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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你来做这个,你老公知道吗?◎
薛小海出去流浪的这三天里,从早逛到晚,精力耗尽,睡得很熟。
平日她早上七点就准时起来,要吃饭要喝奶。
如果爸爸还没起来,她就自己从儿童床上下来,抱起空奶瓶,又爬到大床上,手指扒开老父亲的眼睛。
老父亲还不起,她就大声唱歌,早上她最喜欢唱《茉莉花》。
一句嘹亮不成调的“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又香又白人人夸。”一飚出来,周斯衍瞬间惊坐起,老老实实去给她冲奶。
现在都八点多了,薛小海还没要醒来的趋势。
周斯衍坐到床边看她,用湿纸巾轻轻擦她软乎的脸,孩子的脸很圆,像正午的太阳,又像十五的满月。
肉嘟嘟的还没长开,尚未出现轮廓,但眉眼的神色形态,却和薛屿一模一样。
这种相似感难以描述,母女俩像到什么程度呢,只要这娃一出现,大部分人都能认出这是薛屿的种,啧声调侃一句:简直和她老妈一个德行。
周斯衍又给薛屿打了电话:“薛屿,我觉得也不是非走不可了。”
“啊,又不走了?我这都准备好要过去接你了。”
薛屿和默里马不停蹄赶路,听到这话,她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缓气。
周斯衍:“小海确实是暴露了,整个白塔的人都知道小海的存在。可大家都不讨厌小海,偷偷给她送吃的,稽查部也在包庇她。”
薛屿擦着满头的汗:“这事闹的。行吧,那你和孩子在家等着,我晚两天再回去,我现在和蓝莓在找陨石晶呢,已经找到一些了。”
“对不起。”周斯衍的声音里能听出明显愧疚,“是我没看好孩子。”
薛屿轻松许多:“不要再说对不起了,这不是你的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你不要内疚了,孩子没事就好。”
周斯衍修长手指轻轻剐蹭孩子的脸颊:“就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了。”
薛屿知道,小海走失后,最难受最担忧的就是周斯衍了,她道:“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安慰你呢。”
周斯衍:“我需要你的原谅,你和我说一句没关系吧。”
薛屿长舒一口气:“对,这事确实是你的疏忽了,你得接受批评。我现在批评你了,然后原谅你了,没关系,下不为例啊。”
周斯衍心里头好受了不少:“好,谢谢你。”
“这就对了嘛,不要这么拧巴,好好在家等着啊。不出意外的话,我两天后回去。”
挂断电话,薛屿看向默里:“好了,默里,我们先不着急回去了。周斯衍说大家好像都不讨厌小海,连稽查部也在包庇她,至今都没人举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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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里从包里取出一瓶水给她:“那你要继续去找陨石晶吗?”
“对,再找两天,两天后再回去。”
默里看了眼腕表的电子地图:“那我先去执行任务,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他不需要担心会和薛屿失联,肚子里的孩子和薛屿之间的感应力很强,这种感应力也反馈到他的精神图景中,他能够和孩子一起感应到薛屿的方向。
他这边的任务紧急,需要去污染区侦察地形,找到适合的潜伏和狙击地点,配合后续火力部队过来清理消灭聚集在污染区的恶兽和恶物。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这边收集好了陨石晶,就过去找你。”薛屿说。
默里背起两把狙击枪,其中一把还是之前薛屿送的,他往另一侧的小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薛屿,只是站着并没有过来。
薛屿一口饮尽瓶里的水,跑过去抱住他,在他唇上亲了好几口:“苦了你了,默里。以后我们去岛上生活,你再也不用执行这种乱七八糟的任务了。”
“不辛苦。”
薛屿两只手拢着他的脸:“万事小心,我不能没有你。”
“好。”
默里这边不能再拖延时间了,捏了一下薛屿的手,快步离开。
薛屿在背后看他,心中酸涩,这几个情郎里,最辛苦的就是默里了。
默里执行狙击任务的地点都是在污染区,她都担心这么下去,两个未出世的小宝宝会不会变异。
得尽快想办法让默里调离狙击手的职位才行,再拖下去,默里都要生了。
“蓝莓,我们出发了。”薛屿把趴在她肩头睡觉的蓝莓抱起来,向空中抛动。
蓝莓美梦被打扰,用尾鳍狠狠拍了薛屿一下。
薛屿将它搂在怀里:“你真是倒反天罡,居然敢捶我?”
这些天,她和蓝莓已经找到一些陨石晶了,大部分喂给蓝莓,遇到陨石晶有晶核的,她就自己吃。
这么一遭下来,薛屿感到浑身精力充沛,精神力成倍式增长。
这次,蓝莓带薛屿来到一个废弃的石厂,告诉薛屿,碎石底下有很多陨石晶。
薛屿找到废弃的锄头,不断和蓝莓一起开挖,一连挖到了十块陨石晶,其中有四枚晶核。
十块陨石晶蓝莓吃了九块,剩下一块说要回去分给老公孩子。
薛屿鄙夷啧声道:“十块你就吃了九块,剩下一块分给黑眉、蛋糕、小雪、还有小海马和两只小水母?”
蓝莓:“那咋了?”
薛屿只吃了一块晶核,留下三块留回去分给老公孩子,说:“我比你负责。”
蓝莓很嘚瑟:“我比你懂生活。”
石厂很大,薛屿和蓝莓几乎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又找到二十多块陨石晶,其中有十枚陨石晶里都有晶核。
薛屿徒手掰开陨石晶,把晶核取出来,其中一枚散发幽绿色的光,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纯度如此高的晶核。
“快吃快吃,这个不要留给老公和孩子,这是最好的!”蓝莓催薛屿。
为了提高精神力,为了建设新家园,老公孩子们就少吃点吧,薛屿将晶核扔进嘴里,一口咽下去。
瞬间感受到浑身有一股力量在攒涌,酥酥麻麻,温温热热,很精神。
蓝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和一只小白兔躲在石头后方恩恩爱爱。
薛屿走过去,拳头一挥:“这下该我捶你了吧,蓝莓!”
蓝莓卷着小白兔跑开。
薛屿的拳头砸到巨石上,巨石如生脆的压缩饼干一样爆开,裂成四五块。
目瞪口呆,这是硬度不小的石英岩,她这才使出了两分力度,就把这么大块的石英岩给干碎了?
自己的精神力,这是达到了什么程度?
“不要捶我啊!”蓝莓连小白兔也不要了,快速飞走。
薛屿揉揉拳头:“你上哪儿去啊,快回来,我不捶你!”
蓝莓这才悠哉悠哉回来。
“蓝莓,我觉得我现在力气好大,精神力都快爆满了。”体质和精神力上升得太快,薛屿有些无法适应。
蓝莓倒是心态很好:“你现在变强了,不就可以玩更多男人了吗,好耶!”
“好你个头!”
薛屿和蓝莓又找了一天的陨石晶,也找到不少晶核。
她没再吃晶核了,全都装起来,如今自己的精神力涨满得太厉害,她都怕再吃下去补充过度会爆体而亡。
将陨石晶和晶核仔细装好。
薛屿联系了默里,默里说他这边任务已经结束,可以返回白塔了。
薛屿和默里在污染区边缘会面,她很担心默里受伤了不告诉她,自己偷偷忍着。
上上下下摸索默里的身体,哪里都不放过:“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必须要告诉我,千万不能瞒着。”
“我没有,你不要再摸了,薛屿。”默里被她碰得神情不太自然。
薛屿两只手不停忙碌,伸进默里的衣服里:“我必须要好好检查,你总是受伤了不告诉我,我很担心的。”
“这次没有受伤,薛屿,我向你保证。”默里很真诚。
薛屿摸着摸着,鼻尖一热,流鼻血了。
默里拉过她,托住她的后脑勺,找出纸巾给她擦拭:“怎么流鼻血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薛屿连忙擦掉:“嘿嘿,没事,是你太辣了。”
默里脸一红:“怎么老是说这些,快点回去,好好做个体检,流鼻血很有可能是被污染因子感染了。”
“不可能吧,被感染的第一迹象,应该是精神体萎靡不振,蓝莓看起来非常精神呢。”
薛屿眼睛往旁边瞄,蓝莓已经和蓝环章鱼如胶似漆,相濡以沫了。
默里:“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快回白塔吧。”
薛屿把几颗晶核分给默里,晶核来之不易,默里只吃了一块:“那你吃过了吗?”
“我吃了,我吃了很多呢。”
两人回到白塔。
薛屿堂而皇之带默里进入蒙巫家中,周斯衍和封启洲后脚也带孩子过来了。
薛小海自从出去玩了一次,现在每天闹着还想出去,趴在薛屿腿上絮絮叨叨说话:“出去玩,看天空,大家都讨厌我。”
她爬在站在薛屿腿上,搂住妈妈的脖子,不停亲她的脸:“讨厌妈妈,讨厌死了。”
又过去抱周斯衍:“讨厌爸爸。”
小短腿跑得飞快,去抱一下薛小北:“讨厌小北。”
再抱一下薛小南:“讨厌小南。”
拉起封启洲的手使劲晃动:“讨厌启洲叔叔!”
薛屿脸都绿了:“周斯衍,你怎么教的孩子,我的宝宝怎么这样说话呢。”
周斯衍解释道:“她那几天出去时,遇到很多人,那些人都对她说讨厌她,但又给她很多吃的。现在她以为讨厌是喜欢的意思,只能慢慢矫正了。”
薛屿抱起薛小海:“我可怜的娃,没文化真可怕。”
薛小海跑到小北小南面前说话:“天空,还有水,好多好多的水,好好玩。”
“玩,天空?”小北重复她的话。
三个孩子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着什么,字不成调,却又能交流。
几分钟后,小北和小南一起拉着薛屿的手:“天空,妈妈,水。”
薛屿一左一右抱着她们:“说什么婴语呢,妈妈听不懂啊。”
封启洲紧挨着薛屿坐下:“她们说想要出去看天空,去玩水池。”
薛屿看了几个男人一圈,又看看三个孩子,提出意见:“我再过两天又得出海运货了,还得去岛上一趟。要不我把孩子带出去玩几天?”
她把脸贴在薛小海额间:“可怜的几个孩子,生下来这么久都没怎么晒过太阳,也没看过蓝天白云。”
周斯衍难以下决定,自从薛小海出生后,他尽可能了解育儿知识。
知道小孩子需要打各类疫苗,可白塔没有任何疫苗,更别说是针对孩子的疫苗了。
白塔安全区有种根深蒂固的神奇力量,生活在这里的人体抗力很强,耐毒耐药,百毒不侵。
周斯衍担心,孩子还太小,尚未形成强大的体抗力,离开白塔后会生病。
封启洲手搭在薛屿的肩上:“我和你一起去,不能只带孩子玩,不带我玩。”
薛屿目光缓投到周斯衍身上:“你呢,你怎么想的?”
周斯衍薄唇轻抿,还在犹豫。
封启洲捏捏薛小海的圆脸:“到底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家大胖妞这么壮这么强,自己溜出去三天三夜都没事。这次还有我这个名医陪着,能出什么事啊。”
“蓝天,大海!”薛小海拉着周斯衍的手指用力晃。
“那就一起去吧。”
周斯衍又看向蒙巫:“我以出外勤的理由出去,安全司的一些公务,就只能让你帮忙分担了。”
蒙巫攒眉蹙额:“不让我一起去?”
封启洲哼笑:“沉默的丈夫就该演好自己的戏份。所有人都出去了,没人守着后方哪里能行?”
蒙巫漆黑瞳眸转动,视线落到薛屿脸上询问她的意见。
薛屿干干笑两声,她起身先安抚他,掌心放在他的腹部:“老公呀,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小,不能太折腾,好好在家养胎吧。”
蒙巫心有不甘:“周斯衍不是说他怀薛小海时还天天出外勤吗,也没见过他养胎啊。”
薛屿语重心长拍他的手背:“穷养和富养是不一样的。小海她们几个太苦了,现在你肚子里这个,咱们就好好富养,好吗。”
她把手捂在自己心口:“以前没本事,也没经验,孩子还在爸爸肚子里就受了那么多苦。我现在一想到都要落泪。”
泪眼婆娑看着蒙巫:“现在咱家有条件了,就好好养胎吧,不要到处折腾了。”
蒙巫总算是放弃了一起出海的要求:“那好吧,下次我自己和你去。”
“这就对了嘛。”
对于这些事,默里从来不发表意见,他最记挂的还是薛屿之前流鼻血的事。
和封启洲说明了情况,道:“封医生,你要不给薛屿做个全面检查吧,我很担心她会被感染。”
封启洲先扒开薛屿的眼皮看了看,再捏起她的下巴:“张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薛屿照做。
封启洲仔细检查她舌面的颜色、牙齿的形状:“从表面上看,应该没有被污染。和我去一趟医院吧,给你做个血检确认一下。”
“好嘞。”
和封启洲去做检查前,薛屿分给几个男人和孩子们各自一块晶核,最后还剩下两块。
蒙巫问道:“你不吃吗?”
薛屿:“我吃了很多了。”
“这东西可以一次性吃很多吗?”周斯衍道,他也不是很明白,晶核很难找,很少有人能够大量以晶核来补充精神力。
薛屿道:“不可以吗?我吃了很多的,感觉身体很舒服。”
周斯衍不太放心,对封启洲道:“也给她再做一次精神力测定吧。”
“好。”
薛屿和封启洲来到医院的检查室,做了完整一套检查。
薛屿躺在检查台上,润圆的眼珠转动着看封启洲,看他的喉结,再看他的胸口,不自觉咽口水,再次鼻尖一热。
“你也太夸张了吧。”封启洲拿起棉球给她止血。
薛屿捂着鼻子问:“我到底是什么回事呀,医生。”
封启洲翻看血检报告单,坐在她身边,解开衣扣,将她的脸按进胸口:“没什么大事,没有被污染因子感染。就是激素有点失调,身体过于兴奋,没得到发泄导致的。”
他把薛屿垂落的头发拢到脑后:“你和默里出去了,他就没给你疏解一下,让你体验一下野战?”
“哪有那个时间,默里很忙的,他潜伏的位置都是在污染区,我们哪里敢在污染区搞事。”
封启洲:“真是不称职的男人。”
薛屿在封启洲这里稍微疏解了一下,没弄到最后一步,浅尝即止。
她又去做了精神力鉴定,她的精神力波动很大,不停在B级和S+之间波动。
医生说:“可能和你是个色魔有关系,问题不大,回去调整作息,性生活规律一点就好了。”
薛屿心想,激素和精神力的波动过大,估计和她吃了太多晶核有关系。
她确实感到身体每天都在焦渴难耐,随时随地想发情。
白塔大部分人都知道薛小海的存在,大概猜测薛小海就是薛屿的孩子。
大家心知肚明,也没点明,轰轰烈烈的搜寻薛小海行动依旧继续,为此稽查部开了好几次会,始终“毫无头绪”。
鹿森和白棋总莫名其妙跟着薛屿,因为激素波动,薛屿每次见到他们都会流鼻血。
若不是意志力足够坚定,她很可能真要给他俩一人一个孩子。
出海前两天,薛屿带着一枚陨石晶去找严晚棠。
希望能从严晚棠这里找关系,给默里安排一个办公室类型的工作。
“他是水系的,这很难办啊,就算是杀掉上司,也不太能上位了,现在上头给水系的管理层职位名额有限,很难动手脚呢。”
严晚棠很满意薛屿带来的陨石晶,用力掰开,一点点喂给自己的精神体雕鸮。
薛屿实在心疼默里整天风里来雨里去,他肚子越来越大,真的不方便外出做任务了:“姐,晚棠姐,你帮帮我吧。”
“默里是你的出轨对象吗?”严晚棠笑道,“你真是个好女人,对出轨对象都这么好。”
薛屿不敢说话。
严晚棠翻看内部职位信息,看了许久才说:“倒是有个职位适合他。可以把他调为远程战略狙击手,负责给普通狙击手做云端的战略指挥,这样就可以在办公室工作了。”
“他的上司是谁?”
“不需要杀上司,这是内部狙击手的调整,不算是升职。”严晚棠道。
薛屿摸着口袋的红包:“那需要多少钱呀?”
严晚棠翘起二郎腿,接过一旁假扮成金属雕像的男人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才说:“用钱也搞不定这个事,只能靠内部条件来做交换,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什么条件。”
严晚棠放下茶杯:“去给药剂公司做一次试药实验,你去,或者默里去都行。做完实验,拿到药剂公司内部的优秀试药员证书,我就可以帮默里调整职位了。”
薛屿愁眉不展:“做这个伤害身体不?”
严晚棠:“伤了再治不就行了,死不了,可能会有点痛。”
薛屿迟疑不定:“我能不能先去了解一下?”
“可以。”
薛屿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严晚棠喊道:“嘿,你的包忘拿了。”
“我没带包呀。”薛屿满腹疑团。
严晚棠指着丢在地上扎得很紧的塑料袋:“那不就是你的东西吗,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快拿走,别留在这里给我添堵。”
薛屿只好捡起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她一路回来,总有人叫她:“薛屿,你东西掉了。”
她回头一看,都是各种大小不一的包裹。
回到蒙巫家中,拆开了才发现都是小孩子的东西,很多都是衣服和玩偶,从针脚来看应该都是手工缝制。
薛屿晚上睡在主卧,蒙巫穿着睡衣来她这里找东西,薛屿看得又差点流鼻血。
蒙巫眼神微漾:“你怎么了?”
“没怎么呀。”
“感觉你的眼神有点炙热。”蒙巫拿了一瓶护肤精油,“我听说怀孕了可能会有妊娠纹,是不是得涂点精油才行?”
薛屿:“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和问问你的好兄弟?他比较有经验。”
“我觉得周斯衍对我总是有所隐瞒,好像在对我撒谎。”
薛屿担心会他们骗蒙巫怀孕的事会露馅,忙问:“撒什么谎了,快和我说说,我帮你出头。”
蒙巫往手心倒了点精油不断摩擦:“我问他孕期可以过性生活吗,他说不行,后果会很严重,我觉得他在骗我。”
“确实在骗你,哪里不能做呢,你快上来,我们做一次吧!”薛屿受激素波动影响,脱口而出了才发觉不对。
“你在说什么?”蒙巫停下手部摩擦精油的动作。
薛屿捂住嘴:“没说什么。”
第二天,薛屿按照严晚棠的指示,来到药剂公司查看情况。
这里有试药员不少,她仔细问过了一遍,试药员说做试药实验会有点痛苦,但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更加死不了人。
而且精神力越强,试药副作用越小。
薛屿决定试一次,必须要拿到试药证明,才能帮默里转职。
她不可能让默里来试药,默里还怀着孩子呢。
她也不能让周斯衍、封启洲来弄这些,他们是有高级职位的军官,药剂公司不允许高级军官来做试药。
薛屿细细打听,白塔滥用药物严重。
都是各种体能增强剂、精神力刺激剂、亢奋剂,甚至还有治疗性.欲的各类抑制素等等。
关于体能增强剂的药,薛屿从来没用过。
在军校时,她的精神力约等于零,那时候周斯衍攒了很久的钱弄来两只体能增强剂,自己打一针,给她打一针,她当场屁股麻了,晕了过去。
有了那次心理阴影,薛屿对这类药很抵触,不想做这类体能药物的试药实验。
看来看去,觉得最适合自己来试药的,就只有最新上市的S级性.欲抑制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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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薛屿要来做S级的性.欲抑制素试药,研究员很高兴,带她进入屋内给她端茶倒水。
“之前听说你是白塔第一色魔,我们就想联系你过来试药了,只可惜你在出海,一直没联系得上你。”
薛屿隐约担忧:“做试药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吧?”
研究员:“不会的,可能会有一点点性.欲不稳定,但我们会随时给你帮助,不可能让你出事。要是试药员出问题了,我们集体都要坐牢的。”
薛屿咽了口水:“你们的坐牢,也可以刑期存档吗?”
研究员:“不能哦,只有像你这样的出轨行为才可以存档。其它的犯罪都不能存档呢。”
薛屿放心了许多。
她咬咬牙,在群里发了消息,大致说了自己想来试药的事情。她没说是为了帮默里转职,只说是自己想要进步,想要成为高级船长。
几人不太同意,但薛屿心意已决。
封启洲说:做试药问题不是很大,你做完了回来我给你检查一边身体。
薛屿:多谢理解(抱拳)
薛屿签好各种资料,在研究员的带领下,躺到手术台。
研究员最后一次问:“薛屿,你来做这个,你老公知道吗?”
“知道的。”
好几名研究员围在她身边,开始给她做皮试,缓慢注射各种药物,最后是S级的新型抑制素。
薛屿昏昏欲睡,她身上贴满花花绿绿的检查线,一旁的屏幕随时监控她的身体状况。
一个小时后,几个研究员大声欢呼:“成功了!成功了!我们研究出了最伟大的性.欲抑制素,白塔有救了!开放派终究要灭亡,白塔属于保守派!”
“谢谢你,薛屿,你是最伟大的试药员!”几个研究员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72
第72章
◎夜太黑,没忍住犯了个小错误◎
薛屿的手被几名狂喜的研究员晃得生疼,思维宕机,神经如进了冷库,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甚至精神图景也有了骤变,原本流动的汪洋大海慢慢出现结冰迹象,大片大片冰块在海面漂浮,蓝莓没精打采趴在冰块上睡觉。
一名女研究员抬手在薛屿眼前轻晃。
“薛屿,你感觉怎么样?”
“需不需要我们给你找个帅哥纾解一下?大家都愿意为了药剂事业献身的。”
“没事啦,出轨也就是坐五年的牢,你先存档,等以后老了直接住进监狱养老就好啦!”
薛屿艰难撑起身体,从白净整洁的手术台上坐起,摇摇头:“不用,我现在没那个想法。”
男研究员扶起她,用纸巾给她擦额头细汗。
“我们刚给你注射了太多药,会导致你的性.欲有所波动。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陪你渡过这段波动时间。”
薛屿起眼而视,男研究员清俊干净,黑眉粉唇冷白皮,一看就是长期在实验室做研究的斯文科研人员。
和周斯衍、默里这样常年累月进行军事训练的战士风格完全不同。
薛屿没碰过这类的斯文男,按她平日的死德行,应该要心动八百回的。
可当下,丝毫提不起兴趣,什么男人都像白开水。
“不必了,结束了没,结束的话我就回家了。”薛屿道。
男研究员帮她拆卸贴在身上的电线:“结束了,相关数据我们都拿到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会给你一份试药证明和费用。”
薛屿穿好衣服,下了手术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等待。
男研究员陪着她,时刻注意她的情况。
女研究员在旁边的实验台上忙活,须臾,把盖章的试验证明文件递给薛屿,又给了她五千新币当奖金,还有一袋子鲜鸡蛋当补品。
“我的身体没事吧?”薛屿*不太放心。
女研究员给了她一张白塔中心医院的免费体检卡:“没事的,你要是过于担忧,可以自己去做体检。体检如果显示有问题,我们这边都会免费给你做治疗的。”
薛屿接过体检卡,犹犹豫豫:“那你们给我注射了这个什么S级性.欲抑制素,会对我后面的性生活有影响吗?”
女研究员:“这两天会稍微有点情绪波动,但问题不大。而且我们给你注射了释缓剂,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代谢掉抑制素的药效,没事的。”
“那就好,那我走了啊。”
薛屿收好试药证明和体检卡,提起一袋子鸡蛋离开。
她刚走出实验室,方才那男研究员追上来:“薛屿,真的不需要我来照顾你吗,我是S级处男。”
“S级处男是什么?”薛屿不明白,她只知道是鹿森和白棋是一等处男。
男研究员:“就是等级最高的处男,比一等还要高,人间尤物。”
薛屿没兴趣:“不用了,我该回家吃饭了。”
从药剂公司离开,薛屿回到曼斯特大厦。
先去找了严晚棠,把刚拿到的试药证明给她,礼貌道:“姐,可以给默里转职了吗?”
“可以。”
严晚棠录入信息,接着道:“我这边给他安排办公室还需要一点的时间,所以先给他停职一个月。下个月5号你让他过来办手续,到时就可以转职为远程战略狙击手了。”
薛屿从袋子里摸出一个鸡蛋放她桌上:“太谢谢你了,姐。”
严晚棠握起鸡蛋,看向她:“你没事吧,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好得很呢,我没事。”
薛屿和严晚棠告别,离开办公室。
薛屿仔细数了袋子里的鸡蛋,给了严晚棠一枚后,还剩下八枚。
白塔新鲜蔬菜肉蛋很稀缺,高级军官一个月也只能拿到一定量的新鲜食物配额。
她打算分给封启洲三枚、周斯衍两枚、默里两枚,最后一枚她吃蛋白,分给蒙巫吃蛋黄吧。
来到封启洲门诊室,给了他三枚鸡蛋:“你们父女三人,一人一个鸡蛋。”
封启洲:“哪里来的?”
薛屿:“药剂公司送的,说是给我补身体。”
“既然是给你补身体,给我和孩子干什么,带回去自己煮着吃。”封启洲说。
薛屿坚持道:“你拿着,我最近吃晶核太多,补得有点过度了,一直在流鼻血,不能再补了。”
封启洲这才收下鸡蛋。
薛屿在封启洲这里重新做了一次体检,确认身体没问题才离去。
转道去了周斯衍的办公室,又给了他两枚鸡蛋。
再次前往默里的宿舍。
默里宿舍是海战队的单人宿舍,他东西很少,屋内很简洁,地板擦得光可鉴人。
薛屿来到时,他正在和自己精神体裁剪布料,准备做衣服。
“默里,我想煮点热水。”薛屿说。
“我帮你煮吧。”默里放下剪刀。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煮。”薛屿在角落找到许久没用的烧水壶,把两枚鸡蛋放进去煮。
煮好鸡蛋,端过来给默里:“默里,你吃。”
“怎么会有鸡蛋?”
薛屿取出从严晚棠那里拿到的转职预案文件给他:“默里,今早我在群里骗了你们。我去做试药,不是为了给自己升职当高级船长,是为了帮你转职。”
“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把事情办了才告诉你。”她摸摸默里凸显的腹部,“你不能再去外面执行任务了,太辛苦太危险了。”
她的话不容质疑:“这次你得听我的,我是孩子的妈妈,总得为你和孩子考虑。”
默里没回话。
薛屿握住他的手:“不是说不让你当狙击手,只是暂时让你转职为远端战略模式,可以在办公室办公。等到你生了,你要是想再去外面执行任务,我会想办法再帮你转职的。”
“薛屿,谢谢你爱我。”默里抱住她。
薛屿剥开鸡蛋给他:“来,吃鸡蛋,两个都吃了。你看你这么瘦,我一看都心疼。”
“你也吃一个。”
薛屿拒绝:“我在药剂公司吃过了,这是留给你的,你吃吧。”
“要不给留给小海她们吧,孩子们更想要吃这些。”
薛屿:“我都分给她们了,这是给你的。”
默里把两个鸡蛋都吃了,薛屿才起身。
她准备离开,看着默里的眼神,能看出他在期待一场吻别。可薛屿一点儿兴致都没有,甚至还很抵触,连牵手不想。
最后于心不忍,强颜欢笑,亲了亲默里的脸。
她浑浑噩噩回到蒙巫家,蒙巫还在上班,家里很安静。
薛屿一头栽倒在主卧的红色大床,清心寡欲。
云音匣响动,有新消息,她点开来看,是封启洲发来的一张赤着上身的自拍。
照片中皮肤毫无瑕疵,腹肌块垒分明,鲨鱼线流畅完美,胸肌紧致轮廓性感。
封启洲:生了两个小崽子后,身材都走样了,自卑了好久。最近一直在锻炼,终于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
薛屿只回了一个表情:(抱拳)
封启洲:什么意思?
薛屿:(握手)
封启洲又换了头像,原本他的头像是一片白色,现在换成自拍照。
继续给她发消息:头像是我,不满意?
薛屿:(抱拳)
封启洲:算你狠,先忙了。
薛屿不知道睡了多久,半睡半醒中感觉有人在亲她。
睁开眼,是周斯衍那张英隽得无可挑剔的脸,眉弓立体,眼睫浓密,薄唇挺鼻,是一进入人群中就亮得惹眼的帅哥。
“封启洲给你做检查了吗,试药后身体没事吧?”周斯衍把她散乱的刘海全部拨开。
“没事,什么感觉都没有。”
周斯衍解开她的衣领,吻她的脖子:“我和蒙巫提前打招呼了,让他两个小时后再回来。好好给你疏解一下吧,你最近都压抑得流鼻血了。”
“行。”
窸窸窣窣弄了一会儿,周斯衍发现不对劲,不湿了,这不符合薛屿的特性。
且不说她是水系精神体,哪怕她以前没觉醒精神体时,也不会这么毫无反应。
周斯衍尝试逗了很久,薛屿仍旧像一条死鱼一样。
“怎么了,对我厌倦了吗?”周斯衍心慌。
薛屿也发现了,她似乎从色魔完全变成了极致的性冷淡。
敏感度完全消失,自己该不会再也过不了性生活了吧?
她急了,白塔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美食也没有,再不让她享受点闺房之乐,这不得抑郁嘛!
“周斯衍,你帮帮我。”
薛屿欲哭无泪:“肯定是那该死的抑制素弄的!那些人说是最新款的S级抑制素,S级!这不得了啊。”
周斯衍将她抱在怀里:“那些研究员怎么说的?”
“他们给我注射缓释剂,说不到三个小时就能代谢药效,欲望会恢复正常,可现在都过了四五个小时了,太不正常了。”
“我们再试试,不要着急。”周斯衍亲她。
薛屿搂住他的脖子,眼泪要落不落:“你兽化一下,让舌面出现倒刺给我试试。”
“好。”
周斯衍灵活控制兽化程度,舌面出现了密集倒刺。
他让薛屿躺好,俯身下去
足足二十分钟,毫无水意,薛屿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潮涌。
她寂若死灰,双手无力地推开周斯衍:“我估计是彻底萎了,可恶,肯定是药剂公司骗我的,他们乱在我身上搞试验。”
周斯衍心焦难耐,薛屿够可怜了,玩点男人是为数不多的解闷。
以后不能玩了,那她该怎么办。
“让封启洲过来给你检查检查,他花样多,说不定刺激一下就恢复了。”
他安慰着薛屿,给封启洲打了电话。
封启洲来了,让周斯衍先离开房间。
他一点点摸索薛屿的身体,再入侵她的精神图景,让薛屿把蓝莓召唤出来。
蓝莓出来后,懒洋洋趴在地板上,黑豹和北极狐不停舔舐它的尾鳍,它也毫无反应。
作为色中饿鬼的蓝莓,此刻都冷淡到极致,更别说薛屿了。
封启洲在薛屿身上到处咬:“怎么不行呢,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啊,起来,坐我脸上。”
对方越是热情,薛屿越是抵触:“算了,封启洲,就当我是个无能的妻子吧。”
“你放弃治疗了是吧?”封启洲可不愿意,捏她的下巴让她看自己,“看着我,就不信你的两眼空空?”
薛屿轻叹:“启洲呀,放弃我吧。”
封启洲头一回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
他离开卧室,对坐在沙发上的周斯衍道:“让默里来吧,那小子表面越纯情,骨子里越骚。”
默里被叫来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周斯衍说了原因,心中愧疚累加,薛屿都是为了帮他转职,才会冒险去试药。
他进了屋,坐在床边握住薛屿的手:“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薛屿摇摇头:“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木头。”
默里没有什么花样,抱了薛屿良久,就知道不行了。
以前他牵一下薛屿,都能让薛屿脸红心跳。
薛屿和默里从卧室走出,说:“不要再折腾了,你们越是这样我越是难受。都先回去吧,我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封启洲气得发抖:“明天我去药剂公司问个清楚。我家薛屿去一趟药剂公司,回来就不行了,这不得赔钱啊。”
薛屿:“都先回去吧,我休息休息。”
周斯衍到厨房做了点吃的,几个人一起吃完饭才离开。
蒙巫加班到很晚。
回来时,薛屿已经睡了,卧室门开着,灯也亮着。他斜睨过去,薛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被子盖得紧实,只露出几缕清爽的黑发。
他在门口站了有几分钟,轻声道:“薛屿,我进来拿个东西。”
薛屿没出声。
蒙巫走进去,打开床头柜翻找文件。
薛屿忽然坐起来,焦躁难捱,踢开被子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你在找什么?”
“之前有份文件放在这里,怎么找不到了呢。”蒙巫弯着腰,不停翻腾抽屉的杂物。
薛屿双手用力搓了一把脸,不停审视蒙巫的身段,能看到蒙巫后颈露出的黑色刺青,宽肩窄腰臀部挺实。
她一直有听说,这种翘臀男腰力都很强。
“你屁股好翘啊。”薛屿脱口而出。
蒙巫扭过头,眉头微蹙。
薛屿面红耳赤,老实人偶尔耍一次流氓,自己吓得差点舌头打结:“我没有在yy你,我是在欣赏。”
她抓耳挠腮左顾右盼:“呃,我的意思是,你平时锻炼的时候很注重练臀吧,真不错。”
“你有点不对劲。”蒙巫转过来说。
“老公,没有啊,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蒙巫坐在床边,拉过被她踢到床尾的被子盖住她的脚:“哪里不舒服,可以和我说说吗?”
“你走吧,我怕我会伤害你。”
薛屿缩进被子底下,身体一股邪火在乱蹿。她瞥一眼,看到蓝莓和蒙巫的蜥蜴已经在角落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蒙巫手伸过去摸她的额头:“难道是生病了吗,不应该吧。”
薛屿猛地擒住他的手腕,利落翻身,速度和力量猛烈到不可思议。
把蒙巫压在身下,徒手撕开他的衣服:“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
蒙巫一只手护住平坦的腹部:“薛屿,你不能这样!孕初期不可以做,对孩子不好。”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力气居然抵不过薛屿。
从薛屿压着他的力度来初步判断,他怀疑薛屿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可怕的S+级别。
蒙巫拼命反抗,他不是拒绝和薛屿发生关系。
而是不该是这个时候,他对肚子的孩子格外珍惜,查了很多资料,孕初期是不能做的,极有可能导致流产。
“薛屿,你冷静,我不是周斯衍,我是蒙巫,你看清楚一点!”蒙巫大声呵斥。
薛屿按住他的头,啃咬他润红的嘴唇,不肯放开他。她拉出蒙巫的皮带,捆住他的双手压在头顶:“你越是反抗,我越是兴奋。”
整整五个小时过去
床上一片狼藉,枕套都撕裂了,露出的白色绒毛到处飞。
蒙巫背对薛屿躺着,浑身乌青,吻痕遍布,嘴角也出了血。
薛屿身上不着寸缕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床沿,两只手抱着膝盖,头深深埋着。
她悄悄扭头看蒙巫,蒙巫后背都是她到达顶峰时指甲挠出的血痕:“实在是对不起呀,我,唉,都是药剂公司害的。”
“你爽了吗。”蒙巫哑声道,还带了点鼻音。
“这有什么爽不爽的,还不就是那样。”薛屿捡起一条床单撕烂后脱出的红线,一圈圈绕在指尖。
蒙巫声音还是很闷:“如果你不爽的话,那我刚才承受的一切又算什么。”
薛屿站起来找衣服穿,偷偷哽咽,擦掉眼泪振作起来面对自己的错误。
她蹲下来拉出放在床下破旧行李箱,自己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行李箱很破,却弄了好几层锁,密码锁、指纹锁、还有一把老式铁锁。
她抽噎着打开行李箱,取出一个小铁盒。
打开小铁盒的锁,里面是洗得泛白的帆布包,帆布包里还有好几层塑料袋。
一层层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三沓现金,都是她的存款。
她心头滴血取出其中一沓钱,再层层包裹好剩下的钱,锁好铁盒和行李箱。
薛屿缓慢起身,轻轻把那沓钱放到蒙巫枕着的枕头边上:“这钱你收下,就当是我补偿你的。你要是觉得我伤害了你,我现在就去自首。”
“我没这么说。”蒙巫艰难坐起来,“先带我去看医生吧。”
“好。”薛屿扶起他坐起来,又跑到侧卧给他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蒙巫穿衣服时,她都不忍心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她站在门口等待许久,天微微亮了,蒙巫才出来。
两人一起离门,到了外面的走廊。
薛屿慢吞吞走在后面,感觉到蒙巫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她跑去搀扶:“你没事吧?”
“不用扶,我能走。”
两人乘电梯来到第230层的医院,现在太早了,医生都还没有上班。
薛屿看蒙巫面色很憔悴,不容乐观,她不敢再等了,直接给封启洲打电话,让封启洲过来给蒙巫急诊。
封启洲迷迷糊糊还没睡醒:“他生病了关我什么事,让他自己等着。等别的医生上班了再治不行吗,又不是要死了。”
薛屿一听到封启洲的声音就想哭,鼻音很重:“你快来吧,我求你了,封启洲”
“宝宝,发生什么事了?”封启洲清醒得很快。
薛屿:“你先上来。”
封启洲起床,先看了看在儿童床上手牵手睡得很熟的两个孩子。
他到衣帽间换好衣服,急匆匆前往上层的医院。
看到薛屿和蒙巫坐在走廊的长椅,两人之间气氛很奇怪,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到底怎么了?”封启洲过去把手放薛屿肩上。
薛屿尚未开口,蒙巫先说:“受了点伤,不知道孩子有没有事,你给我检查一下吧。”
“好。”
封启洲神色狐疑,打开医院主门,直接带他们进了检查室。
蒙巫根本没怀孕,封启洲装模作样检查。
发现蒙巫手腕红痕明显,似乎被皮带捆住留下的痕迹,身上也有很多青紫,右侧小腿还骨裂了。
“你干什么了,怎么这么多皮外伤,小腿还骨裂了。”封启洲很意外。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蒙巫最担心的还是孩子,“孩子没事吧?”
“没事,薛屿的种很顽强的,你不用总是提心吊胆。”
封启洲仔细看蒙巫,这人嘴上还破皮了,露出的肩膀上有一只红色巴掌印。这个巴掌印的大小,他一眼就知道真凶。
封启洲动用最高级的电波扫描仪,悄悄扫描蒙巫的精神图景。
发现蒙巫的精神图景被毁坏得一塌糊涂,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外力强行入侵过。
封启洲没再多立即询问蒙巫发生了什么,而是让他等一下,说自己出去调试机器。
他步伐急躁离开检查室,阖上门把薛屿拉到自己面前:“蒙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我说清楚。”
薛屿支支吾吾:“就是不小心摔倒了。”
这是刚才蒙巫给她的话术,蒙巫自己也不想外人知道,他昨晚被薛屿那么粗暴地对待。
封启洲俯睨着桃花眼:“不小心摔到你巴掌上了?”
薛屿一下子没忍住哭了,封启洲抱住她,掌心抚着她的背:“乖乖,不哭哦,有我在呢,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不起,昨晚夜太黑,我没忍住犯了个小错误。”薛屿脸贴在他的胸口抽泣。
“没事的,做错就做错了,我们下不为例就行。”封启洲亲了她好几下,柔声安慰。
薛屿吸着鼻子:“昨晚上我莫名其妙兽性大发,力气还很大。蒙巫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没控制住,强行要了蒙巫。”
封启洲嘴角抽动,片刻后才道:“这叫小错误?把人家都弄骨裂了,精神图景被你搅得一塌糊涂。”
“这么严重吗?”薛屿愣住,更加心虚。
封启洲压下火气,用手背擦掉薛屿的泪水:“不过还好,还好你没有萎,这倒是个好消息。”
他想了又想:“这或许是件好事呢。我们骗蒙巫说他有了孩子,才让他不自杀。我一直担心哪天他知道我们在骗他,会更加绝望。”
“现在你和他睡了,有可能真的让他怀上了,这何尝不是在救他呢。”
经他这么开导,薛屿心里好受了很多:“那你快给他治伤吧,我可太内疚了。昨晚上我对他太粗暴了,我简直不是人。”
封启洲揉揉她的耳朵:“说不定是他故意的。以他的实力,真想逃离你的魔爪还不是轻而易举,我就不信他真的对抗不了你。”
“别说这个了,快去给他治伤。”
封启洲回去给蒙巫做了个小手术,把骨裂给治好,嘱咐道:“没那么严重,就不给你打石膏了。给你用了骨骼愈合因子,这几天注意点不要剧烈运动就好了。”
“好。”蒙巫从手术台下来,幅度很小地走着。
薛屿垂头丧气去扶他,这次蒙巫没拒绝。
*
把蒙巫送回家,薛屿就得去码头给轮船装货了。
按照水运中心排的任务,她明天得运送一批合成钢材到一个叫【赤城】的安全区,今天得去盯着工人们装货。
这次她出海,封启洲和周斯衍都会带着孩子和她一起走。
默里暂时处于停职状态,没事干,也可以和她一起出海。
封启洲是调用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假期。周斯衍则找严晚棠走了点内部关系,以出外勤为由出去。
周斯衍本来想让蒙巫留在白塔顾后。
但出发前一晚,蒙巫过来说,他也要出海,他的精神图景被毁坏得太严重,不能留在白塔。
万一有人想杀掉他升职,按照他现在的精神力,不可能敌得过。
“精神图景被毁坏了?”周斯衍暗感蹊跷,目光落在蒙巫满是红痕的手腕。
“出了点意外而已。”
蒙巫此地无银三百两拉起袖子遮掩,又说:“我是薛屿明面上的丈夫,和她一起出去连报告都不用打,我和她出门比你们方便多了。”
周斯衍望向坐在沙发另一端抱着三个孩子的薛屿。
薛屿目光闪躲,一直在回避和他对视,低头教孩子唱歌。
孩子们得知可以去海上玩了,欣喜若狂。
三个娃得到老妈的真传,此起彼伏一会儿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一会儿唱“生孩养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这次是下午三点出发,薛屿和蒙巫把孩子们装在箱子里,早早来到船上等待出发的指令。
而周斯衍、封启洲、默里则是从另外的小路先行出发,等待晚上天黑了再通过护城河游到船上。
在船上等待时。
薛屿在驾驶舱用平板看白塔的新闻,机器主持人在屏幕里一板一眼讲话:
“重磅消息!梧利药剂公司研制出新型S级的性.欲抑制素,这是白塔成立以来,效果最强悍的抑制素。”
“有了这款抑制素,白塔所有人将不会被发情期困扰。白塔中心集团准备将大力推广这款抑制素,让大家摆脱性的烦恼,拥有更多精力建设白塔,更加平和地享受生活的美好!”
薛屿听得心慌。
这款抑制素就是她试药的那款,她才试药了两天,这就准备上市了?
而且这抑制素也不成熟呀,她用了之后只冷淡了半天,夜里还发狂把蒙巫那样了。
放心不下,薛屿给药剂公司的人打了电话。
“我那天试药回来后,确实冷淡了几个小时。但到了半夜欲望就很大,非常狂野,你们的抑制素是不是还不成熟呀?”
研究人员道:“没事的,你的试药只是我们研究部分的一环,我们拿到你试药数据就够了。你的精神力很强,欲望有所波动是正常的,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你就放心吧。”
薛屿挂了电话,不再多想。
自从和蒙巫那次后,她确实恢复了正常,没有太冷淡,也没有太饥渴,和没试药前一模一样。
73
第73章
◎白塔新事变,集体误入歧途◎
蒙巫进来驾驶舱,薛小海就骑在他脖子上,两只手抱住他的脑袋,对薛屿喊:“妈妈,我长高了,好高呀,好好玩。”
薛屿急忙上前抱起薛小海,毫不费力甩起来让孩子改为骑她的脖子:“骑妈妈就好,不要骑别人,不礼貌。”
“那妈妈会累的呀。”薛小海两只小手捂住薛屿的眼睛。
“妈妈不累。”
薛屿低眸瞧向蒙巫的小腿:“你骨裂了就好好养伤,别磕着碰着了。小海调皮,还是让我来带吧。”
“小伤而已,也不严重。”蒙巫抬起胳膊掰开薛小海捂住薛屿的小手,又问:“是不是该出发了?”
薛屿点头,把薛小海撸下来放地上,对蒙巫道:“你帮我看好三个孩子,别让她们乱跑,我去锚链舱收锚。”
“好。”
蒙巫牵起薛小海,带她回隔壁舱房。
薛屿提前在这里舱房里铺好海绵垫,围上儿童防护栏,小北和小南就在里面玩毛绒玩偶。
蒙巫抱起薛小海也进入护栏里。
薛小海抱起角落的皮球,放到小北和小南海绵垫中间,大声道:“一起玩,我坐这里,小北坐那边,小南坐这边。”
薛小北和薛小南围过来,一起把手放到皮球上用力拍,她们一边拍一边唱歌,歌声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
蒙巫坐在旁边看她们玩,他挺佩服薛小海,这小娃娃居然能分得清薛小北和薛小南。
小北小南姐妹来虽说一个早产,一个后产,但依旧长得一模一样,体型脸蛋分毫不差。
长得一样就算了,偏偏封启洲还喜欢给她俩穿一样的衣服,两个孩子复制粘贴似的。
蒙巫怀疑,连封启洲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两个孩子到底谁是谁。
上次他去封启洲家,封启洲在给两个孩子喂饭,一直在嘀咕:小北怎么不吃饭呢,妹妹都吃完了,你怎么还不吃你的?
随后,在一旁跑来跑去的薛小海抱着皮球过来提醒他:启洲叔叔,你都喂了小北两次了,小南一次都没喂。
那时候封启洲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自己搞错了。
蒙巫坐在孩子们身边,拨弄了一下薛小海的头发,她头发长出来不少了,应该是周斯衍给修剪过,像个滑稽的锅盖头。
“小海,你知道家里有几个人吗?”蒙巫柔声问道。
薛小海边拍皮球边回话:“妈妈,爸爸,和薛小海!我就是薛小海。”
蒙巫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孩子:“这两个呢?”
薛小海手指点一下左边:“薛小北。”
再点一下右边:“薛小南。”
蒙巫:“那叔叔呢,你知道别的叔叔吗?”
薛小海:“启洲叔叔,茉莉花叔叔,都是一家人。”
蒙巫:“我是蒙巫叔叔,也和你们是一家人,小海喜欢蒙巫叔叔吗?你妈妈很喜欢我的。”
薛小海噘嘴表示疑惑:“我爸爸说,妈妈最喜欢的是他。”
薛小北探着小脑袋听,察觉不对,她说话不如薛小海利索,但很着急:“不,妈妈喜欢爸爸。”
薛小海:“对呀,就是最喜欢我爸爸呀。”
薛小北:“是我爸爸。”
薛小南也道:“嗯,我爸爸。”
薛小海:“是我爸爸!”
三个孩子叽叽咕咕争辩,最后累了,薛小海继续拍皮球:“说话好累,我们还是唱茉莉花吧。”
“好!”
于是,三个娃愉快地抛却刚才的话题,再次兴致高昂唱起了《茉莉花》。
蒙巫心想,薛屿最喜欢的应该是默里吧。
很快,船体出现晃动,薛屿把船开起来了。
三个孩子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晃动,都有些紧张,蒙巫将她们三人抱在怀里:“不怕,这是在开船,不会有事的。”
薛小海一只手揪着蒙巫的袖子,骄傲抬起下巴:“妈妈开大船,带我和爸爸去玩,还有小北和小南,还有启洲叔叔,茉莉花叔叔,一起去玩!”
薛小北紧紧牵着妹妹的手,大声说:“玩,看天空,看大海。”
薛小南:“天空,大海。”
薛屿在驾驶舱忙活,轮船的船体全部回正,驶入航道,顺利航行了十分钟后。她才把驾驶模式从手动模式,修改为自动驾驶模式。
确认一切没问题,来到舱房看孩子,孩子们一窝蜂向她扑来:“妈妈,开船!”
薛屿甩掉拖鞋,盘腿坐到海绵垫上,一起抱住三个娃:“是的,妈妈把船开起来了,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妈妈厉害!”薛小海搂住薛屿的脖子,“出去玩,要吃好吃的。”
薛屿亲她的脸:“给小海吃大虾,很大很大的虾,小海敢不敢吃?”
“敢,我要吃好多好多。”
薛小北和薛小南异口同声:“妈妈,我们也要吃。”
薛屿又亲她们:“都吃,吃好多,妈妈天天去捕虾捕鱼给你们吃,吃得壮壮的。”
“好耶!”
驾驶舱不能没有人盯着,薛屿和蒙巫又把几个孩子转移到驾驶舱。
还没彻底离开白塔,薛屿也不敢让孩子们到甲板上去玩,只让她们在驾驶舱里。
即便如此,对于从出生后总是被放在保险箱,总是被关在家里的孩子们来说,驾驶舱依旧新奇,可以透过玻璃看外面的海面。
孩子们高兴得到处跑,跑累了,薛屿又冲奶粉给她们喝。
三个小家伙电量耗尽,躺在海绵垫上四仰八叉睡着了。
薛屿终于能喘口气,用纸巾抹了一把脸,看向给孩子们盖被子的蒙巫,道:“体验到了吧,带孩子很累的,你真的要生?”
“累吗?还好吧。”蒙巫一脸轻松,“和她们在一起很开心。”
孩子们都睡了,薛屿得以抽空和蒙巫说点心里话。
她暗觑蒙巫手腕的青痕,前天晚上她可是把蒙巫整整捆了五个小时,还是用皮带捆的。都擦了封启洲给的特效药,到现在这“犯罪痕迹”都还没消除,可见有多严重。
一看到这青紫,薛屿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自己是馋了点,可向来有色心没色胆,真的是个老实人,正儿八经的老实人。
换做平时,如果有个美男脱光了站她面前,她可能只敢偷瞄几眼,然后就跑了,害怕是仙人跳。
可那晚上,自己怎么就那么疯狂呢,干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强行把蒙巫那样了。
而且当时蒙巫是真的在拒绝她,拒绝得很剧烈,当她膝盖不小心抵住他的腹部时,他一直在求她轻点,生怕会伤到孩子。
现在一回想,薛屿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卑鄙、无耻!怎么能这样蹂躏蒙巫呢。
“长官,让你受委屈了。”薛屿别扭地道歉,她痛心疾首揉眼睛,“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一定,我一定”
蒙巫拉下她的手:“薛屿,其实我挺高兴你那样对我的。”
薛屿余光偷看他,受虐狂吗?
蒙巫没有立即解释,而是问:“你现在还怕我吗,或者说你还怕我的精神体吗?”
先前薛屿每次一看到他的蜥蜴,总是肉眼可见的恐惧。
蒙巫继续道:“我说过的,如果我的出现让你感到紧张害怕,那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我希望这次你在我身上占了如此大的上风,能够消除你对爬行动物的恐惧。”
薛屿再看看趴在角落的乌黑蜥蜴,对上它那双冷飕飕的眼睛,她不再产生畏惧了。
原本沉甸甸的心头,一下子轻了很多,这玩意儿也不过如此嘛。
蒙巫观察薛屿的表情,轻松看穿她的心思:“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蜥蜴其实也挺可爱的?”
薛屿笑了笑:“还行吧。”
蒙巫吹了声口哨,让蜥蜴爬到薛屿脚边,说:“它很乖,也很温顺。据说末日没出现时,还有人把蜥蜴当宠物来养呢,好像叫什么爬宠之类的。”
蜥蜴蹭了蹭薛屿的脚踝,缓慢爬进薛屿的怀里。
薛屿鼓起勇气抚摸它的鳞片,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触碰爬行类动物,鳞片很光滑,冰冰凉凉。和黑豹,还有北极狐那种毛茸茸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怎么样,好玩吧,是不是很温顺?”蒙巫问道。
薛屿点头:“很好,可以当个降暑神器呢,晚上抱着这家伙睡都不用开空调了。”
一回生二回熟,薛屿越撸越起劲,从蜥蜴的头摸到尾巴,又从尾巴摸到头。
蒙巫轻咳一声站起来:“我去上个卫生间。”
轮船沿着护城河一直往下游航行。
等到天黑透了,薛屿将船速降到最慢,从甲板上放下绳梯。默里、周斯衍、封启洲先后游过来,爬上了船。
薛屿给他们一人一张毛巾:“都擦擦,然后去洗个澡吧。”
等三个男人都冲了澡,换好衣服出来,蒙巫已经煮了一大锅面条,汤底用的是鱼肉煮出来的汤,香味四溢,很是鲜美。
面条还没端上桌,薛小海已经是口水*直流,抱起自己的碗眼巴巴等待:“妈妈,吃饭,快吃饭啦。”
薛屿先给她盛了一碗,把碗放得远远的:“先等等,太烫了,我们等凉了再吃。”
大家都坐下,就薛小海最馋了,周斯衍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先把面条吹凉喂给薛小海。
封启洲两个娃,忙不过来。
薛屿坐到其中一个孩子身边给喂面条,封启洲愣了愣:“咦,你喂的这个是小北还是小南?”
薛屿茫然:“不知道呀。”
小北和小南似乎在故意逗爸妈,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桌子底下牵手。
薛小海咽下嘴里的鱼肉,大声说:“在妈妈身边的是小南。”
封启洲仔细辨认,还真的是,捏捏薛小海的脸:“你个小鬼头,怎么这么聪明呀?”
薛小海嘴巴张得很大:“妈妈说,吃饭多了就变聪明了,我要吃很多饭。”
周斯衍唇角笑容都压不住,把剔了刺的鱼肉递到她嘴边:“好了,小海吃饭了,不要讲话了。”
“哦。”
轮船只需要一个船长,不需要水手。
船体的大空间都设为货舱用来运货,并没有专门的宿舍舱。船长的住宿区也是直接安置在驾驶舱,方便随时盯着船只的航行情况。
薛屿说:“没有宿舍,不过我在后面的舱房铺好了充气床垫,你们带孩子去睡后面的舱房。我得留在驾驶舱,驾驶舱不能没有人。”
封启洲在驾驶舱环视,空间其实很宽敞。
“我去把充气床垫搬过来,和孩子一起在这里陪你。”
周斯衍道:“大家一起在这里打地铺吧,空间这么大,睡这里不是问题。”
大家一致同意,远离了白塔,最好不要分开。
几个男人行动起来,把充气床垫全部移到驾驶舱,铺成一排。
三个孩子在床垫上跑来跑去,躲到被子底下玩捉迷藏,这是她们第一次出门游玩,开心得睡不着。
花了很久的时间,总算把孩子们哄睡了。
薛屿肯定要睡在最边上,这里距离驾驶台最近,她得守在这个位置,方便随时查看船只的航行情况。
周斯衍抱起薛小海躺到薛屿身边,占据了最好的方位。
封启洲冷哼,小北小南放到周斯衍旁边,也躺了下来。
蒙巫不在乎这么多,随便找了个位置睡下。
默里则是不喜欢和大家这样挤在一起,他有自己的行军睡袋。
和薛屿说了一声后,他带着睡袋到外面的露天甲板上睡,说自己在外头守夜。
“那我们就睡觉了啊,我关灯了。”薛屿说。
周斯衍:“好。”
薛屿躺在周斯衍身边。
清心寡欲了一天的她,骤然身体发热,一阵阵焦躁在胸中涌动。她急切安耐住,越是压抑,越是炙热,理智分崩离析,脑子都不受控制了。
她悄悄起身,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一把脸。
回来一不小心踩到封启洲的脚,身体软绵绵栽到他身上:“哎呀,不好意思,摔你身上了,没压着你吧?”
封启洲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按住:“在搞什么鬼?”
薛屿羞耻心爆棚,可不能这么丢人,轻声说:“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你睡你的,我回去了。”
她爬起来,摸摸滚烫的脸,回到原来的位置躺下。
翻来覆去睡不着,情绪高亢,也不全是性.欲问题,而是极度兴奋,想要找点事情做。
她往薛小海身上摸了摸:“小海,你睡了吗?”
薛小海在梦中轻哼,动了动也没醒。
“小海,你要是没睡的话,起来陪妈妈说会话吧。”薛屿捞起熟睡的孩子,抱到怀里,“妈妈教你唱歌好不好,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呀?”
薛小海醒了,瘪嘴揉眼:“睡觉,妈妈睡觉。”
周斯衍、封启洲、蒙巫都醒着,也没出声,就想知道薛屿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薛屿放下薛小海,摸索着爬到封启洲身边:“小北,小南,妈妈的好宝贝,你们睡了没?要不要妈妈给你们讲故事,哄你们睡觉呀?”
两个孩子睡得很熟,完全不搭理她。
封启洲坐起来:“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
薛屿干巴巴笑了两声:“你睡你的,别管我。我就是担心孩子们第一次出来睡得不习惯,所以过来检查一下。”
封启洲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呢喃:“我给你解决一下?”
“想哪里去了,我是那种人吗?”
封启洲强行拉她走,来到卫生间,正欲跪下。
薛屿又一点感觉都没了,刚才的焦躁不安和炙热烟消云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瞬间恢复到心如止水的状态。
“不不不。”她拉紧裤腰带,用力推着封启洲的肩膀,“不搞了,我现在又不想要了,不要这样。”
封启洲起身抱住她,两个人贴得很紧:“是不是那个S级抑制素的问题,怎么起起落落的,一点预兆都没有。”
薛屿自己也很难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先回去吧,可能再过一两天就没事了。”
两人再次回到驾驶舱,各自在自己的位置躺下,周斯衍微惊,在她耳边悄声问:“这么快就结束了?”
薛屿:“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发生,睡觉吧,我都困了。”
这一晚上,薛屿是咬着牙熬过来的。
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欲望波动得厉害,一会儿六根清净,一会儿兽性大发,来来回回冰火两重天。
她也不让自己表现得像个饿中色鬼,硬生生咬牙忍受煎熬。
若是身边只有一个男人,大可以敞开心怀坦明窘境,大大方方地做。
可现在这么多男人,倘若顾此薄彼,不能雨露均沾,想必又会让他们心里头不舒服。
这次出来,薛屿是想带着孩子们开开心心地玩一次,不想因为这档子事坏了大家的心情。
还好,到了第二天白天,身体平静了不少。
她把周斯衍拉到角落,简要讲了一下自己的变化,主要是担心白塔贸然推广这款抑制素,会引起什么骚动。
周斯衍在她腰间轻揉:“没事的,不用担心这个。白塔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试药员,你的试药数据只是其中一个参考样本,并不是决定性因素。”
薛屿:“那我怎么会反应这么大呢?真愁人。”
周斯衍:“可能和你的精神力有关,你的精神力是以繁殖力量为源头,这太少见了。”
周斯衍让薛屿如果想要了就和他说,不要憋着。
接下来的时间,薛屿反应都不太大,又恢复了以前的水平。
彻底离开了白塔,孩子们终于可以出来在甲板上到处跑了,她们转着脑袋望向天空,看到了蓝天和白云,再看向远处的水面,偶尔还有鱼从水面跃出来。
“妈妈,我要一直出来玩,我不要回家了。”薛小海拉着薛屿的手不停地晃,“好不好呀,妈妈。”
薛屿:“小海放心,妈妈一定会让你们可以到处玩的。”
小北和小南手牵着手:“妈妈,我们也要玩。”
薛屿把他们都抱起来:“好好好,都玩。
三天后,彻底进入了海域。
下午,夕阳昏黄,大家坐在甲板聊天,周斯衍腿上抱着薛小海,封启洲也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蒙巫自己坐着看育儿书。
周斯衍、封启洲、蒙巫聊到白塔的局势,话题都围绕在开放派和保守派之间的矛盾。
薛屿听不懂,也不太想听,她对白塔没有归属感,白塔的未来也和她没关系。
默里好像也不感兴趣,自己去船尾钓鱼了。
薛屿起来伸个懒腰,到船尾找默里玩,两人肩并肩靠在一起,心如止水,坐看夕阳落下。
薛小海没睡午觉,很困了,抬手捂住周斯衍的嘴:“爸爸,不讲话了,唱歌好不好?”
“小海想听什么歌?”
他有带了口琴和小提琴,想给薛小海培养一下艺术细胞的,可很头疼,薛小海最爱的还是《茉莉花》和《时间都去哪儿了》,应该是和当初薛屿的胎教有关系。
薛屿和默里待了一会儿,收到严晚棠发来的消息:废物薛,把你的娃藏好,先别回白塔了,这里乱得很,可能要出大事。
薛屿没明白,迅速回复:发生什么事了?
严晚棠没再回复她。
薛屿点开白塔新闻网,一切都很平静,什么都没发生。
又点进社交论坛,发现有几条关于S级抑制素的帖子,大家都在夸赞这款新型抑制素的效果很好。
极端性保守派和狂热性保守派的人更是对这款抑制素大赞特赞,声称这是白塔研制出的最好的抑制素。
薛屿还收到鹿森和白棋的消息。
鹿森给她发了一个自己注射新型抑制素的小视频,并道:当初让你给我和白棋破处,你不愿意,现在我们都没兴趣了,后悔了吧?
薛屿回复:这玩意儿好用不?
鹿森:特别好,一针下去立马清心寡欲。
薛屿:祝你好运。
又过了几天,薛屿几人已经登岛了。
薛屿在白塔新闻网里看到好几条报道,都是保守派的人不遵守教规,被大量抓捕的。
案件报道说得很隐晦,只是寥寥几句,具体细节也没有。
在岛上普通通讯工具的信号很弱,薛屿只能用船上的固定线路电话和鹿森联系,尝试询问这些案件的具体内容。
鹿森笑声非常奇怪,变态又癫狂:“哈哈哈,那帮人居然在集体寻乐,笑死我了。还是我亲自去抓的,这帮不要脸的东西,全都该死!”
他又笑着说:“还好你没回来,不然你肯定会加入他们,误入歧途。”
74
第74章
◎周司长,你被人干大了肚子,这事怎么说?◎
大家一起上了岛,尤克恩飞奔过来接众人。
一把从周斯衍怀里抢过薛小海,抱起来举过头顶转了一圈:“小海,我好想你呀。”
薛小海抓住他银白色的头发,声音很大:“爷爷,我来了!”
几个人呆若木鸡,周斯衍将女儿抱回来:“小海,怎么乱叫人呢。”
薛小海说:“他的名字就叫爷爷呀。”
尤克恩窘态微露,确实是他乱教薛小海的,自从开枪自杀后,他的精神状态已恢复正常。
本来想真心实意认薛小海当女儿,为此还好言好语和周斯衍商量。周斯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硬骨头,怎么都不同意。
尤克恩一气之下,告诉薛小海,他的名字叫“爷爷”,薛小海还真就这么叫了,越叫越顺口。
他避开周斯衍审判的目光,挪步过去帮薛屿提行李,挤眉弄眼和薛屿抱怨:
“你看,没孩子就是低人一等,周斯衍对我那么横,我一句话都不敢说。我要是有个孩子,肯定得挺直腰板和他打起来。”
薛屿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得讲究优生优育,现在孩子这么多,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又不用你带,你爽完了,裤子一提就完事了,我会自己养孩子。”
薛屿摇摇头:“这怎么能行呢,孩子又不是块石头,也需要娘爱爹疼的,我不可能不管。”
“那等薛小海她们长大了,你这担子轻松了,就让我生,行不?”
尤克恩还在争取希望,他本身生殖焦虑就很重,当初和薛屿进行一次对战训练,当场就假孕了。
现在看到周斯衍、封启洲人手一个娃,更是羡慕。
薛屿道:“再说吧。”
尤克恩和她靠近了些:“你走了之后,我愁得一夜白了头。要是有个孩子在身边,也不用这么烦恼了。”
薛屿看向他那一头银白色头发:“你头发本来就是白的。”
这个岛屿对于薛屿来说,是个新家园,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找到的一个秘密基地。
带男人们和孩子们过来,相当于是带他们来到自己的新家,哪有让他干活的道理。
她让周斯衍几人都在沙滩上陪孩子,享受难得的轻松休闲时光。
自己则是带着尤克恩忙上忙下从船上搬运物资,上百斤中的压缩干粮一箱一箱扛在肩上,越干越有劲儿。
累了就看一眼美男和乖娃们,干起活来腿脚都更加利索了。
几个男人看着薛屿来回扛东西,都准备去帮忙。
周斯衍拍了拍薛小海裤腿上的沙子,正宫气势拿捏得很稳,有条不紊安排:“默里和蒙巫在这里看孩子,封启洲,你和我去帮薛屿。”
理由很简单,默里肚子不小了,得小心些。
蒙巫被薛屿玩到骨折,衣物包裹之下的躯体伤痕累累,精神图景也被薛屿糟践得一团糟,需要好好修养。
封启洲给自己的两个娃带上帽子,脸凑她俩跟前:“来,宝宝们亲一下爸爸,爸爸要去干活了。”
两个娃亲在他脸上:“爸爸加油。”
“我也要干活,我是最壮的!”薛小海举起拳头。
周斯衍揉揉她的锅盖头:“小海不用干活,小海只需要吃和玩就可以了,爸爸会养你一辈子。”
薛小海:“好,那我就一直吃,一直玩!”
封启洲淡嘲:“这么溺爱,以后拔你氧气管就好玩了。”
周斯衍冷冷剜他一眼:“管好你自己。”
两人先后上了轮船,卷起袖子问薛屿:“底舱这些都要搬下去吗?”
薛屿过来推他们:“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快下去陪孩子玩,这点东西我和尤克恩搬一下就好了。”
周斯衍自己动手搬起了一个大箱子。
封启洲和薛屿贴得很紧,撞了她一下:“大色魔,你找这么多男人,是为了集邮,把我们当成不同风格的鸭吗?”
“怎么可能,我很尊重你们的!”薛屿辩解。
她绝对不是那种人,虽然他们各个颜值爆表、身材诱人、花样繁多、风情万种可她丝毫没有要当海王骗感情的意思,是真心实意要脚踏实地好好养孩子的。
封启洲大拇指蹭过她圆润的嘴唇:“既然不是把我们当鸭,那就让我们干点牛马该干的事。我们是来和你过日子的,不是给你当小白脸。”
这话薛屿听得心里特暖和,勾了勾封启洲的手:“多谢你理解我。”
周斯衍道:“都别说了,搬东西。”
薛屿买的东西很多,除了工人们的基本生活用品外,还有各种电器,甚至摩托车、三轮车、小货车的各种拆卸部件,她这是打算运到岛上后再自己组装。
工人们听说薛屿运来新物资了,都过来看。
薛屿丝滑地开启大忽悠模式,把周斯衍和封启洲推到大家跟前,撒起谎来不打草稿。
“各位,这位是白塔安全司的司长周斯衍,这次特地过来视察工作。”
“这位是呢,是白塔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封启洲,特地过来给大家检查身体,大家有什么健康问题的,尽管说,封医生会免费给大家治的!”
她带头鼓掌:“热烈欢迎周司长和封副院来我们山海安全区指导工作!”
薛小海第一个蹦出来捧妈妈的场,一边跳一边大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工人们掌声也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三个孩子身上。
这可是二十多年来,头一回如此真实地看到幼童。
大伙儿一个劲儿看孩子,文英问道:“薛屿,哪里来的孩子,怎么会有孩子在这里呢?”
薛屿把薛小海抱起来说:“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我们山海安全区得到了指令,需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孤儿院,以后可以有孩子了。”
知道薛屿这话只是应付大家,周斯衍和封启洲心里还是不舒服。
周斯衍将薛小海抱过来,亲亲她软乎圆滚的脸,轻声道:“小海不是孤儿,小海有妈妈,也有爸爸。”
薛小海摸着爸爸的耳朵,说:“还有爷爷呢。”
每听到薛小海说一句爷爷,周斯衍就不自觉咬牙,更加烦尤克恩了。
薛小海又道:“还有朋友,小北和小南是我的好朋友,还有好多叔叔。”
她转着脑袋思考:“爸爸,为什么我和小北小南的爸爸不一样呢,我们的妈妈是一样的呀。”
周斯衍一时回答不上来。
封启洲在一旁听得发笑,说:“因为你爸爸不争气。”
薛小海着急得捏父亲的脸:“爸爸,你争气一点,我想要小北小南跟我是同一个爸爸!”
封启洲煽风点火逗她:“可以呀,小海可以把启洲叔叔当爸爸呀,启洲叔叔会视如己出,把你当女儿的。这样你、小北和小南的爸爸就一样了,都是我。”
说这话时,“视如己出”四个字咬得格外重,还在记仇呢。
周斯衍把薛小海换到另一条胳膊上抱着:“好了,小海不要说太多话了,会累的。”
薛小海:“那我要唱歌,我要唱茉莉花。”
周斯衍弯腰翻找脚边的背包,取出装着水的奶瓶给她:“小海先喝水,不要再讲话和唱歌了,休息一会儿。”
“哦。”
岛上木材资源丰富,这段时间工人们按照薛屿离开前的规划,已经建立出一排排的小木屋,都是单人间,里面还没有家具,但遮风挡雨肯定是够了。
薛屿把周斯衍几人都安排进小木屋。
木屋面积小,属于小宿舍格局,放进一张充气床垫就没多大位置了,只能一个人住一间。
周斯衍带薛小海住一间、封启洲带小北小南住一间,默里和蒙巫各一间。
妥妥当当安排下来,薛屿发现,诶,没有空屋了,剩下的工人们都住满了。
她在外头的小土路走来走去,几个男人的屋子都挨着,木门敞开,各个在里头收拾房间。
要进哪个屋子呢?
薛屿犯难了。
直到和工人们吃完了大锅饭,吹了好久的牛,薛屿心里也没个着落。
这几个男人像是在不约而同维持某种“体面”,也没人来叫她进屋,他们只是敞着门,让她自由选择。
工人们都回房休息了,薛屿还在外头晃悠,而几个男人的屋门依旧大敞。
她悄悄这里看一眼,那里看一眼。
周斯衍在屋里整理薛小海的玩具,他对孩子很溺爱,大老远出来,还给孩子带了一箱子玩具。
封启洲在准备两个娃明天要穿的衣服。
默里在改装他的狙击枪。
蒙巫在看育儿手册。
薛屿在感情这方面是个需要推一把的人,也是个需要诱惑了才会动弹的人,别人不勾引,她一动都不敢动。
终于,薛小海喊了一声:“妈妈,你怎么还不进来睡觉哦!”
薛屿总算有了正当理由,进入周斯衍的屋子:“妈妈来了,小海要和妈妈睡觉吗?”
“要!”薛小海发出坚定的声音。
周斯衍递给她毛巾:“你先去洗澡吧。”
“好嘞。”
薛屿到一旁简易的木屋澡间冲了澡,她一出来,小北和小南过来拉她:“妈妈,睡觉,一起睡!”
薛屿左右为难。
她不想让孩子们失望,把薛小海也抱到封启洲的屋子,和她们一起躺下,三个娃都睡了,才把薛小海抱起来,打算送回去给周斯衍。
封启洲对她使了个眼色,声量很低:“玩野战不?我们出去玩。”
薛屿差点想点头,又克制住了,如果让工人们看到,还怎么得了。
“好好睡你的,都东想西想。”
她把薛小海抱回去给周斯衍,周斯衍已经放好了枕头,就等她回来了。
薛屿在他身边躺下,薛小海就睡在中间。
两人都不可能在孩子身边亲热,太不是人了。
薛屿一到晚上,又开始波动了。她算是发现规律了。这款抑制剂是白天让人心如止水,到了晚上就间歇性兽性大发。
她悄悄起床离开,来到默里的屋门前:“默里,你睡了没?”
默里很快出来开门:“没有呢,怎么了?”
薛屿跻身进去:“我睡不着,过来找你聊聊天。”
“好。”
默里没意识到薛屿的真实诉求,像往常一样带薛屿到床上,和她纯盖被子聊天。
他拿起薛屿的手放在自己腹部:“最近肚子好像又大了点,不过没也没有很难受,你不用担心。”
薛屿抚着他凸显的肚子,掌心不受控制向下:“是,确实大了点。说到大,你那里也挺大的”
“什么?”
薛屿脸一红:“没什么,就是说孩子越长越大了,我们也都老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默里:“还好吧,我没觉得自己老。”
薛屿改为侧躺,抱住他一条胳膊:“那真羡慕你,心态这么年轻。年轻真好,比钻石都硬吧。”
默里在暗中摸她的脸,诚恳道:“薛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就是聊聊天,你不用太认真。”她继续摸默里的肚子,“你说大着肚子能做吗,真好奇。”
“可以的吧,你在上面就行。”他一本正经问道,“你是不是想要了?”
薛屿不好意思回话。
默里揽住她的腰,将她拖到自己身上,弓起身亲吻她。薛屿抱紧他的脖子,激烈回吻。
不到一分钟,衣服都没脱呢,薛屿身体里的涌动戛然而止。
薛屿的气性像泄了气的皮球,伏在默里身上:“额,我好像又不行了。”
默里轻轻抚摸她的背:“是抑制素的原因吗,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
“没伤害吧,除了这点事,我也没感觉到不适。”
薛屿从他身上下来,这次是真纯盖被子聊天了:“好了,我们睡觉吧。”
这次换默里睡不着了,嘴唇贴在她耳边问:“你喜欢大的吗?”
薛屿恬淡无欲:“你是说肚子吗,其实不太好,还是得适中,太大了容易难产。”
默里:“硬一点的是不是比较好?”
薛屿:“你是说钻石吗,确实是硬的好,不够硬的都是假货。”
默里搂住她:“好了,我明白了,我们睡吧。”
第二天,薛屿从默里屋里出来时,封启洲第一眼就看到了,阴阳怪气啧啧两声。
薛屿还得运送钢材前往赤城安全区,按照计划,她只能在岛上陪孩子们两天。
她的打算是,陪孩子们两天后,她自己运钢材前往赤城安全区,再返回来接男人和孩子们,之后一起回白塔。
默里说他要一直跟着薛屿。
剩下几个男人也说要跟着她。
薛屿道:“孩子们好不容易来岛上玩一趟,应该让她们多在这里玩呀。”
周斯衍:“孩子们更想和你在一起。”
薛屿看向左右抱着她两条腿的小北和小南:“好,那就都跟着我。”
之前和蓝莓出去找陨石晶狂补了一段时间,薛屿精神力得到大幅度提升。
这确实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工人们不再焦虑了,不再嚷嚷要回白塔了,情绪稳定了很多。
与此同时,薛屿发现自己精神图景里的繁育树长大了不少,尤其是根须部分,根须长得越来越粗壮,越来越长。
她蹲在海面,慢慢琢磨出一个现象。
繁育树之前是没有叶子的,现在长出了几十片叶子。
意识到了什么,薛屿跑去和工人们做问卷调查,询问他们是否想要留在岛上过日子。
正巧,愿意留在岛上过日子的工人,和繁育树上的叶子数量是一致的。
她联想到之前自己进监狱时,那几根和蓝莓一起玩的根须。
做出大胆猜想,也许白珑女士的精神体是一棵树,或者说整个白塔就是一棵树,这棵树支撑起了白塔人的归属感。
那她的繁育树,或许也能起到这样的作用,让大家产生归属感,愿意依赖她。
看来得继续寻找陨石晶补充精神力,把这颗繁育树养得更大才行。
三个孩子整天在沙滩上疯跑,精气神比在白塔的金属房间里好了太多,不管是身体、还是语言组织能力都有了飞速进步。
薛屿再次使用轮船上的固定电话联系鹿森,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总是显示线路正在抢修中,请稍后再试。
她意识到,白塔可能真的乱子了。
等了好久,鹿森自己给她回拨电话了,声音很痛苦,沙哑难耐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薛屿:“还得等半个月吧,怎么了?”
鹿森像是在哭:“我有点忍不住了。”
薛屿:“忍不住什么了?”
鹿森:“我好像控制不住欲望了,薛屿,我和那些人一样,都变成了禽兽。”
薛屿赶紧道:“你得保持住你的处男之身,不能断送前途,想想你的【冰清玉洁】勋章,想想你的【高度禁欲】勋章!”
鹿森声色哑得更厉害:“我会把身体留给你的,我尽量坚持,你快回来吧。”
薛屿又问:“白塔到底发生什么了?”
鹿森:“不好说,保守派和开放派一直在争吵。我们保守派快被开放派围攻了,他们在到处乱搞,到处随地大小睡,监狱都装不下那么多人了。”
线路又断了,薛屿还想再多问什么,彻底没了信号。
她把这事和周斯衍几人说。
周斯衍道:“我们就按原来的计划走吧,不要急着回去,太乱了回去反而惹一身腥。”
在岛上待了两天,薛屿带着大家再次起航,调转方向前往赤城安全区。
赤城安全区是内陆安全区,他们同样不喜欢靠海,为了做交易才简单弄了一个港口
薛屿花了十天的时间,把钢材运到赤城规定的港口。
这里的港口连接着前往赤城安全区的轨道,有运货火车在等待装货。
等到工人们把船上的钢材全部运到火车上,火车顺着铁轨开往赤城安全区本土了,薛屿才拿到收货单子。
她再次返航,这次直奔白塔。
现在,孩子们有了新的玩法,三个孩子都是水系精神体,天生能在水下呼吸。
等几个大人发现时,蓝莓已经带着三个孩子偷偷去海中游了好几圈了。
确认孩子们能适应水中生活后,薛屿亲自带队,领她们去玩。
默里也可以跟着一起去陪孩子们。
周斯衍和封启洲的精神体都是陆系,要进水纯纯靠憋气,也进不了深水区。
每次薛屿和默里带孩子们下水,两人心急如焚在甲板上等待,等到孩子们出来了,才松一口气。
“好玩,永远和妈妈在一起玩!”三个孩子不停围在薛屿身边。
薛屿不再揪心白塔的事,尽心尽力做个好妈妈,整天在孩子们去水下玩捉迷藏。
又过了十天,一行人回到白塔。
到达时,是白天,格外安静,平日忙碌的工人们都不见了。
稍作了解,才发现白塔全体士兵和工人都在罢工。
罢工,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进入了城区,到处都是弹坑,街边的墙壁全是子弹擦过的痕迹,地面上散落大量弹壳。
周斯衍和封启洲各自把孩子们装进箱子,先带回了家藏起来。
急忙打探情况。
原来他们一家子出去这些天,白塔的开放派和保守派发生了两次大型战役,真刀实枪干开起来了。
原因是,白塔的管理层基本都是保守派的人。
保守派的人向来声称,他们放弃了性生活,放弃了娱乐,全身心投入工作,他们更加理智,更加聪明,更适合带领白塔走向光明。
而这个月以来,自从新型S级性.欲抑制素上市后。
不少保守派的人突然开荤了,开集会的教堂变成了约会聚集地。
开放派的人彻底不服气,保守派的人也在乱交,凭什么他们当管理层,凭什么他们拥有更好的福利。
于是,安全区内开放派和保守派之间的战役爆发。
哪个派都想占据顶端,都想成为领导层。
战争持续了一个月,正好在薛屿他们回来前两天结束。
目前的情况是,保守派胜利了,而保守派也在大面积清理破坏教规的人。
要把这些“乱交”的人全部关押判刑,以儆效尤。
薛屿晚上来找周斯衍,心神不宁:“我们要不要离开,好担心会危及到孩子。”
周斯衍道:“先等两天,不行的话再走。”
忽然,严晚棠带着枪一脚踹开周斯衍办公室的门,她身后跟了好几名士兵,甩出一沓文件:“周司长,你被人干大了肚子,这个事情总得有个交代吧?”
75
第75章
◎进监狱,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那一沓文件砸在周斯衍身上,又落在素净的金属地板。
周斯衍眼底波澜毫无晃动,保持如故的从容,弯身捡起文件,发现是当初他和薛屿到南洲生孩子的相关文件。
南洲的黑医产业相当发达,各种手术备案文件齐全。
对于那些黑医,只要给钱,什么手术都能做;同样,只要钱给得够,只要来盘问的人权力够大,黑医们也会全盘托出病人的所有资料。
周斯衍垂眸翻阅手中的文件,上面信息很全。
手术地点、手术日期、手术类型,主治医生全部一一罗列得完备。
他看向手术具体信息那一栏,记载得很清楚:
【在该病人腹部取出一活物,该活物重量5.12kg,体长62cm,鉴定为人类雌性婴儿】
“所以呢?”周斯衍抬起头来。
严晚棠的黑色皮鞋向前踏:“周司长,你是否承认你在南洲生了一个孩子?”
周斯衍不回话。
严晚棠对薛屿挑眉:“废材王,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说孩子是你生的?”
薛屿摆手:“肯定不是呀,这事我不知道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也结婚了,我有老公的,周司长干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严晚棠:“和你没关系你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过来。周司长现在是重点嫌疑犯,你不想惹祸上身就离他远点。”
薛屿低着头,走到严晚棠身后。
严晚棠手往后一伸,后面的士兵递上来平板。
她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视频,点击播放给周斯衍看。
这视频是个实名举报视频,举报者是安全司的副司长。
副司长尖尖瘦瘦的身形在屏幕中,乍一眼看过去,像一条细长的电线杆。
“我是安全司副司长霍利,现实名举报我的上司周斯衍违规生育,诞下一名女婴,并长期将该女婴养在白塔”
同时,出具一大堆打印出来的证据材料,包括他垃圾桶翻到的儿童湿纸巾、收集到的0.23g奶粉、一根被孩子啃过的玉米最后再贴出薛小海先前出逃时被监控*拍到的画面。
副司长在视频中振振有词,出示被啃过的玉米棒:
“这根煮熟的玉米棒,是我蹲守了三个月在周斯衍家外的垃圾桶翻到的,经过精密仪器仔细对比,玉米棒上的牙印不属于成人,我查阅过大量资料,可以确定这是孩童才能啃出来的痕迹。”
继续出示被装在透明袋的白色粉末:
“这是我在周斯衍办公室的桌角收集的粉末,一共0.23g,经过专业鉴定,是婴儿喝的奶粉,产自于南洲安全区梧桐路第82号食品厂。”
他有条不紊出示一大堆证据,最后给出结论:
“由此可证,先前在白塔出现的那名儿童,是周斯衍所生,剖腹产手术是在南洲朱雀路地下K67号医院做的。”
这个实名举报视频,已经在白塔的社交网站传得如火如荼,让开放派和保守派之间的矛盾不断激化。
“保守派里面一团乌烟瘴气,孩子都生了,怎么有脸来管我们开放派的?”
“安全司的司长连孩子都生了,这事不处理的话,我不服!”
“孩子都生了,私生活是乱成什么样啊!”
“到底和什么怪物乱搞了,才会让男人也生孩子呢?”
稽查部也发布了公告,声称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
薛屿在一旁看完整整十二分钟的举报视频。
心说,副司长,你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只不过薛屿有点奇怪。
副司长蹲守了这么久,肯定能看到她经常出入周斯衍的办公室和家里。
可在这么多举报材料中,副司长却丝毫没有提到她,也没有去深究孩子的母亲是谁。
正当她疑惑时,周斯衍出声了:“严上将,现在你们是打算怎么样?”
严晚棠从腰间取出手铐,略微靠近,悄声说:“好好配合我,不要和我对着干,不然这个案子落到别人手里,可能直接枪毙你的孩子了。”
周斯衍选择相信严晚棠,没有反抗。
严晚棠道:“还有你的孩子,是让我们动手搜,还是你自己交出来呢?”
周斯衍去打开休息室的门,门一开,薛小海的脑袋就钻出来了:“爸爸,想出去玩。”
周斯衍抱起她:“小海不怕,爸爸带你出去玩。”
他将孩子带到严晚棠面前:“你们不会伤害孩子吧?”
严晚棠给他拷上手铐:“不至于,最坏的情况就是赶出白塔。”
拷好了周斯衍,严晚棠又取出另一副手铐,蹲在薛小海面前:“小家伙,手伸出来。”
薛小海学着爸爸,伸出两只手。
严晚棠给她拷上,孩子手太小了,棘轮装置调到最小,也扣不住孩子的手:“算了,你自己抓着吧。”
薛小海抓着手铐,抬头问周斯衍:“爸爸,这是什么呀?”
周斯衍:“这是新玩具。”
薛小海乐开了花,把手铐晃动得叮当响,大声对严晚棠道:“谢谢你送给我的玩具,谢谢!”
严晚棠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老公和孩子被押进监狱的路上,薛屿也一直跟在后面。
还是在曼斯特大厦的地下监狱,监房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像个迷宫。薛屿上次精神出轨了,也是被关在这里。
进入了监狱,严晚棠才发现薛屿也跟着进来了,她扭头打量薛屿:“你跟着进来干什么,我又不抓你。”
薛屿一只手插兜:“我来坐牢啊,我还有三十九个月的刑期存档呢,今天刚好有空,过来坐一下牢。”
严晚棠撇撇嘴:“你这人生的丰富度都快比得上我了,加油哦。”
“我会的。”
薛屿一路跟在押送队伍后方,就是想知道周斯衍和薛小海会被关在哪里。
得把情况摸清楚,万一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需要做好劫狱的准备。
一排排的嵌墙监狱格子间,格子间的门直接是铁栅栏,可以把里面的犯人看得一清二楚。
几乎每个格子间都挤满了人,什么人都有,高级军官、战士、技术工、普通工人。
有些人是因为破坏教规进来的,有些是涉及煽动暴乱,有些是因为参与了战争,犯罪原因都和这次暴动有关系。
周斯衍属于特殊罪犯,被关在单独格子间。
他胸口被粘上一张电子牌,上面显示他的罪名:违规生子,违反保守派教规。
薛小海同样被粘上一张电子牌,罪名是:违规出生。
周斯衍在单独的格子间,薛小海则是被关进另一排的大监房。
周斯衍问严晚棠:“不能让我的孩子和我关一间吗?”
严晚棠坐在前方办公桌上忙着记录罪犯们的信息,说:“先等等,我们这边需要对她进行提审,提审完毕了才能决定孩子是够可以和你关在一起。”
看到薛小海被稽查兵关进大监狱,薛屿后脚跟上,蹲在栅栏门前说:“小海不怕啊,我们只是出来玩游戏,玩好游戏了就回家了。”
“好呀,我要一直玩游戏。”
薛小海两只小手扒拉着铁栅栏,直接钻了出来。
一旁的卫兵提醒道:“AF2011号犯人,请你不要越狱,越狱会加重刑罚。”
AF2011号是薛小海的罪犯电子牌上的号码。
薛屿将孩子推进去:“小海先在里面玩,乖一点,妈妈去给你找吃的。”
“哦。”薛小海又缩进监房里。
严晚棠在一旁说:“放心,这里的监房现在归我管,孩子不会有事的。”
薛屿过去问严晚棠:“事务长,我现在要坐牢的话,可不可以把我安排和孩子同一个监房?”
严晚棠在电脑屏幕前忙碌:“现在不行,监房位置不够了,你先出去吧,等过几天再来坐牢。”
薛小海在监房里逛了一圈,其他犯人都坐在地上看她,男男女女都有。
她抱起自己的小海马到处看,有人问:“你怀里抱的是什么,这么小就有精神体?”
薛小海听不懂什么是精神体,只是说:“这是我的好朋友。”
她从监房铁栅栏之间的缝隙钻出去,眼珠子灵活转动看向一旁的卫兵:“我出来了哦。”
卫兵对她皱眉。
她又钻回监房里:“我进来咯。”
卫兵站直了,她再次钻出:“我出来了哦。”
卫兵看她,她又钻回去:“我进来啦!”
第三次,她钻出来在通道里跑,直接跑周斯衍被关押的格子间,顺着铁栏杆钻进去:“爸爸,我来看你了!”
周斯衍紧紧抱住她,亲在她的脑门上:“小海不要怕,有爸爸在呢。”
卫兵只是看了一眼,提醒道:“AF2011号犯人,请你快速回自己的监房,越狱会加重刑罚。”
薛小海坐在周斯衍腿上咬手指,看向凶神恶煞的卫兵,“爸爸,她在说我吗?”
周斯衍贴着她的耳朵说:“和她说,姐姐,我马上就回去。”
薛小海对卫兵喊道:“姐姐,我马上就回去啦!”
卫兵没再多言。
严晚棠这边也在催薛屿快点离开:“你快走吧,我得按流程办事,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薛屿来到周斯衍的监房门前,低声说:“我先出去,再想办法把小海的尿布和奶粉带进来。”
周斯衍点头:“不用太担心,外面这么乱,我带孩子在这里反而安全。”
薛屿把手伸进去摸薛小海的头:“小海,好好听爸爸的话,在这里玩几天,妈妈再带你出去。”
薛小海又从铁栅栏里钻出来,拉住薛屿的手:“妈妈,我吃好多饭,长得好高了,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嗯,你在这里等等,妈妈去把你的奶瓶带回来。”
“好呀。”
薛屿顺着通道离开,脚步倏忽停住,感应到了什么。顺着感觉,往另一排监房走去。
找了几分钟,她听到了封启洲的声音:“谁看到我家孩子的鞋子了,都帮忙找一下,孩子的鞋子都跑丢了,现在光着脚呢。”
循声跑去,看到封启洲被关在尽头的单人监房,薛小北和薛小南手牵手站在铁栅栏外面。
父女三人身上全都挂着罪犯电子牌,犯罪名和周斯衍那边差不多。
封启洲的电子牌:ZZ0982号,违规生子,违反教规。
薛小北的电子牌:SX8601号,违规出生。
薛小南的电子牌:SX8602号,违规出生。
“封启洲,你也进来了?”薛屿飞奔过去,蹲下来左右手各抱住两个孩子。
薛小北迫不及待抬起右脚丫子给薛屿看:“妈妈,我和妹妹跑过来找爸爸玩,鞋子不见了。”
薛小南小脸皱巴巴,忧心忡忡补充道:“袜子也不见了,我们找不到。”
“没事,妈妈帮你们找。”
薛屿抱着孩子贴在铁栅栏跟前和封启洲交头接耳:“你怎么也进来了?”
封启洲:“什么叫也?”
薛屿:“周斯衍和薛小海也被抓进来了。就在后面,第三排的监房。周斯衍在A9号单人监,薛小海在H15号大监房。”
封启洲脱下外套给薛小北擦脚,说:“我们一家子估计是被人盯上了。我在家里给孩子们喂奶呢,稽查兵直接用暴力破门进来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封启洲握住她的手:“先不要慌,现在外面这么乱,来地下监狱反而更加安全。你呢,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我也想进来坐牢的,但严晚棠说没位置了,让我过几天再来。”
薛屿在他掌心挠了挠:“我现在有刑期存档卡,可以以申请坐牢为由进入监狱,我现在先出去,想办法把奶粉带进来。”
“好,万事小心。”
对面一排监房的犯人都隔着铁栅栏看向这边,大声问:“封启洲,这孩子到底是你生的,还是薛屿生的?”
有人道:“应该是封启洲生的,我刚听说了,安全司的司长也生了孩子。”
有人表示疑惑:“男人也可以生孩子了吗,药剂公司又研究出什么新型技术了?”
封启洲没理会这些人,继续喊道:“哪个王八蛋把我家孩子的鞋子藏起来了,快点交出来,孩子光着脚呢。”
随后,一只儿童鞋从另外的监房丢了出来:“在这里呢,袜子也在这里。”
薛屿去捡起鞋子和袜子,回来帮薛小北穿好,鞋带系得很紧:“好了,这下子鞋子不会再丢了。宝宝们亲妈妈一下,妈妈马上就走了。”
“妈妈,你要快点回来。”两个孩子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