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切进机房,那块泛着蓝光的狗肉还在微微震颤,像一块被雷劈过的腊肉干。刘邦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三秒,最终没按下去,而是慢悠悠把袖口一卷,把狗肉塞进了裤兜。
“先存着。”他咧嘴,“等它熟透了再吃。”
韩信盯着屏幕,眉头皱得像刚从咸菜缸里捞出来:“那‘终极计划’在狗肉里,是比喻还是真藏了芯片?”
“管他呢。”刘邦一拍机箱,“咱们刚把项羽的布防图扒了个精光,还怕他藏个回马镖?现在最要紧的——”他转头看向财务监控屏,“是账上这帮金主爸爸,怎么一个个全绿了脸?”
张良刚端起茶杯,茶水还没沾唇,就被一串刺耳的警报声呛了回来。大屏上,资金流向图像被狗啃过似的,几条粗壮的红色箭头正疯狂倒流,标注着“韩信量化基金”的模块正在失血。
“出事了。”张良放下茶杯,杯底磕出清脆一响,“韩信的算法,反水了。”
韩信本人正站在投影前,脸色比那几条红箭头还难看。他调出日志,手指飞快滑动:“不可能……我设的是‘低风险稳增’模型,收益封顶、亏损锁底,怎么会出现杠杆爆仓?”
“因为你忘了加一条。”刘邦叼着根牙签踱过来,“人贪起来,比狗见肉还不要命。”
日志翻到深处,真相浮出:算法确实在稳健运行,可投资人看到“汉朝科技”连破西楚军情、服务器种币成功,以为找到了印钞机,纷纷追加杠杆,把原本五倍的敞口干到了五十倍。结果昨夜系统短暂卡顿,触发风控熔断,算法自动平仓——平的不是韩信的仓,是投资人的命根子。
“三个亿,十分钟蒸发。”张良念出数字,语气像在读讣告。
“他们现在要的不是解释。”刘邦吐掉牙签,“是要狗肉。”
“啥?”
“投资人不是机器。”刘邦一拍大腿,“他们信的不是算法,是味道。你拿冷冰冰的K线图去哄,不如端碗热汤面——哦不,狗肉汤。”
韩信还想争辩,手机先响了。来电显示“红杉楚创投·项梁”,接通后没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像一头被踹了肾的牛。
“韩总……”对方终于开口,“您这算法,是打算把我们全炖了喂狗?”
电话挂得干脆,韩信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喃喃:“我设计的是理财工具,不是屠宰场。”
“可你给的预期,是满汉全席。”刘邦已经走向会议室,“现在得端出真家伙,不然明天咱们公司门口就得摆灵堂。”
会议室里,投资人代表们脸色铁青,像一排刚被退婚的准新郎。投影上还挂着那张触目惊心的资金流失图,底下坐着的几位大佬,裤兜里的手机不停震动,估计是基金赎回提醒。
刘邦走进来,没坐主位,而是拎了个搪瓷缸子,往桌上一放,哐当一声。
“诸位。”他开门见山,“算法这玩意儿,就像狗肉锅——火候小了不入味,火候大了糊锅底。咱们这回,是火太大,把几位的本金炖冒烟了。”
底下有人冷笑:“刘总,您这比喻挺接地气,可我们投的是科技公司,不是苍蝇馆子。”
“错。”刘邦一拍缸子,“你们投的就是苍蝇馆子。我这公司,从头到尾就三样东西:狗肉、忽悠、和运气。算法?那是我给狗肉锅加的电磁炉。”
全场静默。
刘邦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铺在桌上:“这是我家传的狗肉配方,今天,公开。”
纸上有字,有图,还有手绘的香料分布阵,像极了某种失传的兵法。八角、桂皮、草果排成北斗七星,老抽淋在中央,标注“此为命门,多一滴则苦,少一滴则寡”。
“这配方,传了十八代,从没外泄。”刘邦手指轻点,“今天我拿出来,不是认怂,是告诉各位——咱这生意,根不在服务器,不在算法,而在这一锅汤里。”
他抬头,目光扫过众人:“你们怕风险?行。从今天起,所有投资,绑定‘狗肉指数’。涨跌看天,但味道不变。想吃,随时来蹭;想退,肉汤退你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