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家里有套吗 这人撕小方袋的样子太凶了……
叶鹿鸣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像得到王子特赦令一般,捏着对方的后颈一顿猛亲。
“但是我要在上面。”李嘉乐像只狡猾的猫,情到浓时还要谈判, 先把条件讲清楚。
叶鹿鸣笑了, 亲吻未停,大掌把他整个人揽住,抱着人开门、下车, 一气呵成。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入脖子里, 凉得李嘉乐一激灵。
叶鹿鸣笑着说:“可以啊,你在上面, 我在里面。”
李嘉乐像树懒一样手脚并用地抱住叶鹿鸣,他腾出一只手, 捏住叶鹿鸣的下巴,骄纵跋扈地挑衅道:“想得美。”
叶鹿鸣不再逞口舌之快,他拢紧李嘉乐的领口,抱着他颠了颠, 问:“哪个单元?”
李嘉乐伸手一指, “二单元。”指完,他的手又立马缩回叶鹿鸣的怀里, 实在太冷了。
叶鹿鸣抱着他大踏步往前走, 雪已经很厚了, 踩上去咯吱咯吱的,还差十来步到单元门时, 他实在不忍辜负这浪漫的雪月风花,便对李嘉乐说:“抱紧我。”
地上银装素裹,天上雪花飞舞,整个世界安静极了, 还没等李嘉乐反应过来,叶鹿鸣就吻上了他。
唇凉舌暖,你攻我让,说不上的浪漫缠绵。
然后,叶鹿鸣就抱着他在雪地里转了起来,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快乐的雪地里撒欢儿。
等到单元门口时,他们头上纷纷落满了白。
叶鹿鸣抱李嘉乐上楼,其实李嘉乐刚刚在雪地里挣了几次,他想下来玩儿雪,可叶鹿鸣就死死箍着,怎么都不肯放他下来。
开门,进屋。
李嘉乐还没转过身,就被叶鹿鸣狠狠按在门上,深深地吻住了。
好奇怪啊,热恋中的人仿佛是亲不够的,两个人都像醉酒般晕晕乎乎的。
两个风雪夜归人,在冰天雪地里撒野了十几分钟,竟然丝毫不觉得冷。
相反,他们热吻追逐着热吻,身体回应着身体,情不自禁,欲罢不能。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挠上叶鹿鸣的高定西裤,惊得他浑身一抖。
李嘉乐“啪”地拍开灯,朝他儿子打招呼,“福福,是我回来了。”
福福睁眼一看,自己竟然抓错了人,眼前这个陌生的庞然巨物是谁呀?它瞬间炸起毛,尾巴蓬得跟鸡毛掸子似的,本来竖着的小耳朵也变成飞机耳。
“你儿子叫福福啊。”叶鹿鸣早就看过福福的照片,没想到本猫比照片里肥了不止两圈儿,好兴致被打断,叶鹿鸣就蹲下身来和福福打招呼,“福福你好,认识一下,我是你爸爸。”
“胡说八道什么?给你名分了吗?”李嘉乐站在进门地毯上换鞋,也给叶鹿鸣拿出一双,放在他跟前,又拿起玄关的喷雾,对着自己和叶鹿鸣一阵狂喷,是酒精。
“怎么个意思?亲都亲了,床都上了,还不给名分?”叶鹿鸣换鞋,将意大利手工皮鞋和休闲小白鞋并肩摆在一起,最后补充道:“拔屌无情的小兔崽子。”
“哼,看你表现。”李嘉乐冲他露出一个高傲的坏笑,然后去里屋找他儿子。
刚刚吻得太用情,叶鹿鸣这才分出神来,他发觉鼻腔里填满了淡雅的清香,环视一圈儿,阳台上静静立着两株茉莉。
它们被放在高高的花架上,许是怕猫儿子胡乱嚯嚯,翠绿的叶子打理得油亮,洁白的花瓣更是开得尽兴,拥拥簇簇、繁盛无比。
整间公寓不大,配色白净,宁静雅致,充满了生活气息。
沙发背后是一整面墙的书柜,里面的书摆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甚至还被李嘉乐细心地做了分类标识。
猫儿顽皮,茉莉生香,美人顾盼是叶鹿鸣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伸长脖子对卧室里的李嘉乐说:“你这鞋小呀,能不能不穿?”
叶鹿鸣从来没有在别人家里留宿的习惯,他连叶宅都不住,要么住自己的CBD大平层,要么回奶奶家住四合院儿,要是去朋友家里太晚了,他也一定是住酒店的。
李嘉乐回头看一眼,说:“不穿就不穿了,反正屋里有地暖,怎么会小那么多?”
“喏,你看看。”叶鹿鸣把露在外面的后脚跟儿展示给他看。
李嘉乐走过来,把自己的脚和叶鹿鸣的脚放在一起比了一下,不服气地嘟囔一句,“脚怎么那么大?”
然后,他又和叶鹿鸣比手掌,结果人家的手比他的大两圈儿;又站直身体叶鹿鸣比身高,结果人家一九零,他自己一八六。
李嘉乐有些懊丧,叶鹿鸣却眉眼含笑趁机耍流氓,把人抱在怀里,抵在墙上亲了好一会儿。
谁成想福福又有意见了,饭盆水盆全是空的,这铲屎的还跟个陌生男人腻腻歪歪,福福又一爪子挠上叶鹿鸣。
这回叶鹿鸣不惊也不吓了,他手脚不停,箍住那细腰,蹭在李嘉乐身上,亲完软唇亲颈侧,继而又咬上那点着小痣的锁骨。
李嘉乐哼哼着,思绪乱飞,心里不爽。
他其实想和叶鹿鸣比一比那什么的长短,又害怕万一一比,失了尊严。
算了,不比了。
福福见抓叶鹿鸣没效果,干脆上嘴咬住他光裸的脚裸,谁知这货沉浸在肌肤相亲里,竟没有丝毫反应。
让儿子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亲热实在不妥,李嘉乐佯怒地推叶鹿鸣,推一把没推动,他又捏捏叶鹿鸣的胸肌,趁其不备赶紧推开。
李嘉乐去给福福洗饭盆,叶鹿鸣就坐在沙发上,拿过毯子盖在胯间,用逗猫棒和福福玩儿。
福福离近了,他就伸手轻轻摸福福的背。
李嘉乐拿着饭盆出来,一边擦上面的水,一边看了他一眼,说:“福福脾气不好啊,小心它扇你巴掌。”
“福福是个小暴脾气呀?儿随娘吗?”叶鹿鸣欠儿欠儿地说。
李嘉乐送了他一个白眼儿。
“福福,你可真肥呀。”叶鹿鸣捏捏福福的大脸盘子,由衷的感叹道。
“肥吗?”李嘉乐完全不能认同,“我们明明就是骨瘦如柴啊,你看它这脸盘子都快瘦脱相了。”
“啊?”叶鹿鸣难以置信。
过了几秒,李嘉乐再次强调:“虚胖!我们是虚胖,冬天太冷了,我们的毛儿炸开了。”
“啊。”叶鹿鸣看看福福,又看李嘉乐,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眼睛,更怀疑自己耳朵,最后憋出一句:“你可真是慈母之心,蒙蔽双眼呐。”
“滚蛋!”李嘉乐笑着走开,留给他一个背影,趿拉着拖鞋来到卧室衣柜前。
他给叶鹿鸣找出两件柔软的衣服,命令道:“进来把你那套板正的羊绒西装脱掉,不嫌累啊?”
叶鹿鸣寻着声音来到卧室,解开西装扣子,闲散又痞气地从背后抱住李嘉乐,嘴唇贴着耳后的软肉,说:“嫌啊,这不是等着内子安排呢嘛?”
滚烫的胸膛贴上后背,整个身体被叶鹿鸣笼罩,李嘉乐不自觉挣了两下,却没挣开,他的脸一寸一寸红上来,扭捏道:“赶紧换衣服,我我去洗澡了。”
说完,他迈步要往门外走。
叶鹿鸣手上圈着的力道不变,脚步也随李嘉乐往前迈两步,长臂一伸,卧室的门就关上了。
他把脸埋在李嘉乐的颈窝,湿热地问:“儿子绝育没有?你一会儿克制一点,别叫太大声儿。”
李嘉乐偏头,眼睛垂下去,耳鬓厮磨着叶鹿鸣的侧脸,轻声挑衅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叫呢?给我个机”
话还没说完,李嘉乐的颈侧骤然一紧,叶鹿鸣衔住了他柔软嫩滑的皮肤。
李嘉乐神经紧绷,不自觉呼出一缕气音,然后他的衣服就被叶鹿鸣撕扯开来。
他挣扎着转过身,秉着不能认输的思绪,也开始急切地解叶鹿鸣的领带,脱叶鹿鸣的西装,扒叶鹿鸣的衬衣,然后双手贪恋地抚摸叶鹿鸣的把人重重推倒在床上。
李嘉乐整个人顺势欺了上去,跨坐在叶鹿鸣身上,柔软的双唇奉上热情的亲吻。
他要先发制人,要化被动为主动,殊不知在两人对抗间,他自己早已经被叶鹿鸣扒了个精光,叶鹿鸣兜住他的腰窝,手上一用力,裤子就被撕了下来。
叶鹿鸣的吻似狂风暴雨,他便以更甚的力道回应。想展示,但后脑被压制;不甘示弱,但又招架不住。
为了让自己表现得像个久经沙场的老司机,李嘉乐伏在他身上
叶鹿鸣眯起眼晴,长长地“嘶”了一声,不知那表情是痛苦还是满足。
李嘉乐将这画面尽收眼底,搞学术的做对每个步骤都会产生成就感,他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上面下面中间也不闲着,两手在叶鹿鸣。
叶鹿鸣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爆炸了,他咬紧后槽牙,皱紧眉头,胡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来回跳跃。
李嘉乐咬他的嘴唇,字句含糊地命令:“干嘛呢?专心点儿。”
叶鹿鸣眸色深重,哑声指引道:“裤子。”
他的西裤没脱,而李嘉乐身上只剩半条内裤包裹着,人鱼线堪堪露着几分,李嘉乐嘟嘟嘴巴,听话地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他蜷着身子,双腿呈跪姿抵在叶鹿鸣腰侧,伸手摸上那又凉又硬的皮带,“咔哒”一声,皮带扣弹开,指尖摸上对方肚脐下方的扣子。
李嘉乐忽然感到很紧张,连手指头都颤起来,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脱男人的裤子。
他的内心疯狂尖叫,兴奋与忐忑交织在一起。
上次和叶鹿鸣晕头转向滚到一起是个意外,所以上次不算,得从这次清醒的开始算起。
妈妈呀,我要拥有第一个男人了!
正想着,叶鹿鸣放下手机,宽大的手掌贴上他的腰窝,摩挲几下。
李嘉乐便觉得那是鼓励,他解开叶鹿鸣的裤扣,指尖捏上拉头,偏头看叶鹿鸣一眼。
四目相接,皆是情/欲。
他的指尖带着拉头一点一点往下,郑重地像是拆开一件幻想多年的礼物。
紧接着,李嘉乐就被震住了。
叶氏马仔虽然被黑色布料束缚着,可视觉上仍然极具冲击力……
被人赏活春宫的叶鹿鸣丝毫不恼,甚至还颇为得意地笑了笑,趁李嘉乐不备,倾过身子就把人压倒在床。
李嘉乐的床好香,淡淡的茉莉花味儿,跟他这个人一样,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香的,甜的,诱人的。
叶鹿鸣胸膛震颤,笑了两声,圈着李嘉乐的脖颈摘下手表,哄骗孩子似地说:“宝贝儿,乖乖躺好,让你舒服。”
李嘉乐梗着脖子反抗,双手双腿一齐翻腾,可叶鹿鸣就像山一样压在他身上,挣动半天也是徒劳。
叶鹿鸣嘴唇寻摸半天
李嘉乐的气势一下就软了,可他肖想那么多年,自己都是进入心爱之人身体的那一方,怎么可以轻易认输?
他继续扑腾,连推带踹,实在不行连那嘴小狗牙儿都招呼上了。
两个人在床上跟打架似的,李嘉乐钻一处空子,叶鹿鸣就堵一处空子,最后叶鹿鸣看一眼旁边的皮带。
欲伸手,却止住。
皮带会勒疼这个小兔崽子。
算了。
叶鹿鸣一手捏起李嘉乐的两个腕子,用力往枕头上一压,被制住的李嘉乐不得不老实呆着。
“宝贝儿,乖一点,你压不过我的。”叶鹿鸣赤红的双眼里盛满了侵略感。
“谁说的?”李嘉乐不服输,又挣了一下。
“嘴硬的东西,你男人在大院儿长大的,还是跆拳道黑带,你觉得呢?”叶鹿鸣俯身亲了他脸蛋一口。
“你你还练过跆拳道?还是黑带?太无耻了。”李嘉乐气急败坏,扑腾着双腿在床上尥蹶子。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叶鹿鸣瞭一眼,屏幕上显示姚谦,他选择忽略,现下俩人打得火热,没手也没心思接电话。
震了一会儿,自动挂断,可没过两分钟,手机又震起来,叶鹿鸣又看一眼,还是姚谦,这人没完了?
他仍然选择忽视,倒是李嘉乐红着脸、喘着气,乱着调子说:“接接电话,别耽误正事儿。”
叶鹿鸣撵着他的唇,逐着他的舌,亲了好久才闷声道:“笨蛋,你才是正事儿。”
李嘉乐被手机震得脑袋发懵,尾音黏黏的,气闷地喃喃:“接,别让它震了。”
“那你乖一点,别动。”叶鹿鸣伸手拿过手机,又将全身心都覆在李嘉乐身上,这是一个饱满到不行的拥抱。
他轻咳一声,不悦道:“喂?”
“卧槽,你丫终于接电话了。”
手机里的声音通过暧昧的空气传进李嘉乐的耳朵,他就乖顺地侧脸,将额头抵在叶鹿鸣噗通狂跳的前心处。
“说。”叶鹿鸣言简意赅。
“汪琳琳后天回来,问咱们在哪儿过年,你们家老爷子是不是给汪家下聘礼了?”
李嘉乐的眼睛瞬间睁圆,溜溜地盯在叶鹿鸣脸上。
叶鹿鸣察觉,伸手虚虚地盖在他眼睛上,沉声说:“没有。”
“那我告不告诉她回奶奶家过年啊?”
“随你。”没等姚谦说完,叶鹿鸣就径自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随手扔在一旁。
好兴致被打断,叶鹿鸣十分不爽,他拥住李嘉乐,把脸埋在对方颈间厮磨吮吻。
叶鹿鸣都开始都佩服自己了,每次和李嘉乐滚到床上,他都像个忍者神龟。
上次等医生,这次等
大爷的,怎么还不来?
似是感觉到李嘉乐的情绪淡下来,叶鹿鸣凝着眸子捏起他的下巴,舌头启开他的唇齿,好一阵掠夺扫荡。
李嘉乐不咸不淡地回应着,心想:
这个人吻技纯熟,床/技更是老道,一次体验就让他的腰疼了一个星期。
本来就不想被压,现在又来一个汪琳琳。
俩人前脚儿才解释清楚一个张悠,一个接一个,有完没完?
真烦。
李嘉乐不高兴了,他拧着眉头推叶鹿鸣。
锁骨上的皮肤被骤然叼起,叶鹿鸣连名带姓地低声问:“李嘉乐,家里有套吗?”
叶鹿鸣这个问题问得很黑心,既是在问现在有没有的用,也是在问以前有没有别人用?
脖颈细嫩的皮肤被人咬着,李嘉乐半眯着眼睛,把头偏向一边,喃喃道:“没有。”
这下叶鹿鸣满意了,他捧起这犟种水蜜桃的脸又啃又亲。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李嘉乐被吓了一激灵,他从来没有带任何男人来过这里,第一次有男人来就要被老师或同学抓包了吗?
他赶紧推叶鹿鸣,作势要起来,叶鹿鸣的双臂紧紧圈着他,黏糊着说:“没有,我就让你有。”
说完,叶鹿鸣双臂一撑,快速爬起来往门口冲,开卧室门时,他随手拿起李嘉乐挂在门后的睡袍披上。
李嘉乐浑身上下像熟透的虾子,他把脸埋在枕头里,耳朵却支棱着听外面开门、关门的声音。
意识到叶鹿鸣这话什么意思时,他顿了一下,把自己卷进被子里,被子拉得很高,只露着一双迷蒙满欲的眼睛。
叶鹿鸣兴冲冲地回来,临关卧室门前,他对巡视江山的福福说:“好孩子,今晚成全你爹,乖。”
李嘉乐在被子里埋得更深了,连那双眼睛都盖了起来。
叶鹿鸣关上门,跳上床,扯开被子就压住李嘉乐。
两个人赤条条的滚在被子里,他们胸膛抵着胸膛,腿勾着腿,面贴着面,颈交着颈,气息炙热,心脏乱跳。
叶鹿鸣从袋子里摸出一瓶东西,指尖沾上就往后
“关关灯。”李嘉乐瑟缩慌张,双手捂住脸,张嘴咬住叶鹿鸣的手腕。
叶鹿鸣低头看他,他那张小脸儿简直红成了熟番茄,叶鹿鸣笑得又浑又坏,“关了灯怎么看你?”
李嘉乐难耐地摇头,挣出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
“害羞啊?”叶鹿鸣拿起他的腕子,他就看见叶鹿鸣红着眼,皱着眉,嘴上叼着一个小方袋。
这人撕小方袋的样子太凶了,凶到李嘉乐很想亲手给他戴上。
可李嘉乐胆小怯懦,不敢说,甚至马上移开了眼,连看都不敢看
屋外风雪交加,室内云雨不停。
叶鹿鸣捞着李嘉乐,试图翻面儿。
电光火石之间,一股淡淡的皂角香袭入鼻腔。
紧接着“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叶鹿鸣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耳朵里一阵惊鸣。
他定晴一看,竟是李嘉乐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被压制的不服,电话里的汪琳琳,都让李嘉乐不悦,可他忍了。
眼下,身体的不适令李嘉乐忍无可忍。
“你!”叶鹿鸣瞪着惊愕的眼睛,伸手掐住李嘉乐的脖子,摩挲着颈侧的大动脉,他舌尖顶腮咂摸半晌,看着李嘉乐愤怒咬牙的小模样儿,竟然邪魅地笑了。
大爷的,被扇笑了。
李嘉乐,你还真是有勇有谋有巴掌。
你他妈还真是个文武双全的水蜜桃啊。
叶鹿鸣垂着雄狮般的兽眸。
俩人视线对峙几秒,叶鹿鸣将理智抛至九霄云外,急切暴戾的吻再度袭卷下来。
确切来说不是吻,是咬。
李嘉乐这单薄的小身板儿实在不行,他闭着眼睛,挣出手,连看都没看就又甩出一巴掌。
叶鹿鸣丝毫没躲,亲半天没都把人亲软,是他自己的道行不够。
他狠狠咬紧后槽牙,兴奋地问:“喜欢打人啊?嗯?你再打一下。”
“你大爷的,给你丫打爽了是吧?”
“是啊,扇起兴儿了,扇得老子神清气爽。”叶鹿鸣痞里痞气地散德行,危险地笑道,“连巴掌都扇得那么优雅,不愧是老子稀罕的呛口小辣椒。”
“滚蛋”
不等他说完,叶鹿鸣又狠狠堵住了他的嘴,呛口小辣椒就该用最麻辣的办法惩治。
惩治良久,叶鹿鸣咬着他的耳朵,恶劣又茶里茶气地问:“还扇不扇?嗯?还扇不扇巴掌?舒服吗?说啊?你不说你男人怎么知道呢?”
李嘉乐费劲地抬起手,将叶鹿鸣汗湿的头发向后拢去。
太凶了,眉目冷厉,下颌紧绷,好像浑身上下都在使劲,使不完的劲,实在是太性感了。
忽然,李嘉乐全身紧绷,指甲紧紧嵌进叶鹿鸣的胳膊上,可叶鹿鸣却强自阻止他燃放烟花。
李嘉乐面色痛苦,哭着呻吟,“别叶鹿鸣,快放开。”
叶鹿鸣浑不吝,人坏心黑手重,喘息着逼问原则“性”问题,他声音沙哑粗粝:“还想拔吗?你还想拔吗?”
第32章 爆汁水煎包 叶鹿鸣眸色深重,又小心翼……
李嘉乐深陷痛苦之中, 只一味地求他快放开。
叶鹿鸣钳住李嘉乐的下巴,四目相对,叶鹿鸣皱着眉头, 他的忍耐即将到达极限, 又粗声问:“李嘉乐,你还想不想拔?”
“不拔了不拔了”李嘉乐躬身摸到叶鹿鸣的五指,用力地掰啊掰。
叶鹿鸣的唇贴上李嘉乐的耳朵, 轻声唤道:“乖乐乐人儿, 我们一起。”
不管他怎么哭、怎么喊、怎么挠、怎么咬,甚至怎么扇, 叶鹿鸣全都照单全收,死性不改。
李嘉乐濒临, 舒服得全身颤抖起来。
叶鹿鸣悉心地哄着,抱着,轻拍他的背,抚摸他的腰, 十多分钟才慢慢平息下去。
叶鹿鸣也不退出来, 俯身捏住李嘉乐汗湿的下颌,他们深情对望, 良久, 叶鹿鸣眸色深重, 又小心翼翼地问:“还不怎么样吗?”
李嘉乐眨了眨眼睛,抬手擦去叶鹿鸣额间的汗, 然后双臂抱紧他的脖子,嘴唇凑到他耳际,湿答答地说:“我错了,骗你的, 你超棒的。”
叶鹿鸣心头大石落下,他疯狂表现一晚上,就是在等这句“超棒的”,他低喘两声,胸膛压下去,十指紧扣,寻着李嘉乐的唇,奉上一个细致、温柔又缠绵的吻。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作弄人的小祖宗,真是让人让人让人没有办法。
夜还长得很,叶鹿鸣还没
就在李嘉乐快要失去意识前,微微咬住叶鹿鸣的颈侧,气若游丝道:“叶鹿鸣,我热”
最后,叶鹿鸣用睡衣把他裹起来,抱入浴室。
两个小时后,叶鹿鸣才又把他抱出来,雪白的腕子在他肩膀上晃啊晃
李嘉乐被碾碎了骨头,喊破了喉咙,前半场那动不动就扇人巴掌的气势也没了,侧脸沾住枕头就沉沉地睡了。
叶鹿鸣伸手关灯,从后面拥着李嘉乐,大手抚在对方柔软的小腹上,他眼睛堪堪闭上,脑中思绪万千,嘴唇附在李嘉乐耳边喃喃:“还那么怕水啊?”
李嘉乐呼吸匀长,他没有等到回应,于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叶大总裁竟然在心里做起了事后总结。
娇嫩多汁的水蜜桃需要供着,要耐心呵护,细心浇灌,偶尔还要上点强制手段,要不然就会暴躁炸毛儿。
明天早上得问问这小祖宗以后能不能不打脸。
到底是合格了,叶鹿鸣喟叹一声,陷入睡眠。
——
翌日清晨, 天色将亮未亮。
叶鹿鸣伸手抱住李嘉乐,无意识地在他背上摩挲了好一会儿。
凉凉的触感唤醒他的神经,他迷朦的眼睛掀开一条缝儿,便看见整片薄薄的背。
那薄背在暗光下依旧很白,白得像牛奶色丝绸,两个腰窝十分对称地缀在脊骨两侧,很深很深。
叶鹿鸣第一次知道原来腰上也能长酒窝,再往下便是掩在被子下的水蜜桃双峰,还有雪白细长的筷子腿。
叶鹿鸣彻底清醒了,他俯身亲了亲李嘉乐温凉细腻的背,又抚摸那塌陷的一掌细腰,实在是太迷人了。
迷人到他不甘心,也更贪心。
其实,李嘉乐睡觉实在算不上老实,不是往叶鹿鸣怀里钻,就是往叶鹿鸣腿上踹,不是蹬被子,就是抢被子,再要不就是卷着被子不盖,就单单抱着。
叶鹿鸣看着眼前酣睡的人儿,实在是鲜活有趣,他在被窝里抬起手,照着李嘉乐翘嘟嘟的屁股拍了一巴掌。
怎么办呢?呛口小辣椒“啪唧”扇他脸,他也只舍得“啪唧”扇这呛口小辣椒的屁股。
苏醒的又何止叶鹿鸣一人?他的马仔也他低头看着李嘉乐那两个诱人的腰窝,觉得实在适合用来放大拇指,完事儿以后还可以盛“牛奶”
李嘉乐不像昨晚那样激烈反抗,相反他现在乖巧得要命。
这下“爆汁生煎包”变成了温香软玉的“爆汁水煎包”。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李嘉乐终于
事实证明,运动多了真的受不了。
此刻,李嘉乐没力气地伏在叶鹿鸣身侧,耳朵贴着那“咚咚”直跳的心脏,眼睛水津津的,身体仍然在打着余颤。
叶鹿鸣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李嘉乐汗湿的后背,另一只手轻揉他的头发,而后捏起他的下颌,自然而然地接了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叶鹿鸣捏了捏李嘉乐的后颈,问:“观音吊坠在哪里?”
李嘉乐闭着眼睛呵出气音,“客厅玻璃柜里第二层。”
“拿出来戴上,不许摘了。”
“动不了,你去拿。”李嘉乐软乎乎地命令道,余颤过去,他整个人舒服得像是泡在温水里,连手指都懒得抬。
北京城根正苗红的黄金家族长孙,开疆拓土、大肆进军国际能源市场的叶大总裁,手握千亿资产、一呼百应的大院儿少爷,此刻正掀开被子,光着腚,随手披上李嘉乐的睡袍,冷飕飕地跑到客厅,打开柜子,给那个麻辣小祖宗拿项链儿。
好不容易翻找到,往回走的途中看见福福的水盆打翻了,他又俯身把福福的水盆扶正,还好心地给福福加满水,摸了摸福福圆润的后脑勺儿。
李嘉乐撑起胳膊看他,这人也不好好穿睡衣,快到床沿时便胡乱脱了,李嘉乐的视线飘来飘去,咕哝着嘴巴忍了又忍,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问出来:“它怎么还翘着?”
叶鹿鸣勾唇笑笑,俯身抱住他暖身子,又咬住他耳垂,灵巧的舌在上面□□,顶得李嘉乐细细乱哼,叶鹿鸣诱惑道:“这不是早上吗?再来一次吧。”
“怎么没完没了的?不要了,不要了。”李嘉乐是真怕了。
叶鹿鸣笑笑,安抚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后背靠在床头,怀里抱着李嘉乐,从盒子里取出观音吊坠,抬手给李嘉乐戴在脖子上。
那天在飞机上,叶鹿鸣垂眸看着被自己折腾惨了的李嘉乐,心里一片酸软。
他回到座位上想了又想,总觉得要留个信物证明一下,自己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块百达斐丽,他把手表摘下来,表盘攥在手心里都捂热了,最终却将这块从小戴到大的护身符戴在李嘉乐的脖子上。
起初想把手表送给他,可叶鹿鸣思前想后,担心一块表亵渎这冷傲自持的心上人。
观音菩萨贴着胸口,冰得李嘉乐深吸一口气,他抬手托起,垂眸看着。
菩萨珠圆玉润,双耳及肩,厚庄素衣,透亮玻璃种散着寒光,他仰头看叶鹿鸣,问:“为什么送我这个?”
叶鹿鸣抚着他胸前斑驳的印记,说:“希望菩萨佑你平安喜乐。”
李嘉乐低头看自己赤身裸体,欲/色满身的样子,捏住链绳作势摘下来,他说:“我这副样子戴它,怕是不敬。”
叶鹿鸣握住他的手腕,俯身吻下来,“不许。”
李嘉乐拧眉推他,“别来了,要上班的。”
叶鹿鸣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七点五十五,“几点到实验室?”
“九点半。”
叶鹿鸣不情不愿地咬他锁骨。
“没想到你那么长,还带勾子,长倒刺。”李嘉乐在他怀里黏黏糊糊地抱怨,“时间也长。”
“我又不是泰国小芭蕉,我们北方男人都这样。”叶鹿鸣把这抱怨当作夸奖,他笑了半晌,说:“以后不准扇巴掌。”
“那以后也不准咬脖颈,不准留印子。”李嘉乐反唇相讥。
叶鹿鸣似是认真思考两秒,问:“假期的时候可以咬吗?比如过年?”
李嘉乐学舌:“假期的时候可以扇吗?比如过年?”
叶鹿鸣看着面前伶牙俐齿的呛口小辣椒,忍不住低头吻住他,纵情的长吻结束,叶鹿鸣继续提要求:“以后不准去酒吧。”
李嘉乐脑瓜儿转得快,“以后不准去夜店。”
“好,以后去夜店带上你。”叶鹿鸣说。
“好,以后去酒吧带上你。”李嘉乐露出狡黠的笑。
“你是不是属鹦鹉的?那么会学舌?”叶鹿鸣揪着他的问。
李嘉乐眯了眯眼睛,恃宠而骄,像领导一样下命令,“以后在床上手机要静音。”
昨天把我的兴致都震散了。
“好,听你的。”叶鹿鸣爽快答应,大概这时候,他想要宇宙飞船,叶鹿鸣都会给他搞来。
李嘉乐趴在叶鹿鸣怀里,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唇形太完美了,唇锋凌厉,唇角多情,被吻着或被咬着都令人遐想万千,李嘉乐忽然没头没脑地说:“没给布莱恩留电话,留的是邮箱。”
叶鹿鸣又捏他的耳垂,不乐意道:“在我床上提别的男人做什么?”
李嘉乐撑起身,凑上脸,柔柔地吻上这双漂亮的唇,黏黏糊糊地说:“这是在我床上。”
叶鹿鸣耍流氓,翻身压住他,挠他腰侧的痒痒肉,嘴唇凑在他耳边低喃,“在你床上我就多卖些力气,把能给的都给你。”
李嘉乐扬着下巴轻哼,矜娇又得意,还不乏享受。
“这张床太小了,腿都伸不直,换张大床吧?”叶鹿鸣说。
“嗯。”
叶鹿鸣以全身重量覆在他身上,拿过手机,搜索一个品牌的床,点开详情页,又把手机页面举到李嘉乐眼前,问:“这款行吗?”
李嘉乐确认尺寸两米两米一,环视屋子一圈儿,觉得放得下,“行。”
叶鹿鸣点击购买,又问:“明天下午七点送到,在家吗?”
李嘉乐点点头,过了良久,他的指尖在叶鹿鸣的打圈儿,似是描画,似是挑逗,狐狸崽子似的,然后契而不舍地问:“在新床上能不能我来?”
叶鹿鸣勾唇淡笑,怎么还没打消这个念头?他冷酷道:“不行,这是原则‘性’问题,体力活儿我来干,你享受就行。”
然后,他猛地将李嘉乐的腿抬在自己肩膀上
他也不动,就让李嘉乐含着,以负二十厘米的距离相拥。
“嗯”李嘉乐没忍住,湿着的脖颈哼出声,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继续倔强地学舌:“我又不是儿童玩具枪,我们南方男人也不差的。”
许是觉得自己强调的不够,他又嘟囔着补充:“明明就差不多好吗?”
叶鹿鸣坏笑说:“泰迪想骑德牧,C1想开半挂。”
李嘉乐被无情地嘲笑,狠狠掐住叶鹿鸣的腹肌,“混蛋王”
剩余的骂骂咧咧全部被叶鹿鸣堵了回去,俩人又好一阵折腾。
事后清晨,俩人一起复盘,共同产出一份情感复盘报告。
最后,叶鹿鸣在李嘉乐唇上落下一吻,似是盖章画押,他哄道:“除了这个,其它都答应你。”
——
八点五十五,叶鹿鸣给李嘉乐披上睡衣,抱到卫生间,李嘉乐的整个人软得像是挑了筋骨,双脚虚浮地立地洗手池前。
镜子里的两张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神魂饕足,一个苍白疲惫。
李嘉乐耷拉着眼皮又骂:“混蛋王八蛋。”
叶鹿鸣笑着收下这夸奖,他给李嘉乐挤上牙膏,接上热水,扶着这祖宗的腰窝,说:“赶紧洗漱吧。”
虽然很不想管他,李嘉乐刷着牙,不清不楚地咕哝,“新牙刷在侧面抽屉里。”
叶鹿鸣打开抽屉,拆开新牙刷,在李嘉乐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李嘉乐却只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儿,以及轻哼了一声,刁蛮痴怨。
洗漱完,叶鹿鸣又给李嘉乐调好淋浴的温度,亲手把人送入洗澡间,还欠儿欠儿地问:“需要我帮你清理吗?”
李嘉乐一脚踏入淋浴间,腿软得不行,小腹也抽抽着,酸涨得很,他拧着眉头扭头,冲叶鹿鸣吐出一个字,“滚。”
叶鹿鸣自行将这个“滚”字转化成娇嗔的吴侬软语,他回到卧室,双手叉腰环视一圈儿。
他弯腰把地上的衣服一一捡起来挂在衣架上,又把随意扔在床边的安全套捡起来,打结,扔进垃圾桶,想把窗户打开通风,又怕那洗澡的那位出来受凉。
那就先换床单、被套吧,叶鹿鸣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床单、被套扒了下来,塞进阳台的洗衣机里,洗衣液、消毒液倒进去,调模式、按启动一气呵成。
叶鹿鸣刚忙活完,就听见卫生间传来“啊”的一声,他赶忙来到卫生间,看见李嘉乐正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淋浴间的玻璃门发愣,双腿都站不直。
“怎么了?”
李嘉乐哑着嗓子吐出一个字,“疼。”
叶鹿鸣拿浴巾裹着他抱出来,安放在床边的摇椅上,李嘉乐见他把床单被罩都洗了,便指挥道:“新的床品在衣柜左侧最上层。”
他打开柜子拿出床品,把被子塞进去,长臂一甩,很快就把床铺得平坦又整齐。
叶鹿鸣从小在大院儿里长大,常年生活在爷爷奶奶身边,自理能力、礼节修养、责任担当是自幼耳濡目染的。
李嘉乐忽然想起上次在酒店里折腾得比这次凶多了,他面色发烫,嘟囔着问:“上次怎么弄的?”
“什么?”
“在酒店那次,房间里怎么弄的?”
“能怎么弄?给酒店赔钱呗。”叶鹿鸣边干活边大剌剌地说。
“以后再也不住那个酒店了,丢人。”李嘉乐下决心道。
“有什么可丢人的?食色性也,人之大欲,怎么了?”这人流氓也流氓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李嘉乐抬头看他,视线正好瞥见床角下某个未打结的套子,他皱眉嗔怒,抬手指道:“那儿还有一个,装满你孩子的那个东西,捡起来扔了。”
“那你的孩子都喷我腹肌上了,喏,你要不要给我擦一下?”叶鹿鸣撩开睡饱,露出腹肌,欲朝李嘉乐靠近。
“哎呀,你流氓!”李嘉乐一手捂住眼睛,面上羞愤难当。
叶鹿鸣就爱逗他,他伸着胳膊从床底下把T子够出来,十分惋惜地说:“都是蛋白质,怎么没都喂给你呢?”
李嘉乐瞪他一眼,又吩咐他给自己吹头发,拿衣服,给福福加饭,铲屎,最后甚至还给茉莉花浇了水。
好家伙,俩人奔现的第二天清晨,李嘉乐就在家里做起了小皇帝,叶鹿鸣像个拔屌留情、食髓知味的侍卫,对方指挥什么,他就干什么。
指东不往西,追狗不撵鸡。
偶尔叶鹿鸣调戏两句,反抗两句,可该干的活儿一样儿也没落下。
最后,叶鹿鸣快速冲了个澡,隔着卫生间的玻璃门吹了个口哨,问:“有内裤吗?”
“稍等。”李嘉乐已经穿戴整齐,呆呆地在沙发上揉肚子,他扶腰起身,从衣柜里找了条干净的内裤递给他。
叶鹿鸣接过,展开看了看,又看了看
“不准说它小。”李嘉乐皱眉警告道。
叶鹿鸣哼笑两声,退了回去,很快卫生间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
叶鹿鸣开车送李嘉乐去研究所,由于是学校路段,恨不得隔十米一条减速带,李嘉乐被颠得臀无可躲,生无可恋,尽管他已经被叶鹿鸣裹得像个小企鹅。
他咬着牙,忍着泪,哑着嗓子放狠话:“叶鹿鸣,我宣布你现在降为炮/友身份,离转正差了十万八千里。”
“怎么了?”叶鹿鸣一头雾水。
“你看你把我弄的,让你停你也不停,让你慢点你也不慢。疼死了,我肚子疼,胸疼,屁股疼,膝盖疼,你倒是浑身上下舒爽了,我呢?”李嘉乐说情话害羞,发脾气撒泼倒是游刃有余。
叶鹿鸣也牙尖嘴利,“怎么不说你缠在我身上不肯下去呢?”
“你没舒服吗?”李嘉乐犟种水蜜桃上身,嘴上不饶人,扬着下巴质问。
“你没舒服吗?”叶鹿鸣也学舌,灼灼地看着他。
“混蛋王八蛋,我胸上都疼死了。”
叶鹿鸣浑不吝,作势要扯李嘉乐的衣领,“我看看。”
“流氓!”李嘉乐的脸绷得更僵了,两人拉扯之间,他闻到清新的雪松气息,直接下命令:“以后不准喷这个香水出门。”
“嗯?为什么?”叶鹿鸣心知肚明,仍要装作大尾巴狼。
“喂猪!”李嘉乐冷冰冰地甩出两个字。
车子稳稳停在研究所外的停车场,叶鹿鸣解开两个人的安全带,倾身抱过李嘉乐,手掌从后脑勺抚到脊背,最后游移在腰上,嘴唇贴在他耳际,调戏道:“宝宝,你腰上的酒窝超好看的。”
“工作场合,叶总注意点儿。”李嘉乐挣动,不肯被乖乖抱着。
“工作场合怎么了?”叶鹿鸣不肯放开他。
他便执拗着身子,将手放在开门的按钮上,叶鹿鸣捏着他后颈将人转过来,“等等。”
周围都是陆续到所里的同事,李嘉乐莫名的心虚,他说:“你把车开走吧,我离得近,用不着车。”
叶鹿鸣抽出胸前的口袋方巾,仔细在腿上对折,然后扬了扬下巴,说:“司机到了。”
李嘉乐往外看去,果然那辆高贵庄重的红旗国礼备在不远处,司机端端正正站在车门外等叶鹿鸣,李嘉乐明了,“哦。”
紧接着,他就被叶鹿鸣的口袋方巾套住脖子,桑蚕丝的材质滑溜溜的,李嘉乐被套得一愣,用眼神询问干什么?
叶鹿鸣笑笑,说:“你昨天晚上用领带勒我,咱们俩一报还一报,我得勒回来。”
李嘉乐握住他的手,往下扯,“别闹,上班了。”
“别动,挡一挡咱们俩春宵一刻的痕迹。”叶鹿鸣将方巾的两个角系好,转到李嘉乐的脖子后面,又把侧面和前面整理好,蓝色方巾对折后形成一个倒三角,正好掩住他半截儿下巴,衬得面色莹润,像一朵不染尘埃的雪花。
叶鹿鸣给他系好后,后仰身子,离远了欣赏一下,点评道:“嗯,很好看,戴着吧。”他的手伸向李嘉乐的后脑勺,抚摸一下,又问:“黑寡妇是谁?”
李嘉乐看着他暖融融的笑意,心脏狠跳了一下,他逃避地推开车门,小心翼翼下车,留下一句:“我走了,拜拜。”
“等等。”叶鹿鸣也下来,“咔哒”一声锁上车,将车钥匙往空中一抛,李嘉乐站在研究所门口第三节台阶上,张开掌心往空中一抓,便抓住了车钥匙,然后他便弯了弯眼睛,笑了。
清晨的太阳明媚清澈,照得李嘉乐的脸熠熠发亮,要变成透明人儿似的,叶鹿鸣看着他,忽然就晃了神,他的乐乐人儿长身玉立,像极了长安街边的白玉兰,白玉兰开了,春天就来了。
“把布莱恩的邮箱也删了吧。”叶鹿鸣看着他的笑眼说。
李嘉乐眨巴眨巴眼睛,同样笑着,却犀利地问:“汪琳琳是谁?”
真是个伶牙俐齿、锱铢必较的小祖宗,叶鹿鸣绕过身车,上前两步,捏了捏李嘉乐的腕骨,小声说:“发小儿,暗恋我,她没戏,布莱恩可以删了吗?”
“早就删了。”李嘉乐低下头,叶鹿鸣就正好把他整个人罩住。
“去吧,好好上班,下午来接你。”嘴上那么说,叶鹿鸣却抓着人的手不肯放,眼睛盯在他的嘴唇上。
李嘉乐一只脚往上迈台阶,挣了一下,说:“松手啊?”
听不到,好想亲,叶鹿鸣抿了一下嘴唇。
李嘉乐的余光瞥见有同事远远走来,他又挣了一下,叶鹿鸣终于撒手,李嘉乐快速上台阶,进到玻璃门里面。
叶鹿鸣目送他进门,转身往红旗国礼方向走。
第33章 没让你口算 李嘉乐的耳朵最敏感,呵一……
司机小齐恭敬地打开车门, 问候道:“老板,早上好。”
叶鹿鸣面无表情,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长腿迈进车里, 问:“西装取来了吗?”
“取来了,阿姨送到车库的。”小齐上车,发动车子, 驶出停车场。
就在这时, 王秘书掐着时间打来电话,叶鹿鸣接起:“喂?”
“叶总, 前洲锂业的赵总来访,说和您约好了, 在顶层会所等您。”
“好,跟赵总解释一下我这边堵车,让茶艺师给赵总泡茶,中午备桌好菜。”
“好的, 老板。”王秘书礼貌地挂断电话。
叶鹿鸣抬手闻了闻指尖的茉莉香, 眼角露出些许笑意,而后便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昨夜孟浪纯属意外, 他今天有两个非常关键的谈判:
一是和前洲锂业探讨M国收购泰利锂灰石矿的事。
二是和B大校领导沟通另一个实验室的合作, 那个实验室主攻退役锂电池回收与资源再利用技术。
叶鹿鸣早在五年前就预测, 动力电池将迎来爆发性退疫。
所以他早早布局,时时关注技术革新。
——
李嘉乐猫在楼内一角, 望着红旗国礼远去,心里忽然觉得恍惚,就像做梦一样美好又不真实。
他真的和叶鹿鸣在一起了吗?
是那个暗恋了六年的叶鹿鸣?
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甲方大老板叶鹿鸣?
李嘉乐深吸一口气,恹恹地来到办公室。
他撕开消毒湿巾擦手, 又擦桌子、电脑、座椅扶手,最后打理桌面的茉莉花。
修枝、剪叶、浇水,一套流程操作完,他终于涂上护手霜,开启新一天的工作。
李嘉乐今天本来要去实验室复核一组数据的,可他现在双腿发软,腰肢发酸,整个身体被蚀了个干净,从身到心,所以他临时改变计划,决定辅助乔宇做伊尔加恩矿区技术尽调报告。
之前提交的报告聚焦在矿坑品质、矿坑储量、技术水平,和澳方政府的环保要求。
李嘉乐仔细看完乔宇做的报告,陷入了思考,除了增加叶鹿鸣在上次会议上提出的几点要求外,他认为还需要重点体现生产线升级的投入与产出,为后续矿区运营做好数据化管理。
两个人的大脑高速运转一上午,眼看就要十二点半了,乔宇碰了碰李嘉乐的胳膊,问:“师兄,饿不饿?去吃饭吧。”
食堂离研究所那么远,哪里走得了路?
李嘉乐不想被发现破绽,他抿着唇角说:“你去吧,我不饿,不吃了。”
“不吃饭哪儿行?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乔宇凑近了说。
这样也不是不行,“那就西红柿鸡蛋盖饭吧,谢谢。”
“师兄,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乔宇审视李嘉乐半晌,最后将目光凝在他脖颈的蓝色小方巾上,因为颈侧一个红红的草莓印露出了大半。
李嘉乐注意到乔宇的眼神,忽然有些慌乱,他“啪”地捂住颈侧,支支吾吾地说:“怪?哪里怪?我”
完了,这要怎么解释啊?
都怪叶鹿鸣,咬那么高,总不能说家里也出现澳洲黑寡妇了吧?
“你这?啊?”乔宇指了指自己颈侧,用眼神递出疑问。
高冷师兄的脖子上怎么会有那玩意儿啊?
乔宇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真和田雯雯好了吧?”
“没有。”李嘉乐否认道,然后眼神闪躲地说:“这是毛衣扎得,过敏了。”
“哦。”
也不知道乔宇信没信。
“不过你的小丝巾怪好看的,哈哈。”
乔宇作为潮Gay发现新单品,他从来没见哪个男孩子能把丝巾戴得那么好看。
白色毛衣,米色裤子,干干净净的小白鞋,再配上蓝底花纹方巾,不仅把李嘉乐衬托得温柔白净,还莫名多了一丝灵动俏皮,实在是好看。
李嘉乐暗自松下一口气,他不敢过度回头,生怕动作太大露出破绽,只敢埋头翻出饭卡,递给乔宇,“喏,我的饭卡,这次麻烦了,下次我给你带。”
“好的师兄。”乔宇捏着饭卡转身走了。
李嘉乐蓦地长舒一口气,敲了敲桌面,继续给技术尽调报告做收尾。
做完收尾报告,他便在网页上随意浏览内容,然后他就发现国外一个很有名的期刊上登了最新的技术论文。
李嘉乐一直有追踪国际前沿文献的习惯,身体和脑子总得有一个在动吧。
现在身体宕机了,不能去实验室,那就学习吧。
李嘉乐给自己接了杯咖啡,打开平板电脑,降噪耳机一戴,找到最新发表的期刊。
英文文献晦涩难啃,他一边看一边标注,看完一页就在台式电脑上做技术总结。
直到乔宇回来,将打包盒放在他面前,他才擦手,消毒,吃饭。
乔宇已经吃完饭了,他立在李嘉乐工位前,笑嘻嘻的聊天,“师兄,今天食堂人特少,是不是大家都放假了。”
“今天多少号来着?”李嘉乐一边吃,一边问。
“十七号啦,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咯。”提到放假就开心,乔宇顿了一下,又问:“师兄,你过年出去玩儿吗?”
李嘉乐从盖饭里挑鸡蛋吃,他摇摇头,半掩着唇说:“不去,过年回家。”
“你们绍兴好玩儿吗?要不我假期去你们那儿旅游?”
“我们那儿好吃也好玩儿,就是有点小,你可以多规划几个地方,连起来玩儿。”李嘉乐真诚建议道。
“嗯嗯,那我真的规划一下哦,等到绍兴,你要尽地主之谊啊。”乔宇趁机说。
正吃着人家给带的饭,李嘉乐不好直接拒绝,便说:“行,如果我在绍兴的话。”
李嘉乐胃口不佳,只把鸡蛋都挑着吃了,又扒了两口米饭,便匆匆收了,然后他拿过桌面上的草莓熊玩偶,垫在双臂下面,午休小憩。
办公室里哪里能睡得着?顶多算闭目养神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嘉乐忽然听到一阵哄乱,他懵懂地抬起头,就看见一群人从门口进来。
突然,李嘉乐“腾”地站起身,草莓熊无辜地掉落在地毯上。
李嘉乐被惊醒了。
因为站在最前方,被各方领导簇拥着的男人,正是今天早上给他穿袜子、挤牙膏、搭配衣服、充当司机的叶鹿鸣。
叶鹿鸣换了套藏蓝色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背在脑后。
优越的身高,锋利的轮廓,有力的长腿和小臂,坚实的胸腹肌,下颌坠落的汗珠,即将释放时难耐的粗喘
远远看着就想入非非,李嘉乐的脸红了又红。
在蜂拥而来的人群里,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叶鹿鸣,也只看见了叶鹿鸣。
可他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半天,最后还是慌乱地垂了下来。
身边的领导正和叶鹿鸣说着什么,叶鹿鸣面无表情,静静聆听。
过道两侧的人纷纷和他们打招呼,叶鹿鸣便礼貌点头,目光却未旁视。
“听说叶氏集团要把退役电池回收的课题组也赞助下来,这是过来考察的。”乔宇站在李嘉乐身侧,小声继续说:“奇了怪了,赞助别的组,来咱们这儿考察什么?”
李嘉乐起初还一副无辜发懵的样子,可当他看见叶鹿鸣衣冠楚楚,款款而来,他的软唇就抿成了一条直线,小脸儿绷成冰块儿,静静地立在两排办公桌之间。
离得近了,李嘉乐和乔宇一起朝他们打招呼:“校长好,叶总好。”
校长十分和蔼地看向李嘉乐,笑着问:“嘉乐怎么了?嗓子怎么哑了?”
“没事的,上火。”李嘉乐垂着眼皮,心虚地说。
“注意身体啊,最近流感特别严重。”校长嘱咐道。
“好的,谢谢校长。”李嘉乐一抬眼,正好撞上叶鹿鸣星亮的目光,撞得他心头一跳,眼睛又飞快地垂下去。
即将经过他们身边时,叶鹿鸣忽然停下脚步。
李嘉乐的心跳得更猛烈了,咚咚带响儿。
他不知道叶鹿鸣要干什么。
叶鹿鸣缓缓蹲下身,从李嘉乐的脚边捡起那只胖胖的草莓熊,轻轻拍了拍,眼睛在左右两张办公桌游移一瞬,最后放在了那张摆着茉莉花和消毒水、连充电器的线都要缠绕得体的桌面上。
“谢谢叶总。”李嘉乐端着客气疏离的语气,实则眼睛盯在叶鹿鸣的嘴唇上。
那唇角是被他咬破的。
两个人在同一个公众场合,一个嘴唇破着口子,一个颈侧缀着印子。
这种感觉很微妙。
两个表面若无其事的人,心里揣着同一个秘密,他们的眼神暗通款曲,却不能语。
一群高层领导陪叶鹿鸣进入里面的大会议室。
十几分钟后,王秘书来请李嘉乐,说叶总不一定能参加明天早上的会,想提前了解一下伊尔加恩矿区技术报告的完善进度。
其实,张教授把完善报告的事交给了乔宇,可李嘉乐还是拿上笔记本电脑,亦步亦趋地跟着王秘书来到小会议室。
“您稍等一下,叶总马上来。”王秘书礼貌说完,便关门出去了。
五分钟后,叶鹿鸣推门进来,反手锁上。
“你干嘛?”李嘉乐不悦地说:“工作重地,叶总自重。”
叶鹿鸣笑笑,没说话,只是来到他身边,伸出指尖将那倒三角的方巾往上提了提,责怪道:“都露出来了。”
“怪谁?怪我吗?”李嘉乐拧眉佯怒。
“怪我。”叶鹿鸣笑了一下,又装大尾巴狼,问:“嗓子怎么了?昨晚在床上没舍得让你口算啊?”
李嘉乐吓得赶紧瞪眼警告他,又看玻璃门外有没有人,“这是办公室,不是无人区。”
见叶鹿鸣屁事儿没有,李嘉乐拿起电脑往外走,“我回去了,忙着呢。”
叶鹿鸣喜欢看李嘉乐被捉弄时,紧张心虚的样子,很好逗,很有趣。
他从背后抱住要走的人,嘴唇擦过颈侧,亲在耳朵上,狎昵地问:“中午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吃了。”李嘉乐含糊地答,手上用力掰扣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
“再不好好吃饭,我就差人给你送,大张旗鼓地送,锣鼓喧天地送,鞭炮齐鸣地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叶鹿鸣轻笑,逗他,手上仍然扣得很紧。
事实上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哎呀,别闹了,在会议室呢。”李嘉乐紧张得要死,面前一整面玻璃门,旁边就是茶水间,随时有同事经过,虽然贴着磨砂玻璃膜,可稍一转头就会被看见。
“好好好,说正事儿,我一会儿忙完得去趟天津,晚上不能接你下班了。”叶鹿鸣松开手,轻抚他发旋儿上翘着的犟种毛。
“哦。”
“下班回去好好休息,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抚平犟种毛,叶鹿鸣的手又扣在了李嘉乐的小腹上。
那小腹柔软纤薄,稍一用力就能显出形状,若是猛然用力,太深太霸道的话,甚至有破腹而出的幻觉,叶鹿鸣实在是稀罕得紧。
“哦。”李嘉乐不怎么用力地挣动两下。
叶鹿鸣的侧脸在李嘉乐的脑门儿上蹭了蹭,问:“今天感觉怎么样?没发烧吧?”
李嘉乐乖顺地摇头,没坑声儿。
“我昨天挺注意的,生怕弄得你再发烧。”叶鹿鸣又含住他的耳朵,用舌尖细细顶/弄。
他已经发现了,除了那漂亮的秀竹和惑人的小红豆,李嘉乐的耳朵最敏感,呵一口热气就能让他软了骨头。
李嘉乐眯着一只眼睛,缩了缩脖子,轻哼出声,继而娇蛮地反问:“难道还要我夸奖你吗?”
叶鹿鸣胸膛震颤,笑着说:“不用。”
最后,叶鹿鸣解下李嘉乐的方巾,重新折叠,仔细圈住那白皙脆弱的脖颈。
确认各个角度都完全包裹好,不露一丝暧昧的痕迹,叶鹿鸣才放李嘉乐出会议室。
第34章 英年早虚啊 叶鹿鸣一宿弄了好几次,把……
李嘉乐从会议室里出来就径直去了洗手间, 在里面冷静了好一会儿,面红心跳才慢慢和缓下来。
再回工位时,他又变回了那个又冷又傲的李工。
天气晴朗, 午后的阳光独独散落在他身上。
叶鹿鸣随视察小组离开时, 视线很经意地驻留,一身洁白的乐乐人儿在光里熠熠生辉,皮肤都要照成透明色, 清爽的发丝搭在额间, 一副精心雕刻出来的、十分可心的小模样儿。
清清透透的,温温柔柔的。
下午, 李嘉乐被导师叫进办公室,张教授和他商量:“嘉乐啊, 快过年了,你还能再出趟差吗?”
“去哪儿啊老师?您一起吗?”李嘉乐问。
“先去趟西藏扎布耶盐湖,再去趟桑木地热发电站。”张维说。
“地热发电站?”李嘉乐疑问。
“对。”
李嘉乐瞬间就兴奋起来,他问, “地热水提锂真的要打破概念, 投入研究了吗?”
张维思考了一下,说:“不一定, 先去取些样本回来, 这次出差艰苦, 光抵达扎布耶就得两三天的时间,你要是能去的话我再给你报名。”
“老师, 你带队吗?”
“这个项目范围很小,秘密进行,我亲自带队。”
“那我去,老师, 我去。”李嘉乐当场就表了态。
不像锂灰石和盐湖提锂一样有前辈铺路,地热水提锂完全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这对于李嘉乐而言,充满了诱惑与挑战。
李嘉乐喜欢探索全新领域。
在科学研究的过程中,在每一次实验的过程中,极致专注常常会让他忘记时间,忘记自我。
这是独属于科研人的顶极快感,也是李嘉乐视为珍宝的、最纯净的喜悦。
——
从张维办公室出来,李嘉乐接到妈妈王萍女士的电话。
王萍女士问他过年回不回家。
李嘉乐温柔地答:“当然要回,不过可能晚一点。”
八年前,李嘉乐刚升高二,彼时父亲正在带高三毕业班。
突然有一天,父亲倒在了课堂上,经抢救无效,撒手而去。
那一天,李嘉乐失去了父亲,妈妈也失去了丈夫。
从此往后,母子俩就相依为命,十六岁的他就成了妈妈的主心骨,也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每逢节假日,或平日有时间,李嘉乐都会回家陪妈妈。
晚上六点,准时下班。
李嘉乐开车回家,艰难地扶腰爬上楼。
福福闻声而动,守在门口等铲屎的进屋,他刚一进门,小东西就扒上他的腿,人形猫抓板儿最好用了。
李嘉乐脱掉厚羽绒服,抬手挂在门后,又摘下颈子上的小方巾。
甩手抖开,仔细叠好,当他指尖抚平一角时,赫然发现上面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还有“LM”两个字母。
李嘉乐的指尖抚在上面,心头忽地一阵颤动。
原来这是叶鹿鸣专属定制的方巾,只属于他一个人。
现在也属于他李嘉乐了。
两个人真在一起的实感,+1。
将这方丝巾仔细收好后,李嘉乐便侧卧在沙发上,拿着逗猫棒陪福福玩儿了一会儿。
终于觉出饿来,他捞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在外卖软件上翻了好久,最终李嘉乐给自己点了海参小米粥,清蒸山药和清炒时蔬。
这外卖点的,量小精细,补肾益气。
叶鹿鸣一宿弄了好几次,把李嘉乐的身底子都掏空了,以致于他一整天都神不归位,软绵绵的,踩在云彩上似的。
补补,必须得补补。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李嘉乐以为是外卖,可打开门却看见两个身穿工装的人,“先生您好,您买的床到了。”
“哦。”他这才想起叶鹿鸣还买了张床。
当时两个人胸贴着胸,唇黏着颈,腻腻歪歪地进行着,现在想来该拒绝的,毕竟这只是临时宿舍,早晚要搬的。
“现在给您安装吗?”工人师傅问。
“好,您搬进来吧。”李嘉乐打开门,让出门廊的位置,又问:“旧床可以回收吗?”
“可以的,不过回收价格不高,九成新的也就三百块钱,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
“只要您帮忙拆卸就行。”
“好的。”
李嘉乐靠在门框上看师傅们忙活,新床一装上,整间屋子都显得局促了不少。
师傅们走后,李嘉乐一边铺床,一边念着叶鹿鸣叨叨叨。
腿那么长,事那么多,非得换床,真应该让他来铺
两个人在一起的实感,+2。
刚把床铺好,门铃又响了,这下该是外卖了吧。
饿死了,饿死了,好想吃好吃的。
李嘉乐再次“唰”地拉开门,眼前竟然出现一位中老年女人,她面带笑容问:“是嘉乐吗?”
“啊,您是?”
“是叶鹿鸣让我过来的,我煲了黄芪鸽子汤,做了牛肉包子,还炒了两个清口小菜,你尝尝合不合胃口。”那女人说着便把食盒递给李嘉乐,“要是不合胃口,你就跟叶鹿鸣说,我下次调整。”
“啊?不用不用。”李嘉乐很懵,连连拒绝。
“快拿着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那女人把食盒推到李嘉乐手里。
“那您进来坐一下吧。”李嘉乐礼貌道。
“不坐了,司机在下面等,我还得回老太太那儿呢。”说完,女人转身,扶着楼梯往下走。
这到底是谁啊?
不会是叶鹿鸣家里的长辈吧?
啊?
李嘉乐忽然感到很紧张,紧张到连门都不敢关。
直到看见这位阿姨上了商务车,完了,他更紧张了。
什么人有专职司机啊?什么人能坐商务车啊?
李嘉乐深吸一口气,轻轻关上门,把食盒摆在餐桌上,没拆,给叶鹿鸣拍了一张照片,点击发送。
可叶鹿鸣却迟迟没有回复。
始作俑者不回复,李嘉乐不敢吃,甚至连食盒都不敢开。
万一呢,万一是他妈妈送来的,那自己真是不敬到家了。
想想就紧张得要死。
门铃又响,这次送到的是他自己点的外卖。
李嘉乐一口一口地喝海参小米粥,热乎乎的粥滑入胃里,空虚的身体总算填补了一部分。
就在这时,手机亮起,李嘉乐点开一看,是叶鹿鸣发来的照片。
他应该是在应酬,面前摆着红酒、白酒,骨碟和汤盅,后面跟了一句话:【送去的汤好喝吗?】
还没喝,李嘉乐这才乖乖打开食盒,取出汤盅,尝了一口,指尖在对框里打下“好喝”,又刹住车。
他犹豫了一下,又喝了两口汤,是真的很好喝,汤鲜味美,没有过重的中药气味,反倒舌尖微微回甘,他一边喝一边点头,赞叹道:“嗯——好喝。”
手指却在对话框里敲下:【什么意思?嫌我英年早虚啊?】
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叶鹿鸣刚跟人干了一杯白酒,他忍不住咳出声,辛辣的白酒呛入气管,把脸都憋红了——是笑的。
半晌后,叶鹿鸣回复:【不虚,就是很shou。】
没错,shou是用字母拼的,一语双关。
shou你大爷,等你过来我让你shou,小爷我必须得攻回来。
【送汤的阿姨是?】李嘉乐发出这个问题后就很紧张,手一直攥着手机,眼睛盯在屏幕上。
【是丹姨,家里的阿姨。】与其说是家里的阿姨,不如说是从小带叶鹿鸣长大的保姆。
要论叶鹿鸣的养育之情,第一梯队是爷爷奶奶,第二梯队是妈妈,第三梯队大概就是丹姨。
丹姨年轻的时候就在奶奶身边工作,帮奶奶带大了父亲那一辈儿,又带大了叶鹿鸣,他们的感情早就超越了雇佣关系,有一种更深的情意和信任连接。
“吁”李嘉乐松下一口气,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
忿忿地喝完一盅黄芪鸽子汤,又鼓着嘴巴喝下半碗海参小米粥,最后吃了一个牛肉包子,又闲闲扒拉了几口绿叶菜。
其实,李嘉乐在外面从来不吃带馅儿的东西,可丹姨送来的一看就是家里手包的,他先小口咬了一下,鲜美的味道萦绕舌尖,最后咻咻咻吃了一整个。
终于饱了,身体被蚀的部分渐渐愈合。
李嘉乐把桌子收拾好,安顿好福福,洗漱上床,早早睡觉。
叶鹿鸣的饭局很晚才结束,他酒气醺醺地坐在车里,从天津往北京赶。
他本想让小齐送他回李嘉乐的小窝,可连续给李嘉乐发了几条消息都没得到回复。
算了,回御金台吧。
——
第二天一大早,李嘉乐洗漱完以后,站在衣柜前思考今天要穿什么。
看来看去,他把手伸向了最上层的羊绒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