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其他上官,他只怕还要考虑如何节省花费,如何精简工程,如何经略上官等。
而碰到王清晨他则只需要保质保量完成任务就行。
这无疑简单轻松许多。
“现在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去派人调派水泥,明早你便随船前去,务必赶在汛期之前保障河堤安全”
“我还需要一些大匠”
“给”
“两位郎中”
“给”
“三万劳工”
“太子的征调函已经在路上,你到达的时候,那些劳工就会等着你”王清晨说道。
“那大人保重”
段柳也不拖沓,施礼之后便抓紧时间前去休息。
而今晚,王清晨则还有大量公务要忙。
是夜
郑县河坝之上
“尔等可知我们是何人?”连夜赶赴郑县核明真相的东宫卫率,看着堤坝上陡然齐聚挥舞枪棍的所谓‘护堤队’,不由怒从心生。
“老子看你们是想要毁坏河堤的贼子,大家给我上”领头的一副恶仆装扮,说着就要带人上前围攻马背上的东宫卫率。
“大胆?我等乃是太子殿下的卫率,奉命巡查河堤,尔等若是识相快快离开,如若不然……”领头的显然不会这般退缩,顿时利刃出鞘,其身后跟随的两个卫率同僚同样抽刀。
这显然没有唬住人多势众的一众泼皮。
“你说你是太子的人?老子还是皇帝老子?还不下来给你虎爷磕头?”
“哈哈哈……”河堤之上尽是嘲笑揶揄之声。
“大胆,死到临头犹不自知,今日是我等前来,明日便是大军前来将尔等拿下,还不跪地自缚以赎其罪?”
领头的卫率怒不可遏,他还真没碰到过这种事情,以往东宫的招牌在哪不是畅通无阻,今日竟然却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知县大人乃是老子二叔,还想让老子认罪?我看你今天能不能走出郑县地界,来啊,给我拿下这些冒充东宫卫率蓄意破坏河堤的贼子”
那领头之人嚣张至极,其手下百十人手持各种棍棒吆喝着便要朝三人打来。
领头卫率闻言瞳孔骤缩,手中钢刀一翻,似有决断。
“卫率,任务要紧!何不暂避锋芒?”其身后一名卫官出声提醒。
他自然看出自家卫率的心思,但是这却做不得。
他们三人所骑全都是战马,所穿又都是精甲,即便人数不占优势,砍翻百十个手持棍棒的无赖却是轻而易举。
但是他们却不能,在他县地界屠杀平民,即便有一万个理由,百姓也不会买账的。
那只会给东宫抹黑,给太子抹黑,而且他们的任务是探明郑县河堤的实情。
若是被其他事情耽搁,没有完成任务,那也是失败。
“我避他锋芒?”领头卫率眼神冷冽,显然心中早有定计。
“用刀背,全给我砍翻!”领头卫率直接拨腕,手持横刀冲锋上前。
这泼皮既然搬出知县做靠山,显然背后有人撑腰,今天晚上若是不探明情况。
明天天亮以后更没有机会,那他的任务又该如何完成。
其身后两人一愣,随即脸色却是一喜,手腕一翻,横刀在雨夜中划出冷冽弧线。
能快意恩仇,谁还克制隐忍?
正好那泼皮一个比一个嘴臭,他们也正想教训一番。
“冥顽不灵!给我拿下!”黑夜之下三名卫率策马冲锋,马蹄踏碎泥泞溅起水花。
泼皮们虽人多势众,却哪见过这般阵仗,被刀锋逼得连连后退,顺便便没了阵仗,更没了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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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中刀了!好疼”
“我也中刀了,啊!我的牙!他们真敢砍人啊!快逃啊!”
“杀人了!杀人了!”刀背砍在身上伤口倒是没有多少,但是疼痛却是真实的。
“逃命啊!他们杀疯了!”
……
横刀在手,因为是刀背的缘故,三人都没有留手。
而且专挑那些泼皮的嘴巴上抽,一刀上去便是血肉翻飞,牙齿碎落,虽没有多么血腥,但是却足够惨烈。
围拢起来的一众打手,一触即溃,瞬间四散逃窜,三人也不阻拦,看见谁手中仍旧拿着棍棒,上去就是一刀背,那势大力沉之下,必有牙齿横飞。
“都跑什么!他们就三个人!”
那恶仆装扮的领头者仍旧嚣张,却被突至的卫率队长一刀挑飞棍杖,再一刀手腕见血,一只断手落地,顿时疼得他嗷嗷直叫。
恶仆捂着伤口嘶吼,可卫率的钢刀始终悬在他脖颈三寸处,寒光映得他脸色惨白。
其余泼皮见状更是脚底生风只想离这地方远一些。
“立刻上堤!” 卫率队长冷喝一声,翻身下马踹开旁边跪着痛哭的泼皮冲上河堤。
“队长,这里!”
“我这里也有!”
“这里都是空的!”
卫率队长手指触到的不是坚实的夯土,而是松动的碎石与腐烂的草席。
……
不多时举着火把的三人,便发现了河坝诸多塌陷之处,更无半分补救措施。
河堤之上更是连个沙袋也无,这护的是个什么堤?
不多时,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火把长龙般蜿蜒而来。
卫率队长心知不妙,这必是知县闻讯赶来。
“撤!”他迅速对同伴使个眼色。
三人将那领头泼皮夹上马背策马冲入黑暗,身后箭矢擦着耳畔飞过,这显然是想要将几人留下。
“你二人带人回去复命,我去将他们引开!”东宫卫率队长直接命令道,更是引燃火把充当诱饵。
“卫率!”
借着夜色掩护,他们二人几经绕行才终于离开郑县治下,而后直接在驿站换了快马,直赶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