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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斯不孤独 锦愉ya 12408 字 4天前

要让姚谦知道自己跟三孙子似的在风里等人,人家还压根儿没看见自己,丫得笑疯了。

叶鹿鸣转身坐回车里,仔细咂摸姚谦最后说的那句话,心道:就是那小南墙,何止是撞了?

还亲了,抱了,骑了,跨了,早他妈爱了。

既然早就爱了,什么时候才能幸福呢?

叶鹿鸣扶额思考一会儿,低头给卜珍珍下命令:明天下午召集伊尔加恩项目组的所有成员开会,各个端口的顾问都要到齐,当面汇报尽调结果,尽快产出矿区收购目标。

当天晚上,叶鹿鸣回到御金台,他先快速冲了个澡,又给自己泡了杯茶,端着茶杯来到书房,加班至半夜。

——

第二天下午,叶鹿鸣踏进叶氏大厦,喜气洋洋的氛围扑面而来。

一楼大堂、电梯间、办公室到处点缀着新年的红。

经过公司前台时,两个前台小姑娘正窃窃私语着年会上表演什么节目。

叶鹿鸣这才对新年有了实感,他没有直接去自己办公室,而是敲开人力资源部的门,催问员工的绩效奖金表什么时候做好,交待他们千万不能耽误给员工发奖金;他又敲开行政部的门,问公司年会什么安排,有没有抽奖,能不能让员工感到惊喜,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叶鹿鸣这个人很奇怪,他看到员工高高兴兴的,自己也就高高兴兴的,那是他价值感的来源,所以眼下叶氏集团的情况就是:员工欢天喜地筹备过年,老板焦头烂额筹备资金。

叮嘱完一圈儿,叶鹿鸣径直来到会议室。

项目组的人已经全部到齐,他大踏步坐到会议室主位,面无表情地对卜珍珍说:“会议开始吧。”

先阐述尽调报告的是财务审计,文件投在大屏幕上。他们在珀斯翻了一个星期的旧账,查了伊尔加恩矿区近十年的财务报表,得出的结论是:盈利能力、偿债能力、现金流量都不错,基本能够判断财务相对健康,没有发现未披露的债务和税务问题。

财务在汇报的过程中,叶鹿鸣双臂抱胸,靠在椅背,微微仰头看着大屏幕。

没有人知道,他的视界焦点在李嘉乐身上,实际上他一进会议室,第一件事就是搜寻李嘉乐坐在哪儿。

李嘉乐像只小猫一样,静悄悄地窝在最后,他一直垂着眸子看电脑,连头都不肯抬一下。

黑色高领毛衣紧紧贴合着他的脖颈,勾勒出完美流畅的下颌线。

叶鹿鸣忍不住幻想,那黑色高领毛衣遮盖之下的痕迹。

他今天早上剃须时,对着镜子欣赏了好一会儿那晚留下的痕迹。

脖子上亲的咬的,后背和肩膀上还有李嘉乐挠的血印子。

自己都这般模样,李嘉乐只会更甚。

财务顾问的尽调报告讲完,轮到技术顾问讲,这版报告是乔宇完成的首稿,便由乔宇阐述。

一开始,叶鹿鸣看向大屏幕,视线只是飘在李嘉乐身上,现下叶鹿鸣竟然堂而皇之地打量起李嘉乐。

乔宇拿着大屏幕的摇控哭,一页一页地讲解内容,李嘉乐终于抬头看大屏幕。

眼波流转间,李嘉乐的目光不经意撞进叶鹿鸣眼里。

俩人一个坦荡直白,一个心虚闪避,仅一秒,彼此错开。

叶鹿鸣的目光像带着火苗的箭,噼里啪啦地射/在他身上,他的耳朵瞬间就燃烧起来。

通红的耳尖,黑色的毛衣,白皙的侧脸,疏淡的眉目

明明那么正式的场合,李嘉乐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那么斯文禁欲,可落在叶鹿鸣眼里却性感的要命。

为什么不戴护身符?

技术报告完毕,叶鹿鸣问了关于矿区设备升级的预算问题,以及后续产、学、研一体化的安排。

张教授一一拿出应对方案,叶鹿鸣甚是满意,可还是提了一大堆疑问。

譬如因为地质元素差别,如何优化萃取过程;提锂设备在澳方,科研团队如何配合现场运营?如何更高效地进行设备维护等等

张教授承诺会尽快完善这份报告,再次进行提交。

最后是法律尽调报告,这一部分除了涉及矿业权、土地使用权、合同协议和诉讼纠纷以外,还需要特别关注澳洲当地劳动工会的态度,以及国内法与国际法的兼容杂糅,防止出现法律风险。

叶鹿鸣强力把脑海中胡乱晃悠的李嘉乐赶走,认真严肃地听完汇报。

最后,他做出指示,为了防止被收购方夸大锂矿储量与远期利益,收购合同必须设置最低产量条款和最低开采额条款,同时加入对赌成分,用以完成商业兜底。

第29章 你拔屌无情 你全身上下,哪儿没被我盖……

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才结束, 叶鹿鸣率先从会议室离场。

大家也纷纷合上电脑往外走,李嘉乐默默随着人群来到电梯等候区。

“师兄,你车停哪儿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乔宇站在李嘉乐身边, 亲昵地说。

“抱歉, 我约了人。”李嘉乐界限感很强,总是那么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叶鹿鸣站在靠近电梯门的地方, 他不可闻地侧了侧脸, 耳朵微动,琢磨道:难道他又约了田雯雯?

“啊?好吧。”乔宇失望地说。

张教授给两个徒弟解围, “小宇跟我的车走吧,我去接你师娘, 正好把你放学校。”

乔宇和张教授在B1下了电梯,李嘉乐继续下行至B3。

电梯门打开,他一手抱着电脑,一手从口袋里掏车钥匙。

忽地, 眼前闪现一个高大的黑影, 紧接着李嘉乐的手腕就被猛然擒住。

他被拖到步梯间,紧紧压在了墙上, 李嘉乐睁大眼睛看清来人, 便开始手脚并用的挣扎, “叶鹿鸣,你有病啊?”

叶鹿鸣笑笑, 大手攥着他的腕子举过头顶,倾身压下,危险地问:“不叫叶总了?”

“放开我!”李嘉乐手腕吃痛,皱着眉头挣巴, 他的态度强硬至极,实在不想和叶鹿鸣有更多纠缠。

珀斯一夜只能留在珀斯,万不能带回北京的。

那件事只能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拿出来回味,天一亮都要塞回心底。

可叶鹿鸣明显意犹未尽,他一回生二回熟,两个人之间的结界在他眼里早就打破了。

他伸手将李嘉乐的袖子拽下,看见彩虹蝴蝶章被洗掉了,而自己留下的吻痕还在,心满意足地笑了。

“放开我。”李嘉乐冲他龇瞪。

叶鹿鸣的手又轻轻抚上李嘉乐的脸,指尖游移在他的下颌,沉声问:“你约谁了?”

“关你屁事!”这个姿势令李嘉乐十分不爽,叶鹿鸣钳着他,压着他,控制着他,又招惹着他,实在是烦透了。

叶鹿鸣不计较他的刁蛮呛声,相反,指尖贪恋地游移至他的耳垂,捏一捏,柔软微凉,叶鹿鸣柔声问:“身体好了?”

“好你大爷。”李嘉乐偏脸看向别处。

平时斯斯文文的研究员,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对上叶鹿鸣就脾气暴躁。

“看来是好了。”叶鹿鸣慢悠悠地说,作乱的指尖挑开他的黑色高领毛衣,看着那锁骨和颈子上的风光,更加满足了。

李嘉乐挣动两下,叶鹿鸣忽地靠近,鼻尖抵在他了耳际,呵着热气问:“在躲我吗?”

李嘉乐倔强地闭嘴不答,手上继续用力挣脱。

见对方仍在躲闪,叶鹿鸣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眸子里尽是晶亮的情,“嗯?”

李嘉乐不肯与他对视,眼睛滴溜溜地转,后来干脆垂眸闭眼。

正值下班高峰期,步梯间里随时有人经过,上面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李嘉乐有些慌张地踹叶鹿鸣小腿,皱着眉头,用气音说:“放开我。”

“你养猫,怎么还穿黑色高领毛衣啊?”叶鹿鸣问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关你屁事。”李嘉乐再次呛声。

难道这个有未婚妻的狗男人上次睡舒服了,现在还想睡?

滚你大爷的。

“能心平气和的聊会儿吗?”叶鹿鸣沉声问,他不想再逗弄李嘉乐了,想认真严肃地直面问题。

“你钳着我聊,还是你顶着我聊?”李嘉乐气恼情绪难消,再次命令道:“放开!”

“放开你不许逃,不许跑,不许躲。”叶鹿鸣的眼里在都是他。

俩人四目相对地确认后,叶鹿鸣终于松开了手。

“你怎么知道我养猫?”李嘉乐仍不拿正眼瞧他。

他转头拿起被叶鹿鸣放在边柜上的电脑,也不知这人是不是干过绑架的活计,行云流水的就把电脑放到柜上,把他的双手钳至头顶。

“我知道的可多了。”叶鹿鸣轻笑一声,“为什么前几次开会你不来?”

李嘉乐生分疏离,顿了一下,说:“珀斯的事已经过去了,请叶总保持甲乙方的关系。”

“甲乙方的关系?”叶鹿鸣抬手解自己衬衣的前两颗扣子,再次抬起李嘉乐的下巴,压低声音说:“你看看你亲的咬的这些印子,谁家甲方乙方能干这个?我舍身取义救你于水火,你就那么报答我?”

李嘉乐视线下移,深重的痕迹已经褪成淡紫色,叠加的两个牙印结着血痂,他强迫自己忘掉的珀斯一夜再次浮现脑海,冷峻如冰的脸别扭地红了,跟点了胭脂似的。

混蛋!

“你是不是属狗的?嗯?小狗牙儿那么尖?”叶鹿鸣把李嘉乐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他再次确认心意,想要他,想在一起,正儿八经的在一起。

就在叶鹿鸣神游畅想间,李嘉乐骤然低头,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小狗牙儿真是用了力,叶鹿鸣猝不及防地抬手,李嘉乐又踹了他小腿一脚,趁机逃出电梯间。

李嘉乐着急忙慌地上了车,发动引擎,开出地下停车场,他绕过金桐东路,从光华桥驶上三环。

又是下班高峰期,他沿着第二车道由南向北一点一点往前蹭。

突然之间,一辆黑色大G朝他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蹭上,李嘉乐微微向右打方向盘,惊魂一瞬,他窃窃心想:这车要是蹭上,得花不少钱。

他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打灯,变道,行至最左侧车道,继续慢悠慢悠地往前开。

伴随着车里舒缓的音乐,李嘉乐神游万里,默默盘算。

要想和叶鹿鸣切断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好像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尽快退出叶氏集团的项目,把时间和精力转移到新项目上。

正巧退役锂电池回收的项目刚刚立项,或许扩充课题,对升博有利。

正思考着,黑色大G又朝他别过来,两个车耳朵险些摩擦上,李嘉乐瞬间警觉,隔着车窗望出去。

叶鹿鸣轮廓分明、凌厉无比的侧脸,隔着两道车窗,出现在李嘉乐眼前。

这人有没有完啊!

两辆奔驰车相距极近,叶鹿鸣大冬天的降下整面车窗,他冲李嘉乐打手势,示意他在长虹桥下三环。

好烦,怎么甩不掉呢?

不就是一夜情吗?

怎么还跟橡皮糖似的黏上了呢?

堂堂叶大总裁,不会玩儿不起吧?

李嘉乐决定无视他,抬着高傲的下颌往前开车。

哪知叶鹿鸣继续挑衅,车距越贴越近,越贴越近,近到李嘉乐不敢踩油门,也不敢松油门,好像只能同频,才不至于磕碰。

“滴”叶鹿鸣又逼迫似地朝他按喇叭。

李嘉乐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他降下车窗,冲叶鹿鸣恼火地嚷:“叶鹿鸣,你没事儿吧?我跟你八字不合,能不能别再招惹我了?”

叶鹿鸣咬牙切齿,眸子里掺了狠绝,“哪里不合了?我在你里面的时候不是挺合的吗?你非在大马路上聊这个是吧?”

叶鹿鸣打开双闪,作势要将黑色大G停在第二车道。

“走走走,我跟你走。”李嘉乐烦死了,被生生逼着跟叶鹿鸣下了三环。

他算看明白了,叶鹿鸣这人就是个无赖,缠上他了。

俩人一前一后来到一片地上停车场,叶鹿鸣快速下车,钻进李嘉乐的副驾。

他气呼呼的,双眼盯在李嘉乐侧脸,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李嘉乐,你无情无义,你拔屌无情。”

无语,这话说得好像个怨妇啊。

哭着喊着要名分的怨妇。

李嘉乐不敢回视叶鹿鸣,只得逃避地看向窗外,他嗫呢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是你拔,不是我拔,虽然我很想拔。”

咕哝好久,李嘉乐破罐子破摔地补充,“那天晚上是个意外!是我让你的,真当老子是下面那个?”

俩人一个拔屌留情,一个拔屌无情。

李嘉乐越逃避,叶鹿鸣越觉得委屈,忽然好怀念那天晚上的吻,他心神一动,扣住李嘉乐的肩膀,脸颊凑近,终于封住了这犟种水蜜桃的嘴。

叶鹿鸣吻得很深很用力,这几天他满脑子都是李嘉乐,吻里填满了他的思念与悸动,直白又热烈。

李嘉乐懵了一刹,反应过来后开始推他。

他有未婚妻的,要结婚生子的,他们不能这样。

可叶鹿鸣的吻太霸道了,粗暴中带着温柔,李嘉乐喘不过气,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他一边反抗一边回应,若即若离。

他一边清醒一边沦陷,唇齿相依。

一颗又苦又酸的心被拉扯得不成样子,真想随叶鹿鸣堕入禁区啊!

什么道德,什么理智,可不可以统统抛掉?

真正的爱,违背一切束缚与枷锁,无法自拔。

车窗外经过一辆车,车灯晃眼,忽然将李嘉乐闪醒。

他突然用力推叶鹿鸣的胸膛,疯狂用手背擦嘴,眼里浮上一层薄薄的水汽,他委屈道:“叶鹿鸣,你是不是玩儿不起?”

“玩儿?”叶鹿鸣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五指捏紧李嘉乐的肩膀,他气极反笑,“对啊,我玩儿不起,老是想起你。”

“我背上到现在都是你挠的指甲印儿,耐不住了就咬肩膀,小狗牙儿怎么那么利呢?”

“低头看看你这副身子吧,脖子、胸前、前边、后边、大腿根儿、手腕子,哪儿没被我盖章?”

“别说了。”李嘉乐羞愤难当,低着头,真想钻进地缝儿里。

“为了抱你去洗澡,我后腰直接撞在洗手台上,磕了淤青一片,你个白眼儿狼丝毫不关心,拍拍屁股就滚蛋了,明明是你先招的我,沙发上、床上、卫生间,在哪儿没让你舒服?你倒好,丢给我一句“不怎么样”,欺负我呀?”

第30章 初雪要接吻 你让我试一次,我包你满意……

叶鹿鸣抱怨起来, 跟爆豆子似的。

李嘉乐听不下去了,他闭上眼睛皱着眉,弱弱道:“你别欺负我才对, 别忘了你有未婚妻。”

“啊?”

叶鹿鸣顿了几秒钟, 迷茫道:“未婚妻?”

李嘉乐抬起头,一张小脸蛋白得像雪,眼尾却红红的, “张悠张悠不是你未婚妻吗?”

叶鹿鸣怔一下, 惶然笑了。

他伸手揉上李嘉乐的头发,又捏他的耳垂, 捧起他的脸,温柔道:“笨蛋, 呦呦鹿鸣,你说呢?”

“啊?”这回轮到李嘉乐迷茫了。

“她是我姐,我亲姐。”叶鹿鸣捏着李嘉乐软软的脸蛋儿,“你就是因为这个一直躲着我?”

一颗大石头轰然落地, 把李嘉乐的心砸出个大洞, 那些被封印在心底的、对叶鹿鸣的经年暗恋“腾”地涌出来,汹涌澎湃, 将他彻底淹没。

六年, 六年暗恋。

时间不长不短, 刚好够上一轮小学,一轮初中加高中, 那种隐秘的喜欢又苦又甜。

李嘉乐捂住脸,想笑又想哭,暗恋成真的酸楚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交织在一起,冲得他鼻腔涨涨的, 紧接着泪水就滚了下来。

“咔”的一声,叶鹿鸣解开他的安全带,侧身将他抱进怀里,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抚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说:“好了好了,不哭了。”

好奇怪啊,叶鹿鸣让他热泪滚烫,也让他美梦成真。

李嘉乐整张脸埋在叶鹿鸣的颈间,他的怀抱温暖又踏实。

凛凛雪松的味道实在好闻,李嘉乐嘴唇翕动,今日热唇柔柔地盖上了往日吻痕。

静了片刻,李嘉乐反应过来,自己凭白无故经历一场多余又气闷的失恋,都怪叶鹿鸣!

李嘉乐握紧了拳,趁叶鹿鸣不备,一拳一拳锤在他的胸口。

叶鹿鸣被锤得猝不及防,也不生气。

只是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其实他更想捏起这人的下巴接吻,奈何李嘉乐劲头儿不小,难以制住。

叶鹿鸣的下巴轻蹭着李嘉乐清爽的发丝,他双手捏住人的肩膀,把李嘉乐从自己怀里摘出来。

四目相对,叶鹿鸣无比虔诚,近乎挽求地说:“李嘉乐,我喜欢你,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李嘉乐愣住,眼尾和鼻尖仍然是红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他又不说话,只用清亮亮的瞳仁儿看着眼前的男人。

李嘉乐怀疑自己在做梦,这句话在他心里盘旋了无数遍,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从叶鹿鸣的嘴里说了出来。

“嗯?你个拔屌无情的小混蛋,要不要给你男人个名分?”叶鹿鸣等不及,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儿,用探究的眼神鼓励他。

这话问得实在狡猾,不管李嘉乐怎么回答,都是承认了他是他男人。

李嘉乐好像真的在思考,其实是神思游移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透过叶鹿鸣的脸,落在车窗外,他不肯正面回答,鼻音浓重却很灵醒地说:“下雪了。”

尾调上扬,满是惊喜,他知道自己又被叶鹿鸣捞出水面了。

叶鹿鸣也看向窗外,车前已经落了白,漫天飘雪,洋洋洒洒,锁在车里的两个人好像自成一片宇宙。

他眨眨眼睛,视线转回来,落在李嘉乐的鼻尖以下,连上天都赐予他们浪漫,叶鹿鸣温柔道:“初雪要接吻的。”

他抬手抹了一把李嘉乐的眼尾,不知是手肘还是哪里碰到车载屏幕,舒缓的歌曲就从音响里逸了出来。

上下两瓣唇任对方柔柔轻吮,李嘉乐终于不反抗了。

他乖了顺了,鼻息轻颤着甘之如饴,叶鹿鸣就得到了答案。

车外飘雪,车内落吻。

静谧的,轻柔的,当心神察觉时,已经如千树万树梨花开般盛大。

人总是贪心不足,轻吻不拒绝,叶鹿鸣就忍不住加深这个吻。

他凶悍地厮磨李嘉乐微凉的唇瓣,启开那颗颗咬人的小狗牙儿,舌尖钻入人家口腔拼命扫荡。

怀里的人闭着眼睛,李嘉乐被搂紧了,捏软了,亲化了,连哼都哼不出。

两个人的唇齿气息交融至极,李嘉乐无法招架这么深的吻,他手脚无力,喘不上气,心脏咚咚地要跳出来,只得无力地反抗,再次锤打叶鹿鸣的胸膛,喉间逸出难耐的喘息。

可是没用,叶鹿鸣就是个坏人,他要长吻,要深吻,愈长、愈深、愈浓才满足。

他就是要抽干对方胸腔的空气,直到对方濒临窒息,完全依附于自己。

锤他不管用,李嘉乐颤着指尖挠上他的后背,小狗牙儿试探着锉磨几下,咬上了他的舌尖。

叶鹿鸣这才开恩似的松开人,甜滋滋的血腥味儿也落了满口。

李嘉乐伏在他怀里短促剧烈的喘息,眼睛里雾气朦胧,唇角泛着亮晶晶的光。

叶鹿鸣低头看李嘉乐,似是赏一幅春景图,眸光里跳跃着欲/火,也满是宠溺。

他轻抚对方的背,紧搂对方的腰,偶尔揉揉人家的头发,好像抱着喜欢的人,总是忍不住触碰抚摸。

拥抱良久,叶鹿鸣突然笑了,胸膛震颤,笑得豁达,像是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他用下巴摩挲李嘉乐的发顶,低声挑逗:“亲一下就受不住?”

“才没有。”李嘉乐底气不足,嘴硬反驳。

“笨蛋,自我定位都不清晰。”叶鹿鸣给他下结论。

两个人密密实实的抱在一起,干柴烈火,不点也着。

提到这个,李嘉乐就不干了,他从叶鹿鸣怀里挣出来,灼灼看着对方,不服不忿道:“上次是败给酒精败给药,你让我试一次,我包你满意的。”

“试一下?”叶鹿鸣勾唇坏笑,他火气腾腾,口干舌燥,心里正为上次的‘不怎么样’耿耿于怀,终于让他给逮着机会了,他斩钉截铁道:“可以啊,上楼!”

“啊?”李嘉乐顿时察觉上了鬼子的当。

“看见那栋楼没有?”叶鹿鸣向南一指,“御金台,那就是你男人的家。”

李嘉乐打他胳膊,羞涩道:“什么你男人你男人,别老瞎说。”

叶鹿鸣捉住他的手,将人拉近,问:“瞎说吗?我瞎说吗?别人都叫你嘉宝,嘉乐,我叫你什么?”

李嘉乐低下头,小声咕哝:“随便你。”

叶鹿鸣想了一下,自己给这家伙起的小名儿实在太多了,得好好挑一挑。

眼光流转间,他又看见李嘉乐颈侧快要消散的痕迹,心神一动,嘴唇便覆了上去。

李嘉乐抖着睫毛眯眼睛,身体不住地往后退。

叶鹿鸣以小臂圈住他,问:“为什么不戴观音吊坠?”

潮湿的热气就打入鼓膜,李嘉乐身上泛起鸡皮疙瘩,他夹紧手臂,欲躲而不得,说:“那是你的东西。”

“给你戴上就是你的。”叶鹿鸣终于放开他的脖子,又捏住他的下巴,再次问:“今天晚上到底约了谁?”

“嗯?”李嘉乐眸子里透着茫然。

“你跟乔宇说今天晚上约了人,到底约了谁?”叶鹿鸣迫近,啄吻他的嘴唇。

“约谁都被你耽误了,我现在要回家,我儿子在家等我。”李嘉乐其实没约人,只是察觉到乔宇的喜欢后,有意拉开距离。

叶鹿鸣看着他,也不逼迫,半晌后这个问题被揭过,他往外看一眼越来越大的风雪,说:“下车,我开。”

两个人互换座位,叶鹿鸣坐在驾驶位上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所幸两个人的身高差距不大,汽车参数不用调整。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熟练地输入李嘉乐的地址,单手解开衬衣袖扣,启动车子,开出停车场。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李嘉乐端坐副驾,垂眸看向中央大屏的导航。

“是啊,我想尽办法了解你,你却总是躲着我,你这个负心汉,小混蛋。”叶鹿鸣用掌根揉着方向盘,打灯,转弯,驶上三环辅路。

他暗自勾唇,心想怎么自己给李嘉乐起外号儿的能力那么强呢?

总是张嘴就来,一个接一个,都不用过脑子,起的每个外号儿都和他这个人特贴切。

大概自己那点儿为数不多的文字造诣,都用在了李嘉乐身上。

李嘉乐不说话,眸子虚空地落在窗外,他好像是在赏落雪,实则视界中心都在叶鹿鸣那双白净修长、青筋突出、正在打方向盘的手上。

指尖干净整洁,指甲边缘修的圆润,是他喜欢的形状,精英范儿十足的手表系在他左腕,商务霸气与指尖微翘形成一种不可名状的性感。

这哪儿是手啊?分明是蛊惑人心的罪魁祸首。

叶鹿鸣开车很稳,对道路预判能力强,李嘉乐的视线悄咪咪地上移,将叶鹿鸣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罩了进来。

完了,更有魅力了。

李嘉乐蜷了蜷手指,极力克制,向右转头,前额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干嘛呢?转过来。”叶鹿鸣说。

李嘉乐不动,仍然面对玻璃冷静,他的唇角偷偷翘起,又强制压下,再偷偷翘起,又压又压根本压不下。

前面遇红灯,叶鹿鸣刹车,长臂一伸,扣住李嘉乐的后颈就把他拧回自己怀里。

叶鹿鸣低头看着他嫣红的嘴唇,喉结滑动,又想吻他,而李嘉乐觉得那双打方向盘的手实在空空荡荡,无名指该戴上他送的戒指。

“怎么自闭了?”叶鹿鸣问。

“绿灯了。”李嘉乐挣开他的怀抱,静了一下,问:“你还没说怎么有我的地址呢?”

叶鹿鸣叹了口气,“我不仅有你的地址,还会背你的电话号码,你信不信?”

“不信,你背。”李嘉乐确实是个犟种水蜜桃,浑身上下嘴最硬。

“136 **** ****”叶鹿鸣脱口而出,就像没过脑子一样熟练。

“啊?”李嘉乐惊呆了,“你真会背啊?我没给过你电话号码呀。”

又遇红灯,三环辅路上的红灯是真多呀。

车子再次刹停,叶鹿鸣捏住他大腿上的软肉,恶狠狠地说:“早就想跟你算账了,为什么不给我电话号码,却给了澳州那个卷毛布莱恩?”

一提布莱恩,李嘉乐蔫儿了。

珀斯那迷醉的夜历历在目,哪里忘得掉?

“嗯?我跟你明示暗示要了多少次电话?为什么不给?”叶鹿鸣逼问,捏大腿的手用了力气。

李嘉乐吃痛,拍开他,伶牙俐齿地反击,“还能为什么?因为要断联啊,公司上下都在传你的绯闻,你为什么不澄清?”

叶鹿鸣侧眸看他,随后放软了语气,认输似的,“好了,我错了。”

李嘉乐心说,这还差不多,害我难过那么久,自己跟自己演了部苦情戏。

绿灯亮起,叶鹿鸣开车前行,他目视前方,又转为质问的语气,“下次还敢不敢去酒吧?”

李嘉乐眨了眨眼睛,半真心、半学舌地说,“不敢了,我错了。”

叶鹿鸣听着这理不直、气也壮的认错,无奈地笑了,他点了点自己放在中控台的手机,说:“手机在这儿,把微信加上。”

“哦。”李嘉乐乖巧地拿起他的手机,这人真是,枯燥,屏保竟然是苹果手机自带的,“密码多少?”

“181012。”叶鹿鸣目视前方,打着方向盘说。

李嘉乐打开他的微信二维码,用自己的手机扫一扫,然后惊讶地侧脸看他,问:“你的微信名叫M?”

“啊,有什么问题吗?”叶鹿鸣面色如常,鸣的首字母是M啊。

“没有,没有。”李嘉乐笑着低头,极力掩饰自己的脑回路。

他放下叶鹿鸣的手机,捧着自己的,点大叶鹿鸣的头像。

这人的头像是一张蓝天白云的背影照,照片中叶鹿鸣侧着脸,迎着光,耀眼的不行。

路上的雪越积越厚,雪花簌簌扑在挡风玻璃上,叶鹿鸣视线模糊,看不清路,他按下雾灯,打开雨刮器,驶上主路,踩着三十迈的速度缓缓前进。

车在冰雪路上开,越踩油门儿越打滑,前面就有两辆车亲密接触上了。

叶鹿鸣目视前方,一语双关地问李嘉乐,“怕吗?”

李嘉乐回头,眸光星亮,清澈如水,“怕什么?我才不怕。”

然后,他就傲娇地在座位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察觉到叶鹿鸣看向他的目光,他也偏过头,连眼睛都笑弯了。

叶鹿鸣也跟着他笑,把车开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中间转弯时,还是小小地漂移了一把。

雪是好雪,危险也是真危险。

车子从东三环开到北三环,行至万泉河路,眼看就要到家了,李嘉乐却越来越不安,心里又怂又毛躁,像是揣了一窝猫崽子,七上八下的,咚咚乱跳。

红灯亮起,叶鹿鸣停车,转脸一看,李嘉乐正虚空地望着外面雪白的树挂,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

“怎么了?”叶鹿鸣问。

“我我怕”李嘉乐的头脑现下是清醒的,越清醒越怂,他这才反应过来叶鹿鸣刚刚问的问题。

叶鹿鸣看了李嘉乐几秒,右手落在他肩膀上,轻轻捏了捏,又抚上锁骨那颗小痣,说:“嗯,知道了,送你回家,什么都不做。”

李嘉乐慢慢转头,漆黑的瞳仁儿里盛满了叶鹿鸣。

叶鹿鸣捧起他的脸,目光凝在那倔强又可爱的小鼻尖儿上,他很认真,很郑重地说:“李嘉乐,我认真追你,我们从头来过,该有的过程,我们乐乐人儿一个都不能少。”

李嘉乐看着他,唇角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翘起,弯弯笑眼绽放开来,他又觉不好意思,眼神飘移,嘟着嘴巴娇嗔道:“又绿灯了。”

叶鹿鸣揉了他后脑勺一把,继续缓缓前行。

外面风雪交加,还起了雾,他忍不住感叹,“你说三环天天堵车,咱们俩一海淀一朝阳,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算异地恋吗?”

“如果这算异地恋,你让人跨国恋怎么活?”李嘉乐被他逗笑了。

“我不管,咱们得想想法子,不能离那么远。”

车子徐徐停在公寓楼下,风雪还在肆虐,二人静默了一会儿,李嘉乐的手放在车门开关上,他小声咕哝,“那个,你把这车开走吧,我回去了。”

叶鹿鸣看着他,“嗯”了一声。

李嘉乐作势下车,开了一下车门,没有打开,又开了一下,仍然没有打开。

叶鹿鸣忽然把他抱进怀里,李嘉乐也乖顺地回抱他,叶鹿鸣说:“亲一个再走。”

紧接着,李嘉乐的后脑勺被轻轻拢住,叶鹿鸣低头,李嘉乐仰头,唇瓣相覆,舌尖纠缠,两个人吻得格外细致,也格外温柔。

情渐浓,味渐酣,叶鹿鸣的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在腰侧揉了又揉,亲吻游移至左耳、颈侧。

李嘉乐被亲得发烫,眼睛眯了又眯,指尖死死揪着叶鹿鸣的衬衣和领带,他咬着唇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泄出一声带着浓稠的哼唧。

许久以后,那霸道蛮横的唇才放过他,叶鹿鸣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蹭了又蹭,闻了又闻,简直像吸猫一样上瘾。

叶鹿鸣正咬着李嘉乐锁骨上的小痣,李嘉乐忽然想到什么,揪住叶鹿鸣的领带,颇为霸道地问:“你那天去霄云路壹号干什么了?”

“干嘛?这就开始管我了?”叶鹿鸣的牙齿在那漂亮的锁骨上磨了磨,挑眉不羁地问。

李嘉乐脊背挺直,手上力道加重,把领带当狗绳一样用力地拽。

叶鹿鸣被迫抬起头,两个人鼻尖蹭着鼻尖。

李嘉乐蛮横地威胁道:“说不说!”

叶鹿鸣舌尖顶腮,眸中闪过暗光,他咬着后槽牙挤出几个字,“真他娘的招人。”

忽然,叶鹿鸣托住李嘉乐的臀,猛然把人面对面抱到自己腿上。

李嘉乐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弯折,以跪姿跨坐在他腿上,后腰不小心磕在方向盘上,疼得他皱了一下眉。

叶鹿鸣将座椅后移,椅背放平,GLA车内空间实在狭小,李嘉乐只能匍伏在他身上。

李嘉乐又锤他胸口,“你干”

话还没说完,叶鹿鸣就摁着他的后脑勺猛亲。

叶鹿鸣的舌尖轻易就闯入他微启的唇间,丝毫不懂怜惜。

两个人你推我拒,唇舌缠绵。

直到李嘉乐捏住叶鹿鸣的喉结,紧紧拽起他的领带,居高临下地拍拍他的脸,又摩挲着审问:“去点女模了?还是去点男模了?”

辣,实在是辣!

叶鹿鸣的眼睛和脑海里只剩下润泽的唇,嫣红的舌,暧昧的气息,和眼前香香甜甜的人。

谁能想到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端庄自持、眉眼冷冽的李工,私下竟是这般火辣香甜?

真他妈带劲儿!

叶鹿鸣笑了一下,一手握住他的腰,稳住他的身体,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四目相视之间,似是有电流噼里啪啦地闪过,他意乱情迷地解释:“老子去谈生意了。”

李嘉乐拽着领带不松手,也捏上叶鹿鸣的下巴,情/欲把声音都染哑了,他用气音低沉缱绻地问:“真的假的?”

“真的。”叶鹿鸣忽然感觉到什么,捧起李嘉乐的脸,哑声道:“挺精神啊?”

李嘉乐被当面拆穿,强自维持体面,害羞又不肯投降,他反唇相讥,“你不也一样?”

叶鹿鸣黏糊着他的耳际,热气喷薄而出,眸子里尽是赤裸的侵略,他流氓地问:“怎么办?要不要带你体验一下‘硬座’?”

李嘉乐的心脏紧紧贴着叶鹿鸣的胸膛,耳朵被濡湿了,眸色迷离,他抿了抿唇,小声咕哝道:“你还没追我呢。”

“嗯。”叶鹿鸣在他颈窝深吸一口气,又克制地呼出,尽量让那股劲头儿快点下去,抱了良久才放开,他沉声道:“回去早点睡觉,明天晚上接你下班。”

李嘉乐看着他,肉 / 体和灵魂难以合一,他的灵魂告诉他要起身离开,可那双腿根本不听使唤,怎么都不肯从叶鹿鸣身上下来。

他俯视叶鹿鸣半晌,闭了闭眼睛,再次猛地拽住他的领带,将自己的嘴唇送了上去,厮磨着发出命令:“我要你明天早上送我上班。”

大雪天儿,天冷路滑,李嘉乐要求他从朝阳到海淀,跨越大半个北京城送他上班,关键是他上班是从公寓到研究所,开车也就十来分钟。

可叶鹿鸣想的却是李嘉乐知道跟他提要求了。

叶鹿鸣极力克制身体反应,顶了顶他的鼻尖儿,温柔的答应:“好。”

他打算就近找个酒店,明天早上直接让司机到研究所接他。

李嘉乐还是拽着他的领带不肯撒手,一下一下地啄吻他的唇。

叶鹿鸣红着眼睛警告道:“你别蹭了,好不容易下去的感觉又要蹿上来了。”

李嘉乐呼吸炽烈,咬咬他的鼻尖儿,又辣又撩地勒紧他,说:“还没怎么着呢就下去了?不会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吧?”

“你说中用不中用?你没试过吗?”叶鹿鸣被他撩拨得烟熏火燎,情难自抑地吻着他的耳朵,齿冠生生磨着,恶狠狠地说:“活祖宗,你再动,现在就把你办了。”

李嘉乐的眼睛朝窗外瞥了一眼,用潮湿的气音呢喃,“去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