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卓别林把肥皂泡当成珍珠捡起时,白芷终于笑出声。黑暗中霍锡辙看见她眼角闪动的泪花,比银幕的反光还要亮。某一刻电影里出现穿短裙骑自行车的女郎,白芷突然攥紧座椅扶手。
"原来裙子可以这么短。"她极轻地说,声音里带着某种霍锡辙从未听过的震颤。
散场时暮色已深。霍锡辙坚持送她到小院的巷口,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白芷抱着没吃完的蛋糕,突然问:"法国女人真的能上大学吗?"
"不仅能上学,"霍锡辙从公文包取出早已备好的《居里夫人传》,"还能得诺贝尔奖。"书页间夹着张明天的电影票,票根上用铅笔写着"七点,老地方"。
周婆子迎出来时,白芷迅速把书塞进书包。但老人浑浊的眼睛只盯着她手里的油纸包:"小姐哪来的洋点心?"
"同学给的。"白芷撒谎时,舌尖还残留着奶油的甜腻。她没告诉霍锡辙,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说谎。
那晚小院的浴桶格外闷热。白芷沉入水中,想起电影里自由奔跑的女郎。当她憋气到极限猛地抬头时,水花溅在地砖上的声音,像极了卓别林跌倒时观众的笑声。
第二天白芷起的很早。
晨露还挂在女贞树叶上时,白芷已经坐在学校操场的长椅上。那本《居里夫人传》书页间夹着的电影票像块烧红的炭。
"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