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人类只觉得一阵失重,双脚离开地面——她被恶魔扛在了肩上。

恶魔快乐的说:“没错,你就是那个‘什么’,现在最好在那头疯熊找上门来之前咱俩能找到门跑掉,不然我就只能拿你当人质啦。”

花寻:

这个B(beta的B)班!

一点都上不下去了!

026你需要帮助吗?需要!

人质。

这个词语的通俗解释是指被俘虏或被抓走的人。

通常情况下,人质会被用来作为交换条件或威胁对方以达到某种目的。

这种含义通常用在战争、犯罪或恐怖主义等情境中。

一直以来,花寻觉得,这个词语距离自己很遥远。因为作为一个在陌生星际当中艰难求生的人类,她往往在一些激烈的对抗性活动当中坚持不到被当成人质绑走,会在一些简单的碰撞当中轻易被折断,脆皮雪糕嘛,就要有脆皮雪糕的觉悟。而且论身份,她也不是什么值得被绑一下的身份。

用她勒索谁啊?难道勒索那个陌生号码三遍才接的贫穷史莱姆吗!

好家伙,真是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会体验到“人质”这种小众的身份。

可能是因为她一点反抗没有,就像一袋土豆一样,手尽量撑着他的肩膀和后背让自己被扛得舒服点,然后没有了,让恶魔觉得怪没意思的,总之这个恶魔在左右看了一下,辨别方向之后,一手抱着花寻的腿弯,一手拍了拍她的大腿:“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你不想反抗一下吗?”

花寻:“不了,我的身体强度在评级上是没有等级,所以为了保证你一直持有人质,请务必保障我的生命安全。就是说我还挺容易死的。”

恶魔:“哈哈,你总不可能像朵混范本吧。”

花寻:“正是这样的。”

恶魔:

恶魔:“你能证明这一点不?”

花寻挣扎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残疾证给恶魔看。

恶魔:

恶魔看完叹为观止:“真晦气啊。”

花寻:“我也觉得,今天真晦气啊。”

但是事已至此,现在在去找其他人质好像也不太现实了,总之,花寻和恶魔短暂的达成一致,尽量在大白熊医生赶来之前让他跑路。

不知为何恶魔并没有放她下来,还是这样扛着,偶尔聊一下她的裤腿捏捏花寻的脚腕和小腿,好像在测试她的身体强度是不是真的像检测出来的一样那么垃圾。

“哇,我甚至没有用力啊。”恶魔咂咂嘴。

他看着花寻脚腕上出现的一圈印子,有些惊奇的去戳戳,疼痛让人类瑟缩一下,但很快她强迫自己重新作出轻松的样子。

恶魔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嗯?你感到疼痛吗?为什么不叫?”

花寻:“额,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恶魔跃跃欲试:“那我试试看你什么才会开始叫——你是特别能忍耐的那种种族吗?能忍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啊?我之前没见过你这样的物种诶,你是什么血族或者精灵的亚种吗?”

他的手这一次往上走了一点,握到了花寻的小腿上。

“停。”人类说:“我可以回答问题。我能感觉到疼痛。因为魔族的性格有一些暴虐的成分,你们在观赏痛苦方面的兴趣比其他方面要更大,如果我喊痛我怕你又更过分行为。我不是特别能忍耐的种族,完全不能忍耐,也不是血族或者精灵的亚种。”

冷汗正从她的额头上沁出来。

她辨别方向,然后说:“前面右拐。”

恶魔握在她小腿上的手没有松开,但也没有收紧,就一直那样虚虚的放着。

过了一会儿,等他们绕过第二个转弯,花寻说:“能放我下来吗?正常步态我能更好的导航。”

恶魔:“不用,看你害怕还挺有意思。”

他看起来饶有兴致:“我看到你的名牌上写着花寻,这是你的名字吗?之前我写过一个故事,里面有一朵柔弱的花,那故事写了好久了,这两天突然有一个读者因为这个要来和我决斗。”

他问花寻:“你看过我写的故事吗?”

花寻:“我不懂魔族语言。”

恶魔:“没关系,那我可以讲给你听。”

那是一个与埃利奥特口中完全不同的故事。没有突然出现的巨龙,也没有在火雨当中幸存的花。

恶魔:“你觉得故事怎么样?”

糟糕,烂故事,讨厌。

人类,面无表情的把上面这几个词往文雅上靠拢了一些:“匮乏的想象力,恶劣的性格和想要在结尾创死读者的想法呼之欲出。总之人物塑造很有问题,但是开头不错。”

恶魔哈哈大笑:“你真是敢说,害怕成这样还能说出真话来,真有种诶。这才像个人形种族嘛!”

大部分的魔族性格很恶劣。

这种恶劣体现在他们在遇到感兴趣的东西或者略有好感的生物时,总是喜欢欺负一下对方。

他们讨厌纯然的软骨头或者硬骨头,讨厌没有意思的东西,但是他们喜欢冲突和矛盾,喜欢看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存在于一样东西上面。

就像现在,他其实没什么恶意,但是看到花寻紧张,他就是觉得很有趣。那只握着人类小腿的手并没有将她的骨头折断的意思,但他就是要放在那里,因为——她看起来很紧张诶。

但是紧张的花寻依然能够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说出话来抨击他,他就觉得很高兴。

“你性格好奇怪啊。”恶魔哈哈大笑:“既然同为形态偏向人形的种族,干嘛这么软弱啊。我一直在等你用腿绞住我的脖子或者爪子刺进我的胸膛,结果你一点

这样的意思都没有嘛——害怕我对你动手吗?”

花寻:“对,因为我很容易死,所以不会做出会危害我怕生命安全的动作。”

恶魔:“也对。”

恶魔:“啊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伊洛卡蒙,幸会花寻。”

还挺不幸的。

因为大白熊医生在搜索也好追踪也好,反正就是陷入战斗模式的时候,总是没办法把自己关成静音,所以伊洛卡蒙和花寻依靠声控雷达就能对白熊医生进行一些规避,然后顺利的绕到了门口。

双脚重新站在了地上,伊洛卡蒙让有点发软的人站好,等她能站稳,这才松开了手。

“人形态的生物竟然不选择人形态的聚居区域,这还真是挺罕见的诶。”伊洛卡蒙提议:“要搬来我们区域吗?周围都是和你一样形态的生物哦。”

花寻不太委婉的拒绝了。

恶魔正从门里走出去,快要走出去时,门外迎面走进来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弗雷德里希:“恶魔伊洛卡蒙,我是执法三队弗雷德里希,你和多拉贡埃利奥特的决斗场地申请已经通过,我转成来向你送达这一通知——啊,你好花寻,真是巧,没想到在这里”

他声音突然一顿。

手上那张申请通过的纸质版文书随便扔给伊洛卡蒙,他快步走来,双手虚虚的扶住人类。

弗雷德里希,担忧又急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在哭?有哪里受伤了吗?别担心花寻,我是执法三队正式成员,有能力为你解决绝大部分困扰的事情。你需要帮助吗?没关系,我可以做任何事,请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不要哭。”

歌利亚的翅膀展开,像是天然的屏障,那张毛茸茸的脸看起来担忧又不知所措,,也许执法队员在上岗之前经过了许多专业又严格的培训,但是没有人教过他们一个柔软的生物突然因为不明原因哭泣应该如何是好。

人类沉默的眼泪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刚刚被压住的情绪突然迸发出来,然后变得一发顾客收拾抽噎的花寻指着一下被这种场面懵逼住了伊洛卡蒙,艰难地举报。

“他刚刚绑架了我,并且试图对我进行故意伤害。”花寻说:“我,我需要帮助!”

“好的,我了解情况了,请别担心,交给我来解决。”

说着,弗雷德里希转过身去。

“执法三队弗雷德里希。”他拔出腰间的枪:“请不要反抗,否则我将对你进行摧毁。”

027一些以前的事

尼尼:“你还好吗?吨吨吨”

花寻:“嗯。”

尼尼:“这样有好点吗?吨吨吨”

花寻:“嗯。”

尼尼:“那这样呢?吨吨吨”

花寻:“没事的尼尼,我已经好多了。”

人类在伤心难过的时候会出现是轻微失温的症状,四肢末端变得比尼尼的身体还要凉。

她现在被史莱姆整个包裹住,像是陷进了一团果冻里,但这团果冻是温暖的果冻,因为还有鬼火在围着尼尼转圈,把他烤热,然后给花寻取暖。这个温度和史莱姆平时的体温不同,偏高,造成失水加重,所以被烤热的尼尼必须不停地吨吨吨的进行补水。

像个卫星一样围绕尼尼进行公转的鬼火:“怎么样?她的体温有回复吗?”

把水管接进身体,是不是打开水龙头进行一些补水动作的尼尼:“我感觉差不多啦,摸起来和平时是一样的温度了。”

这样说着,他慢慢后退,让这个现在还有点委屈的人类重新站到地上,并没有退开太远,他像一个靠枕一样撑在后面,让花寻靠着他。

“你刚才失去了很多水分。”尼尼把水管递给花寻:“虽然你看起来好像没有干瘪或者发皱,但是给你,你也可补点水。”

花寻接过水管抱着:“谢谢你尼尼,还有你鬼火,谢谢你。”

鬼火:“我不叫那个名字奥。不过算了,你就这样叫吧。”

也许被遗忘名字和被用其他称呼代替名字是做熊医生实习生必将遭遇的宿命,但是想想连熊医生都遭遇这种情况,那实习生会这样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

因为鬼火的身体对于人类说温度有点太高了,会燎焦她的毛发,烫伤她的皮肤,所以她在另一边挨着尼尼坐下(其实只是飞的没那么高)。

现在是伊洛卡蒙被弗雷德里希带走后的第三十四分钟,距离下午正式开始工作还有半小时,花寻之前一直在哭,停不下来,到后面虽然没有在哭了,但是情绪低落,连带体温都变低了。

人类是需要穿上厚厚的防寒服才能对雪妖进行一些话疗,否则就会因为失温症死去→失温症是能够通过让温度流失杀死人类的疾病→人类的四肢末端正在变得冰凉,情绪低落,开始失水→她得了失温症。

糟糕!一位朋友正处在死亡边缘!

名侦探史莱姆:大危机!

现在这位朋友的体温已经趋于稳定,他们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寻恹恹的,尼尼把自己的一部分捏成容器的形状,打开水龙头接了点水,然后让鬼火进行加热,给花寻进行了一些补水动作。

喝了点东西,但看起来好一些了。

花寻:“为什么甜甜的?”

尼尼,变成一个活泼又扭曲的形状:“因为我是一个甜甜的史莱姆呀!好吧因为鬼火往里面放了一些补充营养和能量的能量液,你错过了午饭时间,我们两个担心你会因为饥饿死掉。”

花寻:“我才没有那么脆弱呢。”

名叫伊洛卡蒙的恶魔虽然给她带来了一些惊吓,最开始在面对弗雷德里希勇敢举报不法行为的时候,她哭的原因确实是因为委屈和害怕。小腿的疼痛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因为淤青,摔过跤的人都知道嘛,不戳不痛的,恶魔只是对这一情况的出现感到大为惊奇,并没有真的要扩大创伤的意思。

但之后,弗雷德里希和伊洛卡蒙的战斗,可能稍微有点超过人类的接受范围了。

人类不能理解她不能理解的东西,“摧毁”这个词语从来没有这样具象化得出现在眼前过,更可怕的是,其他两个生物对这个词语接受良好。

执法队和阿卡姆主治医师不会刻意去要求这个职业的人需要具备什么强度的力量,但职业往往把人就限制死了(真的限制死了),如果达不到“能够快速压制/摧毁目标个体”这一标准,恐怕在第一次治疗或执法的时候就会遭遇一些危机。

危机意味着死亡。

两个人像战争兵器,在花寻面前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卡其摩多疗养院的前厅。

她并未被波及。除了避无可避的灰尘之外,甚至没有一块小石头击中她。

有人因为普通的抓握动作就会产生淤青和疼痛,有人能摧毁建筑物改变地表,看起来无事发生。

个体之间的强度被如此放大的摆到面前,人类突然觉得疲惫和恐惧,也前所未有的想念自己的家乡。

尼尼:“那个讨厌的额,那个歌利亚,他难道当着你的面把恶魔打爆浆了吗?”

花寻:“没有,他最终只是普通的制服缉拿了他。”

那这有什么害怕的啊

鬼火猜测:“你是心疼被摧毁的庭院吗?”

花寻:“有一点惋惜,但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你受伤了吗?除了腿上的淤青,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啊?

也没有。

尼尼和鬼火面面相觑。

文化和物种的差异有时会带来理解的鸿沟,有的时候他们也无法理解人类的想法。他们无法理解她的恐惧、担忧、突如其来的悲伤,还有现在,他们能够感受到花寻的难过,但是却无法理解。

说到底,他们真正无法理解的是人类的“弱小”。

这样的生物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这个疑问始终伴随着他们,但是同样的,这样的疑问又总是会得到解

答。

因为人类总是温和的对待他人,她会尽可能的巧妙回避所有有可能产生分歧和争端的情况,但在纷争避无可避的时候,无论对方是什么种族什么性别,放出了怎样威胁的信号,她都会坚持自己的看法,勇敢的站出来。

而且,这个弱小的生物好像总是轻而易举就能获得人的好感。

沧医生曾经在花寻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对她产生过一段时间的好奇,因为她让暴躁又高傲的埃利奥特变得有些奇怪——他可不是那种会因为实习生连续点最便宜套餐就去查看对方工资动向的人。

“真神奇啊。”沧医生说:“因为弱小到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威胁,所以不会被任何人警惕,天然就能赢得信任——这是他们的天赋吗?”

尼尼并没有高深的学术水平,但是他觉得沧医生说的不对。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血族不会向他发出宠物邀约。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大部分的人只会和她保持“熟悉”的关系。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花寻现在不会变成这么多人的好朋友。

她没有信息素,不存在因为信息素的原因使人产生好感。

但是尼尼觉得她好可爱,好喜欢她。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之后,尼尼会愿意放弃进食,与鬼火飞速赶来,避免自己因为失温症而失去一个好朋友。

理解在这种时候好像没那么重要了,就像现在,他虽然无法理解花寻为什么难过,但是他可以陪在她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也许这样她就能觉得好过一点。

尼尼蠕动了一下:“你讨厌魔族吗,花寻。”

花寻:“我不讨厌任何种族。”

她刚被创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被魔族救助的。

她从天而降。

在大声呼救中被人接住,然后因为撞击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有几个人围在她的面前。

人类的形态,漂亮的脸和身体,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可怕的身体强度,发现捏她的动作会让她发出疼痛的叫声后像被火烧了一样放手,用一条毛茸茸的毯子把她包裹住,然后像吵架一样的交流。

花寻听不懂他们的话,但是她像见鬼了一样看他们甩来甩去的尾巴,渐渐的耳朵和头上的角。

见鬼了。

一句话也听不懂,没办法交流,当时的几个魔族挨个用不同的语言说话,都只收获了人类极端迷茫的眼神之后,他们放弃了。

“——&¥%&”

一个头上长着短短的角的漂亮女孩蹲在她的面前,拿起那条被她裹在身上的毯子,挥了挥,放慢了速度:“——&、¥、%、&”

说完,她停下,看着自己。

花寻:“——&*%#?”

漂亮女孩摇头,她拉起花寻的手,分别放在她的喉咙和脸颊上,又说了一遍。

花寻再学。

这一次能对得上号的音节变多了,那条尾巴快速地甩了一下,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个女孩又说了一句什么,大约是鼓励夸奖之类的话,然后捏了捏她的脸颊

把她捏哭了。

花寻学会的第一个异世界词汇,是“柔软的毛毯”,得到奖励是被捏红的脸颊和看起来非常懊恼憋闷的漂亮恶魔。

原本对此事漠不关心的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站在了很近的位置,看起来格外的跃跃欲试

手里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尼尼:“哦!这可真是少见诶,魔族可不是这样有耐心的种族哦。是什么种族的啊,真稀奇。”

鬼火,思索:“是那次打拐吧?这个我知道,一小队魔族的执法队员追得很猛,穷追猛打差点把案头就地正法,但是因为追得太猛一下虫进别人大本营失联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差点认定是牺牲了。”

花寻:“对,是那样的。”

她在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被迫和几个体力超人开始绝地求生

以及在绝地求生的过程当中,学外语。

028这一章不看也没什么关系

雏鸟情节,又名印随学习,在动物行为学中多表现于初生小鸟会将第一个看到的生物当做自己的母亲,对其产生依赖亲近,以及学习对方的行为。

这种现象在人类的身上也出现过,只是表现方式不太一样。

花寻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接触的物种就是魔族,当时的魔族小队成员一共有五名成员,成员分别是男A魅魔、男B梦魔、男B炎魔、女A恶魔和女O魅魔。这五个人因为作战出色打得太猛,并且因为完全不计损耗就想赶快噶了对方的战斗方式,直接把自己飞船打坏了。

通信也没了,动力也没了,直接被星球的引力吸引,砸到走私贩卖生物团伙的大本营里去了。

他们追得很猛,而且魔族打上头了之后是真的很上头的,而且有时会讨厌别人介入他们的战斗。

所以这次追击追到最后,他们已经跑赢了剩下的所有人,并且没有报告方位。

哦豁,这下哦豁咯。

菲斯特有点头疼。

他是这个小队的负责人,事情变成这样,刚想开口骂两句刚才一直地板油曲面迁越连跳几次的驾驶员,嘴还没张开,关于作战的记忆缓慢地复苏,他缓缓想起来,当时似乎发生过这样的对话。

亚拉伯:“追追追,队长,追!不追不是魅魔A!”

梅芙:“追追追!不追不是魅魔O!”

菲斯特,超级用力拍驾驶座椅的椅背,超大声:“追追追!把这些(消音)全部(消音),不追不是炎魔B!亚拉伯全速出击!”

剩下的两个人没说话是因为他们已经上头了,跳出飞船驾驶小型登陆舰到别人飞船上去开辟正面战场了。

上头一时爽,恢复理智悔断肠。

亚拉伯:“额,也不到悔断肠的地步吧。说不定咱们迂回一下,就把他们都扬了呢?”

有道理啊。

反正现在飞船也坏了,联络也断了,除了抢别人的飞船之外也离不开这个星球了,既然事已至此,好像真的除了一打到底,把这群人全鲨了,没有别的办法了

糟糕,好像又有点兴奋起来了。

这样想着,恶魔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抬头向上看,有微弱的声音由远及近,正从上面靠近。

惊恐地情绪正在蔓延过来,梦魔克劳德抖了抖翅膀飞起来,上去观察了一下——哦,是个生物。

人形生物。

他伸手去接了地方一把

额,刚刚还有力气尖叫的生物,突然一下陷入了睡眠之中。

好消息,人形生物还活着。

坏消息,这是个没见过没登记过的超稀有生物。

克劳德:“只是没登记过的稀有生物吗?你们没听见我说吗?她的身体强度糟糕得像一摊泥巴,只能用把涂液涂在身上的力量和她接触!你们觉得现在我们的情况适合带着这样脆弱的生物一起行动吗!动动脑子!”

梅芙:“额,说这话的时候,你要不先把她放下呢?”

克劳德:“刚刚她被菲斯特的体温烫伤了,我合理推断把她放下的可能造成她的死亡。”

梅芙:“我觉得不会哈。”

总之,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克劳德把这个像薯条一样脆弱的生物小心的放在了地上。

然后大家围成一圈,对她进行了一些观察。观察后的结论是,她应该来自某些偏僻星系,甚至不会说通用语,身上没有信息素痕迹,同时检查后颈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啧。”瑞卡舔了舔牙:“(一个骂人的词),梅芙你去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没有别的痕迹,我怀疑这群人渣没对她做什么人事。”

魔族是性格恶劣的种族,但同时他们拥有与恶劣程度如出一辙的高自尊,这种高自尊在职业上的表现往往是“随心所欲的敬业”。

想敬就敬,不想敬就糊弄一下。

现在应该就属于“想敬就敬”的时候。

额,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生物本身激起了魔族们的好奇心和兴趣。

这个生物像个捏捏乐,只要捏捏就会发出害怕的声音,但是在发现只是捏捏之

后就会渐渐安静,开始忍耐。

怪有意思的,大家都想试试捏捏她。

但很快他们就收手了。

因为对信息素也没有任何反应,所有人都可以把自己气息涂抹在她的身上,她不反抗,也不试图去气息去冲淡,她只是习以为常接受这一切。

很快,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她对腺体的检查没有任何反应。腺体是生物身体上较为隐秘的部位,大部分生物会下意识对此处进行保护,比如用身体的毛发遮掩一下或者在衣着配饰上进行调整。

当然也有人选择暴露此处,没关系,很正常,魔族什么都能理解,魔族很多人也是这样做的,因为可以以“他人目光冒犯到了我”为由寻衅滋事。

但是这个生物没有这样的意识。

她下意识地靠近看起来和自己有更多相似之处的梅芙(女O)和瑞卡(女A),并且在梅芙伸手向她的脖颈时害怕得闭上眼睛,但在发现只是像涂抹乳液那样碰触之后,她就会渐渐放松下来。

然后在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后主动低下头,给梅芙看看她光滑的后颈。

她身上缠满了在场所有人的信息素,此时再做出这样的动作,难免有一些献祭和其他意味

哇不是吧。

这群(一个骂人的词)真的一点人事没做啊。

在梅芙的手收回之后,她看起来有点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向梅芙的后颈伸出手。

看来是想要向对方刚刚摸摸她的那样,摸摸梅芙。

手腕被魅魔用一根手指点住了。

梅芙:“不行,这可不是跟人打招呼的方法,但是看在你是小可怜的上我不和你计较了哦。”

总之,目前魔族们已经对这个生物有了一些了解。

她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常识,语言不通,身体强度和朵混范本相当,并且已经习惯了被信息素缠绕的残疾个体。

她没有腺体。

并且推测经历了一些惨无人道的调教。

——她对信息素一点反应都没有啊,非常顺从的接受了它停留在自己身上,她知道那看起来像什么样吗!

总之,这是一个惨得魔族都不太好意思去欺负了的生物。

而且不知道是谁提议的,总之,他们的第一目标从“把这个团伙全部扬了”变成了“苟住,偷船,择日再战”。

但是带着一个像薯条一样的生物一起进军,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几个魔族没有什么养宠物的经验,更别说照顾一个被果汁打湿的薯条。有几次他们彼此都爆发了争吵,最好把这个薯条就扔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没有办法宇宙就是这么残忍,她看起来已经是一个成年个体了,已经到了可以直面宇宙残忍的时候。

瑞卡:“行啊,谁提议的谁去说。”

克劳德:“看我干什么,谁提议的谁去说啊!”

梅芙:“谁提议的谁去说。”

亚拉伯:“谁提议的谁去说。”

菲斯特:“神经病啊!这又不是我提议的看我干什么!”

总之,因为每次都会变成这样。

于是魔族们推断,或许这种脆弱的生物天生带有魅惑的天赋。

魅魔亚拉伯:“我不相信。”

魅魔梅芙:“我也不信。”

然后他们做出了一些测试。

两个魅魔成功把人类打出暴击了。

全身发烫发抖,喘气,缩成一团流眼泪,发出可怜声音的人类在他靠近的时候害怕得直躲。

菲斯特:“我出去打猎好像没花多长时间吧?你们做了什么?原来你们两个茄子(知名被ban网黄魅魔触手茄子)是变态吗?”

茄子梅芙:“这次事出有因,我先忍了,这架之后再打——你看看你有没有办法嘛,我们尝试信息素安抚了,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茄子亚拉伯:“我们没用徽纹,我们只给她念了两句魅魔的歌谣,如果是带有魅惑的个体一定会产生反应的!额,不是这种反应。”

过了一会儿,出去勘察地形了解情况的瑞卡和克劳德也回来了。

他们因为这种情况和两个变态茄子先打了一架。

但是大家不能解决问题,信息素安抚也一点效果都没有。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这么办呗。

这么办也不是不行,谁来啊。

这个问题一下把所有人干沉默了,因为无论谁来似乎都会发生一些没有意义的战斗,然后拖延时间。

那没办法了,那就公平点,一起承担责任吧。这种时候可以参考一下某些特别的种族,比如利兹特克族的习俗,他们将共同行为当做一种亲近的手段,就像握手和贴面礼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那两个茄子不许参与在旁边看着,不准过来(什么!怎么这样!这不公平啊!)。

考虑到她平时会更亲近瑞卡一些,所以女性恶魔首先靠近。

“没事的,别害怕,宝贝。”她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人类一直发出令人牙根痒痒的可怜声音,可靠的恶魔交叠双腿,像抱起一只兔子一样轻松的抱起她,把她放在自己腿上。

可怜的人类听不懂这里的语言,于是只能用更温和、更轻柔的声音去表达自己的态度。

触摸从脸颊开始,然后捏捏后颈,动作要轻、再轻。

然后像抚摸一只猫咪一样,轻轻的顺着后背弓起的幅度,一次又一次的安慰抚摸。

瑞卡下意识的释放信息素,试图一次手段安抚对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叫人格外失望。

摸猫的人数好像增加了,猫有点疑惑,但她觉得从刚才开始突然出现的煎熬似乎被中和了一些,这总是一件好事。

她听见他们在交谈,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小声,很温和。

猫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当这些非人的族类将目光看向她时。

她缓缓的打开了身体。

029人外恐怖谷效应

总之因为一些原因,花寻在于魔族的相处之中并没有如同动物行为学那样对其产生雏鸟效应。当然,她并不讨厌这个种族,甚至因为对方的救助和教育行为对他们始终心怀感激。

但是恶魔身上偶尔会冒出一些非人感来。

同为人型生物,魔族们表现出的思维方式,行为模式,以及身体强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心目当中“人”应该具备的,换句话说他们更像是人形态的其他物种。

与非人形态的物种交往,他们与自己的差异可以全部笼统的归类为“因为不是人”,但是魔族的形态太接近人了,单从外表,花寻经常会忍不住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同类——然后再被非人的部分震撼。

你知道的,同类带来的非人震撼远远超过非同类的非人震撼。

为了自己的精神健康着想,花寻拒绝了魔族关于在人形种族的聚居地生活的邀请。

她当时用的理由是“想要看看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

但是可能因为语序不对或者表达方式有问题,他们可能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找了许多影视资料试图证明魔族的聚居地有很多种颜色。当然,这没有改变花寻的想法,于是有点失落的小队成员耷拉着尾巴。

内战了一番。

作战对象主要是那两个魅魔,他们又像吵架一样开始边打边说话(都怪这两变态茄子!你骂人就骂人你说什么茄子!),打得人恐怖谷效应都有点发作了,好在这场战斗停止的时候花寻还能因为礼貌留在原地。

魔族们依依不舍和她道别,尾巴留恋的圈在她身上,尾巴尖轻轻地戳戳柔软的皮肤。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了,魔族已经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力量才能不伤害这个像乳液一样柔软的生

物。

就像她喜欢对尼尼做的那样,魔族们也喜欢摸摸捏捏拍拍。他们把花寻的头发放下来,告诉她,如果有人在对她的脖子出手,可以先忍受,但是不要害怕,在可怕的事情结束之后可以找他们来报仇。

魔族很少承诺某事,但越少承诺的种族越是一诺千金,花寻非常感动。

然后果断选择了几乎没有人形生物的一个区域居住。

因为思考身体颜色渐渐变得深邃的尼尼:“真是神奇,你竟然会害怕和自己同样形态的个体吗这种情况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见过吗鬼火。”

鬼火的焰心晃了晃:“我也没听说过。”

花寻叹气:“所以说,这是我的个人问题啦。”

不过好在现在个人的情绪问题基本上已经解决了,还喝了兑了能量液的水,花寻已经重新变成了精神饱满的人类,已经可以面对接下来的工作了。

期间弗雷德里希以个人名义向她发来了一些安慰,还说了最后对伊洛卡蒙的处理结果。该魔族认错态度良好,确实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脆弱种族,他没想真的伤人,就是想逗她玩一下。

这个辩驳当然是不成立的,就算是恶劣性格是魔族的标志也不是可以对别人造成伤害的理由。

所以弗雷德里希也决定逗他玩一下。

伊洛卡蒙:“真的没想到,我以为她是装的,我怎么知道会有这种生物啊,又不是朵浑范本。”

弗雷德里希:“个人的无知不是他人的过错,是你自己需要加强知识储备,和别人没有关系。”

过了一会儿,弗雷德里希以执法三队正式队员的身份向花寻发来联络申请,对她说:“这是例行询问。花寻,你愿意原谅这个魔族对你造成的伤害吗?”

紧跟着弗雷德里希解释:“这只是例行询问,做出什么决定都可以,想说什么都行,一切都交给你来决定,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并执行。”

原谅和不原谅对于伊洛卡蒙来说其实没多大影响,因为花寻受伤主要原因是伊洛卡蒙的无知,不是他确实使用某些杀伤手段。魔族就是爱撩闲的种族,这虽然不是一种豁免,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只是爱撩闲,真正想要对某个个体进行杀伤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对此伊洛卡蒙自己也感觉别别扭扭。

花寻:“可以,我原谅他。赔偿能多给争取点吗?”

弗雷德里希:“此事请放心,包在我身上。你有什么心理预期的价位吗?”

花寻想了一下自己的定制旅游服务。

上次因为和弗雷德里希不抓不相识,因为执法总部重大失误以及弗雷德里希从天而降给她造成的心理创伤,花寻得到一部分补偿。钱款系数存入了她的旅游基金里,但是现在成功把她的旅游时间往前提了不少。

现在距离目标还差一笔钱。

她算了算数额,大致报给了弗雷德里希。

弗雷德里希:“了解了,请稍等他说他同意支付赔偿,并表达了歉意。”

太好了!这算是因祸得福吧!

现在甚至已经可以开始准备旅游的相关事宜!

高兴的情绪正在缓慢地从心里升腾起来,花寻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谢谢你弗雷德里希,今天又你过来真是帮大忙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怎么需要感谢呢,这是一个执法三队正式队员应该做的,无需感谢。

“而且今天只是过来递送决斗申请通过的决定,并不是来特意看你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自责:“要是我再多关注你一些的话,说不定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花寻让他别放在心上。

她觉得弗雷德里希虽然平时看起来好像总有一些思维迥异他人的时候,但果然心里的责任感还是很强的。

再弗雷德里希第二次来到阿卡姆见她之前,花寻都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两人坐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为埃利奥特医生易感期还没有结束,所以他的办公室大部分时候是锁着的,但是花寻有进门权限,弗雷德里希突然前来,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在确定不是需要逮捕某人后,让花寻找个没人的地方招待一下他。

尼尼,小声交代:“招待他的意思,就让他赶紧离开,你没有误会吧?”

花寻:“尼尼,你就在我旁边这样说可能会被人家听到诶。”

尼尼:“我是为了让他听到才在这里说的,歌利亚耳朵很好使,但是我觉得大声说会显得我比较粗鲁。好史莱姆不做粗鲁的事情。”

然后这位好史莱姆发出一声用力地哼,一扭一扭蠕动离开了。

花寻看着两步之外的弗雷德里希:“额”

弗雷德里希:“请放心,为了避免尴尬,我会假装没有听到史莱姆粗鲁的发言。很多时候音量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行为是否礼貌,判断言语的标准应当根据其内容而不是根据音量大小,这一点史莱姆的看法可能与主流观点背道而驰。”

花寻:

你不用对这一点进行这么详细的说明了啊!

花寻觉得熟悉的疲惫涌上来。

把歌利亚带进了埃利奥特的办公室,花寻问他:“你说你是来找我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的,有事。”弗雷德里希说:“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让我翻到非常内疚,所以从今天开始,我想要更多的关注你,尽可能杜绝像昨天那样的事情发生。”

花寻:啊?

花寻:“不好意思,更多的关注是指?”

弗雷德里希,理所当然:“当然是尽可能多的和你同处同一空间,尽力将你与有可能伤害到生命安全的原因隔离起来。事实上我觉得在这里工作就不够安全,所以我向总部提交了申请,想要来这里对你进行贴身保护。”??????????

花寻的脸已经从疑惑渐渐变成了费解,在他说完之后,她已经变成了一个藏狐。

她有预感今天的shock才刚刚开始,于是深深地先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花寻,声音轻柔:“那如果这里的工作不足够适合我的话,不知道好心的歌利亚先生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能够介绍给我参考一下呢?”

“是的,有一个我认为非常合适的身份,现在郑重的向您推荐。”

说着,歌利亚的声音也好,仪态也好,突然一下严肃了起来。

然后他在终端上调取了一些看起来像是表格的东西,面对面传递给花寻。

花寻点开看了一下,分别是弗雷德里希本人的身份证明、财产情况、体检报告。

花寻:?

花寻:“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弗雷德里希,郑重其事:“这是我个人的基本情况,事出仓促,并不齐全,如您对此感兴趣,我将在时候进行详细补充。现在,请允许我正式向您推荐我的合法伴侣这一身份。”

合法伴侣。

合法。

伴侣。????????

花寻:“我听错了什么吗?”

弗雷德里希:“不,您没有听错任何事情,我正在向您推荐这一身份。”

“如果您对此感兴趣,或许可以稍微考虑一下。”

花寻久久的没有反应。

甚至已经久到让弗雷德里希忍不住有点担心的地步。他鼻子嗅了嗅,并没有在空气当中闻到疾病的味道。

而花寻。

花寻瞳孔地震!

你们人外是怎么回事啊!什么叫推荐合法伴侣这一身份?这是求婚吧!

种族文化差异已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这是求婚啊!!!

030从我办公室滚出去

尼尼:“他们在说什么?你能听到吗?”

沧医生:“hummm,好像不可以。”

尼尼,震惊又嫌弃:“什么!你竟然什么都听不到!这

么长的耳朵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你真是没用诶沧医生!”

沧医生:“诶呀不要这么说我嘛,都怪埃利奥特给自己的房门加固太多道啦,而且你还不是一样听不到啊。”

在他的实习生过来工作之前,埃利奥特医生对自己的办公室从来都是毫不在意的。在多拉贡的眼里这个世界简直就是一个路不拾遗的大同世界,下班回家的时候从来不管办公室门,整个一副“您好!请随意!”的豪放样子。

但你最好对多拉贡的地盘保持尊敬和礼貌,因为如果你过于无礼,比如乱动人家的东西,乱进人家的办公室,乱在别人办公室里进行一些徽纹改造或者放置一些对多拉贡的体质进行测试的试验品。

哈哈,那之后红龙会非常热情友好的对你进行一些沟通交流和礼仪培训。

沧医生本来对此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因为不能说脏话,所以他没有话说了。

后来和埃利奥特医生性格截然不同的实习生来了。

有一次一个病人发狂从交战区脱离出去了,他是以速度见长的种族,一路爆冲不仅把史莱姆撞得四分五裂(真没素质!尼!),风压差点让鬼火熄灭,也摧毁了埃利奥特医生的办公室门。

当然,病人没冲进去,他只是普通的经过这个办公室,但是掀起的飓风摧毁了门。

制服此人花了一些时间,因为他跑的实在是太快了,最后熊医生、沧医生和埃利奥特医生三面夹击,不断缩小包围圈,对他进行了一些意识剥夺的制服、我的意思是治疗,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然后在桌子下面找到了花寻。

人类非常警惕,手里不知道为什么握着一个金属勺子,最后埃利奥特分析了一下,可能是把它当作武器。

埃利奥特:“额,你在干什么啊?”

一丝血腥味缭绕在鼻尖,红龙脸色一变:“你受伤了吗?你怎么了?”

刚才一直呆呆的举着勺子的花寻,眼泪哗啦啦啦就下来了。

红龙:?!?!?!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最后原来是人类在办公室处理文书工作的时候,这扇门突然一下爆炸一样砸进墙里,人类动作飞快就近缩到桌子下面,还摸了一把勺子防身。受伤也不严重,只是躲进桌子的时候动作太猛了,桌角把膝盖磕到了。

破皮了,正在微微渗血。

埃利奥特:

说实话埃利奥特很难想象她为什么能活下来。

但是流眼泪的实习生让人手足无措,红龙全身都是战斗的痕迹,他用尾巴圈住还没停下哭泣的实习生,用刚刚把人锤进地里的爪子轻轻的拍她的后背,赌咒发誓下一次他办公室的门绝对不会这么脆弱,不会别人随便经过就把它掀飞然后砸进墙里。

为了践行自己的诺言,埃利奥特医生皱着眉头,对自己的门、还有办公室墙壁、窗户等,进行了一些加固和改造。

然后全疗养院最安全的地方诞生了!隔音、屏蔽污染、墙壁加厚到只有他这块墙向外突出、防火防冻防吞噬,几乎能作为宇宙毁灭时候避难的安全屋。

那可是埃利奥特医生的办公室!

他是个多拉贡!多拉贡啊!

这简直阿卡姆年度最佳笑话。

沧医生:呸,我迟早有一天攻陷他的办公室!

有的时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虽然这句话放在现在不太合适,但我们可以对其稍作修改,让它变得符合目前的情况。

不是一类生物,不进一个办公室。

比如沧医生,和他的实习生尼尼。

这两个人现在都死死的贴在门上。沧医生为了让长耳朵紧贴着门,甚至已经躺在了地上,表情凝重,仿佛在面对极其危险的实验。尼尼整个史莱姆都变形了,像一张饼一样贴在门上,试图或许一些因为交谈声产生的震动——要不是埃利奥特医生办公室的密封性太好,他估计早就从门缝钻进去了。

(沧医生的办公室门本来没有门缝,但是因为一些颇具个人特色的原因,他们最终保留了门缝这一设计)

“真叫史莱姆担心啊。”尼尼说:“不知道那个讨厌的歌利亚会不会为难花寻,他脑袋不好的。”

沧医生:“我也有点担心。”

沧医生,满脸风霜:“我感觉他可能又会故技重施,想要把一些奇怪的重罪栽赃到可怜的实习生头上。总之这个歌利亚不太正常。”

一拍即合,两个人又往门上贴了贴,看起来已经快要钻进门里了。

大白熊:

鬼火:

这两个人本来是偶然路过,但看到这种绝景,都忍不住露出惊恐又叹为观止的神情。

熊医生把鬼火稍微往远带了带,苦口婆心的说:“看见那种了没,以后少和这种不正常的生物一起玩,小心和他们变得一样变成变态。”

鬼火,欲言又止:“虽然但是好的,我会尽量不被影响变成变态的。”

门外的人因为听不见门里的动静抓耳挠腮,门内的人因为文化差异误会带来的震惊和尴尬脚趾扣地,再给她一点时间,或许人类就能用脚趾扣出三室一厅或者游乐园。

甚至因为带来的惊讶已经到了震惊、惊悚的地步,花寻半天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她把那些资料重新发还了弗雷德里希,措了措辞,然后说:“我先确认一下,你们种族的婚恋观,以及对于‘合法伴侣’这个词语的定义是什么样的啊?”

弗雷德里希:“婚恋观往往与生物个体过往经历和种族习俗,作为该生物看待生命和生活的一部分,对个人生活质量和两人未来交往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你愿意了解我我很高兴,谢谢你花寻。”

他开始阐述歌利亚的生物历史。

这有点像你问别人“你贵姓”,然后他从女娲造人仓颉造字开始讲起。

总之花寻已经从最初的探究、“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到现在的“这个误会要不就这样吧,不解也罢”的心路历程已经不可考,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她觉得弗雷德里希的“身份推荐”和她理解的“求婚”应该不是一个东西。

反正目前能确定的东西有以下几点。

第一,歌利亚其实是孤僻排外的种族,当中少有活泼又好的个体,大部分都表现的像个阴暗批。

第二,执法队员能成为执法队员,除了能够以一己之力制服绝大多数歹徒,拥有过人的单兵作战能力之外,还有比较强的救助意愿——就像她刚到世界的时候接触的那几个魔族,虽然当时情况危险环境恶劣,但是他们依然选择带一个拖油瓶,并且事后没有要求自己支付任何报酬。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项。

歌利亚其实还挺有好奇心的。

他们对于感兴趣的东西会持续暗中观察。而她本人是一种独一无二的珍稀物种。

弗雷德里希可能是其中非常阳光开朗的个体,但是你也看出来了,他的思维确实有和常人迥异之处。

喜欢多偶、走婚、随机配对的种族比比皆是,甚至有种族见面礼仪是接吻,表达友好的方式是互相标记,因为觉得彼此信息素环绕是一件非常亲密的事情,花寻尚未听说歌利亚当中有此行为习惯,但是保不齐弗雷德里希对这方面有兴趣。

弗雷德里希:“这是诽谤行为!”

歌利亚精神抖擞:“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有了这种错误猜测,但是我本人品德高尚洁身自好,并且对聚众〇〇没有任何兴趣要是你有兴趣我会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量不反对的。”

花寻:“我没有兴趣。”

弗雷德里希:“那太好了,看来我们两个的共同点又多了一项。”

还是弗雷德里希:“我也觉得你应当尽量少或者尽量不参与这样的行为,多种族聚集在一起本来就有一定安全隐患,大型impart混乱的信息素刺激极易造成信息素失控,从而造成惨案。每次信息素失控都伴随着伤亡,就算是我,在那样的情况下保护你恐怕也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不是这个原因。

而且为什么已经预设我们两个一起去参加大型impart了?原来这种活动竟然不只是会因为事故出现,还会作为一种特殊的“聚集方式”或“聚会形式”出现吗???

花寻抹了一把脸。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累了。

“非常感谢你想我推荐这一身份,弗雷德里希。”花寻诚恳地说:“但是目前,我觉得我可能不需要任何人担任我的保护人这一角色。”

保护人?

弗雷德里希歪歪头,两只长耳朵签的那两根小羽毛也歪了歪,看起来没明白为什么她突然会提起这个词汇。

他看见人类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像幼儿园老师面对问“为什么螺丝不能吃”的幼崽一样,温和又包容。

花老师说:“谢谢你愿意保护我,并且为此次做出如此牺牲,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弱小到这种程度。在人类的文化里双方缔结婚姻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不能草率的作出决定。”

感情基础啊、双方种族啊、身体强度和力量控制啊、健康程度和种族习惯啊,这些东西都非常重要。

更重要的是花寻没有信息素,她做不到用信息素和别人交流,也做不到自然的清除他人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

大部分人都会在意伴侣身上留下了别人的气息,这有点像“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而且大白熊医生给花寻敲响了一记警钟,他一掌干碎了机械外壳,花寻觉得所有生物都能把她随便干碎。

可怕,太可怕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在星际找对象,要不就找个朵浑范本吧。

神交听起来安全点,至少不会把人rua碎。

弗雷德里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在空中抓握了两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面色依然沉静看不出情绪,只是两只原本精神抖擞的耳朵渐渐地垂落下来,最后像双马尾一样贴在后背上。

歌利亚平静地说:“之前我制服恶魔的时候你一直在哭,我控制了战场,战斗时避开了你,应该没有误伤。既然没有受伤,那说明当时令你感到痛苦的事物并不全是恶魔带来的伤害。”

弗雷德里希:“花寻,你在害怕我吗。”

人类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

“我不针对任何种族。”她说:“只是在力量程度超过可以接受的阈值的时候,我难免会感到害怕。没关系,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我会尽快主动调整的。”

她什么也没有回答。

又什么都回答了。

“”半晌,弗雷德里希重新抬起头来:“我明白了。”

“异种族之间互相信任是非常艰难的,你没有感应信息素的器官,无法对我产生信任,我很理解,也完全接受。抱歉给你造成了一些困扰,因为关于人类这种生物的资料确实不太好找,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更多了解你的途径。”

“但是没关系。”他说:“没关系,如果你不反感我,我还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来了解你,也让你了解我。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滥用暴力的可怕生物,这双手不会随意摧毁任何东西,但是在告知对方时,我必须以摧毁作为对方拒不配合威胁以及处理的最终手段,请你理解。”

弗雷德里希:“花寻,我并不是一时兴起,也并不是因为只想要担任你的保护人向你提出这项提议。我,花寻,我——”

咔哒

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带着热气的狂暴的风突然从外涌入,随着门渐渐打开,狭管效应消失,很快风平浪静。

但歌利亚并不平静。

他瞳孔猛地缩了一下,那双耳朵警惕的半支起来,爪子弹出,身体蛰伏,轻轻地把花寻扫到自己身后,手按在了大腿枪套上。

这是临战状态。

门外是埃利奥特医生。

嗯?他不是正在放易感假吗?

埃利奥特医生温和开朗,眼睛灼灼发亮,他笑着花寻打了个招呼,没有责备意味的说了一句“怎么随便把陌生人放到这里。”

然后那双眼睛看向了歌利亚。他倒是很有分寸,信息素只充满了这个房间,却鲜少有落到人类上,轻微的试探,小心的进退,这种程度的包裹并不足以称得上冒犯。

但依然碍眼。

让人发怒。

信息素如同岩浆,从这座暴怒的火山身上喷发出去。

埃利奥特医生保持礼貌:“滚出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