丁刚殷勤地给她拖凳子,喊服务员加两道女士菜。

长久接收到的家教让她没有立刻甩袖离去,赵静雪沉默地坐下,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以后但凡赵广平的邀约,她一概不会参加。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同志,你一定不希望有姑娘像你一样吧。你一个勇敢的好同志,遇见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不会有人指责你,该被指指点点唾弃的应该是那个混账。”

没有料到这姑娘挣扎得这么激烈,赵静雪向着一旁倒去。

赵静雪一眼就看到了从包里掏出饭盒打包饭菜的陈向阳,这位男同志虽然长得不像好人,却挺会过日子的。

陈向阳个子高存在感强,站在人群之中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赵静雪被感染,她松开了捏起的拳头,扶着这个姑娘站起来。

两相对比,赵广平很不甘心,凭什么在他手下做事的时候,没见到这个样子的李桂。

陈向阳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掏出饭盒把剩下的饭菜打包,可以当明天的早饭了。

赵静雪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竟然不是因为被骗生气。

蹲在地上的女同志哭得更惨了,她捂着衣服,无声地摇头,说什么都不肯去派出所。

北城大学距离吃饭的地方不远,中间没有公交,她得步行过去。

李桂是个聪明人,深知现在拔腿就跑更加引人怀疑。

直到将丁刚喝醉,他也始终没有松口答应贷款,赵广平有些失望。

他愤恨地说道,“你不要怕,我认识个非常厉害的公安姐姐,只要你把欺负了你的人大致样貌告诉她,她就能画出坏人的样子,将人绳之以法!”

陈向阳的性子大大咧咧,他理所应当地享受着李桂的照顾,没有半分的不安。

陈向阳松开赵静雪想去追,怕这个姑娘想不开寻了短见。

跟李桂和宋观书身后久了,但凡有个看起来聪明的人发号施令,他都会听话跟从。

“那你们就放任这伙骗子继续害人吗?”陈向阳质问道。

赵广平和李桂曾经共事过,他知道这是个高傲的下属,至少在他手下做事的时候,李桂从未有过如此上赶着的举动。

赵广平把丁刚架起来,丁刚不瘦,赵广平又疏于锻炼,光是走出店门恶毒这几步路,赵广平都走得歪歪扭扭。

听到两人的报案内容,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就着远处昏黄的灯光,一闪而过看到这姑娘身上许多青青紫紫的伤痕。

陈向阳不是因为性别不能理解,单纯因为他一根筋缺心眼。

“不想报警是不是怕被邻居指点,怕被父母责怪?”

但是看他现在吊儿郎当站没站相,哪里像是大院子弟,更像是个市井小混混。

看赵广平扶着个男同志离开,毫不犹豫地将桌上的女同志扔下,还以为他们不熟。

对于这个曾经给宋观书下过药的人,别管她现在表现得多么诚挚,姜菱很难对她产生好感。

此时,饭馆内剩下的食客已经不多了。

今天那女同志的样貌他已经记住了,他明天去找佟婉月说这件事。

小时候大院的孩子拉练,她曾跟着锻炼了一阵子。

这女同志还是不肯说话,只是摇摇头,捂着衣服无声哭泣。

最让他看不懂的是,曾经被他整得很惨的副厂长李桂跟他是认识。

赵静雪走在半路上,听见一阵细弱的哭泣声,伴随着哭泣声还有男人的说话声。

这也是跟姜菱学的,给人戴高帽。

“利用人的善良做局,将来真的有人遇见危险,还有谁敢伸出援手!”陈向阳气坏了。

已经走远了,赵静雪才说,“附近有个派出所,晚上肯定有人值班,咱们先去报警。”

站在店门口,看见赵广平的第一眼,李桂就想逃。

上当受骗,这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大多数的受害者不会选择报警,只有少部分的受害者来派出所报警。

赵广平跟丁刚说话的间隙,一直在偷瞄斜前方李桂那一桌,他看见李桂一直照顾陈向阳,而陈向阳十分坦然地接受着李桂的照顾。

她自己也是孤身一人,不该去管闲事的,可长久以来接受过的家庭教育告诉她,她应该在这种时候站出来保护弱者。

赵静雪吃了两口饭,就借口有事想要先行离开。

老人常说晚上要早点回家,不仅怕是怕见鬼,也怕晚上遇见坏人。

众所周知,陈向阳是个不聪明的缺心眼,你不直说,他猜不到你的想法。

至于说坐在他对面,这位不会看人眼色行事的大兄弟,他好言好语问道,“吃饱了没,没吃饱再让服务员加一道菜。”

陈向阳脑子虽然笨,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

与此同时,刚进办公室的姜菱,也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这种人的影响比杀人犯还要坏。

丁刚立马站起来说,“静雪,我送给你回去。”

国人讲究酒桌上好谈事儿,喝得越多诚意越多。

曾经以为他也是大院子弟,还是京城来的,得罪不起。

赵静雪脑子比陈向阳聪明,防备心也比他更重。

赵广平忙着跟丁刚说好听话攀交情,这时候如果突然跟别人打招呼把丁刚晾在一旁,刚才所做努力将会全部付诸东流,还容易得罪对方。

陈向阳无辜地说,“跟我无关,我路过听见有人哭,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了。”

毕竟是个女同志,陈向阳不方便上手将人拽去派出所报警。

他很着急,他想这个时候要是姜菱在就好了,她脑子聪明又活泛,一定知道应该怎么办。

赵静雪以为是被强迫的时候留下的,她脸上神色难看。

一定要把这一伙人给抓起来。

“上次多谢你提醒我,我前夫他的确不是因为投机倒把被抓起来。”说起来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是跟搞破鞋,被人家丈夫抓住,你知道的这个罪名现在很严重,要枪毙的,他爸妈为了让他能活命,把家里的钱全部搭了进去,还骗我说是投机倒把,让我四处筹钱。”

赵静雪注意到了,但是她没有提醒赵广平。

人已经说胡话了,很显然继续再喝也没有用。

他慢条斯理地享受着李桂的照顾,并不急着离开。

“先出去。”

李桂后背急出了一身热汗。

“我们没事,那姑娘很可怜。”

先感同身受,拉近彼此距离。

陈向阳在外是日化厂的厂长,他处处以陈向阳为尊,态度十分谦卑,像极了个忠心的下属。

在送心上人回家,跟坐在酒桌上讨论工作相比,傻子都知道要选择前者。

今晚的事情透露着不对劲。

看见陈向阳和李桂站在一起,在赵广平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他有点搞不清楚恒久日化厂这位厂长的身份了。

姜菱说这叫道德绑架,只对有道德的人管用。

赵广平关注着陈向阳那桌动态的同时,李桂也在偷瞟赵广平那一桌。

赵静雪晚上不回家,她要回学校宿舍,明天要给学生上早课,从家里到学校时间太赶,容易迟到。

看这女同志的反应,就知道她肯定是遇见了那种事。

闻着身边的酒味越来越重,赵静雪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赵静雪打算离开。

赵静雪本打算离开了,这人不去报警,她留在这儿也是浪费时间,得赶紧回宿舍,再晚就回不去了。

派出所的值班公安睡得好好突然被吵醒,脾气不是很好。

许是想到姜菱,经常被她的嘴炮耳濡目染。

李桂在心里给他鼓了个掌,这真是个大大方方的好孩子。

赵静雪转头额外多看了陈向阳一眼,没想到他竟然认识那么厉害的人。

赵广平自然看到他了,也看到了站在陈向阳身边的李桂。

“我不去派出所。”

天色很暗,没有人注意到陈向阳的眼眶发红。

于是他镇定自若地带着陈向阳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

他急都要急死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带着这个女同志报警,抓住那个人渣。

值班公安无奈说,“我也想除掉这群人,关键得听领导的安排,不能擅自行动。”

丝毫不考虑她一个单身女性走夜路也不安全。

更像是偶然遇见的。

第二天,陈向阳就去分局去找佟婉月,把昨天晚上遇见的事情说给她听。

没有人愿意被利用,尤其她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她自尊心格外强。

看见他们桌上的有两人站了起来,他顿时心头一松,这明显是要散局的节奏。

身边都是聪明人,很少遇见这么蠢的,赵静雪没有解释。

大院长大的女孩子,身体素质比一般的女同志要好,轻易地就将这姑娘扶了起来。

等不到赵广平离开,李桂只能寄希望于陈向阳赶快吃完。

陈向阳觉得他找的这里有很没有道理,他不能逼着人家公安去工作。

陈向阳这个脑子也学到了几招,他语重心长说道,“姑娘,我知道遇见这种情况你一定很难过很慌张。”

那么,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是徐友兰,她来跟姜菱道谢。

赵静雪自己有判断能力,自己几分钟前才见过他,他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做成这种事。

很明显的仙人跳,为了不成被当作强奸犯,只能花钱消灾。

这姑娘抬起头看了他和赵静雪一眼,然后轻轻点点头。

作为女同志,赵静雪能够理解她的心理,是觉得这件事难以启齿,怕成为邻居议论的焦点。

“你们俩都没事吧?”

“没事吧。”

听见陈向阳说还有更多女孩会被欺负,她最终停下了脚步。

“我已经跟他离婚了,我要回老家,临走之前跟你说一声,很抱歉曾经给你和宋观书带来了困扰,希望你们能原谅。”

这公安叹口气,“算你们运气好,我直接说了,那女人是个骗子,遇见男同志就会跳出来个表哥,说你欺负了她,要拿钱,不然就报公安。”

她要是走了,陈向阳就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赵静雪不喜欢丁刚,不愿意被他送回家,干脆就不回去了。

既然是这个原因,陈向阳安慰道,“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那个坏人欺负了你,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他不会满足,他还要继续害人,还将会有更多像你一样可怜的姑娘被欺负。”

赵静雪尊重这位女同志做的决定,她对陈向阳说,“这位同志应当有不能报警的原因,我尊重且理解你做的决定。”

“男同志花钱,女同志就比较可怜,会被拖进巷子里,结果你们应该能猜到。”

赵广平跟大堂姐打了个招呼,“已经买过单了,刚子哥喝醉了,我把他送回家。”

蹲在地上的姑娘衣衫凌乱,这男人站在距离她三步远的位置。

这个姑娘向着巷子深处跑了进去。

盼望着,盼望着,那俩人又坐了下去,李桂的心碎了。

赵静雪在北城大学做讲师的时候,就以严厉著称,她用上了最和缓的语气说,“同志,我想你应该是遇见了一些事情,附近的派出所夜间也有人执勤,我们带你去派出所吧,去了派出所把你遇到的事情告诉警察,好不好?”

李桂给赵广平当下属的时间不长,不知道赵静雪是他的堂姐。

“回老家以后好好做人,不要再走歪门邪道了。”

是外面的挫折让他变得更懂事了,还是说眼前这人的背景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可小觑。

越是靠近,男人的说话声越发清晰,“姑娘,你被哭啊,你要是遇见事儿了,咱去派出所找公安。”

率先等到赵广平离开,李桂心里感谢了一声喝醉了的那位大兄弟。

要跟姜菱说这种丈夫背叛的丢人之事,徐友兰把姜菱叫出了办公室。

他在胡思乱想,有几次丁刚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心不在焉,惹得丁刚十分不快。

还没有成功搞到贷款,赵广平不可能放丁刚离开。

原本如今舍得下馆子的人就不多,天黑后还不回家的人就更少了。

陈向阳想不到那么多,他单纯问道,“那姑娘跑远了,咱也不知道欺负她的人长啥样,报警很难找到人。”

在饭桌上听赵广平和丁刚讨论给日化厂申请贷款,赵静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赵广平这个堂弟是把她当作利益,想要跟丁刚交换。

“你不是,刚才饭店里的哪个?”

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不久前才见过,陈向阳的身高和体形给她留下了比较深的印象,赵静雪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确实曾经有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徐友兰承认,“抱歉,是我一时行差踏错,多亏没有酿成大错。”

回想起曾经的行为,她自己都觉得十分羞愧。

即便姜菱说的这话十分难听,她也接受了。

“那个药,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以后不要下在人身上了。”其实姜菱还挺好奇她从哪儿搞来的这种药,光是闻一闻就行,这药效也太好了。

徐友兰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