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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当大猛A是种什么体验

最后山妖被数不清的鲜花淹没。

这美丽娇艳的花朵,不曾想竟然有这样可怕的威力。

姜璟和桑咸已经离开山妖内部,就从姜璟打出的那个窟窿。

这还是桑咸第一次抱姜璟,以强势的,不容拒绝的姿态,带着她离开山妖内部。

在外边寻一个地方落下,一起望着被巨剑钉死在地面的山妖。

哀嚎声沉闷悠远,顺着空气传出很远。

天空的云层被猛然释放的法力冲击出一个巨大窟窿,久久不能恢复。

姜璟肩头的伤势已经恢复,衣衫的破洞,以及浸透衣衫的血液诉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苦肉计效果非常好,出其不意,圆满完成任意。

就是因为太出其不意,把小仙男也吓得够呛,就算他不说,姜璟也能感觉到他生气了。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严肃的桑咸,整张脸都绷着,没有一点表情。

看着山妖渐渐没了动静,姜璟轻轻咳嗽一声,打破平静。

“山妖死了吗?”

桑咸望着山妖,回答:“没有,只是消耗太多力量,不得不陷入沉睡,下一次苏醒可能要在千年后。”

他沉默一会儿,语气复杂道:“这是我从百花令碎片中感悟到的招式。还以为会很难,没想到真到了这种时候,出乎意料的容易,有一层无形的桎梏被打破,自然而然便悟了。”

“百花神君能够得到天帝倚重果然是有其原因,光是一块百花令的碎片便令我受益匪浅。”

对于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百花神君,姜璟保留意见,她抬头看了看天空,“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天庭?”

桑咸的身躯猛然颤了颤,缓缓看向姜璟。

空气陷入安静。

发现他久久没有出声,姜璟收回目光,看他。

桑咸却收回视线,看向别处,抿着唇。

摆明是在闹别扭。

姜璟感觉到累,一直坐在地上,后背靠着树干。肩膀的伤势在澎湃生命力之下被修复,可精神上的疲劳没有消失。刚才实在太惊险,命悬一线,对于计划能否成功她心底也没有多少把握,只能说拼一把,不想坐以待毙。

为了不让山妖起疑,咬自己时是下了狠嘴,疼的撕心裂肺,印象深刻,现在脑子里还残留着痛觉。

一切发生的时间很短,可惊险度直接拔高,生死一线。

安全后精神放松下来,疲惫感油然而生。

汲取山妖法力,用它自己的力量打它,看似简单,实际上一个不好就会玩火自焚。大脑斧落入山妖丹府,直面山妖的炼化,所要承受的痛苦和压力,与本体重伤的痛苦和压力叠加到一起,姜璟要承受双倍的考验。

所幸计划顺利,她也撑过来。

而且她能感觉到,自己从中得到了好处。

只是现在真的很累。

姜璟:“生气了?”

桑咸:“没有。”

姜璟:“真的生气了?”

桑咸:“没有。”

姜璟拍拍自己身侧,示意他在这里坐下。

桑咸犹豫片刻,真的在这里坐下,只是目光还是投向一边,不肯看姜璟。

姜璟:“我承认自己这个做法太冒险,招呼都不和你打一声,把你吓得够呛。但我们都在山妖体内,把计划说出来,等于直接告诉山妖我们要怎么打它,计划也就毫无意义。”

桑咸低声道:“我知道。”

他顿了顿,“其实我对找出山妖丹府根本不抱希望,那样说是为了迷惑它。我……我心里想,哪怕燃尽元神,也要把你送出去……”

姜璟顿时面无表情看他。

桑咸好似感觉到,声音更加低:“拼尽所有,把山妖彻底封印,让它再也不能苏醒作乱。”

姜璟感觉手开始痒了,但想想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忽然泄气,好像没有资格立场教训他。

桑咸抬头,目光投向远处虚空,“我还真是死性不改,明知道你们会生气,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会这样想……看到你倒在血泊里,忽然才真正明白……百花令碎片成了唯一的希望,我要参悟它,破开山妖桎梏。”

“这一招,叫做岁枯荣,是我从百花令碎片中参悟到的。”

“以后我和百花神君的仇彻底结死了。”

姜璟:“所以,你是不是快要回天庭?”

桑咸:“……”

姜璟惆怅,“法力被废留下的伤势恢复,法力可以重修,随后撞到山妖苏醒现场,因祸得福参悟百花令碎片,有了新的力量。月庭湖水君说百花神君要关禁闭百年,期间足以让你重新飞升,看来还是太过于保守。”

“符鱼才是真正了解你的,助你飞升。”

“不知道天庭是什么样子。”

小仙男到底是小仙男,被贬下凡只是短暂的旅途,虽然这场旅途比想象的还要短暂。

桑咸很久没有出声。

又是这样。

似乎问到这个问题,他便不想回答。

姜璟扭头看他,还是别扭的不肯看她。

伸手把他脑袋掰过来,让他看自己,冷不防被他此刻的表情吓一跳。

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快哭了,满脸都是委屈。

姜璟:“怎么了,忽然这样?”

桑咸挣开她的手,脑袋扭到一边,“没什

么,是眼睛里落了沙子。”

这么蹩脚的谎言谁会信啊。

姜璟有点慌,紧张道:“是不是伤到哪里?”

桑咸:“没有。”

把小仙男委屈成这样,姜璟怎么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

她伸出双手捧住桑咸脸蛋,把他脑袋掰过来对着自己,果然眼眶更加红了,泪水摇摇欲坠。

真的气哭了。

姜璟果断检讨自己,忽然施展苦肉计真是该死啊!

“对不起,我不该忽然吓你!”

干脆利落道歉,并深深检讨。

结果小仙男的泪水直接滚落,落到姜璟手上,温热的液体仿佛能灼伤人。

这下她真的慌了。

刚要张嘴说话,桑咸忽然伸手捧住她脸,在她嘴唇上重重咬一口。

“?????”

“!!!!!”

似曾相识的触感和温度唤醒姜璟刚才的记忆,桑咸以口为她渡入大量生命力,直接把她意识从黑暗边缘拉回,顺便还让肩膀恐怖的伤势飞速愈合。

随后她听见桑咸咬牙切齿的控诉,“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又委屈,又难过。

姜璟脑子慢了半拍,下意识道:“没有,我没想赶你走。”

桑咸:“你一直问我是不是快要回天庭!”

呃……

所以小仙男是因为这个问题,以为她要赶他走,所以才气哭的吗?

“我只是……看到你参悟了百花令碎片,觉得你快要重返天庭,顺口问问而已,没别的意思。”

桑咸狐疑,不太信的样子。

姜璟:“真的!”

桑咸抿抿唇,放下手,却没有拉下姜璟捧住自己脸蛋的手。

还是姜璟自己放下的。

然后她发现桑咸好像又有点不高兴了。

今天小仙男的情绪格外大啊。

姜璟试着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但因为身高的缘故,不大舒服,于是伸手,让桑咸把脑袋靠着自己肩膀,然后她贴着他的脑袋。

两个人安静的望着天空,谁都不说话。

姜璟的意识渐渐昏沉,终于沉入到黑暗中。

当她恢复意识,已经回到圣君庙。

正躺在床上,床边是李琼,手指搭在她手腕,给她诊脉。

看到她醒过来,李琼大夫冲她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身体感觉怎样?”

姜璟思索了一下,回答:“还行。”

李琼垂眸摸脉,过了一会儿缓缓收回手,“大致上没有问题,不如说这次因祸得福。那山妖多年积攒的法力被你们二人挥霍一空,如今不得不陷入沉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醒来。山妖时间观念比其他生灵都要迟钝,受到这般重创,万年内都醒不来也大有可能。”

“你的身体状况很好,之所以累,是短时间里容纳太多法力的缘故,让你得了好处,可也有些后遗症。”

“好好修养一阵子,巩固巩固这次收获,也就没事。”

姜璟道谢:“多谢李大夫。”

李琼淡淡道:“没什么。含真仙君把汲取山妖法力长出的鲜花当做报酬给我,如此稀罕的东西,是我赚到。我给你你开几副药,喝了帮助巩固境界,还有静心凝神的效果。”

姜璟薇薇一怔,对她的称呼有点诧异。

李琼抬眸,“你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天庭已经知道。”

姜璟立马反应过来,“天庭来人了?”

李琼点头,“就在外边,是含真仙君在招待。”

姜璟撑起身体,“知道是哪位吗?”

如果是符鱼,那自然没什么可担心,可千万别是百花神君坐下的花神。

李琼摇头,她对天庭的神仙并不熟悉。

作为一个大夫,只负责治病疗伤,帝流天与仙神的矛盾冲突不在她的管辖范围,自有惑心狐处理,不然还有霍闻。她一直呆在妖市,自然不曾见过其他仙神,因为一心沉迷医术,对仙神的八卦也不感兴趣。

好消息:符鱼来了。

坏消息:百花神君座下的十二花神也来了。

一群神仙挤在会客间,气氛凝重。

符鱼和桑咸,加上一个霍闻,对峙十二花神,剑拔弩张,几乎要打起来。

姜璟就是这个时候踏入会客间,所有目光瞬间转到她身上。

她第一眼看桑咸,然后是符鱼和霍闻,第三眼才是十二花神。

特征非常明显,一看头上戴的钗子就能认出来。

牡丹花神眉心一拧,不悦:“区区凡人,竟然敢擅自闯入,放肆!”

下一秒,法力威压迎面而来。

却如石沉大海。

其他花神面色微变,与同伴一起释放出法力威压,铁了心拿姜璟当那个杀鸡儆猴的鸡。

“吼——”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当大猛A是种什么体验

十二花神面色发白,脑海里回荡着虎啸声,精神识海持续受到冲击,神魂震荡。

想要拿别人杀鸡儆猴,结果却踢到铁板,被反手打脸,更是倍感屈辱,对姜璟怒目而视。

早就听闻百花神君座下的花神自视甚高,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姜璟嘲讽,“诸位上门做客,态度未免过于嚣张。”

梅花神恨恨咬牙,“区区凡人,竟敢对我等如此失礼!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梅花在人们心目中的标签是傲雪凌霜,孤芳自赏,幻想出来的花仙一般都是清冷款,梅花的花神却与人们幻想的大相庭径。想想也是,梅花的清冷和孤芳自赏都是人们自己给贴的标签,人家梅花化形,成了花神,为什么要按照人的幻想。

石榴花神冲着桑咸发怒,“含真仙君可要好好管管自己人,莫要冒冒失失,冲撞了惹不起的存在!”

海棠花神:“我等来意已经说明,含真仙君不肯给出答复,还叫仆从冒然冲撞我等,莫非是铁了心与神君过不去!”

水仙花神轻轻扶额,“含真仙君才被贬下凡,可要思量清楚,云鲲仙君与你交情再好,不也没能救下你,眼睁睁看着你被废去全身法力,贬下凡间受苦。先前有些误会,含真仙君可千万不要因此赌气,做出错误的决定,害了自己。”

符鱼端着架子,全然没有因为水仙花神的话生出半点波澜,眼皮都没抬一下。

霍闻眼底闪过厌恶之色。

等花神们说的差不多,牡丹花神才抬抬手,假惺惺道:“诸位,含真仙君与我等有些误会,又受了天帝惩罚,难免心中不忿,我们既然上门做客,不可过于咄咄逼人。”

论姿色,花神们各有千秋,都是光耀四射的存在,可性格实在不讨喜。

姜璟猛翻白眼,穿过众人,走到会客间正座,坐了上去。

十二花神与桑咸、符鱼以及霍闻泾渭分明,各坐一边,姜璟坐到主人位,花神们的面色纷纷一变,仿佛被羞辱了。

“含真仙君,你竟然!”

姜璟不耐烦,“少开口闭口含真仙君,这圣君庙是我的地方!你们上门来做客,连主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吗?百花神君座下的花神都是这般蛮横无理,可见神君也不是什么好样的,才会教出你们这样目空一切的蠢货。”

立马捅了马蜂窝,十二花神都猛然站起身,对她怒目而视。

法力威压再次出现。

牡丹花神愤怒,“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我们的面非议神君!”

“吼————”

这一次的虎啸更加绵长,钻入花神脑海,搅乱识海。

山妖丹府走了一遭,姜璟得到的好处已然呈现其中之一,僵直技能升级。

十二花神法力混乱,狼狈跌坐回位置,头昏目眩,眼前的世界都是重影,识海之中翻江倒海。

桑咸终于找到开口机会,“她不是我的仆从,诸位误会了。”

很正经认真的一句解释。

落在十二花神耳朵里,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一阶凡人,不是含真仙君的仆从为何与他一起?

这仆从手段有些厉害出乎意料,但仆从就是仆从,不该这般嚣张。

牡丹花神强忍不适,端着花神架子,“含真仙君,你现在到底尚未重返天庭,行事还是该收敛点才好。今日我等前来,只是为仙君制服山妖时所用法术讨个说法。”

“仙君并非花神,根脚与我等截然不同,竟然能够使出这样的法术,实在叫我们不得不怀疑,含真仙君莫非早早觊觎神君法术,处心积虑,为了夺得一丝属于神君的造化?”

“此事便是闹到天帝面前,也是我等有理。还望含真仙君思虑清楚,只要你交出这招法术根源,发誓从此以后不再使用,我们先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符鱼终于有反应,他看着牡丹花神,面露讥诮,“想抢夺他人的修炼成果,说的这么光面堂皇。百花神君如今正在关禁闭,你们能够代替神君做决定?话不要说的太满,在无法做主的事情上信誓旦旦,跟欺骗何异。”

他神色轻蔑,“天庭众人皆知,你们神君手里那点权柄,不过是从四序神府掰的一点渣。为了让他这个神君更加像模像样,天帝可是煞费苦心,可惜你们神君这多年来也就只有这么一点气候,封了十二花神,想跟四序神府打擂台,也看你们配不配。”

“百花令是你们神君多年修炼的成果,可惜根基不扎实,才会这么容易被打碎。含真也是倒霉,谁知道你们神君这么废物,只是动了下手,居然连多年底蕴都能碎成渣,害他白白担个残害神君的罪名,吃了顿苦头。”

“想让含真交出法术根源,往他头上扣帽子,呵,你们神君这么厉害,同在天庭多年,我怎么从来不见他用过?”

“是不喜欢吗?”

“他的百花令被打碎时,气急败坏,歇斯底里,怎么也不用?”

“是不想用吗?”

牡丹花神勃然大怒,“云鲲仙君你!!”

符鱼眼神冷厉,刺得牡丹花神骇然。

“诸位仙友看在天帝的面子上,给你们神君几分面子,你们却以为是百花神君本事通天,可笑至极。含真重返天庭已成定数,不是你们从中作梗就能改变的。想要从他手里讨便宜,好向百花神君献媚邀功,痴心妄想!”

牡丹花神气得七窍生烟,其他花神也差不多。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符鱼眼角眉梢都是冷厉,牡丹花神到底没敢真的冲他发火。

云鲲仙君是个厉害角色,在天庭诸多仙君神君中也是出了名的不好对付,且脾气不好,看似冷淡,实则暴烈。

百花神君不在,惹怒了云鲲仙君,绝没好果子吃。

牡丹花神目标转向桑咸,深吸一口气,“含真仙君也是这般想法?”

桑咸垂眸,随后抬眼,一字一语道:“姜璟不是我的仆从。”

牡丹花神差点炸裂,窒息了。

桑咸继续道:“圣君庙是供奉姜璟的地方,她才是这里的主人。诸位上门拜访,却将此地主人视作我的仆从,言语咄咄逼人,蛮横无理,实在有失涵养。百花神君乃是天帝一手栽培,十二花神身为百花神君最为倚重信赖的部下,这般行事只会令神君蒙羞。”

“还望诸位谨言慎行,莫要横冲直撞,丢了百花神君的颜面。”

以他的性格,这些话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指控。

十二花神更是觉得他有意羞辱。

芙蓉花神:“一介凡人,就是有庙宇供奉,无天庭册封不过是野神,也配叫我们敬重?含真仙君莫不是下凡时磕到脑袋,糊涂了!”

这十二花神,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见面了才知道脑子到底多么有坑。

姜璟打个哈欠,大感无聊。她横刀立马的靠着座椅,一脸无趣:“诸位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要是被打出去,就不好看了。”

其他花神正要发火,莲花神抬手示意同伴们稍安勿躁,“既然含真仙君如此郑重解释,到的确是我们失礼了,还望见谅,实在是一时想不到,含真仙君竟然会和一个无名小卒混在一起。”

说着,她顿了顿,一脸不好意思,“瞧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小友得信徒供奉,又有一身本事,来日位列仙班也未可知,在这里提前恭喜小友一声。”

“两位关系这样要好,小友可要好好劝一劝含真仙君,觊觎其他仙友的法力根基,在天庭可是大忌。便是有云鲲仙君袒护,也难以讨到好果子吃,我们看在昔日同在天庭的份上,想要私底下解决,以免将来闹到台面上,两边都不好看。”

“小友觉得如何?”

姜璟看了看莲花神,比起其他明显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花神,这位似乎通情达理点,可言语间的居高临下暴露了内心。

出身天庭的十二花神打心底瞧不起下界,自视甚高。

姜璟:“哦。”

莲花神的表情有点僵。

姜璟:“没其他事你们就请回吧,我们这边几个人要叙叙旧。”

莲花神捏紧拳头,很是不悦。

可是看看符鱼,又看了看霍闻,以及桑咸。

她对牡丹花神使了一个眼色,两边交流了会儿。

牡丹花神冷着脸道:“既然含真仙君执迷不悟,以后好自为之吧!”

话音落下,率先甩袖子走人。

十二个花神全都走掉,会客间一下子宽敞好多。

姜璟有点诧异,“走了?”

霍闻冷笑,“如果这里只有你和桑咸,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走。”

姜璟若有所思,“所以你们俩在天庭还挺有威信的?只有桑咸特别好欺负?”

符鱼和霍闻都没说话。

不是吧?

姜璟看桑咸的眼神顿时有些不一样。

霍闻冷冷道:“他的性子有多好欺负,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非常怀疑,是不是百花神君知道自己根基不稳,好不容易凝结的百花令有碎裂的可能,故意找他栽赃,好把自己摘出来。天帝果断关百花神君百年,兴许也有警告的意思在内。”

桑咸不承认,“是你们想太多了。”

符鱼语气淡淡:“十二花神认定桑咸窃取百花神君法力根基的秘密,不会善罢甘休。岁枯荣和百花令碎片有关,但绝不是百花神君的招式,是桑咸自己感悟出的东西。”

“百花神君要是有这战力,岂会被打碎重要的百花令。”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当大猛A是种什么体验

这点上符鱼和霍闻的意见统一,都不认为百花神君能有这样的战斗力。

霍闻还是那么颓废,浑身上下散发着打工的阴郁气息,他语气中蕴含着厌恶,又有些冰冷的说道:“有点十二花神没有说错,桑咸现在情况大好,可到底没有真正重返天庭,若是因此得意忘形,兴许要乐极生悲。”

“花神们这次没有讨到任何便宜,毕竟只是下属而已,没有资格做百花神君的主,只能够私底下揣摩神君心意,献媚讨好,若是胆敢雷池一步,百花神君头一个不乐意。回去后肯定会向百花神君报告这件事,请神君定夺。”

“虽然被天帝下令关了禁闭,百花神君暂时不能够见任何人,可在自己的府邸里关的禁闭,十二花神想要传消息还不容易。百花神君才因为私自对桑咸动手而受到天帝的惩罚,不会愚蠢到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天帝的权威,以免触怒自己最大的依仗,得不偿失。”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百花神君足够有耐心,也足够狡猾,大可以等桑咸重返天庭,等自己的一百年禁闭惩罚结束。仙神的时间漫长,到时候桑咸若是出了什么事,对方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出来。相反,如果现在桑咸出任何事情,百花神君都是头一个悲怀疑的对象。”

符鱼闭目沉思,淡然稳重,过了片刻,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我会在天庭盯住百花神君以及座下的十二花神。百花神君实力不怎么样,脾气大的很,不论做出多么愚蠢的事情都不足为奇。你在下界,方便照应桑咸,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及时联系我。”

霍闻眉头微微皱起,最后叹了口气,郑重的点点头。

符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惜了你不是帝流天的主人,没能从惑心狐手里抢到妖市。二把手的位置听着还算威风,可到底是给别人做部下,无法真正自己做主,否则让桑咸一直留在帝流天,在你的眼皮底下,很多事情都简单了。”

霍闻低气压,他抿了抿唇,冷冷道:“愿赌服输,是我输给了惑心狐。”

符鱼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天庭汇聚了诸多高手,但不代表下界就没有厉害的角色,很显然惑心狐是其中之一,否则霍闻又怎会看上妖市这块地盘。

符鱼道:“你去了下界后再没有传出消息,是因为没能抢到妖市,反而不得不给惑心狐当二把手,给她卖命?”

霍闻的脸色很臭。

符鱼轻叹,看了看霍闻,又看看桑咸。

霍闻立马秒懂,反驳:“我和他不一样!”

符鱼不置可否。

霍闻咬牙,“与其关注我的问题,不如多操心操心这个笨蛋!”

他瞥一眼姜璟,看符鱼的眼神顿时充满谴责控诉。

你怎么能把桑咸这个笨蛋送入虎口!

符鱼依旧是不置可否,这家伙有资格叫别人笨蛋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时,桑咸正在开小差发呆,忽然感觉到两人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回过神,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

小仙男并不是完全神游太虚,还是分了一点注意力听两人说话的。

呆了呆后,小心翼翼的表示:“他和惑心狐好像相处的还挺好?”

符鱼瞥一眼霍闻,对桑咸道:“怎么心不在焉的?”

桑咸下意识否认,“没有。”

符鱼微微眯眼,没有戳穿对方显而易见的谎言。

“总之,你在下界要小心。百花神君不会再直接派部下对你动手,不代表不会做别的,最好是学会聪明点,等自己过了禁闭期再搞事。十二花神只能怀疑你的岁枯荣与百花神君有一定关系,但拿不出证据,可百花神君不一样,百花令碎片的事很可能瞒不住。”

“这块碎片的存在导致慈州百花绝蕊,真要追究起来,百花神君难辞其咎。”

“区区一块碎片,竟然令你感悟出岁枯荣这样的招式,尚未恢复法力就能击败法力浑厚命硬难缠的山妖。百花神君持有整块百花令时都没有这样的战力,可见天赋悟性的重要性。”

符鱼顿了顿,“你在下界似乎过的蛮快乐。”

桑咸一怔,随后脸颊染上一片红晕,磕巴道:“还、还好……”

他飞快看一眼姜璟,低头,耳垂都红了。

霍闻顿时炸裂,不可置信的看姜璟,仿佛在看一个丧心病狂的禽兽。

姜璟被看得莫名其妙。

她对天庭,对百花神君和十二花神不了解,安安静静当壁花听他们议论,可安分了。

符鱼沉默了足足十秒,若无其事道:“你开心就好。修行之路变化万千,心无旁骛是好,可有时候过于专注一件事未必就是好的。丰富体验也是一种历练,问心无愧即可。”

他站起身,“我不方便下界太久,花神离开,我也该走。”

霍闻屁股生根,没有要走的意思。

符鱼瞥一眼,伸手扯他起来,“走吧,送送我。”

硬是把人拖了出去。

两人走到门口,身影一闪,消失不见掉。

下一秒出现在石县外的野林子。

符鱼一句话让霍闻心态破防,“看来这些年你在惑心狐手下的经历很丰富。”

霍闻:“……”

说到自己的事,嘴巴闭的跟蚌壳似的。

符鱼浑然不在意,“你是你,桑咸是桑咸。况且他只是性情纯真,并非没有分辨力的笨蛋。因为自己在惑心狐手里的遭遇,而担心桑咸遇到相似的事情,完全是你操心过头。”

“桑咸不乐意,谁都勉强不了他。”

符鱼说这句话时的神情语气,犹如爱子进入叛逆期的老父亲,再怎么不满,最后也只能把他原谅。

就桑咸被贬下凡这件事,符鱼该气的气,气过后还是会操心他的安危。

“没想到帝流天竟然藏着医术这样高明的大夫,我不好做的过于明目张胆,原本还在苦恼该如何给他治疗。送些仙果不过聊胜于无,旁的仙神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霍闻神色古怪,“你好像早就知道?”

符鱼语气淡淡:“桑咸刚被贬下凡,我第一次下凡看望他时就隐约有感。”

霍闻错愕,“这么早?!”

符鱼:“彼此合拍,第一眼便会互相吸引。”

霍闻无言以对。

随后他发现符鱼正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自己,看得他有点毛骨悚然。

正当他差点忍不住炸毛,符鱼忽然开口,语气颇为意味深长,“我记得,花仙很多是雌雄同体的,而狐妖性别变化自由。”

说完这句话,再没有下文。

让霍闻觉得似乎意有所指,又只是单纯陈述一个众所皆知的事实。

“我来看看情况,顺便送李琼过来,回去的时候要护送她一起回帝流天。她医术虽然高超,本身并没有多少战斗力,要不是我亲自护送,惑心狐根本不会放她离开妖市。”

符鱼点点头表示明白,“以后有事联系。”

话音落下,化作一道灵光飞上天空。

霍闻仰头看着灵光从视野里消失不见。

盯着看了许久,才返回圣君庙。

没有去管桑咸和姜璟,直接来到李琼身边。

李琼正在奋笔疾书,全神贯注。

姜璟这样的例子她还是第一次见,自然要写到医书上。

由她亲自书写的笔记本经过长年累月的积攒,内容非常丰富,并且毫无疑问是一本医学著作。

霍闻知晓她的性格,没有打搅,安安静静等待。

当她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意识终于从自己的世界回到现实。

一点都不惊讶霍闻怎么在自己身侧,“等会儿派部下把药送过来,方子上有些药材人间的药材铺没有卖。”

霍闻:“好。”

李琼站起身,准备离开。

霍闻沉默片刻,问:“她的情况怎样?”

李琼诧异,“我还以为你只关心含真仙君,对她的情况并不感兴趣。”

霍闻没有回答。

李琼不在意,“没有大碍,相反,因祸得福。山妖刚苏醒遇上他们俩,算是倒了大霉,一个是怪物,另一个也是怪物。”

霍闻安静片刻,才缓缓道:“含真的性格看似很好相处,实际上在天庭多年,真正的朋友只有我和符鱼而已。”

李琼了然,“知心朋友有一两个也就够了。”

霍闻还想说什么,最后闭嘴,没有说。

李琼:“走吧,先和他们道个别。”

她带上自己的东西去找姜璟和桑咸,两人还坐在会客间里。

没有其他人,两人说起自己的悄悄话。

“符鱼说你在下界过的蛮快乐,你干嘛脸红啊?跟个小媳妇似的。”

“没有。”

“我看到你脸红了,耳垂红的像是要滴血。”姜璟百思不得其解,“有什么地方需要脸红吗?是你快乐的时候,都在脸红,还是想起快乐的事情就忍不住脸红……”

桑咸抬手捂住她的嘴,“不准再说!”

哎呀,小仙男竟然凶自己?

姜璟立马兴奋。

眼看她好像还想继续说什么,眼睛亮晶晶,桑咸立马捂紧她的嘴巴,不准她继续说出让自己面红耳赤的话。

这个时候忽然插嘴,多少有点不识趣。

李琼默默走掉。

霍闻:“……………………”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当大猛A是种什么体验

山妖的事在石县产生巨大影响。

作为距离事发地最近的地方之一,那冲天光芒石县居民看得一清二楚,山妖的哀嚎惨叫传出很远很远,他们听在耳朵里。

石县关于姜璟以及白虎瑜等人的不利谣言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圣君英明神武怒斩害人妖怪的传说。

一个个满嘴夸赞,不要钱似的往外跑,俨然就是狂热脑残粉。

附近其他地区还在为山妖之事惶恐时,石县人已经满脸自豪的对外宣传,与有荣焉。

原本还非常不满,怀恨在心的县令吓出一身冷汗,拼命回忆自己有没有得罪过姜璟。

真没想到石县居然有真正的高人路过,而他错把珍珠当成鱼目,还背地里不止一次骂对方是妖孽,想悄悄上奏朝廷请朝廷

为自己做主。因为权利被架空,成了一个空壳子,才没有把奏折递上去。

现在想来,根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得罪这样的高人,简直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

县令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要有多谄媚就有多谄媚,深怕被算旧账。

关于这些变化,姜璟没有刻意关注,但心里头有数。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白虎瑜聪明的话就一定会大力宣传这件事。

她和桑咸制造出的动静那样大,连天庭都被惊动,石县居民除非是全死了,不然一定会知道,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白虎瑜这个时候站出来宣传,石县对圣君庙不利的谣言必然不攻自破,还会猛涨一波威望和人气。

作为圣君庙的信徒,对她们只有好处。

借着这个契机,这些姑娘们算是在石县彻底站稳脚跟。

有什么比亲眼目睹到的奇迹更有说服力,还是这样惊天动地的奇迹。

不但目睹的人终生难忘,还会世世代代传下去。

李琼返回帝流天后,很快派了人送药过来,姜璟在圣君庙修养了一阵子。

桑咸一直在巩固感悟所得,完善岁枯荣的法术根源,许是山妖的事给他带来心理阴影,姜璟修养期间他不再深度闭关修炼。

当姜璟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离别的时候终于到了。

她确信这些姑娘们今后会过得很好,她们走上另外一条道路,为了适应新生活也都十分努力,没有拖后腿的。

白虎瑜不是第一个被祝福,可表现是最优秀的,从一众姑娘中脱颖而出,成为这批人的首领,一个个对她心悦诚服。阮彩儿没有因为白虎瑜抢了风头而嫉妒,作为第一个被祝福的,有着特别的意义,一般也最容易获得其他人的信任。

可领头人这个位置被白虎瑜后来者居上。

她的表现不卑不亢,没有认为这个位置该归自己所有。

诚然她的父亲是读书人,比起寻常泥地里刨食人家的姑娘要幸运一点,可女孩所承受的歧视和不公同样笼罩着她。

双亲去世,守孝三年的时间里,更是尝遍人情冷暖,受人欺凌,一介孤女的日子真的非常艰难,最后县令还要将她许配给一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街头混混。

她知道这是别人的阴谋,为了谋取父亲留下的最后一点财产,对她这个孤女吃绝户。

如果真的嫁给二赖子,即便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还不如干干净净的走。

知晓阮彩儿当时是这样想,姜璟是恍然的,难怪一而再出言恳求。

这个世界对女孩子的恶意太大,想要好好活着很难,总会有各种危险困难和磋磨,但想要死却容易的很。

石县现在除了这批受到祝福的姑娘,还陆续有别的女孩受到祝福。

不得不说抓到一线希望的女孩子真的很积极,祝福她们的不是姜璟,而是她们自身的信仰之力,姜璟只是把这股力量反馈给她们自己而已。

并不是每个姑娘活得浑浑噩噩,越清醒越痛苦,没有力量改变,不得不磨掉棱角去适应环境。

告别她们,姜璟和桑咸重新踏上旅途。

白虎瑜想要为两人准备行礼和马匹,姜璟拒绝了,轻装上阵。

山林里的路还是那么崎岖蜿蜒,并没有人真正修出通往其他地方的道路,不过是走的人多了,渐渐形成路。下雨天道路泥腻难走,人走在上面很滑,马车经过时车轮很容易陷进去,马蹄子也不舒服。

就在两人前脚出发,后脚天上淅淅沥沥下起雨。

太阳还在天上,却下着小雨。

一边是阳光,一边是乌云。

同一片天空,两个世界。

两人不急着赶路,在树下躲了一会儿。

这场雨没有下太久,也许真正下大雨的不是他们站的这块地方,乌云中心是在别处,轮到这里时便只有小雨。

雨停后,天空出现彩虹。十分梦幻。

姜璟惊喜,“是彩虹!”

必须要说,这是姜璟第一次看到彩虹。

真的非常惊喜。

快乐是会传染的,桑咸看到彩虹并无特别感觉,可是听到姜璟以这样欢快的语气惊呼,忍不住也感到几分快乐。

他微笑着说:“是啊,彩虹,我们真幸运。”

他们驻足欣赏。

过了半晌,桑咸道:“我想去别的地方也走走。”

姜璟不假思索:“好啊。”

她望着远处的彩虹,对桑咸道:“你想要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桑咸闻言耳垂忍不住发热,视线飘到别处,不敢去看姜璟。

说了一句话就不再出声,姜璟感到有点奇怪,转头看桑咸。

一眼瞅见他发红的耳垂。

盯——

小仙男真的好容易害羞。

这么容易害羞,却有勇气咬她的嘴唇。

感受到目光,桑咸耳垂更加红,霞色向面颊蔓延。

忽的,他猛然一颤。

因为姜璟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看他因为自己的举动就像被戳中花心颤抖不已的花朵,姜璟僵住,有种做坏事的错觉。

尤其是小仙男此时的模样,双眼微微睁大,浮现薄薄的氤氲,睫毛颤抖,明显在忍耐。身体被按下暂停键似的,一片僵硬,就连他自己都对这种状态很惊讶,愕然,羞耻,茫然无错。

姜璟:“……”

这么容易充血发红的耳垂大概十分敏感,可这个反应让她感觉自己捏的仿佛不是小仙男的耳垂,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她思绪慢了半拍,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僵硬的捋了捋桑咸耳边的一缕发丝。

慢慢吞吞收回罪恶之手,干笑:“你头发乱了。”

桑咸沉默。

姜璟干巴巴描补:“大概是被风吹乱的,我帮你理理。”

坚决不承认自己看他老是因为害羞耳垂发红,心里头好奇,忍不住手贱捏了捏。

桑咸还是沉默。

他这样安静,让姜璟有点慌张,难道真的不知不觉踩雷了?

她一把抓起桑咸的手放到自己耳朵上,“我让你捏回来,你捏吧!”

姜璟捏过自己耳垂,跟左手握右手一样毫无感觉,但小仙男的手轻轻放在她耳垂上,油然生出古怪感觉。她从未发现自己的耳朵居然挺敏感,能够清楚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手指温度和触感。

缓缓摩挲,便引发颤栗。

细细碎碎的,却钻入骨子里,无法忽视。

桑咸的手指不紧不慢轻抚姜璟耳廓,宛若手里有一支画笔,在细细勾勒,描绘图案。

密密麻麻的痒,连绵不绝拍打姜璟,

小仙男不紧不慢开口,“耳垂红了。”

姜璟:“……”

小仙男再接再厉,“脸也红了。”

姜璟:“……”

是了是了,她也觉得肯定是这样,感觉怪不争气的。

小仙男下一个举动震惊她。

感觉到他放开手,姜璟刚要松口气,就看到他身体前倾,脸迅速靠近,却错到一边,紧接着感觉到耳垂被咬一口。

轻轻的,犹如鸟儿轻啄的力度,一点都不痛,还有点

痒。

这个算是对自己捏他耳垂的惩罚和不满吗?

短短两三秒的举动,让姜璟懵逼了五分钟。

回神桑咸已经恢复原样,望着远处的彩虹,除了耳垂还有尚未褪去的红色,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其他的一切如常。

好像刚才他们俩就是在看彩虹,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姜璟的眼底重新映入彩虹,头一次亲眼目睹彩虹的喜悦欢快荡然无存,心头有一股痒意,就像扎了根。

她盯着彩虹发呆,怎么也没法把它看进去。

终于心头的痒发芽,一种冲动油然而生。

她吸取教训,发出礼貌询问:“我可以咬你的耳朵吗?”

姜璟看到小仙男双眼微睁,只有惊讶错愕,已经散去红晕的面颊再次飞快染上一层霞色。

守住花心的娇花被蜜蜂敲了敲门,礼貌询问能不能进去采蜜。

娇花没有回答,花瓣绽放。

姜璟看他没有拒绝,凑近,当她嘴唇轻轻碰上对方的耳垂,能够清楚感觉到颤了颤。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下意识用牙尖摩挲。

“唔……”

小仙男闷哼一声,很快咽下去。

明明看了那么多的颜色废料,此时硬是一点都没有跑出来,脑子里干干净净,觉得有趣。

想听他再哼两声,想听他忍不住,发出更好听的声音。

姜璟这样想着,果然照做。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当大猛A是种什么体验

耳朵是敏感部位,桑咸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耳朵而全身发软。

力气仿佛从身躯里消失,感官集中到一个部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敏感。

他抑制不住的嗯了一声,立马咬唇,不肯发出奇怪的声音。

桑咸越是想忍,姜璟越是欺负。

终于小仙男受不住,求饶,“停、停下……”

他难以启齿道:“说了……只是咬一下……”

姜璟闷闷笑了,在他耳边坏心眼道:“我可没说只咬一下哦。”

桑咸顿住,仔细回忆,的确没说只咬一下,而是问可不可以咬。

“……够了,不准再咬。”

他发出羞耻的抗议。

姜璟咬之前发出礼貌询问,当然不会在他表示拒绝后一意孤行。

遗憾道:“好吧。”

她顿了顿,补充道:“原来咬耳朵这么有意思。”

赶在小仙男恼羞成怒前,伸手一个树咚,把桑咸拦在自己和树之间,身体微微前倾。

“你要是还想咬的话,我没意见哦~~”

还贴心的降低自身高度。

桑咸面颊的温度根本降不下来,如此近的距离目光对视,格外刺激,让他忍不住眼神飘向别处,不敢看姜璟的脸。

姜璟冲他耳朵吹口气,满意的看到小仙男颤了颤,“不咬吗?”

桑咸羞到脚趾扣地,不知所措。远处的彩虹映入眼底,急中生智,“看,彩虹!”

姜璟眼睛眨也不眨,“我已经看过。”

看彩虹哪有逗弄欺负小仙男快乐。

她感觉自己现在可快活了,心痒难耐,特别想在小仙男的脸颊上咬一口。

桑咸“我……我想看彩虹!”

姜璟大大方方道:“看吧!”

桑咸:“……”

这个姿势怎么看?

鼻间能够清楚闻到对方的气息,让他头昏目眩,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够钻进去。

突然冲动咬了对方的耳朵,他自己回神都觉得惊讶。

正因为这个举动,让他陷入现在这个境地,被堵在树前面临考验。

姜璟问:“真不咬?”

桑咸:“不咬!”

姜璟哦了一声,再次礼貌询问:“我可以咬你另一边的耳朵吗?”

她一本正经的说:“左右对称。”

桑咸:“……不行。”

姜璟盯着他,试图用眼神打动他。

桑咸铁石心肠的看向别处,不肯与她眼神对视。

过了半晌,姜璟失望道:“我知道了。”

说着,果断收回撑在树干的手,站直身体,“雨已停,我们可以继续赶路。”

她向前走去。

看到姜璟这样干脆利落放弃,桑咸反倒奇异的生出怅然若失,没有立马跟上去。

看着姜璟头也不回的走出四五米远,心底的失落感尤甚。

发现人没跟上来,姜璟回头,“怎么呆站着?”

往回走到树干前,对桑咸伸出手,“走吧。”

雨后的道路的确更加不好走,经过雨水打湿的泥土又软又滑,有的地方还算好走,有的地方一脚踩上鞋子就陷进去,沾的都是烂泥。

姜璟以为桑咸是看到路面泥腻,心里头迟疑。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不方便走路,飞就是,游历也没必要真的全都用双脚走。

桑咸看看自己的手,缓缓伸出去,放到姜璟的掌心。

姜璟带着小仙男一口气飞出好几十里路,向着天边出太阳的那一头飞,隐约看到前方有人家,才停下来,双脚落地。

才刚刚站稳,两人看到惊人一幕。

一个身材瘦弱的老太太把脑袋往挂在树下的绳索项圈里套,随后整个人从垫脚的石头下来,双脚下意识扑腾。

姜璟抬手指尖飞出一道灵光,切断绳索。

老太太正要狼狈摔倒,另一道灵光温柔接住她,缓缓放下。

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只能因地制宜,踩的石头不是很高,绳索挂的位置也不是很高。

附近只有一户人家,住的位置实在偏僻。

若没有两人经过,今日就是老太太的死期。

只是现在把人救下来,若是不知道对方求死原因,等两人离开,老太太还是会继续求死,不过是死期变了而已。

骤然发生这等变故,老太太懵逼呆滞,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寻常人遇到如此神异的事情,肯定会震惊,可老太太的反应却是平平,从茫然中回神后,伸出手摸索。她的眼睛显然并不好,距离这样近的绳索都看不清楚,一双布满皱纹的苍老双手在地面乱摸,终于找到绳子。

绳子被灵光切断,断裂口非常平整,老太太依旧波澜不惊,颤颤巍巍爬起身,照着记忆把绳子往上扔。

没能挂住树干,重新扔,反复几次,终于挂住,她用力拉了拉,确认挂住的是树干,能够支撑整个人的重量,而不是树枝。

随后不紧不慢把绳子重新打结,再次站到石头上,把脑袋套进绳索。

绳子再次被灵光削断,这次直接把绳子削成两半。

老太太摸索到绳子断成这样,已经派不上用场,重重叹气。

什么都没说,更没有遇上不可思议事件的紧张惶恐,颤颤巍巍爬起身,步履蹒跚的返回屋子。

老太太终于不再寻死,可姜璟和桑咸都觉得事情没有完。

她看起来实在太淡定,太沉稳。

对绳子两次断掉不闻不问,漠不关心,意识到今天可能无法达成目的,果断放弃。

叫他们俩觉得,等自己一走,老太太就会继续今天没干完的事情。

姜璟翻身一跳,进入院子,走到窗户前,透过缝隙能够看到里面场景。老太太正在灶台前生火,动作缓慢。她在这个家生活了几十年,对每一处了若指掌,看起来宛若常人,只是动作慢点而已。

看她忙碌半天都没能成功生出火,桑咸抬手,一道灵光帮忙点燃火。

屋子里亮起橘红色火光,散发着光和热。

老太太熟练烧火,灶台炉子里发出哔啵哔啵木柴燃烧的声音。

生火,烧饭,端到饭桌前吃饭。

一切看起来寻常,没有半点反常与异样。

任谁看到老太太这副样子,都不会想到方才她竟然想自杀,一次不成还来了两次。

姜璟盯着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按照生活用品的配置,如碗筷,吃饭的桌子大小和凳子数量,这里应该生活了不止一个人,可现在却只有老太太一人。

其他人有事出去了?

老太太恍若未觉,不紧不慢按照自己的慢动作吃着饭,完了后,收拾好碗筷,摸索着针线,做起女工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