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
身体的后坠,让匕首和她的脖颈,又重新多出一线缝隙,梁拾意需要做出一个决定。
坐以待毙......还是试图反抗?
但梁拾意想到反抗这个词的时候,她的答案当然便也确定了。
梁拾意不想像杨钧翊那样,变成一具安静得仿若沉眠般的尸体。
她这几日努力同凌飞雁学习防身术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刻,能多挣扎一刹么?
“好妹妹,你这体魄对上寻常男子,非出奇恐难制胜。
姐姐今日只能教你一招绝的了,擒贼擒王,抓男抓根。
管他是王是贼,只要是个男的,你给他命|根|子那么一拽住,天王老子也得听你的!”
梁拾意回忆着,凌飞雁对自己说过的话,把心一横,将手朝身后一把抓去。
当然,刺客也并非没有是女子的可能性。
但奈何梁拾意没学过对付女子的绝招,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晓得哪个用哪个了。
一爪下去。
也不知道出师是利还是不利,她那小手一捏,大抵衣料下面的肌肉结实得很,根本揪不起来。
梁拾意也当即便知道,自己找错地方了。
却感身后那刺客身体一滞,无论是匕首,还是揽着她的臂膀,竟都僵在半途。
她索性咬着牙一不做二不休,隔着衣服,手继续左右一通乱摸,全捏了个遍。
莫名地。
梁拾意感觉周遭温度上升不少,腰间更是像被什么物什,忽然顶了一下。
一个念头,迅速划过梁拾意的头脑。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没想到这刺客,竟是个色迷心窍的家伙。
梁拾意心中大喜,立马朝那处探去。
然而她的手,旋即便也僵在半空之中。
“娘娘,”她听见头顶传来两个字,然后是一声问句,“是在玩乐?”
一声语气过平,简直仿若陈述的问句。
这种声音语调,梁拾意岂会不熟。
她心头又是一紧,但转念一想是白居岳,总比是刺客强。
不管白居岳对她再狠,他总不以杀掉她为目的。
“呼”地一下,梁拾意吐出,此前一直因紧张而屏住的气。
她隐隐嗅见白居岳身上的药味。
说来,白居岳身上这药味实在奇怪。
她上回贴身抱着他,便就浓烈得简直刺鼻,然而现在他从背后虚环着她,二人之间不过一尺的距离,竟便淡得微不可闻了。
在梁拾意心念放松的这短短刹那,她感到右手被塞进一物,白居岳的手包住她的手,往里一收。
让她握住一个坚硬,还带有他掌心微烫余温的物什。
梁拾意生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轻轻一瞥,发觉白居岳将一把匕首给了她。
于是,心中又添上一层不同的奇怪。
这时,她又听他道:“可臣没有在陪娘娘玩乐。”
梁拾意全然想不出白居岳的用意。
只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息,白居岳原本环住她腰的左臂,迅速地勒住她的脖颈,她整个人被那手臂栽进他怀中。
白居岳的怀抱温暖,甚至滚烫着。
可他勒着梁拾意的手臂极冷酷无情,让她连一口气都再吸不上来。
与上一次在龙椅之上,随着白居岳的话语一字字加重的力道……这一次他放弃了循序渐进,一下便提到了从未有过的收紧。
没过片刻。
梁拾意迅速产生窒息之感,她的四肢比上一次被全压住要更为自由,挣扎的幅度也自然更大。
但白居岳就像毫无所觉般,没有移动分毫。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