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和阿寻长得那么好看 我们的崽崽也一……
新年将至,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齐寻一早起来便和齐景进宫了,给宋逸留了消息让他别乱跑,雪天路滑当心摔着。
时机难得,明日恰好就是宿禾的生日,宋逸根本待不住,早上起来连饭都没吃便和两个哥哥跑了,说是要去丐帮过早。
宿禾可以下地走路了,白日里总会在雪地里溜达几圈,齐青衍则穿着厚厚的衣裳坐在廊下一边煮茶一边看书,实则偷偷看他。
“长老,宿公子,七王妃带着二位公子过来了。”来人禀报。
宿禾高兴得不行,一边应着一边快步走过去,“快请进来呀。”
齐青衍有些不快,缓缓合上书籍,脸色变得难看,不知道那三个人总跑他这儿来凑什么热闹,每次一来他和宿禾便说不上几句话。
而且本来一天就说不了两句,烦。
“大哥~”宋逸大喊一声就想跑过来,但无奈被两个哥哥掺得紧,脚步根本走不快,还是宿禾迎了上去,“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呀,我去王府接你呀。”
宿禾从两个弟弟手中接过了宋逸,先是看了看他愈发滚圆的肚子,心疼地问:“几个月了呀?肚子这么大难不难受?”
闻言,宋逸撅着嘴认真回想,“不记得了,要问阿寻才知道,都是他在记,不过我听他和太医说预产期好像在明年四月份左右。”
“四月?四月好呀,暖和起来了,你坐月子也能舒服些。”宿禾将弟弟扶到廊下站在齐青衍面前,皱眉催促,“没眼力见呐,快让座。”
齐青衍无奈起身,将位置腾了出来。
“这肚子这么大了,你平时走路什么的一定得小心呀。”宿禾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的肚子和他说话,宋逸低头看着哥哥,手也摸上了自己的肚皮,喜滋滋地答,“没事儿的大哥,我走路小心着呢,已经很久没翻墙了,而且阿寻把家里不平坦的地方都铲了,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样说宿禾才算是放下心来,口中连连念着:“那就好,那就好。”
齐青衍在一旁看着宿禾那股上心的劲儿,好像宋逸肚子里揣的是他的孩子一样,气得脸色铁青,哼了一声后转身便走了。
宋逸转头看了一眼,好奇地咦了一声,问:“大哥,长老他咋了?”
“他吃多了,别管他。”
“这么早就吃了?”宋逸有些惊讶。
“嗯。”宿禾满不在乎地答,又起身和秋自闻陈铁牛说了几句话,得知弟弟们还没吃早饭,立马撸袖子说要亲自下厨做一顿早饭。
以前在破庙的时候没钱去镇上买吃的,他们便自己去山上找些能吃的东西回来,然后宿禾弄成一锅炖,一人一个盆吃得可开心了。
算起来,确实是有好久没吃到大哥做的饭了。
宋逸舔了舔嘴巴跟在后面,馋嘴得很,将头放在宿禾肩上蹭了蹭,亲昵地道:“大哥,我想吃你做的炖菜了。”
“炖菜没营养,哥给你做好吃的。”宿禾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抚他,以前兄弟几个吃炖菜都是把能搞到的食物丢进去一锅煮,现在弟弟怀孕了肯定不能这样吃。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有条件了,能吃得更好了,当然要给弟弟好好补补。
宿禾走进厨房系上了白色围裙,一扭头看见三个弟弟都跟了进来,便大手一挥,习惯性地用着哄孩子的语气道:“出去出去,都别挤在这儿,老二,带着弟弟们出去玩。”
“走吧,大哥都发话了。”陈铁牛站出来看着自己的夫郎和弟弟。
宋逸和秋自闻眼巴巴地看着大哥,齐声哀求着:“大哥,我们可以帮你哒。”
“不用,随便做几个菜还需要打下手,你们太小看大哥了,都出去吧。”宿禾说完又亲自将他们送出了门外,宋逸和秋自闻扒着门框露出两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不甘心地问,“大哥,真的不要吗?”
宿禾被气笑了,叉着腰回:“真的不用。”
然后对陈铁牛下了命令:“老二,把他们带走。”
“零零杀,走了。”陈铁牛拿出了以往的威严,果然镇住了宋逸。
“哼,就知道凶我,从来不见你凶三哥。”
宋逸小声埋怨着,挺着肚子离开了,秋自闻赶紧跟了上去,两个人嘻嘻笑笑地往前走,反而不理陈铁牛了。
宿禾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弟弟们离开这才放心地回厨房,谁知才转过身准备做饭便听见厨房里洗菜的小乞丐轻轻“哦~”了一声,像是在起哄。
难道是弟弟们又回来了?
宿禾赶忙转头去看,却不慎撞入了齐青衍淡淡的双眸中。
“长老,到点啦,我们去要饭啦~”厨房里的小乞丐扔下手中的活跑得那叫一个快。
宿禾躲开齐青衍赤·裸炙热的眼神,跟着跑到门口喊:“家里马上就要吃饭了,你们上哪儿要饭去?”
空荡荡的长廊根本没人回应他。
齐青衍上前一步从后面揽住他的腰,低沉道:“别管他们了,饿不着。”
宿禾一个手肘顶过去挣开了他的怀抱,转身走向灶台,嘴里嘀咕着什么。齐青衍没听清,跟过去自觉地坐在了灶前帮忙烧火,然后仰头眼巴巴地开口:“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像是在埋怨。
宿禾一边洗菜一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我之前烤的那条鱼是喂到狗肚子里了。”
火光映照在齐青衍脸上,看上去不再那么清冷疏离,倒是多了一丝淡淡的烟火气,说出来的话酸溜溜的,“小禾,难道你打算让我记那一条鱼一辈子吗?”
说完以后又低下了头,苦涩地笑了笑,“你对那个半道捡来的弟弟可真好,比对我都好。”
一句话刺得宿禾心口疼,他多想将洗菜盆直接扣他头上,然后再骂一句:没心没肺的东西。
但他没有那样做,就齐青衍那破烂身体,一盆水浇下去不死也得病三天。
*
宋逸和两个哥哥在屋里玩摸乌龟,输了的人要接受惩罚,他提出来的惩罚就是要么真心话要么大冒险。
刚开始打的时候陈铁牛没轻没重,哼了一声后道:“干咱们这一行的就是两个字——‘冒险’。”
接连输了几局,他抽中了跳热舞、在院子里疯跑并大喊俺老孙出来啦,以及倒立喝酒这些大冒险,自我感觉都还好,难度不是很大。
正得意着呢,谁知最后一次的大冒险竟然是将藏的小金库全部上交给秋自闻?
陈铁牛啪的一声将牌摔在桌子上,哼着:“不打了。”
触碰到底线了。
秋自闻捏着牌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转过头去拍拍宋逸的手温柔地安抚着:“你二哥他抠,别逼他。”
宋逸端着木匣子耸了耸肩,无奈地道:“没办法,二哥点儿背,他自己抽中的。”
陈铁牛咬碎了牙,却无力反驳,恰好此时有人来报:“王妃,王爷来了。”
“啊!”宋逸还没开口呢陈铁牛便先激动起来了,连忙跟着那人往外走,“来得正好,快,我去接他。”
秋自闻默默收拾好了牌,起身去扶宋逸,悄悄地道:“我跟你说,他藏的钱我其实都知道。”
宋逸吃了一惊,转头问:“你咋知道呢?”
“因为他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数一遍,我看见好几次了。”
秋自闻笑着回,这是他家铁牛雷打不动的习惯,哪怕是晚上两人弄得精疲力尽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他是爬也要爬去数一遍的,不然睡不着。
正说着话呢,齐寻已经来到跟前儿了。
“老婆,不是说好了在家乖乖等我的吗?”齐寻上前揽过爱乱跑的小狐狸,强忍住想打他屁股的冲动,得体地对着秋自闻点了点头,喊,“三哥。”
“哦。”秋自闻松了手,笑着回,“那你照顾他吧,我去看看铁牛,他指定是回去数钱了。”
闻言,齐寻一脸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语:“难怪刚刚看见二哥急匆匆地走了。”
那会儿他还以为是这边出什么事了呢,所以才这么着急地赶过来找宋逸。
那俩走了以后就剩他们四个吃饭,宿禾做了一大桌子的早饭显然是吃不完了,齐青衍坐在一旁冷言嘲讽:“并不是所有人都领你的情。”
除了他。
宿禾抓起一个馒头反手塞进他嘴里,凶着:“吃你的,不是说没吃过吗,今天全给你吃。”
话音落下,齐寻扶着宋逸走了进去,看见这一幕后笑着打趣:“想噎死我小叔啊,就他那身体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齐青衍拿下嘴里的馒头,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晏晏,放尊重一些。”
“哦。”齐寻扶着宋逸坐下,抬头望向宿禾,眼里含着笑,开口,“小婶儿,我年纪小,你别和我一般计较。”
这话才说完宋逸便拍了他一巴掌,低声纠正着:“那是大哥,你瞎喊什么呢?”
齐寻坐在他身边,听见这话以后挑了挑眉,反问:“是吗?那小叔又是谁呢?”
宋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眼珠子在大哥和长老之间来回地转悠,挠了挠脑袋后苦恼地道:“是哈,这个以后要怎么称呼呢?”
喊大哥的话那长老就是大哥夫了,这不对吧?
喊小婶儿?那大哥又去哪了?
齐青衍对他们谈论的这个话题很得意,微微扬了扬下巴,他才不拘什么称呼,哪怕让他自降一级做晏晏的哥都没问题,只要把他和宿禾捆绑在一起就行了。
可宿禾显然没有这样想,脸上飞红,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坐下来以后冷冷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小零的大哥,他是七王爷的小叔,仅此而已,况且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们别乱点鸳鸯谱了。”
“走?”齐青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难以置信地反问,“走哪里去?”
“你管这么宽呢,你是丐帮的长老又不是我的长老,管我干什么?”宿禾懒得和他多说什么,拿起筷子给宋逸夹了菜,笑着道,“快吃,多吃点宝宝才长得漂亮。”
“他已经很漂亮了。”齐寻冷不丁地开口,将饭桌上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拉了回来。
宿禾很认真地在怀疑自己的脑子,不然怎么听不懂他的话,“你说什么?”
宋逸难得地害羞了,放下筷子抓了抓齐寻的袖子,凑过去低声道:“你吃饭不许再说话了。”
齐寻很惊讶,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无辜地看着身边的老婆,但宋逸打定主意不会再让他开口了,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后才笑着向大哥解释:“哥哥,阿寻的意思是我和他长得都这么好看,那我俩的孩子肯定也很漂亮啊。”
听见这话宿禾才没有追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有点道理。”
然后情不自禁地转头偷看了一眼齐青衍——
这家伙长得……也很不错。
*
在丐帮吃过饭又玩了一会儿,夫夫两人才慢悠悠地往家走。
宋逸想踩雪,齐寻便小心扶着他,嘴里忍不住念叨:“别把靴子弄湿了,当心着凉。”
“不会哒。”宋逸踩了几下,地面的雪咯吱咯吱地响,他扭头看向齐寻,问,“宫里的事都解决好了吗?”
“快了。”
“那天下是不是快太平了呀?”
“嗯。”齐寻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反问,“你怎么不追问我在干什么事?”
宋逸一脚铲飞了面前的雪,仰起头笑眯眯地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呀,我又帮不上忙,问了白操心就算了,还会影响到我和崽崽,那多不划算呐,我只要保证好自己和崽崽的安全就好啦,剩下的你去做,你是专业的。”
齐寻被他的话逗笑了,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道:“你还怪机灵。”
“不机灵怎么当杀手,怎么刺杀你!”宋逸说完转身想要扑进他怀里抱他,却被肚子给顶着了,顿时变得垂头丧气起来,“呜~这样显得我手好短。”
齐寻彻底放声大笑,伸手轻松地将他揽在怀里,揉着他的头哄着:“不短,能舞剑花的手哪里短了,你的手最长了。”
闻言,宋逸双手努力够着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道:“你真有眼光。”
他也这样觉得,嘿嘿。
*
夜半子时,宿禾一觉睡醒发现身边没人,伸手一摸被窝是冰凉的,他心里顿时害怕起来,揪着被子大声喊着:“齐青衍!”
话音落下,屋子角落里忽然传来光亮,齐青衍拿着灯从密室走出来,脸色晦暗,语气阴森地道:“子时到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宿禾上下看了他一眼,皱眉问:“你抽什么风?”
齐清衍没有说话,只是将灯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背着手走过去,微微垂眸看着他,缓缓开口:“小禾,生辰快乐。”
接着将藏在身后的盒子递了过去。
宿禾接过来打开一看,小小的一颗玉葫芦躺在里面,圆润有光泽,触手生温。
“这是你的平安葫芦,是你母亲送给你的周岁礼,保你一辈子平安的,你给我做什么?”
宿禾的语气有些急躁,齐清衍却还是不紧不慢地回:“你不是要走吗,这个给你了,随你出去闯荡,只要别再满身伤痕地倒在我门前就行了。”
闻言,宿禾啪的一声关上盒子还了回去,道:“我不要,你拿走。”
话音落下,嘴巴被人重重地吻住。
齐清衍像是狩猎的狼,疯狂捕食着眼前的猎物,将人推倒在床压了上去,红着眼嘶吼:“你不是要走吗,你不是总想丢下我吗,你忘记了我们儿时一起许下的誓言,你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那你有本事就平平安安地在外面逍遥快活一辈子,别再浑身血淋淋地出现在我面前了好不好!”
“齐清衍……”宿禾被折腾得有些难受,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腰,却被齐清衍给抓住胳膊给翻过去压在了身下。
“放开我!”宿禾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没用,齐清衍像是入了魔一样不管不顾。
贴身的衣物一件件被扔在地上,小巧的玉葫芦落入狭长细窄的缝隙中。
宿禾浑身泛红,还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咬着牙道:“齐清衍,别……”
齐清衍俯身贴在他背上,伸手抹去他额上的汗珠,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耳廓,声音低沉嘶哑地喊着:“小禾,别想着拒绝我,你不要的东西,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接受。”
话音落,玉葫芦跌落进更深处,宿禾仰起头艰难地叹息着,脚趾绷得直直的。
“要么夹着玉葫芦走得远远的,这辈子与我永不相见,要么……”齐清衍故意停顿了一下,引得宿禾侧目看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继续道,“乖乖待在我身边,你选。”
宿禾难受得蜷起身体,眼尾红成一片,眼泪珠子挂在睫毛上,像是在外玩了一圈后回家来的小狗狗突然发现主人又养了另外一只,伤心不已。
“可是,你要成亲了。”
他用尽所有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来,眼泪似珍珠般大颗大颗砸在被面上。
齐清衍的心好像被他的眼泪砸出了一个坑,忍不住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亲,叹了口气后哄着:“婚期早就过了,我这院子里除了你住进来以外,你可曾见过别人?”
说完忍不住咬了他的肩膀一口,控诉着:“你何时能将心思分一点点放在我身上?”
宿禾的眼睛逐渐变得明亮起来,鼻子红红的,扭头看着他恍然大悟道:“婚期过了?”
闻言,齐清衍的脸黑得更彻底。
宿禾想找他问清楚,但稍微一动身体就不舒服,异物感严重,便生气地推了面前的人一把,红着脸吩咐:“把你的玉葫芦拿走,硌得慌。”
第72章 遭了! 忘记给孩子取名字了!
腊月三十新年到,王府早就张灯结彩准备和主君王爷欢欢喜喜地过一个大年了,今年齐寻也没进宫去。
宋逸穿得厚厚的,像一只胖嘟嘟的雪人,出门贴个对联把脖子都缩进毛领里了,双手揣进袖子站在正中间指挥,“阿寻,再往右边一点。”
说着说着甚至直接走过去扒着楼梯想爬上去,把周围的仆人吓一大跳。
“宝宝,别闹。”齐寻贴好横幅后走了下来,将他半搂在怀里,不忍心责怪,只好哄着他,“不是说了狐狸窝的对联给你贴的吗?”
宋逸哼了哼,推开他以后转身往花园走去,道:“我心急,不行呀?”
路上的雪厚,齐寻赶紧追上去牢牢地护着他,“别走那么快,当心一点。”
贴完了狐狸窝的对联,宋逸一时兴起,又端着肉去喂狐狸,看着那群狐狸一个个儿毛光水滑的,漂亮极了,他顿时想起了乡下的那只大狗狗。
“也不知道小狗崽生出来了没有。”
“生了。”齐寻站在他旁边看他喂狐狸,适时地接话,“生了七只,三只黄色的,两只黑的,两只杂色,耳朵尖染白了。”
宋逸听了很是震惊,扭头看他,“你咋知道呢?”
“我派兽医去接的生。”齐寻语气有点骄傲,说完以后仰头等着夸奖,宋逸果然搓了搓他的脸,呜了一声后软乎乎地道,“你怎么这么好呀阿寻。”
齐寻很是受用,眯着眼享受他的抱抱,笑着答:“你不是喜欢它吗,当初为了它闹的动静还挺大,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就被太子找到。”
所以他干脆直接派人把狗狗照顾好,免得再出去闯祸就没有人给兜底了。
“大张哥他们说要送我们一只,等你生完以后去挑,七只都留着的,你看中哪只了咱们就抱回来养,正好同孩子做个伴。”
齐寻的这个提议让宋逸疯狂心动,忍不住追问:“真的吗?可是一定要等我生完以后才能去抱吗,那还有好几个月呢,我想现在就要,可以吗可以吗?”
他抓着齐寻的袖子来回摇晃,哀求着,小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齐寻被他求得心软,摸了摸他的头后安抚着:“可是你没有看见小狗崽呀,怎么选呢?”
这话一出宋逸瞬间泄气了,也是,都没个照片什么的……
那就只能等生完以后再去了。
齐寻不想看见他皱眉不开心,想了想后试探着说:“要不等年后大张哥进城来的时候让他把小狗崽挑来?”
“真的吗?”宋逸瞬间满血复活,开心得不行,齐寻被他摇得来回晃动,无奈地笑着,答,“真的真的。”
正说着话呢,突然有人来报:“主君,王爷,十七王爷来拜年了。”
闻言,齐寻眉头一皱,沉声道:“大年三十他不好好在家待着来拜什么年?”
一旁的周叔听了,上前一步低声回:“王爷,十七王爷他被和离了。”
“真离了?”齐寻有些震惊,周叔点点头,道,“老将军说今年的事不要拖到明年,昨儿晚上连夜就离了。”
齐寻沉默了,宋逸有些好奇,继续问:“周叔,那都离婚了他来找阿寻做什么呀?”
“估摸着还是想挽回,十七王妃性子温和,从来不会限制十七王爷,家中有这样一个夫郎,他当然不想离了。”周叔模模糊糊地说着。
宋逸觉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正想再问的时候却被齐寻一把搂进了怀里。
“别操心他的事了,太医说孕中不宜多思。”
“那你给我讲讲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觉。”宋逸好奇极了。
转头对上小夫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齐寻无奈叹气,捏了捏他的脸后便真的说了。
“老将军有八个孙子,个顶个儿的厉害,后来生了一个小哥儿名叫庭予,全家都捧在手心里疼,庭予和另一位将军家的独子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可老皇帝忌惮武将联姻,便下了一道圣旨将庭予嫁给了齐時,那位少将军心灰意冷去了边疆,至今没回来。”
“呜~”宋逸的眼睛炸成了荷包蛋,泪汪汪地道,“好可怜,青梅竹马就这样被拆散了,老皇帝真不是东西。”
这样的事他做得可不少。
齐寻原本还想说自己的父亲母亲就是被这样拆散的,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因为顾忌着他还在孕中,怕他激动,连带着自己的母亲叫李疏言这事儿也一起瞒下来了。
入夜,王府点燃了花重金购买的烟花爆竹,还没到子时便噼里啪啦地放了起来,整个京城的天都被照亮了。
宋逸捧着手炉站在院子里看,哗啦啦的全是金子的味道,他猛地嗅了一口,好香。
“下次不买了,这个放一会儿就没了多浪费钱呀,咱们蹭别人家的看看就得了。”
站在旁边的齐寻听见这话挑了挑眉,好笑地问:“你要蹭谁家的?”
“诶?”宋逸感到奇怪,伸手指了指远处也在放的烟花,道,“那边不是吗?”
齐寻也看了一眼,随后便捏着他的脸假装凶着:“小傻蛋,那也是咱家的,感情你天天翻墙,还不知道咱家有多大呢?”
“我翻墙都有固定地点的。”宋逸嘴硬着,“那太大了还没走到墙根底下呢腿就软了,咋翻呐?”
齐寻被他气笑了,反问着:“我的错咯,怪我把王府修太大了?”
宋逸叉腰哼着:“知道就好。”
周叔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站在他们身后温声提醒:“主君,王爷,该挂福袋了。”
大年夜挂福袋,保佑来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托盘里一共三只福袋,其中两只已经在洒金红笺上写好了宋逸和齐寻的名字,唯独剩下那只还是空白的。
“喔!”宋逸突然捧着肚子大叫一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齐寻更是紧张地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指着周叔手中的托盘,愧疚地道:“我们忘记给崽崽起名字了。”
齐寻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啊。
宋逸说完他便笑了,“我取了,早就取好了。”
“叫什么呀?”宋逸摸着下巴心想,纯古人取的名字,肯定很古风。
齐寻仰起头,颇为自信地开口:“我取的很有意义,是结合了你的乳名来的,你叫宝宝,取一个字给我们的孩子用,不过他现在还小,而且不能和你的一样,所以我想叫他宋小……”
话音未落,宋逸便一巴掌拍在他嘴上,冷酷无情地道:“不,换一个。”
“为什么?”齐寻不理解,他觉得自己取了一个超级可爱好听的名字,便问,“不好听?”
“好听。”宋逸如实回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便竖着手指晃了晃,认真地道,“和我老家的一个叔叔撞名了,得换。”
原来如此,齐寻这下明白了,也非常能理解,沉思片刻后又道:“那叫宋闻川?”
“你这……”宋逸深呼吸一口气,仰头看他,不解地问,“真的要取这么长的名字吗?”
“什么意思?”
齐寻更加不解,三个字还长?
宋逸便掰着指头给他数,“齐宋闻川,四个字了,有一个字还那么难写,以后孩子上学了肯定要怪你的,不如叫齐宋川,其实我的想法就是名字越简单越好,叫齐一好了。”
等到时候孩子上幼儿园了就知道这个名字有多爽了。
听了这一番话,齐寻的眉头皱得更加深,疑惑地开口:“为什么是齐壹而不是宋壹?”
说完又立马反应了过来,自言自语地道:“哦,和你的名字撞了,那就叫宋贰?”
“你怎么老喜欢给他取这么长的名字呢,两个字最好了,齐宋二,又长又不好听。”宋逸气得踢了他一脚。
齐寻立马明白过来,扶着他的肩膀安抚他,一本正经地回:“我说的是,他姓宋,宋逸的宋。”
“啊?”宋逸呆呆地应了一声,不敢相信地重复,“跟我姓啊?”
“嗯。”齐寻点头。
宋逸不知道该怎么说,挠了挠脑袋半天才憋出一句:“可是,你们古人不是最讲究这些了吗,生的孩子还能跟我姓?”
“你为我生孩子本就辛苦,我还不能替你痛那一遭,生出来的孩子当然要跟你姓,”说到这儿,齐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铿锵有力地表明心意,“要是不够,我也可以跟你姓。”
“都跟我姓?”
宋逸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宋寻?
嗯~算了,不好听。
然后笑着打趣他,“看不出来你这个古人思想还挺开明。”
才说完便立马闭嘴,差点忘记这小子不是纯古的了,他是个混血。
天上下雪了,得早点挂完福袋回屋去,齐寻便拿起毛笔问:“想好了吗,叫宋什么?”
“那就叫你一开始取的那个吧,宋闻川。”宋逸捧着脸害羞地说着,迷失在了爱情的甜蜜里,没有继续提只能取两个字的要求。
齐寻点点头,转而将笔交到他手中,道:“你来写。”
“可是我的字不好看耶,天上的神仙会不会认不出来我写的是谁?”宋逸突然有些担心,齐寻从后面握住他的手,淡定地回复,“不会,我与你一起写。”
一旁的烛火闪烁着,暖黄的光照在他们身上,宋逸与齐寻收起了以往玩笑的心思,一笔一划郑重地在洒金红笺上写下孩子的名字,然后小心装进福袋里。
“挂在柿子树上吧,保佑我们一家事事如意。”宋逸捏着笔转头看向身后的人,齐寻眉眼温柔,低头与他额角相碰,轻轻嗯了一声。
雪地里的柿子树也挂上了通红的小灯笼,宋逸站在一旁仰头看齐寻亲自爬到最高处挂福袋。
听说挂得越高越能让神仙看见,实现的几率也就更大。
宋逸的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肚子,期盼地看着齐寻挂完福袋后从树上下来,然后迎上去帮他暖了暖脸,道:“快进屋,你的脸好冰。”
“你先进屋,我待会儿再进去。”齐寻不仅不回去,反而还脱了大氅交给一旁的周叔,穿着单薄地站在雪地里,宋逸一看就急了,“你要干什么?”
齐寻拦住了他,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然后又亲了亲他的鼻尖,哄着:“乖,回屋去,趁我今天有时间,给你和崽崽堆个大雪人。”
“明天再堆嘛。”宋逸抓着他的袖子让他和自己回屋,他却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今年就答应了你的,哪儿能拖到明年去呢?”
齐寻说完看向一旁的周叔,吩咐:“带主君回屋。”
宋逸没办法,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一脸依依不舍的样子。
结果进屋后还没十秒钟便从里面将窗户一把推开,然后趴在窗台上托着腮帮子歪着脑袋喊:“阿寻,我在这里呀。”
第73章 你看这只小狗崽 像不像阿寻?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①
京城的春天来得稍晚,二月底了才见枝头冒出零星的嫩芽。
宋逸起得晚,齐寻进宫了,屋里又是只剩下他一个人,起床搓了搓脸后便穿着衣裳准备去找二哥三哥玩了。
周叔等人候在门口,见他出来也跟着走,低声汇报着:“主君,桃李村来人了。”
“谁呀?”宋逸停下脚步问,周叔微微弯着腰答,“大张哥。”
闻言,宋逸眼珠子亮亮的,兴奋地道:“大张哥给我送狗崽来啦?”
“是的,七只小狗崽都带来了,此刻正在客房里歇息,您要现在过去吗?”
“要!”宋逸连忙回着,脚下一刻也闲不住,如生风一般急匆匆地走着,周叔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叮嘱,“主君,慢着点儿。”
大张哥此次进京是特意给宋逸送狗崽来的,原本与齐寻说好的是正月里就来,但村子里成亲的人太多了,他实在走不开,再加上来京城确实没什么事,所以就一拖再拖。
后来是大张嫂说不能再等了,他们乡下人家一年到头进不了几次京城,这才让大张哥特意送一趟。
宋逸听了很感动,赶紧让周叔摆饭,大张哥客气地道:“不用不用,我吃了来的,别麻烦了。”
“不麻烦,我们家厨房的锅从来没歇过。”周叔说这话的时候还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主君,宋逸便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道,“我馋嘴,哈哈。”
大张哥见他过得这么好,忍不住点头感慨:“二牛跟我们说你家阿寻动不动就给人发金子,我们都以为他在吹牛,没想到是真的啊。”
“哎呀,那段时间其实我们是在逃命,阿寻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改得了王爷的臭毛病罢了。”宋逸挠挠头,谦虚地说着,谁知大张哥却猛地瞪大了眼,拍桌而起震惊极了,“王爷!他说他是王府管家呀?”
宋逸嗖的一下收回了咧着的嘴角,颤声道:“他说他是管家?”
问完以后抬头望向面前的周叔,看见周叔绝望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那什么,”宋逸尴尬笑着,努力打哈哈,“大张哥,狗呢,我看看狗啊。”
“哦哦,狗啊,在我挑子里呢,你来看。”大张哥也是个人精,立马就不提那事了,起身领着他去看狗。
七只小狗崽都挑过来了,掀开上面那层薄薄的毯子一下子就冒出来三颗小狗头,另外有三只挤在一堆睡着了,还有一只窝在角落里舔毛。
宋逸想弯腰看,却被肚子给限制住了,周叔便给他提到桌子上让他好好看。
有三只特别活泼,一直嗷嗷叫,小爪子扒拉着挑子想爬出来,舔毛那只是纯黄色的,眼睛圆溜溜,小小一只便已经能看出来长得特别帅气了,懒洋洋地瞅了一眼宋逸后转过身去继续舔。
“喔,这么有性格,我要这只。”宋逸一眼相中了那只高冷狗,莫名地觉得很像不说话时的阿寻。
周叔将狗抱了出来,它平静地汪了一声,用爪子蹬着周叔,似乎不想让抱,但尾巴却摇得比那三只都欢。
“成,那其余的我都带回去了。”大张哥说着就要把它们装好,宋逸看了看心里还是喜欢得不得了,便问,“大张哥,这六只你们都要养吗?”
“那不,那么多养不起呀,拿回村子里看有没有人家要,我最多只能养一只。”
闻言,宋逸立马想到了好主意,“大张哥,你先别走,我带你去问问其他人要不要。”
大张哥果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出于责任心和好奇心,便多问了一句:“都有谁啊?”
“我三个哥哥应该会要两只,阿寻他大哥那里再要一只,然后太子那边也可以去问问……”
宋逸正说着,大张哥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感叹着:“亲娘勒,你们还认识太子啊?”
“啊?”宋逸反应过来,双手交叉放在身侧,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副扭捏样,道,“有一点点小交情。”
“哦,好吧。”大张哥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又和宋逸开始聊狗狗,“对了,你那个哥哥找到了吗?”
宋逸正在小心翼翼地摸周叔怀里那只狗的小尾巴,听见这话后笑着回:“大张哥,你这个话题过渡得太丝滑了。”
上一句还在说狗,下一句就问他哥哥,听起来好像在说他的哥哥是小狗一样。
“还没找到呢,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身上有什么特征或者信物,要找他真的难呐。”宋逸叹了口气。
“要找谁?”一道沉稳带有磁性的男声在门口响起,随后齐寻便推门进来了。
宋逸赶忙迎上去,挽着他的胳膊亲昵地道:“阿寻你回来啦,大张哥来了,给我们送了狗狗,我挑了一只,你快来看。”
齐寻将手中特意给他打包的宫廷糕点放在旁边,对着大张哥微微点头笑了笑,客气地道:“辛苦大张哥了。”
“不辛苦。”大张哥摆摆手,笑得爽朗。
宋逸在一旁戳狗狗的屁屁,高冷狗狗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最后也只是收起小狗牙继续淡定地趴着。
“好像你呀,阿寻。”
“老婆。”齐寻抓住了他的手,宋逸立马明白,笑着拍拍他的脸安抚,“知道知道,给你留点面子。”
齐寻看着他的手,皱眉叹了口气后却并没有阻止他拍自己的脸,而是认真询问:“你们刚刚说要找谁?”
“哦,”大张哥赶紧开口澄清,生怕自己一句话惹得小两口起了龃龉,“是宋哥儿的一个哥哥,他一直在找,但总没消息。”
宋逸见他说得不够详细,便主动补充:“是干娘的儿子啦,听说比我大一岁,干娘临走前一直念着他,我想找到他以后带他去看看干娘,这样干娘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但是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干娘也没跟我说他叫什么名字,好难找啊,犹如大海捞针。”
齐寻的表情一点一点地变了,神情复杂,揉着他的头道:“没事,等你生了孩子以后我帮你找,肯定能找到。”
“真哒?”宋逸很激动,阿寻帮忙的话总比他一个人找要强得多。
午后,他们陪大张哥吃过饭又挑着狗崽去问有没有人要。
秋自闻和陈铁牛在院子里练剑,一听说养狗陈铁牛想也没想便拒绝:“费那钱干啥?”
可一旁的秋自闻早就已经扔了剑,将一只小黑狗抱在怀里了,还抓着狗爪爪朝他挥了挥,开心地教着:“乖宝宝,叫爹。”
“呜汪~”小黑狗狂吠了一声,很是给面。
宋逸见了立马道:“二哥,人家爹都叫了,你可不能不管喔。”
见状,陈铁牛黑着脸从鞋子里抠出一块碎银来拍在桌子上,不耐烦地道:“净会给我找事,我这点儿钱迟早保不住。”
“不要钱……”大张哥正说着,宋逸已经用袖子包着碎银子塞到了他怀里,另一只手捂着鼻子,“大张哥,臭是臭了点,但好歹是真的,你拿回去用。”
大张哥坚持不要,“那我不成卖狗的了吗?不行不行。”
宋逸一定要他收下,“你不是还得带一只回去吗,就当我们兄弟几个给它凑的营养费了,回去了给它和大狗狗弄点好吃的。”
这样一说,大张哥才勉强同意了。
二哥三哥这边送完,宋逸还要去大哥那边,却遭到了齐寻的拒绝。
“你在家歇着吧,我和大张哥去送。”齐寻不放心他出去,毕竟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出行就算乘坐马车也难免颠簸,太医也千叮咛万嘱咐别让他乱跑,所以一点儿都不能大意。
宋逸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嘟着嘴,“我好久都没去看大哥了。”
齐寻感到头疼,委婉地提醒,“你前日才从丐帮回来。”
去时坐的马车,回来非要走路,结果一进家门就喊肚子疼,硬生生喝了两天的保胎药,今儿才好一些,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这样吧,我让大哥和小叔过来。”他提出了解决方案。
宋逸双手抱胸,气鼓鼓地道:“不要,我就想出去玩。”
“可以在门口那条街上走走,远了不行。”齐寻也绝不让步,见状大张哥也跟着劝,“是啊宋哥儿,你男人说得有理,肚子这么大了还是别乱跑了,就怕有个万一。”
“我会很小心的,上次只是意外。”宋逸挪过去摇着齐寻的胳膊哀求,试图摇晕了他,没想到这次齐寻竟真的软硬不吃了,“别撒娇了,没用的,乖乖待在家里,我和大张哥去丐帮,顺便跟大哥说让他来看你。”
“不去就不去,不稀罕。”宋逸耍起小脾气,转身就走,周叔赶紧跟上,连招呼都没跟齐寻打。
秋自闻看了看,也抱着狗狗追了过去,“小零,等等三哥。”
陈铁牛坐下来擦剑,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望着齐寻埋怨:“你下次惹我弟弟生气的时候能不能别在我家小秋面前?他脑袋里装的都是我弟弟,我今天晚上又得自己睡了。”
齐寻没理他,拍了拍大张哥的肩膀,低声道:“走吧,早去早回。”
他得赶紧回来哄他家小祖宗,晚了可不行。
宋逸回屋一口气吃了三块酥饼,又见自家小狗和三哥家的那只小黑狗在地上转着圈儿地咬尾巴这才开心了些,把刚才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可是他们一直玩到天黑都不见齐寻回来,宋逸心里又有些不舒坦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盯着门口看,嘴巴里嘀嘀咕咕:“不让我出去,自己却玩那么久。”
“主君,天黑了,回屋吧。”周叔在一旁劝着,现在这个月份摔着碰着他可担当不起。
闻言,宋逸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摸着肚子一脸狡黠地边走边道:“周叔,我忘记给小狗狗造窝了,你去帮我看看。”
“已经弄好了,主君。”周叔回着,狗窝一早就准备好了。
宋逸有些不满意,继续道:“那你去把我二哥请过来吧,我们要在这边玩游戏。”
“好,我让人去请。”
“不,你亲自去吧,我和三哥把他丢在那边那么久,他肯定生气了,周叔你亲自去请吧。”宋逸恳求着,周叔抬头看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主君何时这么心疼二亲家公了?
宋逸见他还不动,便抬脚往屋里走,还催促着:“周叔你看着我进屋以后就去请我二哥哟。”
周叔收敛眼神,低头缓缓道:“是,主君。”
这样宋逸才满意了,扶着门框迫不及待地道:“周叔,我进屋啦,你走吧。”
话音落下,周叔还真的走开了。
宋逸探出小脑袋瓜见他走远了,又回头跟屋里正在绣花的秋自闻道:“三哥,我和周叔在院子里走走,你困了就先睡喔。”
第74章 怀孕七个月了,你要去哪儿? 我要…………
宋逸鬼鬼祟祟猫到了墙根儿底下,望着面前那一堵明显比其他地方矮了许多,还没他腿高的墙,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然后拨开一旁的草丛露出了里面的木制木梯,然后踩着就爬了上去。
楼梯是他上个月找工匠定做的,趁着齐寻进宫不在家,偷偷藏到了墙根儿底下,还用草给掩盖着。
顺利地骑在了墙头上,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清甜了起来。
宋逸开心地晃着脚丫子,完全没注意到墙外面有一道拉长的身影正在缓缓靠近。
他抻了个懒腰,正准备找个合适的位置往下跳,嘴里咕哝着:“臭阿寻,不许我出去玩,我自己去。”
然而此时身后却忽然响起了周叔撕心裂肺的喊叫:“王爷,主君他又要跑了!”
宋逸心头一颤,捧着肚子往后看,没注意到一个人影稳稳地坐在了自己旁边,直到命运的后脖颈被人擒住,他这才冷不丁地缩了下脖子。
齐寻护着他,脸色黑得可怕,冷声询问:“怀孕七个月了,你不要命了?”
宋逸见他当真生气了,骑在墙头上往旁边挪了挪,一回头却看见他的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瞬间就冷静下来了,恢复理智又撅着屁股回去,靠在他怀里霸道地哼了哼,抬头望着皎洁的月光哀伤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早就将性命置之度外了。”
杀手,从来不畏惧任何危险。
“那你要去哪儿?”齐寻拧着眉心问。
宋逸望着他,忽然嘴角上扬,邪魅一笑:“我要……浪迹天涯!”
话音落下,院子里宋逸的贴身小厮跑过来仰着头,将手放在嘴边高声喊着:“主君,厨娘问你宵夜要吃红烧肉还是清蒸鱼?”
“我是成年人,我都要。”宋逸说完,一旁的齐寻忍不住笑了,捏了捏他的脸问,“你不浪迹天涯了?”
“我吃饱了再浪,外面饭菜贵。”
宋逸说完单手撑墙一跃而下,落到地面时肚子还颠了颠,看得齐寻眉心突突地跳。
宋逸对着周叔挥手打招呼:“周叔,我二哥过来了吗?”
周叔腿肚子都吓软了,齐寻随后跟上,从身后搂着宋逸,轻轻抚摸着他高高隆起的肚子,沉声道:“周叔年纪大了,不许吓唬他。”
闻言,宋逸知道错了,两只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明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周叔,撒娇道:“周叔,我错啦,我不该骗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周叔没说话,只是捂着心口叹了口气,缓缓道:“您去用饭吧。”
“周叔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宋逸期盼地问着,结果遭到了拒绝,周叔摇摇头,道,“不了,我回去吃药。”
宋逸一听这话就急了,抓着齐寻的袖子内疚地道,“阿寻,快叫太医来给周叔看看。”
齐寻揉了揉他的头安抚着:“别担心,我会让太医去照顾周叔的,你先去吃饭。”
自怀孕后为了控制体重不让胎儿发育过大,太医与厨房的大师傅们特意制定了食谱,按时按量做饭。
没办法,宋逸只能被迫接受少食多餐的安排,这会儿一边依依不舍地往前走一边忍不住地回头问:“周叔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齐寻护在他身边,趁机哄骗他发誓,“只要你以后不再翻墙了,周叔就会没事。”
“呜~我再也不翻墙了。”宋逸真心悔过,却没看见在他转身后瞬间变脸的周叔,心口也不捂了,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秋自闻见天色晚了,便收拾着东西回去找陈铁牛,宋逸还想跟着去那边吃饭呢,被齐寻给拦下来了。
“三哥要回去陪二哥了,你跟过去会打扰他们。”
经齐寻这么一提醒,宋逸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来了二哥那冷冰冰的样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立马调转脚步,嘴里还嘀咕着:“不去了不去了,还是在自己家里吃吧。”
跟在后面的齐寻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了,老婆实在是太可爱了。
饭厅里的饭已经摆好,宋逸坐下来正准备吃的时候却忽然听小厮前来禀报:“主君,《江湖二三事》的新篇出来了。”
“真哒!”宋逸激动得站了起来,圆鼓鼓的肚子抵着桌沿,齐寻紧张得一直盯着看。
“快给我拿进来,我现在就要看。”宋逸是个狗窝里藏不住剩馍的性子,一分钟都等不了,在饭桌上就边吃边看了起来。
齐寻端着拌好的饭喂他,现如今他喂饭的功力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可以在完全不影响宋逸看书的前提下将他喂得饱饱的。
今天的新篇简直太好看了,正是高潮部分,看得宋逸体内热血沸腾的,不安分的心思又活跃起来。
一顿饭吃完书也正好看完,他不等齐寻拿帕子给他擦嘴,直接打横一抹,站起来就宣布:“我吃饱啦,我走啦。”
齐寻手上动作一顿,皱起眉问:“你要去哪儿?”
宋逸吃饱喝足又看了热血小说,瞬间将自己刚才发的誓言抛到了脑后,当场就翻脸不认人,不听齐寻说话,捧着肚子便要往外走。
齐寻上前去拦他,却听见他语气异常沉重地道:“阿寻,你不懂,这外面的饭菜越贵,表明外面的风浪越大。”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风浪越大,江湖越乱。”宋逸冷笑一声,一脸邪笑地道,“这样混乱的江湖,怎么能没有我的加入?”
听罢,齐寻头疼得紧,揉了揉眉心后转头对小厮吩咐:“把胎教书都换了,再不许他们写《江湖二三事》。”
刚吩咐完,齐寻猛地想起了另一件事,叫住了远去的小厮,上前去低声叮嘱:“前日订的那一套《病娇王爷偏宠我》也赶紧退了,不许写,千万别让他看见!”
宋逸又站在了墙根底下,脑补了一下自己威风凛凛的样子,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他才怀孕七个月嘛,离生产还早着呢,可以好好玩玩,接着便活动了下筋骨,然后一只脚踩上了楼梯。
可还没等他把另一只脚给放上去,齐寻就已经寻来了,站在旁边一脸阴沉地询问:“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怎么会呢,阿寻。”宋逸嬉笑着回,结果一转头便看见齐寻好像真的生气了,他下意识地便收回了自己的脚,磕磕巴巴地说着,“那个,我就是吃多了,出来消化消化。”
齐寻上前一步,将他逼得紧,直直地盯着看,提醒:“平时不是这么消化的。”
宋逸对着手指,怂怂地道:“我今天想换种方式嘛,不可以吗?”
齐寻并没有回应,而是伸出手,语气淡淡地道:“跟我回屋。”
“呜~”宋逸撅着嘴巴,泪眼汪汪的,刚想撒娇却看见他脸色一沉,立马摇着脑袋声明,“我绝对不是想跑哦,我跟你回去碎觉。”
回屋的一路上齐寻都没有说一句话,打水洗漱的时候齐寻也只是冷着脸伺候他。
宋逸知道惹他生气了,看着他给自己洗脚,忍不住歪着脑袋去看他,笑着喊:“阿寻?”
齐寻不说话,拿起擦脚布将他脚上的水擦干,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到床上去。
“阿寻,你快点上来睡觉。”宋逸拍着床邀请,可对面的人却依旧一言不发。
他这就有些发愁了,还从没见阿寻这么生气呢。
殊不知齐寻只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怕自己一激动就想把小狐狸关起来,所以一直在强忍着。
吹了几盏灯后躺上床,宋逸立马主动伸出脚去缠他的腿,软乎乎地喊:“阿寻~你不要不说话嘛~”
话音落,齐寻这才转头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依旧语气淡淡地道:“睡吧。”
“还生气呢?”宋逸爬他耳边问,接着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
齐寻也跟着起身,疑惑地望着他,有些紧张地问:“你要做什么?”
宋逸没说话,只是披着薄如蝉翼的衣裳从床上跳了下去,然后站在地上敞着衣裳大咧咧地道:“阿寻,我给你跳个肚皮舞吧,跳完你就不许生气了喔。”
齐寻心里感到不妙,眉心一拧,“嗯?什么舞?”
宋逸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自己滚圆的肚子上。
啪!
齐寻吓得一抖。
啪啪!
又是两巴掌,看得齐寻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啪啪啪!
三巴掌,宋逸还踮起脚尖扭起了小腰。
啪啪啪啪……
“是谁~送你~”宋逸自信开嗓,却被掐了麦。
“行行行,赶紧停下!”齐寻急忙叫停,接着将人拉到自己怀里牢牢锁住,没好气地问,“你干什么,你想吓死我,然后让咱们的孩子直接袭爵吗?”
“怎么了嘛!”宋逸调调婉转,手指绕着他的头发玩,噘着嘴不高兴地回,“我还没生呢,起码得等我生个男娃吧。”
齐寻:……
怎么听这话,好像还得谢谢老婆的样子呢?
“为什么要生男孩儿?”齐寻缓和了语气,搂着他温柔地询问。
宋逸靠在他肩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你们这里不是都这样嘛,一定要男孩儿才能继承家业。”
一胎不行还得拼二胎。
齐寻听得眉头深深皱起,追问:“谁说的?”
“不是吗?”宋逸嗖的一下抬起头,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齐寻将他搂得紧,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肚子上,真心实意地道:“不是,我不讲究这些,我只要你和崽崽好,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宋逸的鼻子酸了一下,红着眼睛好奇地问:“真的吗?那我如果生了一个小姑娘呢?”
“爱你,爱她。”
“那如果是一个小哥儿呢?”宋逸继续问。
“爱你,爱他。”齐寻不厌其烦的回。
宋逸想了想,竖起食指惊喜地“诶”了一声,又准备问,不料却被齐寻给打断了。
“你就算是给我生了一只狐狸崽崽,我也照样爱你,爱它。”
听见这话,宋逸有些不好意思,苍蝇搓手道:“其实我是想说,假如我生完崽崽以后和崽崽一起回老家了,你的家产给谁呀?”
闻言,齐寻稍稍一愣,然后直接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闷闷地强调:“我会和你们一起去,家产都给你和崽崽。”
宋逸难得正经起来,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我和崽崽回老家了你肯就找不到我们了,我们老家那边挺难找的,你肯定找不到。”
“找不到就一直找,总能找到的。”齐寻固执得像个孩子,宋逸心里酸酸的,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忽然哎呀一声,可把齐寻给紧张坏了,忙抬起头问,“怎么了?”
宋逸摇摇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惊喜地道:“它刚刚踢我。”
“我看看。”齐寻小心翼翼掀开他的衣裳,像是在和孩子玩捉迷藏一样。
两个大人均屏息以待,过了一会儿忽然看见肚皮上惊现一个小鼓包,很快又消下去了。
宋逸仰头看齐寻,难以置信地道:“它刚刚好像在踢我,是不是我们说的话它听了以后不开心了?”
齐寻的脸色虽然缓和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不好,一边轻轻摸了摸刚才鼓包的位置,一边暗道:他这个大人听了心里都不舒服,更何况是小宝宝。
但这话他没说出口,只是安抚性地拍了拍老婆的肚子,然后亲了老婆一口,哄着:“应该是困了,看你这么晚还不睡,踢你一脚提醒你。”
“哦哦,有道理有道理,睡觉睡觉。”
宋逸这才反应过来时候确实不早了,赶紧爬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躺着,齐寻则是细致地帮他把枕头摆放好。
床上的每个枕头都是有用处的,有的是用来垫腰,有的是放在肚子前面,有的则是用来垫腿。
总之宋逸每天晚上睡觉都要好好打整一下自己的小窝,齐寻每次给他弄的时候都忍不住打趣说是在筑巢。
“好啦,我要碎觉啦。”宋逸找到舒适的睡觉角度以后摸着自己的肚子轻轻地哄着,“崽崽,我和你爹睡觉咯,你也快点睡,长壮壮,然后出来和我们玩。”
齐寻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然后一下又一下拍着他的肩膀,哼着催眠的曲子哄他入睡。
宋逸睡觉爱嘀嘀咕咕的,一会儿说明天要吃什么,一会儿又说崽崽刚刚在肚子里抠他,最后自己说累了,歪着脑袋就睡着了。
“乖宝宝。”齐寻哄睡了他,转头就从枕下拿出来了一件巴掌大的婴儿衣裳,展开放在宋逸肚子上比了比。
越比划越喜欢,心也就越软。
齐寻将衣裳叠好放在掌心中,然后去牵宋逸的手,与他掌心相对十指紧扣,将崽崽的衣裳护在了中间,吻了吻他的鼻尖,郑重地道:“我不会让你和崽崽离开我的,我们一家人永远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第75章 要生了 你别怕,有我在
立夏过后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院子里的风带着雨后青草被烤干的味道。
王府早早就过上消暑的日子,鲜甜的水果浸泡过凉水后切成块,再取一些果酱加入冰水中搅拌,混着牛奶倒入果块上,最后在最上面一层盖一层薄薄的红豆,甜腻软绵。
但没有宋逸的份,是宿禾来这边玩才拿出来给大家吃的。
“太医说马上要生了,不能吃太冰的东西,可能会刺激到。”齐寻端着小碗搅拌了一下里面的牛奶拌水果,还是温热的,然后舀起一勺喂给宋逸。
宋逸闹别扭偏过头去,哼着:“我不要。”
“小祖宗,多少尝一口吧。”齐寻放下碗又端起另一盘水果,耐心地哄着他。
那是今早才让人快马加鞭送到的樱桃,红彤彤一颗,到的时候上头的露珠还没干,诱人得很。
宋逸使小性子,撇了撇嘴后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不要,不吃。”
宿禾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甜品,赶紧让人撤下去,“不吃了都不吃了,哥哥也不吃了。”
说完看见老二正拿勺子猛挖了一大勺塞嘴里,看起来一副炫耀的样子,便顺手给了他一巴掌,低声提醒着:“收起来,弟弟他馋嘴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这不就是看见你让人撤了,才赶紧多吃一口的吗?”陈铁牛气哼哼的,扔下勺子不吃了,抱着胳膊阴沉着脸,坐在旁边的秋自闻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眯眯地哄着,“不要生气啦,你已经吃了三碗了,确实不能再吃了,不然一会儿闹肚子。”
陈铁牛最讨厌别人摸他头了,除了秋自闻,所以他又把脑袋往秋自闻手心里拱了拱。
宋逸看见以后连忙摆着双手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哥哥你们不要这样,我不是不让你们吃,我只是喜欢折腾阿寻。”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齐寻都被气笑了,朝前来收拾桌子的下人挥了挥手,道:“下去吧,这里不用管。”
然后又对面前的三个人说:“大哥你们吃吧,逸逸只是喜欢和我闹着玩,他喜欢我哄着他。”语气还颇为得意。
话音落下,不待宿禾反应过来陈铁牛立马端起面前的甜品狂炫了一口,结果就是吃得太快被呛着了,秋自闻一边笑一边给他拍背,嘴里还温柔地念叨着:“看吧,我说的吧,不能再吃了吧。”
闻言,陈铁牛只是哼了哼,没再说话。
吃过东西后闲着有些无聊,大家便坐到桌边准备打牌,还是斗地主。
宋逸自然是要上场的,剩下的一家出一个,分别是宿禾和秋自闻。
陈铁牛不打,他怕输钱,但是秋自闻输钱就没关系,他虽然会骂骂咧咧的,可掏钱的时候却很干脆。
“大哥,今天小叔怎么没过来?”齐寻坐在宋逸旁边,好奇地问。
宿禾忙着抓牌,随口就回:“被他侄儿给绊住了,在家里哭哭啼啼的让他去将军府帮忙说情,我嫌烦就躲出来了。”
他这样一说,宋逸便知道是齐時,转而开始八卦起来:“我听说那个少将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诶,他是特意为了庭予回来的吗?”
齐寻轻笑一声,捏了捏他的鼻子宠溺地问:“你都不认识少将军,从哪儿听说的他要回来了?”
“周叔讲的呀,周叔总不可能骗我叭?”宋逸捏着牌转头看齐寻,正巧看见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星星点点,视线也牢牢地锁在自己身上。
好奇怪呀,明明他没有吃甜点,怎么这会儿突然感觉甜齁了?
齐寻见他害羞了便收敛了一下眼神,回:“嗯,是回来了。”
少将军是打了胜仗以后接到圣旨堂堂正正回来的,至于圣旨哪里来的齐寻没有多说,也不必多说,与他合作的人不可能全无好处。
不过也正是因为少将军凯旋的消息传到了京城,所以齐時才那么慌张,甚至不惜求到了齐青衍那里去。
“一对七。”秋自闻不了解那些,也就没有插话,而是专心致志地打牌。
宋逸看了下手里的牌,又看了看秋自闻出的,忍不住好奇地问:“一上来就玩这么大呀?”
秋自闻抿着嘴巴笑,回:“还有个对八。”
“过,大哥出。”
宿禾出了一对十,秋自闻那边接了过去。
宋逸再次低头看着手里的牌,焦虑地搓起了裤子,抽了口气后感慨:“不对呀,我现在打牌手气怎么那么不好了?”
“要不下一局我帮你抓牌码牌?”齐寻提议着。
“不要,你的新手保护期早就过了。”宋逸嘀咕着,他才不信自己那么倒霉,抓不到好牌。
一局过去,宋逸和宿禾输了,秋自闻开心地回头跟陈铁牛说:“铁牛,我赢了耶。”
陈铁牛鼻子用力出气哼了哼,伸着手在他俩面前得意地晃悠,大声喊着:“给钱给钱。”
有人欢喜有人愁,宋逸低头取下自己身上的荷包,打开后在里面数了数,最后扣扣搜搜地摸出了一个铜板。
宿禾也给了一个。
他们玩得不大,主要是为了打发时间。
陈铁牛笑嘻嘻地把两个铜板揣进了怀里,然后拍拍秋自闻的肩膀鼓励着:“好好打,让他们把老本都输光。”
闻言,齐寻忍不住被逗笑了,也学着那个样子拍了拍自己老婆的肩膀,财大气粗地道:“放心玩,就算是一百两黄金一局,你输上三天三夜咱们家也不会伤到皮毛。”
宋逸立马来了斗志,将小荷包往袖子里一揣,坐直了身体哼着:“那继续继续。”
宿禾倒是好奇起来,一边洗牌一边问:“你年纪轻轻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做生意。”齐寻毫不避讳,他从周叔开始照顾他那时起就在想方设法的挣钱了。
毕竟他的生活环境太恶劣,要么有钱,要么有兵,他无法掌握兵权,那就只能疯狂挣钱,这样才能用遍地的黄金为自己铺一条退路。
即便这条退路不是那么好走,甚至可能会硌脚,但总比没有好。
齐寻见他们都很好奇自己是做什么生意赚的钱,便在众人面前将自己的生财之道透露了个干净,首先第一步就是往里投钱,疯狂地投,不要命地投,投到底裤输光都不能停手。
他是高风险投资,赌的就是那一点点高回报概率。说到这儿齐寻想起了什么,便将头转向宿禾那边,认真地说着:“哦对,当时小叔也给了我很多。”
那时齐清衍见齐寻年纪小,怕他受欺负,不仅把自己的管家周叔拱手送了出去,还将自己的财产分给他许多让他去拼,去闯。
“嗷~”陈铁牛阴阳怪气了一声,然后叹气,“真可惜。”
他财迷的属性大爆发,甚至开始越界替大哥心疼那笔钱了,这都拐了十八个弯了,也不知道是在心疼什么。
可能他就是有这个癖好吧,心怀天下钱财,看见糟蹋钱的就心疼,想给全天下每一分钱一个家。
宿禾听了这事儿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坐在那儿有些走神,宋逸都出牌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大哥?该你了。”
宋逸提醒了好几次,他这才像是刚睡醒一般,低头看了看然后跟了一张牌。
一连玩了几局,周叔突然进来禀报:“主君,王爷,齐长老来了。”
“请小叔进来啊。”齐寻有些不明白,怎么这次这么客气?
周叔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宿禾,低声道:“齐长老说不进来,让我问一下大亲家公今天还回不回去?”
闻言,宿禾打牌的手一顿,表情僵了一下,随后便真的起身了,对宋逸道:“小零,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大哥,不要嘛。”宋逸仰头巴巴地望着,模样可怜极了,谁看了都心软。
宿禾也舍不得,但是这会儿齐清衍还在外面等着,就他那身子骨热不得冷不得,晒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回家就病给你看。
“让小叔进来嘛,我们一起玩。”宋逸伸出手指去勾大哥的手,却被齐寻把手给抓回去了,“宝宝乖,大哥肯定是有事,让他先回去吧,过两天再来陪你玩。”
“是呀,我等你快生的那两天来陪你,到时候哪里也不去。”面对着弟弟的请求,宿禾是狠不下心来,但他也确实惦记着外面的齐清衍。
宋逸只好放大哥走,然后叹气:“人凑不齐了,打不了牌了。”
他知道二哥是不可能上牌桌的。
齐寻不想他不开心,拍了拍他的脑袋坐到了宿禾方才的位置上去,道:“我来。”
“诶,这样有点欺负我家小秋了吧?”陈铁牛立马反抗,宋逸抱着牌回,“二哥,有你帮三哥看牌,他怎么会吃亏呢,你水平那么高,是吧?”
陈铁牛一不注意被弟弟给哄成了小牛犊子,咧着嘴笑,舒心得很,“那倒是,仔细一想也对,我们四只眼睛看牌呢,你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继续吧,继续。”
另一边,宿禾刚走出王府就看见了那个清冷矜贵的男人。
对方只是掀起眼皮懒懒地瞅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便走。
“喂,等等我。”宿禾追了上去,见他不说话推了他一把,故意没好气地问,“你板着个脸给谁看?”
齐清衍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幽幽地道:“你今早出门没告诉我,也没有留任何纸条。”
他还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
宿禾刚想呲他一句,结果定眼一看,却发现他眼睛红红的,平白惹人怜爱。
宿禾气自己没有定力,烦躁地挥了挥手,虚张声势地嚷嚷:“哎呀好了,我就是出来串个门,以后都不会再走了,不离开你,行了吧,你怎么那么患得患失呢!”
“可能因为我总是被抛弃吧。”
齐清衍淡淡地回应,没什么表情,宿禾一听这话就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让他逮着把柄狠狠柔弱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