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巨震。
几乎是本能地,我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那是我为血纹预警阵特制的感应针,能捕捉最细微的灵力波动。
我小心翼翼将针尖靠近那道疤痕。
“嗡——”
针尖竟在距离皮肤三寸处开始震颤,发出低微却清晰的鸣响,如同琴弦被无形之手拨动。
更诡异的是,针尾泛起一丝极淡的血光,与我体内命轮共鸣的频率完全一致!
我猛地抬头,脑中轰然炸开——
这正是我设计“血纹预警阵”想要捕捉的信号!
不是外力入侵,不是阵法崩坏,而是书写者自身的精神污染!
我原以为只要加个自检机制,就能防住风险。
可江晚照用一条命告诉我:最大的漏洞,从来不在阵法,而在人心。
“你不是来捣乱的。”我盯着她,声音微颤,“你是来救我的。”
她垂眸,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许久,才轻声道:“我不是你。我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也没有主角光环。我唯一有的,就是一次次重来的机会。”
她说“重来”,说得那样平静,可我知道,那背后是多少次绝望的轮回。
我忽然懂了。
她不是我的影子,不是什么替代者。
她是我在没有系统庇护的世界里,最真实、最惨烈的另一种可能。
我收起银针,深吸一口气,将命轮图纸轻轻铺在石桌上,烛火映照下,线条清晰可见。
“你说得对。”我看着她,“我们漏算了执念的侵蚀。但现在还不晚。”
我拿起朱笔,在“书写者自检机制”旁,缓缓画下一道新的环形结构。
笔锋坚定,落笔如刀。
“既然情绪会污染命轮,那就不能再让它自由流动。”我低声道,“我要加一层‘隔离’——把书写者的执念与命轮核心彻底分开。”
江晚照抬眼,目光终于有了波动。
我抬头,直视她:“你走过这条路,你比我更清楚什么时候会失控。所以——”
我将朱笔递向她。
“这道防线,你来定标准。”我蹲在院中良久,指尖仍残留那簇幽蓝火焰的温热。
它不灭也不燃尽,像一颗跳动的心脏——这不是象征,是江晚照用最后神魂凝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