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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屿起身飞速离开。

睁一只眼闭一只的卫兵催促着两个孩子:“SX8601号和SX8602号罪犯,请快速回你们的监房,越狱将会加重刑罚。”

“我穿好鞋子就回去”薛小北嘟嘟囔囔地说。

薛屿先是跑到周斯衍的监房,告诉他封启洲父女也被关进来了,并告知了他们的监房号位。随后,她顶着卫兵不悦的目光,脚下生风跑了。

她离开地下监狱,迅速在群里发消息,告诉蒙巫和默里,周斯衍和封启洲两家子都被一锅端了。

回到蒙巫家,蒙巫正在穿装备服,说自己刚接到命令,要求到南城区的街道执行任务,开放派和保守派之间又打起来了。

默里也给薛屿发消息,说他也得去执行任务。

薛屿心急如焚,刚想说什么,结果她这边也接到了海战队佣兵中心的任务,她也得出去打仗。

“不能当逃兵,逃兵后果很严重,你跟着大部队出去做做样子,主要是保护好自己。”蒙巫在她额间亲了亲,给了她一把手.枪。

“好。”

薛屿穿上装备服,先把两罐奶粉、一大包尿不湿、三个奶瓶、两个保温杯,全部装进行囊包。

匆匆忙忙来到佣兵中心,她这边接到的任务要守住曼斯特大厦外围的悬浮轨道,不能让开放派的人占领轨道。

薛屿和小分队一起出发,没想到这帮人打得这么严重。

她打听了现在的局势。

白塔上层想强制给白塔所有人,不论是保守派还是开放派的人,全部使用新型的S级抑制素,要创造一个没有性.欲的完美世界。

而这款抑制素出现了问题,使用后的半个月效果很好,让人心如止水。

而半个月过后,这款抑制素的副作用就爆发了,非但没有压住欲望,适得其反。

副作用不但激发了性.欲,还激发了战斗欲。

不少开放派的人揭竿而起,形成起义组织,要和保守派争夺白塔的控制权。

薛屿现在是保守派的人,自然被划分到保守派的军队。

她端着冲锋枪趴在铁轨上,和战友们一起守护这条轨道。

忽然,头盔被人敲了一下,鹿森和白棋也穿着褐色迷彩战斗服过来了,这两人先前都是西装革履,这还是薛屿第一次见到他俩穿战斗服的样子。

“你俩还是处男不?”薛屿问道。

鹿森和白棋各自坐到她两侧,往弹匣压子弹,白棋说:“这么久没见,一上来就问人家是不是处男,你是迫不及待要享用我们了?”

鹿森握住她的肩头,把她提溜起来让她坐正:“这么认真干什么,战场在城南那边,我们这边没事的。”

薛屿扶了扶头盔,抱着冲锋枪做好:“这仗什么时候会结束呀?”

“谁知道呢,前几天说结束了,现在黑虎帮的人又发起攻击,真烦。”鹿森摘下头盔,往后撩起他那一头金发。

白棋拧开一颗水果糖给薛屿:“吃吗?”

“谢谢。”薛屿接过来放进嘴里,还是橘子味的,酸酸甜甜。

鹿森和薛屿肩膀挨着肩膀:“那个小娃娃,真的是周斯衍生的吗?”

“我哪里知道。”薛屿装不懂。

白棋也紧挨着薛屿:“男人怎么会生孩子呢。难道是你先怀的,然后再做手术把胚胎移植到他身体里吗?”

薛屿摇头:“我不知道呀。”

白棋突如其来板起脸:“薛屿,你可真好意思,我就一颗糖,和你客气一下,你就真的吃了?要脸不?”

薛屿舌尖顶着糖果:“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你自己给我的。”

白棋冷着脸,怒气冲冲:“谁知道你这么馋,快点还给我!”

薛屿头顶一排黑线:“怎么还?”

白棋朝她张开嘴:“吐我嘴里来。”

“算了,色魔不和处男一般见识。”薛屿眉头皱得很深,嫌弃地把嘴里的糖吐白棋嘴里。

鹿森在一旁鄙夷摇头:“白棋,以前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白棋含着水果糖,抬高下巴:“够骚才有糖吃。”

“打不过就加入吧。”鹿森也从口袋摸出糖果。

薛屿背脊僵硬,果然最保守的人最变态。

她没时间在这里和他们玩了,现在也没有起义军打过来,她打算趁机去给孩子们送奶粉。

“鹿森,我尿急,去上个卫生间,你们在这里守着啊,队长来了就帮我应付一下,说我去上卫生间。”她起身要走。

鹿森面无表情道:“上什么卫生间,直接尿白棋嘴里得了。”

薛屿拍拍他的肩:“我走了啊,有情况的话随时对讲机联系。”

薛屿快速跑远,往地下监狱而去。

监狱门口有守卫,沉声道:“不准探监,快出去。”

薛屿出示了自己的刑期存档卡:“我是刑期存档的罪犯,现在有空了,想进去找狱长申请坐几个小时的牢。”

守卫核验了她的身份,让她进去了。

里面监管并不严格,薛屿顺着通道先跑到周斯衍的监房前,趁着巡逻卫兵还没过来,赶紧把奶粉、奶瓶、尿布、保温杯塞进去给他。

周斯衍问:“怎么穿上装备服了?”

“好像是起义军又开打了,我被派去守外面的悬浮铁轨。不用担心,起义军暂时打不到这里来。”

薛屿往里头看了看:“小海呢?”

“跑去玩了,根本管不住。”周斯衍有些丧气,“我现在说话她都不听了。”

“让你别太溺爱了。”薛屿握一下他的手,“杯子里我装了热水,等一下孩子回来就给她冲奶粉。”

周斯衍:“知道了,你不用担心,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小海。”

薛屿又往另一个方向跑,打算去给封启洲送东西。

“妈妈!”薛小海的声音传来,“妈妈你看我,我好高呀。”

她看过去,薛小海正骑在巡逻卫兵的脖子上。

卫兵看到薛屿那一刻,在原地木了一下,面色不太自然地放下薛小海,声线硬邦邦:“AF2011号犯人薛小海,请你注意监房纪律,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扣五分!”

薛小海跑到薛屿面前:“妈妈。”

薛屿亲孩子的脸:“宝宝快去找爸爸,妈妈给你带奶粉了。”

“谢谢妈妈!”薛小海不停亲在薛屿的手上。

卫兵握起枪问薛屿:“你怎么进来的?”

薛屿再次出示存档卡:“我进来申请坐牢的。”

卫兵没再多问。

薛屿在卫兵的眼皮子底下,猫腰前往封启洲的监房,再次把奶粉等东西给他。

小北和小南也不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封启洲道:“你去帮我找找她们,两个小崽子被大胖妞带皮了,到处疯。”

“好。”

薛屿在一排又一排迷宫似的监房去找孩子。

薛小北和薛小南站在最末端的单人监房前,钻进去把卫兵给她们的压缩干粮递给里面的军官。

薛小北道:“给你吃,吃了就不痛了。”

军官身上全是枪伤,看了她们一眼:“你们为什么总是手牵手?”

“因为我们两个不能分开。”她们异口同声。

军官将饼干还给她们:“我不吃,快点走,我不喜欢孩子,别在这里晃悠。”

“那你要喝水吗,我们可以去帮你接水,你不要再撞墙了。”薛小北说。

军官颓废地把脑袋往铁栅栏上砸,眼眶猩红。

“我不要饼干,也不要水!不要权力,也不要房子,这些我都有,我只要杀人就能得到!我要的是尊重,我要的是爱,没有人尊重我,没有人爱我,你们什么都不懂!”

薛小北紧紧牵着妹妹的手,说:“我们可以帮你。”

“怎么帮?”

薛小北睁大眼睛说:“我妈妈可以爱人。她爱好多人,她爱我们,爱薛小海,爱我爸爸,爱周叔叔,爱茉莉花叔叔,她可以爱好多人,也可以爱你的。”

薛小南紧随其后:“对的,叔叔,让我妈妈来爱你吧!”

军官看到一个身影过来,他看过去,正是薛屿。

两个孩子朝薛屿奔去:“妈妈,我们在这里!”

76

第76章

◎新来的战士,M战士。◎

薛屿蹲下,两只手张开揽住两个孩子:“怎么到处玩啊,调皮鬼,爸爸在找你们呢。”

“那个叔叔受伤了,我们给他送吃的。”薛小北举起手里的小饼干。

“谁受伤了?”薛屿问道。

两个孩子拉她往最里面的单人监房走:“就是这个叔叔,他一直在流血。”

薛屿看过去,是一名开放派的陆战队军官,胸口粘贴的电子牌罪名是:C级战犯,煽动暴乱。

他战损严重,伤痕累累,全都是枪伤,颧骨到脸颊处一条长长的血痕,应该是被流弹擦过。

薛小北握住薛屿的一根手指,靠在薛屿的腿上,对铁栅栏里面的军官说:“这就是我的妈妈,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温柔的人,最厉害的人!”

薛小南一唱一和:“是的,我妈妈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军官有一搭没一搭回她们的话:“哪里厉害了?”

薛小南认真思考,有理有据道:“我妈妈都可以出去给我们拿奶粉,你只能被关在这里,我妈妈肯定比你厉害啦。”

军官唇角幅度很小地翘起来:“你真聪明。”

薛小北仰头对薛屿说:“妈妈,这个叔叔说他没有人爱他,没有人尊重他。你给他一点爱好不好,让他不要再撞墙了。”

薛屿从口袋里翻找出止血绷带递进去:“需不需要我帮你处理伤口?”

“你可以杀了我吗?”军官接过绷带,紧紧捏在掌心。

薛屿捂住两个孩子的耳朵:“小孩子可听不了这个。”

军官又问:“这是你的孩子?”

薛屿抿抿嘴,保持沉默。

军官蹲下来仔仔细细端详两个孩子的脸,又看向薛屿:“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你的孩子,这是你生的吗?”

薛屿抱起两个孩子,道:“我会经常出入这里,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

“谢谢了,我暂时没什么需要的。”

薛屿抱着两个孩子回到封启洲的监房前,封启洲已经用保温杯里的水冲好奶粉了,把奶瓶分别塞她们怀里。

两个孩子吸了一口,递给薛屿:“妈妈,你也吃。”

薛屿盘腿坐在监房前,摸摸她们的头:“妈妈吃过饭了,这是专门给你们的,妈妈不喝。”

孩子们将奶瓶递给封启洲:“爸爸,你也吃。”

封启洲满脸欣慰:“爸爸吃饼干就好了,奶粉是专门给小宝宝的饭,爸爸不能吃。”

薛小南歪着头吸奶,着急道:“那薛小海呢,薛小海也是小宝宝,她有饭吃吗?”

这时,一个圆墩墩的小影子冲过来,薛小海抱着自己的奶瓶朝她们跑来了:“我来了,哇,小北和小南也有饭吃,大家都有饭吃,太好了。”

封启洲手伸出去,隔着铁栏杆捏薛小海的脸:“干饭王,你是不是饿坏了?”

薛小海靠在薛屿身上,两只手抱着奶瓶狼吞虎咽,抽空回话:“我忙着吃饭,不和你讲话了。”

“真厉害。”封启洲对她竖起大拇指。

蓝莓从薛屿的精神图景出来,飘在空中,薛屿以为它又要使坏,严正提醒:“蓝莓,你注意点,现在不能乱来。你乱搞的话,咱俩也会被关起来的。”

蓝莓高傲把尾鳍一甩,自己用嘴部吻管掏挖薛屿的口袋,叼出三枚陨石晶。

它尾鳍卷动,把小海马、两只小水母卷到自己身边,给它们喂陨石晶。

孩子出生后,蓝莓就很少管。

难得的一次温馨,让三个小小精神体喜出望外,全都缠在妈妈身上。

封启洲的北极狐趴在一旁,看得两眼冒星星:我老婆也太有爱了吧。

周斯衍的黑豹感受到蓝莓的气息,也奔来过来,和北极狐一起趴在地板上看蓝莓。

薛屿和三个孩子聚在这里太久,让卫兵很难办。

卫兵按照流程走过来,冷声道:“薛屿,你不说你是进来申请坐牢的吗,怎么还不去找狱长做申请?”

“还有,AF2011号犯人、SX8601号犯人、SX8602号犯人,你们三个的越狱次数已经达到了二十次,现在对你们发出严重警告,请立即回自己的监房。”

薛小海问薛屿:“妈妈,她在说什么呀?”

薛屿给她整理翻飞的刘海:“她在和你们玩游戏呢。好了,你快回爸爸那里去。”

“好吧。”

薛屿不能待太久,她还需要去守轨道阵地,离开太久会被当成逃兵。她这种普通士兵当逃兵,是要被处死刑的。

“封启洲,我得先走了。我会想办法再把孩子的衣服带过来,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和我说。”

封启洲在她手背摩挲:“我没什么需要的,你照顾好自己,外头要是真打仗了你就躲,别傻乎乎冲上去。”

他拉过她的手,在手背迅速亲了一下:“你的家园是那座岛,是我和孩子们,不要为了白塔而拼命。”

“我都知道,大家都知道我是个窝囊废,不会让我冲在前面的。”

薛屿快速离开监房,出了监狱大门。

门口的守卫问道:“你不是说你要进去申请坐牢吗?”

薛屿表现得很无奈:“对呀,我申请了,但是狱长不批准,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摇头叹气走开:“唉,这年头要坐个牢也不容易,我下次再来申请吧。”

她一口气没停歇,跑回悬浮铁轨上,回到自己的阵地。

鹿森和白棋还在这里,他俩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块泡沫板,正在用折叠军刀裁剪,好像在做玩具,还在聊着天。

鹿森:“你说咱俩这么帅,又有爱心,和薛屿在一起后,薛屿岂不是会立马和蒙巫离婚?”

白棋:“何止蒙巫,她那几个前男友什么周斯衍、封启洲的,全部都给踹了。”

鹿森:“我看新闻上说,周斯衍和封启洲都生孩子了,应该就是薛屿的种吧。”

白棋:“肯定是呀,我都看到孩子的照片了,和薛屿长得一一模一样。”

鹿森摸着下巴深思熟虑:“那我们和薛屿在一起后,生多少个合适呢?”

白棋:“我打算生八个。”

鹿森:“八个也太多了吧,我生五个就行。”

白棋的语气仿佛孩子已经出生了:“我打算把我的孩子送去赤城的幼儿园,你呢?”

鹿森:“赤城有点远了吧,我的打算是送去南洲。”

白棋摇头:“不行,听说南洲的教育水平很低,师资力量太弱了。”

鹿森:“小孩子用得着什么师资力量,幼儿园随便读一读,等小学了再考虑这些。”

薛屿躲在后面听这两人的谈话。

这两人聊得神乎其神,从生几个,到孩子上幼儿园,再到上小学,甚至孩子的青春叛逆期都聊了个遍。

她走过来,咳嗽一声:“聊什么呢,这么投入?”

白棋转过头:“你上个卫生间这么久?”

薛屿在他旁边坐下:“不太舒服。”

鹿森挪过来,和她紧紧挨着:“不会是发情了吧?”

薛屿:“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两个俊男微微挑眉,表情上释放的信息一致:难道你不是吗?

薛屿所在小分队一直守在铁轨上,偶尔会有起义军的人过来袭击,起义军的人试图炸掉铁轨。

但基本无济于事,铁轨的材质很坚固,一般炸.药根本炸不掉。

期间,薛屿试图联系留在岛上的尤克恩,但电话拨不出去了。

岛屿距离白塔太远,薛屿和尤克恩只能用固定线路的特殊卫星电话联系,现在估计是打仗的缘故,导致白塔的信号塔设备出现故障了。

在轨道上坚守到下午太阳落山。

薛屿继续以上卫生间为借口,偷偷回到曼斯特大厦,分别到周斯衍家和封启洲家,收拾了一些孩子的衣服塞进行囊包,把冰箱里为数不多的水果也装起来。

走出走廊时,意外碰到了安全司副司长,就是举报周斯衍的副司长。

他穿着板正的军装制服,可是在太瘦了,衣服和身体像是木桶套在一根稻杆上,非常滑稽。

看到薛屿那一瞬间,副司长掉头就跑,不仅衣服不合身,脚上的皮鞋也不合脚,跑出一小段路,硬邦邦的皮鞋就甩了出来。

他又是个狂热行保守派的人,保守到刻板的程度,不敢让薛屿看到他的脚,觉得有失体面,不合教规。

手忙脚乱跑回来捡鞋子,哆哆嗦嗦穿上,诚惶诚恐冒冷汗不敢和薛屿对视。

薛屿觉得很奇怪,明显能感觉到副司长在怕她。

她不明白,副司长能力不小,虽说他对付不了周斯衍,可能坐到副司长这个位置,狠辣程度不容小觑。

而副司长又是个不藏心思的,他的阴狠都写在脸上,有种怪诞的幽默。

窄窄尖尖的脸型、细细长长的眼睛和眉毛、过多的眼白和偏小的瞳仁——所有细节都在诠释两个字:阴狠小人。

仿佛恨不得在脸上刻上一行字:“我是阴狠小人,别惹我。”

这样的副司长,为什么会怕她呢?

薛屿想不通。

看到她靠近了,副司长像一条被放在太阳底下的虾一样,伏在地上弓起腰背,两只因为过于消瘦而青筋凸起的手不停地摆动。

“薛屿,你离我远一点!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那样对我。”

薛屿蹲下来,抽出泛着冷色调光泽的军刀:“你胆子不小啊,敢举报我前男友。”

“我只是想升职,我没有得罪你,是你们做错了事,这怪不得我。”副司长近乎是把脸贴在地上,不敢和薛屿对视。

薛屿继续套他的话:“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好人,你惹到了,那可真算是踢到铁板了。”

副司长身体越趴越低:“求求你了薛屿,求你不要让我怀孕。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让我怀孕,这我真的接受不了。”

他嗓音很尖,继续说:“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个位置,我是保守派的优秀代表。如果我怀孕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了,薛屿。”

薛屿总算是明白副司长为什么怕她了。

这家伙肯定已经调查出海马精神体的能力,不过,这人也太高估她的繁殖力了吧。

她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让一个做了全套阉割手术的狂热性保守派怀孕啊。

薛屿心里有数,她现在的能力杀不了副司长,只能这样先钓着他。

握着军刀拍拍他的头:“你别想着再搞什么歪心思,不然我让你怀上百八十个。”

“我知道,我偷听过你们的谈话,听到封启洲说了,你现在瞪谁,谁就会怀孕。”副司长拼命往旁边挪,生怕和薛屿靠得太近了会怀上。

他身体微微颤栗:“我没想要害你的孩子。现在外头在打仗,我这个时候举报让你的孩子去坐牢,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白塔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地下监狱了。”

薛屿冷笑:“你看起来心眼子挺多。但所有心眼子都写在脸上,还是太肤浅了,以后好好练练吧。”

副司长不断磕头:“是是是,我一定会多多锻炼的,求你不要让我怀孕。”

“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也不要想着对付周斯衍。”薛屿在他面前耍花刀,“呵呵,不然你就等着肚子变大吧。”

“我知道了。”

薛屿没再和他多掰扯,急如风火再次前往地下监狱。

在守卫异样的眼神中,故技重施掏出刑期存档卡:“我去找狱长申请坐牢。”

守卫眉心拧成川字:“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怎么可能。”薛屿笑了笑:“那我还能进去不?”

守卫站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冷硬得像一杆枪,一句话也不说。

薛屿压了压头盔的帽檐,飞速跑进去。

她先*是来到周斯衍的监房前,把薛小海的衣服都塞进去,再递进去几个西红柿:“这是我从你家冰箱里拿的,留着给孩子吃。”

“你有吃的吗?”周斯衍问。

薛屿:“就不用关心我了,我最不会亏待自己了,你放心吧。”

她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薛小海:“孩子呢,孩子去哪里了?”

周斯衍:“被卫兵带走了,好像说是要带去审讯,也不知道到底要审什么。”

薛屿站起来:“我去打听一下。”

她在监房之间的通道来回走,不断询问监房里面的犯人,大家给她指了审讯区的位置。

来到审讯区域,这里算是一个公开的临时小法庭。

隔着玻璃门,薛屿看到几个军官坐在最前面一排位置,从肩章上来看,每个人的军衔都不低,严晚棠也在列。

众多军官面色严肃,前面放着一堆材料,正是副司长收集的那一堆举报材料。

在小法庭最后方,还有好几个记者,整场庭审正在进行现场直播。

摄像机一直在运转,对准最中间坐在不锈钢椅子上的三名小罪犯。

这三名小罪犯,正是薛小海、薛小北、薛小南。

她们抱在奶瓶坐在一起讲话,薛小海指着前面军官的水杯,水杯上有个苹果图案:“你们想不想吃苹果,那里有苹果,我好想吃呀。”

薛小北:“那不是苹果,是假的。”

薛小海:“苹果在杯子里面,真的。”

她跳下椅子,往前面跑,垫起脚去看水杯:“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一个苹果?”

军官拍了拍桌子:“AF2011号犯人,请你回到自己的位置,庭审期间保持肃静。”

薛小海追问个不停:“那你的杯子里到底有没有苹果啊?”

军官:“没有。”

“哦。”薛小海只好又回来。

薛小北道:“我就说没有苹果吧。”

严晚棠用力咳嗽:“都保持安静,现在开始对AF2011号犯人、SX8601号犯人、SX8602号犯人进行审问,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三个孩子相互看向对方,薛小南:“说什么呀?”

薛小海:“说自己的名字,我的大名薛览山,小名叫薛小海。”

薛小北:“我叫薛小北,妈妈还没有给我和妹妹取大名。”

薛小南:“我叫薛小南。”

严晚棠:“请问你们为什么要违规出生呢,请一个个回答,先从薛小海开始。”

薛小海东张西望:“因为,因为我是个宝宝。”

薛小北:“我也是宝宝。”

薛小南:“我和姐姐一样。”

严晚棠看向身边的军官:“你们有什么要提问的吗?”

军官甲:“请说一下你们的父母是谁?”

薛小海:“知道,我妈妈是薛屿,我爸爸是周斯衍。”

薛小北:“我妈妈是薛屿,我爸爸是封启洲。”

薛小南:“我也一样。”

军官乙:“可以描述一下你们是怎么出生的吗?”

薛小海:“我生下来了就是一个宝宝。”

薛小北:“我生下来了也是一个宝宝。”

薛小南:“我也一样。”

薛屿一直在庭审外面看着,她也不知道这场庭审到底是什么意思。

严晚棠左看看,右看看:“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大家还有问题吗,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对三名罪犯进行投票。”

“对于违规出生这个罪名,第一个选择是判处死刑;第二个选择无期徒刑;第三个选择十年到二十年不等有期徒刑;第四个选择扣除作战积分10000分。”

“好了,大家现在开始进行投票吧。”

薛屿在门口捏了一把汗。

一共二十多名军官,大家分别进行实名投票。

五分钟后,严晚棠站起来公布结果。

“请AF2011号犯人、SX8601号犯人、SX8602号犯人注意听,经白塔中心最高军事法庭审判,现判处薛小海、薛小北、薛小南三人扣除作战积分10000分。”

“你们三人的作战积分原为0分,经过扣除,现为负10000分,你们是否有异议?”

薛屿在外头听得颜面难存,三个娃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彻彻底底输在起跑线上了。

想当初她没觉醒精神体前,是白塔军校的倒数第一,白塔史上成绩最差的学生。

在白塔的作战积分榜中,她的积分一直都是0。

积分为0,是积分榜中最低的分数,从来没人出现过负分的情况。

好了,现在奇迹出现了,她的三个娃还没长大就负债累累,变成了-10000分了。

庭审结束。

卫兵把三个孩子送出来,她们一窝蜂跑到薛屿面前:“妈妈,你怎么来了!”

“妈妈来看你们了。”薛屿抱住她们三人。

严晚棠也出来,薛屿小声问:“姐,我是孩子的妈妈,这事是彻底公开了吗?”

严晚棠:“不然呢?”

薛屿:“我能让男人生孩子这事也公开了?”

严晚棠:“嗯,应该是你的海马精神体的原因。你的罪名嘛,得留着后面慢慢算,估计要等战争结束了才能细查。”

三个孩子被各自送到父亲身边。

薛屿不太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军事法庭并没有对周斯衍和封启洲进行审判,也没有抓她。

她蹲在周斯衍的监房前:“我需不需要做劫狱准备?”

周斯衍:“暂时不需要,没事的。”

薛屿又问:“那你和封启洲要被关多久才能出来?”

“严晚棠没有明说,只是说战后再细审。”周斯衍将手伸出去和她十指相扣,“我现在是被免职了,军衔也被撤除。不过你放心,我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怎么从头再来?”

薛屿这边刚问话,卫兵就过来催她:“薛屿,你赶紧出去,不要在这里了,已经提醒你好几次了。”

周斯衍在她掌心捏了捏:“好了,你先出去,我和孩子没事的。”

薛屿离开监狱,回归到自己的轨道阵地。

鹿森和白棋都不在了,也不知道这两人干嘛去。

队长过来问她:“让你坚守阵地,你动不动就出去干什么?”

薛屿:“我出去上个厕所而已,没耽误事。”

队长:“今晚起义军可能要打过来,你坚守好自己的位置,不准再乱跑。”

薛屿给她敬了个军礼:“收到队长!”

今晚月色白茫茫,整条轨道上撒了一层辉光。

薛屿在原地端着轻型冲锋枪,等了一个多小时,果然起义军打过来了。

她开枪一通扫射,把扑上来的起义军打退。

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穿着黑色装备服,脸上戴一个金属面具,肩头上没有任何军衔,胸口的铭牌也没有名字,只刻着一个记号:M。

“你是谁?”薛屿问道。

那人的声音是机械声,像是人声被处理过:“M战士。”

薛屿听不明白,迅速查了一下,这才知道M战士是白塔监狱的高级罪犯。

他们为了将功补过,需要以匿名的形式出来战斗,声音和容貌都不能显露。

77

第77章

◎怎么每次犯罪名单都有你!◎

薛屿斜睨这位覆面M战士。

此人身高得一米九往上,非常挺拔,全副武装。

普通战士的装备服基本是褐色迷彩,战术手套为半指,手指露出以提高操作枪械的灵活性。

而匿名M战士的装备服则是全黑,战术手套都是全指,而且是贴合的胶质手套;在往上的连脖子、喉结、耳朵等全部遮住,露肤度为零。

一身严谨沉闷的黑色,胸口的铭牌标志是唯一的色彩,金属牌上刻着一个黄色“M”字母。

宽肩、窄腰、翘臀、指长——这几个特征加起来过于尤物了,还主动来她身边。

薛屿想起几个小时前,周斯衍在监狱里说过的话,他说他现在的职位和军衔都被取消了,需要从头再来。

有理由怀疑,这个M战士就是周斯衍。

“你是不是周斯衍?”薛屿问道。

“不是。”M战士蹲下来,架好自己的狙击枪,有条不紊调试瞄准镜。

薛屿坐在他身边,目不转睛看他,继续试探:“你是处男吗?”

她都能感受到M战士隔着金属面具在怒目而视。

薛屿不信邪了,她感觉这人就是周斯衍,她尝试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目光落在他的臀部:“你屁股这么翘,有生孩子的打算吗?”

M战士在整理弹匣,保持沉默。

薛屿往他身边靠近了些:“你这样戴着面具,能看得清吗,要不要我帮你?”

隔着皮质手套摸摸他的手背。

M战士拿起狙击枪,往旁边挪开,冷冷丢下一句机械声:“你还真是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指的是白塔第一色魔?

薛屿有点尴尬,真是自己认错人了?这人不是周斯衍?

在自己的阵地坚守了没多久,有起义军过来偷袭,有十来个人。

薛屿正要开枪,M战士对她比划了一个手势,轻声道:“可以让我动手吗,我需要完成作战积分。”

薛屿点头:“可以,你来吧。”

M战士给狙击枪装上消音器,瞄准黑暗中的起义军,手势娴熟干净利落,动作很快,基本是露头就秒。

薛屿坐在一旁找出自己的云音匣,展开屏幕进入白塔作战系统网站,点开战士积分榜单。

积分榜第一名依然是严晚棠,但第二名已经不是周斯衍了。

她划拉到积分榜最底部,周斯衍和封启洲的积分都被清零,属于倒数系列。

当然,他们的0分还不是倒数第一。

并列倒数第一的,是她的三个可怜孩子,薛小海、薛小北、薛小南。三个孩子的积分都是-10000分。

因为她们没有白塔的身份证,在身份信息一栏只用她们现在的罪犯号码来代替。

薛屿时刻盯着积分榜,尤其注意周斯衍的积分动态。

五分钟后,M战士击毙了所有来偷袭的起义军。

薛屿偷偷瞄对方的动作,看到他戴着皮质手套的修长手指在黑色腕表上点了点,应该是在操纵什么数据。

薛屿一边注意M战士的一举一动,一边注意云音匣上的积分榜动态。

随后,她听到M战士轻声对耳麦说道:“成绩已上报,申请验证积分。”

两秒过去,薛屿看到屏幕的积分榜刷新了。

原本积分为0的周斯衍,瞬间刷新为52分,排名提升了21名。

可以确定了,这名M战士就是周斯衍。

周斯衍什么时候嘴巴也这么坏了,居然说她名不虚传。

她兢兢业业赚钱建设新家园,鹿森和白棋那样的一等处男诱惑她,她不为所动;药剂公司的S级处男人间尤物研究员怂恿她,她也坐怀不乱。

周斯衍怎么能说她名不虚传呢,太过分了。

薛屿郁闷地坐在原地,不停摆弄自己的冲锋枪。

M战士收起狙击枪,站起来道:“我走了。”

薛屿头也不抬:“不送。”

又过了半小时,鹿森和白棋回来了,薛屿问他俩:“你们去哪里了?”

鹿森:“去开集会了。”

白棋在薛屿面前打了个响指:“要不要去干点刺激的事?”

“什么?”

白棋靠近她,眨眨眼睛:“去扫黄,扫一次可以拿到十个积分,还有一千新币。”

“去呀!”薛屿来精神了,也不是喜欢扫黄,主要是想挣钱给孩子买奶粉。

“不过我是佣兵,我接到的任务是坚守轨道阵地,可以直接去吗?”她又问。

鹿森:“你去找你们分队的队长问一下,应该可以的。”

“好嘞!”

薛屿挎好冲锋枪,跑去找小队长,恭恭敬敬敬了个军礼:“队长,我是薛屿,我想申请去扫黄,可以吗?”

队长摘下头盔,她留着刚到下巴的短发,应该是刚忙碌回来,头发都汗湿了。

听到薛屿的要求,皱了皱眉:“你要去扫黄?”

“是的,可以吗?”薛屿很认真。

队长擦了把汗:“我建议你不要去。”

薛屿:“为什么?我听说扫黄可以有积分,还有钱赚,我在这里坚守轨道一分钱都没有。”

队长好心提醒她:“新上市的S级抑制素出了点问题,到了晚上会欲望波动很大。我是担心你还没扫到别人,就先被别人给扫了。”

薛屿觉得自己没问题。

这款S级抑制素她只是在试药时注射过,这么久了,药效早就代谢完了,她这段时间完全不会被影响。

“我可以的,队长,就让我去吧,我想要积分,还想要挣钱。”

她现在只是普通船长,要升级为高级船长,拥有更多自主权,就需要积分来铺路。

等到她升为高级船长了,就不用受限水运中心的调控,可以自己和别的安全区谈单子,自由安排出海时间。

“那行吧。”

队长在腕表上进行操作,调整薛屿的任务。

很快,薛屿胸口的电子牌上,从一开始的【轨道坚守兵】转变为【扫黄员】

“那我现在可以去了吗?”薛屿跃跃欲试。

“可以,小心一些。”队长点头。

薛屿回到鹿森和白棋跟前,向他们展示自己胸口的电子牌:“好了,我现在也是扫黄员了,我们走吧!”

二男和她一起往前走,鹿森给她分析:“扫黄这事呢,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最重要的是靠自身的毅力,要有定力,还要有反侦察力。”

薛屿疑惑道:“反侦察力?”

白棋大咧咧推着她走:“我们在扫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扫我们。你认为别人黄,难道别人就不认为你黄吗,谁又敢说自己绝对清白没有污点呢。扫黄是一个双向博弈的过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薛屿有点怂:“要不我还是不去了,万一扫着扫着,把我自己扫进去了怎么办?”

鹿森很自信:“放心,有我们两个在呢。”

白棋:“就是就是,别怕,你正好借这次洗刷洗刷你【白塔第一色魔】的名号,这是好事啊。”

薛屿原本以为扫黄会见到一些刺激场面。

结果完全没有,先前受抑制剂影响而乱搞的保守派,基本被抓光了。

现在每个保守派都很警惕,生怕被抓到小辫子。

薛屿和鹿森白棋穿越大大小小的走廊,一无所获。

来到一个储物间前,鹿森停下脚步,对他俩示意:“里面好像有人。”

薛屿走过去看,储物间门口落一条腰带,心头一喜,轻声道:“嘿嘿,让我抓到了吧,肯定有人在里面乱搞。”

鹿森和白棋在两侧拿着枪掩护,薛屿蹲下用铁丝撬锁。

她手很稳,技巧娴熟,以前在军校时,她体能太差没法实训。老师天天让她清理战场,遇到枪械箱打不开了,她就自己撬,时间久了,这档子事熟能生巧。

这种储物间的老式锁很好撬,薛屿轻而易举打开。

她缓缓推开门,顺着门缝看去,有看到几件散落的衣服,还有鞋子和袜子。

猛地踹开门,薛屿端起枪喊道:“扫黄,全部给我抱头蹲下!”

鹿森和白棋也进来,严词厉色:“扫黄,不要乱动!”

储物间很大,放着不少训练用的垫子,有衣服被丢在垫子上,都是贴身衣服、背心、衬衫等。

“仔细搜。”鹿森说。

三人在储物间进行搜索,一个人也找不到,越来越闷,一起坐在垫子上抬手扇风。

薛屿道:“没人,白忙活一场,我还以为到处都有人搞涩涩呢,结果一个人都没有。”

白棋查看电子地图册,说:“等会儿我们去澡堂看看,说不定能逮到一两个。”

话音刚落,墙角的铁皮竖柜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一男一女持枪冲出来对准薛屿三人:“扫黄放下武器,双手抱头不要乱动!”

鹿森端枪起身,枪口也对准他们:“我们扫你们才对吧,你们两个大半夜躲在柜子里干什么呢?”

男生道:“那你们三人坐在一起又在干什么呢?”

薛屿也起身:“我们来扫黄啊。”

女生超前走一步,亮出自己胸口的电子牌:“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扫黄员。”

鹿森道:“你们怎么能证明你们两个是清白的呢?”

女生:“你又怎么能证明你们三个是清白的呢?”

薛屿晃了晃冲锋枪:“有监控啊,枪上都有监控记录仪,打开看看不就能证明清白了?”

双方同时调出监控,交换给对方看。

冷不丁的,门口传出一声巨响,一名黑色装备服全套裹身的M战士一脚踹开门:“扫黄,你们五人涉嫌聚众作乐,请配合调查。”

薛屿几人面面相觑,一个扫一个,没完没了这是。

“我们都是扫黄员。”那女生率先说道。

即便M战士戴着金属面具,薛屿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她真的觉得这人是周斯衍。

考虑到M战士需要匿名执行任务,她没再深究这个问题,装作不认识。

鹿森道:“都散了吧,大家都是扫黄的,何苦为难自家人。”

M战士侧身让开路,那对男女率先走出去。

薛屿三人也出去时,M战士走在最后方,薛屿的手被光滑微凉的皮质手套碰了一下,M战士往她手里塞了两颗黑葡萄。

一给完,M战士迈大了步子快速离开。

薛屿以最快的速度把两颗葡萄塞进嘴里,嘴唇幅度极小地咀嚼。

尽管她遮遮掩掩,微小的动作还是被白棋发现了,白棋问道:“你在吃什么呢?”

薛屿动了动嘴巴:“喝东西。”

白棋:“喝什么,还有吗,也分我点。”

薛屿从容淡定走着:“还有呀,还剩很多呢,喝都喝不完。”

鹿森也馋了:“到底是什么?给我俩尝一尝呗,别太小气了,你之前坑了我们那么多钱。”

薛屿悄悄咽下嘴里的葡萄,转过来面向他们:“可以呀,把嘴张开。”

二男同时微微张开嘴。

薛屿又道:“好了,都倒你们嘴里了,快点喝吧。”

“你耍我们呢?”

薛屿张大嘴用力吸了一口,抬高下巴道:“西北风呀,我在喝西北风呢。”

前方走来一支队伍,薛屿仔细看发现是蒙巫带的队。

从他们胸口电子牌的信息来判断,他们是正规去对抗起义军的部队,不是来扫黄的。

蒙巫一眼看到了薛屿,主动走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感受到副官尖锐的眼风,蒙巫主动介绍:“这位是我的妻子,薛屿。”

薛屿之前的精神出轨肩章还别在衣服上,副官视线落在薛屿那块“精神出轨”的犯罪简章,笑容意味不明。

蒙巫给薛屿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问:“你来扫黄?”

“对呀。”薛屿说出自己的需求,“我想要积分,想要赚钱。但是来扫了大半夜了,什么都没抓到。”

蒙巫揉揉她的耳垂:“这并不难抓,现在欲望具有了传染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靠近薛屿,嘴唇贴在她耳畔:“如果有人引诱你了,放心,还有我给你开具谅解书呢。”

说完,蒙巫带着一群人走了。

薛屿木在原地琢磨蒙巫的话。

“欲望具有传染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是话里有话呀,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脑子飞速转动,薛屿想到了自己的刑期存档卡,原来如此。

她看向鹿森和白棋,一直都能察觉到这两人其实内心很躁动。所有人都和鹿森和白棋一样,他们需要一个突破口,只要有人起个头,就能轻易沦陷。

她明白了,欲望具有传染性,只要一个亲昵场面,就可以大量钓出蠢蠢欲动的鱼。

薛屿对二男道:“你们想不想破处?”

“这”

薛屿拉起鹿森的手:“我们牵着手走好不好?我好喜欢你呀。”

鹿森欲迎还拒:“你不要这样,这样我真的会举报你的。”

“你怎么忍心举报我,我这么喜欢你。”

“难道不喜欢我吗?”白棋在一旁挑眉,声音里带了点醋意。

薛屿又过去拉他的手:“我也喜欢你。”

三个人手牵手走在走廊上,不一会儿,很快被别的扫黄员看到了。

欲望具有传染性,扫黄员没有立即过来抓捕他们,而是眼神复杂,随后和自己的同伴也牵起了手,开始暧昧不清。

薛屿这个时候端起枪,刚正不阿,正义凛然,一脸严肃:“我是来扫黄的,请你们抱头蹲下!”

对方同样端起枪:“你不也在乱搞?谁又比谁清高,你来抓我们,我们也抓你!”

薛屿:“那就一起进去吧,谁都别怂。”

一行人一起来到保守派的办事大厅自首。

薛屿率先上前说道:“我是扫黄员,我扫了我自己,我骚扰了我的同伴鹿森和白棋。以及另外这两位扫黄员,他们牵手被我抓到了,枪支的记录仪里都有拍到。”

执事员仔细查看录像,确实如此。

于是乎,薛屿和另外两名扫黄员,一起被关进监狱。

她声称鹿森和白棋是被她骚扰的,二人并不必担责。

进入监狱,按照流程规定,薛屿举报自己涉黄,又举报另外两名扫黄员牵手,相当于一下子扫了三个人。

她拿到三份的积分,又拿到三份奖金。

而后,她迅速联系了蒙巫,让蒙巫给她出具出轨谅解书。

这是量刑中的一个bug,她和蒙巫是正儿八经的夫妻领过结婚证的,在两性关系这方面,只要她能够拿到丈夫的谅解书,就可以进行刑期存档。

蒙巫匆匆赶过来,给她开具了谅解书。

薛屿成功出狱,只是又新累积了三个月的刑期。

她回去找到鹿森和白棋,继续和他们手挽手招摇过市,三个人之间的亲密,仿佛一个剧烈病毒,在白塔疯狂到处蔓延。

众人按捺不住,以为上头放宽了教规。

有人轻声问薛屿:“现在正式开放了吗,你们怎么这么正大光明?”

薛屿大声说:“对呀,已经开放了,你看我们手牵手都没事,也没人管我们。”

蠢蠢欲动的众人逐渐拉拉小手,亲一亲对方的脸。

一看到这场面,薛屿抓住时机,端起冲锋枪:“扫黄!全部给我抱头蹲下,不要反抗!”

正在手拉手的路人:“你有病吧,你抓我们,我们就不会抓你?真是搞笑,当我们是傻子呢。”

薛屿面不改色:“那你们就抓我啊,大家一起进监狱!”

双方争执不下,一起来到办事大厅自首。

薛屿依旧以自己强制骚扰鹿森和白棋为由,让二人免责。

她也拿到了相应的扫黄积分和奖励,与此同时,自己也被别人扫了,也进了监狱。

又快速联系蒙巫,让蒙巫来给她开具谅解书,再次刑期存档,成功出狱。

一晚上的时间,所以来来回回这么操作。

拿到的积分已经够她升级为高级船长了,而存档的刑期累加也达到了十八年。

天亮了,众人的欲望逐渐平复。

薛屿结束自己的骚操作,在监狱里逛了一圈,先去看男人们和孩子们。

她发现,薛小海在封启洲的监房里。

封启洲把三个孩子并排放在地铺上,让她们一起睡,他则是在一旁守着。白塔人体质强悍,熬了一夜也不见憔悴。

薛屿把自己带来的食物都塞进监房:“封启洲,快点吃,我给你们带吃的来了。”

封启洲缓缓抬起眼皮:“你昨晚到底干什么了?”

薛屿:“我没干什么呀,我挣钱呢,我挣了好多积分。”

封启洲道:“昨晚上就一直听到广播在喊涉黄名单,每次名单都有你,次次不落下,玩得挺花呀。”

“没有,你误会了,根本不是那样,我是在给大家做局呢。”

薛屿打开一罐牛奶,大口大口喝着:“根本不怪我,是他们自己按耐不住的,我和别人拉手,他们也跟着拉,这能怪我吗?”

“你这名声是彻底废掉了。”封启洲把手伸进去,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薛屿嘿嘿笑着:“名声早就烂了,再烂一点也没关系。”

“把我也给带坏了。”

薛屿把话题拐到正轨:“对了,薛小海怎么在你这里,周斯衍是不是在当M战士?我昨晚遇到他了,有点奇怪。”

“好像是,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M战士需要匿名,不能暴露身份,具体的他也没和我说。”

封启洲唇角露出一抹笑:“你要是遇到他了,尽管调戏他,M战士是没有尊严的,调戏了也不需要承担责任。”

“这么好玩?”薛屿也笑了起来。

她又接收到任务,白天不需要扫黄,她得尽快回到自己的阵地。

回去的路上,这次遇到了M战士,薛屿走过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人冷声道:“请你尊重我,再这样我会举报你的。”

薛屿往他屁股上用力一拍,嬉皮笑脸快速跑开了。

在阵地上坚守了两个多小时,薛屿被派到前方清理战场,又看到了M战士。

薛屿悄悄拉他的手,M战士这次居然没有骂她,而是在她掌心挠了挠。

来来回回好几次,薛屿发现M战士总是会莫名其妙离开,又很快要回来。

而且面对她的调戏和亲近,M战士的反应总是不一样。对方偶尔会严厉地呵斥她,偶尔又会主动接受她的靠近,还会给她送吃的。

薛屿细思极恐,终于是发现了真相。

她仔细回想和M战士的点点滴滴,不对劲,太不对了!

这个M战士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有时候是周斯衍,有时候是其他人!他们的黑色装备服之下,一直在换人!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端午节安康!

78

第78章

◎我是周斯衍,请你爱我。◎

四周皆是散落的子弹壳,枪战后的硝烟味漫天彻底。

薛屿捡着子弹壳,队长走过来,端重不苟地问她:“你老是跟在M战士身后干什么,是不是想调戏人家?”

薛屿把满手的弹壳装进回收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刚才只是不小心碰到他而已。”

队长严肃得像是在给她下达某命令:“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是不是想调戏M战士?”

“不是的”薛屿含糊其辞。

队长拍拍战术手套上的尘土,难以置信:“你现在是改邪归正了?”

“到底什么意思呀?”薛屿感觉队长话里有暗喻。

队长道:“我以为你想要调戏M战士,就打算给你送个福利,让你做M战士的补给兵呢。既然你改邪归正了,那我就去找别人吧。”

薛屿连忙拦住她:“队长!这个福利就给我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我的性格本色,改不掉的。”

“那好。”

队长在腕表上修改数据,很快,薛屿胸口的电子牌【轨道坚守兵】变成【补给兵】。

薛屿向队长打探消息:“队长,这个M战士一共有多少人啊?”

队长:“同一时间段内,白塔只能有一名M战士出来行动。”

薛屿又问:“那您知道现在的M战士是谁吗?”

队长:“M战士需要匿名,你别瞎打听。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及时给他送弹药就行,就当他是一台机器,想什么做都可以。”

薛屿站得笔直,给队长敬礼:“谢谢队长给我这个福利。”

队长离开后,薛屿来到M战士身边,M战士正在组装一把新式冲锋枪,面具完完全全遮住脸,护目镜也是吸光,从表面上看一片黑。

“要我去给你拿弹药吗?”薛屿道。

M战士的机械声冷冰冰:“暂时不需要。”

“你这么全副武装,热不热?”薛屿主动和他套近乎。

M战士没有回答。

薛屿自讨没趣,自己搜索起M战士的相关资料。

M战士一般是犯罪被革职和积分清零的高级军官匿名担任,是在特定战争时期下才可以申请,且同一时间段内白塔只能有一名M战士。

M战士不能使用精神体来参与战斗,只能靠自身的能力来获取积分。

薛屿再次翻看白塔战士的积分表,周斯衍的积分已经达到五百多分了。

所以可以确定,这个M战士代表的身份就是周斯衍,只不过装备服底下经常在换人。

她也不明白周斯衍和另外的人达成了什么交易,让几人和他轮流套用一具皮囊做任务。

薛屿坐在地上分类子弹的型号。

M战士离开了,她偷偷看过去,看到M战士进入临时补给站后方的仓库。

十分钟后,M战士回来了,坐到薛屿身边。

他用刀尖撬开一盒水果罐头,递给薛屿。

薛屿接过,用勺子挖了一瓣橘子出来吃,清清凉凉,鲜甜多汁,她看向M战士:“你要不要吃。”

“不能在这里吃。”他说。

薛屿:“那要去哪里吃?”

M战士起身,往旁边的巷子走去。

薛屿跟上他,一直走到巷子尽头,进入一个废弃屋子,M战士走了进去,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

他没有进去后没有立即关上门,而是单手把住门沿,示意薛屿进来。

薛屿弓着腰进去,M战士就把门关上了。

他在屋内环视一圈,找到一块桌布,扯下桌布折成长方形铺在墙角,自己在桌布的左端坐了下来。

然后从背包里取出压缩干粮和体能补充液,看样子是准备吃饭。

“你吃饭也得藏在角落里吃呀,不能让人看到?”薛屿在他旁侧坐下,她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周斯衍,不好意思靠得太近。

M战士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金属面具下沿向上收缩,露出了下巴和薄红嘴唇。

单从下巴和唇线轮廓就能判断,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这就是周斯衍,薛屿万分肯定。

她仔细凝瞧他的嘴唇,皮肤很好,但下巴处冒出很短的青茬,应该是早上没来得及刮胡子。

周斯衍是个对自我要求很高的人,格外注重形象,他也会长胡子,但每天早上都会刮得很干净。

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薛屿很少有看到周斯衍的胡子。

除非是偶尔两人一起睡懒觉,她先醒了,周斯衍还没醒,没来得及去洗漱刮理,她才会看到他下巴有胡子生长的痕迹。

“是你吗?”薛屿小声问。

周斯衍拿出云音匣,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是我,我身上有监控设备,不能和你说太多话。

他给薛屿看完*文字,删除,继续打字:但你可以随意对待我,怎么做都可以,M战士没有人权。

薛屿比了个“OK”的手势:我明白了。

两人一起解决午饭。

吃完东西了,周斯衍并没有立即把面具归位,下巴和嘴唇依旧露出来。

薛屿抬起手摸向他的下巴,胡茬很扎手。这让她有点恍惚,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在她的印象里,周斯衍一直很干净清爽,她和周斯衍都现在都还没满二十四岁。周斯衍即使生孩子了,即使有了一点人夫感,但她从来没觉得周斯衍和“沧桑”这两个字有关,

现在看到他的胡茬,触摸到他胡子的硬度,让薛屿很不是滋味。

周斯衍好像变老了,不是身体上的老,而是一种感觉上的老,完全褪去了男生的青涩,成为了一个男人。

“你在想什么?”周斯衍主动问。

薛屿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头埋得很低:“没想什么。”

周斯衍主动握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嘴唇上。他想和薛屿有肌肤上的接触,想用皮肤间的接触来安慰他。

可是他现在浑身包裹得严实,手指都不能露出来,整具身体唯一的露出就只有下巴和嘴唇,甚至连脖子和喉结都严丝合缝被掩藏住。

他握住薛屿的手,来来回回亲。

薛屿时不时触碰到他的胡茬,酥麻微痒,很硬。

“我心疼你。”她突然说。

周斯衍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隔着面具凝望薛屿的脸。薛屿悄悄抹了一下眼泪,探过头亲他,两人的唇瓣贴合,缓慢微张,再吮合。

周斯衍反应很大,拖抱住薛屿的腰身,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们悄无声息地接吻,再没其它交流,吻得剧烈,难以分开,不断感受对方的气息。

久别重逢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这样接吻,不是为了欲望,而是靠唇舌的厮磨来感受对方的情绪,在输出自己的情绪,似乎两颗跳动的心脏也都在不断碰撞。

这样的亲吻让薛屿想到当初和周斯衍恋爱时。

两人只要没事做就会接吻,随时随地都能亲,都想亲。在训练时,只要一有空周斯衍就过来找她亲嘴。

那时他们都是开放派,开放派在公共场合接吻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有的开放派甚至还在公共场合一步到位。

路人最多来一句辣眼睛,并不过多干涉。

薛屿作为地球来的好孩子,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么开放的场面。

加上封启洲和他们一个班,周斯衍在公开场合亲她时,封启洲就饶有兴致过来看。他双手插兜,站在他俩旁边,凑得很近,像是在观察什么艺术品。

还会时不时当懂王,指导一下他们:虽然我的初吻还在,但我觉得你们这么亲肯定不对,不应该那么快伸舌头

两人分开了,一起瞪他。

封启洲就会讨好地说:要不我给你们示范一下吧,薛屿,过来,你来配合我。

在封启洲的搅局下,两人再也不在公开场合接吻了。

他们到没人的武器库,到小树林里。两个都把对方的嘴唇吃得红红的,再手牵手回来。

封启洲没有了观赏对象,明里暗里抱怨他俩小气。

*

这次,两人的接吻方式和在军校时一样,绵长细腻。

只是薛屿看到不到周斯衍的脸,偶尔和他的面具碰到时,冰冰凉凉,非常怪异。

亲了很久,终于舍得分开。

周斯衍抱住薛屿,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温柔抚摸她的手臂。

他拿出云音匣打字给薛屿看:我和其他人轮流使用M战士的身份,你能认出我吗?

薛屿接过屏幕,也打字回应他:能,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周斯衍继续打字:我们有五个人,一两个小时会换一次,交换的原因我后续再和你解释。你等轮到我出来了,再和我亲近,不要随便调戏其他人,他们会很反感。

薛屿:好,其他人我都不玩,我只玩你,咱俩才是天底下最好的。

周斯衍嘴唇扬起弧度,又低头亲了亲她,用胡茬蹭她的脸。

薛屿被蹭得痒痒,不停地躲。

午饭时间结束,两人离开废弃屋子,走出狭长的巷子。

薛屿按照命令,把刚才自己清理战场捡的弹壳送到废品站,又去补给站搬运弹药。

周斯衍则是快速闪离,他沿着折折转转的小巷走,进入地下室。

一名军官早在等他了,周斯衍把装备服脱下,军官熟练地穿上。

戴上金属面具前,军官碰了碰颧骨上的伤痕,说:“薛屿就是你前女友吧,她打了我的屁股,果然名不虚传!”

周斯衍默默整理装备,什么也不说。

军官往墙上捶了一下,他痛苦地控诉:“你前女友打了我的屁股,你没有听到吗?那两个双胞胎小鬼可真会骗人,她们说她们的妈妈最会爱人,会给我爱和尊重。”

“可是呢,她打了我的屁股,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教会的人是没把我当人看待过,可从来也没这样羞辱过我。”

周斯衍把装备整理好递给他:“那你报警吧。”

军官眼眶猩红。

周斯衍沉声道:“我是认真的。你认为她骚扰了你,那你就应该去报警,而不是对我发火。”

军官接过行囊包,戴上面具出去。

薛屿刚把新的弹药箱搬过来,就看到M战士回来了,她猜测,这具装备服底下应该是换了芯子了。

“弹药箱我拿来了。”薛屿对他说。

M战士轻轻点头。

薛屿继续捡弹壳和战损武器,把弹壳和损坏的武器送到废品站,可以换钱。

M战士到对面的街区和起义军打巷战,到处都是枪声。

半小时后,他回来了,递给薛屿一颗青皮橘子,捂住衣领的录音器,低声对薛屿道:“我是周斯衍,请你爱我。”

【作者有话说】

今天稍微有点累,只更了三千多,明天再加更吧。

79

第79章

◎【S级扫黄员】的荣誉◎

薛屿接过青皮橘子,没有立即剥开来吃,而是塞进口袋,打算带回去和孩子们一起分着吃。

M战士声音冰冷,听不出一丝人味:“为什么不吃?”

薛屿道:“现在不想吃。”

“我没有感受到你对我的尊重,薛屿。”他一字一句地说,因为声音被机械化处理过,这话听起来很滑稽。

薛屿能分辨出现在的M战士不是周斯衍,周斯衍不可能会这样说话。

没有得到薛屿的回应,M战士转过身背对她,他站得很直,头部缓慢转动在扫描对面街区的活物。

薛屿不由自主偷看他,这个翘臀,好像是她早上拍过的。

M战士微微弯身,整理腰间的武器带。

薛屿总是忍不住看他,看到他似乎是把腰带调小了很多,还提了提裤子,腰部臀部腿部的线条更为明显。劲腰、翘臀、长腿,完全贴合的皮质手套勾勒出骨节分明的手指。

薛屿问道:“你还需要什么类型的弹药,我去给你取来。”

M战士:“暂时不需要了。”

薛屿:“那我先去上个卫生间,你要是弹药不足了,就给我发定位,我立马给你送。”

她打算离开一趟,去监狱看看孩子们。

M战士幅度很小地颔首。

薛屿谨慎地穿过各条小巷,回到曼斯特大厦的地下监狱。

经过周斯衍的监房时,往里头看了一眼,里面已经换人了,变成了一名女性军官。

她改道去封启洲的监房,三个孩子都不在,只有封启洲在里面整理一堆小孩子的衣服。

她蹲在铁栅栏前问道:“孩子们?”

封启洲放下手里的衣服,挪到她面前:“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叫都叫不回来。”

“我去找她们。”薛屿起身。

封启洲拉住她的手:“先让她们玩一玩吧,咱俩说说话,好久没和你单独说话了。”

薛屿坐下,和他在铁栏杆的缝隙间牵手:“你要说什么呀?”

封启洲捏着她的手指玩:“爱我不?”

“爱呀。”薛屿摸着他的脸,“看到你被关在这里,我都要心疼死了。”

“有你这话就值了。”他歪头,小狗一样在薛屿掌心蹭了蹭,“薛屿,真的很谢谢你。”

被关押这几天,他看到了很多精神崩溃的军官,看到他们麻木不仁,也看到他们歇斯底里。

封启洲是真心感谢薛屿,如果没有薛屿,他觉得自己估计也和那些人一样,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薛屿给了他很多的爱,还会心疼他,给了他两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他眼睛一睁一闭,都是薛屿和孩子们的笑脸,整个白塔再也没有比他还幸福的人了。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衣服呢,我去给你送来。”薛屿又问。

“暂时不用了,监狱里有发放一次性的衣服。孩子们的衣服你送过来的也够穿了,卫兵是还愿意帮孩子们洗衣服呢。”

他指向地铺上那堆衣服:“这是卫兵刚帮我拿去洗了,烘干后送回来的。”

他在薛屿手上亲了亲,又说:“而且战乱不会持续太久了。我是医生,白塔不可能对我太苛刻,更不可能杀我。”

“你怎么知道战乱不会持续太久?”

薛屿到处看了,起义军并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只是将原先的炮火猛攻转变为巷战,而且巷战非常激烈。

据她所知,不管是在她原本所在地球,还是这个时代的白塔,巷战一直都是军事史上最难打的战斗之一。

双方近距离交火,短兵相接,死亡率极高,战斗模式残酷,对单兵的意志力和战斗素养都是极高的考验。

封启洲道:“M战士加入了战斗,他们是巷战的战斗机器,肯定能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

薛屿和他交头接耳继续说话:“周斯衍说,他和另外四个人轮流担任M战士,你知道这其中的内幕吗?”

封启洲让她再靠近些,嘴唇贴着她耳朵说话。

薛屿这才知道周斯衍到底在干什么。

M战士只能单兵作战,且不能召唤精神体。

周斯衍现在的作战积分和军衔被清零,他为了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获取积分,重新回到安全司司长的位置,选择使用了副作用很大的体能增强剂。

这种体能增强剂在注射了两个小时后,就必须停下来休息并注射释缓剂,不能剧烈运动,不然会血管爆裂。

为了不浪费时间,周斯衍悄悄和其他军官合作。他们五个人轮流注射体能增强剂,轮流休息,轮流以M战士的身份出去战斗获取积分。

封启洲说:“周斯衍也是逼不得已,生孩子这事影响很大,积分被清零,职位也被免除了。如果他不快点攒够积分,导致司长之位被人抢了,那他的房子就会被转移给另外的人。”

说着,他一耸肩:“房子没了,食物配额也没了,那样就只能带着大胖妞睡走廊了。”

薛屿担忧道:“那你呢,我看到你的积分也被清零了。”

“我没事。最坏也就是不让我竞选正院长了。”他抿了一下薛屿的耳垂,“我自己都可以给自己做剖腹产,你要相信,你老公的医术在白塔暂时没有替代性。”

“那就好。”

和封启洲拉着手,薛屿听到薛小南的声音:“咦,好像是妈妈回家了,我们快点回去!”

薛屿往通道另一端看过去,看到三个孩子正在追逐打闹,她们和一群精神体在玩。

有老虎、狮子、雪豹什么都有,整个监狱快成了动物园。

卫兵用电棍敲打栏杆,喊道:“服刑期间不准召唤精神体,请各位管理好自己的精神体,不要让它们再出来了!再看到有人不管理好自己的精神体,将加重刑罚!”

一名军官隔着铁栏杆回话:“卫兵同志,你要不先把自己的精神体收走,别让它一直围着孩子们转,可以吗?”

卫兵一扭头,看到自己的精神体老虎正托着薛小海,摇头晃脑颠着步子。

卫兵难以置信,她这只老虎向来凶悍,外人碰一碰它的毛发都会被攻击,现在居然任由孩子们骑着。

“铁木,回来!”卫兵大声呵斥。

老虎俯身趴下,让薛小海下来了,才依依不舍回到主人身边。

薛小海过去牵起在玩雪豹的小北和小南,蹦蹦跳跳往前跑:“走咯,回家吃饭啦!”

卫兵在她们后面道:“薛小海、薛小北、薛小南,监狱内禁止喧哗,请三位保持肃静,不然将扣除积分。”

三个孩子捂住嘴,往封启洲的监房跑去。

她们一起扑向薛屿,薛小海肉乎乎的手贴向薛屿的脸:“妈妈,你出去找到好吃的了吗?”

薛屿摘下冲锋枪和头盔,盘腿坐在地板上,三个孩子都拢在怀里,从口袋里拿出刚才M战士给她的青皮橘子。

两只手包住橘子,举到孩子们面前:“宝宝们猜一猜,妈妈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吃的了?”

薛小海第一个举起手:“是饼干!”

薛小北:“是牛奶。”

薛小南:“是糖果。”

薛屿正准备摊开手,封启洲伸出手包住薛屿的手背,装得深思熟虑:“爸爸也来猜一猜,嗯,到底是什么呢,我猜是鸡蛋。”

薛屿哈哈大笑:“不对,你们都猜错了,是橘子哦。”

她松开手,露出里面的青皮橘子。

薛小海率先拿起橘子,放到面前深深闻了闻:“哇,好香的橘子,我猜肯定很甜。”

她把橘子又给了薛小北,薛小北也用力闻:“应该有一点点酸,我喜欢吃酸酸的。”

薛小北将橘子放到薛小南鼻子下:“妹妹,你也闻一闻,你猜是酸的还是甜的?”

薛小南:“有一点酸,还有一点甜。”

“来,妈妈给你们验证一下。”薛屿拿过橘子,仔仔细细剥皮。

掰开一瓣,自己先吃了。

三个孩子看得目不转睛,尤其是薛小海,口水都流了出来。

小北和小南大声笑起来,指着她的嘴角:“薛小海,你都流口水了。”

薛小海忙忙扯起袖子擦拭,摇晃薛屿的手腕:“妈妈,好不好吃呀,甜的还是酸的?”

薛屿彻底掰开橘子,一瓣一瓣分给孩子们:“来,你们自己尝。”

也分给封启洲一瓣,封启洲张开嘴:“丢我嘴里。”

薛屿把橘瓣放进他嘴里,险些被他咬住手指。

孩子们眉开眼笑:“这也太甜了吧,好好吃,妈妈,你去哪里找到这么好吃的橘子?”

薛屿:“妈妈在树上找到的。”

大家一起分着吃完了橘子,薛屿问封启洲:“你知不知道和周斯衍一起合作的都有哪些人?”

封启洲:“不知道,他没和我说,只是让我帮忙照顾薛小海。”

陪了孩子们一会儿,薛屿也该走了。

她往通道里走,孩子们也欢呼雀跃跟在她身边。

经过之前那名颧骨上有伤痕的军官的监房时,看到监房里空无一人。

薛小北指着监房说:“妈妈,那个叔叔说他去找爱和尊重了,这么久都没回来,也不知道他找到了没有。”

薛屿猜测,那个说她不尊重他的M战士,可能就是之前监房里的那名军官。

她蹲下来抱了抱孩子们:“只要他认真找,一定会找到的。”

在孩子们的脸上都各自亲了一下:“宝宝们不用去找爱和尊重,妈妈和爸爸们都会爱你们,会尊重你们。”

孩子们也亲她,密密绵绵的吻落在薛屿的脸上。

“妈妈,我们也会给你好多好多爱和尊重。”

“是的!我们最爱妈妈,我们要给妈妈好多好多爱!”

薛屿胸口一片柔软:“好的,妈妈也爱你们。好了,你们去玩吧,妈妈继续出去给你们找好吃的。”

“妈妈加油,找不到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只吃饼干。”薛小海说。

薛屿和她们说再见:“妈妈走了哦,等会儿再回来!”

她离开监房区,走到外头的监狱大门,守卫黑压压的视线掷过来。

薛屿在她们眼皮子底下经过,抬起手扶额揉脸:“唉,怎么每次过来申请都不让我坐牢呢,我这存档一天比一天多,真是愁死人了,希望下次能申请上。”

*

城南街区的地下室。

周斯衍和三名男人坐着等待。

M战士回来了,他脱下装备服,递给坐在周斯衍身边的青年:“来,到你了,快去吧。B区的人我差不多杀光了,现在敌人集中在福云楼那边,有不少狙击手,注意一些。”

青年利落地一件件穿起装备服,发现武器腰带被调得很紧,皱眉道:“你的腰这么细吗,干嘛突然勒得这么紧?”

军官道:“哪有勒,我的腰一直都是这个尺寸。”

装备服的各个部位都可以调大小,袖口、领口、各处的松紧程度均可以自由调。青年翻来覆去发现,这套装备服的某些部位都被调小了很多。

明明早上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们五人身高体型差不多,这套装备服根本不需要如此大地调节尺寸。

而现在,装备服的腰部、束腿、裤缝被调得很多。

调节过后的尺寸穿起来可以很显身材,腰是腰,腿是腿,显得肩部更宽,背部轮廓更加好看,外形上确实更为拉风。

可这样的尺寸很影响动作,会阻碍作战。

青年皱眉冷笑:“你是去当男模,还是去打仗的?把装备服调成这个样子,有病吧?”

军官坐下来,卷起袖子,露出青筋暴起的胳膊,熟练地给自己注射释缓剂,淡声道:

“我的身材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是按自己的尺寸来调的。你要是觉得不合身,可以自己调回来,又不是什么麻烦事。”

青年没再多言。

军官注射了释缓剂后,凸起的青筋速速被抚平,眼中红血丝快速减淡。

他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后,才看向周斯衍:“薛屿很不尊重我。”

周斯衍不说话。

军官又道:“她一直在看我,眼神让我觉得很冒犯,完全是把我当成一个玩物。她在看我身体,看我的腰,看我的腿,一直看,我制止了也没有用。”

周斯衍始终保持沉默。

一旁的青年穿好装备服后,笑了一声:“她是在欣赏你,你应该感到高兴。”

军官并不回应青年的话,仍旧看向周斯衍:“薛屿以前也会这样对你吗?她也会那么直白地观察你的身材吗,也会打你的屁股吗?”

周斯衍很不耐烦:“我说了,你要是觉得她骚扰你了,你可以去报警。”

军官:“报警有用吗,她可是色魔,报警了又不会让她改掉坏毛病。”

周斯衍:“你到底想怎么样?”

军官慢条斯理把释缓剂收回针剂盒,语气换了个调:“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周斯衍沉默。

军官:“你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才怀上薛屿的孩子呢?”

他自顾自地说着:“我想要有人爱我,想要有人尊重我。但是薛屿现在并不尊重我,也不爱我。所以我在想,如果我怀了她的孩子,那她是不是就得爱我呢?”

周斯衍听烦了,捡起自己的枪,坐到对面的角落。

青年已经穿好了装备服,对他们几人打了个响指:“薛屿真的有这么色吗,这么不尊重人吗,我去帮你们试探一下吧。”

周斯衍刚想说什么,那青年已飞速离开了地下室。

薛屿作为补给兵,不仅仅是给M战士补充弹药。

她也要给其他士兵运送子弹和武器,跟送外卖差不多,只要有人在系统里联系她,她就得快速运送弹药。

她刚给一处阵地送完手.榴.弹回来,就看到M战士出来了。

M战士主动来到她身边,轻声说:“薛屿,我是你老公。”

“老公?”对这个词,薛屿确实拿捏不准,到底谁是她的新郎呀,“你该不会是蒙巫吧?”

M战士从容淡定:“嗯,是的,我是蒙巫。”

薛屿推了推他:“你不是要去打巷战吗,快点去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M战士:“你会打我的屁股吗?”

薛屿拼命摇头:“不会的,你就放心吧,我没这么猥琐。”

M战士:“好的,谢谢你。”

时间紧急,M战士没法和薛屿说太多,转身投入巷战。

趁着现在有空,薛屿尝试联系默里。

自从起义军暴动后,她就没见过默里了,只听默里说他也在执行任务。

她给默里打了好几次电话,第四次才接通,默里道:“我也在参与巷战,不用担心我,我会小心的。”

薛屿:“你的肚子没事吧?”

“没事。”

一想到默里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薛屿就放心不下,她提议道:“默里,要不你也和上头坦白吧,就说你怀孕了。然后先住进监狱,在监狱里总比在外面打仗安全。”

默里很坚持:“那样的话,我的积分会清零的。我和周斯衍他们没办法比,积分一旦清零,我后面就不能转职了。”

“你那么辛苦试药,才帮我拿到转职资格,我不能这么浪费。”

薛屿也拿他没办法:“那你一定要小心,一旦有问题就及时联系我。”

“好的。”

到了晚上,薛屿去找了队长,又转职为扫黄员。

她继续之前的操作,带领鹿森和白棋招摇过市,弄出保守派彻底解放的信号。

一旦有人暧昧,她就钓鱼执法,立马亮出自己是扫黄员的身份,

接下来这几天,薛屿都这么做,白天当补给兵,晚上当扫黄员。

靠着这套操作,扫了上千人,拿到相当可观的积分和奖金。

如此可观的扫黄战绩,薛屿拿到了保守派颁发的荣誉勋章——【S级扫黄员】

她靠着积分,迅速升级为高级船长。

薛屿还发现,这几天军工厂消耗了太多的弹药和枪械,正在紧急生产新的武器。

而军工厂的水战武器一直处于滞货状态,根本销售不出去。

现在军工厂为了腾出位置生产新的陆战和空战武器,把水系武器全部清理出来,进行便宜大甩卖。

薛屿作为高级船长,拥有了购买大型武器的资格。

她到军工厂,以最低的价格购入各种潜艇、鱼雷、军舰等。

她打算等白塔的内战结束后,就把这些潜艇和军舰全部运送到岛上。

武器装备这方面必须未雨绸缪,万一哪天白塔发现了她在建立新的安全区,要对岛屿进行攻打,那她可以靠这些潜艇和军舰来回击。

短短几天,薛屿大发战争财。

她甚至动用了繁殖力,让白塔所有人都按捺不住,这些人只要拉拉小手,她就以扫黄员的身份把他们抓起来冲业绩。

这么一通下来,监狱人满为患,已经装不下这么多人。

保守派教会的执事长暗示她收敛一下,先不要抓这么多人,监狱真的装不下了,再这么下去都没人去打仗了,连军工厂都没人生产武器了。

薛屿信誓旦旦,举着自己【S级扫黄员】的荣誉勋章:“我这是在按规则办事,白塔属于保守派,保守派必胜!这些淫贼必须抓起来,通通抓起来一个不能留!”

严晚棠扯了扯她的袖子:“你又在发什么疯,你这么抓人会被报复的。”

薛屿正义凛然:“难道怕被报复就不抓了吗!我要是怕这个,我就不当扫黄员了,抓的就是黄,扫的就是黄!维护白塔的清白,从我做起,人人有责!”

严晚棠觉得薛屿脑子有问题。

薛屿早就考虑好可能会被报复的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她只能继续抓,不停地抓。

最后,果真引起众怒,监狱出现了暴动。

白塔上层乱了套,扫黄不能不扫,但薛屿以一己之力扫到这个程度,是他们万万没想到。

现在白塔秩序全乱了,各行各业的员工,各个部队的士兵,全部被薛屿拿鸡毛当令箭给抓了。

这时,薛屿去找严晚棠,悄悄跟她提了个建议。

严晚棠乐了:“你真是个人才。”

严晚棠去找到执事长:“执事长,这么下去肯定不行,所有人都关在监狱里,白塔还怎么运行?”

执事长:“我也在发愁呢。但肯定不能直接把人放出来,总得找个理由。”

严晚棠:“薛屿说,她愿意背这个黑锅。就跟大家说,是薛屿太色了,才会感染了众人。”

“现在给薛屿定个罪名,把她给抓进去,这样就能合情合理把大家都放出来了。”

执事长:“这倒是不错。”

一时之间,情况瞬间扭转。

薛屿被抓进牢里了,【S级扫黄员】的荣誉勋章被拿掉。

执事长出来给大家道歉:“这一切都是薛屿的错,她误抓了大家,非常抱歉!”

薛屿双手拷着银手镯,站在台上痛哭流涕:“唉,这事闹的。实在对不起,是我太色了才会感染你们!我有错,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不要报复我。”

【作者有话说】

加更先推迟一下,喝杯奶茶想提神的,结果喝了老感觉恶心

80

第80章

◎蒙少校,这样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薛屿的犯罪电子牌被添上一条新罪名:【秽乱白塔】

这次案件因涉及人数众多,传播范围广。

执事长选择在办事大厅公示薛屿的犯罪行为,整个过程进行公开直播。

执事长面色清冷,神情凝肃:

“此次由薛屿引起的扫黄案件,波及到全白塔,抓获人数众多。”

“起因主要在薛屿身上,薛屿生性贪色,纵欲过度,感染到了大家,才导致大家的自律性被破坏。”

“由此可见,欲望是一种传染性极强、传播范围广泛、传播途径多样化的罪恶情绪化病毒。这次事件也给我们敲醒了警钟,欲望必须扼制,必须掐断,我们白塔绝对不能被生理欲望所控制!”

“大家也见到了,欲望一旦失控,白塔就会彻底陷入混乱。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引以为戒。接下来,我们会督促药剂公司研究出更好,更为高效的抑制素。”

字句珠玑,发人深思。

话毕,执事长看了眼薛屿,示意她发言。

薛屿手上的银色手铐冷感凛冽,她痛心疾首,抽噎着忏悔。

“各位白塔的女士们,先生们,我贼心不死,我觊觎大家的身体,我有罪!”

“一罪是欣赏你们;二罪是接触你们;三罪是认识你们;四罪是喜欢你们;五罪是爱上你们;六罪是调戏你们;七罪是挑逗你们;八罪是玩弄你们;九罪是带坏你们;十罪是欺骗你们!”

“十罪俱全,罪该万死!各位,我要退出你们的生活了,臣这一退,就是一辈子,呜呜呜”

薛屿清泪两行,在直播镜头面前抹眼泪。

在监狱内。

封启洲和三个孩子坐在监房里,看向外头大屏幕上的现场直播。

薛小海坐在封启洲的肩膀上,愁眉苦脸担忧不下:“妈妈哭了,这该怎么办呀?”

封启洲道:“没有,你妈妈在搞笑呢。”

他指着屏幕:“你们仔细看,等会儿妈妈就笑了。”

三个孩子转着脑袋,直愣愣盯着屏幕上薛屿的脸,果然看到薛屿在走下台时偷偷笑了。

薛小南嘟起嘴说:“搞笑的妈妈,我们有一个搞笑的妈妈。”

封启洲搂着她,拨了拨孩子柔软的头发:“是的,你们有一个搞笑的妈妈,爸爸有一个搞笑的老婆。”

薛小海从他肩膀上下来,很疑惑:“老婆?我妈妈是启洲叔叔的老婆吗?”

封启洲:“对呀,就是我的老婆。”

薛小海想不明白:“可是我妈妈不是我爸爸的老婆吗,我爸爸说了,妈妈就是他的老婆。”

封启洲纠正她:“你爸爸已经老了,现在是启洲叔叔当家做主。”

薛小海摸着自己的头:“你说了不算,等一下妈妈回家了,我再问妈妈。”

封启洲把她抱到腿上,拿起一块小镜子给她照:“你看,叔叔给你新修的这个发型,不比你老爸给你弄的那个锅盖头好多了?”

再扯扯薛小海的小背带裤:“还有你这新裤子,不比你老爸给你穿的喇叭裤好看?你爸爸没有什审美,整天给你穿的什么玩意呢。”

薛小海觉得挺有道理。

刚开始和爸爸进监狱时,她跑出去玩了,别人总是说:这孩子,穿得可真搞笑。

现在爸爸出门办事了,她和启洲叔叔一起住,启洲叔叔给她换了新衣裳,她跑出去玩,别人总说:这孩子,穿得真可爱。

她不识字,但“搞笑”和“可爱”还是分得清的。

“以后你叫我爸爸好不好,这样就可以一直和小北小南在一起玩了。”封启洲继续怂恿。

薛小北也道:“这样太好了,我们就有相同的爸爸和妈妈了,我们三个就是最好的小朋友!”

薛小海认真思考一番:“好!以后我就叫你启洲爸爸。”

“诶,爸爸的大胖闺女,真乖。”封启洲笑盈盈。

半小时后,走廊传来动静。

大部分因涉黄进来的人排着队出狱,而薛屿被押了进来。

和大批人擦身而过时,不少人刻意偏身躲开她,生怕会被薛屿身上的欲望病毒感染上。

眼下不少监房空了出来,卫兵问薛屿:“想住哪间,自己挑。”

薛屿四处看,有目的性地向前走,靠近了封启洲的监房后,说:“可以把我和他关在一块儿吗?”

卫兵横眉冷目。

薛屿道:“我有点不舒服。封启洲是个医生,我想让他帮我舒服一下。”

卫兵:“三十二年的有期徒刑还不够你坐是不是?”

眼见融通不了,薛屿乖乖选择到封启洲正对面的监房坐下,等待蒙巫这个明面的丈夫来捞她。

“妈妈,你回家了!”

三个孩子从封启洲的监房钻出,往薛屿这边跑。

薛屿从口袋摸出一颗苹果给薛小海:“小海,去找外面那个卫兵姐姐,让她帮忙切开,分给小北和小南一起吃。”

“妈妈好厉害!”

薛小海抱起苹果跑过去,薛小北和薛小北也跟在她后面。

薛小北掰着手指头数:“妈妈、爸爸、我、妹妹,还有薛小海,一共五个人。”

扬起脑袋对卫兵说:“可以帮我们分成五份吗,我们有五个人。”

“监房禁止喧哗。”

卫兵冷声道,而后从腰*间取出折叠军刀,先把苹果削皮,再整齐切成五块。

薛小海先把分给小北小南各一块,她嘴里叼一块,左右手各拿一块。跑回监房先去给了薛屿一块,再给封启洲一块。

薛屿坐在充气单人床上,和小北小南正准备吃的时候。

薛小海从对面封启洲的监房回来了,两手空空坐在薛屿身边。

“小海,你的苹果呢?”薛屿问。

薛小海抬手擦汗:“我都吃完了呀。”

薛屿和小北小南一同震惊,异口同声:“这么快?”

“我一口就给吃完了呢。”

薛小海走到角落抱着自己的小海马一起玩:“你们快点吃吧。我在这里玩,不看你们,看到你们了我会流口水的。”

薛屿看向手里的一瓣苹果,掰成两半,先对小北小南说:“薛小海长得比较大,吃得多。妈妈把自己的一半苹果分给薛小海,可以吗?”

薛小北:“那妈妈你只能吃很少了。”

薛屿:“妈妈在外面有吃过了。”

小北和小南都一致同意了,薛屿才把薛小海叫过来,分给她一半的果肉:“小海,这是给你的。妈妈在外面有吃过了,现在分给你一半。”

“真的吗,谢谢妈妈!”薛小海接过那一块苹果,塞进嘴里。

薛小北目瞪口呆:“薛小海,你已经吃完了?”

薛小海张开嘴给她看:“对呀,没了,全部咽下去了。”

薛屿忍俊不禁,抱起薛小海掂量,这娃又重又壮,看起来非常健康。

周斯衍除了什么审美不行,在其它方面是真的把薛小海养得很好。

等三个孩子又去玩卫兵姐姐的精神体大老虎了,封启洲往薛屿这边扔了东西过来。

薛屿捡起来看,原来是刚才那瓣苹果,一口都没动,用塑料袋层层包裹。

她揭开塑料袋,将苹果放进嘴里,朝封启洲问:“给我了,你吃什么?”

封启洲傲娇挑眉:“我喝西北风就够了。”

两个监房是面对面,中间隔着两米宽的通道,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监房里聊天。

“上头是怎么判你的?”封启洲问道。

薛屿两只手握着栏杆说:“说是要把我的作战积分清零,笑死了,我根本没有积分,我的积分全都换成钱去买武器了。”

白塔对待罪犯的处罚方式中,积分清零是最严厉的处罚,但不会罚款。

白塔人最在意的就是积分,积分是工作晋升通道的重要指标,积分不够就不能担任工作。在白塔人看来,没有工作,远比没有钱更加要命。

但薛屿不在乎这些,一有积分她就拿去兑换成钱了,只留最基础的能够担任佣兵和船长的积分就够了。

佣兵和船长是所有工作中积分最低,最不受欢迎的工作。

尤其是船长,船长需要长时间出海,需要离开白塔,这是白塔人一致认定的,最糟糕的职业。

封启洲又问:“那你现在的刑期有多少年?”

薛屿:“三十多年吧,好像是。”

封启洲:“可以存档吗?”

薛屿:“有一部分可以,有一部分不可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得等蒙巫来了给我开谅解书才能算清。”

封启洲笑了:“还好你选择和蒙巫结婚。如果我是蒙巫,我现在都不敢出去见人了。”

薛屿不服气:“名头都是虚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封启洲舔舔嘴唇:“清楚,清楚得很。”

一个小时后,蒙巫过来了,前往办事厅给薛屿开具谅解书。

因为他开具谅解书的次数太多,被稽查部警告了,并派来调解员给他做心理辅导,劝他离婚。

“蒙少校,是这样的,我们这边认为您的心理出现了点问题,所以想要和你谈一谈。”调解员西装革履在他面前坐下。

蒙巫正写着谅解书,有些错愕。

自从他和薛屿结婚后,精神状态大有起色,这段时间彻底断了抗抑郁的药,也没有了自杀倾向。前几天他还去做了一次复查,医生说他的状态已经接近正常人了。

“您说我的心理出现问题?”蒙巫不理解,剑裁的双眉微微皱起,“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调解员面带微笑:“蒙少校,您放心,不是指您的抑郁症。”

他轻轻咳嗽了一下,保持从容:“我指的是绿帽癖的问题。纵容妻子出轨,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心理现象,我希望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蒙巫把写好的谅解书放在一旁:“什么帮助?”

调解员:“我是普通型保守派的婚姻矛盾调解员。我们这边是建议你离婚,及时止损,这样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蒙巫淡声道:“我暂时没有离婚的打算。”

调解员:“薛屿一而再再而三出轨,在婚礼上就精神出轨。这段时间更是肆无忌惮,我们本以为她是最出色的扫黄员,万万没想到,她才是罪恶的根源,是她的出现才导致白塔骚动不安。”

蒙巫眼睫低垂,轻轻把手放在腹部:“我相信她会改的。”

调解员持之以恒劝他离婚:“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改不掉的,您还是离婚吧。您和薛屿这场婚姻就是白塔的耻辱,在您的履历上也不好看,以后会影响你晋升的。”

蒙巫:“她还年轻,偶尔犯点错也能理解。”

调解员最后一次问:“我再和您确定一下,您是真的不打算离婚吗?”

蒙巫:“不打算。”

“行吧。”

最后,调解员按照白塔的婚规,给了他一个【包庇罪犯】的罪名。

这个罪名倒是不需要扣除积分和坐牢,不过需要进行为期半年的警告通报。

薛屿看到监房走廊大屏幕上,关于蒙巫的批评通报:

【蒙巫,男,陆系少校,海战队司令,因多次包庇妻子出轨,屡教不改,且拒绝离婚。该行为严重影响了保守派的荣誉,也给白塔带来恶劣影响。】

【经保守派内部研究决定,给予蒙巫全城通报批评一次,以观后效。】

封启洲也趴在铁栏杆上看通报。

等到蒙巫过来找到薛屿了,封启洲吹了声口哨:“真光荣啊,蒙少校。”

蒙巫没理会她,来到薛屿面前说:

“我给你开了谅解书,但谅解书只能用于两性关系的刑期存档。”

“你除了两性关系的罪行外,还有寻衅滋事的罪责,这条罪没法存档,所以按照判决书上的规定,你得坐半年的牢。”

薛屿一拍脑袋:“这么严重,那我还有救吗?”

蒙巫道:“有,现在外面的战乱还没结束,你可以申请当M战士出去获取积分,使用积分来抵消坐牢。”

封启洲在对面听他们讲话。

立马制止:“不行,以薛屿的能力根本当不了M战士,这是客观事实,而且她没有军衔,怎么申请?”

蒙巫道:“夫妻之间有军衔共享制度,我可以帮她申请。”

“M战士要求太高了,战斗力必须是顶级,薛屿当M战士,这不是让她找死吗?”

封启洲还是觉得不行,连周斯衍都需要注射副作用极大的体能增强剂,才可以完成M战士的任务。

薛屿虽说不再是彻头彻尾的废材了,但她的战斗力依旧难以承受M战士的任务难度。

蒙巫道:“我和周斯衍正在想办法。”

“要不我越狱?”薛屿大胆推测。

蒙巫:“还没到那一步。”

下午,封启洲和孩子们都被放出去了。

薛屿问了卫兵是什么情况。

卫兵说是封启洲被特赦出狱,需要去医院接诊,薛小北和薛小南是他的孩子,暂时获得取保候审和封启洲一起出去。

至于薛小海,因为周斯衍靠当M战士快速获取积分,重回了安全司司长的位置,所以薛小海也获得取保候审。

卫兵过来带走孩子们时,三个孩子都围在身边。

薛小海大惑不解:“去哪里呀,这不是我们的新家吗?”

薛屿眼眶发涩,揉揉薛小海的脸:“傻瓜,这里怎么会是我们的新家呢,这里是监狱,不是家。”

“监狱是什么?”薛小海又问。

薛小北紧紧牵着妹妹的手,说:“监狱就是这里呀,做错事情了就得进监狱。”

“那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呀?”薛小海抱着薛屿的脖子不放手,“妈妈,我们做错事情了吗?”

薛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薛小南一本正经道:“我们违规出生呀,之前那个阿姨都说了。”

薛屿给几个孩子们整理衣服:“违规出生不是你们的错,这是个小意外,不是错误。”

封启洲将孩子们的奶瓶、衣服鞋袜等都装在一起,收拾好东西走出来。

“我先带孩子们出去,出去了才能想办法来捞你。”

薛屿一个个将孩子们推出去:“好,你们先出去,回去了给孩子们好好洗个澡,做点好吃的。”

“好。”封启洲握了握她的手,“不要太担心,我今晚想办法来看你。”

“不用管我,你们快走吧。”

封启洲和孩子们走后,薛屿坐在监房里,四顾心茫然。

一直等到晚上,卫兵对薛屿说:“有安全司的人过来提审,你跟我出来。”

薛屿被卫兵带到另外的屋子,是个很小的审讯室。

她进去时,看到一影瘦削身形背对她站着,很高,很瘦,穿着藏蓝色军官制服,军帽的帽檐在侧脸落下一片阴影。

只能看出是个男人,薛屿无法立即分辨到底是谁。

卫兵离开了,合金钢的门板被阖上后,那名瘦高的军官才转过身。

薛屿难以置信,竟然是周斯衍,周斯衍瘦了一大圈,瘦到她都认不出他的背影。

原本立体的五官更为凌厉,脸上有还没愈合的伤痕,眼窝深邃,眼底红血丝很明显,下巴一圈胡茬,应该是没来及刮。

薛屿一下子说不出话。

周斯衍主动走过来,抱住她:“我和卫兵说现在是秘密审讯,让她把监控关了。”

薛屿搂着他的腰身,在他身上乱摸:“你怎么瘦得这么厉害,很辛苦吗?”

“也不是很辛苦,是体能增强剂的副作用有点大。”周斯衍正了头,亲在她侧脸。

“又没刮胡子。”薛屿摸着他的脸说。

周斯衍嘴角扯出笑:“我是不是老了?”

“嗯。”薛屿点点头,又笑着说,“没关系,老来俏。”

周斯衍又把她按在怀里:“我是和别的军官合作,先攒了我的积分,再攒他们的积分。我们有四个人的积分已经够了,还有一个人差一千多分,今晚还得出去忙一下。”

薛屿问:“那你现在恢复了安全司司长的职位了?”

“嗯,差不多了。”

两人抱了几分钟,周斯衍才说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明天我和几个军官的积分应该都攒够了。到时候M战士身份会空出,我让蒙巫用他的军衔,帮你申请成为新的M战士。”

“你需要的积分不算多,出去打两天,就可以靠积分出狱了。”

“我行不行呀,我也得注射体能增强剂吗?”薛屿有点担忧,怕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白塔这种变态药物。

“我和你体型差距太大,去帮你作战的话,容易被发现。”

周斯衍握住她的手搓了搓:“我找严晚棠帮忙,让她帮你去攒积分。按照她的实力,估计不到一天就可以完成了。”

听到严晚棠来帮她,薛屿彻底有了安全感。

“严晚棠管我们要多少钱?”薛屿脑子里计算自己还有多少存款。

周斯衍:“这个你先不用管了。”

两人静静相拥,薛屿小声说:“周斯衍,我说过要带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但这么久了,还是让你这么辛苦。”

“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了,我们慢慢来,以后会更好的。”

周斯衍从口袋取出漱口水,漱了口,又用消毒纸巾擦拭嘴唇和下巴。

薛屿看不懂他在干什么:“你洁癖这么严重呢?”

周斯衍蹲下来,嗓音带着模糊的笑意:“其实胡子也不是没来得及刮,是我故意留着的。”

“在这里?”薛屿瞪大眼睛。

“嗯,不怕,这里很安全。”

薛屿不断往后靠,靠在墙上,紧紧捂住嘴。

当看到周斯衍的胡茬时,她会感到悲伤,为周斯衍的沧桑而难过。可是当硬刺的胡茬碾压过来时,她身体都在颤抖,从未想过,胡茬还有这样的用途。

十分钟后,周斯衍站起来了,唇面和下巴都挂着晶莹水迹,轻声道:“先简单给你纾解一下。知道你很压抑,忍一忍好吗,不要再去调戏别人了,免得又要坐牢。”

薛屿气恼:“你也相信那些人的话了,也觉得我是色魔?”

周斯衍紧紧抱住她:“其实色是有一点了,你也不用反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时间紧急,周斯衍给她整理好裤子,确定没有可疑的痕迹后,两人才出去。

薛屿继续回监房,周斯衍则是先行离开。

后半夜,蒙巫过来了,告诉薛屿一个消息,给了她一张B超照片:“我刚才觉得肚子不舒服,去找了封启洲做检查,他说,我的育儿囊已经长出来了。薛屿,我们真的有宝宝了。”

“真的?”薛屿脑子有点懵。

蒙巫:“真的,我也很高兴。”

【作者有话说】

加更再稍微拖两天,我这个拖延症呀![爆哭][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