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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物理意义上的修罗场! 他们打起来了!……

封应这一通骚操作, 直接把所有人打得措手不及。

容子倾还没回神,大家庭的成员便已经齐聚一堂,还顺便带上了他这个编外成员, 前线无痛吃瓜!

原文四攻齐聚一堂, 你来我往地轮番爆料,直接把背后boss的老底揭得片甲不留!

谁能想到一切居然会是四大魔尊之中, 资历最老,实力最强的水月魔尊布下的阴谋!

甚至水月魔尊还即将天人五衰,命途将近,这才丧心病狂,疯狂切片自己!

这样的情报如果不是封应透露出来, 哪怕人言堂也无从得知, 更没有人会往这方面猜想。

水月魔尊这家伙有多强, 在云水界内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甚至这家伙已经强到,没人会把“死”这个字, 和他联系到一起的地步。

水月被镇压在溟州的落月渊里虽然已经有足足五百年,可在修真界这种“四年算做不久”的变态时间观里, 他曾经为害无穷的峥嵘岁月,根本不足以被遗忘。

灵网上至今还流传着五百年前, 那段修真界的至暗时光——

水月魔尊曾带领溟州魔修倾巢而出, 为祸九州三界足足千年!期间群魔大行杀戮之道, 几乎抹去云水界半数生灵的性命, 弄得云水界民不聊生,小魔头被大魔头杀,正道、凡人丧命魔修之手,修士为了一线生机互相构陷, 凡人易子而食随处可见。

每一个五百岁以上的修士都对那段时光心有余悸。

若非距今六百年前,苍生之光漱玉剑尊横空出世,凝集起反抗水月的力量,将魔尊们一一镇压,全部赶回溟州,让万物得以休养生息。

哪还有如今颜以则这一代的魔道式微,盛世太平。

容子倾第一次在灵网上看到漱玉剑尊的信息和影像时,直接化身迷弟,边舔玉符边嗷嗷叫。

少年成神的剑修、三百年飞升、救苍生于水火、大乘期时便统领修士镇压渡劫期魔尊,关键是,长得还帅!

顺带一提,如今唯一没被封印,还怂怂地龟缩于溟州的魔尊,当年是反水投靠了漱玉,才没被关无期徒刑的。

这么看来,漱玉剑尊和水月魔尊,简直就是小说里最常见的对照组!

水月魔尊走的是典型反派路子,并且还兢兢业业得在皇文世界观里,搞起了黄黄切片,而漱玉则是真·流落皇文世界的点家男主!

容子倾站在一个读者/创作者的视角上,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水月魔尊都走投无路到把自己黄黄切片了,还要搞一堆骚操作,比如为了渡情劫,让其中两个片片搞水仙;又比如找一堆人日自己的分身啊……

多么丰富本文xp狙击广度的行为,多么符合皇叔反派的作风!

并且这人还非得把两个分身都塞到漱玉剑尊的门下!还要让颜以则对炉鼎分身有好感!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不惜让死对头的弟子艹他的分身,也要搞一出执天宗的雷雨!

#这就是宿敌文学啊!!!#

容子倾都觉得他可以把笔直接递给水月魔尊了,哪怕是颜以则这样的阴间嬷嬷也想不到这么搞人,水月魔尊搞得还是自己!

#信念感如此之强,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啊呸呸呸,失败,一定要让他失败!#

#不然我那么大个男朋友就没了!#

但不论容子倾怎么想,水月魔尊对于漱玉剑尊门下的“污染”和离间,都是一出必然会成功的毒计。

颜以则最初听说蔚椋是水月魔尊的分身时,已经三观有点炸裂,表现出了戒备和动摇。

之后他从封应口中点出闻千寻也是水月魔尊的分身之一后,彻底断了心底的侥幸,不得不正视他代师收徒,送进师尊门下的两个师弟,都是魔尊刻意抹在他师尊身上的污点。

哪怕见过再多风浪,摊上这样的大事,颜掌门也是淡定不能了,如果换成其他小说里的什么正道魁首、门派大师兄遭逢这样的巨变,怕是能直接黑化入魔。

他恍恍惚惚了好一会儿,怀疑人生许久,甚至顾不上闻千寻被封应欺辱,好半天表情都和他的笨蛋师弟呈蔚椋高度重合。

颜以则:呆滞.jpg

以至于封应对着闻千寻疯狂戳戳抱抱,像小孩子捏尖叫鸡一样,演都不演了的时候,颜以则还在如梦似幻地在搓手手,把他化神期堪比铁板的身体都搓破了,鲜血滴滴答答沾了满手。

封应摸闻千寻更是摸得起劲,虽说比起玩弄完闻千寻,他更喜欢的是看别人吃瘪。

毕竟他也和水月一样是个被关在阵法里,只能默默等死的魔尊。

水月魔尊眼瞧着疯得厉害,他的心理同样健康不到哪儿去,颜以则搓手套都搓出了火星子,封应别说瞧得有多得意了。

想起同行那几个月,颜以则对他总是不假辞色,如今却是风水轮流转,他成了和闻千寻同根同源的魔修;更别说闻千寻还是老东家的分身,那就更有趣了,一种玩法,两份羞辱。

快乐加倍!

封应勾唇一笑,挑衅般抚了把闻千寻的脸蛋,指端擦过柔软的唇瓣,直接探了进去。

“多热闹啊……这屋里有这么多男人能伺候你,满意吗?”他不知是对着未来收回分身后的水月,还是对面前的颜以则,格外清晰地唤道:“尊上。”

颜以则的眉头肉眼可见蹙了蹙,想必未来的水月“想起”这段回忆,脸色也会很精彩。

封应玩得更得趣了,只苦了闻千寻,明明封应也没怎么狎.昵他,这具身体却是经不得碰,随便一撩就又漏声又漏水。

要是真的半点神智都没有也就算了,偏偏闻千寻还隐隐约约有点意识,知道自己失态得厉害,也大抵明白了自己是那个倒霉催的水月魔尊的分身……

还是个被分到炉鼎的分身!

闻千寻气得牙痒痒,他若以后找到法子取出炉鼎,一定塞回那个水月魔尊的丹田里,安排一群狗天天日那贱人!

他想得凶狠,可这身体实在废物,不管怎么挣扎都像欲拒还迎不说,眼泪也一串串地落,根本没有力气顶出手指,一来二去弄得反而像在奖励封应。

意识也在推搡之间愈发昏沉,再这样下去……就要被炉鼎吞噬,真的成为只知索取的容器了……

他迷迷糊糊地攥紧了手指,耳边的低喘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的嘴里。

想要,不是封应,封应无法采补他,想要别人,现在,马上……!

一声呵斥突然从远方响起。

“放手……!”

“九厄魔尊,本座让你放开闻师弟!”颜以则不知何时已醒转过来,眼神不再迷茫,而是翻涌着沉沉怒意。

是对自己的,更是对封应的!

什么正魔之分、宗门声誉、师门避讳,在此时此刻心上人的痛苦挣扎的神情里,彻底轰然倒塌!

无论闻千寻是什么,闻千寻是谁,他都不忍看师弟受人欺辱!

颜以则那两丸黑眸中满是杀意与战意,笑容早已不复,红白一片的手掌远远向着封应抬起,汹涌的灵力也自他掌心喷薄而出。

绿色的灵光洞彻屋内每一寸角落,早已布下的剑阵被彻底激发!

凌厉剑光势如破竹,自封应身下冲天而起!

颜以则道:“魔头,休要辱他!”绿色灵力结成藤蔓,从他手中射出,卷起闻千寻的腰肢。

他手掌一收,牵引着亲手养大的师弟回归身旁:“回来,千寻!”

封应被打的措手不及,一个翻身避开脚下的剑气,闻千寻已脱手而出,他连忙放出灵力,火焰交杂着魔气绞断颜以则的藤蔓,将闻千寻抢回怀里。

哼哼唧唧的人儿依然在他怀中,封应轻笑一声,挑衅道:“颜掌门,就这点本事?叫得比打得响亮,正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他手上攥起火球,打了回去,还不忘嘴炮:“连魔尊的分身也要救?漱玉收了颜掌门为徒,可谓晚节不保啊,呵呵呵。”

打蛇打七寸,骂人骂痛脚,颜以则的气息明显颤了颤,灵力也浮动了一瞬,他咬咬牙,手上传来“咔哒”一声,竟是折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疼痛带来清醒,血液带来清洗。

颜以则向封应步步逼近,状若玉面修罗:“不论千寻是谁的分身,本座只认他是我执天宗的弟子,颜以则的师弟,本座永远会庇护他!”

他张开扭曲血红的手掌,屋内场景变换,空间无限延展,已不再是人言堂的巢室,而是他的道场!

封应所过之处,满是耸立的剑气,颜以则一步一串血滴,衣袍染红,长发飘飞,所有迎面而来的火焰都不闪不避,直接已剑盾挥散!

屋内顿时火烧剑掠,炉鼎的酒香也在两人的你争我抢间越发浓郁,薰得每个人的理智都几乎断裂!

容子倾浑身都躁动了起来,炉鼎真是个要人命的东西,他距离闻千寻不算太近,小兄弟也有点要en不en的。

他连忙帮大爹召唤外援,道:“蔚椋,快帮下颜师兄,把闻千寻救下来!”

淡定观战的蔚椋歪头:“?”

如果说这屋里,谁得状态最稳定,那非属蔚椋不可。

他不仅对炉鼎的抗性极好,至今站得端端正正,身上没有任何地方可疑地凸起,对所有的话题和突发状况,也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状态,看上去非常冷静,其实十分睿智。

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对眼下情况不感兴趣,或者两者皆有。

哦,他也是有在意的东西的,自从封应出现后,他的那对大眼睛就像移情别恋了一般,只追着封应的脖子移动,眼里情绪分明,大概情况是:左眼写着“想砍封应”,右眼反驳“容子倾不许”。

很想砍,但在竭力忍耐。

这下他听到容子倾说要帮忙,那对眸子终于舍得移开封应了,看向容子倾的时候亮晶晶的,浅浅的雀跃在眼底流淌。

他确认道:“可以杀封应了?”

容子倾:……

#两啊,重点……是这个吗?#

#这师门兄友弟恭的设定,终究不倒啊!#

他家两两是真的半点没有给两个师兄搭把手的意思,只关心能不能摘封应的人头!

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封应爱极了。

#宿敌文学,随时随地都能嗑上一口!#

还能指望自闭儿童什么呢,甭管什么理由,救了人就好,容子倾摆摆手道:“去吧,杀吧……”他又叮嘱,“你自己小心点!”

蔚椋点点头:“容子倾,别担心,我比封应强。”他微微挺胸,“便是将此间中人全部击倒,我也只需稍费功夫。”

容子倾:???

#是他的错觉吗……#

#这……是在开屏吗,蔚椋同志?#

但……咱们非得用这样“我能团灭全场,包括己方队友”的缺德方式开屏吗?

容子倾默默无语,默默吐槽,默默咽下吐槽,用鼓励的笑容目送便宜老公加入战局。

好在蔚椋主意歪归主意歪,战力是一鼎一的正,他只用了两秒近身封应,随后寒渊一挥,封应的一双手臂就无了,成了天边的两道抛物线,紧接着他又干脆利落地将裹住闻千寻的灵力全部斩断!

水灵灵得就把人救出来了!!!

秒杀啊!

#帅爆了——!!!#

容子倾在心里给便宜老公海豹鼓掌!

别看颜大爹前面又是剑阵又是术法的,阵仗弄得极大,但效率完全比不上蔚椋。

不然怎么说法修都是花拳绣腿呢?

颜以则虽是剑修,但修习的路数太杂,与法修也没什么区别。

眼下闻千寻终于得救,从封应身上猛地脱出,然后……

“咚”一声,水灵灵地砸在了地上!

听着就痛!

闻千寻的身体现在敏感得不行,估计疼痛指数还得翻倍来算!

容子倾看得脸也幻痛成了一团,两两好大儿作为一个近战,明明在闻千寻落地之前,一伸手就能把人捞上,可这冤家愣是看都没看身边一眼,脚步一抬,就对封应穷追猛打了上去。

#好男人绝不看白月光一眼#

安全感满满的!

就是能不能……多点人道主义关怀?!

#人质他不需要尊严的吗?!#

闻千寻被砸得都漏水了!空气里的酒香也越发浓郁!

容子倾:闻千寻好痛,我也好硬,好他爹荒谬的场景……

颜以则速度慢了一步,隔了一秒才用灵力从地上捡起闻千寻,轻柔地抱好。

封应突然换了个对手,还被砍掉两个手,再一看,来的是之前杀过他两回的蔚椋,新仇加旧怨,他又是烦又是气,干脆也不管闻千寻了,直接给自己套了个治疗术,就和蔚椋缠斗起来。

场面十分混乱,到处都是火花和剑气,容子倾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吃瓜还是吃得很滋润,一会儿关注蔚椋vs封应的战斗,一会关注闻千寻x颜以则的豹豹猫猫互动。

然而他没清闲两分钟,身后就传来可疑的“叮叮”几声,他铺开神识一看,居然发现是一直没有卷入斗争的虞醉归,正对着阵法的壁障施法,似乎在试探生门!

这可不行!

颜以则的阵法非常牢固,完全隔绝了阵法内部和外部的灵力、神识的流通,也就是说外面的人探查虞醉归的屋里,一切如常,而阵法里的他们,无法向外界求救,也无法对外传音。

如果虞醉归破坏了阵法,破阵而出,不仅会引起人言堂的注意,万一这人给水月魔尊发个传音,谁知道那丧心病狂的老魔修会做出什么应对来。

直接把蔚椋吸收了怎么办!

容子倾大惊失色,立马召唤出春生,带着手套黑白分明的指掌张开,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试探了半天……然后他就飞快地怂了。

他只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啊!!!哪怕神识比较活跃,幻术也用得挺好,还有蔚椋给他的定情信物增加法力,但他真的做不到对一个元婴期的大能用幻术啊!!!

这不是分分钟把把柄递到别人手上,生怕自己的灵识太坚固,没机会变成弱智吗!

蔚椋在颜以则和封应刚打起来时,就在他身上套了防御剑阵,如果他不主动探出神识,虞醉归几回合内都伤不到他。

剑阵看起来也很牢固,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弄坏,容子倾识时务者为俊杰,悄咪咪地召唤自家养成系丈夫:“两两,快来快来,虞醉归在破阵,快打他!”

蔚椋闻声,警觉地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剑阵很好,没破。

蔚椋迷茫:“?”这才扫了眼远方的虞醉归,发现原来这人破的是颜以则的剑阵。

那就没什么事了。

蔚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满心只有杀封应,他感觉再过几百回合,他就能把封应枭首,很快!

但容子倾的要求,他不能不应,蔚椋稍作斟酌,剑气搓得越发迅速,传音道:“稍等,容子倾,我解决封应后,便去打虞醉归!”

容子倾:……

#养成系丈夫对您进行了响应#

#决定稍后处理您的问题#

所以稍等到底是要他等多久啊……?!!

容子倾对蔚椋的时间观有那么一点点ptsd,正准备继续劝说叛逆老公优先响应他的需求。

万年老辅助人颜以则已感觉到了法阵被人撼动,敏锐地向虞醉归投去一瞥。

他的大局观直接甩出蔚椋好几百条街,当即判断出虞醉归不可放走,便将怀里的闻千寻安置在一个稍微清净的角落,加强附近的防护后,取出一枚葫芦形的法器,对虞醉归道:“虞醉归,收!”

他拿出的葫芦和曾经用来镇压过蔚椋的金印一样,都曾是漱玉剑尊的法器,品阶不凡。

一声呼喊之下,屋内平地起风,葫嘴鲸吸海吞,虞醉归腾空而起,转瞬间只剩个海带头卡在葫嘴外。

这动静极大,就连战场另一头的封应都注意到了,他铺开神识一扫,发现是葫芦吸走了虞醉归。

哦,葫芦。

好啊,居然是葫芦!!!

封应那张被蔚椋砍了手都略带邪魅笑意的娃娃脸突然就扭曲了起来,浑身魔气受刺激一般张牙舞爪地散出!

他发疯尖叫:“靠,当年漱玉就是用这鬼东西把本尊搞进的九阳谷里!我非撕了它不可!”说着便不管蔚椋了,整个人化作一枚火球,把葫芦撞飞了出去。

虞醉归被定身吸进葫芦口,正暗道不妙,就被一股大力撞得两眼一黑:???

随后他就滚啊滚,滚啊滚,头很晕,脚很烫,头发像冷风一样不停地打他的脸。

落地之后,葫芦稍微松了松口,但还卡在他的腰上,让他的下半身物理意义上越来越热。

他像男鬼一样,在地上身残志坚地爬了两步,葫芦似乎是终于受不了了,“噗”得把他呕了出来。

虞醉归:……

他发誓,他虞·少主·世家终结者·正魔两道的徘徊者·醉归,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身上还燃着熊熊烈火和魔气,四周剑光乱飞,虞醉归抹了一把脸上的煤灰,捋了一捋焦化的长发,捂脸怪笑起来:“桀桀桀,好的很,你们好的很,既然此处没有旁人,我也不必做什么虞少主。”

他黑黢黢的脸上目露恶光,黑白分明:“休要怪我出手狠辣!”

话没说完,头上又盖下一方大印!虞醉归再次“噗”得压倒在地上,刚出葫芦,又入印底,还是动弹不得。

颜以则把人压牢了,就准备继续助阵蔚椋,彻底解决封应这个魔尊分身。

虞醉归被无视了彻底,手上的澜窗夜游都快要捏断,他捏起一把符箓,恶狠狠道:“颜以则!”便烟丝一点,“轰”得把金印掀翻,各种高阶法器也不要钱一样地掏了出来,对颜以则进行花式法器自爆。

毕竟世家子弟嘛……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钱多,斗法的时候烧钱很正常。

且法器自爆的杀伤力极大,只要使用者和法器的品阶相差不要太大,基本可以造成越阶攻击的强度。

那头的蔚椋打着打着,就发现对手突然“逃跑”,他还赶着杀完封应去打虞醉归,提剑上前又追,刷刷几剑,封应的脖子始终没能拿下,倒是快把人给剃成一个光头,偶尔虞醉归有破绽了,他也会顺手戳上几下。

四人不知不觉间,就彻底打成了一团,很快便越战越勇,连谁要打谁,谁对谁有仇都忘了,只顾着逮着人就打,颜以则更是莫名其妙挨了蔚椋好几戳。

浑身滋血颜以则:▼亠▼

淡定剑修蔚椋:封应,杀杀杀,旁边这人有空门,顺手戳一下!是颜师兄?问题不大。封应,杀杀杀!

杀马特白毛封应:啊,蔚椋这小子,打起来敌我不分啊,让他帮我戳几下葫芦,嘿,成了!再让颜以则露个破绽,蔚椋又戳了哈哈哈哈!艹!我眼睫毛都被这小子剃光了!!!

黑脸男鬼虞醉归: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遭遇这些?!啊啊啊,不管了,老子和你们拼了,老子有的是灵石!妈的倒霉葫芦怎么贴我脸上了,老子踹飞你!

一时间屋内硝烟弥漫,骂声、撞击声、戳肉声、滋血声此起彼伏,一会儿就有一段残肢飞出战区。

容子倾粗略一算,地上的手脚已远超四人该有的总数,毕竟修士们只消用个治疗法术,手脚就能再生,这几个人完全可以打到天荒地老。

文里写的大家庭几攻,修罗场到极限,也没有过这么失控的情况。

更别说……本该作为雄竞核心人物的闻千寻,已经彻底被无视在了地上,独自一个人淌着不知名液体,都快扭成一根扭扭薯条。

#又是淳朴穿书人被震撼的一天!#

更让容子倾大受震撼的是,此刻闻千寻的炉鼎体质还在发作,那几个攻是顶着炉鼎爆发的debuff在斗法……

一屋子血气方刚的男人,除了封应没有功能,和不知是冰灵根太清心寡欲,还是身上似乎有养胃封印的蔚椋之外,其他人都……

上面在击剑,下面也准备击剑,各个尺寸不菲,异况分外显眼。

容子倾默默低头,感觉自己输了,但看看远方的闻千寻,又感觉自己赢了。

#不,谁要和一堆大老爷们一起en啊!!!#

#就算是东北澡堂,看到的也不是en的鸟啊!!!#

容子倾现在有点后悔,自己竟因为男人可悲的自尊心,没有学习养胃术法,以至于他为了让自己显得体面一点,现在只能撅着个腚,在这个非常不体面的场合下,慢慢地靠近闻千寻。

他也不敢离人太近,生怕等下被这个行走的春天之药going了,犯下有愧蔚椋的错,走到距离闻千寻十米开外,他就停下,远远叫道:“闻千寻,闻千寻,你还行吗?”

闻千寻看起来不太行,神智和节操好像已经全部飞飞了,压根不理会他的喊话,甚至还因为感觉到了有人靠近,而哼哼唧唧地朝他蠕动了起来,一只手还伸进了自己的衣摆里不知在捣鼓什么。

容子倾:不要过来啊!!!

有夫之夫·热恋期·坚定1v1选手·容子倾连忙后退一步,甩了两张水灵符出去,弄了一大捧水浇在闻千寻身上:“清醒一点啊,千千!”

闻千寻没能被浇醒,反而发出了一声甜腻的喟叹,随后奇怪的声音从他身上传出。

“噗叽、噗叽、噗叽……”

容子倾:绝望闭眼.jpg

#有时候一个人面对自己写出来的皇叔世界,真的挺无助的#

第72章 剑修·炉鼎 如果设定是错误的,那就用……

远处是1们在打在骂在疯在闹, 近处失了智的0在自给自足,容子倾感觉自己像个茫然且弱小的宠物饲养员,在管理一群发疯的比格犬。

但他也不可能对闻千寻坐视不理。

千千好大儿的性子有多高傲, 他这亲爹还不清楚吗?刚才炉鼎被虞醉归激发的时候, 哪怕闻千寻只有一丝力量,也要发起反击!

如果此刻他还有些微神智的话, 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般沉沦欲.望的丑态。

不能让千千这样下去,至少要唤醒他!

容子倾狠狠心从储物佩里取出一枚法器,灌满灵力后,眼睛一闭,将它直接插进闻千寻的腰间。

锐器“噗”得入肉, 并没有受到颜以则阵法的阻拦, 许是没感觉到容子倾的杀气。

闻千寻却是当即闷哼一声, 痛得蜷缩起来,浑身发抖。

冷汗交杂着热汗冒出,他的身体本就被炉鼎折腾得极其敏感, 腰部这样柔软的地方被刺穿,痛感更是近乎灭顶, 眼神却在这样的剧痛下,恢复了些许清明。

闻千寻缓缓转动视线, 看着不远处模糊的人影, 哑声道:“容……子倾……”

见人认出自己, 容子倾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远程拔剑,给闻千寻用了个治疗术,道:“嗯,你清醒点啊, 封应和虞醉归打不赢蔚椋他们的,等解决完那两人,颜师兄就能帮你……咳咳了。”

他安慰着,又给闻千寻用了个清洁术,把那一身狼藉和完全散乱的衣衫打理了下,从储物佩里翻出块毯子盖了上去,温声道:“你先忍一忍。”

柔软又温暖的绒毯盖住了闻千寻的身体,周遭环境暴露而危险,炉鼎不停歇得向周遭发散邀请的信号,身体已完全失控,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毛毯之下,却像是一个安稳的庇护所。

闻千寻在难忍的潮热下,捏起软绵绵的手指,抓住了毯子一角,竭尽全力攥得很紧。

“多谢……”他咬着唇,断断续续地吐字:“但不必,双修……这次炉鼎是外力激发,并非满溢,过几日不动它,便会自动冷静……”

他一字一顿道:“我不要双修。”

“啊?”容子倾一愣:“不需要吗?”

他下意识觉得双修是最好的解决方法,颜以则也必然愿意为闻千寻疏导。

可想想此前闻千寻对颜以则的态度,以及他对情爱、炉鼎被人所控的厌恶程度,容子倾又觉得可以理解好大儿的选择。

并非炉鼎发作,他就必须被人使用从而疏解,更重要的是他想不想,愿不愿意这么做。

闻千寻确实是天生炉鼎,是皇叔的角色,但他更是个有尊严的人。

容子倾点点头,又有些发愁:“几日才能消除炉鼎吗?我们如今在人言堂内部……”周遭危机四伏,想让闻千寻自然冷静,恐怕不太方便。

单说炉鼎气息泄露,弥漫到整个人言堂里,情况就难以想象。

闻千寻的炉鼎体质,恐怕也会被公之于众。

闻千寻听懂了容子倾的未尽之言,他思量片刻,慢慢道:“容子倾,对我用辨心无相法,试试。”

容子倾眼睛一亮,确实,如果能用幻术改变闻千寻的认知,便能解决炉鼎发作的困扰!

可仔细想了想后,他还是摇了摇头,道:“应该不行,你高出我整整一个大境界,我连你的识海都进不去,更别说是用幻术了。”

闻千寻道:“我向你开放识海,不抵抗。”汗水润湿的眼眸,在毛毯下极其明亮,他坚持,“你试试。”

可这也很危险……

即便容子倾可以进入闻千寻的识海,万一施法途中,闻千寻下意识抵抗起来,容子倾就有可能会受到重创,轻则脑震荡,重则弱智!

“嘶……”容子倾有点发怵,可好大儿在自己面前受苦受难,他还能坐视不理不成?

蔚椋是他的心肝宝贝,闻千寻也不是后爹养的。

更何况闻千寻会落到这个境地,明面上是因为水月魔尊丧心病狂,可容子倾知道,他这个作者也难辞其咎。

他深吸一口气,唤出了春生,道:“那我试试看。”

他身上有蔚椋的剑阵,至少不用担心因为施法时间太长,被外力所伤。

他想了想,又心念微动,挪动剑阵的壁障,把闻千寻也包裹了进来,嘀嘀咕咕道:“狗一们都杀疯了,没人给我们护法。”他对闻千寻道,“咱们就凑合下吧。”

闻千寻听过容子倾不少奇言怪语,倒是意外得理解了“狗一们”是什么意思,毕竟那打群得血肉横飞的东西,确实挺像疯狗的。

他捏了捏毯子,把自己蜷缩成更小一团,身体还是难受得紧,让他几乎要忍不住探出灵力去勾引容子倾,忽然他手上一凉,牵连灵魂一般的波澜在他心中荡起。

是溯鳞被塞进了他的手心里,贴着他的肌肤,发出轻轻的低吟。

闻千寻愣怔片刻,眼神骤然柔软,手上用了力气,慢慢吞吞地把本命灵剑也一并拖进毛毯里,紧紧簇拥在怀中。

高热的脸庞贴了上去,像是得到了灵魂的寄托,他闭上眼睛,轻笑一声:“容子倾,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容子倾:“……”这话配上这场景,实在像是什么flag,他连忙吐槽了句,“你除了人情还剩什么?之前就欠我一个人情,现在还欠?”

闻千寻艰难地笑了笑,道:“剑修……太穷了,灵石没有,人情多的是,我还能再多欠你一个。”他闷哼两声,又开口催道,“快点,开始,否则我忍不住了,就压着你双修。”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

#这就是好心人扶炉鼎上岸,反被讹的真实写照!#

容子倾心里一通嘀咕,但看闻千寻的状态他也知道这人不好受,最重要的是他一直en着也很不好受!

他不再拌嘴扯皮,招呼了一声,就带着春生进入闻千寻的识海。

作为小说的第一主角,闻千寻识海内的景象,容子倾自然也是好好设定过的——

是个小村落的模样,也是闻千寻在进入执天宗前,所生活的地方。

闻千寻出生的村庄以酿酒为生,酒坛、酒缸随处可见,故而闻千寻的炉鼎气息是酒香,他的回忆片段也是以美酒的形态,成千上万坛静静地摆放在这个无人村落里。

容子倾进入识海的过程大体算是顺畅,除了初时略受抵挡,后来便畅通无阻。

看来闻千寻在努力控制识海的自我防护,也或许是他之前把溯鳞塞给闻千寻的动作,安抚到了闻千寻的神魂。

容子倾想帮人,但也要在能保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进行。

他可不想变成个傻子!

不然他和蔚椋能组成傻子之家,这未来想想就没指望!

如今识海已经进入,村庄的景象一览无余:微风习习,酒香阵阵,树影婆娑,看着就很是安逸。

可该从哪里着手,让闻千寻脱离炉鼎的debuff,容子倾又犯了难,他向来是个有素质的人(虽然目前被蔚椋带的有点下降了),如无必要他绝不想乱翻他人的回忆,尤其是熟人的。

刨除回忆这个选择,就只有直击本相了,他一个筑基初期的弱鸡,想见到金丹大佬的本相,他还不如多吃几粒花生米!

正当他思考着如何进行下一步时,一个小小的酒坛子一蹦一跳跑到了他的面前,姿态活泼,和个卡通人物似的,一路过来酒都洒了半桶。

怪可爱得!

小酒坛子在容子倾的脚跟前,还特意高高地蹦跶了几下,酒液再次到处乱飞,就差没把“看我、看我”这几个字写在酒坛子上!

容子倾一颗心被看得萌化了,捧起酒坛子摸了摸,小东西又圆滚滚地左扭右扭,比蔚椋识海里的冰莲花们通人性了不知多少。

可见水月魔尊真的没给蔚椋多少脑子!

闻千寻的脑子比蔚椋灵活多了!

容子倾为自家便宜老公叹息,猜测着小酒坛就是闻千寻给他专门准备的魔改记忆的“快速通道”。

他不做犹豫,将神识投入了进去。

小酒坛所承载的记忆,果然就是方才的场景,记忆的起始点是闻千寻的炉鼎被虞醉归激发,末尾则是容子倾进入识海之时。

妥妥的新鲜剪辑片段,比刚拿出烤炉的山芋还热乎!

与记忆相关的文字片段,也调取得轻轻松松,没有什么乱码和被“???”隐藏的地方。

容子倾指尖敲敲春生,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全看他这个操刀手如何偷天换日,欺骗闻千寻的逻辑了。

这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事儿,他之前进入蔚椋识海修正心魔,哪怕有道侣契约保驾护航,他都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

闻千寻的神识的强度,和他的差距也不是一点两点,他使用幻术成功的概率本来就低。

如果一次不能成功,他多试上几次,还可能激起神识的自我保护,会不会受伤先不说,之后想要施术成功的概率,就更低了……

该怎么重塑这段回忆呢?

最好能一发破的。

容子倾稍稍抽离意识,回到闻千寻识海内的宁静的小村落里。

谁能想到锋锐无比、舌尖嘴毒的闻千寻,他心神的投影,会是复刻了五岁之前的家乡。

他抱着圆滚滚的小酒坛,凉凉的坛面贴在脸上,散发出温和而坚固的气息,很是安宁。

此刻向他袒露自我,交付信任的闻千寻是这么真实。

他不仅是容子倾笔下创造出的角色,也是曾与他朝夕相处过数月的同伴。

闻千寻的爱恨、骄傲、窘迫、他未必是所有人里最了解的,却也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探月一般,曾那么认真地凝望过,塑造过。

如今他又那么真切地触碰过闻千寻,看过他的曾经,听过他的柔软,接受了他的求援。

如果有什么,是闻千寻宁愿自己被欺骗,宁愿清醒地沉沦在一场美梦里,也想要相信的谎言……

那一定是——

容子倾灵光一闪,坚定地键入——

『你不是天生炉鼎。』

『你只是一名剑修。』

『闻千寻。』

第73章 追击虞醉归! 蔚椋:要御剑追击了,容……

正如容子倾所料, 闻千寻对炉鼎之身深痛恶觉。

即便容子倾的幻术对闻千寻而言粗糙又满是漏洞,他也下意识选择了相信。

酒香散去,文字落成在闻千寻的记忆里。

此刻的他成了一名纯粹的剑修, 不是炉鼎, 也不是任何人的容器。

施术成功!

容子倾松了口气,虽然幻术改变的只是认知, “炉鼎消失”的状态能维持多久,还得看闻千寻潜意识里对自己纯剑修身份的认同感有多深。

好歹也算解决了当下的燃眉之急。

灵力在施法过程中大量流失,容子倾的身体也有点脱力,高挺的鼻尖出了汗,眼皮也更加懒地耷了下来, 他从春生上移开手指, 对着手腕揉揉捏捏。

不远处的闻千寻也缓缓睁开了双眸。

那张漂亮的脸上红潮已退, 目光清透而锋锐,动作也恢复了矫健,他“刷”一下掀开了毛毯, 握着溯鳞大开大合地站起身来,英姿飒爽。

他的身侧立着颜以则, 像是已经站了许久,四周战况平息, 闻千寻铺开神识探查了下道场内的情形, 对颜以则道:“多谢师兄护法。”随后便挑起地上的毯子捏在手里, 走到容子倾身前, 递过去,“我就不再谢你了。”

哎呦,对自家老攻还要谢谢,对他却不谢了。

容亲爹受宠若惊, 还有点觉得脑袋凉凉,尤其是颜以则看向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眸色深沉得让人心里发寒。

容子倾:“……”他一把接过毛毯,这下也慢一拍地发现了,在他专注施法的时间里,屋里发生了变化:蔚椋、封应、虞醉归全都不见踪影,只留下颜以则一人给他俩护法。

巢室里更是寂静无声,只留一片狼藉,到处是残肢和血迹,家具已全部损毁,地上连块完整的砖头都找不到,像是被一百只哈士奇入侵过一般。

容子倾连忙问道:“颜师兄,蔚椋人呢?现在什么情况?”

颜以则回道:“方才阵法被破,虞醉归和九厄魔尊逃了,蔚椋追杀他们二人,也跟了出去。”

“什么,他一对二?!”容子倾震惊。

虞醉归和封应都元婴期了,蔚椋一个金丹追两个元婴,颜以则怎么放得下心?!

颜以则被容子倾瞪了眼,双眸微微一眯,倒也没对一点冒犯斤斤计较,道:“师弟不必担忧,虞醉归与九厄逃窜之前,皆受到重创,蔚椋一人足以应对。”

这下容子倾放心了,对自家天才小剑修的信心又回来了。

#原来那两人都残血了,蔚椋收割起来绰绰有余!#

闻千寻见容子倾表情乱飞,嗤笑一声,道:“张嘴闭嘴就是蔚椋,他还能在外面和虞醉归、封应鬼混起来不成。”他伸出个手掌,“嗯”了下,“筑基小娇妻,先起来吧。”

容子倾:……

他担心的明明不是这个!

#开始怀念哼哼唧唧的软糯千千了!#

难怪颜以则要写闻千寻ooc到面目全非的泥塑文,不毒舌纯娇软、脆弱又故作坚强的千千真的很可爱!

虽然现在恢复活跃,明艳又毒舌的闻千寻也不错啦。

容子倾暗叹一声,收起毛毯和春生,拉上闻千寻的手,站了起来。

颜以则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微微蹙眉,指尖的磋磨声又响起来了。

#狗一,什么醋都要吃!#

#这么会搓手,怎么不弄两个核桃盘呢!#

容子倾槽多无口,正在这时,蔚椋穿过结界,回了屋里,满身血迹和伤痕,手臂也缺了一条,表情依然淡漠,看起来像是不怎么痛的样子。

只是视线落到容子倾和闻千寻交握的手上时,他脚步微微一顿。

有点在意……

蔚椋思考了一瞬,做出初步判断,他似乎吃醋了。

往昔他和容子倾总是形影不离,没有遇到情敌的机会,容子倾也向来和其他人保持距离,很守男德。

但……

蔚椋盯着容子倾的手狂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闻千寻的手碍眼,虽然他和闻千寻照理来说属于同一人,闻千寻在握容子倾的手,就是他在握容子倾的手。

蔚椋迷茫地低头,看了看他仅剩的那只手,正握着冰冷冷的寒渊,剑柄很硌手,很不舒服。

显然,闻千寻握着容子倾的手,和他自己握着容子倾,完全不一样!

蔚椋眸色一暗,闷声不响地挤到容子倾身边,收起寒渊,给自己用了清洁术,想了想,又给自己用了个治疗术,随后捏过容子倾的手腕,手掌下滑,严丝合缝得十指相扣。

这才舒坦了。

少年剑修鼻腔里冒出一个满足的气声。

容子倾只能和他牵手,小情侣才会手牵手。

他和容子倾才是小情侣。

闻千寻:……狗一!

突然被抢手的容子倾:……

两啊,咱就说吃醋能不能分一下场合,分一下对象啊?

他和闻千寻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撞号了,有什么吃醋的必要?!

他是扶着闻千寻的手起身,又不是拉着闻千寻的*起身,真是服了这些性缘脑的1。

容子倾此刻脑内的吐槽和闻千寻高度重合,只是喵喵咧咧归喵喵咧咧,手还是很老实地牵住了蔚椋,甚至还把便宜老公的手藏进袖子里,安抚性地捏了几下。

蔚椋的表情在安抚下,肉眼可见……没什么变化。

咳咳,仔细看还是柔软了很多,雪松香都变甜了,他清清冷冷地邀功道:“封应的分身已死,被我一剑枭首。”

#没什么意外呢#

总觉得封应要是没死,蔚椋能直接追进九厄魔尊的镇压地去。

小情侣黏黏糊糊,闻千寻嫌弃之色溢于言表,翻了个白眼,后退两步。

颜以则这几日已经被秀得有点麻木了,直接忽略他们的行为说起正事,道:“虞醉归人呢,也击杀了?”

蔚椋一愣,思考了下,道:“他逃了。”

“逃了?”容子倾也一愣。

看好大儿的表情,显然方才是只盯着封应追杀,完全忘了还有虞醉归这个人!

蔚椋木着脸确认:“是逃了,没死,应当是逃远了。”

“……”

死一样的沉默,降临在这片空间里。

闻千寻道:“废物!你是真没长脑子!虞醉归要是和水月联系上了,你和我都得被回收!!!”

颜以则道:“师尊镇压魔尊的阵法极其牢固,他多半无法主动传音入内联络水月魔尊,走,先追他!”他捏决套在几人身上,“隐匿咒,不必担心被人言堂发现,直接御剑!”

言罢,闻千寻和颜以则踩上溯鳞与叩玉,回头看向蔚椋。

只见蔚椋掏出一个巨大的双人座椅,正在往寒渊上怼。

那椅子形状诡异,附有系带和防窥阵法,闻千寻扫了一眼,神色变换,三观尽碎,道:“你们疯了?都这个时候还要双修?!”

他骂道:“要做个风流鬼是吧?等到被吸收了,你道侣什么鬼样子都要被水月看到!”他眯了眯眼,直接踩上溯鳞御剑离去,“老子绝对不要被收回!”

容子倾:“……”我不是我没有!

而且千千好大儿的设想好恐怖,不管蔚椋有没有被吸收,只要想到之前每天狂亲四小时的回忆会被水月看到,他已经疯狂社死了!

颜以则意味深长地看了蔚椋一眼,也跟在闻千寻身后飞走了。

蔚椋歪了歪头,没弄明白他就装个座椅,为什么要被骂。

但闻师兄本就喜欢骂人,于是他继续淡定地固定座椅。

容子倾捂脸,这情况蔚椋就算装好了,他也不敢坐啊!不然谁知道千千要怎么想他们!

“别装了,别装了!两哥!”容子倾一把抢过座椅,塞进自己储物佩里,扑到蔚椋身上:“你抱着我就行,我现在筑基了,御剑没那么难受!”

蔚椋眨眨眼,搂住容子倾的腰肢。

容子倾被抱得结结实实,其实这样御剑也挺丢人的,但总比坐在椅子上好,他连忙道:“走走走,快追上他们!”

说话时他嘴边的热气扫在了蔚椋脖子上,痒痒的,抱着道侣的剑修低头看了眼视线边上脸庞,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了一点点,也有点想要亲亲。

但他隐约也察觉到,眼下并不是亲亲的好时机,于是趁着四下无人,他侧头,只吻了下那枚红通通的耳朵尖。

“啵。”也很好亲。

容子倾被突袭得浑身一抖,还以为接下来就是亲亲狂魔发动色禽亲亲的一套流程,刚要瞪着眼睛拒绝,脚下却突然乘风而起。

蔚椋直接催动寒渊,带着两人冲破密闭的巢室,直上青霄;外界已是白日,骄阳似火,晴空万里,容子倾眯了眯眼,莹亮的眸子里透入白云,也看到些许蔚椋粉色唇瓣的弧度。

#行吧,孩子爱亲就亲吧#

#亲得高兴就好!#

容子倾的眼神也柔软了下来,抱住蔚椋的腰,把自己牢牢固定在剑上,尽量不拖队友们的后腿。

蔚椋御剑速度极快,没一会儿就追上了闻千寻、颜以则。

前方颜以则一会儿发一道剑气,似乎已经锁定了虞醉归的方位。

容子倾向他们招呼道:“找到虞醉归了?”

闻千寻回头,看到容子倾和蔚椋抱着御剑的姿势,眼神又一次变得复杂而微妙,甚至还有点“不愧是你们做得出的事情”的麻木感。

他答道:“颜师兄找到他了,但距离太远,我的神识铺不到。”所以只有颜以则一人在发动攻击。

容子倾被看得脸上又是一红。

但他能怎么办?!他只有筑基啊,还是个法修,连御剑都不会,强行御器的话,不仅要用灵石续航,速度也不够快!这已经是最体面的御剑方式了!

他无视闻千寻的眼神,对蔚椋悄悄道:“你找得到虞醉归在哪儿吗?”

蔚椋张开神识,追着颜以则的剑气出发,轻轻松松在几千里外锁定了虞醉归的行踪,道:“找到了。”

闻千寻目露诧异,皱着眉看了眼蔚椋。

容子倾没顾着其他人对蔚椋神识过强的想法,也没想着要防备队友,小声让蔚椋帮着颜以则一同追击虞醉归。

蔚椋自是听从,剑气一道道追着虞醉归的方向发射。

弄得颜以则也惊讶地用神识扫了扫蔚椋,然后就看到师弟和弟媳相拥御剑的姿态:……三百岁老人大受震撼!

不过各人的小心思且按下不表,四人此刻的目标是统一的:便是截杀虞醉归,最好是不要惊动虞家的势力直接活捉,以便套出更多有关蔚椋、闻千寻、水月魔尊的秘密!

端看前方奔逃的虞醉归的态度,似乎也不像是会求援虞家的样子,他们追击的方向已离虞城越来越远。

容子倾不禁提出疑问:“既然虞醉归受伤很重,那他怎么不回虞家躲着?”

颜以则道:“他不敢回虞家,沅州的世家全都背靠正派宗门,若少主投靠魔尊之事外泄,虞醉归上有被废黜的长兄,下有虎视眈眈的族弟。”

他对准虞醉归的后背,再放出一道剑气,凉薄道:“他只会死得更快。”

容子倾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无非就是家族利益,煎豆摘瓜那一套。

在蔚椋上辈子的回忆里,他也听那个没有离开容家的自己说了不少,有容家族内复杂的关系,也有自己和便宜亲戚们斗智斗勇的二三事。

还有“他”被蔚椋退婚以后,容家又想卖他第二、三、四……次,催婚和施压从容悦六十岁起到一百五十岁,就没停过……

也不知道自己这社恐,上辈子是怎么过下来的。

由此可见,世家对族内子弟的掌控和利用,是真的丧心病狂!

虞醉归作为少主,在云水界的名声和口碑其实相当不错,哪怕性子风流,也绝对不是下流。

外头尚有些人在传虞少主夜夜春宵,流连花丛,实则只要往世家内部、宗门高层一打听,就能知道虞醉归的元阳尚在,且还被虞家明晃晃地披露在外,就指望着用他也联姻门好亲事。

就算是贵为少主,在世家之中也不过是个待价而沽的名贵傀儡,家族真正要的,能庇佑宗主繁荣昌盛的,是更优秀的修士,更互惠互利的关系网。

虞醉归虽是金系单灵根,却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为家族愿意倾尽资源供养的长老,而是成为宗族这个庞大机器运转的一个轮轴。

有些重要,却也不是非他不可的轮轴。

只要言行上有一点闪失,恐怕就会被其他亲族前赴后继地背叛,想要取而代之。

此刻的虞醉归,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大魔头身受重伤后,生怕被下属落井下石,不回老巢那样,不敢回到虞家。

容子倾共情能力实在太好了,哪怕是现在已经十分嫌弃的攻三,想到这人在家族里也是左支右绌,家不成家,就有点和上辈子的自己共情。

他默默叹息一声,道:“那他现在是要去哪儿?这方向也不是溟州……”

且虞醉归连虞家也不敢回,魔道又有什么地方能让他容身?

颜以则远望神识内衣着狼狈、裹着隐匿法器,仓惶躲避剑气的身影,道:“他没有去处,水月魔尊的残部早被拔除殆尽,魔道没有势力敢明面效忠那三个魔尊。”

这也是为什么水月魔尊的计谋寸步难行,封应则是看起来像是已经摆烂了,根本不搞什么大事,就天天无所事事地到处游荡。

如今在溟州活动的唯一那个魔尊,更是早就成为正道辖制溟州的傀儡,若是另外三个魔尊纠集起势力,那个魔尊第一时间就会发现并铲除。

“他只在漫无目的地窜逃。”颜以则御剑提速,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本座去驱赶他,我们将他包抄!”

几人在颜以则的调度下,有序地拦截虞醉归,术法剑气层出不穷,好几次险些就能将人拿下。

只可惜修真界的斗法,若不是一方强到足以秒杀的程度,另一方若有心避战,战线就会被无限拉长。

虞醉归的状态肉眼可见得愈发狼狈,却因财力雄厚,总能拿出防身法器逃过一劫。

如此一追一逃,一个时辰倏忽而过。

容子倾看着其他三人万剑齐发、激情战斗的场面,起初还热血沸腾,现在却是人挂在蔚椋怀里,都有点打哈欠了。

正当他昏昏欲睡,眼皮子都快耷住的时候,蔚椋忽然道:“虞醉归的修为,正在快速提升!”

容子倾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心里一悚,道:“他不会是在吞噬分身吧?”

不然哪有人逃着逃着,修为还提升了?

就是突然顿悟,也要消化了灵力才会修为大涨!以虞醉归这样满身窟窿的状态,顿悟反倒可能要了他的命!

颜以则这会儿汇合到了队伍里,他远远探了下虞醉归的情况,道:“非也,回收分身需要入定。”

世上化神修士极少,因此灵网上关于“分身”的讯息也流传不多,说辞十分模糊。

真化身修士·颜以则解释道:“这情况……更像是虞醉归的分身修为正在暴涨,反哺到了本尊身上。”他揣度道,“莫非他的分身入了魔道,正在大开杀戒?”

知道更多情报的容子倾突感不妙,说出他的猜测:“额……我和那个分身有点渊源,那人是合欢宗的,如果修为暴涨,多半是在……额……”

他露出“懂得都懂”的眼神。

众人:“……”

容子倾也是无语,这世界的反派还能不能有点逼格了,堂堂魔尊靠水仙、被日渡劫,手下小弟用双修续命……

#不愧是皇叔世界!#

但也未必詹乐人就不能狂叠buff,既是合欢宗、炉鼎,又同时堕入魔道,为了保虞醉归的命,把别人往死里吸……

#光想想就三观炸裂!#

#完全无法直视攻三了!#

#我昧写过这样的角色啊!#

颜以则皱了皱眉,手指在这样脏污的设想下,忍不住又狠狠搓了起来,面露嫌弃。

片刻后,他拿出阵盘,道:“本座卜算一卦。”

论靠谱,还是得颜大爹,又是指挥调度,又是主动算卦!

#这个家少不了颜以则!#

容子倾补充道:“他的分身名为詹乐人。”给到的信息多一点,卜卦也能准一点。

颜以则点点头,拿出个小阵盘进行卜卦。

片刻后他收起阵盘,眉头皱得更紧,飞快得对自己用了一道清洁术,用完又搓了搓手,似乎还是觉得脏,又给自己用了两遍清洁术,还把阵盘也消毒了好一会。

等到终于把自己收拾干净了,颜以则才轻出一口气,克制地说明情况。

“那具分身确实正在采补他人,手段狠厉,已吸干多个修士,如此再过半日,分身的修为便能到达元婴大圆满,迎来化神雷劫……”

也就是说,詹乐人的修为反而会比虞醉归更高,颜以则道:“如此一来,詹乐人反倒可以吸纳虞醉归,成为本尊。”

这不失为釜底抽薪,金蝉脱壳的一个好方法。

毕竟不论是詹乐人还是虞醉归,拥有的记忆都是同一个,詹乐人是虞醉归分出的分身,同时也是虞醉归本人的一部分。

除非是像蔚椋和闻千寻这样,为了历劫转生而创造出来的分身,不然普通的分身本就承载了主体的记忆,也能与本体神智相通,算不得独立的个体。

颜以则当机立断道:“需得打断詹乐人采补!他人正在合欢宗内,那处的护宗大阵等阶过高,具体情形本座无法测算……”他看了眼蔚椋,“你与容子倾便留在……”

闻千寻打断了他,道:“不必师兄出手,我与容子倾去处理那什么詹乐人就行。”

容子倾:???

啥?这是什么组合?

这么安排合理吗?千千?

蔚椋按在容子倾腰间的手猛地收紧了,难得主动抢话,道:“容子倾不适应御剑,需与我一同。”

薄唇也抿了起来,别提有多不乐意与容子倾分开行动了。

闻千寻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嗤笑一声:“我也可以抱他啊,你道侣就这点分量,我一只手就能护住。”

他御剑靠近寒渊,但还是不想离蔚椋太近,两剑相隔了一段距离,他遥遥招手:“来啊,容子倾,我接着你,那个分身修为不足化神,我带你去打绰绰有余!”

容子倾:……

#你一个人去打也绰绰有余!#

#为什么要硬带上我啊!!!#

容子倾又一次槽多无口,而且总觉得闻千寻只是不想和另外两个“狗一”组队,所以才想把他拽走的。

这是什么小学生手拉手上厕所的行为啊!!!

他根本不想和蔚椋分开!!

闻千寻嫌弃老攻,他容子倾不嫌弃啊!

容子倾眼见着蔚椋勒在他腰上的手都快成虎头铡,把他的腰给铡断了,杀气和酸意也顺着道侣契约传了过来。

他连忙道:“不不不,我跟着蔚椋,我们去解决詹乐人,那个分身是个炉鼎,如果他激发了炉鼎,闻师兄受到影响,情况恐怕一发不可收拾。”

到时候两个炉鼎一起发作,画面不要太美,他在文里可是写过这样的大场面的!

闻千寻脸色微微一黑,该怂的时候也是半点不含糊,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炉鼎只是被容子倾的幻术暂时压制住了,不是彻底封印,随时可能复活。

他恶狠狠地啐骂了虞醉归和水月魔尊两句,也没再坚持了。

容子倾抹了把汗,也不知这种诡异的修罗场怎么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他拍拍蔚椋的背,道:“那我们去找詹乐人,这边就交给师兄们了!”他在蔚椋耳边道,“走了走了。”

蔚椋耳朵一热,冷冷看了两眼闻千寻,调转寒渊,正要飞远,颜以则道:“诶,稍等。”

某大爹脸上挂着迷之微笑,道:“既然詹乐人是炉鼎体质,此去恐怕会遇上一些龌龊,容师弟,是否需要本座为你施锁阳咒,防止被炉鼎所惑?”

容子倾:“……”

不太想要养胃,但又不敢不养胃。

#这该死的皇叔世界!!!#

第74章 世界是个巨大的派对! 詹乐人疯了,乱……

在蔚椋的保驾护航下, 御剑飞行一日千里,容子倾迎面趴在香香、软软、礽礽饱满的男朋友怀里,耳畔是呼呼啦啦的风声。

身高相仿的两具成年男性的躯体, 为了抵挡高空气流紧密无间地贴合着, 就连容子倾被施了不可言说法术的小兄弟,也在两人四腿的保护下, 格外得安全、正常,状态也挺好的,和平日里似乎没什么两样。

但……容子倾压根没办法把注意力从他的小兄弟身上转走!

毕竟人可以选择不要,但不能没有!

小兄弟也是……

他可以选择不举,但不能举不起来!

其实颜大爹刚才也没有强制他, 非得带上锁阳咒, 是容子倾自己害怕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才含泪接下的这个术法。

蔚椋的锁阳咒据说是颜以则怕蔚椋的元阳在成长期不慎丢失,从小就给他用了的。

那效果有多立竿见影,从刚才那群攻大混战的场景, 就可见一斑!

除了真的养胃的封应没立,只有蔚椋前不凸后不翘的, 格外冷静且体面。

容子倾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为了不拖蔚椋的后腿, 也只能暂时让他的小弟弟告别功能了。

#颜大爹, 修真界的刀儿匠啊!#

他做下决定时虽是大义凛然, 现在却又不免悲从中来, 还有点反骨上身,仗着自己不会en,偷偷地蹭了蹭蔚椋大腿。

果然……en不起来了!!!

容悦的身体可是超级敏感的,他早上起床就算不小心蹭到被子, 都会轻而易举地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然后被蔚椋用术法强制冷静!

现在却成了死鱼一条!

#这该死的修真界啊!#

事情的发展虽然合情合理,且意料之中,但容子倾还是好伤心!唧死容悲!

蔚椋明显感觉到自己被蹭了一下,还感觉到了容子倾突然而来的悲伤。

好吧,也不算太突然而来,其实容子倾已经悲伤很久了,“唧唧、养胃、起不来”这样的字眼,也时不时从容子倾的识海里,跳到他的识海。

这些词语分开看,他都能理解,合在一起却怎么也无法与容子倾的悲伤联系起来。

毕竟他已经带着锁阳咒一百多年了,从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但经过几个月的追人演习,蔚椋已经大有长进,道侣此刻显然已经陷入“无理取闹”的情感旋涡里,正是他这个好老公表现的时机!

蔚椋连忙捧住自家柔柔弱弱又情绪丰沛的道侣,软下声调,抚抚哄哄道:“容子倾,莫要伤心,小唧唧虽然暂时迷路了,但我对你的爱意会填满它,让它不再孤单。”

容子倾:……

#九命啊!#

土味情话怎么又来了!

任何时候,蔚椋都忘记不了他那该死的迷路梗呢!

但唧唧迷路,它合适吗?!它合理吗?!

#这到底是哪位灵网乐子人给蔚椋的套话模版啊?#

#不知道蔚椋做完形填空,从来不动脑子的吗?!#

咱就说,唧唧还能怎么不孤单啊?去和别的唧唧友好会晤吗?还是愣再长个兄弟出来?!

#啊……不能多想,再想智商会被拉低!#

蔚椋见容子倾表情怪异,清楚自己又没劝到点子上,但他也不气馁,又跃跃欲试道:“那……要亲亲吗?”

#很好,继土味情话之后,两哥又开始奖励自己!#

容子倾抬高半耷的眼皮,没好气地撩了眼自家乱解风情的笨蛋男友,一看一下,他却直接愣住了。

两人本就抱成一团,离得很近,在晴空的映衬下,蔚椋面颊的皮肤白到更是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宛如在石像上以画笔描绘出一般精致,

那对星眸专注而虔诚地凝望着他,眸底是不加矫饰的渴求。

容子倾被这美颜暴击杀得理智和节操满地乱爬,虽然唧唧是不行了,彻底迷路了,但便宜老公的颜值又让他突然昏君附体,觉得自己很可以!

反正还没到达目的地,亲一下怎么了!他和蔚椋都好几天没亲过了!

他家两两从颜值到身世,都是他一点一滴塑造出来的,完全符合他心里的最高审美!就连蔚椋的亲亲技巧,对自己的喜爱和追求,也是他用了两辈子才调.教成这样的。

他就应该好好享用!

是奖励蔚椋,也是奖励他自己!

节操一旦飞走,就像有些小白花在答应了“我就蹭蹭,我不进去”的请求之后,莫名其妙就被灌成奶油泡芙,连夜带球跑的剧情一样丝滑展开。

容子倾从吐槽,到被色.诱,只用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就微眯着双眼,凑近蔚椋丰润的粉唇,哑声道:“那就亲一会儿……”

之后的话语,在他的主动亲吻下,吞没在了两人唇齿之间。

对容子倾的吻,蔚椋向来从善如流,并且几日没亲的吻瘾蓄力,也让他回亲的格外色禽且有压迫性。

他的手从容子倾的腰间挪到了后颈,施了些力气迫向自己,唇瓣的交接再无缝隙,一切亲密的探索与追逐都在口腔这处亲密而狭小的空间内进行。

蔚椋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是比亲吻容子倾更加快乐又让他欣喜的事情。

每亲吻多一分钟,他的心里就会荡开更多的涟漪,比喜欢更浓郁的感情会随着波澜弥漫开,像是要游进容子倾的身体里,又像是想从对方的嘴里、唇舌间、津液里寻求些什么。

这太复杂了,蔚椋弄不明白,却很清楚他喜欢这样。

喜欢容子倾在亲吻时变得软软的,发出低低的声音,像是慵懒地晒着太阳的小猫,跳进他的怀里蹭着他撒娇,又像是阳光被他衔进嘴里,成了独照他一人的宝物。

天雷动地火下,小情侣在御剑途中亲得格外难舍难分,没过一会儿,容子倾就如蔚椋所愿,整个人软趴趴地挂在了少年剑修的脖颈上,两片饱满的胸膛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因喘息而互相挤压。

求饶一般的呜咽声也从胸前中嗡鸣着响起,游过吞咽的吼口,消融在湿润的口中。

醇熟墨香与清幽冷香交融缠绕,忽然,一股若有似无地花果香飘到了容子倾的鼻尖,像是什么果子腐烂了一般,闻得容子倾头脑发昏,心底一阵微妙的躁动。

并且这香味一直不散……很影响接吻的体验!

#谁想在亲亲的时候,突然闻到不属于男朋友的味道啊!#

#这和亲着亲着,突然加入了个第三者有什么区别!#

容子倾皱着眉头,后退了点,双颊陀红一片,不满地嘟囔道:“怎么有股花香……好浓啊……”

蔚椋比容子倾更早闻到这股味道,但他不在意,只想继续亲吻,按在道侣后颈处的指尖又开始往上托,追吻回去,咬着那两瓣薄薄的,已经被亲肿了一点点的嘴唇,道:“是炉鼎之气。”他垂着目光,看向唇瓣交接处缝隙透出的旖旎红色,淡声答道,“容子倾,你被炉鼎诱导了。”

哦,原来是炉鼎……炉鼎?!!!

容子倾两眼一黑,汗毛一竖,这下什么亲亲贴贴的冲动都没了!

怪不得他刚刚突然昏头昏脑,吻瘾发作,好端端地看着蔚椋,就亲上去了!

原来是早就被炉鼎给诱导了!

他这好大儿也是绝了,明知道有炉鼎在捣鬼,偏偏还顺势而为,按着他狂亲,压根就没想过要点醒他!

#真是孝死爹了!#

这下容子倾哪还敢继续亲下去,连忙再次离开蔚椋蟒蛇般纠缠的唇舌,红着脸蛋、耳朵以及泛着水光的眼眸,强行让自己清醒一点,哑着软软的嗓子,问道:“我们,是到合欢宗了吗?”

天啊,如果他们是用接吻的形态,进入的反派老巢……

容子倾都不敢想象那画面有多美!!!

但好在眼前依然是蓝天白云,也就是说他们尚且御剑在半空中……应当是还没到合欢宗?

蔚椋道:“并未,此地离合欢宗还有三个城镇。”只是语调却因为道侣提前中断亲亲,而显得有些幽怨。

只亲了,十五分钟!连半小时都没有!

容子倾被蔚椋直白而专注的眼神看得脸上再次发烫,这可是在炉鼎之气的影响下耶!好大儿敢不敢收敛一点!

用这种眼神看他,他万一把持不住,又被吸上去狂热亲亲了咋办?!

“啊?不对啊?”容子倾猛地一惊,道:“还没到合欢宗,那这儿怎么会有炉鼎之气?詹乐人就在附近?”

蔚椋道:“詹乐人不在此处,尚在合欢宗内,他应当是将炉鼎激发到了极致,宗门周遭十个城镇目前全被他的炉鼎之气覆盖。”

“十个城镇?!”容子倾往脚下一看,透过被交错的四脚睬他的剑身,刚好看到下方是一个城镇,他连忙道:“往下飞点!”

寒渊早已知道两个主人间它该听谁的,无需蔚椋操控,便自主向下,贴着城镇的空禁阵法低空飞行。

下方景象甫一入眼,就把容子倾震得头皮发麻。

炉鼎的气息似乎已将脚下这座城市全部覆盖,远闻尚且柔和的香味,靠近之后已浓烈到近乎发臭,仿佛无数糜烂的植物与水果积满每一个街头巷尾。

令人作呕的气味简直就像是如有实质一般,在每条道路上流窜,扩散。

肉眼所见的街上人群全部失去理智,不分男女三五成群聚做一团,糟糕的场面和声音比比皆是。

城市在这样铺天盖地的冲击下,已经完全停摆,只留发.情的人群,遵循本能发泄他们的渴望。

有些刚结束一场双修的修士,爬起身来,如同丧尸一般赤身裸.体地挪动着蹒跚的步伐,循着炉鼎气息更浓郁的方向行走,又很快被拖入狂欢的人群。

路上的鸟雀犬兽全都不能幸免,有些弱小的兽类甚至已在欺凌下奄奄一息。

过剩的欲.望随即引发无可发泄的暴力,有人合.欢,也有人杀戮,甚至将两者合二为一,每一个裸.露的孔洞都有人试探,就连古老的城墙也逃不过欲.望的污染。

艳红的血色爬满石砖,本该清平的城镇已化为人间地狱的写照。

任何清醒看到这些景象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完蛋了!

弱小的修士被迫卷入情潮,成为炉鼎诱导的牺牲品。

高修为的修士,或可清醒着逃出生天,但多数情况,依然无知无觉地向着合欢宗前行,奔赴一场注定会被吸干抽尽,有去无回的合.欢。

这一刻,炉鼎不再是被采补的对象,反倒成了一道诱饵,成了詹乐人布下的天罗地网。

他从猎物化身猎人,坐拥高台,等着源源不断的采补对象送上门来,成为他的“炉鼎”!

容子倾颤声道:“虞醉归真的是……疯了。”

一座城市尚且如此,周围十座城市都是这样……如果放到现代去,简直就是世界级的灾难!

容子倾这个法治社会穿越过来的人,根本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会看到这样的人间惨案!

可以他和蔚椋的能力,根本做不到救下一城,更别说是整整十个城……

他骂道:“他这样和魔修还有什么区别?”

还是最无耻的,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的魔修!

容子倾握紧拳头,眼里燃烧着怒火和愤慨,道:“走,蔚椋,我们去合欢宗!解决詹乐人!”

他发了一道传音给颜以则,汇报新发现的情况,至于之后该如何调度人手,想必正道第一宗门的掌门自会有妥帖的安排。

而他和蔚椋现在的目标,就是擒贼先擒王!

蔚椋感受到容子倾满满的动力,平静无波的心里也燃起一点点热意,他应道:“好。”

果断的一声之后,寒渊便如同流星一般加速前行,带着容子倾风驰电骋地向合欢宗飞去。

沿途所见比比皆是糟糕的景象,且越是靠近炉鼎的源头,所见就越是发混乱猎奇。

容子倾的心也随之越来越沉。

#真是这辈子都不想看皇片了!#

#他都快得裸.体PTSD了!#

而且他身体里的躁动也越发明显,要不是一直对炉鼎有所防备,估计又会不知不觉中和蔚椋亲到一起去。

蔚椋虽然脸上冷冰冰的,身体也很平静,但容子倾问起来时,才知道蔚椋也躁着,只是觉得尚且能忍,就没在意。

容子倾:……

很好,在蔚椋这里,没到心魔发作的地步,估计都是不需要在意的事儿。

有了心魔劫的前车之鉴,他现在一听蔚椋说些虚词,就感到心里一紧,连忙翻了一堆清净符出来,往自个儿脑门上库库贴,又往他们的小兄弟上库库贴,略作犹豫后,他还给自己的腚补了一张。

#皇叔世界没有节操,以防万一!#

反正路上的人已经全疯了,没人会在意他和蔚椋的形象!

两人御剑一会儿后,合欢宗的山门已清晰映入他们眼底,前方依稀可见宗门内的建筑如同一朵朵洁白的水母迎风舒展,唯美中透着柔软与圣洁。

嗯……没错,云水界的合欢宗,走的是纯欲风,宗门子弟喜穿白衣,门派的建筑风格也偏向旖旎唯美,并没有赤.裸裸的媚俗感。

只是此刻如同丧尸围城一般密密麻麻的修士,把通往合欢宗的路全都堵得水泄不通,还都是裸.男.裸.女,就很糟糕了!

好在合欢宗因为宗门特性——情债超多的缘故,护宗大阵也是修真界数一数二得强,就连颜以则这样的大能都无法卜算到其中景象,更别说是它最基础的防御结界功能。

此刻护宗大阵已经开启,围在宗外的修士们无法入内,只能一边斗殴一边双修,偶尔才有一两人穿过结界。

容子倾看不透那些人的修为,蔚椋看出来了,都有元婴期。

好家伙,詹乐人居然还挑拣起了入幕之宾的修为!

眼下容子倾和蔚椋的修为不够,无法突破合欢宗大阵的筛选直接入内,只好御剑围着宗门饶了一圈。

可惜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一处缺口可以入内。

足以见得合欢宗是真的很怕被讨情债!

最后他们只好随便找个地方降落,落了个剑阵把乌烟瘴气人群隔开清场。

糟糕的声音和动静都被屏蔽在淡然色的结界外,虽然……很快就有人群爬上阵法上端,开始在蔚椋和容子倾头顶双修。

容子倾:……

#真是够了!#

蔚椋对此无动于衷,就像之前百年看闻千寻和其他几人双修时一样脸不红,心不跳,体内的躁意虽然陌生,但于性命无忧,也就无足轻重。

他淡定地伸出冷白手掌,摸了摸合欢宗的大阵,感知片刻,道:“容子倾,我拿走两枚上品灵石。”

两人的灵石向来全都放在容子倾这里,蔚椋习惯了灵石上交,但要取用东西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提前打招呼,一惯先斩后奏。

#有点素质,但不多#

两枚闪亮亮的灵石早在蔚椋开口之前,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并随着话语说完,飞快被吸走灵力,成为两颗黯淡的废石。

蔚椋借此弥补了大战一场又御剑许久后,稍显空荡的丹田,随后便拿出寒渊,鼓足剑气,对着合欢宗的墙角,凌厉地落下一剑!

护宗结界当即裂开!

容子倾低头一看。

护宗大阵是裂开了,但只裂开了……大概一个狗洞的大小。

容子倾也裂开了!

他家蔚椋可是剑意强到可以劈开世界壁的剑修啊!

哪怕经过激烈的斗法,灵力消耗过多,也不该只有这点杀伤力!

合欢宗……到底曾经欠下过什么可怕的情债?

是漱玉剑尊级别的吗?!

蔚椋显然也对这个结果有些惊讶,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表情呆滞……但很快,他就接受了现实,蹲下身子探了探破开的洞口,然后撅起腚,双手着地……

爬了起来。

结界内部下方响起蔚椋清冷的声音:“容子倾,可以进入!”

容子倾垂下目光,鼻尖皱起,眼神格外复杂地看着结界外的纯白大腚扭了两下,便稳稳地钻了进去。

然后蔚椋整个人在透明的结界内飞快转身,探出脑袋和手,道:“快进来,大阵在自行修复缺口。”

容子倾:“……”

虚假的天才剑修:一剑动九州,破碎虚空,冷面逼王!

真实的天才剑修:斩破结界失败后,带着道侣爬狗洞!

#至少……他们能进去了,不是吗?#

容子倾深深地吐一口气,神色庄重,用堪比在婚礼上说出“我愿意”一样坚定的态度握上蔚椋的手,三肢着地,撅着他还贴着张符的腚,埋头就往里爬。

#只要他不尴尬,就没人会觉得尴尬!#

跑去作为人类的尊严,吭哧吭哧穿过结界后,容子倾发现合欢宗内部比外面倒是清净了不少,至少没有满眼的肉.体,和让人听得耳朵都要吐的暧昧声响了!

只是炉鼎气息也更加浓郁了,糜烂的味道呛得人头脑发昏,也让他养胃的叽叽也着火到几乎要爆炸!

容子倾身后的屏障在爬行中已经收口得极小,再容不下第三个人入内。

他抬头看向蔚椋,刚想拍拍手站起身来,重新找回做人的尊严,就到两点星眸向他快速靠近,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像是被一只白色的巨狼给整个人压进了草地里。

满耳都是草茎这段的窸窣声响,抬眼是蔚椋正自上而下地望着他,背光的白皙脸庞上潮红一片,素来清澈的眼眸中神色迷离。

那双结实的手轻而易举把控住弱小道侣的双手,分开压在湿润的青草地上,蔚椋俯下身子,灼热的呼吸随着唇瓣落下而扑打在容子倾的颈侧。

“嘬。”

一个吻落在了蔚椋从未触碰过的地方,渴望的呢喃声也随之响起。

“容子倾……”

“容子倾……”

“我的,小作家……”

冰雪般的声音像是被阳光消融,随着挑开衣襟一路向下而越发沸腾,成了欲.望本身的高亢的旋律。

容子倾最初还挣扎一下,可他向来在蔚椋面前把持不住自己,没被摆弄两下,就已经昏昏沉沉,头皮发麻,忘了自己身在何方、还有什么使命,只想和蔚椋完成生命中的大和.谐!

白发少年的动作越来越过火,声音也甜腻而炽热:“容子倾,你好香,我好喜欢。”

“我要与你双修。”

迷离的意识里,容子倾还隐约记得蔚椋与他不到金丹,绝不双修的约定……

好在两人身上都有锁阳咒,养胃法术注定他们只能摸摸啃啃,不能修。

那就这样吧……

浓郁的花香里,容子倾勾着蔚椋的脖颈,骨节分明的手掌青筋隐忍地凸起,染着气血翻涌的艳红,伸进了白发少年的衣襟里。

#不能只便宜蔚椋那小子,他也要摸回去!#

小情侣很快就成了衣衫不整的两只躺在草坪上,蔚椋把容子倾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亲了两遍之后,似乎终于察觉出了哪里不太对劲,皱着眉头掀开容子倾身上的清心符。

纸张“刷啦啦”地四处乱飞,蔚椋居高临下地看着容子倾,指尖掐点几次,露出轻轻一笑,道:“锁阳咒已解,我们可以双修了。”

容子倾:?

容子倾:!!!

容子倾:“蔚椋,这不……”可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完,他的嘴又被蔚椋堵上,未尽的拒绝全都成了嘴里的呜咽。

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容子倾眼底还闪现着蔚椋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

#完蛋了,彻底栽了!#

#这回是真要本垒了!#

#艹!#

第75章 路过合欢宗。 两啊,做人还是不能太松……

“容子倾……还要继续亲吗?能否放下我的**?”

“啵啵啵, 锁阳咒不能解,不能双修……别哭,容子倾……”

当容子倾混沌在温柔乡的意识迷迷糊糊回归时, 看到的就是幕天席地下, 蔚椋被他扑倒在地,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亮晶晶的口水印子, 睫毛轻轻颤动着,仰头专注地亲他。

舌头动得还是一如既往得色禽,识海里却是欲拒还迎在传音拒绝。

#能不能行知合一一点啊?!#

#这是该亲亲、修修的场合吗?!#

容子倾有种自己好像被日断片了的感觉,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蔚椋解开锁阳咒,又把他按着翻来覆去吻时候, 但现在他和蔚椋已经换了个体位, 好像都成了他骑在蔚椋身上了。

他绷紧了下双腿, 果然正夹在蔚椋的腰上,皮鼓……皮鼓……好像没什么奇怪的感觉……

是……是已经完事了吗……?

容子倾再次悲从中来,该死的炉鼎, 该死的修真界,他的第一次怎么就这么草率!

比猪八戒吃人参果还不如!至少猪八戒是清醒着吞下去的!

他连蔚椋的**保温杯形态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告别小雏菊了!

他顿时气得脑袋发昏, 愤恨地抬起头,拒不配合色魔蔚椋的亲亲行为, “啵”一下撤回了他的嘴巴。

#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死鬼老公, 反正下面的嘴吃过了, 上面的也就没必要再吃了!#

#哼!!!#

蔚椋正亲得专注, 拒绝的传音和舌头的动作以截然不同的两条回路,自顾自地运作着,突然就是去亲亲对象,他迷茫地睁开眼睛, 眼里满是无辜与想继续亲亲的不满足。

#啊啊啊,干都干过了!你还不满足什么啊!!!#

容子倾恨不得狠狠摇晃蔚椋的肩膀,却在两两对视之后的几秒内,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

躺在他身下的蔚椋……脸上全是口水印子不说,衣襟怎么也大敞着……虽然双修脱衣服很正常,但……但……椋哥那洁白的皮肤上怎么全都是被嘴巴拔过火罐的痕迹啊,还有这个指印,这个礽礽……!

到底经历了怎么样惨无人道的虐待?!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蔚椋办了他,而是是他在强迫蔚椋啊!!!

难道?他身上的痕迹,更加恐怖?!

容子倾下意识想把蔚椋翻个面,看看他背后有没有爪印!

毕竟正常情况下都是受身上有吻痕,攻身上有爪印!

这判定方式在纯爱小说里,比棉签塞皮燕子取样犯罪痕迹还要精准!

他连忙抽出手来,准备看看蔚椋的另一面,却在用力之下,发现有什么很软的,似乎很好捏的东西在他手里。

当他用力的时候,那玩意简直能在脑海里发出“叽叽”的可爱音效。

他低头……

蔚椋的裤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飞飞了,而他的手里正拽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东西。

容子倾:“……”确认一般又试了一下。

“叽叽。”

#啊啊啊啊啊!!!!#

容子倾差点发出尖叫,再仔细一看自己,衣服整整齐齐,裤子也整整齐齐……根本就没和蔚椋发生什么!

而是他在断片儿的时候,不仅对蔚椋的上半身做出了惨无人道的行径,还对根本无能为力的小兄弟欲图不轨!

受害人突变犯罪者,这逆转实在刺激!

都……都是炉鼎的错啊!!!

#臣妾是无辜的!#

他连忙放下不该握在手里的东西,但又没忍住,还是多看了两眼。

那什么,毕竟之前虽然有幸瞧过一回,但没瞧仔细。

自己老公的东西,看一下怎么了,现在盯了盯后,容子倾终于确认了,皇文的攻果然硬件配置拉满,软实力就非凡人能比……硬实力他寻思怎么也得是保温杯的级别……

容子倾的小雏菊虽然暂时保住了,但现在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幻痛……

而且……为什么啊?小椋椋就和神经坏死掉了似得,被倒腾了这么久,居然还半点动静都没有!

#锁阳咒当真恐怖!#

#简直就是每个小兄弟的致命死敌!#

容子倾再次为自己的小倾倾兔死狐悲,两滴眼泪突然从就从他的脸庞滑落。

容子倾惊骇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摸到一手湿润:???

他怎么就哭了?!!还是蔚椋给糊的口水上去?!

蔚椋这头哄人已经哄得相当娴熟,他当即撑起身子,吻了吻容子倾的唇瓣,把泪水亲走,温声道:“容子倾,别伤心,我真的不养胃,现在我们暂且不能双修,等你金丹后,我可以自行解开锁阳咒……”

他说着,又开始自我奖励,用“容子倾伤心了,需要亲亲安抚”作为前置条件,舌头探进容子倾嘴里,发动起了色禽亲亲,攻城略地。

容子倾:“……”

这套流程实在太让人熟悉了,有什么回忆也隐约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比如中了炉鼎的幻觉后,他神志不清,一把推倒蔚椋,跨坐上去,狂扒身下的白衣:“两两你好香啊!我要和你双修,我们双修吧!”

又比如他怼着蔚椋的嘴一通火热亲亲,一边揪咪,一边傻笑着淌口水:“嘿嘿嘿,我的大糯米团子,啧啧啧,啵啵啵啵,你也摸摸我啊!”

再比如,蔚椋这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居然真的和他亲起来了,还把他亲得浑身燥热,泪眼汪汪地不停控诉:“呜呜……该死的锁阳咒,我不要养胃,难受死了!!!我要日天日地!”

后来他尝试唤醒蔚椋,努力半天,结果哼哼唧唧哭得更厉害了:“天啊,两两你真的是养胃吗?你怎么也养胃了,呜呜呜这日子还有什么指望,两两应该是大猛一的啊,怎么能养胃呜呜呜……”

弄得蔚椋只能狠狠亲他来作为安抚,还因为他说了太多次“养胃”这个词,反反复复对他做出解释:“没有养胃”“一切是锁阳咒所致”“可以使用,但要等金丹”……

蔚椋小朋友对亲亲虽然毫无原则,不论容子倾清醒着还是中了幻觉,都接纳得从善如流,还会想尽办法给自己发福利,但轮到双修这事,他却死守阵地,绝不让步。

然后,就因为蔚椋一直养胃,容子倾不论怎么颠炒煎煮,都无法进行下一步,才让他从幻术里自动醒过来了……

容子倾:“……”锁阳咒,有点东西。

#从未想到过的幻术方式免疫,出现了!#

#物理层面杜绝被不良反应硬控!#

而且……还有一点,容子倾仔细一想,也挺糟糕的。

他在幻觉里的时候,倒腾蔚椋的小兄弟老半天,居然愣是半点反攻的想法都没有,只一门心思努力把东西往自己这儿怼,怼不进就委屈到爆哭……

#里子面子全没了#

这尴尬之地,容子倾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他手忙脚乱地给便宜老公穿上衣服,又在自己身上贴了一沓子清心符,大手一挥,痛心疾首道:“走走走,赶紧找詹乐人去!我们在这儿都耽搁多久了!”

外面都乱成什么样了,也就蔚椋这没有公德心的孩子,能和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亲得难舍难分!

带着半截手套的颀长手掌,将衣物快速又细致地归拢,蔚椋见到容子倾给他徒手穿衣服,心里有些甜滋滋的高兴,又听到容子倾说要继续赶路,不再和他亲亲了,有些可惜。

他默默地想了想,答道:“才亲了一个小时,不久。”

说话间还对着容子倾快被符箓盖满的脸看了又看,眼里亮闪闪的全是期待。

容子倾:……

天杀的,他居然在幻术里已经亲了蔚椋一个小时!!!

这下他是真的半点也不敢耽搁,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变成合欢宗外那群狂欢禽兽中的一员。

他直接从蔚椋丹田里掏出寒渊,放在脚下,无视崽崽的无理需求,一脚踩在剑上,道:“亲什么亲,一个小时还不够?别想有的没的了,走走走,快走了!”

“哦。”需求被明确拒绝,蔚椋闷闷地哼唧一声,还是乖乖跟着容子倾踩上寒渊。

两人恢复成来时相拥的姿势,蔚椋手指一点,寒渊便凌空而起,冲上合欢宗的高空,合欢宗的全景完全袒露在他们眼底,到处都是仙气飘飘、闪着粼光的白绸随风飘舞,各色尖顶的白玉仙宫林立群山湖泊之中。

路上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糟糕的赤.裸修士正在麻木前行,更偶尔还会看到几个滚在一起的鬼东西。

但总体来说,合欢宗内部,比起外面来说,已是地广人稀,非常清净了。

两人御剑向着炉鼎气息最浓的方向前进,一会儿之后,容子倾奇怪地抬头,对蔚椋问道:“欸,两两,你说合欢宗的弟子们,人都去哪了?”

在云水界里,合欢宗虽只是个小型宗门,但门人也足有万名,这一路他们除了零星几个赶着去送死的裸男裸女之外,愣是没见到半个人多的地方。

他不禁把事情往最坏处想,道:“不会整个宗门的人,都被詹乐人拿去采补了吧?”

蔚椋:“?”这问题很显然超过了智障小剑修的思考范围,他下意识地发了个电报:“。”

又发了个电报:“……”

然后他想起来容子倾总让他开动脑筋,于是开始痛苦地头脑风暴,两秒后,他两眼放空,回道:“应当……正是如此?先把合欢宗门人全都采补完,效率最高。”

在他慎重并富有技巧的思考中,他试图将心比心,站在詹乐人的立场上考量:詹乐人没有容子倾作为道侣,不需要遵守男德,那肯定是先把门派里的人全采完,才会从外面进货。

换成他是炉鼎体质,还急需进阶,他也这么做。

蔚椋觉得自己的思考万无一失,点点头道:“嗯,应当就是如此。”

容子倾:……

某遵纪守法的现代人,又一次被便宜老公意料之中的素质发言给震撼到了!

采补都成了可以比拼业绩的事情,要用效率来算的吗?

容子倾突然无比庆幸好大儿没有投生在什么魔门里,练吸星大法、化尸大法之类的功法……

不然按照好大儿的“效率说”,绝对是进一个门派,就灭一个门派的大孝子!

但仔细想想,蔚椋作为水月魔尊身上掉下来的一块……不知道什么,反正不是脑子,有这样混邪的天性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比起水月那样在整个世界掀起战乱、大肆杀戮的魔头,蔚椋已经挺克制的了,之后只要他好好地管束着,应该不会变成为祸三界的邪魔歪道。

唉……就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蔚椋从水月魔尊这里独立门户。

那个水月魔尊听起来似乎是要不行了的样子,上辈子明明一百多年后,那人才忽悠蔚椋去填阵,这辈子却直接提前到了一年之内……

这天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蔚椋重生的蝴蝶风,还能刮进落月渊,把魔尊的阳寿吹短了不成?!

这样一来时间就更加紧迫了!

如果魔尊一年之后寄了,蔚椋依然只是分身,就会跟着魔尊一起寄。

坑爹啊……!

眼下最方便获取的线索,就是从虞醉归嘴里套出水月魔尊的阴谋。

希望在外界追杀攻三的颜大爹和千千能给力一点,他和蔚椋这头也尽快控制住詹乐人的采补和进阶,不要让事态变得更加麻烦。

毕竟蔚椋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容子倾皱着眉头,正进行着和蔚椋精密度截然不同的头脑风暴的时候,两人飞过了一座仙宫的屋顶,蔚椋忽然道:“容子倾,这间大殿里全是合欢宗弟子。”

“???”容子倾一愣,神识向下探索,却被阵法阻挡在外,无法窥见其中情况,他道:“有阵法,我看不见,他们是结阵在抵抗炉鼎吗?”

合欢宗因为修炼全靠双修的缘故,体内灵力驳杂,硬实力向来偏差。

故而宗门内修为最高的长老也才化神期,真的斗法起来对付个元婴期的普通法修都够呛。

不过合欢宗斗法,也向来不用自己上阵,只要摇来他们的道侣群体就行了。

因此一群合欢宗弟子,在没有场外援助的情况下,会被詹乐人这个天生炉鼎困住,好像也不算太离谱。

蔚椋却摇了摇头,道:“并没有抵抗,他们都昏睡着了。”他想了想容子倾可能会担忧的事,又补充道,“无人受伤。”说着,他还裹起容子倾细细的神识,带着道侣一同探入大殿的结界之中。

这下阵法里的情况,就毫无遮蔽地袒露在了容子倾的脑海里了。

——还真是都睡着了,睡得好恬静好安详。

方圆十个城镇内的地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而合欢宗的弟子们,却像午后小憩一般,哪怕横七竖八地睡在这间大殿的地上,也是面容平静,气氛安宁,还因为各个都是俊男靓女,呈现出玉山倾倒一般的美态。

本来容子倾在蔚椋的素质发言下,都已经做好合欢宗差不多团灭的准备了。

没想到所有的门人居然都在这里,包括化神期的掌门,以及不少元婴期的弟子。

詹乐人竟然没有把他们抓去采补!

……这分身和分身的素质,就差这么多吗?

蔚椋坑爹眼睛也不眨一下,詹乐人却在虞醉归都快嗝屁的情况下,还要舍近求远,还放着就近的师门“资源”不取,反而大费周章得从远方城镇诱导元婴修士来采补?

也许……是因为水月魔尊和虞醉归本身的素质差距……?

毕竟水月魔尊可是把云水界人口直接减了一半的大魔头,而虞醉归……只是投靠魔尊,并且似乎想要灭自己满门……而已。

该死的,这虞醉归的素质也没高到哪儿去!

容子倾忍着一肚子吐槽,和蔚椋确认了几句,发现这阵法虽然让阵内之人都会陷入沉睡,防御性能也是极好,如果不是化神期的大能发起攻击,根本无法撼动结界的壁障。

这样哪怕外面陷入情潮的修士们路过这里,也无法进入仙宫大殿,侮辱里面毫无防备的合欢宗门人。

詹乐人似乎……还把合欢宗的弟子都保护起来了!

容子倾脑中灵光一闪,道:“蔚椋,你说……詹乐人会不会像你一样,是有自我主张的分身!他虽然受命于虞醉归,其实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情感?”

这一堆分身、主张、想法、感情的问题,让蔚椋两眼一黑:“……”

好半会儿,他那对眸子里才勉强亮起一点光芒,声音一卡一卡地回道:“应当……不会?上一世我斗法时使用过分身,除了实力稍弱之外,与本尊并无区别,回收时也不会感到它有区别于我的想法与感情。”

“这样啊……”容子倾有点可惜,这可是个离间詹乐人和虞醉归关系的好方法。

如果詹乐人有成为独立人的想法的话,或许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策反这具分身。

容子倾转念一下,又觉得不对劲了,他“嘶”了一声,道:“两啊,你连想要跟闻千寻合体那会儿,都没挣扎过,你的分身还能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蔚椋:“……”再次呆住。

别说他之前脑子里没啥多余的想法,就连现在,他的脑袋依然空空荡荡,除了比上辈子多了点和容子倾亲亲、抱抱、谈恋爱的执念外,基本都在跟着本能行动。

他的分身自然也是如此。

总觉得输了。

虽然不知道输在哪里,但蔚椋还是觉得他输了,好半会儿才挤出一句拉踩来,道:“许是詹乐人同我一样。”

#不,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詹乐人还会给我挖坑呢,多聪明一个小伙!#

蔚椋看着容子倾憋着笑的脸,还感觉到了道侣契约传递过来的挤兑,抿了抿嘴,有点莫名其妙得高兴,又有点想把詹乐人打爆。

蔚椋:比我聪明的分身,杀杀杀!

杀完每一个比他聪明的分身,他就是世上最聪明的分身,没有之一!

蔚椋握了握拳头,在容子倾示意他不必管大殿内的合欢宗弟子,继续向詹乐人前进后,就一脚灵力踩到底……

直接踩进了詹乐人的道场里!

还是正门都不走,“轰”一下破墙而入,在墙上撞开个人剑合一形状大洞的超精彩入场方式!

容子倾目瞪口呆:……???

不是,两哥,打boss之前难道不该先调查地图,分析boss战力,做个什么战术分析再开吗?!

怎么直接就贴人脸上了啊?!

第76章 boss的废话都这么多吗? boss……

蔚椋哪有什么团队合作精神, 上辈子有颜以则在的时候,他还听个指挥,这辈子他和容子倾游历打怪的时候, 向来是容子倾配合着他, 躲在剑阵里安安全全地施展幻术。

于是,对上詹乐人, 他自然也是按照平日的节奏来。

——干仗全靠莽,出剑全靠快。

——只要速度到位,斗法就绝不会输!

甫一闯入詹乐人的道场,蔚椋连地形都只用神识扫了个囫囵,就以隔空取物之术, 飞速把容子倾轻拿轻放地挪到一处安全的地放, 麻溜地套了个强力剑盾上去。

随后他便一秒不做停留, 举起寒渊飞身上阵,对着正在采补的詹乐人一通炫酷戳戳乐,把敌手偷袭得措手不及, 连那人身上连接着的采补小马达修士都瞬间成了名无头骑士。

变故发生得太快,不仅詹乐人毫无防备, 容子倾也是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还在呐喊“撞墙了, 撞墙了!”“墙飞了, 墙飞了!”“怎么直接开怪了!”

……等十分怀疑人生的心路历程, 就被蔚椋放生在了地上。

他两脚刚刚落地, 头顶又是“噗”得一捧热血洒下……好在没浇到他头上,全被蔚椋的剑阵挡住了。

噼噼啪啪的雨点声在上方不远处响起,容子倾迷茫抬头,就见空气墙上溅满血花, 紧接着又是“咚”一声,一个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也落了下来,在剑阵上轱辘了两下,“哐哐”掉到地上。

容子倾再低头,一看,险些没心肌梗塞。

#娘惹!居然是个脑袋!!!#

而且还是脸皮都松弛了,头发花白的脑袋!!!

那脑袋落到地上后,苍老的脸上依然挂着迷幻而色禽的笑容,面容每分每秒都在迅速老化,不过片刻,就彻底成了个白发苍苍,皱纹满面的老爷爷。

这是都被吸得进入天人五衰了!

渗死个人!

容子倾连忙后退一步,铺开神识查看周围的情形。

倒也不是他不想用眼睛来看,容子倾作为一个穿越者,大部分时候还是更加趋向于使用自己天生的五感,而非修士的神识。

可詹乐人的道场内不知怎么回事,居然遍布白雾,肉眼可见距离不超过一个身位,除了用神识观察,也别无他法。

容子倾只得展开神识,观察这栋建筑内的景象,然后又被吓了一跳。

眼下他站的这块地方估计是蔚椋精心条件过的,还算干净整洁,没什么牛鬼蛇神的脏东西,可他前后左右十几米处,全都躺着密密麻麻的裸.体的、苍老的、被吸干的尸体!

少说有几十具!!!

虽然这些修士被吸干前,应该都是风华正茂的模样,但此刻全都堆叠在一起,还是让容子倾有种虐待老人的不适感……

詹乐人的施法媒介似乎就是无处不在、布满整个道场的烟雾,这些雾丝凝实之后,还能结成如有实质的灵力丝,挂得建筑里到处都是,尤其是天花板上,居然还有二十来个高低错落的巨型捕猎茧。

容子倾用神识穿透茧子,发现每个茧室里都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形生物,在里面独自搞着不可描述的动静。

二十几个!排排挂!豪华单人间里噗叽噗叽!!!

容子倾:洗了算了.jpg

虽然早就想象过詹乐人道场里的情形不会太好看,但也绝对没想到会这么刺激!

估计詹乐人选个妃出来采补,都能体会到开盲盒的乐趣。

#这发癫的皇叔世界!#

而且作为道场的主人,詹乐人双修的主场地,他睡得床也是霸总家的豪华500米大床——素白灵力丝在空中结成蛛网般的吊床。

这座已成为道场的仙宫的厅堂有多大,他的床就有多大,床上还粘着不少横七竖八的干尸。

詹乐人本人就躺在蛛网的正中央,体态和气质早就没了容子倾初遇他时的貌美温润,反而因为高强度的采补而双目暴突,肢体肿胀,粉发也变得稀疏黏腻,乍看就像坨米其林轮胎一样,都快成了液化的肉块,不成人形。

已经变成这副诡异的模样了,詹乐人居然还在勤劳地采补,面对蔚椋的突袭也不曾放开他的挂件,下肢依旧连接着短短时间内,肩膀以上都被蔚椋三下五除二削平的无头男尸。

说那是男尸也不太恰当,被采补的修士虽然没了脑袋,下半身却在幻术的作用下依然保有活性,就像没了脑袋的公螳螂一样,根本不妨碍他双修。

#妈妈酱,这不是我想看的小皇文啊……#

香艳的皇叔多人运动场景,已经彻底变成了恐怖故事。

#生化危机片场也许会更需要詹乐人的友情演出#

容子倾只扫了一眼整个道场的情形,就觉得san值狂跌,两眼一瞎,三百年都不想看小黄文了。

詹乐人那头已经和蔚椋你来我往地斗法起来,他被蔚椋突袭之后,很快回过神来,在身形不便挪动的情况下,驱使着蛛网灵活地卷动,如同浪涛一般把他护着后撤,躲避寒渊接二连三的凌厉追击。

他一把掐住身上男尸的腰身,目眦欲裂,道:“是你们!”

沙哑粗砺的声音在道场内回荡,身形的变化同样影响了他的声线,愤怒的低吼更是让他的话语声听起来不似人类,更像某种兽类:“蔚椋,容子倾!难怪虞醉归许久不见你们踪迹,原来是找到我这儿了!”

容子倾不禁捂了捂耳多,好大的嗓门,好难听的声音,耳朵里像进了沙子一样,拉得他耳膜发痛。

明明一年前刚见到詹乐人的时候,这人还是和小说人设完全相符的温润如玉、声甜貌美邻家大哥哥,现在却是面目全非,音容俱毁。

#boss变身果然可怕!#

#这都有点脱离人类的范畴,像是另一种生物了!#

容子倾向来人贵有自知之明,上头是元婴大能和金丹大能的斗法,他没参合的必要,跳的太高反而可能会产生不良反应,成为掣肘蔚椋的弱点。

吃吃瓜,近距离欣赏自家老攻的斗法英姿,难道不快乐吗?

有了容子倾的全力支持(安静吃瓜),蔚椋斗法也无所顾忌,不予余力,半句不搭腔詹乐人不说,还专往对手的脸上打。

毕竟再厉害的人,没了脑袋战力也会骤减。

蔚椋尤其喜欢对着别人的脑袋削,似乎是生来的战斗本能,让他觉得只要敌方被物理降智,他的胜率就会大大提升。

于是在他闷声不响,埋头就是砍砍砍、戳戳戳、挑挑挑,找准机会就怼着詹乐人的脸,横竖撇捺。

道场主人·全场最强·大boss·詹乐人嘴炮一通,无人在意,愤怒到近乎巨人观的脸上浮肿的青筋都快炸开:该死的剑修,不讲武德!

然而剑修的实力过于强悍,他在蔚椋的剑锋下节节败退,只能不停催动蛛网后挪,躲开绵密的剑锋。

好在身处道场之内,詹乐人的感知与行动力都得到了极限加成,比在外界时要灵敏数倍有余,哪怕蔚椋的剑快到远超金丹剑修的水准,詹乐人也受太重的伤。

只是所剩无几的头发已经快被剃光,一撮长一撮短地贴在他膨胀的脸上,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被采补着无头骑士,就比较惨了,作为最趁手的盾牌,他的腰部以上已经被蔚椋像刀削面一样削得越来越少,连运动的马力都下降了!

詹乐人技不如人,采补也不顺利,气得面目更加扭曲,嘴里爆出一声喑哑的嘶吼,以最快速度榨取走半人男修体内最后的那点修为。

与此同时,他的反击也开始了,臃肿如茎块的手掌一翻,一鼎香炉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他捏住炉顶掀开些许,“叮叮”敲击两下。

“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再离开!”

迷雾伴随着话语,如巨涛般从香炉中崩腾而出,道场内无处不在的白雾猛然凝实。

顷刻间,容子倾已无法用肉眼看到自己的手臂,灵识也收到雾气的阻拦,只能探查到十米以内的地方。

屋内已的糜烂气息更加浓郁,像是把人活生生腌进了溃烂的脓疮里一般,让容子倾几欲作呕。

五感在这片白茫茫迷雾中已经收到了极大的折磨,更糟糕的是炉鼎的效力在雾气与臭味的叠加下也再次加强,哪怕容子倾贴了满身的清心符都觉得意识有一点点恍惚,腰部不自觉摆了摆,特别想找个什么来日一日。

#爹的,炉鼎害人,把他都变成日空气的泰迪了!!!#

容子倾连忙又翻出大把符箓往身上贴,上品清心丹的药瓶也在手里握了握,心有余悸地想嗑上两粒。

但想到蔚椋对他服用丹药的抗拒程度,还有他上辈子“滥用药物”的玄学案底,最后还是放弃没嗑。

好在单单贴符,已经让他的头脑恢复了清醒,身残志坚的小兄弟又双叒平静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视野被剥夺到极限后的不安全感。

昏昏浩浩的浓郁白色里伸手不见五指,附近又遍地干尸,恐怖片氛围直接拉满。

容子倾有点怂,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个修士,哪怕对上尸修、鬼修也有一战之力,但人类对未知的恐惧永远是无限的。

好在迷雾没有隔绝声音的传播,头顶上的声音依稀可闻,有蛛网挪动的“嘶嘶”声,还有剑刃破风的凌厉声响,从大致可以判断出蔚椋和詹乐人斗法中所处的位置,以及战况的激烈程度。

并且楼上那两人还有来有往地“对话”了起来,这下倒是让容子倾没那么怕了。

他干脆原地蹲下,假装自己是只没有存在感的小蘑菇。

本来在开boss前,他还是有点犹豫,要不要让蔚椋一个人去打詹乐人的。

毕竟他一个筑基弱鸡,对上詹乐人除了当拉拉队、吉祥物外毫无用处。

可考虑到好大儿杀心重,性子直,一个人开怪,也让他有点不放心,所以他犹豫了一下。

然后一犹豫,就犹豫成了蔚椋直接开怪,詹乐人又搞起神识隔绝的小把戏……这下他是不仅帮不上忙,想帮也没法帮了。

硬件条件注定他只能当个躺平吃瓜的拉拉队队员!

容子倾安分守己地蘑菇蹲,将那双戴着手套、黑白分明的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支起一双挺括的耳朵,歪头倾听楼上的动静。

啧,周树人曾说:“反派死于话多”诚不欺我。

噌噌锵锵的打斗声里,基本上只有詹乐人单方面的嘴炮输出,话题还挺丰富,容子倾听得津津有味,在自己识海里脑补战斗画面。

詹乐人应该是在疯狂逃窜,一堆烂肉……算了不想脑补,身上挂着的半个人……算了这个也不想脑补,脸上表情……算了。

总之詹乐人的大叫声从道场的左边,一路飘到道场右边。

“蔚椋,你别自信过甚!哪怕你是金丹天榜上的排行第一,擅闯元婴道场也绝无胜算!”

蔚椋不善言辞,但往往很有礼貌,绝不让他人的话头落到地上,哪怕他对听不懂/不想回应/回应要说的太长/很麻烦懒得说……的话,只回应一个音节。

“。”

至少也是回应了!

比起冷冷的且意义不明的电报,他的剑锋就热情许多,“刷刷刷”的声音,追在詹乐人的身后,一路从左到右,血点喷洒和肉块乱飞的声音,也伴随着剑锋一路拖腔打拍。

“刷——淅沥沥——啪啪——啊啊啊啊啊!!!”往复循环,哦,最后那串啊是詹乐人被暴打后的愤怒痛呼。

还挺有节奏感的!

容子倾完全可以想象自家的帅气男友,此刻一定白衣飘飘,身上滴血不沾,手中剑光凛凛,整个人杀气内敛又锋芒毕露!

超!帅!

#而且……刚刚那个电报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听着居然还带点得意的味道#

#简直就是在明示:会夸就当着我道侣的面,多夸几句#

#又爽到了呢,哥!#

而詹乐人则是拿着反派剧本,兢兢业业地进行表演,不仅要在战斗途中交代蔚椋的背景,还很典地在被暴打中推进剧情,对主角进行嘴炮策反。

“你既然已知自己是尊上的分身,啊啊啊——!不如主动牺牲,渡了情劫,等闻千寻也被回收之后,你便能以尊上的身份与容子倾再续前缘,啊啊!岂不是两全其美!”

蔚椋:“。”无动于衷,但电报声变得响亮了许多。

容子倾这个天天解码电报的老父亲兼道侣,觉得他又听懂了——好大儿显然是对詹乐人的这套说辞很不满意!

这不,连剑风的声音都变得更锐利了,“嗖嗖”两下,又是一捧血肉从头顶落下,砸在容子倾周身的剑阵上。

衬得容子倾更像个小蘑菇了,连伞帽都有了,还是致幻毒蘑菇,蓝伞伞金杆杆,带血点子的那种。

小毒蘑菇一边在白雾里吐槽自己,一边给男朋友暗暗加油。

#打得好两两!#

#别给詹其林说话的机会!#

蔚椋估计也是真的不满詹乐人打架屁话多,还要让水月魔尊和容子倾做道侣,战斗力越来越强,打得詹乐人满场逃窜,惨叫响彻整个道场。

……可见法修也是真的脆。

容子倾有些可惜见不到男朋友杀敌的英姿,但道侣契约隐约传来的鏖战快意,让他能明显感觉到蔚椋斗法时的雀跃与酣畅。

无所事事的观战蘑菇也试着传递电波回去,心里鼓起豪情和助威的情绪,连接契约送到远方。

随后他的心弦就被浅浅地撩了一下。

是蔚椋的回应。

#嘿嘿!#

男朋友虽然有点憨憨的,却事事有着落,声声有回应,绝对不会因为打架打得高兴,就把他晾在一边不搭理。

上方的蔚椋受到了容子倾的鼓舞,剑声再次加快,密集的蔚蓝剑光甚至将浓雾都劈开了寸许,让容子倾在茫茫天地中短暂见到了自家男友剑指苍穹,把詹乐人打得浑身滋血,像是根锅里翻滚的血肠,自个儿却纤尘不染,清冷又帅气的英姿。

#不愧是我笔下的天才小剑修!#

容子倾眼睛里都快要冒小爱心了,遥想他当年刚穿来时,想要改变蔚椋的命运图得是什么?

不就为了让蔚椋远离情爱荼毒,做回现在这样越阶可战强敌,同阶无人可挡的帅气事业批吗?!

虽然……过程出了点差错,结果也有那么亿——一点点问题,但容子倾是真的很喜欢这样意气风发的蔚椋。

反正好大儿的恋爱脑里,现在装的是他——容子倾,一个有道德、有底线、守男德、坚定1v1的好道侣。

他绝对不会辜负蔚椋的喜欢,那也就不用太计较恋爱脑和事业批的区别了!

容子倾的神经像是被蔚椋影响,也变得大条起来,在boss战的严肃场合里,都欢快得几乎要哼哼出声。

楼上的詹乐人似乎被蔚椋打得亏损过甚,又整出了些“嘶啦啦”的动静,像是重新开了个采补盲盒——从天穹上的那堆蛛茧里拽了个人下来。

“嘶嘶”“噗嗤”几声后,上方本来已经销声匿迹的不可描述声音,再次响起。

容子倾:……

他本来出于创作者的角度,对詹乐人和虞醉归是同一个人,没有太多的认同感。

现在却是真的感觉到,这两个人有那么点像了!

#都他爹的是精神污染大师!!!#

#虞醉归是油腻精神污染,詹乐人是R24精神污染!!#

#活像克苏鲁世界观里走出来的角色,水月魔尊估计都没他们两个人邪.典!#

还好他男朋友的精神污染抗性高!这种诡异的1v2战斗,换成他去打,都能打出心理阴影来。

而楼上,原本的挂件已成肉片,又重新安装了个马力十足新版挂件的詹乐人,依然不忘反派多话的初心。

哑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是这回有些迷之断断续续,诡秘的笑声里,都带着喘:“蔚椋……呼呼,你是不是忘了,呵呵呵……容子倾还在我的道场里?知道嗯嗯嗯……道场为什么叫道场吗?”

#都这样了,你还非得说话吗?!#

#这是多执着嘴炮啊?!!!#

而道场为什么叫道场,这是每个修士都知道的常识。

修士在筑基之后,便会以所修之术,研习独属于自己的道场。

撑开的道场内,每一寸空气,每一丝灵力都会因为道场的主人而心随意动,几乎可以达到言出法随的强度。

之前在人言堂时,颜以则的道场里剑气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直接把他废物化神的战斗力拉高了数倍。

而詹乐人的道场……

容子倾脑中石火电光,灵感预警噗噗直跳。

詹乐人非要在此时此刻提醒一句道场的原理,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无论容子倾怎么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只要身处詹乐人的道场之中,就会轻而易举地被道场主发现、掌控、攻击!

他会成为蔚椋的拖累!

詹乐人轻笑道:“蔚椋,你轻敌了!”

容子倾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出,莹亮瞳孔骤然一缩,他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从储物佩里掏出一个高品护盾握在手里,想要撑开结界,却已是来不急了!

灵力尚未灌入法器,身前便是一阵冷风袭来!

他下意识地抬手抵抗,丹田内的春生灵光爆闪,跃跃欲试准备护主作战!

道侣契约的感知却也越来越近,迷雾之中,寸许前的清浅人影,向他传递来巨量的担忧与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