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强制爱(小情趣)
季乐瑶被死死地掐住脖子,被掐的满脸通红。
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却丝毫没有大婚应有的甜蜜和喜悦。
她冒着风雨出去寻人,喜服上都是血迹,被雨淋得狼狈不堪。
而她的夫君又断了腿,被下了绝嗣药,再也不会有孩子了,而她也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这些既是对陆文瑾毁灭的打击,也是对她的打击,她觉得悲哀,觉得痛心。
而她失去的大婚之夜,被剥夺的当母亲的权利,她都要得到更多的补偿。
她不满足只当陆文瑾的妾室,她要当正妻,成为陆家的女主人。
此前兄长为了她能顺利嫁入陆府,差点失去了性命。她也要保护兄长,她已经如愿嫁入陆家,也要帮兄长平步青云,帮兄长坐到首辅之位。今后谁也不能在欺负她和哥哥。
她不能死,她拼命的挣扎,大声呼救,但她感到呼吸困难,快要窒息,濒临死亡之际,挣扎间,她摸到了一个花瓶。
她正打算奋力砸向陆文瑾,砸晕陆文瑾自救,却听到门外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选择将花瓶摔在地上。
长公主进来阻止,拼命想要拉开陆文瑾,“瑾儿,你不能伤了乐瑶,是乐瑶救了你的命啊!”
陆文瑾的手上的力道卸了一些,季乐瑶终于在濒死之际吸进了新鲜的空气,她流下了喜悦的泪水,她终于成功了,她是陆文瑾的救命恩人,而长公主会护着她。
在沈府寿宴,她当众出丑名声尽毁,兄长为了让她嫁入陆府,逼迫陆文瑾娶她,她只能被一顶花轿抬进陆府,给陆文瑾做妾。
若是她在镇国将军府找不到靠山,陆文瑾恐怕不会放过她。
季乐瑶放弃了抵抗,眼中含泪,深情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会永远陪着世子,不管世子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永远爱着世子!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世子,若是世子想要,拿去便是。”两行清泪顺着莹白的脸颊流下,她的神情悲伤又绝望。
见季乐瑶气息奄奄,似快要不行了,长公主着急地道:“来人,快拉开世子,快快救乐瑶。”
两个守卫上前合力拉开了陆文瑾,季乐瑶大口呼吸,仰倒在床上,她的眼圈红红的,不停地垂泪,长公主心疼地将她搂进怀中,“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季乐瑶抱着长公主终于哭出声来,她一面低声地抽泣着,却懂事说道:“妾知晓世子只是心中难过,一时冲动这才失手掐了妾,妾也知道世子不喜欢妾,恐怕就连殿下都觉得妾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嫁进陆家,但妾只是因为太爱夫君了,殿下能原谅妾的情不自禁吗?”
在沈家寿宴之上,她被那假冒的杀手暗算,春药发作,她与陆文瑾滚在家的一起。又被众人瞧见她的丑态,若她只是一味的否认,长公主不会相信,倒不如大方承认,求得公主原谅。
只要得到公主的信任,她便在陆府有了靠山,便能有立足之地,只要长公主为她撑腰,整个陆府,乃至整个京城任谁都不能轻看了她。
她那日被人暗算被人强行灌进去的春药,是她准备给季明瑶的,可那春药竟然下到了她自己的身上,此事定然是季明瑶害她。
她只能先吃下这个哑巴亏,日后必然会狠狠报复。
那日她亲眼所见季明瑶和侍卫在假山洞中偷情。
虽然被季明瑶侥幸逃脱了,但她定要将季明瑶的丑事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晓她水性杨花,**不堪的真面目。
那些京城贵女们都自命清高,若是知晓季明瑶做出了此等伤风败俗的丑事,贵女也会避她如瘟疫,又怎会再去锦绣坊买那什么云光锦。
届时锦绣坊开不下去,她的名声一落千丈,恐怕就连圣上也会废了她县主之位,到那时她
也只能灰溜溜地被赶出京城。
季乐瑶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自己所受的屈辱,让季明瑶百倍千倍地偿还。
长公主将季乐瑶搂进怀中,“若不是你,瑾儿早就没命了。你是咱们陆府的大功臣,再说你也是因为对瑾儿痴心一片,一时情不自禁,但你如今也嫁入了陆家,你便是瑾儿的人,有本宫在,若有人嚼舌根,本宫便摘了她的舌头。
陆文瑾被人拉开,却仍是暴躁发狂,不断地嘶吼,死死盯着长公主,“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被下了绝嗣药,不能有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提起这件事,长公主也是心痛如绞,心疼儿子被人下了绝嗣药,还要承受断腿之痛,只恨不能替他受了这些痛苦,
“母亲定会遍寻天下名医治好你,但不管怎么样,你还有玉儿这个孩子,玉儿是你亲生的,他如此乖巧可爱,有他一个便够了。若是你和乐瑶觉得子嗣单薄,也可从陆家宗室抱养一个孩子养着。”
原来他真的被人下了绝嗣药,对陆文瑾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痛失所爱,又不能再有孩子了。
他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娶瑶儿为妻,同季明瑶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可上天竟要他的心愿全都剥夺,这对他何其残忍。
到底是何人要害他!竟然用如此恶毒的手段。
留在他身边伺候之人都是镇国将军府用几十年的老人,都是昔日长公主府的旧人,是值得信任之人,而他平日的饮食也极注意,难道是
他想到了一个人,林棠。
每次和林棠欢好,为了追求更大的刺激,他都会服用壮阳药,林棠说那药是从一个老道士手中买的,确实在房事上有奇效,也更持久,难道绝嗣药被下在了壮阳药里?
而林棠确实有下药的动机,若是他再也不会生下孩子,那玉儿便成了他唯一的孩子,将来陆府的世子之位便是玉儿的。
“我要杀了那个贱人!杀了那个毒妇!”
“来人,将林棠那个贱人给本世子绑来,本世子要剥了她的皮,做成鼓。”
原本季乐瑶还担心林棠那个外室的存在对自己造成威胁。
毕竟林堂还为陆文瑾生下了唯一的孩子,可没想到林棠竟然狠到为陆文瑾下了绝嗣药,自绝了生路。看来都不用她出手,陆文瑾已经恨透了她,就会将她千刀万剐。
如此一来,她便成了陆文瑾身边唯一的女人,还有长公主为她撑腰,她便是这府里唯一的赢家。
好运终于轮到她了。
她定要将自己所受的屈辱狠狠报复在季明瑶身上,将季明瑶永远地踩在脚下,叫她永远都翻不了身。
陆文瑾挣扎着从榻上起身,要亲手手刃毒妇,刚一起身,右腿一阵剧痛袭来,他惨叫一声,直接从榻上摔了下去,“啊——”
他抱着那再也无法挪动,无法战立的腿,痛不欲生,“我的腿!母亲,我的腿不能动了。母亲!”
他发出凄厉的叫喊声。
季乐瑶藏着眼底的情绪,哭着爬到陆文瑾的面前,“世子,千万别乱动,会不利于伤口恢复。”
陆文瑾满脸厌恶,他一把推开季乐瑶,“你滚开!不许你碰我。”
“荣升,你说,我的腿断了是不是?我变成了残疾了,对不对?”
接连的打击,让陆文瑾彻底崩溃。
季明瑶嫁给了别人,他被下了绝嗣药,还被人打断了腿,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他生不如死。
他原本是天之骄子,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就连身体都变得残缺,
昔日他嚣张跋扈要废了齐宴的手,可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他却被人废了一条腿。
如此这般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失去了一切,他一无所有!
他拔出匕首,猛地往自己的胸口刺去,长公主大声惊呼,“瑾儿,不要啊!”
情急之下,季乐瑶不顾一切扑了上去,她一把抓住了那把匕首的刀刃,
长公主惊魂未定,见季乐瑶死死地抓着匕首,满手都是鲜血,她吓得赶紧让人夺下陆文瑾手里的匕首,拿出帕子为季乐瑶包扎。
季乐瑶则顾不上伤痛,跪在陆文瑾的面前苦苦哀求,“公主殿下九死一生才生下了世子,这辈子也只有世子一个孩子。若是世子自戕,可让公主怎么活?今日是妾和世子的大婚之日,妾再无任何奢望,只盼着世子能珍惜自身,世子是妾的夫君,是妾的天,若是世子不想活了,便先将妾身带走吧,反正世子死了,妾也绝不独活。”
她跪在地上,拾起那把满是鲜血的匕首,塞在陆文瑾的手中,“世子便先杀了我!”
季乐瑶哭得凄然,她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头发凌乱,乱糟糟地垂散在身后,让人心生怜惜。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凄然说道:“死固然容易,但世子就不想报仇吗?不管是被人下绝嗣药之痛,还是断腿之痛,世子难道就不想找到仇人,不想将他们千刀万剐。难道世子想让亲者痛,仇者快吗?想看着所有在乎世子的人悲痛欲裂,想看长公主殿下伤心难过得死掉吗?”
她爬到陆文瑾的身边,将他抱入怀中,“我会陪在世子身边,帮世子报仇,还有世子并未失去一切,世子还有我。”
她轻轻的拍着陆文瑾的脊背,安抚着他的暴躁敏感,
陆文瑾终于安静下来了。紧紧地箍住季乐瑶,“阿瑶,你不要走。”
季乐瑶知他把自己当成了季明瑶,更是对季明瑶恨之入骨,“妾在,妾愿意为世子做任何事。”
陆文瑾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季乐瑶这才松了一口气。
长公主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今日多亏了你,你救了瑾儿两次性命。本宫绝不会亏待你。以你的出身,让你入府为妾,实在难为了你,但妾不可为正妻,将来瑾儿娶妻,本宫必会为你做主,让瑾儿抬你做平妻,本宫年纪大了,最近身子不爽利,决定将管家权交给你。”
“还有今夜你也累了,便回琉璃阁好好休息一番。”
镇国将军府分为南苑和北苑,除了陆文瑾所在的清辉院,便属琉璃院最大。
季乐瑶虽然面上不显,但自是欣喜若狂。
长公主竟将最好的院子留给了她,还将管家权也交给了她。
没想到她以妾室的身份嫁入陆府,竟然完成了惊天逆转,得到了梦想得到的一切,只剩除去季明瑶这一个障碍了。
还有她一定要成为陆文瑾的正妻,成为这陆府唯一的女主人。
她回到了琉璃阁,被院子里的奢靡程度也震惊不已。
金银武器,珍珠翡翠,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作为妾室入府,只带了一个陪嫁的丫鬟春桃,长公主给她配了八个婢女,还将身边最得力的宫女明月留给了她。
当晚,长公主便命人将对牌钥匙都交给了季乐瑶,季乐瑶吃着上等的血燕,喝着下人用百年老参熬成的参汤。
觉得自己的谋算没有白费,沐浴之后,她去了一趟库房,更是对库房中琳琅满目的珍奇宝贝叹为观止。
她得到了陆府的管家权,又以陆文瑾的救命恩人,长公主会满足她所有的愿望,直到今天,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洋洋自得的同时又觉得季明瑶实在愚蠢,就为林棠个外室,同陆文瑾置气,拒绝这般好的亲事,还选了个侍卫,简直愚不可及。
不过若非如此,这么好的亲事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今日她春风得意,自然也要给季明瑶送上一份大礼,她用完那碗血燕,便坐到桌前,让春桃替她铺了画纸。
她将那天再沈家假山石中见到的男子的背影和侧面都画了下来。
只可惜当时她离得太远,只看到了那个侍卫的侧面和背影。
她将这张画像交给春桃,“你带着这张画像去一趟追风阁,让那些人留意着画像中的男子,季明瑶必定会再与那男子幽会,若那男子没出现,便为他们制造机会幽会。总之,借此让季明瑶身败名裂,滚出京城。”
她将一袋沉甸甸的金珠交给了春桃,“若是他们三天之内办成此事,我另外有赏。”
春桃接过金珠,“是。”
“还有一事,还得让季明瑶再回季家,讨厌的人还是要放在她眼皮子底下折磨才好玩。”
她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春桃,“将这封信交给我那好祖父,自有他替我折磨季明瑶。”
这时下人前来通传,说是荣升在院外求见。
只因荣升见世子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仍然昏睡着,自己拿不定主意,又见季乐瑶颇得长公主的信
任,便赶来向季乐瑶回禀,“禀告季夫人,林姨娘跑了,另外小公子也失踪了,小的不知该如何做,特来请示季夫人。”
荣升一口一个夫人,季明瑶很满意,“世子虽恨林棠入骨,但却极为重视公子,但世子伤的太重,不便再去打扰他,让他好好静养着,若是有小公子的消息,你先报于我知晓。”
林棠不足为惧,陆文瑾自会灭了她。那个小孽种是个隐患,她之后不会有陆文瑾的孩子,那个孽种将来便是世子,但她又怎会让这个贱人生的孽种骑到她的头上。
*
自从洞房夜裴若初被赶出寝房之后,次日,季明瑶一早便搬出了东宫。
便去了商行买了她之前相中的心仪的宅子。
她白天便忙锦绣坊的生意,晚上她和母亲睡一房,便是担心裴若初会偷偷溜进她的房中。
她可还没原谅他呢!
裴若初白天上朝,晚上回到寝宫,见寝宫空荡荡,冷清寂寞又凄凉,便见着季明瑶穿戴过的凤冠喜服睹物思人。
他明明已经成了婚,却活成了孤家寡人,便处处伤感,时时幽怨。
面对慕风兄妹是总是眼含怨气,唉声叹气,活脱脱成了怨夫一个。
慕晴不想看太子叹气,便干脆背着行李出宫住进了季明瑶为她准备的宅子里。
再也不想看见太子怨气冲天的那张脸。
就连一直冷静自持的慕风也备感压力甚重,感觉自己都要抑郁了,面对太子一个时辰,他便都去练武场发泄一通,甚至大臣倒苦水了。
裴若初每晚都要去宅子一趟,每次都会宅院里偷偷站上大半夜,回来更是怨气冲天,抒发心里的怨念和不满。
夜里寒凉,太子此前受伤太严重,身上的伤一直都未痊愈,他每次在院子里等到季明瑶房中的灯灭了,四更天过了才回去,而第二日卯时初刻便要去上朝,每天只睡两个时辰。
慕风都熬出黑眼圈了。
太子本就有伤,又染了风寒,咳嗽不已,慕风担心太子再这样下去恐会支撑不住。
“殿下要不先找个由头支走尤夫人?”
裴若初一脸幽怨,“瑶儿还在生我的气,孤要在此赎罪。”
慕风受不了太子这般幽怨的眼神,他看向别处,神色痛苦。
“但属下瞧着太子妃不想是个心软的人。”
太子到底要站到什么时候?
“慕风,你说,她到底还要气多久,到底要多久才能原谅孤?”
慕风生无可恋,又来了。
这两个问题,太子已经问了一百遍了,他好羡慕慕晴,此刻慕晴应该早就睡了,尤夫人做了许多好吃的,恐怕妹妹已经不愿回到东宫了。
他却吃不好睡不好,在此吹冷风,陪太子受苦,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虚。
“但属下觉得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
太子点头表示认可,“孤也是如此认为的,你说瑶儿是喜欢强势一点的我,还是喜欢孤温柔一点的我?孤有点把握不准。”
慕风想翻白眼,这个问题太子也问了两百遍了。
被抛弃的男人真可怕。
“但孤也觉得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瑶儿真是铁石心肠啊!你说瑶儿什么时候原谅孤呢?”
又来了,太子又开始抱怨了。
慕风默默地站得远些,怨夫不会被传染吧?
“这样,你去将徐明玉唤来,岳母大人身体虚弱,急需要调养,孤要为岳母大人调养身体,如此瑶儿总不会因此怪孤吧!”
还未等裴若初说完,慕风便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又很快出现,“太子殿下,她来了。”
裴若初很欣慰,“记得为孤争取半个时辰。”
又想到半个时辰太短了,他和季明瑶已经三天没见了,至少也需要一个时辰。
裴若初又道:“一个时辰吧!不能再短了。”
慕风道:“属下觉得有点难。”
徐明玉那性子,最害怕和人交道,她绝不会多说一句话。
裴若初幽幽地道:“你自己想办法,完不成任务,便去领三十军棍。”
季明瑶本来已经吹灭了灯烛睡着了,黑暗中,一个身影直接压了上来。
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阵咬牙切齿。
那熟悉的檀香钻进鼻尖,裴若初更是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唇。
“瑶儿,孤好想你,瑶儿不能对孤这般狠心。”
季明瑶怒道:“从我的身上滚下去!”
裴若初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瑶儿难道就没有那种渴望吗?”
裴若初很快就找到了敏感处,引得她浑身战栗酥软。
季明瑶的声音都变了,“这是我母亲的房间,你疯了吗?”比起愤怒,更像是撒娇。“那瑶儿便带孤去你的房间。”
“休想!”季明瑶一把从他的手中夺过自己胸前的绸带,死死抓住,并用力去推他。
推不动,
便抬脚踢!
却又被他压住双腿。
“瑶儿,真的不想么?”他亲亲她的耳廓,用唇磨她的耳垂。
季明瑶咬牙避免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可孤快要憋坏了。”
“瑶儿帮我。”
第62章 第62章为他的瑶儿锁上细链,使她不……
“难道瑶儿不喜欢同我亲密么?”
大掌隔着薄薄的寝衣,在那细软的腰肢上摩挲着,手指上粗糙的茧子不停地磨着娇嫩的肌肤,带来阵阵酥麻战栗之感。
让季明瑶忍不住地轻颤,娇。喘。
“瑶儿我真想把你锁起来,叫你不能离开孤一步,便也不能离开孤。”
季明瑶听得直皱眉,他又在说什么疯话,她挣扎不开,又被他握住双手,高举至头顶。
季明瑶被压着无法反抗,气得在裴若初的肩头咬了一口。
“裴若初,你放开我,母亲快回来了,不能被人看见……”
可没想到裴如初却丝毫未感觉到疼,尖尖的牙齿刮蹭在他肩上的肌肤,身下的季明瑶像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她的反抗,他反而更兴奋了,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一把抓住她乱踢的双腿,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抬高至他的唇边,低头亲吻她的脚背。
“殿下……不要。”季明瑶受不住喘。息了一声,
裴若初抓住她的腿的手松了,季明瑶拼命挣扎,却猛地往他的胸口抓去,细长的指甲在他微微敞开的胸口处留下了几道清晰红肿的划痕。
她抓伤了他。
“我不是故意的。”
季明瑶以为裴若初会生气,可没想到裴若初却觉得很受用,身体猛地一颤,抚向被她抓伤的肌肤。
“孤本就是瑶儿的,身心皆属于瑶儿,瑶儿愿意在上面留下印记,孤更是求之不得,瑶儿想怎么弄孤都行。”
季明瑶又被他几句话撩拨得红了脸,“你是太子殿下,早就不是我的外室了。”
裴若初笑道:“只要瑶儿想,孤永远都是。瑶儿跟孤回去好不好?两日未见,孤想瑶儿想得要疯了。”
见他依然抓握着自己的脚踝,季明瑶嗔怒道:“放手。”
可裴若初在她的玉足上轻抚了一下,为她在脚踝处戴上串着两个小巧铃铛的细金链。
这是他为季明瑶打造的脚链。其实还有一条粗一些的金链,链子可将她的双足锁住,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那条金链被他藏在暗室之中。
其实比起这条小小脚链,他更想在用暗室里的那根金链将她的双足锁住,使她不能再逃,这样季明瑶便永远都不能再离开他了,与他时时刻刻在一起。
但如果他这样做,瑶儿定会觉得不习惯,觉得害怕的,如此他只能压抑心底的兴奋和冲动,换了脚链,但今后他定要为季明瑶试试,或者让她慢慢习惯。
想起,此后每一次行房事。
她每一次抬起双足之时,脚踝间的金铃碰撞,能发出这世上最美妙动人的乐曲。
季明瑶感觉脚踝处一凉,她的裙摆忽而被撩起。
足上的金铃碰撞,一阵叮铃铃的清脆声响传来,独特的韵律节奏,仿佛那铃铛的撞击声,撞在她的心尖上。
她大口呼吸,仰颈靠在他的肩头,羞红的脸颊灿若晚霞。
看向裙摆处暗色水渍,她更是耳根发烫,红若滴血。
“那日在假山洞中教瑶儿的,瑶儿都忘了吗?孤不在时,可有自己试过吗?”
“殿下不许说。”
季明瑶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气昏了头,竟然想用唇去堵他的嘴,可没想到却不小心咬到他的下唇。
裴若初浑身一颤,浑身战栗,身体像是过了电,被咬过的地方,湿湿的,润润的,有点疼,但更多的是酥麻的痒意。
“原来瑶儿喜欢用咬的,瑶儿还想咬哪处,只要瑶儿跟孤回东宫,瑶儿喜欢孤身体的哪处,孤都给瑶儿咬。”
“瑶儿,跟孤回去好不好?孤早就离不开你了。”
“不要。”季明瑶没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轻哼,恼死人了。
某人咬着她的耳廓,越发温柔宠溺地说道:“瑶儿方才不喜欢吗?可我看瑶儿的模样,分明还是很享受的。”
他看向衣摆处的暗色水渍,意有所指。
还故意翘起手指。
季明瑶看着裴若初长长的手指,指节分明,季明瑶发现他的手指好像比寻常男子的手指要更长一些,这时,裴如初也顺着她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手指,缓缓勾起唇角。
再次对视,季明瑶的脸红透了。
她想将他推下去,却被裴若初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唇靠近她的耳侧,“孤知晓瑶儿喜欢,孤便特地为瑶儿练过的,瑶儿难道不想摸摸腹肌么?宝宝。”
宝宝?
他竟然叫她宝宝。
从裴若初那温柔的宠溺的声音唤出那声宝宝,季明瑶心尖都跟着颤抖。
她明知道他又在对自己使美男计,他又想着色/诱,她差点便要沦陷。
“宝宝,其实我很好睡的。”
“还能让瑶儿欺负,孤本就是瑶的,瑶儿又何必压抑心底的欲念。”
“宝宝就不想亲亲我,摸摸我么?”
季明瑶面红心跳,被他那一声声宝宝唤得心似小鹿乱撞。
“瑶儿不是想过推倒,想欺负我么?”
他是怎么知道?定是不知哪次她在梦里说出来的。
房中虽然吹灭了灯烛,但今晚有月光,柔和的月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见到裴若初今日一身白袍,袖口处是金色的云纹,他本就气质儒雅,温润慈悲,今日这身装扮,犹如月下仙人般。
方才同她在床上痴缠,他身上的月白锦袍被她揉的皱皱的,领口已经散开,几缕发丝钻进他的颈中。
清冷的月辉像是为他笼着一层柔和的光,他额上出了汗,细密的汗水自额前滚至脖颈喉结处,喉结滚动。
他的唇红又软,而且同他有过肌肤之亲后,季明瑶还发现了一个关于他身体的秘密。只要她亲过的地方,他身上的肌肤便会呈现好看的粉色,每一寸泛红的肌肤都似在勾引人犯错。
不得不说,此刻他这般衣衫半褪,红着眼尾的倚靠在床上的模样,确实有点让人想要推倒狠狠欺负。
他的声音很好听,叫起来更好听。
他知她垂涎他的美色,还想睡他,便极力在她的面前展现魅力。
季明瑶起身,将手撑在他的胸口,顺势将他推倒,“太子哥哥是不是很难受?想让我用那本册子上的方法帮你么?”
裴若初兴奋地红透了耳根,“宝宝愿意吗?”
他想抱着她亲,亲她的唇,亲她小巧的鼻尖。
季明瑶狡黠一笑。
当初在清河县时,裴若初请神医为母亲治病,又从拐子手里救出了阿弟,还告知她兄长打了胜仗的消息,替她化解被陆文瑾逼迫的困局。
若没有他设局迫她成婚,她也会看在他愿意服侍自己,这般好睡的份上,愿意迁就他,愿意为他如册子上画的那般,也为他做一次。
那时她想着如果他不打算成婚,她便长久地养着他。
锦绣坊的生意正红火,那时裴若初偷偷摸摸来见她,她也有认真考虑过的与他的提议,外室嘛,自然是养在外头的。
她虽然没想过像夫妻那般朝夕相处,天天睡在一起,但有想过将他安置在外宅。
哪知设局迫她成婚,屡次三番欺骗她,季明瑶还没想好要成婚,加上陆文瑾此前苦苦相逼,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强娶,她有了阴影,自然便对成婚更加恐惧了。
可她莫名其妙便被逼婚嫁,她莫名其妙便成了他人的妻子,裴若初此举与陆文瑾又有何不同。
他想用美男计来色/诱她,想让她妥协屈服,可她偏不想如他的意愿。
她按住他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听说男子也能自己疏解的。既然殿下忍得这般辛苦的话,便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她将衣带从裴若初的掌中抽离,“若是殿下再半夜三更潜入宅院,我便离开京城,去一个到殿下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而后,季明瑶穿衣下床,“殿下的美男计对我没用。而我也不会再被殿下欺骗,玩弄。”
裴若初从身后抱着她,在她耳边恳求,“瑶儿,求你,别离开孤。”
季明瑶的脸突然冷了下来,“殿下是不是连自己说过的话,发过的誓都忘了?”
“既然殿下忘了,我们便提醒殿下。”
季明瑶冷笑着,一字一句说道:“殿下曾在白马寺发下毒誓,倘若你骗过我,便会万箭穿心而死!”
裴若初突然松开了季明瑶,眼神悲伤难过,似要碎了,“阿瑶真的希望孤消失吗?”
季明瑶摇了摇头,“我只是提醒殿下,用谎言骗来的,使诡计算计的,皆不会长久。我不愿被人摆布,此前我从未想过嫁人,我谁也不想嫁,便是大燕的储君,也不行,你我欢好一场,殿下也曾享受过男欢女爱不是?我与殿下便好不好散,请殿下赐我一纸休书,给我自由。”
若要嫁人,她也要心甘情愿出嫁,嫁给喜欢的人,若谈感情,也必定是不被任何人逼迫的感情。
这也是当初她当众拒婚陆文瑾是发下的誓言。
她绝不屈服,不愿被强迫,裴若初也不行。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季明瑶走到窗边,打开窗子,
“母亲要来了,殿下快走吧!今后不要再来了,指不定哪一日,我便撕了那张契约,我便反悔了。”
太子再次被季明瑶赶出了宅院。
他一脸生无可恋,在大街上游荡,不想再回到那空荡荡的东宫,不想再回到冷清清,空荡荡的寝宫,寝宫里他依然保留着大婚的一应摆设,大红喜被喜床,衣架上还挂着季明瑶穿过的那件喜服。
睹物思人,他更觉得心里堵的慌,寝宫里随处可见季明瑶的影子,可却见不到她。
季明瑶方才说他可以自己疏解,可季明瑶不知,他尝过那般的美好,还上了瘾,自己疏解又怎会快乐。
每晚的春梦中,他和季明瑶身心交融,同赴极乐的画面。
他自渎。
可之后却只剩空虚。
他想拥着她,想亲吻她,想与她十指紧扣,想与她抵死缠绵。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一处热闹的街巷中,门口站着几个男人打扮的妖娆的男子,正在招揽女客,那般的情形,让他想起了在清河县遇到的头牌楚风。
后又一笑,心想楚风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路过的行人撞了他一下,裴若初眼前一片模糊。
他每次都去季明瑶所在的那间小院,除了等她见自己一面,更重要的是他眼睛还看不清,他需要提前熟悉。
楚风正站在楼上招揽女客人,低头便见到了失魂落魄的裴若初,他赶紧同裴若初打招呼,“贵人,还记得我吗?”
“上来喝一杯?”
裴若初抬头站在门前,笑看着他,他听出了楚风的声音,笑道:“好。”
又对慕风道:“有两个人跟着孤。”
慕风低声问道:“会不会是沈皇后派来的人。”
裴若初道:“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查清那两个人的来历底细再说。”
*
追风阁收到了季乐瑶送来的一袋金珠,便派出了阁里十个两个身手不凡,武艺最上等的杀手。
杀手的头目是一个右边的眉上刀疤,另一个外号瘦子,长得跟竹竿似的又瘦又长。
两个杀手在纱帽胡同和锦绣坊外蹲守了几日,因季明瑶身边有慕晴的保护,他们不敢离得太近,便一直暗中观察,按季乐瑶吩咐,寻找画像上的男子。
季乐瑶猜测季明瑶一定会按耐不住与那男人偷偷幽会,他们只需蹲到那男人出现在纱帽胡同,想办法留住那男人,赶紧去将告知她。
但若是那男人不来,便想办法将他绑去见
季明瑶。
刀疤脸看那画像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便指着画像问同伴,“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的。”
瘦子说道:“妈的,这男人长得真好看,长得跟京城新来的怡红馆里的小倌似的,长了一张会勾搭女人的脸。”
刀疤脸呸了一口,“我呸他个小白脸!专门勾引别人的婆娘,个杀千刀的,要不是冲着那袋金珠,我一刀先结果了他。”
瘦子皱眉,“老兄怎的如此暴躁?提起怡红馆便吹胡子瞪眼的,难道是你婆娘被小白脸睡啦!”
那刀疤脸眼睛都红了,“可别提了,我娘们瞒着老子偷偷去了怡红馆,用老子的钱,养了个小白脸,老子要一锅端了那怡红馆。”
那瘦子乐得肩膀耸动,“别着急端了,听说那怡红馆的管事楚风认识京城里的一位有权有势的贵人,还是东宫的人,楚老板不仅开馆做生意,他还会教人如何讨好女人。”
“我干完这单等拿了银子,便去怡红馆好好学学,争取今年能讨个好老婆,干我们这一行的将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再讨不到老婆,恐怕便没命享受了。”
刀疤脸凑近,神神秘秘地问道:“若是在房事上不持久,那楚老板有办法么?家里那娘们如今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老子都要被榨干了。”刀疤脸说着荤话,掩盖心里的自卑。
瘦子笑疯了,原来是有隐疾,也难怪刀疤脸的婆娘会去怡红馆找乐子。
刀疤脸一刀背拍在瘦子的肩上,瞪了他一眼。
刀疤脸踢了踢瘦子,“人来了。”
“没想到那娘们玩的还挺花,偷偷和小白脸半夜幽会,在这里夜夜笙歌,你说季夫人她们姐妹都争这个小白脸?这才姐妹失和,反目成仇了?”
瘦子摇头否认,“是姐妹争男人,但争的是世子,世子有了喜欢了多年的女人也是季家的女人。应是喜欢妹妹不喜欢姐姐,季夫人因爱生恨,才想杀人,但杀人不是犯法么?所以季夫人就选择搞臭季三小姐的名声,还未出嫁就养小白脸,若是传出去,这样的女人谁敢要啊!”
不得不说,瘦子平时看的话本子多,分析的还挺像回事,刀疤脸更觉得贵人圈子可真乱。
只见那刀疤脸从身上摸出了几个瓶瓶罐罐,还未准备下药,裴若初就出了宅子,不禁抱怨道:“看来那小白脸也不行啊,进去不到一刻钟便出来了。”和他同病相怜,他甚至都有些同情他了,同时天涯沦落人。
却被瘦子拦住,“你忘了,季夫人说过,那小白脸会武艺,是沈府的侍卫,沈都督的手下,你对上他有几分胜算?”
别看瘦子看上去瘦弱,但却是追风的智力担当,追风阁几次接季明瑶的任务都失手。
原本季乐瑶对追风阁已经失望透顶,但却因为身边实在无人可用,便只好又找到追风阁。
只不过这次追风阁出任务时,季乐瑶提了一个条件,若是再不能成功,不断要赔她银子,还要杀手的命。
再者季乐瑶是陆世子的妾室,又得长公主喜爱,给了丰厚的酬金,追风阁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那瘦子和刀疤脸立下了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对于这次的任务,也不得不慎之又慎。
如此一说,刀疤脸想起来了,裴若初翻墙入宅院时,他便觉得裴若初轻功不错,果然裴若初身手不凡,他担心又搞砸了任务,谨慎说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得手。”
那瘦子说道:“绑走那小白脸不易得手,咱便将那女的绑了来。季夫人不是要对付她堂妹吗?咱们便将季明瑶掳进怡红馆,再打晕个小倌丢在她的床上。季夫人只想毁了她的名声,如此不正是两全其美吗?咱们也不必惹到那小白脸,又能拿到金子。”
那刀疤脸点头表示赞同,刚打算去绑了季明瑶,又被那瘦子拉了回来,“你别忘了?那纱帽胡同的宅院中还有个女护卫。我去想办法引她出去,你再去绑人。”
*
追风阁正打算对季明瑶出手,与此同时,季乐瑶让人将胡太医请来了琉璃阁中。
她分明记得沈府寿宴,季明瑶推她落水之后,却跌跌撞撞逃走,回想起她那模样,季乐瑶越想越觉得不对。
像是醉酒,可她分明就滴酒未沾。
可明明就有古怪,季乐瑶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让人将一叠银票交给了胡太医,“大人,听说您再过两年便打算辞官回乡,这些银子足给您买间小院,颐养天年。”
胡太医推迟了几次,桃酥硬塞给他。胡太医这才藏进袖中,“今后,臣必定为夫人马首是瞻。”
季乐瑶初到陆府,身边无信任之人,她得要培养自己的心腹,要收买人心。
“对了,胡太医我想问,有什么症状会面颊通红,像喝醉了酒,会神志不清,甚至看不清路,认不出人呢?”
胡太医捋了捋下巴的胡须,沉思片刻,“夫人说的像是中了一种毒药,一种极厉害的毒药,那种药来自黑市,药名叫骨酥,中药者必须与男子交欢,否则便骨头酥软,浑身乏力,甚至会神志不清,而且那药每十五天便发作一次。”
季乐瑶算了算时间,离沈府寿宴刚好过去十四日,明日便到十五日了。
而此时,追风阁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得手了。
季乐瑶得知他们将季明瑶绑去了怡红馆,自是欣喜若狂。
只不过,他们挑的男人她不满意,她要为季明瑶好好挑选。
第63章 第63章瑶儿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
再过十日,春闱就要揭榜了,每年春闱考试,全国各地的学子都会汇集京城,如今考试刚结束,茶馆、酒楼、书肆甚至秦楼楚馆,都聚集着参加此次科举考试的学子,等待公布成绩的最后时刻。
自从齐宴当了幕僚,以太子客卿的身份出入东宫,他的那些同窗都甚是羡慕,羡慕他能被储君看重,只待此次春闱高中,有太子的提携,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可要入六部进内阁,还是要像万千学子那般先考中再说。
临近科举考试,太子准了齐宴十五日的假期,用于考前的温书学习,还有为期九天的科举考试,齐宴的身体本就弱,考完之后,整个人十分虚弱,差点倒下,是被同窗搀扶着出了贡院,回到自己赁的宅子之中。
之后还病了一场,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这才养回了些许精神,同窗都觉得他身体太过虚弱,也是出于好心,便邀他一道去登高,想让他借此锻炼身体,毕竟当官也是需要强健的身体,否则今后入宣政
殿,动不动便要对君王下跪,难道还要晕过去不成?
其实齐宴想去找季明瑶,当初他竟以为太子会娶季明瑶为妻,又见太子也实在是喜欢季明瑶,可哪知却转眼便娶了沈家的女儿。
既然太子另娶他人,那他也不会袖手旁观,他懂季明瑶是绝不可能给他人做妾的。既然太子不娶她,不愿给季明瑶名分,那他来娶,他来给名分。
但却是要在他高中之后,等有了官职在身,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季明瑶的身边。
自从那日季明瑶出席沈府寿宴,再次回到京城。
他每天都会去纱帽胡同偷偷看她,他怕会自己忍不住去找季明瑶,只想远远地看季明瑶一眼。每天去东宫上值之前,他便会走去锦绣坊看季明瑶。
但每一次去他前去,季明瑶都在忙,他心疼她早出晚归,心疼她的辛苦,齐宴希望自己能一举高中,等当官后就有俸禄了,这样也能为季明瑶分担,他要攒钱,要养家糊口,要娶妻生子。
听说白马寺的签文很灵验,他和同窗约好的登高的那座山正是承泽山。
白马寺位于承泽山的山腰上,他便打算也去白马寺求支签文,再去神像前拜拜,希望能得菩萨保佑,保佑他一举高中。
此刻,他正在收拾行囊,突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来了!”
齐宴带了几本书,又用帕子包了几块点心,想着等到爬山累了,便坐下看会书,和同窗一道吃他自己做的点心。
他抓住行囊,匆匆去开门。
“你们来早了吧!”
可等他开了门,却发现门外的并非是他的同窗,而是两个看上去很奇怪的人,一个眉上有道疤痕,另一个格外瘦长。
刀疤脸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瘦子冲他一笑。
看面相,那刀疤脸和瘦子都不像是个好人,齐宴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
瘦子笑道:“带你登极乐之人。”
突然,瘦子的脸上的笑消失不见了,道:“动手。”
刀疤脸抓了一把药粉洒向齐宴,齐宴吸进不少白色的粉末,顿觉头晕脑胀,浑身无力,一头栽倒了下去。
“真搞不懂,这书呆子长的也不差啊,为何季夫人让咱们绑了他,扔在季明瑶的床上。”
瘦子将齐宴像拎小鸡似的扔给刀疤脸,刀疤脸接住了齐宴,往肩头一扛,塞进马车中,
瘦子说道:“权贵们的心思你如何会懂?我猜可能是季明瑶和这书呆子睡,陆世子接受不了。”
刀疤脸点了点头,“应该就是那么回事,陆世子是天之骄子,哪能容忍自己喜欢的女人和比他差的男人睡。”再次感叹一声贵人圈真复杂。
转眼间,马车便已经到了怡红馆外,刀疤脸搀扶着齐宴进了怡红馆。
他之所以没将齐宴打晕,而是将他用药粉迷倒,也是考虑到这书生看上去便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更担心自己一掌下去,将人打坏了,打出毛病,万一跟他一样,在提枪上阵的关键时刻,却不行了,季夫人想看活春宫,总不能让这个书呆子变得不举了吧?
更何况若是任务再完不成,拿不到金子都是小事,还会因此性命不保。
瘦子走进怡红馆,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前,对管事楚风说道:“要一间上好的厢房。”
楚风将银子收进怀里,不动声色地问道:“二位爷,可要人作陪么?不过……”
楚风话锋一转,又道,“二位爷也是知道的,我这怡红馆做的可是女人的生意,我这店里的都是小倌,是男人。”
当初裴若初在清河县对他说的话让他深受触动,他存够了钱便决心进京,在京城开一间最大的怡红馆,决心告别从前重新开始,那些前来怡红馆消遣的的男人大多有怪癖,经常将人折腾得半死,他出身最底层,出身卑贱,无法反抗被摆布的命运。
但他可以解救他的同伴,解救怡红馆的小倌。
他开这间怡红馆,只接女客,为女人提供全方位的关心和呵护,提出身体乃至心灵的愉悦,所以他开的这间怡红馆的小倌多数都是卖艺不卖身,除非两厢情愿,便可去厢房雅间中共度良宵。
“二位爷若是想找乐子,应该去富乐院,哪里才做爷们的生意的。”
瘦子对刀疤脸使了眼色,刀疤脸便将钱袋都放在桌上,“家里婆娘管的严,我们自己带了人来找乐子,楚老板只需在雅间备好上好的酒菜即可。”
这怡红馆中为了让小倌们展现才艺,在怡红馆的正中央搭了一个高台,楼上设有雅间,方便女客们更好的观看才艺,三楼上设了厢房。
瘦子指向最好的那个雅间,道:“那个位置我要了。”
楚风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银子,笑道:“钱够了,那便把最大的那个雅间留给这位爷。”
他又朝刀疤脸扶着的那个人望去,“让我看看,你带来的那小倌姿色如何?”
刀疤脸揪住齐宴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楚风记住了齐宴的相貌模样,笑道:“算了,带进去吧,记住,可别搞出人命来了。”
瘦子和刀疤脸一齐说道:“楚老板请放心。”
待那两个杀手进去厢房,半个时辰后,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了怡红馆的门前,一位头戴维帽的夫人进了怡红馆,那夫人闻到怡红馆中飘来的脂粉气,赶紧捂住鼻子。
楚风赶紧迎上前去,“夫人可要点人陪么?我这怡红馆里的都是长相俊美,还会才艺的男子,他们各有特色,最重要的是服务也是最好的。”
季乐瑶嫌弃地将手中的帕子一扬,连连后退,就好像与楚风多说一句话,她也会同这怡红馆的小倌一般,低贱肮脏不堪,
“你身上的味道呛到我了。”
她从楚风身边饶路过,指向最高处的那个位置,“我的位置在那里。还有我是来看戏的。”
一场好戏就要开始了,她自然不能错过,不仅如此,她还要在怡红馆最好的位置上欣赏这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不过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她要自己亲自盯着。
只要季明瑶进了这间厢房,她已经让杀手设下埋伏,周围全都是她的人,等到她带人冲进去,将那对狗男女都绑了,将他们再从怡红馆扔出去到大街上,引得万人围观,她想起当初在沈家时,她便是被沈家的宾客看到她服用春药失控的丑态,她心底的恨意便怎么也压不住。
她定要让所有的人都清季明瑶**的本性,她要在要陆文瑾的面前揭开她真面目,要让他知晓只有她才配站在他的身边,配成为他的妻子。
与怡红院一街之隔的锦绣坊中。
季明瑶从昨夜开始便觉得身上燥热不适,到了今日,更觉得脸颊灼烫,像是在火上炙烤一般,体内邪火乱撞,
季明瑶原以为服了解药之后,身体里的骨酥应该便会彻底解了。
可没想到这毒药到期又发作了,而且她觉得自从和裴若初有过亲密接触之后,她的身体竟发生了一些连她自己都并未意识到的变化,她竟然对那事生了难以启齿的渴望。
昨夜裴若初来过,用手帮她时,她根本就无法推开他,最后当身体里的欲望短暂地退却之时,她才下狠心将他推出去。
可骨酥再次发作,她咬牙忍过了一波袭来的欲望,额上滚烫,已是香汗淋漓。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裴若初,疯狂想和他做那事。
但她不想对他屈服妥协,便想到那日在沈府别院之中,裴若初曾教过她如何取悦自己的办法。
她要自救。
可锦绣坊人多,做那种事,难免会发出声音,恐会被人听去。
乌金街和朱雀街是京城最贵地段,尽管锦绣坊的生意不错,但她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本着尽量节省的原则,锦绣坊需开在闹事,开在繁华热闹街市,这开铺子的钱是不能省得。
可她买的那个宅子与锦绣坊隔了好几条街,处于京城的郊外。
乘坐马车从锦绣坊到宅子还需数个时辰。
她太清楚那药发作之后到底是什么模样了,如同醉酒般失去意识,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儿来。
更何况这大街上到处都是男人,到处都是属于男子的气息,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随便找个男人纾解。
她得尽快将马车停在偏僻之处,她要自己解决。
汀兰见季明瑶面颊通红,但心她病了,关切地问道:“姑娘怎么了?”她握着季明瑶的手,发现她的手更是灼热得吓人,便道:“姑娘可是病了?”
季明瑶一把抓住汀兰的手,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汀兰,你让福叔将马车驾到无人之处,还有要替我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辆马车。”
当马车行到偏僻僻静之
处,她拿出帕子擦拭干净双手,轻轻的卷起裙摆,强忍着羞耻,可便是解衣带的动作,她都差点将唇瓣咬出血。
裴若初教过她的,但当她碰到自己的大腿处,内心竟然无比渴望裴若初的亲吻和抚摸。
打住,不能再想了。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又对自己说,“季明瑶,你这是自救。”又宽慰自己不必觉得羞耻,女子自我疏解也是正常的。
当她下定决心要为自己纾解之时,突然马车猛地一震。
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十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黑衣杀手,围住了季明瑶的马车。
慕晴已经第一时间冲上前去和那些黑衣沙人打斗。
那些黑衣人的武艺不凡,虽然不能短时间便伤了慕晴,但却拖住了慕晴。
而更糟糕的是季明瑶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头晕脑胀,她明白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她不想留在这里等到春药发作,她不想让人看见她春药发作时的丑态,季明瑶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她脚步踉跄地跑向街巷深处。
刀疤脸和瘦子等的便是这一刻,他们见季明瑶脚步虚浮好似醉酒一般,季乐瑶告知他们季明瑶的体内还有烈性的春药,他们相视一笑,戴上了蒙面的三角巾。
从屋檐上飞身而下,去捉季明瑶。
季明瑶见两个黑衣人追了上来,她拼命地想跑,可却双腿发软,没跑几步便往前跌了出去。
最后,她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那刀疤脸狞笑着逼近,“小娘子,逃不掉的。”
眉上的疤痕狰狞恐怖,季明瑶一把拔出发间的匕首,“你不要过来。”
那刀疤脸笑道:“没用的。春药发作,很快你手里的匕首都握不住的。”
他正要上前,强行将季明瑶捆了带走,却听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位少年身披银甲策马而来。
“敢碰阿瑶,找死!”
他舞动着手里的长枪,用力掷出,那杆枪重达六十斤,沈璃本就是武将,他习武的路子本就与那些江湖杀手不一样,上战场都是一刀一枪的力量拼杀出来的,练得也是力量感,
那沉重的铁枪带着沈璃手上的力道,刀疤脸如何能接住那大刀,直接将那刀疤脸撞飞。
沈璃今日奉父命去了三大营,是为收买三大营的几员大将为沈家所用。
大燕的兵力的分布是韩将军手中有十万大军,主要驻守在边城,对抗鞑靼来犯,极少回到京城。
镇国将军手握二十万大军,这二十万大军,主要分布在三大营和西北军。
三大营是京城守卫军的主力,也大燕的精锐力量,其中三大营中还有三千人的火铳精锐。
镇国将军常年呆在西北,三大营中由镇国将军手下的五位副将接管。
原本沈国公也想办法收卖了这五位副将,可没想到前段时间三大营突然换人,五位副将换了四人。
这四个人不知道的是从哪里冒出来。
沈国公自然不会知道,太子劫匪立功,又及时擒住了肃王,避免了一场谋逆大乱,是皇帝默许太子往三大营中安插了属于他的人。
毕竟军中和朝堂一样。需要互相平衡制约,才不会出现武将拥兵自重,功高盖主的情况发生。
沈国公送去了大量的钱财和美人,才终于让那四个人松口。
可他不知太子人哪有那么好收卖,不过是收了钱假意投诚罢了。
沈璃是去送礼的,他在三大营返回至城中之时,忽闻打斗之声,见慕晴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中间。
一旁是季明瑶的马车,人已经不在马车中,他担心季明瑶的安危,便赶紧追了出去。追到这巷道之中,便发现季明瑶正被两个黑衣杀手追赶。
他双腿夹紧马腹,策马疾驰过季明瑶的身边之时,弯腰俯身,一手握缰绳,一手紧紧抱着她的腰,再用力一带,季明瑶便稳稳地坐在他的身前,与他共乘一匹马。
战马风驰电掣般从刀疤脸的身前疾驰而过,刀疤脸反应够快,惊得赶紧避开,若是再晚个一时半刻,他恐怕会被那膘肥身健的战马踩成了肉酱。
只见少年将军拔出擦在地上的长枪,扬长而去。
眼见着那少年将军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了。
若是再没完成任务,他们性命不保。
“快追!别让她跑了。”刀疤脸和瘦子赶紧胯上马背,急忙追出去。
季明瑶虽然被沈璃突然出现救下,而此时正是她体内春药发作最为猛烈之时,她手里紧紧地握住发钗,猛地刺进自己的大腿上,想用来保持片刻的清醒。
“放我下去!”
沈璃见她突然刺伤自己,勒紧缰绳停下,见那发钗刺得极狠,她的腿上鲜血淋漓。
“季娘子到底怎么了?”
季明瑶已经快要看不清了,她此刻疯狂想要和男人欢好,来解了内心的饥渴难耐。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竟将眼前的男人认成了裴若初,体内翻腾的欲望,快要将她逼疯了,她主要环住了沈璃的侧腰。
颤声道:“殿下。”
“帮帮我。”
而在怡红馆中,暗中谋划的裴若初正好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望向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楚风将那两个可疑之人和那坐在雅间看戏的夫人,都告知裴若初。裴若初听楚风的形容便知被带进厢房中的定是齐宴。
而设计要害季明瑶和齐宴的那个什么神秘夫人,定是陆文瑾新纳的妾室季乐瑶。
得知季明瑶有危险,他将慕风派了出去,他的眼睛看不清,不如慕风行动方便。
他望向街上,不知是否是徐明玉天天为他扎针起了作用,原本模糊的视线渐渐地变得清晰。
于是他从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马匹黑色战马,看到了马上的年轻将军与美人紧紧相拥。
美人细长的颈微微仰起。
正要去亲将军的唇。
将军则轻抬起她的下巴,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亲吻着她的唇。
美人的唇很软,呈现好看的粉红色,那是他亲过很多次的,唇瓣柔软,气息香甜,如今那独属于他的美好,正在被他人采撷。
他浑身气血上涌,突然头部一阵剧痛袭来,他的视线再次回归模糊,他什么都看不清了。
就好像他方才的那一幕是假象,是他错觉。
他虽然看不清了,但裴若初知晓他方才看得真切,不是假象。
季明瑶想红杏出墙,想给他带绿帽子。
第64章 第64章没想到季明瑶点了四个小倌……
与沈璃唇瓣相触碰的那一瞬,季明瑶突然推开了他。
他不是裴若初。
她和裴如初有过肌肤之亲,他身上常年有股檀香气,那是身处佛堂和佛寺才会沾染的气味,这种香气是裴若初独有的。
“你不是他。”季明瑶猛地推开沈璃,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她快要撑不住了。
季明瑶挣脱了沈璃的怀抱,颤声道:“沈都督,快放我下去。”
那情药厉害,她已经快要神志不清了,视线也渐渐地模糊,但她从声音听出来救她的是沈璃。
在季明瑶唤出那声“殿下”之时,沈璃心中也不禁产生了怀疑。
季明瑶到底将他认成了何人?她口中所说到底是圣上的那位殿下,肃王下狱,除了未成年小皇子,剩下的皇子都去了封地,难道她口中的殿下是他?
在季明瑶环住他的脖子,靠近他时,尽管知晓她把他当成了旁人,但沈璃依然没能推开她。
她身上的香气让他着迷,让他沉沦,她的唇离他如此近,诱他品尝,他无法拒接,尽管她将他当成了别的男人,沈璃深深地陷进去,主动献上了那个吻。
那个吻是他此生最最美好的悸动。
“可阿瑶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可要送阿瑶去医馆?你的腿上还在流血,也要先治伤包扎了才行。”
没用的。
季明瑶紧紧咬着唇,绝望地想,就连徐明玉那般医术高明的神医也没办法解她体内的骨酥,医馆里的郎中也不会有办法。
情药发作,唯一的法子便是去找男人,但她不想找沈璃。
沈璃是她的友人,何况她也不想让沈璃见到她如此不堪的一面。
可季明瑶此刻在马背上,她挣扎着想跑,因中了药,头脑昏沉,身子也跟着摇摇晃晃的,他但心她掉下去,抱住了她的腰肢,往怀中带。
那触碰的那一瞬,季明瑶差点尖叫出声。
腰间酥麻战栗,浑身像是过了电,这是她第一次对裴若初以外的男人也生了那样的感觉。
快要来不及了。
她拼命挣扎,甚至低头一口咬在沈璃的手上,沈璃吃痛地放开她,眼看着季明瑶就要跌落马背,从马上摔下去。
突然,一人施展轻功于半空中飞身接住了季明瑶。
原来接住季明瑶的是慕风,慕风奉太子之命带回季明瑶。
方才两个杀手打算打晕季明瑶,将她带走之际,慕风正打算出手,可被沈璃抢了先。
方才季明瑶和沈璃在马背上亲吻,慕风也惊呆了,虽说太子妃身中情药,是情不得已,但给太子带了绿帽子是事实,
好在太子殿下不在场,眼睛又看不见了,如若不然,定会狂暴发疯吧。
可慕风不知太子正好看见了方才这一幕,被气得头痛欲裂,疼痛刺激着头部,眼前一片漆黑。
他几乎将拳头捏碎了,他赶紧冲出去,可没有慕风在身边替他指路。
打算追出去,将季明瑶强行带回,禁锢在自己身边,可却被房中的摆设给绊倒在地,重重的摔在地上。
在隔壁的楚风听到房中动静,赶紧跑进来查看,“你又何必如此,你的眼睛看不见,出去也是寸步难行。”
裴若初紧抿着唇,强忍着怒火,心痛的像是有人拿重锤用力地捶打着。
楚风暗暗叹气,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谁能想到眼前俊美无双,气度矜贵的男人竟然甘做外室,为爱不求名分。
好不容易才娶到夫人,夫人竟然不承认是她夫君的身份,卫初和他夫人的关系依然不见光。
他和楚风故人重逢,自是酒逢知已。自昨夜起,太子便一直在怡红馆。
只是裴如初并未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只说是季明瑶有未婚夫时便和她偷偷好上了,甚至委曲求全给季明瑶当外室,好不容易成婚了,却在洞房当天被扫地出门了。
其实裴若初觉得,自己只是使了一点小小手段,但也是因为太爱她的缘故。
虽成了婚,可他的夫人再也不理他了,地位甚至还不如当初给她当连外室的时候,起码那个时候季明瑶还给他喝,给他摸。楚风问道:“那你爱她吗?”
裴若初毫不犹豫,“自然。她是我拼了性命都要去守护的人。”
楚风将裴如初搀扶起身,又替他清理额上的血迹。
“那卫兄属实狭隘了些,既然是真心爱夫人,那便应该大度一些,试着再宽容一些。”
裴如初拧紧眉头,如何大度,如何宽容?难道要他眼睁睁地看着瑶儿同别的男人亲密无间么?
绝无可能。
楚风见裴若初不说话,便知晓裴若初又钻了牛角尖了,又劝道:“只要她还是卫兄的夫人,只要一日未和卫兄分开,终有一日,她会回家的。”
裴如初突然来了兴趣,“楚兄的意思我明白,夫人若被那个野男人绊住了腿脚,不肯回家,谁靠近她我便杀谁,她对谁笑,谁便该去死,那样她便会回家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强留她在我的身边。”
裴若初的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楚风却觉得那笑却格外渗人。
楚风觉得自己的意思被曲解了,赶紧纠正,“卫兄,我觉得你可能没”
他的话还没说完,裴若初便打断了他的话,“听楚兄一席话,顿觉醍醐灌顶,卫某豁然开朗。”又将楚风推了出去,再关上了门。
她累了便会回家,什么沈璃之流都是过眼云烟,只有他是她唯一的家。
一个时辰前,慕风救下了季明瑶,但顾及他太子妃的身份,担心自己冒犯了,不敢触碰,只是低声提醒道:“太子殿下在前面等着太子妃。”
她又要去找裴若初么?可如此一来,她岂不是又要对他妥协屈服。
季明瑶不愿再被裴若初拿捏,她用力地推开慕风,跑进了人群中,
一辆马车正好从面前驶过,季明瑶很快便在慕风的面前消失在人群之中。
原来那刀疤脸和瘦子被沈璃截胡之后,刀疤脸被沈璃的长枪飞了出去,脑袋撞到了墙壁,晕了过去,瘦子死命掐他的人中,刀疤脸才苏醒。
毕竟事关他们的性命,他们面对强敌也不能轻易放弃,但又苦于找不到机会下手,直到季明瑶推开了沈璃,跌下马背,又被一慕风救下,他们自知不是慕风的对手,便只能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季明瑶推开慕风跑出去,机会终于来了。
季明瑶跑进人群之中时,她不想让裴若初为她解药。
瘦子驾着马车飞快地冲了出去。
直接将一个包子摊位撞翻,而后一刀插进了马背上,马儿受惊,拖着马车四处乱撞,街上百姓为了躲避失控的马车,四处推搡逃窜,造成了场面拥堵不堪。
马车拦住了慕风,他们便能再次抓住季明瑶。
而刀疤脸正要抓住打晕她之时,却见季明瑶竟自己跑进了怡红馆。
不过也难怪,她被情药折磨,急缺男人为她解药,自然会往人多的地方跑,而怡红馆的那些男人自然就成了她的目标。
瘦子和刀疤脸换掉了身上的黑衣夜行衣,扮成怡红馆的小倌,尾随至季明瑶跟着她也走了进去。
“这位姑娘也是要找乐子的吗?”瘦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季明瑶坚持了许久,已是满头大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到了这怡红馆的,可能是中药之后,出自本能,去找男子为她解药,而此处的男子气息最重,她便误打误闯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刀疤脸笑道:“怡红馆。这里的小倌个个俊美不凡,还身怀才艺,包管能让姑娘满意。”
那刀疤脸将楚老板对他介绍的话又对季明瑶说了一遍。
小倌么?季明瑶心想若是花钱买一夜春宵,倒也不错。只有金钱关系,银货两讫,事后也不必负责,倒是不错的选择。
“把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全都叫来。”
刀疤脸和瘦子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表情有些凝滞,没想到这季家三娘子玩的可真花。
楚风的声音自楼上传来,“那便将我们怡红馆的竹林四公子全都叫过来,让这位娘子挑选。”
哪知季明瑶却摇头,“不必选了,洗干净了都送到我房间去。”
楚风忍不住勾唇,这季娘子真真是个妙人啊,这是想着夜御四男么?
也不怕自己的身体吃不消么?
裴若初在他的隔壁,应该全都听到了吧?不知他听到季明瑶的豪言壮语,又该做何感想。
而楚风看向季明瑶刀疤脸和瘦子也没戳穿他们,笑着说道:“你们先将这位娘子送进二楼最好的厢房中。”
那刀疤脸见楚老板如此上道,自是欣喜万分,如此也省去将季明瑶打晕后扔进房中了。再说那书呆子在房中关了将近一个时辰,估计也被那春药折磨得不轻,早已欲求不满。
见到女人便会如同恶虎扑食那般。
那刀疤脸打开厢房,里面传来了一阵水声。
屏风中隐隐透出一道人影,而齐宴的衣裳正搭在屏风之上,那刀疤脸心想那书呆子中了药还不忘把自己洗干净了,打算在床上好好展现一番,得到佳人的欢心么?
但恐怕这算盘要落空了,等到季夫人抓奸在床,喊世子前来,只怕世子会一剑杀了他这个奸夫。
书呆子真可怜。
刀疤脸将季明瑶推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了。
心想虽然这完成任务过于曲折,沈璃的突然出现,
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但将季明带到这个房间,还算是顺利的。
他们望向那楼上的雅间,季乐瑶将遮挡的布帘拉开了一道缝隙,刀疤脸和瘦子与季乐瑶交换了眼神,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刀疤脸和瘦子刚下楼,楚风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朝他们伸出手。
刀疤脸疑惑问道:“楚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楚风笑道:“别以为我不知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你们事先带的那个男人来根本就不是为了消遣的来取悦的。而是给方才的那个娘子做局的,是想害那位娘子,我放才帮了你们,也当找你们要些报酬吧?”
刀疤脸怒道:“还要啊!我们的酬金都分给了你大半。楚老板,你可真黑啊!”
他们用脑袋换来的金珠,给了慕风大半,可楚风却继续敲诈,实在太贪得无厌了。
真是个大奸商。
楚风瞬间变了脸色,“不给是吧!不给的话我就去报官,说你们拐卖良家妇女。”
那刀疤脸扬起了拳头,却被瘦子一把按住了手,“算了,听说楚老板背后有人,咱们不要和他硬碰硬。”
他将剩下的金珠都给了楚风,心想反正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等到回追风阁复命,他们便可领了剩下的赏钱。
手里的金珠只是定金,不得不说季乐瑶嫁入了陆府就是不容易,她出手十分阔绰,竟然出了整整五千金。
这价值一千金的金珠给了楚老板,追风阁扣下一部分的酬金,他们还能得三千金。
出了怡红馆,他们便打算领取剩下的酬金,可没想到刚出了追风阁,便被人剑指脖子,刀疤脸和瘦子刚打算反抗,却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臂,手臂反剪至身后,而后被踢了后膝盖窝,被直接跌跪在了地上。
见是方才救下季明瑶的那个侍卫,没想到这侍卫的武艺如此高强,竟然打得他们毫无还手的余地。
刀疤脸本就是亡命天涯的杀手,宁愿掉脑袋都不愿对他人下跪低头,他想挣扎着起身,却又被一脚踢跪在地上,“有本事就杀了老子,这般折辱老子又算什么本事。”
瘦子却问道:“这位大侠可让我死个明白,到底是谁想置我们于死地!”
而且分明眼前的侍卫的武艺是同追风阁一样的路子。
“不知是我们冲撞了哪位前辈高人?”
慕风冷冷道:“东宫。”
刀疤脸和瘦子惊得一声冷汗,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东宫的?
突然,刀疤脸激动地道:“我知道了,我就觉得那张画像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的,我想起来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沈府的侍卫,而是东宫太子殿下。我曾在祭天大典上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光风霁月,他只是远远地瞧了一眼,便记住了。
那贼妇人误了老子。”
若是他们知晓是与季明瑶偷情的是太子,他们是万万不敢动太子的女人的。
只可惜等到他们知道的时候都已经为时已晚。
他们得罪的是太子,是东宫。
太子会如何处置他们,他们还来不及多想,便被黑布罩在了头顶,什么都看不见,只听慕风那带着冷意的声音传来,“太子吩咐,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废了他们的武艺,将他们送到扬州的南风馆。”
南方馆里养的也是沦落风尘的男人,只不过去那里消遣的不是女人,而都是有变态癖好的男人。其中以富商和纨绔子弟居多,他们有的是玩弄男人的手段,不把那些小倌当人看。
他们绑了齐宴,想坏了季明瑶和齐宴清白,太子便以牙还牙,让他们也尝尝这种被当成玩物的滋味。
慕风对手下的一名暗卫吩咐道:“毒哑送走吧!”
接下来便该轮到季乐瑶了,不过慕风不用担心,太子会亲自收拾。
季乐瑶上了一次当之后,这次变得格外谨慎,为了保险起见,说什么都要去那厢房中看一眼。
季明瑶已经进去一盏茶的时间了,想必好戏也要开场了。
她揭了帷帽,起身出了雅间,走下了三楼,让楚风开厢房的门,只说是家中堂妹不懂事,竟然来了这烟花之地,家中长辈派她前来,带小妹回去。
“请楚老板让我进去看一眼。”
楚风道:“抱歉,我们怡红馆是不会透露客人们隐私。”
季乐瑶瞬间变了脸色,“楚老板可要想清楚了再说,我是镇国将军府的人。”
听说陆家,楚风立刻变了态度,露出了谄媚的笑,“原来是世子新纳的季姨娘,失敬失敬。”
季乐瑶拧紧了眉头,觉得此人甚是讨厌,她身边的人都知晓她是陆文瑾的救命恩人,又颇得长公主的器重。
都唤她季夫人,可没想到这怡红馆县令?
竟然唤她季姨娘。
她虽说是妾室,但也是陆文瑾身边唯一的女人,她早晚都是陆文瑾的正妻,是镇国将军府的女主人。
楚风笑道:“既是长公主殿下的人,小人自不敢隐瞒。只是……”
季乐瑶皱眉,“只是什么?”又见他看向自己腰上的荷包。
季乐瑶厌恶地瞪了楚风一眼,让春桃拿了一袋金珠给他。
“现在可以进厢房了吗?”
今夜,楚风先是狠狠敲诈了那两个杀手,共计一千金,又要了季乐瑶两千金。
这买卖可真好做啊。
“小人带季姨娘进去。只不过不是去那间,而是去隔壁。”
季乐瑶怒道:“你耍我吗!”
楚风笑道:“季姨娘消消气,去了您自然便会知晓好处。”
他引着季乐瑶去了隔壁的那间厢房,待季可瑶移开悬挂在墙壁在上的画,便见到了墙壁之上有了小小那个孔洞。
楚风道:“季姨娘请看,站在这里欣赏,便可以看得更清楚,又不会打扰房中的人。”
季乐瑶将眼睛贴在孔洞之上,便见到房中的男人赤着上身的背影,而那男人身下的女人,正裸着的手臂抱紧了男人的肩背。
如此香艳的画面就连季乐瑶都看得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季明瑶的右臂之上有一道指头大小的肉色疤痕,是她和季明瑶小时候打架,被树枝划伤到所致。
她确定这就是季明瑶,可没想到的却是,那书呆子竟然身材这般好。
肌肉结实,宽肩窄腰,看上去就很有力量感,可她想起自己嫁入镇国将军府,陆文瑾却从未看过她一眼,从未到她房中,不禁感到心酸委屈。
低声骂道,“奸夫淫。妇。”又见那墙壁之上小小孔动洞的下面还有个更大的洞。
她便问楚风,“楚管事,这个洞又有什么用处。”
楚风道:“这个洞有大用处呢!有些客人喜欢刺激,可通过这个洞,触碰对方的……身体。”
“好了,别说了。”季乐瑶感到厌恶恶心赶紧打断了楚风的话,出了那屋子,她对春桃说,“赶紧去请世子前来。”
她已经派人守在这怡红馆的外面,今夜季明瑶插翅难飞。
而沈璃见到季明瑶在神志不清时,还唤了殿下,他也起了疑心,为了证实心里的猜测,和季明瑶分开之后,便一直悄悄地跟着她。
一直到季乐瑶带人怡红馆,进了那间厢房,又见季明瑶也在这间厢房之中,便担心季乐瑶会对季明瑶不利,便一直在暗中盯着季乐瑶的一举一动。
直到陆
文瑾也拄着拐杖,带了十几个随从围了怡红馆。
那些随从一齐拔刀,只等世子一声令下,便会立刻冲进去。
季乐瑶对荣升点头吩咐道:“撞门!”
只听碰地一声响,厢房里面传来了尖叫声。
房中重重透明纱幔,门被打开的那一瞬,带来了一阵风。只见房中纱幔随风舞动,季乐瑶看得真切,那裸着的手臂缩进被中,男人侧身挡住了季明瑶。
季明瑶兴奋的想尖叫,却还是面带忧虑故意劝说陆文瑾说道:“世子,没想到明瑶是这样的女人。竟然来这种地方,还和小倌……唉,实在没眼看了。”
她故意双手捂住脸,实则是在偷笑。
季明瑶死定了,今日她便借陆文瑾之手,让奸夫淫。妇上西天。
第65章 第65章找最干净的男人侍奉瑶儿。……
在门被撞开的那一刻,季乐瑶带人冲了进去。
“季明瑶,你不知廉耻!竟出入此等肮脏之地,季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今日定要将你带回季家,让祖父狠狠折磨你,我还要将你的丑事公之于众,被全京城人唾弃指责。”
就像当初她在沈当众出丑,引得众人围观。
“来人,将季明瑶和奸夫一道捆了,丢在大街上,让万人围观。”
她看了陆文瑾一眼,见他并未阻止,心中便更是得意,便催促荣升动手。
荣升觑向陆文瑾,见世子面色铁青,满脸的怒气,双手紧握着拳头,似深受打击的模样,世子对季明瑶可谓是用情至深,可在荣升认为,世子有今日这般的结局都是拜季明瑶所赐。
若非当日世子为了季明瑶追去了沈家,又怎会深受刺激摔断了腿?
虽然自那日世子归来后便一言不发,**升从未见过世子像那般深受打击的模样。
若非那晚世子深受打击,喝醉了,也不会遇到贼人,还被断了腿,落下残疾
季明瑶那个女人就是个灾星,若不是世子舍不得,季明瑶还背叛了世子,他定要好好教训那女人。
他吩咐手下,“将这奸夫淫。妇给捆了,丢出去。”
随从蜂涌而上,正要将季明瑶从被中拉出来,并将与他偷情的齐宴捆了。
方才季乐瑶带人闯进来之时,裴若初早已拉了自己的外袍遮盖在她的身上,自己也是背着众人的。
从季乐瑶的角度来看,她根本看不到季明瑶,只能看到男子的后背。
季乐瑶不禁觉得心可惜,齐宴的身材还挺不错的,宽肩窄腰,肌肉结实,可谁叫他命不好,偏偏喜欢季明瑶,还成天与那季明瑶混在一处。
陆文瑾那杀人的眼神表明,他定将齐宴千刀万剐,如此这招借刀杀人之计,季乐瑶势在必得。
“慢着!”
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仪,这绝不是一个文弱书生该有的语调。
那男子系好衣带,缓缓转身。“孤不过在睡了一觉,陆世子便如此兴师动众带人闯进来,上来便要动刀动枪的,难道世子是想谋反吗?”
裴若初转过身,季乐瑶看得呆住了,见男人风华绝代,气度矜贵儒雅,无论是相貌,气度都是万里挑一。
此男子自称孤,那不是当今储君吗?
同季明瑶苟且的男人竟是东宫太子!
她做了什么?竟然带人来捉奸储君么?她怕不是活腻了吧!季乐瑶头皮发麻,腿一软便跌跪在地上。
“臣妇参见太、太子殿下。”
不止是季乐瑶,屋子里所有人全都跪在地上,众人脸色几经变化,十分精彩。
又听“咚”地一声响,季乐瑶一头磕在地面,“民妇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殿下。”
陆文瑾则面色不善,长眉紧锁,都怪季乐瑶那个蠢货,见这情形,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太子狡诈善变,季乐瑶这个蠢妇入了太子的圈套了。
他气得扬起手掌,一把掌甩在季乐瑶的脸侧,顿时她季乐瑶那莹白的脸颊肿起了五道明显的指痕,季乐瑶被打得一懵,眼泪都出来了。
季乐瑶心中委屈,却是不敢作声,谁会料到太子会出现在怡红馆这种地方,这怡红馆里养的都是小倌,都说这京城的贵人圈乱的很,没想到太子也来这种地方找乐子。
可她看得真切,床上的分明就是季明瑶。
裴若初好似看穿了季乐瑶的心思,笑道:“季姨娘好像很好奇孤为何会在的这怡红馆里?是打算上前一探究竟,想看看孤在做什么?”
季乐瑶一怔,吓得额上冷汗直冒,匍匐在地,恨不得将头埋进地底下,“民妇不敢。”
裴若初笑道:“孤听闻清河县主聪慧果敢,巾帼不让须眉,而你是清河县主的堂姐,孤想着同清河县主相比,应该不至于太差,可没想到”太子故作停顿,意有所指地看向陆文瑾,“你不如清河县主之万一,没想到却是云泥之别,世子当真是好眼光!”可他夸陆文瑾好眼光分反话。
都说太子温润如玉,光风霁月般的谦谦君子,可没想到竟然毫不留情地当面讥讽。
季乐瑶更是臊得的满面通红,陆文瑾那那满是厌恶的眼神看过来,委屈得落下泪来。
陆文瑾狠狠剜了她一眼,怒道:“还不快滚!”
季乐瑶哭着跑了出去。
陆文瑾也正要行礼退下,可裴如初却道:“世子和世子美妾持刀擅闯,惊扰了孤事小,可世子却扰了孤的美人,难道不应该给孤的美人下跪,认个错么?”
持刀擅闯,威逼储君乃是谋逆的大罪,可让他给季明瑶下跪,摆明了是为了折辱于他,裴若初不仅抢了他的未婚妻,还这般当众折辱,他如何又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忍无可忍,便是太子也不应该欺人太甚。
裴若初知他贵为天之骄子,自然受不了。
“难不成陆家世代忠心为君,只是一句空口白话不成,就凭世子今日所为,孤便可将陆将军连夜从西北召回下狱审问,问他和陆家忠心可掺了假?”
“殿下!”这番话犹如在陆文瑾心底的怒火中再浇了一抹滚油,陆文瑾此生最敬佩的就是他的父亲,陆家三代都为大燕效力,他的三位叔伯都战死沙场,他的父亲更是在当初大燕和鞑靼交战,皇帝御驾亲征之时,为皇帝挡过箭的。
陆家的忠心不容任何人质疑。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我父亲的事。”
他双膝下弯,跪在了太子的跟前,对那一直不曾说话,也不曾露面的季明瑶诚恳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惊扰了太子殿下的女人,还请殿下恕罪!”
裴若初心想陆文瑾从不曾对任何人低头,就他跪下认错,比杀了他更难受,他当初对季明瑶做的那些事,跪下认个错,我啊会见死不救。
他的瑶儿至今都在被那骨酥折磨,骨酥至今还没有解药,而瑶儿每次受到的身心的折磨,他都要一一讨回来啊。
他要陆文瑾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全都失去。
“孤相信世子也是受人挑唆,今日之事孤便看在世子诚心悔过的份上,便不再追究,可也请世子约束府中家眷,若是世子不擅长管教,孤也可派人替世子上门管家。”
陆文瑾心中慌乱,“不必了,臣定会好好管教,约束家眷,臣向殿下保证,今日之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太子这是要在镇国将军府安插自己的人?派人时时刻刻监视他么?他绝不能让镇国将军府和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太子的掌控。
陆文瑾答应过鞑靼的王,只要助鞑靼杀了韩将军,助鞑靼获胜,大燕皇帝自会割让城池,以此作为交换,鞑靼会助他对付太子,助他复仇,只要太子一死,季明瑶无人庇佑,自然会落在他的掌中。
裴若初神色不耐地摆了摆手,“世子便退下罢。”
厢房的门再次被关上了,陆文瑾甚至能听见里面传来的男女调情嬉闹的声音。
他紧紧的握着拐杖,眼中难掩阴狠的神色,他让人查过,太子大婚后的那日,他醉酒坠马,原是那马被动了手脚,有人曾见到太子身边的女护卫喂马吃了草。
断腿之仇,夺妻之仇,他一定要狠狠报复。
还有自己所受过的屈辱,他都要千倍百倍地报复在太子和季明瑶的身上。
回到陆府,陆文瑾面色阴沉,直接杀到了琉璃阁,一脚踹开门,“来人,将那贱人捆了。”
两个身形高大的随从上前,直接将季乐瑶按在地上,用拇指般粗的麻绳将季乐瑶捆个结实。
陆文瑾手中握着马鞭,随着那马鞭在掌心一扬一落,陆文瑾突然扬起的鞭子重重地抽打在地面
季乐瑶吓得心肝一颤,赶紧跪在
地上,“世子便饶了妾这一次吧!妾也不知为何季明瑶房中的男人变成了太子殿下。妾分明已经安排了……”
陆文瑾对季明涛,说话起了疑心,“你安排什么?”
季乐瑶慌忙改口,“妾分明看得清楚,季明瑶和齐宴进了怡红馆,妾这才安、安排人手去捉奸,可没想到与季明瑶在床上的竟然换成了太子。”
但季乐瑶眼中的那一丝慌乱还是没能逃过陆文瑾的眼睛。
“不对!是你妒恨阿瑶,你嫉妒她,所以是你布局要害她,是也不是?”
陆文瑾一把捏住季乐瑶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结果害人不成却害己,毒妇!蠢妇!”
“若不是你的愚蠢和恶毒。本世子今日也不会受此大辱。”
陆文瑾猛地松开季乐瑶的下巴,她跌坐在地。
陆文瑾怒道:“来人。”他将鞭子交给荣升,“接的先用盐水侵泡这鞭子?今日我定要打死这贱人。”
季乐瑶听说陆文瑾要用盐水浸泡的鞭子打她,魂儿都要吓没了,先用马鞭将人抽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鞭子用盐水浸泡过,盐水进入伤口,可想而知会有多疼。
季乐瑶吓得挪跪着上前,她的双手被捆在身后,无法动弹,便只能不停地磕头求饶,“妾错了,妾再也不敢了,世子看在妾对世子一片真心的份上,就饶了妾这一回吧!世子饶命!”
陆文瑾本就是被迫纳了季乐瑶为妾,一点都不喜欢他,而季乐瑶又害他对太子和季明瑶屈辱下跪,更是恨极了她。
他一脚将季乐瑶踹到地上,扬起了手中的马鞭。
“啪”地一声响,伴随着一身惨叫声传来。
鞭子抽得季乐瑶衣衫破烂,背上出现了一道极深的血痕。
陆文瑾面容扭曲,好似地狱里的修罗恶鬼,口中不停地骂着蠢妇,毒妇,更是将季乐瑶往死里打。
自从陆文瑾断了腿之后,又得知自己被人吓了绝嗣药之后,内心便越来越扭曲,稍有不顺心便打骂随从出气,如今季乐瑶撞在枪口上,陆文瑾又在太子跟前受了气,又如何肯放过季乐瑶。
此番一口气抽了几十鞭子,仍觉得不解气,那沾了盐水的鞭子更是让季乐瑶痛得死去活来,在地上打滚,被鞭打得奄奄一息,
春桃见主子便被打死了,哭喊着扑在季乐瑶身上,替她被打了好几鞭子。
“世子,二公子的任命已经下来了,圣上不仅已经让二公子留在京城,还让二公子任礼部侍郎,姨娘是二公子的亲妹妹,世子不能下死手要了姨娘的性命。”
季乐瑶被打得奄奄一息,皮开肉绽,强忍着剧痛,眼泪已经流干了,春桃的话给了她最后的希望,像是在濒死之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陆文瑾的面前,“世子不能杀我,我兄长手里还握着世子通匪的证据。世子不能杀我。”
太子那日将林棠写下的关于自己匪首身份的手书交给了季兰辞。季兰辞深知陆文瑾的绝非善类,苦于无法说服妹妹不嫁,但却给了妹妹留下了一道保命符。
留给了妹妹最后的退路。
果然陆文瑾放开了季乐瑶。拿那鞭子居高临下,指着她的鼻尖,“本世子可以不杀你但……”陆文瑾发出一声冷笑,“她,本世子念在春桃如此衷心护主的份上,便由她便替你去死吧!来人,将春桃拖出去,乱棍打死!”
季乐瑶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连从地上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要,世子,求您……不要伤害春桃,春桃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们情同姐妹,求世子不要打死她。”
“啊——”
“不要,你们不要带走春桃。”
可春桃还是被两个随从强行拖出去带走了,门外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棍棒落在春桃身上发出沉闷得让人揪心发堵的声响。
“姑娘,救我——”
春桃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只听见棍棒敲打发出的声响。
而此时,突然“轰隆隆”几声闷雷炸响。春日暴雨顷刻而至。
季乐瑶也应声倒下,在她彻底的晕厥之前,那双含泪的通红眼睛绝望地看向门边,门外暴雨冲刷着地面。
这院子是长公主赏的,是除了陆文瑾住的清辉堂,就属她的琉璃院最奢华,长公主知她喜欢作画,便将让人送了许多名贵的花草养在院中,亭台楼阁也都是重新修缮过的,院中流水潺潺,花木葳蕤,一应布置都极雅致。
春桃知她爱花,每天精心养护打理这些花草。
每每遇到暴雨天,她必定会将那些名贵的牡丹芍药都搬到屋中,等到暴雨停了再将它们搬出来,可如今那些花再也没了庇护她们的人,暴雨打落了一地的花瓣,那些精心养护的名贵品种皆成了一地的残花。
季乐瑶在闭眼前,见到了雨水混着鲜血,地上的雨水都好似变成了血水。
她两眼一黑,彻底地晕厥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她也被解开了绳子。
“来人。”她喊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答,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小丫鬟听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担心她会出事,便赶紧进屋查看。
季乐瑶虚弱地道:“你们扶我起来。”
虽然季乐瑶惹怒了陆文瑾被打,但她到底还是世子的妾室,两个丫鬟不敢怠慢,将季乐瑶扶上床去,可季乐瑶却道:“你们扶我去见长公主。”
她深知要在陆府活下去,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唯一的办法便是讨好长公主。
她忍着伤痛亲自熬了一碗参汤去寿和堂,自从玉儿失踪后,长公主便一直睡不好,每晚从梦中惊醒,梦到的都是玉儿遇难。
如今陆文瑾不能再生育子嗣,玉儿便成了陆家唯一的孩子了。
她不能让陆文瑾唯一的血脉出事。
她几乎将公主府所有人手都派了出去,却依然没能找到林棠母子。
此前长公主睡不着。季乐要便一直陪着她。
今夜她被陆文瑾鞭打了一顿,便来迟了些,她刚进寿和堂,便远远地听到有人与长公主发生了争执。
长公主怒吼道:“你们将我的玉儿还给我!”
她正打算继续探听玉儿的下落。
可长公主身边最器重的宫女明月突然出现,“姨娘是为长公主送汤的吗?”
季乐瑶将参汤交给了明月,谎称身体不适。偷偷出了寿和堂。
没过多久,见有人也出了寿和堂。
那人对一位中年男子说道:“文铮先生,您有把握长公主会同咱们光明寨合作么?”
那面颊瘦削的中年男子说道:“长公主殿下没得选择,她要么合作,要么便只能让陆家断后。”
那什么文铮先生便是方才与长公主发生争执的男人。
而季乐瑶猜想应是玉儿就在这文铮先生的手中,以此作为筹码,要长公主答应合作。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季乐瑶打算回娘家一趟,去求哥哥帮她打听更多的关于光明寨的消息,她要知道陆府的秘密,尤其是要知道外室替陆文瑾生的孩子的下落。
不能让这个孩子留在世上。
而在那之前,她和祖父做了个交易,她入陆府,祖父会让季明瑶再回季家,再入地狱,她一定不会让季明瑶好过。
窗外几声雷响,暴雨拍打着窗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季明瑶被那春药折磨得快要崩溃了,已经意识模糊,甚至有些神志不清,她误打误撞进了怡红馆,还豪言壮语点了四个小倌。
可小馆她没见到,在厢房中等着她的竟是裴若初,她还未来得及推开他,却被他抱上了床。
上了床。吻便覆了上来。
往日的裴若初待她温柔,在床上也很是尊重她,可今日却一改往常,裴若初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那吻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强势,撬开她的齿,及时捕捉灵舌。
那亲吻好似疾风骤雨一般,吻得她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可他却仍是不放过她。
“撕拉”一声响,衣裙被撕碎了,她身上只剩了一件绣着梨花的小衣。
她从未见过裴若初如此模样,对她表现出如此强势可怕的占有欲。
她刚要推开他,可却被他禁锢在怀中,肌肤相触,季明瑶如何忍得住。
哪知裴若初却并不打算进行下一步,而是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问她,“瑶儿,我到底是谁?”
“瑶儿想睡谁?”
季明瑶被折磨地快要疯了,被裴若初吊着,想要又不给,只得顺从着他,一遍遍地唤他卫初哥哥,唤太子殿下。
在这之前,裴若初见到季明瑶和沈璃在
马背接吻,醋得快疯了。
便想着给她一个小小惩罚,好叫她知道她夫君到底是谁?谁才是同她发生过亲密关系的男人。
“瑶儿叫夫君,就能得到孤。”
“夫……”
裴若初还未听到那声期待已久的夫君,季乐瑶便撞门,闯了进来。
但裴若初及时将季明瑶藏在被子里,又侧身将季明瑶遮挡得严实,季明瑶自然不会被他人看见。
等到他将季明瑶和陆文瑾都打发走了,便打算好好和季明瑶温存一番,却见季明瑶将唇都咬破了,一双清冷的眼眸冷冷地看着他,“出去!”
或许是此前服用了徐明玉的解药起了作用,此刻季明瑶强行忍着情药的折磨,熬过了那情药发作最猛烈之时,竟然觉得药效一阵阵退散,躁动的渐渐地镇定下来。
“怎么殿下不出去么?殿下不走我走。”
“瑶儿,你就原谅我好不好,跟我回东宫。”
季明瑶再次提醒,“你我虽然有了约定,但若是我找到沈娘子,等到沈娘子回京。我和殿下的婚约便自动解除。我要与殿下和离。”
裴若初听不得和离两个字,更担心以季明瑶的聪慧,若想要离开他的身边,自是轻而易举。况且方才他没回季明瑶,又设计将她引来怡红馆,她多半已经猜到了,此刻她正在气头上。
眼下她已经熬过了这波药效,应该是已经无碍了,“那孤改日再来看瑶儿。”
裴若初出了厢房,哪知季明瑶将门从里面锁住了。
那骨酥的药根本就没有过去,她方才一直苦苦忍耐,
但裴若初见门从里面锁住了,才知她根本就没有熬过骨酥的发作,但徐明玉对他说过,若是发作时,不能解了春药,会有性命危险。
而季明瑶忍了这么久,下一次药效发作之时,便会生不如死,必须去找要男人,可他被关在外面,真是急煞他了。
“瑶儿,你让孤进去,孤给你解毒,若是拖着不解了毒,会有性命危险的。”
季明瑶坐在门后,坐在地上,她紧紧地咬住帕子,春药再次发作,控制不住地发出那羞耻的声音,不过她咬着帕子,只是发出轻轻的呜呜声,手强行挣扎,将手腕勒出一道道淤痕。
但她不要屈服,她不要迫嫁东宫,不要被人摆布的棋子。
裴若初轻轻握拳,忍耐。“瑶儿,若是你不想要孤为你解药,孤可去为你找别的男人,求你不要为难伤害自己。”
比起占有,他更希望瑶儿平安无恙,他愿意让其他的男人为他的瑶儿疏解,此刻他不禁想到了楚风话。
裴若初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对楚风道:“让怡红馆最干净的男人前来。”
要服侍瑶儿的,就像他一样,同瑶儿的是初次。
第66章 第66章花一百两,买他一夜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怡红院的管事楚风领着四个小倌进了季明瑶所在的厢房,这四个小倌皆是裴若初亲自为她的挑选的貌出众,且从未服侍过人的身世清白的男子。
四人皆身穿白衣,雪白的广袖长衫,外罩一层透明纱衣,给人一种飘逸之感,长发披散在肩侧,仅用一支银钗半束长发,低眉垂首,给季明瑶行礼问安,“奴给季娘子请安。”
声音温柔好听,却似曾相识。
季明瑶抬眸看向那四人,只见他们身形高大,身体偏清瘦,气质儒雅,乍一看从身形和气度来看,和裴若初有几分相似。
裴若初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没想到裴若初真的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竟然为她叫来了这四个小倌服侍她。
她抬眼扫向面前的这四个人。
因中药之后,她头晕脑胀,又似喝醉了一般,眼前竟好似出现了道道重影,只觉面前皆是一片雪白,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唯有男子腰上所系绸带的颜色不同。
那绸带的末端均系着一个银色的铃铛,男子行走间铃音清脆悦耳。
季明瑶便往他们的腰间望去,见四人的腰间绸带的颜色分别为红色、青色、黄色和紫色。
四名男子的脸上皆戴着半截狐狸面具,因面具遮挡,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季明瑶的眼睛在那系着红色绸带的男子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快速移开,笑道:“这是怡红馆的新玩法么?这是让我盲选么?”
楚风挑眉笑道:“季娘子想玩么?”
“好啊,我玩!”
季明瑶表现得像是常年狂花楼的熟客一般,跃跃欲试,其实只因她经常去满月楼里找江月芙,时常会听到满月楼里的男人们的醉言醉语,学得几分神韵罢了。
面具之下的某人气的脸色发青。
之所以让这些小倌皆带着面具,只是因为裴若初也在他们之中。又担心季明瑶看到他会将他赶出去。
她所中的情药不能再耽搁了,恐会有性命危险。
楚风又道:“他们可都是极愿意侍奉娘子的。不知娘子是打算与一人共度良宵?还是将他们全都留下?”
裴若初恼怒地瞪了楚风一眼,楚风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存心与他过不去么?
他的太子妃不选他,他被迫站在这里与小倌一起争宠也就罢了,就连楚风也来添乱,什么叫全都留下。
季明瑶笑道:“自然是”
她用余光扫到那袖袍之下紧握成拳的那只手,暗自勾起了唇角,“自然只选一个。”
她甚至听到某人松了一口气,紧张地深深呼吸。
楚风笑着对四个男子说道:“那便请各位都上前一步,让娘子亲自挑选。”
系红色绸带的男子上前一步,剩余三人也正打算抬脚上前。
可那红色绸带的男子轻咳咳一声,剩余三人将已经迈出去的脚又生生缩回来。
另外的三人也很委屈,他们可算是看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夫妻间的小情趣,非得将他们叫来当陪衬。
方才换衣时,他们见到了卫初虽看上去清瘦但却肌肉紧实,还听说他是东宫侍卫,武艺高强。
但不论卫初的身份,还是出色的武艺,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裴若初一咳嗽,他们甚至紧张得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见到季明瑶,他们眼中难掩惊艳,觉得能侍候这般貌美如花的娘子,是天上的恩赐,还以为季明瑶要将他们都留下,被幸福和喜悦冲昏了头脑,可季娘子只想留一人。
有裴如初在,他们哪里还有戏,心中觉得很失落。
季明瑶被那情药折
磨得像是落水了般,冷汗淋漓,浑身湿透,唇也被咬破了,她一直坐在床上。
才说了几句话,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她虚弱地扶墙起身,抬手指向那站在最前面的,腰间系红色绸带的男子。
裴若初欣喜若狂,心想即便他戴着面具,和那些小倌穿戴得一模一样,季明瑶还是一眼便从人群中挑中了他。
不亏是他选中的女人,眼光也是极好的。
哪知季明瑶指向他后,便手臂微晃,避开他,朝他身后腰系青色绸带的男子指去。
那青色绸带男子见自己被选中,赶紧上前,激动地滑跪在地上,“奴一定会尽心服侍娘子。”
裴若初深受打击,僵在原地,季明瑶不想他为她解药,他去为她挑了这几个男人来伺候,可还是心怀侥幸,想着季明瑶是馋他的身子的,说不定会从中选身材最好的他。
那他便顺水推舟,委屈一点,扮成小倌伺候她一夜也无妨。
可没想到季明瑶还是选了别人。
他深受打击,心似重锤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