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应拭雪的睡颜,商言思绪复杂,他不喜欢和人挨得太近,也不爱和人一起睡, 纵使是情人也是如此。
上一世,他和应拭雪到死都保持着□□关系,但他仍然不允许应拭雪和他睡一张床。
却没想到这一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打破了自己前世的底线。
“你究竟有什么魔力?”
商言垂眸看着应拭雪,喃喃道。
应拭雪因为商言起身的动作也醒了,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商言的睡衣,睡眼惺忪地嘟囔:
“能不能不去招商会啊,好无聊。”
商言将衣服扣好,另一只手捏了捏应拭雪的后颈:
“昨晚你答应的时候,可没这么不情愿。”
应拭雪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那是因为你使诈!说不去招商会,就不让我上床和你一起睡。”
昨晚商言依然不答应他上床睡,他只能迷迷糊糊的答应商言的条件,先甜后苦。
可他现在清醒了才想起来,这可不是一般的苦——他得以“应薇”的身份出席,这意味着他又要穿女装!
“我不喜欢穿裙子。”
应拭雪翻了个身,裹着被子咕噜噜滚到床的另一边,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
“高跟鞋也好累,我上次脚都磨破了。”
商言系着领带的手顿了顿,镜子里映出那张俊美的脸上微微蹙起的眉。
“替嫁的时候不是很大胆?”
他转身,声音冷淡:
“现在知道委屈了?”
应拭雪身体一僵,眼圈瞬间红了。
他没想到商言会这样说他。
替嫁是他乖乖牌人生里做过最大胆也最冲动的事,可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商言,他又怎么会……
应拭雪缩在被子里不吭声了,只露出撮翘起来的呆毛,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商言盯着那撮头发看了几秒,忽然转身走向衣帽间。
片刻后,他拎着一套深灰色西装回来,丢到了床上。
“穿这个。”
应拭雪从被子里探出头,愣愣地看着那套剪裁精致的男士西装:
“可是姐姐她……”
“你是我的妻子。”
商言俯身,指尖抬起应拭雪的下巴:
“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没人敢说半个字。”
应拭雪眨了眨眼,突然扑上去抱住他的腰:
“商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商言扯住了衣领,像拎一只兴奋过度的猫崽:
“快穿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加长的宾利车停在院子里。特助恭敬地拉开车门。
应拭雪穿着那套西装,显得格外清秀。
他小跑地跟在商言身后,还在喋喋不休:
“我真的可以不用戴假发嘛?会不会被认出来啊?要是有人问起姐姐……”
商言的脚步突然停住。
应拭雪差点撞上商言的后背;
“怎么了?”
商言没回答。
他站在车前,目光微微扫过司机那张陌生的脸,和车门缝隙里奇怪的黑色颗粒,又落到司机略显僵硬的手指上。
阳光落在商言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过来。”
商言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应拭雪正在整理衣服,没有听清商言说什么:
“啊?”
下一秒,一股大力猛地将他拽了回去——
“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炽热的火浪瞬间吞没了整辆宾利。
应拭雪被商言牢牢地护在怀里,气浪掀起的碎石擦过商言的额角,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商言!”
应拭雪惊慌地去摸他的脸,却被商言一把按住手腕。
商言凤眼冷得可怕,他单手解开西装外套裹住应拭雪,另一只手已经拔出后腰的抢,子弹上膛的声音冰冷无情。
“别看。”
他捂住应拭雪的眼睛,声音却异常平静:
“我们换辆车。”
商言懒散地靠在柔软的车座里,平日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散落几缕在额前。
鲜血从眉骨蜿蜒而下,在苍白如冷玉的面容上留下刺目的红痕,阳光将那道伤痕映衬得愈发狰狞,像是上好的美玉上裂开了一道划痕。
商言的呼吸比平时重了几分,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汗湿的衬衫领口黏在修长的脖颈上。
向来扣到最顶端的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了几颗,露出了锁骨处的一道陈年伤疤。
“别动。”
应拭雪跪坐在商言的腿间,棉签刚刚碰到伤口,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疼,疼吗?”
应拭雪慌慌张张的缩手,商言这个病患眼眶还没红,应拭雪就率先掉下来了眼泪。
商言抬手挡住应拭雪伸来的手,可指尖刚碰到对方的手,就失了力道,最终只是虚虚地搭在那截手腕上,素来平稳的手指,指尖居然有着微不可察的轻颤。
他垂眸看向应拭雪,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继续。”
棉签又战战兢兢地凑上去。
应拭雪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比起之前做的那些大手术,商言的伤口对于应拭雪来说,简直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却让他格外紧张,提起了十足的精神。
平日里终年淬着寒冰的凤眼,此刻因为失血而微微涣散。
当应拭雪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伤口时,商言的睫毛会突然轻颤,像被惊动的蝶翼,泄露几分强撑之下的脆弱。
血珠滚落到唇角时,商言下意识要舔,却被应拭雪用纱布轻轻拭去。
这个向来杀伐果断的男人,此刻竟然乖顺地任由人摆布。
只在应拭雪的棉签触碰到最深的那道伤口时,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声音:
“疼。”
声音轻得好像应拭雪幻听了一般。
“其实。”
应拭雪吸了吸鼻子:
“你可以不用保护我,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闭嘴。”
纱布贴上伤口的瞬间,商言突然扣住应拭雪的手腕。
应拭雪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处完好的尾骨,眼尾泛红。、
“怕什么?”
商言带着应拭雪的手按在自己的颈动脉,蓬勃的跳动震动着掌心:
“死不了。”
应拭雪的眼泪“啪嗒”砸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可你流血了。”
带着哭腔的尾音消失在突然压下来的吻里。
商言狠狠用犬牙磨着应拭雪的唇舌,像是在惩罚对方那完全不必要的担心,可按在应拭雪后腰的那双手却格外温柔。
他眼前一帧帧闪过前世应拭雪倒在血泊里的模样,难以自控地抱住了应拭雪,手掌死死地扣在应拭雪的后颈,声音低沉:
“应拭雪,你不准死。”
你要长命百岁。
“你是以什么什么命令我呢,商言?”
应拭雪敏锐地察觉到了商言的不安,他轻轻拍了拍对方,安抚这只受伤的野兽。
他听出了商言意犹未尽的意思,对方一直有事情瞒着他,而这一次也许是最好的试探时机,于是故意用气音挑衅:
“商家的家主?朋友?还是……”
后颈的力道骤然加重。
商言俯身逼近,血腥味混着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他垂落的发丝扫过应拭雪的脸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深色阴影,凤眼幽深,像是藏着千言万语。
“你猜?”
低沉沙哑的声音擦过应拭雪的耳畔,应拭雪陡然被整个拎起来按在车座。
商言的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染血的手掌承在他的耳侧,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二人挨得极近,温热的鼻息交融,应拭雪低头就能吻到商言那两瓣令他日思夜想的唇瓣。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商言凤眼挑起,也看出了应拭雪那毫不伪装的欲望。
商言主动凑到应拭雪的眼前,似笑非笑地点了点自己的唇。
应拭雪在他看来就像小孩,可以用他的欲望,轻而易举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应拭雪用手指轻轻抵住了商言凑上来的嘴唇,一张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
“你不准诱惑我,你明明知道我最经不住诱惑的。”
他歪头嘟囔道:
“你究竟瞒着我什么?”
瞒着他什么?
瞒着他自己其实是重生的,而他前世也是因为自己才落得个死不瞑目的结局。
他闭上眼,商言知道这种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也离应拭雪的死期越来越近。
他垂眸,看见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呼吸明显的乱了一拍:
“应拭雪,如果你活下来,我就告诉你一切。”
商言咬住应拭雪的耳垂,在对方惊喘时,将自己佩戴了多年的枪,塞进了应拭雪的掌心。
“这是我的枪,现在他属于你了,应拭雪,努力活下来。”
“身份呢?你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活下来。”
应拭雪垂眸,枪械金属冰冷的触感贴着掌心,上面还残留着商言的体温,他知道商言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可他还是不甘心地再次问出声。
“以你丈夫的身份,足够吗?”
商言带着轻笑说。
第29章 亲吻 商言,你刚刚为什么要亲我
应拭雪仰着脸, 唇上还残留着被咬过的酥麻感,他眨了眨湿漉漉的小鹿眼,故意用指尖点了点自己微肿胀的下唇:
“商言, 你刚刚为什么要亲我?”
商言搭在一边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不小心而已。”
商言语气平淡,仿佛刚才主动吻上应拭雪的人不是他。
“那这个呢?”
应拭雪侧过身来, 露出耳朵上新鲜的牙印:
“也是不小心?”
阳光从车窗洒进来, 商言的如雕刻般的侧脸在阴影中显得愈发轮廓分明。
凤眼看向一旁, 故意躲避应拭雪那执着炽热的眼神。
喉结却轻轻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话太多了。”
应拭雪鼓起脸颊, 像一只气鼓鼓的小河豚,突然凑近:
“该不会,你和谁都这样‘不小心’吗?”
商言没有立刻否认。
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应拭雪唇角甜甜的笑, 也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知道自己能和商言结婚已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更何况这场婚姻本就是他使了手段求来的, 他也没想过一结婚, 商言就能爱上自己。
但是他不是木头, 商言吻他, 他也会心动。
而商言此刻的沉默, 也会让他吃醋。
商言的目光只是落在了应拭雪的眉眼上, 他心底太清楚这一世应该和应拭雪保持距离, 这才是对彼此最好的方法。
可刚刚他却失控地吻了对方,甚至咬了应拭雪。
他心底对自己的自控力有信心, 他绝对没有爱上应拭雪。
他只不过是因为对方的眉眼,想起了前世的片段, 而因此晃神而已。
“反正,现在我嫁给你了,你以后只准对我这么做。”
应拭雪抿唇,将眼底的失落强压了下去, 立刻摆正了心态,娇蛮地说。
可又觉得自己说话太过任性了,他又把声音放软,扯了扯商言的衣袖,小鹿眼试探地瞥了商言一眼:
“好不好哇?”
商言没有回答。
本能的回避了应拭雪这个问题。
这片刻的沉默让应拭雪眼眶陡然红了。
但他把泪水憋了回去,只是闷闷不乐地靠在商言的肩上,不说话。
“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放弃喜欢你的,你知道的,之前那么多事情,都没把我逼……”
应拭雪话还没说完,上下两瓣喋喋不休的唇瓣,被商言修长的手指按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小鸭子嘴巴:
“鸭子都没你吵。”
商言垂眸看着倚在自己肩膀上的应拭雪,无缘由的因为那双蒙着水雾,泛着绯红的眼尾而心烦意乱。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也没必要以说谎的方式自降身价。
更不喜欢应拭雪这副哭唧唧的模样。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应拭雪的鼻尖,另一只手的手掌贴在应拭雪的后腰。
商言低头逼近,呼吸灼热地拂过应拭雪泛红的耳尖,声音低沉却带着哄小孩的意思 :
“不要生气。”
应拭雪听见了,却故意拿乔:
“什么?”
“只这样对过你一个,可以了吗?”
商言无奈地轻笑着说。
应拭雪才像偷了腥的小猫一样,唇角轻轻翘起,眉眼弯弯,甜甜地说了声:
“现在是这样,以后也要是。”
——
宴会厅灯火通明。
应拭雪站在商言的身侧,手指不自觉地缠着西装的下摆。
这是他第一次以商言伴侣的身份,出席家族性质的商业聚会。
周围投来的打量的目光如刀子般锐利,让他不由得紧张的吞咽了口水,心生不适。
“别紧张。”
商言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手掌覆在应拭雪微凉的指尖:
“你是我的人,没什么好紧张的。”
应拭雪抬眸,对上那双深邃如墨的凤眼。
商言今天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领带上别着那枚新婚时送的天使别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的面容如刀削般锋利逼人,下颌线紧绷着,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商总,这位就是你的新婚伴侣?”
一位穿着华丽礼服的中年女人走过来,目光在应拭雪身上上下的扫视,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笑:
“看起来很年轻啊。”
商言的手臂环上应拭雪的腰,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李董事,这是应拭雪,我的合法配偶。”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周围嘈杂的交谈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雪,这位是商氏集团董事李小姐。”
应拭雪刚要开口问好,女人已经转向了商言:
“商总,见迟在找您,说是有重要的合作方要引荐。”
女人可以忽略了应拭雪伸出的手。
倒不如说,女人一直觊觎商言身边的位置,她曾以为这个位置悬空多年是因为商牧野的母亲。
却没想到归给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孩。
这怎么能让他不甘心。
商言眼神一冷,却先握住了应拭雪悬在半空的手:
“你先去吃点东西,我一会再来找你。”
他低头在应拭雪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对方的耳畔,像警告更像是对幼兽的不放心:
“不许躲到角落去,就站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他能看出应拭雪的不自在,可这就是他的生活。
既然心甘情愿的替嫁了,就也要融入他的生活,这是应拭雪该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的责任。
商言不会承认的是。
他内心里也在隐隐约约期待着应拭雪会不会成为他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应拭雪点点头,看着商言将女人引走的身影,松了口气。
他走向自助餐区,却感觉无数目光如影随形。
“听说应家资金链断了,还摊上了好几个烂尾工程,不知道怎么攀附上了商总。”
“那张脸倒是纯的可以,谁知道私底下用了什么手段。”
“商总就是图个新鲜劲。”
细碎的议论声飘进耳朵,商言的手指紧紧攥住餐盘边缘。
突然,一被红酒递到了应拭雪的面前。
“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
商见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侧,乖巧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底却是疯狂的嫉恨:
“尝尝这个,父亲最喜欢的酒,也是他送给我的。”
商见迟不留痕迹地透露出父亲对自己的宠爱,却发现应拭雪毫无反应,耀武扬威的笑也瞬间僵在了脸上。
应拭雪接过酒杯:
“谢谢。”
“不用客气,毕竟……”
商见迟凑近,声音压低,故作怜悯:
“你在这个家里也待不了多久。”
说完,他状似无意地撞了下应拭雪的手肘。
深红的酒液泼洒在应拭雪雪白的衬衫上,如同一滩刺目恶意的血迹。
周围不怀好意的人瞬间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
“哎呀,真是不小心。”
商见迟故作惊讶:
“这可是父亲珍藏的白兰地,一瓶要上百万呢。”
应拭雪站在原地,脸烧得通红。
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那些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嘲笑。
“怎么回事?”
低沉冷冽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宾客们本能地让开一条路。
商言大步走来,黑色西装包裹下的身体散发着摄人的压迫感。
凤眼落在应拭雪被酒染红的衬衫上,眼神骤然阴沉下来。
“父亲,是我不好。”
商见迟看到父亲的眼神,本嗯地惧怕。沉不住气地抢先开口:
“我想请应先生品酒,没想到弄脏了应先生的衣服,都怪我毛手毛脚的。”
说完,垂眸咬唇,和往常一样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来。
“装够了没。”
商言冷声打断,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应拭雪的身上:
“谁笑的?”
他环视四周,凤眼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一位年轻的男人没忍住又轻笑一声,下一秒就后悔了。
商言的目光宛如利刃般刺过去:
“张家的?”
他缓步走向那人:
“从明天开始,商氏和张氏的所有合作终止。”
“商总!我只是……”
男人脸色煞白,还想要辩解。
“滚出去。”
商言连眼神都懒地向这人瞥去一个,转身回到应拭雪身边,手指轻轻地摩挲过应拭雪泛红的眼角,另一只手扣住应拭雪的手腕:
“跟我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商言牵着应拭雪径直走向主桌,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让他坐下。
这个位置向来只留给最重要的客人,连商见迟也只能坐在下首。
“去把我休息室的备用衬衫拿来。”
商言对特助吩咐,然后亲自为应拭雪倒了杯温水:
“喝点水。”
整个宴会厅的气氛凝固了。
商见迟站在不远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从未见过父亲对任何人温柔体贴,犯错时,父亲留给他的永远是惩罚后再给一个甜枣。
明明知道这是商言将他们当狗训,可商见迟却仍然拼尽全力和自己的两个哥哥争,只想要父亲手里一点点流露的温柔。
他看到商言在为应拭雪小心翼翼地擦试着酒渍,内心翻涌着酸涩的妒意。
“父亲。”
商见迟强撑着笑容走近:
“王董事长已经到了,您要不要……”
“不急。”
商言头也不抬,专注地为应拭雪整理衣领:
“告诉王董,我的妻子身体不适,会面改期。”
商见迟脸上的笑容再一次僵住了:
“可是这合作是我好不容易谈来的。”
“我说,改期。”
商言终于抬眼,那眼神让商见迟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不要忘记永远以我的意志为准,有问题?”
“没有,父亲。”
商见迟咬牙答到,像只不甘心的落汤狗。
宴会后半程,商言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应拭雪。
每当有人试图接近说些什么,都会被他一个眼神逼退。
他亲手为应拭雪布菜,在他耳边低语时,薄唇近乎贴上那泛红的耳尖,宣誓主权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应拭雪去洗手间时,商见迟也跟了进去。
“别以为父亲真的在乎你。”
商见迟将应拭雪堵爱洗手台前,眼中满是嫉恨:
“他只是喜欢你这种乖乖牌的玩具而已,你觉得你是他的妻子吗?别做梦了,你只是他收养的第四个养子而已,和我们的位置没什么不同。”
应拭雪抬头直视带着一中执拗:
“商言不是那种人。”
“哦?那你了解他多少?”
商见迟冷笑:
“你跟着他白手起家过吗?你见过他满身是血的回来过吗?你知道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的来历吗?你知道父亲收养我们的原因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一个来窃取父亲的爱的小偷,你算什么?”
商见迟冷笑一声,步步逼近:
“我们现在是陪他最久的,今后也会是。”
“你真觉得父亲今天是护着你宠着你,爱上了你吗?实际上这些董事都是攀附在商氏上的蛀虫而已,他只是想借着他们看不上你,利用你,合理地处理掉这些董事,还可以换个爱妻的名声,别多想了。”
商见迟带着嗤笑说到,看到应拭雪脸上明显变得失落的表情,心底久违地升起了一股快意。
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杯推开,商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最后定格在应拭雪眼尾滑过的一丝难过,又落到了商见迟仍抓住应拭雪手腕的手上。
“放开。”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商见迟本能般地松手。
商言走过来,直接将应拭雪揽入怀中,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应拭雪被捏红的手腕:
“疼吗?”
应拭雪乖乖地摇头,商言的凤眼却已经冷冷地看向商见迟:
“道歉。”
“父亲,我只是……”
商见迟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唇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我让你道歉,你没听懂吗?”
商言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宛如像冰。
商见迟脸色苍白,咬着牙挤出三个字:
“对不起。”
商言没再看他,把商见迟当作了透明人一样,牵着应拭雪王外走。
快到门口时,商言突然停下,冷声道:
“商见迟,明天起你去新加坡的分公司,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国。”
“父亲!”
商见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现在,滚出我的视线。”
回到宴会厅,商言直接带应拭雪上了二楼阳台。
夜风微凉,他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应拭雪身上:
“冷吗?”
应拭雪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所以商见迟说的是真的吗?”
商言皱眉,应拭雪和商见迟的争执他没听全,于是轻声问:
“什么是真的?”
应拭雪唇角弯起,小鹿眼里却没有开心的意味:
“你今天在众人面前宠着我,维护我,是因为你想借着我的手,合情合理地除掉这些公司里的蛀虫吗?”
“你觉得以我的权势,还需要借你的名头去除掉他们吗?”
商言捏住应拭雪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他常年平静的心里久违地掀起了一丝不爽。
难道他的真心就这么难看出来吗?
但商言被应拭雪的不信任惹恼了,他没有等待应拭雪的解释,只是冷淡地别过脸去:
“但你也不要以为我动心了,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们欺负你,你是我的所有物,相当于也是看不起我,懂了吗?”
第30章 模仿 父亲,是要玩胸吗?
商家老宅的书房里, 沉默而寂静。
商言站在书桌后,指尖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他原本想抽的, 却想到应拭雪说抽烟对身体不好,还要哄着他戒烟, 他恍惚了片刻, 最终没有点燃。
夜色下他冷峻地侧脸显得冷淡薄情, 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
可他脑子里想的是, 他这几天故意躲着应拭雪。
那天宴会上,最后应拭雪提的问题,实在让他格外的不愉快。
应拭雪既然嫁给了他, 就合该是他的人,就不应该因为商见迟这个外人的几句话, 来怀疑自己。
这种对他的不信任, 让商言心里升起的不是反感, 而是一种隐隐约约的……委屈。
这几天, 应拭雪也不是没有来主动找过他, 送东西只是平常的手段, 把鞭子叼过来要自己抽他, 甚至主动穿着qqsy爬上自己的床……
可他并不希望应拭雪觉得自己特别好哄,于是拿乔依然对他冷淡。
却没想到应拭雪好像真被伤到了心, 一连几天都不来了。
商言烦躁地点燃雪茄,然后又掐灭, 他厌恶这种失控感。
想到如果应拭雪那双无论前世还是现在,总是对他盛满信赖和爱慕的眸子此刻紧闭着躲开他。
他就想把应拭雪揽入怀中,狠狠地惩罚对方对自己的“忤逆”。
他知道这场冷战也属于驯服的手段,他不会低头, 他也从不低头。
他在等,等应拭雪真的找到了问题,心甘情愿的向自己认错。
在商言思绪繁杂的时候,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不同于应拭雪或者特助的节奏。
商言没有望向门,声音冷沉:
“进。”
门无声地慢慢滑开。
一股幽冷的,属于商言记忆中的桂花香,先与人影飘了进来。
这味道太熟悉了,瞬间让商言回想起了记忆中的那抹倩影,他原本掐着雪茄的修长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凤眼缓缓微抬。
门口站着一个身影。
穿着一条商言故友最爱穿地月色真丝旗袍,勾勒出纤细却不失风韵的腰身。
乌黑的长发松松盘起,露出修长而脆弱的脖颈,上面带着一串商言曾留给故友的莹润的珍珠项链。
来人微微垂着头,侧脸的弧度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异常柔和,甚至带了一丝熟悉的忧郁。
商言的瞳孔骤缩,我这雪茄的手指瞬间紧绷,泛起冷白来。
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眼前的人影,那姿态,那香气,那侧影……都与他记忆深沉的那个早已模糊,却又让他刻骨铭心的人重叠起来。
“阿言。”
一声轻柔的,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腔调的呼唤,轻轻响起。
声音刻意模仿者商言记忆中的人的习惯,带着一丝怯生生的颤抖。
商言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破胸膛而出。
他太记得如郁了,如果不是如郁把被组织算计,因此流浪街头的他捡回家,他或许不可能在俄罗斯的晚上活下来,更别谈手中的商氏。
商言本来想带着如郁一起走,对方却眉眼弯弯说不给他添麻烦了,就此别过好了,以后有缘再见。
他发迹后,也没有忘记这位慈悲多情的江南女子,他几乎立刻就派人去找了。
最后只是在纽约的红灯区,找到了她早已腐烂在家里的尸体,和旁边麻木的小孩。
后来他为了报答这份恩情,收养了小孩。
改名叫商牧野。
商言这些年来一直喜欢不起来商牧野,除了他那套粘稠阴湿的性格,就是如郁是因为商牧野的父亲要这个孩子,才被骗去了纽约。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没有商牧野,如郁就不会去纽约,更不会落得个横尸街头的下场。
但商牧野又长了一张和他的母亲有着十足相像的脸,总让商言晃神不忍。
也连带着对商牧野爱屋及乌了起来。
恨里又参杂了几分爱。
商牧野的唇角翘起。
他赌对了!
父亲的反应证实了他所有的猜想,他就知道父亲果然是最爱自己的母亲的,父亲绝对不会因为那个贱人而忘记自己的母亲,抛弃他。
商牧野强压住狂喜,维持着那副脆弱易碎的模样,莲步轻移,缓缓走向书桌。
旗袍的开衩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地了一小截白皙的小腿,每一步都在引诱商言。
他停在书桌前,微微抬起脸。
让灯光更加清晰地照亮他模仿出的,带着母亲神韵的五官。
他眼中蓄着刻意营造的水光,声音更加软糯清甜,带着钩子:
“夜深了,还在忙吗?你比之前瘦了。”
商牧野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试图抚上商言放在桌面上的手背。
他没见过母亲是怎么和商言相处的,因此心底还有些隐隐的不安。
只是模仿着母亲曾经安抚自己的模样,熟悉的温柔和心疼。
商言没有动。
凤眼一寸寸地扫过眼前这张脸。
那刻意模仿的神态,那虚假的哀愁,那掩藏在柔弱表象下几乎要流露出来的,属于商牧野粘稠恶心的疯狂欲望……
这些简直像一层肮脏的油污,玷污了商言记忆中那个早就逝去的白月光。
一股滔天的怒意混杂着被亵渎的恶心感,瞬间席卷了商言。
他周身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强大的压迫感如同有实质般弥漫开来,让书房里的扬起都仿佛变得更稀薄了一般。
就在商牧野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商言手背的前一瞬——
“啪!”
商言猛地抬手,狠厉地抓住了商牧野伸过来的手腕!
力道大到,商见迟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腕骨碎裂的声音,剧痛瞬间袭来。
商牧野精心维持的表情瞬间碎裂,但他不敢暴露,只能硬生生地将痛呼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短促的抽气。
商言缓缓地走到商牧野身前,高大的身体像一座山峦一般,带着绝对的压迫感,瞬间将商牧野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因为剧痛而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抖的商牧野。
那双深邃的凤眼里不再是冰冷的淡漠,而是十足的怒气,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商牧野撕碎一般。
“商牧野。”
商言的声音低沉的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犬牙里狠狠磨出来地一般:
“是谁给你的胆子?嗯?”
他攥着商牧野手腕的手指再次收紧,几乎要将那纤细的骨头捏碎。
商牧野痛得冷汗不停地滴落,精心挽起的盘发散落几缕,狼狈地黏在汗湿的额角。
商牧野眼里假装出来的水光,此刻变成了真实的生理泪水。
可他并不害怕自己的父亲,相反,疼痛更加助长了他对父亲,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父亲,是我模仿的还不够像母亲吗?你告诉我哪里不像,我去改。”
商牧野的眼睛在流泪,手腕是剧痛的,可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给予他疼痛的暴君。
绯红的舌舔上了商言的手腕,一步步往上,痴缠着,蹙眉,像是不理解商言的表情,执着地讨要一个说法。
即使他心知肚明,是父亲恶心他,恶心他这个人。
“模仿她?”
商言的声音带着戏谑的嘲讽,他猛地将商牧野往前一拽。
商牧野迫不得已贴在了商言身上。
那股模仿出来的廉价桂花香,混着商牧野身上的味道,让商言胃里一阵翻腾。
他另一只手抬起,冰冷修长的手指像逗一条不要脸的狗一样,带着极大的侮辱性,用力地掐住商牧野的下巴。
可商牧野并不感到疼痛,反而从凤眼深处的不忍品出了几分在乎。
他太明白父亲了,这张像母亲的脸就是最好的免死金牌。
他像蛇一样幽幽地攀附上父亲的脖颈,像是引诱自己永远不会犯错,永远冷静理智的父亲,和他一起沉沦在欲望的深渊:
“父亲,既然我长得这么像母亲,为什么不像对待母亲一样玩弄我呢?”
“用这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穿上这种廉价的仿品。”
商言的凤眼扫过商牧野身上的旗袍和珍珠项链,如同看着垃圾一般:
“喷着这种令人作呕的劣质香水,就妄想取代她,你根本就不配。”
最后几个字,商言几乎是俯在商牧野的耳旁,一字一句地咬牙用气音说出来。
冰冷的气息像毒蛇的信子一般,舔着商牧野的耳廓,带着森然的杀意。
但商牧野却忽略了商言的冷眼冷语,像是真要把扮演母亲,引诱父亲的戏码玩到底一样。
他仰起脸,唇附在商言的脖颈旁,步步上移,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连串的红痕:
“阿言,你在说些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商言想要挣脱商牧野那粘稠恶心的求爱,却发现自己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劲来,商言凤眼一沉,立刻回过神来:
“你给我下药了,商牧野?”
“什么下药?是你受伤了啊?没事的,和我做一次,很快就会好的。”
商牧野眉眼弯弯,像是故意装作听不懂商言的问话,只一味地将商言的衣服用牙齿叼下来。
母亲捡到父亲时,父亲是受伤的,在商牧野的幻想里,自己的母亲就是这样趁着受伤的父亲,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刻,完成了他们的初夜。
既然是假扮成母亲和父亲在一起,那第一次也要原原本本的还原。
而他也要比母亲做的更好,直接覆盖掉父亲和母亲的回忆。
让父亲的记忆里,留下来的只有自己。
温热的气息一路擦过商言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想摆脱这种受制于人的环境,用尽全力,一脚踹向了商牧野的胸部。
但陷进去的却是另一种柔软触感,像是陷进了一大片软绵绵又富有弹性的果冻一般。
“今天是想要玩胸吗?”
商言那一脚踹地不轻,商牧野闷哼一声,不气反笑,捉住商言的脚踝,细密的吻顺着小腿而上。
又将商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商言不动,他就在那里操控着自己揉捏。
“闭嘴,不要再发出这种靡靡之音。”
商言怒声呵斥道,却不由得交叠住了双腿。
“啊?果然父亲也有感觉了吗?”
商牧野一眼就捕捉到了商言那狼狈的变化,故意用戏谑的语调侃:
“不过父亲不用忍,我是很乐意服侍父亲的。”
在商牧野脱掉衬衫,准备将父亲的东西放入深沟之间时,门却陡然被推开。
商语冰一脸沉默地站在外面,注视着父亲和自己的二弟在进行些禁忌的事情。
不知道已经在门外听了多久。
“语冰,过来,把商牧野这个畜生,给我拖出去。”
商言靠在座椅上,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说。
商语冰站在门外,沉默地凝视着陷入欲望的父亲。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昏黄的灯光如一层薄纱般倾斜在商言倒三角的身材上。
他单身不耐地解开领带,修长的手指勾住领带,缓慢地往下扯。
这个动作被商言做的极其具有侵略性和引诱性,仿佛不是在解领带,而是在引诱旁观者去吻上他滚动的喉结。
他的呼吸因为欲望比评审沉重了几分,胸膛欺负的幅度明愈来愈大。
黑色衬衫下,完美的肌肉线条,随着每一次呼吸若隐若现,而纽扣不知何时早就崩开,露出白皙如奶油又如丝绸的皮肤。
喉结上下的滚动,克制而危险。
“过来,没有听到吗?”
商言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感。
暖黄的灯光下商言的面容格外柔和,却遮掩不住眼中翻涌着的暗火。
那双总是似笑非笑看人的凤眼此刻半眯着,如蝶翼般的睫毛此刻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却难以遮住那瞳孔里无尽的欲望。
商言的下颚线绷的很紧,像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一滴汗珠从额角滑落,沿着脖颈,最终消失在敞开的领口深处。
商语冰莫名地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伸出绯红的舌,想接住甚至品尝商言脖颈滑下的那枚汗珠。
可直到触碰到苦涩的空气,他才意识到他的行为真是蠢得可以。
像是一只发情摇尾的狗,卑微下贱。
商语冰就像一个被固定了模式的机械人,永远服从商言的命令,
人人都说他没一点脾气,是只听父亲的乖乖牌,但商语冰知道,自己绝非如此。
他只是擅长装乖,来博取父亲的信任与好感。
父亲对他是最不设防的,又又谁能知道,每一个晚上他是如何看着父亲睡觉,抚上父亲的脸,点上父亲最爱的檀香,再在里面加上他的小心思。
父亲熟睡后,他就这样望着父亲漂亮成熟的脸,先用下流的目光一寸寸舔舐,再用唇舌代替,品尝父亲的甜蜜。
最后再对着父亲的脸手银。
每当父亲夸自己乖巧懂事的时候,商语冰就久违地生出一种愧疚感。
他想向父亲忏悔,想向神父忏悔,他是如此的卑贱下流。
但他至死都不愿意改。
再一次,商语冰选择遵从父亲的建议,他一拳头向商牧野揍了过去,对方被他打得接连踉跄几步,曼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但商语冰没有看商牧野一眼,甚至并不觉得为了父亲,伤害了自己的兄弟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弯下腰,拦腰抱起了自己坚硬又柔软的父亲。
商语冰垂眸,常年不动声色的眼睛里罕见的出现了几分柔软,他微微低头,与父亲的头发挨得极其近,不留痕迹地嗅着。
嗅着没一会,他就清晰地感觉到了身上的变化。
啊,石更了。
商语冰面无表情地想。
“父亲,你真觉得商语冰是条好狗吗?为什么不低头看看他的欲望呢?”
商牧野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父亲就这样靠在自己的哥哥怀中,甚至是他最讨厌,最恶心的伪君子商语冰,立刻歇斯底里地喊出了商语冰的难堪。
商言又怎能察觉不到商语冰对自己的欲望。
他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对他有着单纯的养父子情谊而已,商牧野是明面上垂涎自己的疯子,他实在太难相信最老实的商语冰也会变成这样,于是蹩脚地为他开脱:
“闭嘴,商牧野,你的哥哥都是被你带坏的!”
“被我?”
商牧野嗤笑一声,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盯着商言那一张一合对他口出恶言的嘴。
心里想着的却是想吻上自己的父亲。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不可能了,但他短暂出局,也要带上这个黄雀在后的贱人,商语冰眉眼微挑,冷冷地扫过商语冰:
“父亲您恐怕没想起来,我们家的药物进入,都是归商语冰负责吧。”
说着他走到商言身前。
两个他从小养到大的养子就这样将他围到方寸之间,三人的呼吸再狭小的空间里交融。
商牧野像蛇一样攀附在商言的手臂上,商语冰看到那双恶心的手,眉心一跳,立刻皱眉,忍住反胃感,抬手想将那碍眼的手甩开。
却没想到,商牧野硬是死皮赖脸地不肯放开,甚至挑衅地挑眉:
“怎么?哥哥,父亲让你动了吗?我好像记得父亲只是让您过来吧?你现在这一连串的动作,可夹带了不少私心呢……”
商语冰无语凝噎,却正好给了商牧野吐露真相的可乘之机:
“父亲,我那让你肌肉无力的药,就是商语冰默许着我带进商家的。”
说着,商牧野继续给商言上眼药,有着红色长美甲的手,在商言的心口划着圈:
“商语冰的心思可多着呢?先是自立门户,现在又是让我带这种药进来,怎么不能说,他对父亲您又着不为人知的私心呢?”
说完这句,他又突然轻笑了一声,眉眼里转为担忧:
“不会是要反了父亲吧?”
商语冰终究克制不住怒火,他知8-道自己此刻解释什么都没用了,父亲凤眼里猜疑的目光已经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而商牧野这个贱人还在喋喋不休,他深吸一口气,又是一圈直接打在了那张嘴上。
商牧野最无法承受地就是这张像母亲的脸被打,这张脸可以说是他在商家立足的根本。
他立刻就上头了,也忘记了要在商言面前维持自己假扮母亲的形象,一巴掌也扇了回去,长长的美甲,划过商语冰的眼睛,让他生疼。
二人就这样对峙着,任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商语冰甚至还捂住了父亲的耳朵,不想让父亲听到对面的污言秽语,他将父亲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内心感到久违的满足。
好像父亲和自己成为了一个整体一般,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沉迷于这种被父亲依赖的感觉。
如果父亲能永远这样躺在自己怀里就好了……
但二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兄弟相争的时刻,商言却陡然挣脱了商语冰的怀抱,跌坐在床上。
商言单手撑在床上,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手背上的血管宛如游蛇,在苍白的皮肤下狰狞起伏。
西装外套早就被拉开,丝质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胸膛上,透出底下紧绷的肌肉线条。
“嗯……”
又一阵热浪席卷神经,他猛地弓起脊背,脖颈伸出宛如濒死的天鹅般的弧度,喉结剧烈滚动着,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落。
商言此刻是真对自己重生之后就开始,试各种毒,增加自己的耐药性的,这种行为感到有先见之明。
不然此刻,他又只能像前世一样,被自己的养子当作任人宰割的鱼肉。
而绝非此刻,商言在养子们的沉默与不安中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取出了打火机。
金属的开合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明显和具有压迫性,他点燃雪茄深吸一口。
烟雾蒸腾而上,让人摸不清那双凤眼里想着的是什么。
“商语冰。”
他吐出一口烟圈:
“娶我床边拿皮带。”
商语冰猛地抬头,脸色瞬间苍白,父亲的一句话就让他想到了童年的阴影。
他声音放轻,像猫在求饶一样,小声地说:
“父亲,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商言恍若未闻,只是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潭一样,他微微歪头:
“商语冰,你如果现在不乖乖听话,我们就新仇旧帐一起算。”
说着他慢慢走近,雪茄带着滚烫的热意就这样烫在了商语冰的身上,洇处几处灼伤来:
“商语冰,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最不缺的就是听话的孩子。”
说完他转身看到了,可怜巴巴地一直蹲在角落看着自己的商牧野,对方看起来恨不得能代劳,商言轻轻地瞥了一眼,冲对方勾了勾手指:
“商牧野,那你就去取。”
可在商牧野还没有迈出去脚步的时候,商语冰咬牙,克服了对皮带的生理恐惧,替父亲取了过来。
“三秒内,很不错,乖狗狗。”
商言看了一眼腕表,漫不经心地给出了赞美。
商言凤眼缓缓转向在被商语冰抢跑后,就上道跪着的商牧野,用雪茄指了指他:
“过来。”
商牧野双手双脚,用膝盖像狗一样爬到商言的脚边,姿态是十足的驯服。
商言伸手捏住上牧野的下巴,强迫着商牧野抬头,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见商牧野喉结的滚动,和眼底隐隐约约的欲望。
“商牧野,耍心机耍到我头上了?”
商言的手指重重擦过商牧野破皮的唇角,力道故意加重:
“激怒商语冰,来测试我的底线?”
商牧野知道事情闹大了,呼吸一滞:
“不敢。”
“不敢?”
商言低头轻笑,修长的手指下滑掐住了商牧野的喉结:
“你明知道我最反感的就是有人在我手下做小动作和兄弟相残。”
商语冰双手捧着那条深棕色的鳄鱼皮皮带,站在门口不敢靠近。
商言松开商牧野,对商语冰勾了勾手指:
“过来,趴着。”
红木书桌宽大而冰冷,商语冰颤抖着俯身趴在上面,将皮带举过头顶。
商言接过皮带,对折后在掌心拍了拍,发出令人胆寒的脆响。
“二十下。”
商言淡淡地说:
“商牧野数。”
第一下落下去的时,商语冰闷哼了一声,手指抠紧了桌沿。
商言的声音平稳且冷淡:
“趴好了,不要动。”
皮带破空的声音和报数声交错,商语冰的后背很快浮现起一道道红痕。
到最后几下,商语冰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商言停下,用皮带抬起商语冰的下巴:
“怎么,疼了?”
商语冰的睫毛颤了颤:
“是。”
他以为父亲会怜惜自己,就此收手,却没想到商言轻笑一声说:
“那剩下的几下。”
商言把皮带甩到商牧野的脚边:
“你来受着。”
商牧野简直是喜上心头,父亲打他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不怕疼,怕的只是父亲不在意他。
商牧野想着满心期待,等着皮带落下。
却发现父亲只是把皮带放到了一旁的,商语冰怀里:
“你来教育你的弟弟,语冰。”
商牧野简直要嫉妒地发疯了,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商言。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商语冰放了药进商家,商言还能对商语冰所作所为亲拿亲放。
“父亲,不要那么叫哥哥,我会嫉妒的。”
商牧野一字一句地睡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父亲,你为什么对他轻拿轻放,而我只是下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药而已,你为什么就这样惩罚我?”
“还请父亲抽我。”
商牧野像条阴湿的蛇一样,渴求父亲的注意。
商言嗤笑一声,挑起求爱的孩子的下巴:
“无伤大雅?”
“那车上的炸弹也是无伤大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