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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斯不孤独 锦愉ya 18664 字 6天前

双方在几个关键条款上始终对不齐,谈判嘛,总要有个拉锯的过程。

越拉锯,意向越明确,讨价还价才是买家。

叶鹿鸣一点儿也不急,既然意向定下来了,张华建又十分上心,就先拉扯着吧。

省得过早亮出底牌,失了利润。

沉不住气,成不了事儿。

第66章 奔赴叶鹿鸣 奔赴一场了不起的约会……

在昆仑饭店吃过午饭后, 这次谈判暂停,双方都回去盘算盘算,约了下周继续。

叶鹿鸣在电梯里交待了卜珍珍一些后续工作, “等钱和股权谈妥之后, 再调动各个部门参与进来。”

“明白,叶总。”

“伊尔加恩的所有资料把好关,尽快到商务部报备, 另外让税务筹划组检查好所有离岸账户, 确保路径通畅,等资金一到账, 咱们就飞澳洲进行最后谈判,启动交割。”

“老板。”卜珍珍犹豫了一瞬, 问:“速度是不是太快了?正常的跨国收购至少得一年以上。”

叶鹿鸣叹了口气,“是太快了,可一快抵百谋,形势不等人呐, 你看看泰利的竞争就知道, 留给咱们的机会没那么多。”

“放心吧老板,我一定把可控范围内的东西都理清楚。”卜珍珍抱着电脑, 十分认真地说。

“嗯, 好。”叶鹿鸣对卜珍珍的人品和能力自然是放心的, 还有就是她的野心与视野,和叶鹿鸣的经商思路完全一致。

卜珍珍是叶鹿鸣到叶氏集团后, 提拔的第一位高管,也是第一位替叶鹿鸣打江山的女将军。

叶鹿鸣很清楚自己大学没毕业就进入集团,中间还被老叶发配M国半年,想要贸然接叶朔的班, 简直痴人说梦。

小孩子是拢不住权利的,所以他不能在叶朔的团队里干。

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开辟风口上的业务版块,带出自己的管理团队,先打赢第一仗,再一点一点拿下集团。

二人在楼下分开,卜珍珍回公司工作,叶鹿鸣则前往叶宅。

泰利的事着急,伊尔加恩的资金问题更着急,这个矿的基础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就等着资金到账,和澳方交割了。

他必须赶紧回去问问叶朔,银行到底什么时候放款。

虽然李叔给他吃了定心丸儿,可毕竟人家身居高位,把控大方向不出差错就好,执行层面的细节必须他自己来盯。

叶鹿鸣一上车,先问小齐:“午餐送到了?”

“送到了,李工自己出来取的。”小齐说。

“好。”

哪怕焦头烂额,他都还惦记着李嘉乐,叶鹿鸣掏出手机,给他发微信,【鱼子酱好吃吗?】

彼时李嘉乐正在看国外地热提锂的相关文献,看见屏幕亮起,他回:【你买那么多干嘛?五盒啊大哥。】

【吃不了放冰箱】

李嘉乐问【头还疼吗?吃过午饭没?】

叶鹿鸣把午饭的照片发给李嘉乐,顿了一下,指尖转着手机,又问【晚上有空吗?陪我去看奶奶?】

李嘉乐回【好】

——

冬春交界之际,仍然寒风凛凛。

叶鹿鸣抵达叶宅时,叶朔正在室内打高尔夫。

银行系统的人最擅按规矩办事,条条框框都是保证资金安全的,可叶鹿鸣没有办法,因为被临时撤资,必须加急,还得向高层申请按最低的利息来贷。

他盯着叶朔给银行的老熟人打电话,听到对方再三保证,大后天四点前肯定能打款。

叶鹿鸣吊着的那颗心仍然没放下,他怕对方有骆驼不说马,瞎他妈吹牛逼。

他又和叶朔坦言,那两栋要卖的楼找到买家儿了,他正让人和对方谈判,一旦双方意见达成一致,他就立马卖出,回笼资金。

叶朔是真舍不得,但也没办法,现在不卖,恐怕以后更难卖出高价儿。

临走前,叶鹿鸣在进门玄关处换鞋,头也不回地问:“爸,奶奶还在住院,你不去看看她吗?”

“改天吧,改天我和你芸姨一起去。”

叶鹿鸣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叶宅。

坐进车里时,小齐问:“老板,去哪儿?”

去哪儿呢?叶鹿鸣托腮思考一秒,答:“去李工研究所。”

抵达研究所后,他吩咐小齐找了个角落的停车位,然后就坐在车里,一边线上处理公务,一边等李嘉乐下班。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临近五点半,叶鹿鸣给李嘉乐发微信【还不下班?】

李嘉乐回【实验收尾,马上】

叶鹿鸣就发了一个定位给他,说【停车场西南角,大槐树下】

李嘉乐看到这条消息,噗嗤笑了,好像特务接头啊。

今天下班的步伐特别轻快,李嘉乐没带电脑,没背资料,指尖捏着手机,迈着嚣张的步伐,快速走出楼门。

经过门口台阶时,他仗着腿长,一步两个,一步三个,越走越快,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就像在奔赴一场了不起的约会。

转过停车场一角,李嘉乐远远看到叶鹿鸣倚在车门前,站在寒风里,他突然就想起小时候,爸爸每天接他放学的样子。

李嘉乐心里淌满热流,突然就跑了起来,然后用尽全身力气跳起。

瞧见对方急跑,叶鹿鸣往前迎了两步,用坚实的双臂结结实实地接住了李嘉乐,然后抱着他转了两圈儿。

叶鹿鸣的嘴唇贴着李嘉乐的耳朵问:“怎么了?”

“嗯”李嘉乐整张脸埋在他颈间,感受着温热的体温,他摇摇头说:“没事。”

“没事上车。”叶鹿鸣单手搂腰抱着他,另一只手打开后排车门。

李嘉乐这才发现原来小齐也在啊,他赶紧从叶鹿鸣身上跳下来,钻进车里,轻咳一声,说:“还开了座椅加热啊,谢谢你小齐。”

小齐木然地看向前方,说:“老板让提前十分钟打开的。”

叶鹿鸣绕到另一侧,上车,开口道:“去医院。”

“好的。”小齐规规矩矩地启动车子。

“叶鹿鸣,我跟你讲,我今天做了一个特别成功的实验,接下来提锂方向会有很大的突破。”李嘉乐凑到叶鹿鸣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胳膊,十分得意地说。

“哦?说来听听。”

可就在这时,李嘉乐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立刻直起身子,捂住嘴巴,谨慎道:“唔,我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我的实验项目要严格保密的,你能理解吧?”

叶鹿鸣唇边绽开笑意,他抬手揉上李嘉乐的后脑勺,拢着人靠在自己肩上,“嗯,什么都没听到,那就说说你饿不饿,一会儿想吃什么?”

“今天中午吃的就是五星级酒店的外卖,哎呀!还有三盒鱼子酱冷藏在冰箱。”李嘉乐一拍叶鹿鸣大腿,十分遗憾道:“我没回办公室,忘记拿了。”

叶鹿鸣被他拍得一唏,在他胸上揉了一把,问:“直接从实验室出来的?”

“昂。”李嘉乐仰头,对上叶鹿鸣深而缓的眼睛,“怎么办?要回去取吗?”

“不取了,留着给你当零嘴儿。”

“那就先去看奶奶,然后回家下面吃吧,简简单单的,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

——

车子停在内科大楼地下,两人乘内部电梯直达特需病房。

奶奶在这里享受最好的医疗资源,丹姨和护工二十四小时照顾,可叶鹿鸣还是不放心,抽个空就想来守着奶奶。

哪知时机不巧,丹姨说奶奶今天已经开始下床了,上午和下午在楼道里转了几个圈,医院营养餐又吃得早,老太太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叶鹿鸣给奶奶擦了胳膊和腿,又自言自语地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和丹姨聊了聊老太太的状况,就带着李嘉乐来到医生办公室找张威。

结果办公室的门紧紧闭着,俩人在楼道里足足等了五分钟。

一个又高又帅的年轻医生猛地打开门,把着门页,眉宇间戾气尽显,问:“你们找谁?”

“找张威,他不在吗?”叶鹿鸣神色微动,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在,稍等。”年轻医生说着,回头往里看,顿了几秒,才放开门页,让开一步,低头整理自己的白大褂。

叶鹿鸣拉着李嘉乐的手进屋,问:“干嘛呢威子?”

张威坐在办公桌后,用手抹了一下唇角,眼神闪烁,心虚道:“没什么,来看老太太?”

“嗯。”叶鹿鸣拉开椅子让李嘉乐坐,自己则回头看那个年轻医生,年轻医生个子很高,样貌英气,此刻仍然杵在门口,似是在等他们离开。

叶鹿鸣继续说:“老太太怎么样?这两天都做了什么检查?”

张威的手握住鼠标,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老太太的检查没有异样,恢复得很好,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这个消息比银行放款还让叶鹿鸣高兴,他眸子星亮,问:“这两天还有别的检查吗?”

张威说:“有,不过大差不差,奶奶的关键指标都稳定了。”

李嘉乐的心底也很高兴,“出院后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吗?”

“出院的时候会详细交待的。”张威说。

“得,看来我们俩来的不是时候儿,威子,你有事儿啊?”叶鹿鸣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审视张威。

“我能有什么事儿?”

“你没事儿?”叶鹿鸣走近半步,指尖点在张威腕子上,“刚刚那小孩儿给你戴的镯子挺别致啊?”

张威倏地缩回胳膊,用白大褂的袖子掩饰腕上红痕。

“今儿忙着呢,赶紧走吧。”张威不客气地赶人。

“行,这周末要是有空,叫上姚谦、王一迪和葱宝,哥儿几个去家里坐坐。”叶鹿鸣淡笑着说。

“好,那就周末见。”

叶鹿鸣仍然牵着李嘉乐,经过门口的年轻医生时,他拍拍人家的肩膀,说:“小伙子,有前途,周末能见着你吗?”

年轻医生没说话,目光瞄在张威身上。

第67章 菩萨观众生 菩萨包容万象,慈眼观众生……

奶奶出院时, 李嘉乐还是隐身了,他顾及奶奶的身体,生怕老人家受刺激。

没有人知道, 他和奶奶尚未相识时, 就曾为她在新昌大佛前祈求平安,也正是李嘉乐虔诚跪拜时,奶奶的体征开始好转。

叶鹿鸣和丹姨一起把奶奶接回了四合院儿, 看护的护工也被叶鹿鸣高薪挖来, 继续和丹姨一起照顾奶奶。

趁奶奶住院的这段时间,叶鹿鸣把四合院的新风系统全换了, 又配置上瑞士进口的空气净化器,要的就是让奶奶在家享受医院级别的护理。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 奶奶让丹姨给叶鹿鸣打电话,主动提出要见见李嘉乐。

老太太住院的时候,迷迷糊糊间,感觉好像有个年轻人去看过她, 她直觉是叶鹿鸣心心念念的那位。

没想到一问丹姨, 果真得到了确认。

当天下班,叶鹿鸣驱车来研究所接李嘉乐, 俩人心里各怀八百二十只兔子, 忐忐忑忑地往四合院儿赶。

老人家都保守, 他们家又是那样的家族背景,李嘉乐叨叨一路“紧张”“害怕”“不知道怎么面对奶奶”“要不还是不去了吧”

要不是叶鹿鸣捏着他的大腿, 他简直想中途跳车。

叶鹿鸣表面一脸淡定,安抚了李嘉乐一路,可临下车前,他也手抖。

俩人来到客厅, 奶奶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摇椅上,身上盖着薄毯,面上溢满慈祥的笑,“你们俩终于来了,老太太我都等半天了。”

李嘉乐恨不得和叶鹿鸣拉出一个银河系的距离,俩人对视一眼,叶鹿鸣先开口:“奶奶,您干嘛呀?今儿可是工作日,我们俩都忙着呢。”

“嘿,你个混小子,本来也不是想见你,要不你走吧。”

“那可不行。”叶鹿鸣搂上李嘉乐的肩膀,介绍道:“奶奶,这是李嘉乐,你孙子的对象。”

说着,他把李嘉乐推到木椅上,小声叮咛,“别认生,放松点儿。”又给自己拿了张小木凳,坐在老太太跟前。

“李嘉乐啊?”老太太转头看着他。

他“腾”地站起身,拘谨道:“啊,是。”

老太太脸很圆,皮肤很白,慈眉善目地说:“你坐,快坐。”

她看着眼前这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漂漂亮亮的男孩子,怎么看怎么稀罕,尤其他身上那股读过很多书的气质,简直让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你这名字真好听。”

李嘉乐紧张地坐下,他很茫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一双长腿并拢,背挺得很直,跟坐军姿似的。

“冷不冷啊?”老太太又叫丹姨,“快给他们俩倒杯热水。”

“不用,奶奶,我我不渴。”

“你不渴我渴,我渴,丹姨,我要。”叶鹿鸣扬声道。

“好,稍等。”丹姨在隔壁房间回道。

“我叫你嘉乐行吗?还是叫你乐乐呀?”奶奶柔声问。

看到老太太情绪很稳定,并未抓狂,李嘉乐稍稍松下一口气,“都行,您怎么顺口怎么来。”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在一起多”

“奶奶,您问这干嘛呀?”叶鹿鸣横声打断,屋内烘热,他额角沁着汗,心头泛着急躁。

“你不跟我说,我还不能问问乐乐呀?”老太太觉得‘乐乐’这个名字很好听。

“哦,奶奶,您可以问。”李嘉乐诚实地说,“我们是开项目会认识的,我是研究所的研究员。”

“你今年多大了?”

“比我小六岁,奶奶您还是问我吧。”叶鹿鸣抢过话茬儿,生怕李嘉乐不自在,明目张胆地护着他。

“比你小那么多?老牛吃嫩草,你可别欺负人家。”老太太抬手拍了叶鹿鸣后背一巴掌。

“那”老太太看着李嘉乐的脸,像是要看出朵花儿来,试探着问:“你是哪里人呀?父母是干什么的?”

“我是绍兴人,父母都是高中老师,父亲在我上学的时候离开了。”

“哎唷,好孩子,对不起,奶奶不该问。”老太太满脸歉意。

就在这时,丹姨端来两杯温水,放在他们手边。

“乐乐爱吃什么菜呀?有什么忌口吗?让丹姨去做。”老太太十分和缓地问。

“我我没忌口,都可以,都可以。”

“行。”老太太转头对丹姨说:“先准备晚饭吧,咱们先吃饭。”

其实,她看着李嘉乐尴尬得无所适从,紧张得像冰雕,决定暂停谈话,还是先互相熟悉熟悉吧。

丹姨下午就就把肉炖上了,还准备好了配菜,四道绍兴菜,四道老北京菜,主食吃炸酱面,汤就喝干菜虾汤。

在准备配菜的时候,丹姨就小声嘀咕:“这老太太,还没见面呢,就开始端水了。”

李嘉乐好爱吃丹姨做的炸酱面,酱是三熬三炸,肉丁很大,油酱分离,就是拌面的时候有点儿废手。

“拿来,给我,瞧你这费劲儿的,我给你拌吧。”叶鹿鸣从他手里拿过面碗和筷子,酷酷一顿搅拌,最后放上黄瓜丝、心里美、豆芽菜和芹菜丁,“给,尝尝。”

“奶奶,我也给您拌一碗,您多说我点儿好话,别天天就知道挤兑我。”叶鹿鸣起身,一口气拌了三碗面,吃饭期间还止不住地给李嘉乐夹菜,生怕他少吃一口就变瘦了。

“快别跟我逗咳嗽了你。”老太太对亲孙子阴阳怪气,对李嘉乐却一个劲儿地夹菜,怕他认生,怕他拘束,怕他拿自己当外人。

叶鹿鸣从小就吃炸酱面,捧着面碗一顿暴风吸入。

奶奶看他一眼,对李嘉乐说:“乐乐,吃面不吃蒜,味道少一半!你想不想吃蒜?让丹姨给你拿,别为了迁就叶鹿鸣,就委屈了自己。”

“我不吃,奶奶,我没那么爱吃蒜,不委屈。”李嘉乐眨眨清透的眼睛,反应了一下,问:“奶奶,您您要吃吗?我给您剥?”

“我也不吃,刚从鬼门关溜达一圈儿回来,什么都吃不下,我呀,看着你们吃就高兴,快吃吧。”

李嘉乐本来提心吊胆,没想到叶鹿鸣混不吝,总和奶奶耍贫嘴,一顿饭吃得是既轻松又愉悦。

饭后,老太太一手拉一个,俩孙子一齐扶着她来到书房。

书房有两面红木书柜,还有一个博古架,博古架上摆满了金色的荣誉纪念章,乍一看实在令人震憾。

叶鹿鸣坐在泡茶位,烧水,温杯,问:“奶奶,整点儿茉莉花儿?”

“这不废话吗?不喝茉莉花儿喝什么?”

李嘉乐是发现了,老太太也爱怼人。

“得。”叶鹿鸣点头,往盖碗里点茉莉花茶。

别看叶鹿鸣在外面人五人六儿的,不是喝老班章古树茶,就是喝武夷山大红袍,其实他最爱的还是茉莉高沫儿,毕竟从小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爷爷奶奶喝。

老太太指了指博古架最顶方,指使道:“鹿鸣,你去把右上角那个木盒子拿下来。”

“什么玩意儿?”叶鹿鸣往盖碗里倒水,没有立刻挪动屁股。

“拿下来就知道了,快去。”

李嘉乐看着这一老一少笑。

叶鹿鸣拿下来,放到茶台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白冰玻璃种手镯。

“乐乐呀,鹿鸣好不容易把你带回来,奶奶得送你个见面礼。”说着,老太太将装着手镯的木盒推到李嘉乐面前。

李嘉乐虽然不懂玉石珠宝,但这只手镯至纯、至透、至亮,一看就价值不菲,他忙推拖,“不不用了奶奶,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只白玉镯和你的护身符是同一块料子,现在正好凑一起,这是缘分,你得收下。”

李嘉乐又从这句话中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他惊愕地捏起胸前的白玉观音,看向叶鹿鸣,“这是护身符?”

叶鹿鸣笑了一下,伸长胳膊给奶奶和李嘉乐递上茶盏,说:“我小时候老肚子疼,体弱难养,正好爷爷从缅甸淘来了这块料子,就找师傅给我打了这尊玉佛,奶奶又专门拿去寺庙开过光。”

“啊?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呀?”李嘉乐作势要往下摘。

叶鹿鸣立刻握住他的腕子,挑着责备的语调,“还不是怕你不收?你看你现在收吗?”

李嘉乐慌慌张张,恍恍惚惚,确实不敢收,不管是这尊玉佛和手镯的物理价值,还是精神意义,他都不敢承载。

“奶奶,我真的不能收,太贵重了。”

老太太轻拍李嘉乐的胳膊,很郑重地说:“你们俩在一起不容易,这是我作为长辈,最正式的回应,再说了,当年老爷子找人打这只镯子的时候,我们俩就说好要留给未来孙媳不,留给和叶鹿鸣过日子的人。”

“奶奶。”李嘉乐吱唔两秒,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又害怕地问:“您真的认同我们吗?一点儿也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老太太笑了,伸手握起那尊白玉观音,端详两秒,用很慢又很重的语气说:

“老太太我呀,活一辈子了。”

“我爬过草地扛过枪,关过黑屋挨过饿。”

“我风光过,也低落过。”

“人有多善,人有多恶,我都见识过。”

“这经历的事情多了呀,我就开始相信因果,所以我老早就开始信佛。”

李嘉乐挨着老太太,看着她,认真聆听。

老太太抿了一口茶,继续说:“你看你胸前的这尊观音菩萨。”

李嘉乐捧在掌心,认真地看。

“菩萨本无相,故无分别,无男女之别,故亦无执。”奶奶缓缓道来。

“什么意思?”叶鹿鸣问。

“就是说菩萨包容万象,慈眼观众生,而众生平等,你们也平等。”

看着奶奶慈祥的面容,听着奶奶和缓的语调,李嘉乐却像是被这句话猛然击中一般,他突然鼻腔发酸,滚下两行热泪。

叶鹿鸣心头一软,伸手帮他轻轻抹去,问:“怎么还成小哭包儿了呢?”

李嘉乐一时赧然,抬手捂住眼睛,他的灵魂好像有一刻被奶奶点化了,也升华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知道怎么形容。

其实,他经常在自我认同的道路上纠结、内耗、恐惧、不自信,而奶奶完完全全地认同他们,接纳他们,也祝福他们。

“傻孩子。”老太太握起李嘉乐的左腕,搓了搓他的手,亲手把这只高冰白玉手镯给他戴上,柔声叮嘱:“爱本来就稀缺,不必在意性别,但是你们要懂得珍惜,只要你们两个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谢谢奶奶。”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谢什么,我这个当长辈的当然要爱护你们。”

叶鹿鸣牵住李嘉乐的手,郑重地说:“奶奶,以后我们俩一起孝顺您。”

“什么孝不孝顺的,老太太我不需要你们孝顺,你们只要知道我爱你们,尊重你们就够了。”

爱与尊重,后来奶奶这句话被李嘉乐反复放在脑子里咀嚼,他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奶奶才是真正的智者啊,所谓“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

“谢谢奶奶。”俩人又是异口同声地说。

老太太笑得更开心了,叶鹿鸣平日忙,总是打电话才叫得回来,她不知道有多羡慕邻居儿孙绕膝,如今她的膝前有两个好大孙儿。

第68章 小小满月照 露着小丁丁的满月照

李嘉乐今晚吃得饱, 喝得足,起身要去洗手间。

叶鹿鸣主动请缨,给他带路。

回来后, 李嘉乐闲闲地在博古架前观赏, 问:“奶奶,这些都是爷爷的军功章啊?”

“是啊,老头子戎马一生, 退休前立功给发, 退休后每逢重大纪念日还给发,这只是冰山一角, 还有好几柜子呢。”

“哇哦”李嘉乐惊叹极了,一个奖牌一个奖牌地看, 从博古架浏览到书柜,眼前亮了又亮,“奶奶,您这儿好多孤本啊。”

“我和老叶有收藏书册的习惯, 我们像你们那么大的时候, 要是能摸到一本书,简直如获至宝, 都得连夜背下来, 第二天到单位和同事们分享。”

“连夜背下来?”李嘉乐疑问。

“是啊, 那时候艰苦,书很少的。”老太太眼眸深长的回忆, 她淡淡一笑,“你要是有喜欢的,尽管拿去看。”

“好哒。”李嘉乐还真就从里面挑了两本书,仔仔细细地抱在怀里, 忽然视线一转,看到一个木制相框,里面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里,爷爷奶奶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很直,膝盖呈九十度弯曲,俩人一看就知道当过兵,坐得太板正了。

里面唯一不板正的就是一个正在哭的小娃娃,这白白嫩嫩的小娃娃穿着开裆裤,一半屁股坐在奶奶腿上,一半屁股坐在爷爷腿上,正仰着脸,咧着嘴,嚎啕大哭的样子。

“叶鹿鸣,这是你吗?”李嘉乐指着那小娃娃问。

叶鹿鸣连忙飞奔,“咣当”一声,将相框扣在书柜上,语气不怎么好地说:“黑历史,别看了。”

“这是你多大的时候啊?百天吗?”李嘉乐哈哈笑起来,夺过相框,开始观赏,越看这小娃娃越可爱。

“哪儿够百天呀?你看他那时候多软?”老太太笑着说。

“是哎,胖胖软软的,眉间还点个红点儿,跟小姑娘似的,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李嘉乐没完没了地笑起来,笑到都要捂肚子。

“过满月拍的,他出生的时候还早产,都不到六斤。”奶奶叹了口气,“谁成想,现在是个一米九的大个子。”

“奶奶,我能拍下来吗?”李嘉乐问。

“不可以。”叶鹿鸣劈手夺过照片,捂在胸口,这黑历史可黑大发了。

“你喜欢就拍,有什么不可以的。”老太太故意给李嘉乐撑腰。

“奶奶说可以。”李嘉乐得意地扬起下巴,从叶鹿鸣手里抢相框,却反被钳住手腕儿,可他是个小机灵鬼,柔着指尖挠叶鹿鸣肋骨上的痒痒肉。

最终,叶鹿鸣受不住,李嘉乐抢下照片,快速按下拍照键。

叶鹿鸣露着小丁丁的满月照,就在李嘉乐手机里存档备份了。

——

两个人没有叨扰奶奶太久,八点左右准备离开。

老太太起身要送他们,李嘉乐连忙阻拦,“外面天冷风大,您刚做完手术,不能招风。”

“没事,我穿上外套。”奶奶说着,撑起身子,两个人连忙扶住。

“能行啊?老太太,车就在门口儿,我们开起来就走,别送了。”叶鹿鸣说。

“送送,送送你们。”

说着,丹姨把外套披在奶奶身上。

“那就走吧。”叶鹿鸣朝李嘉乐眨了眨眼睛,李嘉乐担忧的心才稍稍平复。

他们一左一右扶着奶奶,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门口挪,丹姨和护工也跟在奶奶身后护着。

俩人上车,摇下车窗,异口同声地叮嘱:“奶奶,快回去吧。”

老太太还要冲他们招手,“开车慢点儿,注意安全,到家告诉我一声儿。”

“好嘞。”车子渐渐驶远,李嘉乐从后视镜里看着老太太,老太太也还在看着他们,枯藤一样的手冲车子摇晃着。

“我每次走,奶奶都送我,总是望不见车屁股了才肯回去。”叶鹿鸣打灯,转弯,缓缓驶上二环。

“奶奶真好。”李嘉乐由衷地感慨道。

“别看老太太年纪大了,开明着呢。”叶鹿鸣掌根揉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他们年轻的时候就奉自由,爱读书,讲原则,有底线,珍惜知识,认真工作,是内心很纯洁的老战/士。”

李嘉乐侧脸看他,眼睛里闪着光,像是盛满碎钻,“所以爷爷奶奶能培养出那么优秀的你啊。”

叶鹿鸣笑了,扬着下巴嘚瑟,“那倒是,现在折你手上了,算你有福气。”

李嘉乐看着腕上寒光乍现的白玉镯,又捧起胸前的护身符,问:“这两个是什么材质啊?缅甸玉吗?”

“这叫白月光翡翠,初恋的色泽。”

“贫?!再犯贫?”李嘉乐娇嗔地瞥他。

“真的,这就叫白月光翡翠。”叶鹿鸣神思一动,忽然怕李嘉乐感觉到压力,他揉着方向盘,说:“哎呀,管它什么翡翠,奶奶给你的是一片心意,你就安心戴着。”

“这一套是不是很贵啊?”

“不贵,再贵也就是个物件儿。”叶鹿鸣可不敢告诉李嘉乐,哪怕爷爷三十多年前去缅甸收整料,也花了大六位数,现在随便拿出一件,都是大七位数。

“别看镯子了,快把我照片儿删了。”叶鹿鸣转移话题。

李嘉乐想到叶鹿鸣那张婴儿照就合不拢嘴,他打开手机,看着照片,又哈哈哈笑起来,“你小时候怎么那么可爱呀?白胖儿白胖儿的。”

叶鹿鸣不理他,无动于衷地开车。

“额头为什么要点个红灯儿啊?假扮小姑娘吗?哈哈哈哈哈哎哟!笑得我肚子疼”

“有完没完?赶紧删了。”

“这可不行,这是我的宝藏,你的小丁丁就那么水灵灵地放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李嘉乐把照片放大再放大,整个屏幕只有一个放大版的小丁丁,然后他贱兮兮地把屏幕怼到叶鹿鸣面前,“哈哈哈哈哈哈,小丁丁好白、好小、好软啊”

小和软这两字刺在叶鹿鸣的神经上,他不能接受。

趁红灯间隙,他的大掌掐住李嘉乐的腿根上的软肉,狠狠用了力道,“小小的老子才满月,三十天的小婴儿,你笑个屁呀。”

“哎哟疼疼,不笑了,我不笑了”李嘉乐被掐得弯了腰,连忙求饶。

绿灯亮,叶鹿鸣继续开车,李嘉乐又捧着手机仔细看他,“你小时候可真萌啊,只有爷爷一个巴掌那么大哎,软软糯糯的。”

“别再说‘软’这个字。”叶鹿鸣咬着后槽牙,“还有,长大就不萌了吗?”

“长大就不能露小丁丁了,哈哈哈哈哈”李嘉乐的心里漫上坏水儿,越不让提越提,“白嫩嫩、软乎乎的小丁丁,哈哈哈,太搞笑了,哈哈哈”

叶鹿鸣铁青着一张脸,这张照片简直就是他的致命把柄,他恶狠狠地轻“哼”一声,说:“等着,回去就给你,都是你的,我倒要让你看看到底软不软,到底小不小!”

叶鹿鸣说得意味深长,嗓音低沉又有磁性。

李嘉乐被那低沉的嗓音震得一激灵,他立刻感觉到危险,朝叶鹿鸣啾咪一笑,抬指在嘴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

李嘉乐今天好开心,是那种从里到外、身心通透的开心。

他们今天得到了至亲的祝福,原来坦坦荡荡做特别的人,也能被认同和接纳。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屋,刚打开灯,李嘉乐情不自禁地从背后抱住叶鹿鸣,软软的脸颊贴在他肩上,心里安定极了。

叶鹿鸣身形一顿,回过身,捧起李嘉乐的脸,吻了他鼻尖一下。

李嘉乐抬臂搭在叶鹿鸣后颈,鼻尖相顶,呼出热气,“叶总,不如今天让让我?”

叶鹿鸣宠溺地轻笑,捏起他的下巴,望进亮晶晶的眼睛里,问:“让你什么?”

指尖从后颈缓缓下滑至叶鹿鸣胸前,捏了捏坚实漂亮的胸肌,继而掌心覆在对方心脏位置,心脏强劲的跳动传导到手心,李嘉乐呢喃着提要求,“让我在里面是不可能了,让我先舒服怎么样?”

叶鹿鸣的眼神突然就变了,他环腰搂抱,十分激动地把人往卧室带,哑声道:“可以。”

“啊!”李嘉乐突然惊呼一声,他的肋骨被叶鹿鸣硌得生疼,“你怀里揣了什么?”

叶鹿鸣轻笑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铁盒,“从奶奶那儿顺的茶叶,我看你挺爱喝。”

茶叶盒被叶鹿鸣随意抛向沙发,确认福福在客厅后,无情地关上了卧室门。

两个人亲着、抱着,脱掉外衣,喘息地来到浴室。

热水兜头浇下,叶鹿鸣抬手将李嘉乐的黑发全部拢到脑后,露出细腻的额头和漂亮的眉骨,睫毛湿透了,晶莹的水珠滚下来,清水芙蓉似的一张脸,在热水的熏蒸下变得粉嫩嫩的。

浴室水气蒸腾弥漫,两个人都气血沸腾,仿佛浇下来的不是水,而是兴奋剂,他们都被点燃了。

叶鹿鸣的丹田处烧着一团烈火,将李嘉乐狠狠顶在墙壁上,痞了吧唧地散德性,“怎么让你舒服?嗯?”

李嘉乐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暗自深喘,“你说呢?”

叶鹿鸣笑了笑,抬手连按沐浴露,然后往李嘉乐身上涂抹。

李嘉乐从他手里夺一些沐浴露,下巴垫在他肩膀,脚尖踩在他脚背,学着他的样子搓泡泡。

两个人交颈相拥,激情之余又多了几分温情,指尖缓缓摩挲,像是轻抚一生至宝。

第69章 jio jio play 脚心的痒痒……

花洒浇下的雨帘很快将泡沫冲去, 叶鹿鸣哑声在李嘉乐耳边说了三个字。

李嘉乐听话地分开,任叶鹿鸣的吻往下游移

这是叶鹿鸣第二次给他

第一次的时候他还惊惧错愕,因着这个人太过高高在上, 这种事做起来就显得十分微妙, 对又不对。

可现下他就只剩心头怦然,飘飘欲仙

李嘉乐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抚着叶鹿鸣后脑勺上的黑发。

说是抚着, 确实也只是抚着, 因为叶鹿鸣有自己的节奏,而且那节奏比李嘉乐想的要快、要蛮、要舒服多了。

叶大总裁一米九的个子心甘情愿臣服下去, 健壮有力的背肌紧紧绷着,后背染着水光, 在顶灯的照射下像是洒满碎钻。

李嘉乐沾满水汽的睫羽垂落下来,他望着叶鹿鸣,脑中忽然钻入一个灵光——这大概就是世间最极致的幸福,就是给座金山银山, 哪怕给座钻石山都不换。

最好的年华里, 他对叶鹿鸣经久暗恋,那就像一个青涩而隐秘的梦, 而此刻是他的现实。

现实就是气度凛冽、极具压迫性的叶鹿鸣抬起那深长而魅惑的眼睛, 自下而上地仰望他。

不知过了多久, 李嘉乐软着身子顺着墙壁直往下滑,叶鹿鸣“啪”的一声, 水蜜桃红了一片,“站好!”

李嘉乐低哼一声,忽然拧着眉仰起头,一拳锤在墙壁上!!!

只听“当啷”一声, 刺耳的声响,白玉手镯撞在墙壁瓷砖上,李嘉乐立刻睁开眸子,分神护住手镯,身子向下滑去,颤声道:“回去镯子镯子碎了。”

“碎了就跟奶奶要别的,老物件儿多的是。”叶鹿鸣眼底尽是亢奋,他抱起李嘉乐,三步并作两步,把人抱回大床上。

李嘉乐的四肢胡乱扑腾,推着叶鹿鸣坐起来,他拧眉抬腕,担忧道:“我看看镯子”

叶鹿鸣屈膝半跪在床尾,捉住他手腕,转着白玉镯,“没碎,好着呢。”

李嘉乐光溜溜的长腿向外延伸着,脚丫随意抵在叶鹿鸣腿边,仔细检查完玉镯,他终于放下心来。

毕竟是长辈送的见面礼,还是叶鹿鸣最亲、最在意的奶奶,总不能刚戴上就摔个稀巴烂吧。

这边将将放下心绪,那边已经掌心向下,摩挲了起来。

好乖的小腿,又直又长,又细又软,还白生生的,像是上好的奶油蛋糕,柔润滑腻。

叶鹿鸣颇有滋味地把玩着,简直爱不释手。

李嘉乐抽回小腿,责怪地看叶鹿鸣,转而那双眸子又生出了调皮的坏意。

他伸出雪白莹润的脚尖,轻轻点在叶鹿鸣的小腹上方,然后一点一点向下滑去,还偏要用天真烂漫的眼睛望着叶鹿鸣,下巴高傲地抬着,柔柔地点评道:“小时候白嫩柔软,长大变丑了。”

叶鹿鸣低头,吃惊得看着纤薄白嫩的脚丫,轻轻揉捻那勃勃的

视觉的冲击实在太强!

叶鹿鸣舌尖顶腮,抬眸看着李嘉乐,眼睛里黑沉沉的,闪着吃人的精光,“丑不丑不重要,关键得好用。”

李嘉乐没吱声,只是媚眼如丝地看着叶鹿鸣。

他双臂撑在床上,通体雪白,柔韧如蛇,就是太瘦了,胯骨和肋骨有些凸出,幸好臀瓣像熟透的水蜜桃,丰腴饱满,衬得那腰就更窄了。

叶鹿鸣声音暗哑,问:“这样还软吗?”

李嘉乐端着不动声色的眸子,眼神勾人得很,脸上娇艳浮生,他把这当成恶作剧,不肯答话。

“嗯?”叶鹿鸣被他撩拨得心火猛烧,掌上用了力,眼睛里的压迫感更甚,“还软吗?还小吗?”

被捏得有些疼,李嘉乐想要抽回脚丫,可叶鹿鸣不肯放,两个人较劲之间,那脚丫就又踩了回去

这次不是脚掌,黑心肝的叶鹿鸣拽着他的脚踝,直接抵上嫩如豆腐的脚心。

啊”李嘉乐猝不及防地小声叫唤,脚背都弓了起来,止不住地往回缩。

脚心的痒痒肉最多,大概有两千多个神经末梢,是人体最敏感的地方。

“叶鹿鸣,放”

“快放开,放开”

李嘉乐一只脚被禁锢着,另一只脚踹上叶鹿鸣的胸膛。

叶鹿鸣恶劣勾唇,得偿所愿地攥住两只脚丫,将它们紧紧并拢,两个脚心碰在一起,却空留一个狭窄的缝隙。

这缝隙令叶鹿鸣更加兴奋。

李嘉乐要被他弄崩溃了,声音里带了哭腔,比小时候被用羽毛挠脚心还让人难耐,“叶鹿鸣,别弄了,放开我 ”

叶鹿鸣的心火越烧越旺。

李嘉乐咬着嘴唇,胸膛上下起伏,脚心的痒堪比蚁噬,密密麻麻地咬遍他每一条神经。

他抽不回脚,直不起腰,被控制得不上不下,突然猛一个用力,半坐起身,修长的胳膊带起一阵馨香。

预想中的耳光没有降临,叶鹿鸣吃一堑长一智,手急眼快地松开了他的脚踝,握住了他的手腕。

这怎么不算达成目的呢?

捏住他手腕的同时,叶鹿鸣以坚实的臂膀架起他的双腿,宽阔的身躯随着重力猛然砸下来,压得李嘉乐又一声惊喘。

他确实将敏感可爱的脚丫从马仔那里解救出来,可另一个地方却遭了殃

叶鹿鸣轻车熟路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东西,逼着李嘉乐亲手给马仔戴上安全套。

“关灯关灯”

“亮一点好。”叶鹿鸣喜欢开灯,那样能完全捕捉李嘉乐的本能反应。

“不要”李嘉乐拧着身子挣扎,伸长胳膊往床头的开关上够,他喜欢关灯,觉得那样更有氛围,就算被崩溃了,叫起来也没有压力。

哪知刚爬出去半分,叶鹿鸣就将两个大拇指放在他后腰的酒窝里,狠狠将人拖了回来。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乍然响起,两人均被吓得一激灵,李嘉乐嗔怒道:“不是说了在床上要静音吗?”

“刚才太急,忘了。”叶鹿鸣身体下压,趴在他身上,咬着他的耳垂,安抚地咂摸两下。

李嘉乐缩了缩脖子,张嘴咬住叶鹿鸣的肩膀。

叶鹿鸣一看手机来电,是奶奶,他轻咳一声,平静道:“喂?奶奶。”

“鹿鸣啊,到家了吗?”奶奶问。

“到家了,忘记和您说了。”

听着叶鹿鸣冷静自持的说话,李嘉乐心下不爽,或者说存了捉弄的心思,他抬指掐叶鹿鸣

叶鹿鸣哆嗦了一下,眼睛下移,另一只手捉住那不安分的腕子,他报复似的

“啊”李嘉乐毫无防备,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电话那头本来说着什么,闻声一顿。

“ 奶奶,明天给您回电话,先挂了。”叶鹿鸣一派沉静地挂断电话,瞳仁漆黑,不苟言笑地盯着李嘉乐看。

李嘉乐被他看得发毛,一下子就想到了凶狠的野兽,他趁机拍熄顶灯,只剩屋里空气净化器屏幕上的聊胜于无的灯光。

叶鹿鸣捞着李嘉乐的腰胯,稍微侧一点身子,以非常刁钻的角度

李嘉乐被激得要疯了,想逃又舍不得,只剩咬着嘴唇,拼命地摇头。

叶鹿鸣额头滚下汗水,李嘉乐失神地迎上那汗珠,嫣红的舌尖渴了似的一卷,将那汗珠没入口中。

渴得又何止李嘉乐一人?

叶鹿鸣黑沉着眸子,肌肉紧绷,用了全部力气挖掘水源

墙壁上映出两道缠在一起的身影,皮影戏似的旖旎朦胧。

大概因为得到奶奶的认可,叶鹿鸣热情得要命,当然他也依旧话密。

“宝宝,你的腿真长又白又长抱起来怀里都是腿”

“舒服吗?”

“太瘦了,得把你得把你喂胖一点儿 要不然不禁”

李嘉乐意识不清,睫毛湿颤颤的,竟然呜呜咽咽地小声哭了起来

“能不能休息一下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

“ 篮球都中场休息十分钟,你怎么还没好啊”

“叶鹿鸣亲亲你亲亲我啊”

“求求你亲亲我,呜呜呜”

“不哭不哭。”叶鹿鸣也只是嘴上哄着

最后是李嘉乐求着叶鹿鸣结束的。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李嘉乐迷迷糊糊地想,大概他这辈子都离不开叶鹿鸣了。

第70章 商量安全词 我得想个安全词,要不早晚……

房间里开着一盏暖黄的壁灯, 大床上一片旖旎,湿热朦胧。

叶鹿鸣已经高潮了几次,可他仍不知足似的, 追着李嘉乐的唇接吻。

李嘉乐把脸埋在枕头里, 低哼一声,拒绝接吻,漂亮的眼睛半阖着, 连提眼皮的力气都没了。

他似是被抽了筋, 去了骨,额头潮湿, 汗水淋漓,乍一看是累的, 离近了再仔细一瞧,才发现那脸上尽是饕足。

叶鹿鸣压在他身上,马仔归着巢,埋在他身体里, “还要不要亲亲?”

李嘉乐嘴唇翕动, 吐着热气,像是强吊着精气神儿, 想要交待什么似的。

叶鹿鸣满眼都是他的媚骨天成, 忍不住低头咬住他锁骨上的小痣, 问:“怎么了?”

“出去,你出去, 怎么一到床上就跟聋了一样?”李嘉乐横了他一眼,喉咙火辣辣的,骂道:“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

“你不知道在床上说‘不要’就是‘要’吗?”叶鹿鸣轻轻拨开他汗湿的发。

他眉头紧拧着,一张脸嘟着, 指尖没什么力气地掐叶鹿鸣,低哼着喃喃:“不行,我得想个安全词,要不早晚被你弄死在床上。”

叶鹿鸣被他掐得痒,搂腰拖臀,一个翻身,两人就调了上下。

李嘉乐调整双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问:“说什么词能安全呢?怎么能让你停?”

“你觉得我会停吗?”叶鹿鸣笑了一下,逗弄道:“要不你大喊英雄饶命!?”

这话一出,李嘉乐噗嗤笑了,一笑牵动的嗓子更疼,他一巴掌拍在叶鹿鸣胸膛,“滚蛋!你在床上演《水浒传》是吧?”

叶鹿鸣将他的脸拽下来,亲了一口,然后翻身放倒在床,径自起身,裹了浴巾,倒了一杯水回来,说:“口算的是我,你嗓子怎么哑了?”

他横了叶鹿鸣一眼,叶鹿鸣喜欢这眼神,抬指捻了捻他的唇珠,将水杯递到他面前。

李嘉乐半仰起身子,就着叶鹿鸣的手喝了一口,温水熨贴地滚入喉咙,整个人都滋润了几分,他的脑中灵醒一瞬,拨开水杯,煞有介事地问:“你觉得‘明天早八’怎么样?你能不能停?”

“不行!”叶鹿鸣劈声否定,十分严肃,将水杯放在床头柜,身子用力一扑,趴在李嘉乐身上。

李嘉乐被他压得蜷着身子,双手捂住小红豆,丝丝喘着气,直叫唤,“你大爷的,疼啊。”

叶鹿鸣半撑起身,看着他红肿翘起的小红豆,竟升起了一股自豪感,“你喊‘明天早八’,我大概率能萎。”

“萎了我不就安全了?”李嘉乐扬着下巴笑。

“你敢!”叶鹿鸣咬着他锁骨威胁,指尖缠着他微长的头发,爱怜地捋着,说:“要不你喊‘老公快点儿?’”

“哼!”李嘉乐冷笑一声,“你当我傻子呢?我要的是安全词,不是兴奋剂。”

“那就换‘daddy好爽’?”

“滚不滚?”骂人的话将要冲出口,李嘉乐倏然停住,狡黠地问:“你说什么?”

“故技重施是吧?”叶鹿鸣犹记得上次改电话簿,李嘉乐让他喊‘爸爸’,于是他惩罚似地挠人腰上的痒痒肉,“占便宜没够,便宜都让你占了,你叫一声,让daddy听听你会不会叫”

李嘉乐被他挠得喘不过气,咯咯咯笑得腰都弯了,他断断续续地说:“我看不用安全词了,就算有你也会让让我喊不出来的。”

叶鹿鸣恶狠狠地说:“你知道就好。”

李嘉乐掌住他的脖子,捏住喉结,眨着清亮的眼睛,说:“所以,我决定,要是受不了了,就一巴掌呼你脸上,效果最好。”

临睡前,李嘉乐踹叶鹿鸣起来给福福洗盆洗碗,加水加饭,把大的小的都照顾好,叶鹿鸣躺回床上,大手扣在李嘉乐柔软的小腹,沉沉睡去。

这已经成了叶鹿鸣的固定睡姿,这样抱着李嘉乐让他感到神满心安。

——

翌日,叶鹿鸣悄声起床,冲澡洗漱,拿上手机,来到厨房。

他一边站在灶台前做饭,一边给叶朔拨出电话。

“爸,银行下午四点前打款,没有变化吧?”叶鹿鸣的声音冷静淡漠。

叶朔那头还没起床,声音哑哑的,“放心吧,没有变化。”

父子俩又公事公办地聊了几句业务,叶朔又是一句都没问奶奶的情况。

叶鹿鸣沉着脸挂断电话,深呼吸,调整情绪,然后向锅中磕下一个鸡蛋,又放了一把菠菜。

热腾腾的鸡蛋面端上餐桌,叶鹿鸣又端着两杯咖啡出来。

他脚步未停,转过玄关,来到卧室。

李嘉乐已经醒了,可他浑身酸软,提不起一丝气力,赖在床上不肯动。

“今天周五,不去实验室?”叶鹿鸣停在床尾,伸手挠他脚心。

被挠得受不了,痒,李嘉乐上下摆动小腿,整张脸闷在枕头里,哑着嗓子负气抱怨,“去不了了。”

叶鹿鸣掀开半截儿被子,伸手抚着腰上的酒窝。

他坏心眼地捏了捏,李嘉乐立刻触电般撑起身子,嘶嘶地抽气,皱眉嗔骂,“疼!干嘛呀?”

“好了好了。”叶鹿鸣捞着他的腰,将人搂进怀里,“起床了,去上班。”

李嘉乐不情不愿地起来,被抱进洗手间冲澡,洗漱。

等他扭捏着身子再出来时,叶鹿鸣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边喝咖啡,边听国际新闻。

“先过来喝杯温水。”叶鹿鸣推了推桌上的透明玻璃杯。

李嘉乐起床气犯了,他一声不吭,扶着腰端起咖啡就要喝。

叶鹿鸣眼急手快,按下咖啡杯,端着理工科的思维,说:“空腹先喝温水,稀释血液,促进肾脏排毒。”

李嘉乐冰着脸,瞥他一眼,“给谁当油腻大爹呢?一边儿去,我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说着,握咖啡杯的手用了力,从叶鹿鸣手里拿了过来。

“嘿?你个小兔崽子,怎么回事儿?”叶鹿鸣站起身,用胸膛抵着他后背,再次伸手夺走咖啡。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昨天晚上也不听我的呀?”李嘉乐一手拄在餐桌上,堪堪撑住身子。

“后来不是听了吗?”叶鹿鸣知道这人脾气臭,得顺毛摸,便按住李嘉乐的小腹,将人箍进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脖颈,安抚地咬了咬,声音柔和下来,“乖,不闹。”

李嘉乐犟着劲儿不说话,垂眸看着叶鹿鸣那双勾魂摄魄手,腰上仿佛还残留着难言的战栗。

叶鹿鸣便拉开椅子坐下,将人抱在怀里,跟抱孩子似的,大腿贴心地叉开一点,中间的空隙用来安放遭殃的屁屁。

他又把温水塞进李嘉乐手里,哄道:“把水喝了,你看我给你煮了香喷喷的汤面,还窝了个荷包蛋。”

李嘉乐坐在他腿上,冷哼一声,仰颈将一杯温水喝了下去,气也稍稍顺了几分。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伸手捧过面碗,挑着细面开始吃。

“先吃鸡蛋。”叶鹿鸣看着他颈侧的红梅,又看他囫囵吃着,心底升腾起欢喜。

李嘉乐才不肯听话,偏要先把细面吃净,再吃鸡蛋,而且他只吃蛋清,将营养丰富的蛋黄小心翼翼地掰碎,确保没沾到盐味儿后,喂给福福吃。

叶鹿鸣长臂从桌对面拿过咖啡和手机,他就这样环过李嘉乐的后腰,一手落在他小腹上,一手端着杯子喝咖啡,耳朵里还听着正在播报的新闻资讯。

忽然,他的心头一静,思绪穿越到几十年以后,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养老生活。

李嘉乐跟他逗嘴闹脾气,猫儿子呼哧呼哧吃好吃的,身后有书,手中有咖啡,耳中有世界,这怎么不算一种圆满呢?

李嘉乐侧头,看他发呆,便问:“你不吃吗?”

叶鹿鸣回过神来,脸颊凑近,嗅着李嘉乐头发上的清香,说:“我十点钟约了人谈事儿,一起喝上午茶。”

“噢。”李嘉乐不再多言,低头吃面,过了几秒,他缩了缩脖子,皱眉道:“离我远点儿,痒!”

叶鹿鸣浑不在意他的嫌弃,反倒伸手掌住他的脚,责道:“又不穿袜子。”

昨夜被捉着脚弄的画面蹿入脑海,李嘉乐胡乱踢腾,拉升声调:“哎呀,放开!”

自水蜜桃之后,李嘉乐连自己的脚丫都不敢直视了。

他忍不住心中腹诽,姓叶的可真是个王八蛋。

“明天周末,有安排吗?”叶鹿鸣放开他的脚,把人搂得更紧。

“有,休养生息。”

叶鹿鸣轻笑一声,“那要不要去看一下新房?看看你想怎么装修。”

“看我心情。”

“好。”叶鹿鸣咬了咬他的耳垂,又说:“明晚带你见几个人行吗?都是我发小儿,咱们给单身狗们撒点儿狗粮。”

追到自己特别心动的爱人,肯定是希望得到别人祝福的。

“看你表现。”

“我表现不好吗?”叶鹿鸣挺胯,往他肉嘟嘟的腿侧顶了顶,商量道:“主要大家伙儿的时间都得提前约,个个儿都挺忙的。”

李嘉乐思考了一下,说:“那你去给我搭配衣服,送我去研究所,我就答应你。”

——

李嘉乐被叶鹿鸣裹得严严实实,像一只包起来的粽子,嫩白的米和鲜红的枣都藏了起来。

他坐在副驾犯迷糊,拿起手机看今日工作计划,然后他陡然一个激灵,冲叶鹿鸣哀嚎,“完了,我今天有一整天的搅拌!”

叶鹿鸣打着方向盘,疑问道:“什么玩意儿?”

“实验!我今天有一整天的实验要做。”他颓唐地哼哼两声,“大意了,昨天晚上大意了。”

“能调一下时间吗?稍微让自己歇歇?”叶鹿鸣面上露出歉意,还有些无法帮忙的无奈。

“不能啊,新课题正加紧突破呢。”李嘉乐叹了口气,瘫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