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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拉尔斯很会舔呢”……

被玻璃蛸喷洒到溃烂伤口上的水液传递着腥咸的海洋气息,侵蚀得创面灼痛,被抽了一下的鼻头更是闷钝的疼。

这些感官刺激,无比清晰的顺着精神体的感知传递到了拉尔斯的身上。

这毫无征兆的袭击激得他浑身一抖,身上的配饰因此而交相撞在了起伏剧烈的胸膛。

拉尔斯惨白的犬齿咬住了下唇,轻而易举的就将下唇洞穿,穿透了唇侧的暗金色唇环。

殷红的血珠从被穿透的伤口中涌了出来,顺着他棱角锋利的下颚蜿蜒滑落到胸膛,像一条条极细的小蛇绞缠在深蜜色的皮肤上。

疼痛刺激得仿佛连血液都有了痛觉,黑豹传递来的情绪却又痒到了骨头缝里,密密麻麻的朝着灵魂扩散。

原本随意撑在地面的手掌指节泛白,用力抓着地面,汗珠沿着剧烈起伏的背肌抖落。

他低下头去,乌黑的发丝遮挡住表情,凭借着极顽强的毅力,才将喘息碾碎在唇齿间。

凌伊垂眸看着拉尔斯自伤的行为,并没有去制止。

高自尊的哨兵,显然并不允许自己袒露出太过狼狈失礼的形象。

她将心神重新拉回到玻璃蛸身上。

精神图景中的玻璃蛸已经适应了里面的高温,蠕动着腕足靠近那仿佛亡灵复生一般的精神体。

外表看上去恐怖危险的精神体,朝着它袒露肚皮,看上去温驯乖巧。

那双碧绿的兽瞳兴奋的收缩着,任由对方攀爬到自己身上,喉中溢着仿佛带着温度的咕噜声,将周围的热气震荡得温度更高。

移动的吸盘发出着细微的啵唧声,玻璃蛸果冻般柔软又冰凉的腕足经过着黑豹溃烂的创面,直接从上面经过。

——黑豹的身上实在没有几处皮毛无损的地方,无论怎么落脚,都会碾过伤口。

伤口被细小的吸盘吸吮着,离开时还留下了一滩透明晶莹的水液。

它们混在暗红的血肉里,又被渗出的血液浸成血翡般的色泽,在光下星星点点闪烁着。

黑豹的身体顿时狠狠颤抖了起来,连短和密集的毛发都都在抖,圆润小巧的耳朵塌了下去,一点都立不起来。

先是被火灼烧般的尖锐的热痛,然后又被霜雪一样的寒意短暂镇压下痛意。

麻痒的酥意因此而从创面漫开,丝丝缕缕的渗入着神经。

它呜呜哀哀地低鸣起来,伸出鲜红湿润的舌头想要去舔。

拉尔斯立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沉沉的呼吸声都变了味道。

肌肉在剧烈的收缩中显出清晰如刀刻般线条,散乱的发丝挡住了他锋锐野性的浓颜,淌过胸膛的血珠却因此滚落得更凶了。

他无声地张开唇,一小截湿润的舌尖同步的吐出。

玻璃蛸浑然不知自己的移动给精神图景外的哨兵带来了何种的折磨,为了不被颤抖的黑豹甩下去,吸盘反而吸吮得更紧。

好好固定住了自己后,它才将流淌在黑豹身上的向导素都重新汇集了起来。

凝胶质感的透明粘液如同有生命一般,踩着精神体腐烂的伤口,嬉笑碰撞着聚合,被光线染出钻石般的炫目。

黑豹因此颤抖得更厉害了,下颚不受控地张开。

涎水混着血水,又或许还有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起淌了出去,浸湿了身下的焦土。

尖锐的疼痛混杂着过电一般的刺麻痒意,让它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嗬、嗬”的喘着气,丝丝缕缕的猩红爬上了翠绿的兽瞳。

玻璃蛸没有在意黑豹的失态,不等它从痛苦中缓过来,便将所有的向导素汇集到了它的腹腔。

粘液裹着从溃烂创口处带走的污染,朝它暴露出森白骨头的腹腔中渗入。

透明的腕足被器官染成了深红的色泽,仿佛也浸着血一般。

它的触手强势地将对方体内的脏器挤到一边,腾出着足够宽阔的空间来供自己操作。

携带过来的污染在凝聚的向导素外面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膜,然后又如同血管一般,蔓延出细细的丝线寄生到附近的器官上去。

“嗯……”

拉尔斯忍不住发出闷哼,他更加用力地咬住下唇,阻止着声音的扩大,“什么东西……不……停下……”

奇异的灼烧感在他的腹腔涌动着,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这个从未产生过畏惧的黑暗哨兵,都滋生出了强烈的恐惧。

积在锁骨凹陷处的血泊因为身体的战栗而泛起着涟漪,藏在发丝下湿润的眼瞳本能地颤动着。

“向导小姐……”

他用气音小声叫着凌伊,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将玻璃蛸排斥出自己的精神图景。

撑在地面的手掌几乎要将地砖抓裂。

“放轻松。”

她平缓清凉的声音清晰的淌进耳蜗,“玻璃蛸正在帮助你的精神体长出孕囊,别担心,很快就结束了。”

凌伊冷静的情绪安抚住了拉尔斯,他闻言重新安静了下去。

犬齿却更加用力地拉扯起了被洞穿的伤口,试图以此来维持清醒。

患处顿时一股股涌出温热的血水,混着颤颤的水线坠落。

身体滚热得整个人都仿佛在融化掉,被蒸发掉的水汽在他翠绿的眼瞳中反复凝聚,模糊的光斑开始隐隐浮出。

虽然在答应凌伊后拉尔斯就做好了过程会很难熬的准备。

但他实际上对孕体是什么其实一无所知,预设的心理准备根本没能承受住现实带来的冲击。

自己那个连生殖腔都不存在的雄性黑豹精神体,竟然在后天诞生着孕囊,以后肚子可能还会鼓起来。

这个认知让拉尔斯喉结艰难地滚着,刺激着胀痛的神经。

想拒绝、想结束、想逃离,更想朝着她扑过去,以更被人类所接受的方式受孕。

混乱的欲念不断冲击着脑海,最后一丝清明让他绷直脚背,本能的与凌伊拉开更远的距离。

不能再闻到她的气息了……

精神图景中的玻璃蛸仍在专注的操作着。

一个新器官的诞生,势必会挤压到其它脏器的生存空间。

原本排列整齐、且足够每一个脏器都呆得舒适的空间,因为不速之客的降临,不得不局促地挨挨挤挤。

每一次运转起伏都挤压得精神体呼吸受阻。

黑豹喉中滚出嘶叫,本能抬起了它强健的前肢,想要将造成了这一切的玻璃蛸拍开。

——这不是它期盼的结合。

利爪在空中划出锋利的弧线,却在即将落到玻璃蛸身上时生生滞在空中。

拉尔斯强忍着不适限制住黑豹的行为,碰撞的齿列发出着清晰的脆响。

在绝大多数时候,精神体都会比哨兵更清醒。

所以很多时候哪怕哨兵昏迷了过去,它们也依旧可以从精神图景中跑出来独自行动,帮助主人找到救援。

然而这种情况在拉尔斯这里却是反过来的。

他大多数时候都要比自己的精神体更加清醒冷静。

拉尔斯竭力限制住黑豹的四肢,将不省心的精神体牢牢禁锢,避免它伸掌将小章鱼连着本就没有血肉覆盖的髂骨一起拍进自己的腹腔,把体内的脏器搅成碎片。

事实上,黑豹身上的创面会这么大、这么恐怖,它自己在其中也功不可没。

它腹腔的血肉并不是被污染侵蚀掉的,而是被它自己给磨到透骨的。

原本的创面其实只有拳头大小。

黑豹从诞生起就没有接受过向导的精神安抚,被污染侵蚀得太过严重,导致了它的精神长期都处在不稳定的状态。

有时候拉尔斯一个没关注它,它就会把自己弄得像只病入膏肓的野猫,让嶙峋的血肉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

黑豹被主人禁锢得无法动弹,那双暴戾森然的兽瞳却仍然神经质地钉在玻璃蛸身上,理智全无。

毫无疑问,只要它挣脱了束缚,就必然会立刻撕咬上去。

就仿佛不久前还在袒露着肚皮朝着对方求偶的,不是自己一样。

这样恐怖的场面,却没能让玻璃蛸有丝毫分心,腕足精准稳定的在黑豹体内操作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血管”从孕囊上延生出来,将它牢牢固定在了黑豹体内。

水滴状的孕囊有别于其它脏器,有着水晶般的剔透光泽,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辉淌在其中,宛如流转的星云。

孕囊外黑色的血管却为这梦幻的景色增添了一丝诡谲的色彩。

它们扎根在黑豹的体内,似乎正有什么物质通过它们被输送进孕囊中。

玻璃蛸等待了一下,见孕囊运转没有阻涩,顿时人性化的抬起腕足抹了抹自己脑袋上渗出的海水。

恢复了一些力气后,它才放松吸盘,撑起八条腕足挑剔地打量着作为“孕体”的大猫。

精神体看上去已经被痛傻了,扩张到整个眼球的瞳孔震动着,已经失焦到映不出影像。

哪怕拉尔斯早已无暇再去禁锢它,此时的它也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就连尾巴都在痉挛着。

这种时候,任何一个生物都可以杀死它。

玻璃蛸将剩下的最后一点向导素充当麻药抹在了它的嘴边,这才从它身上离开,顺着精神链回到了凌伊的精神海中休息。

对它来说,这场移植“手术”显然也是个体力活。

毕竟精神体的内部构造也是很复杂的,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让孕囊长出来的。

随着造访的客人离开,拉尔斯的精神图景终于重新回归了寂静。

凌伊低垂着眼睫看他。

他精壮的身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丝绸质感的蜜色肌肤因此而变得更加莹润起来,性张力几乎拉满。

和精神体一样,拉尔斯也在孕囊产生的过程中意识涣散,没能维持住他想要维持的清明。

直至浓烈的向导素都被收拢进孕囊中,不再向着精神图景四周溢出携着初雪凉意的上瘾气息,他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仍然还在颤动的兽瞳缓慢恢复着聚焦,茫然地轻轻眨动着。

意识回归后,拉尔斯慢半拍的注意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爬到了凌伊脚边。

宽展的掌心甚至还在握着向导小姐柔腻的小腿。

她的体型对比健硕的哨兵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纤弱了,小腿细得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被握住的那条小腿皮肤泛着明显的红,斑驳的血迹在上面印下凄惨艳绝的花纹。

可疑的水光还淌在冷白的肌理上,映衬着皮下毛细血管破裂渗透出的微小血点。

——看上去就像是被野兽粗糙带刺的舌头舔舐过一样。

然而模样凄惨的同时,却又诱色横流,罪魁祸首是谁更是不言而喻。

拉尔斯气息滞了滞,才有气无力地问她:“你的腿没事吧?”

他的眉峰皱起,用指腹触碰了一下,确认着上面残留的血迹其实是被蹭上去的,而不是她真的受伤了。

两条腿对比起来,手里这边的也没有肿,更没有咬痕,只是被舔得泛红。

带有倒刺的舌头,哪怕将倒刺收住,也依旧还是会把人舔得皮下毛细血管破裂。

拉尔斯不确定她有没有事。

毕竟向导的身体一向娇贵,哪怕是这种放在哨兵身上根本不会被认为是伤的状况,对向导来说也未必不会感到不适。

“没有哦。”

凌伊低下眼,唇角弯出笑弧,夹着细雪的声音清凌凌落在他的心间,“拉尔斯很会舔呢。”

听到这话,他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

那双深绿的眼瞳凝视了她几秒,才用力闭起眼。

自己下贝戋的模样最后还是被对方看了个遍,糟糕透顶的是他甚至根本不清楚自己流露着怎样下流的神态。

比起羞臊,心头涌现更多的却是想要撕碎一切的破坏欲。

黑暗哨兵的攻击欲从来都大于所有情绪。

拉尔斯别开脸,松开她艰难地撑着手臂从地上爬起来。

她被握住的脚踝展露着被束缚后的压痕,指痕的轮廓清晰印在身上,像被盖上的印章一样。

然而她却不甚在意这种冒犯,松弛垂落的小腿甚至还在轻轻晃着。

或许见证过那不堪的场面后,她的心情太好,才会不觉得那是冒犯。

拉尔斯将唇角抿得更直,唇环晃动着撞上伤口,刺激着本就敏感的神经。

他沉沉吐了一口气,更加想要远离她。

在一开始,他就该将自己锁住的。

随着起身的动作,他这才注意到腹腔中传来了一种充盈鼓月长的错觉。

拉尔斯不由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腹肌分明的小腹。

那里看上去和平常并无区别。

他迟疑地抬手按了上去,肌肉因此而抽动了一下。

呼吸骤停。

他森绿的瞳孔几乎扩张到了整个眼眶,又震颤着收缩。

好胀……什么东西在……

拉尔斯感受到,这好像并不是源自于精神体的感受,而是自己的体内多出了一个器官。

哨兵的异化度加深之后,身上确实会被异化出精神体的特征,甚至还能够完全兽化,直至兽化到再也无法变回人形。

可这往往是一个极端漫长的过程。

而玻璃蛸凿开黑豹的腹腔留下的孕囊,也并不属于异化。

拉尔斯减缓着呼吸,难

以置信地闭上眼瞳仔细感受起来,瞳孔惊吓般的扩张开。

腹腔里的鼓月长是如此的明显,手掌轻轻按压都会传来一阵酸涩感,带动着腹腔周围的肌肉也控制不住地痉挛着。

被填满的孕囊充溢着水液,轻微的晃动都会漾起水声。

让人哪怕是想当成幻觉都不行。

“你骗我?!”

拉尔斯惊怒交加,哨兵恢复力极强的身体让他此刻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暴起袭向凌伊。

他坚实有力的手掌掐住她,这次没有再虚扣,而是控制不住的用力,迫使她仰头和自己对视,深绿的兽瞳戾气森然。

第52章 第52章被冻住就弄不脏了……

蓬勃的怒意就像是蔓延开的山火,从心头一路烧到了眼尾,在深蜜色的肤色上燎出妖冶的灼痕。

拉尔斯虬结的肌肉鼓动着,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同随时都会冲上来撕咬猎物的猛兽,骇人凶戾。

直面着这一切的凌伊姿态却依旧很松弛。

她柔软的银发随着抬头的动作而垂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似乎并不能理解他的愤怒,目光沉静地看着他:“骗你?”

“孕囊里面根本就没有蛸卵!”

拉尔斯深绿的眼瞳阴沉地盯着她,咬牙道,“还有,为什么孕囊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他将精神力探进孕囊中仔细检查过,里面根本就没有疑似章鱼卵的物体。

那里面只有那些胶状的向导素,像正在融化的冰一般,缓缓化成着水,动一下都能晃荡出水声。

更让他气恼的是,精神图景中的黑豹体内反而什么都没有,孕囊凭空被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蛸卵也是需要发育的,”凌伊格外婉转动听的声音轻叹着,“拉尔斯,你有点太急躁了。”

她不疾不徐地抬手,指尖拂过他腕骨间突起的青筋,“它们现在还处在争夺期,只有胜利者才可以成型。”

“至于为什么孕囊会出现在你身上……”凌伊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也没想到你的精神体状态会那么糟糕。”

“比起你的精神体来说,你的身体更健康,也更适合作为孕体。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它们将孕囊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我也没办法。”

口中说着没办法,她的眼眸中却漾开了涟漪,清浅的笑意浮了出来,如同阳光毫无保留的照在了冰面,亮得晃眼。

拉尔斯冰冷的兽瞳泄出了缕缕寒气。

什么没想到、没办法……其实她就是故意的吧?

黑豹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她将精神链链接过来时明明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当时什么都不说?!

等现在木已成舟,还倒打一耙责怪他激动了。

怎么会有这么性格恶劣的向导!

拉尔斯咬牙问她,“照你这么说,我的肚子是不是还会鼓起来?”

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象出那个画面,胸膛顿时剧烈地起伏了起来。

真是疯了,他是不是还要待产去亲自把小章鱼生下来啊?!

拉尔斯想,他真该直接申请去前线,死在战场上都好过被她这么反复凌辱。

“当然不会。”凌伊抬眼注视着他,轻笑着否认,“那只是精神体而已。”

她维持着这样的坐姿得有些累,身体懒散地向后靠去,慢悠悠吐着字句,

“精神体只会从精神图景中诞生,它们现在只是为了‘保胎’才不得不呆在你身上,等到稳定下来后它们就会回去了。”

拉尔斯的手臂下意识随着她的动作后移,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竖线:“向导小姐,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人受得了一直被玩弄。

拉尔斯可以接受黑豹怀孕,毕竟它平常呆在精神图景中也不会出来,就当是给它找点事情做了。

而他不同。

他需要经常性的外出做任务,受伤对哨兵来说更是寻常。

如果自己在做任务途中把那些还没影的小章鱼给弄流产了,他都想象不出对方会再弄出怎么折腾自己的招数来。

温热的手心托着凌伊的后颈,比起他语气里的威胁,他的行为却是反着来的。

拉尔斯的掌心很有弹性,更像猫科动物的肉垫,兽化的特征有些明显,很适合用来做枕头。

“我没必要骗你。”

凌伊唇角扬起细微地弧度,见他眉眼很明显的松缓开,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不过虽然不会有孕肚,结合热却是有一定可能性被诱发出来。”

“……”

天堂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拉尔斯气得失语,“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他要是能接受结合热,就不会过来求她让向导素消失了。

要知道,人类虽然可以不分季节的发晴,可那也只是简单寻常的肉-欲罢了。

而结合热却不同,期间产生的身体反应和情感依赖,甚至可以让两个你死我活的人没了对方不行。

拉尔斯连匹配制度都排斥,就更不能接受这种事情了。

凌伊被他质问,声音像雪一般轻飘飘落下:“我提醒过你的,只要你坚持一年,什么都不会发生。”

谁让他没听出来言下之意呢?

她的眼神再直白不过的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想到自己因为她的再三强调,甚至开始觉得她其实也没那么坏,拉尔斯就想回到过去,扇这么想的自己一耳光。

他磨了磨牙,利齿发痒:“难道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这不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风险。”

凌伊平静地说,“如果你的精神体情况没有糟糕到下一秒就要狂化,这种事情出现的概率是很小的。“

拉尔斯抿起唇角,沉默了会儿。

……真的不会出现吗?

他一点都不认为向导小姐会那么好心。

她的心简直黑透了。

拉尔斯低下眼看她,用阴湿地语调恐吓:“要是真的把我的结合热引出来了,向导小姐可别后悔才好。

结合热期间的黑暗哨兵,可是有过将向导做死的案例。”

与正统派哨兵处处绅士克制、哪怕床上也会以向导为先的行为不同,黑暗哨兵通常情绪偏激又容易上头,结合热期间极容易陷入狂化。

然而在结合的状态下,大多数向导的却都没办法做到及时安抚住他们。

向导做精神安抚时是不能分心的。

只有在专注、情绪平稳的状态下,精神链才能够被释放出来。

可在身体交融的刺激下,向导很难忽略掉身体的感受进入到那种状态中去。

所以因为结合热而造成的悲剧,每年总会出现那么几起,而高发人群,基本都是容易失控的黑暗哨兵。

然而这种程度的恐吓,显然是无法吓到这位胆大包天的向导。

拉尔斯很不满意她平淡的态度,灼热的呼吸凑在她的耳廓,阴湿地低语:“向导小姐想不想先来适应一下?不然真到了结合热的时候,毫无准备的话,你会接受不了的。”

凌伊微微偏头,带着寒意的发丝从他手臂上扫过,冰球碰撞般的清凌声音平静地传递出去:“接受不了?因为那上面也异化出了倒刺吗?”

她抬手,指尖落在腰胯处。

拉尔斯立刻握住了凌伊的手。

她简直是油盐不进……

拉尔斯挺直的鼻抵在她冰凉的脸上,猩红的舌从她脸颊刮过:“向导小姐亲自试试就知道了。”

他将舌上的倒刺收敛了下去,但对方冷白莹透的脸颊还是一下子就被舔红了。

浅浅的红在她冰雪般圣洁的面孔上漫了开来,舌上好像都残留着冰雪气味。

拉尔斯喉结不

由滚动了一下,深绿的兽瞳仿佛要渗出墨来一般,幽暗得吓人。

凌伊微微蹙起眉。

他伸出手指按住想要卷住回味的舌尖,低哑含糊的声音传出来:“怎么?向导小姐怕了?”

“你该洗干净再碰我的。”凌伊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擦脸。

“呵……”

拉尔斯鼻尖触碰着她微润的脸侧,直勾勾地、慢声地吐出字句,“弄脏了也不要紧,我会一点点帮向导小姐舔干净的。”

他的字音交缠着沉重的喘气声,犬齿叼住了她的一点颊肉,慢吞吞磨着,碧绿的眼瞳兴奋地收缩了一下。

牙根痒得难受,迫切的让人想要撕咬下去什么,焦渴的欲念从喉中攀爬出来,口腔也被引诱得分泌出唾液。

凌伊低垂着眼睫,对上他始终盯着自己的兽眼,轻轻笑了一下。

那极轻、极浅的笑,像雪落在了发烫的掌心,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温度,就消失得没了痕迹。

拉尔斯心脏蓦地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凌伊收起笑,雪灰色的眼瞳像裹着暴风雪一般:“不要总是挑衅我。”

她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身体突然一抖,手臂用力抓紧着扶手。

“别……”

拉尔斯急促地出声,字音都颤抖得快咬不住。

他蓄满力量的腹肌可怜兮兮地抽搐着,腹腔内很突然的传递出了一种酸月长又麻痒的感觉。

孕囊在扩张,里面的水液也像是被掀起的风浪一般,剧烈的摇晃起来。

它实在是太靠近周围的脏器了,稍微扩大一点就会压迫到其它器官。

又因为里面包裹了不知多少毫升的水液,沉重的向下坠着,将腹腔搅得一团乱。

薄凉冰寒的气息也顺势渗了出来,浇在滚热的器官上,冻得所有脏器都在直哆嗦。

细碎的冰晶像是在腹腔中被凝结了出来,夹着细雪簌簌落下,从里漫开到了体外,连浓密眼睫上的水珠都凝成了霜。

拉尔斯伸手捂住腹部,弓起的身躯如同被拉开到极限的弓弦,单膝跪了下去。

“……停下。”

他的脸上都覆上了一层薄霜,冻得湿润的眼眶都无法合拢,滚热的呼吸刚被吐出,口腔便凝起了颗粒状的晶体。

拉尔斯强忍着不适嚼碎口中的冰,避免它们将喉咙堵住,但身体的体温却在刺激下开始升高。

融化的晶体淌进喉间,却又在半路就重新被冻住,卡在喉间不上不下,将脆弱的喉咙刮出血珠。

然而伤口也被很快的冻住,连血都流不出来。

凛凛的寒气将痛楚镇压得丝丝缕缕的泄出,以至于其它感官反而被放大了。

拉尔斯突然想了起来,这位向导小姐可不仅仅只是性格恶劣,管教哨兵的手段也向来不差。

不然的话,那些冒犯过她的黑暗哨兵,也不会在离开诊疗室后,连提到她的名字身体就应激的颤抖。

拉尔斯安静了一会儿,感受到自己体内流动的血液都似乎夹杂着碎冰。

很多水流了出来,痛的、难耐的、渴望的……无论是什么水,都是刚一冒头就被冻住,冰凉彻骨,又激起着更滚烫的温度。

冰火交替着折磨着神经,伴着被向导素勾动出来的欲,始终将一切都维持在无法解脱也无法冷静的感受阈值内。

拉尔斯虚弱又急切地开口:“好吧,向导小姐,我不该说那种话的,请原谅我。”

一串靡艳的红烧透了他的脸,他的下颌抬起,露出了一截柔软的红舌。

碎钻般的冰晶凝在上面,被滚烫的吐息所融化,又飞快的重新凝成了碎冰,被颤抖的舌尖震得滚落下去。

他连嘴上威风都不逞了,嚼碎口中的血珠,感受着那可怜的温热,低语道:“停下来,向导小姐,求您了。”

黑暗哨兵并不怕痛,却总是无法忍受痛苦中夹杂着的其它东西,哪怕它们那么微弱,也总能被五感敏锐的他们所捕捉到。

拉尔斯将尾音拉得很长,说话时口腔中拉出的细细水线被凝成冰柱,将柔软鲜红的内壁划出伤痕。

他微红的眼望着她,比起求饶,他说的话听上去勾引的意味反而要更浓一些。

猫科动物在勾引人这方面,无疑要比大多数敦厚老实的犬科要厉害得多。

他把欲拒还迎发挥到了极致,让人分不清他是真的想要结束,还是渴求更多。

凌伊抵着下巴注视着他,平静地道:“拉尔斯,认错该拿出正确的态度来。”

拉尔斯不吭声了。

什么才叫正确的态度?

跪下来求她?事无巨细地告诉她自己现在情况有多糟糕?告诉她他现在又痛又爽,要不是被冰堵住就要……吗?

他做不到捧着自己的自尊去给向导践踏。

拉尔斯用力咬住下唇,重新将伤口撕扯开,滚热的血液被飞快的冻结,颤颤巍巍地坠落。

他低下头去,捂住腹部的手很用力,外面的一层薄冰被碾碎,将身体划出细碎的伤口。

可身体里面却是柔软的,然而却有冰碴混其中,被热化,又重新凝结。

集中性的高温带来着集中性的冻结,连关节处都结着冰霜,碎冰棱坠落了一地,将他的腿都冻在了地上。

拉尔斯神经质地扯开嘴角,冻住的眼球注视着视线内模糊的人影,被冰晶划破了的喉管艰涩地吐出声音:

“向导小姐,被冻住就弄不脏了,你要不要来试试……”

他挑衅的话才说了半截,就突地被冻住。

孕囊中的向导素突然被猛烈地倒灌了出来。

浓烈的清雪仿佛将整个人都掩埋在了厚厚的积雪下,让拉尔斯蓦地失声。

他停了一下,已经不记得自己刚才想说什么话了。

被堵住的身体什么都泄出来,连泪腺中的眼泪都被薄冰抵住溢不出来,在眼眶里越积越多。

他默不吭声地屈起腿,将脸用力埋进了膝间,披散的乌黑卷发间冰晶流光溢彩,重新覆盖上薄冰的身躯如同被放置的冰雕,一动不动。

第53章 第53章可如果不是她,他根本就……

五脏六腑都被凝冻住的感觉很不好受。

它们被冻得收缩,又缓慢的舒张,将凝在上面的一层薄冰撑裂,被割开的深深浅浅的裂纹中因此而渗出了更多鲜红。

然而它们才刚流溢出来,便被低温所冻结,细密的覆在创面上,又随着脏器的震动而塌落。

痛,但又不只是痛;

呼吸不上来,却又死不掉。

鲜嫩的颜色被凝固在了剔透的冰层里,在此刻被封存成了亘古不变的标本。

可里面却还是鲜活的。

滚热的温度舔舐着每一寸肌肤,敏感痉挛的肌理被泼进的霜寒激得震颤,意识在混乱与清醒间来回摇摆。

痛意与渴意交织,低温与高温反复拉扯。

拉尔斯一动不动地被冰封在原地,犹如被精心雕琢出来的冰雕。

然而感知却没有被冻住,反而无比清晰精准的传递到脑海,甚至可以感受到身体每一个瞬间的变化。

他滞重而沉默地呼吸着,手指被攥出苍白的色彩。

放射状的冰体凝在指骨上,像被嵌进血肉的细碎钻石,光下折射着绚丽的色彩。

急切焦灼的情绪在他的眼瞳中翻涌,更多的还是染红了眼珠的憎恼。

明明哨兵对自己的身体都有着极端的自控力,无论在战场上受到多严重的伤都不会影响到他们行动。

却偏偏又有着精神狂化这个显著的弱点,闻到一点向导素骨头就能软下去,被支配时比起屈辱,更多时候升起的竟然会是渴望。

就仿佛哨兵被赋予的强大机能,都不过是为了让向导玩起他们来,能够不会玩上一次就死,更添上几分趣味。

高温灼烧着寒流,又被侵蚀的寒意所压制,拉尔斯身后那条极长的豹尾拍击在地面上,反复拍碎着上面凝结出的冰霜,湿冷的潮意却挥之不去。

拉尔斯无声的承受着这种痛苦的酷刑,嘴里迫切的想要去撕咬些什么,唇舌利齿都在发痒。

渗出的汗珠凝固在线条利落的鼻尖,垂落的发丝凝结成霜,稠密的睫雨也被碎冰压得不再卷曲,拉抻出痛苦的直线。

拉尔斯被冻得发白的唇瓣在颤抖中合拢又微张,微弱地气音传了出来:“很抱歉,向导小姐,我不该冒犯你……”

他难以忍受地闭上兽瞳,眼眶中碎裂的冰晶将眼球划破,渗出的血珠又被凝结在眼睑。

喉管中的碎冰

也在震动中被抖落,将声带割出了细微的裂纹,让声音艰涩地滚出,“为了弥补我对您带来的伤害,您可以随意使用我。”

“或许您喜欢人-皮扣吗?我听说很多向导都喜欢给哨兵绑上人-皮扣装扮成小礼物。

“……纹身也可以,向导小姐您希望我的身体刻上您的名字吗?

“什么图案文字都可以……你的专属玩具、公用娃娃、贝戋狗……”

他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簌簌坠落在胸膛,明明声音已经嘶哑了,听上去却一点都没有让人觉得不够动听。

声带震动间奇异的摩擦感,令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唤醒欲望的钩子,微妙拉长的字句调情一样的让人脸红耳热。

然而他没能听见任何回应,声音如同撞在了厚厚的坚冰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拉尔斯深绿的兽眼不禁泄出几缕燥意。

这还不够吗?

她还想让他怎么样?!

他都快被玩死了……

拉尔斯猛地抬起头,将始终被藏在阴影中的面孔暴露出来。

那还残留着碎冰、被刮出着细小血痕的锋锐五官宛如一把亟待饮血的利刃,最原始的杀欲和兽-性从皮囊下被释放了出来。

薄冰下的眼球将视野内模糊的影像收入眼底,霜覆清竹般的纤薄身躯安静地靠在椅背上。

拉尔斯唇角恨恨地抿直。

……哈?

她睡着了?!

她怎么睡得着的?!

拉尔斯分外恼火,心火灼烧着体内的脏器,阴湿潮润的薄霜却覆在硬挺的五官上,整个人都犹如冰柜中的巧克力冰淇淋般可口。

吸入肺腑的凉意在呼出时变得滚烫,又变成碎裂的冰晶簌簌落在地上。

他恼怒地抓住了自己炸毛的尾巴。

眼眶中潮湿的热气被凝固成霜,他薄冰下的兽瞳死死钉在了已经熟睡的向导身上。

她睡得很安然松弛,披散的银发随意的搭在肩头,面孔圣洁如神女临凡,连眼睫投下的晦暗都浅淡得像干净皎洁的月影。

拉尔斯本就艰难的吐息近乎凝滞,他下意识伸手,动作却又在半空停住。

蜷起的手指捏碎了掌心覆盖的薄冰,发烫的手心深处的潮意却凝出了更多的霜花。

拉尔斯潮热的脸越发阴沉难看,压抑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冰层的桎梏倾泻出来。

他用力地闭上眼,被冻住的血珠从眼眶滚落出去,竭力克制着自己。

过了片刻,他才重新睁开眼,还未被凝住的湿润眼瞳清晰的映出着对方的模样。

很突然的,他忽然回忆起了曾经在白塔时,被老师强压着学进脑子里的一些并不想被记住的知识:

哪怕诊疗室的温度和湿度都被调整在了让向导感到舒适的安全阈值内,金贵的向导也仍然有可能会在醒来后感到不适。

……真是娇贵得可怜。

拉尔斯沉沉地压下眉眼,将双腿从坚冰中强行挣脱出来。

在没了主人的意志指引后,冰元素的攻击性和稳定性都有所下降,轻而易举的就被从体表剥离了出去。

碎冰簌簌的身体上坠落,深蜜色的肌肤被冻得微微泛着冷色调,身体内部寒流却仍在弥漫,厚厚的冰层下水声晃荡。

他捂着腹部艰难地撑起身体,眉峰凝得更深。

拉尔斯想,他真该趁现在用尖齿刺破她的皮肤,把她撕咬成破布娃娃一样。

他把口腔里的冰晶嚼碎,被冻僵的腿艰难地走向了诊疗室中被特意隔离出来的休息间。

每一个向导的诊疗室内部都会有专门提供给她们休息的休息间。

以猫科不会错过任何风吹草动的观察力,拉尔斯在还没有进入到诊疗室前,就已经把这里的布局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拉尔斯抬手推开了休息间的大门,朝着内部望了眼。

向导小姐显然还不曾在里面休息过,干净整洁的房间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被单上连一点褶皱都没有。

他从铺展开的被褥上面嗅到了一点陌生气味,显然是整理休息室的哨兵留下的。

那群被无数向导认可的犬类哨兵,在充当勤务员时往往都可以将向导伺候得很好。

他扯了扯嘴角,用指尖将被褥挑开,确认不需要自己再去准备什么后,便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才刚走到门口,他又顿了一下,烦躁地轻啧一声。

拉尔斯弯腰沙发上拿起了一条被叠成花朵形状的毛毯,将它抖散。

这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哨兵的杰作,那些被分配来整理诊疗室的哨兵总爱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试图以此来讨向导的欢心。

他拿着毯子重新走回了诊疗室,脸色已经恢复了常态,底下眼凝视着椅子上睡去的凌伊。

手段恶劣、性格更是糟糕的向导小姐,睡着后如同死掉了一样,连呼吸的起伏都很不明显,找不出一点鲜活的气息。

受强大的精神力影响,向导身体总是过度孱弱,需要被小心照料。

拉尔斯兽眼中飞快掠过一抹复杂的杀欲,又很快消散开。

他弯腰将毯子覆盖在凌伊身上,隔着毯子生疏僵硬地把她抱了起来。

柔软的毛毯压在他坚实的手臂上,被水渍洇得绒面一缕缕的粘在一起。

没了那一层坚冰阻隔,汗珠终于得以从毛孔中被释放出来。

向导小姐还嫌弃他出了汗不够干净,可如果不是她,他根本就不会到处都在流水。

要知道,猫科散热的器官就那么些地方,他的身体早就被异化得更偏向于豹子的散热方式。

是她把自己变成了流的水比血液中的含水量还要更多的存在。

却偏偏又要去堵住不让他流。

他真该将仅剩不多的理智抛下,拧断她的脖子。

拉尔斯脚步艰涩又稳定地走进了休息室,将凌伊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在向导中她其实已经属于个子很高的类型了,然而在被他抱起来时,看起来却像是一个人形娃娃,被他夸张的体型衬托得格外纤瘦。

拉尔斯都不明白,他身上都没有被植入过芯片,又有这么夸张的体型差,她怎么就一点都不怕的。

向导的身份并不是免死金牌,至少在他这里不是。

反正黑暗哨兵经常发疯,就算真的杀死了向导,到时候只要说自己是精神狂化了,也未必会被处决。

他垂眼将裹住她的毯子抽离,随手扔到了地毯上。

拉尔斯的动作不算轻,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对方却一点都没有被折腾醒,雪白的眼睫柔美的交叠着,都未曾因此而颤抖一下。

他将手感舒适的被褥给她盖上,停留在她身侧的手指难耐的蜷缩了一下,溢出了一声喘息。

向导小姐临睡前,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起来诊疗室里还有一个正在被她惩罚的哨兵。

就这么放任他毫无束缚的于她独处,真是被那群狗给捧得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了。

拉尔斯口中的津液疯狂的分泌着,闭合的齿列也痒得过分。

猛兽遵从欲望的天性,让他们一旦处在安稳的环境下,就忍不住开始饱暖思银欲。

他猛地转身,脚步仓促地离开了休息间,从诊疗室靠墙的置物架上拿下来了一个止咬器给自己戴上。

延升出来的犬齿挂在唇侧无法收回,将唇环顶得偏移,拉尔斯用汗湿的手将休息间的浴室大门拧开。

水流淅淅沥沥的坠落在瓷砖上,他毫不在意的将身上的束缚尽数褪去,试图冲散身上的气味。

温热的水流将拉尔斯的身躯包裹,让他短暂地舒展了眉眼。

直到身体的水液反复被冻住,他才终于意识到水为什么会被称为生命之源,水流又为什么不能变成死水。

降温用冰更是大错特错。

随同觉醒精神体时一起觉醒的异能将冰元素隔离在了体内,细小的伤口被冲刷得边缘泛白,带起轻微的刺痛。

拉尔斯享受地眯起眼,哨兵绝佳的恢复力让体表的伤口飞速愈合,紧随而来的却是体内那股来势汹汹的燥意,带来着更猛烈的冲击。

一旦没有了疼痛拉扯着注意力,另一种感知就会将他彻底淹没。

因为异能操控得不及时,他的体表又凝上了细碎的冰晶。

拉尔斯微皱起眉。

明明只是少了创口带来的刺痛,冰元素和体内的向导素竟然就没办法再带来折磨,只剩下了汹涌的情潮在奔袭。

可低温明明也可以去冻住一些感

受的,不然他也不会特意不去剔除体内的冰元素。

是因为冰元素中也携带有她的气息,无法被忽视吗?

拉尔斯手臂又不自觉按上了腹部,轻轻抽了口气。

他真是快被折磨疯了。

自己现在要是往身上划出了伤口,就没办法维持异能的运转保证自己行动不受限了。

那些冰元素会重新覆盖出来,将他变成不能移动的冰雕。

可仍然清醒敏锐的感知系统会让这种放置变成漫长的酷刑,没有人受得了。

向导小姐什么时候才会醒?

拉尔斯急切地迈步走出了浴室,寸缕未着的身躯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毫不在意,屈腿爬了上去,低眼凝视着凌伊。

垂落的发丝将她圈在了狭窄的空间里,清寒的呼吸浅浅的飘了过来。

她的睡眠质量好的过分,浴室里的水声那么大竟然都没有将她吵醒。

拉尔斯真想将她晃醒,让她赶紧停下折磨他的行为。

然而向导小姐看上去就是那种有起床气的人,如果真的把她叫醒了,或许情况反而会更糟糕。

他唇角抿起,伸手将她冰凉的手从被褥中抓了出来,捏着她的指尖按到自己腹部。

紧密排布的腹肌因此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嗯……”

他的脖颈仰得像是要折断一样,眼珠里的欲色都要顺着纤秾的下睫流淌出来。

极轻的气音从唇缝间溢了出来,向着耳膜深处渗透。

拉尔斯都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惊得尾巴抖了抖,下意识就想将已经结痂的下唇重新咬破,重新感受疼痛。

然而一想到血会流到床上去,又硬生生忍耐了下去。

精致到头发丝的向导小姐可不会管他为什么会弄脏她,只会折磨他。

森白的牙齿因此发出着轻轻的碰撞声。

拉尔斯觉得自己简直要难受死了。

他仰着头喘气,火烫的掌心覆盖上了凌伊的手背,将她的整个手掌都贴合到了自己的腹部。

喉结顿时满足地上下滚动了起来。

那仿佛溢着寒意的体温,从被按住的地方抽丝般汇入到四肢百骸里,爽得拉尔斯觉得自己都要灵魂出窍了,眼角不自觉渗出了点点晶莹。

也不能怪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任谁被放置了那么久,却连最本能的流汗都被剥夺,什么都被堵住释放不出来,都会变成这样的。

冰封的身体像是重新被解冻,内外之间却又始终隔着一层冰。

感受得到体表的触碰,却又没办法清晰精准感受到,让人不自觉想要扯破血肉把她的手送进去,握住被冻得麻木僵硬的五脏六腑。

被融化的雪水在肌肉的痉挛下荡出了层层浪潮,拍打到体内的软肉上。

拉尔斯渴盼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克制住自己不去过度用力,弓起的脊柱微微战栗。

他早就有所猜测,向导小姐的触碰或许会减缓孕囊带来的不良反应。

事实也确实如此。

她的手才一放上来,孕囊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像是得到了安抚,相当乖巧地停下了那翻江倒海一般的行为。

虽然它依旧还是在压迫着器官,但至少没有再胡乱弹动。

然而没了孕囊,却还有其它。

那些向导素到处流淌,根本没有想过回去睡觉。

还有那些冰元素,虽然因为没了主人的操控而被融化掉了,却没有散去,丝丝缕缕的寒意刺激得神经胀痛。

那双浸着水光的深绿眼瞳,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凝视着依旧熟睡的凌伊。

向导小姐玩弄人有一手,看上去却似乎并不重欲,把人玩成这样了都没想过上手。

拉尔斯至今也还未曾听闻过,她有将哪个黑暗哨兵收为裙下臣的消息。

由此可见,她或许只是喜欢玩弄哨兵,对真的要和他们发生些什么却敬谢不敏。

这在向导中倒是很常见的情况。

毕竟向导的身体素质连最低级的哨兵都比不上,因而身体的结合她们所能感受到的刺激有限。

所以向导会更追求精神上的愉悦。

哨兵越在她们面前露出有别于平常的表现,她们就会越兴奋。

跟异化哨兵的扭曲不相伯仲的变-态。

这让拉尔斯毫不怀疑,若是向导小姐在此刻醒过来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抽死他的。

在她们眼中,哨兵是用来服侍她们的,而不是她们去服侍哨兵。

不过他希望向导小姐最好别那么做,毕竟黑暗哨兵还是要更扭曲一点,喜欢把痛苦当成欢愉来品尝。

所以无论她抽向哪里,他都会爽到的。

哪怕是把他重新冰封放置,也依旧还是会。

冰凉的止咬器阻隔在拉尔斯和凌伊之间,只有滚热的吐息被传递了出去。

他深绿的眼瞳浸出极小的冰珠,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清寒气息吸引的想将脑袋埋进去。

真糟糕,好像真的被玩坏了。

第54章 第54章“我明明是在向您……求……

蛛网般黏稠的目光,将凌伊包裹在了其中。

从眉梢到眼尾,从鼻骨到唇峰……

拉尔斯的手指落在她脸上,虚虚地来回描摹着。

两个月间,他在脑海中勾画过数不清的次数,此刻对比起来,才发现记忆和现实还是存在着一些差异的。

向导小姐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恶劣了,以至于他在想象时,下意识就会给她增添上几抹晦暝的色彩。

但实际上她身上并没有那些。

她更像是一捧雪,不会激烈的将温度辐射-出去,五官偏向于内敛,是那种主动伤人都会被认为‘一定是有苦衷’的类型。

然而拉尔斯很难被凌伊的外表所蒙蔽。

她生得像无情无欲的神女,做出的事情撒旦见了都要甘拜下风。

冰棱般的清冽澄净的向导素,仿佛存在着催情的成分一样,让他不管自己独自来上多少次,都依旧无法得到满足。

似乎除了去恳求她赐予垂怜,就永远都没办法享受到欢愉。

而越是没办法满足,就会越发渴望得到满足,罪魁祸首的身影自然便会频繁的出现在脑海中。

拉尔斯并不是恪守贞洁的苦修士,但他从来都厌恶那种被谷欠望所支配的感觉。

为此宁愿在自己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迹也不愿去放纵欲求。

但黑暗哨兵却似乎总是逃不脱这些。

不能自抑地,一边排斥一边却又病态的渴求。

拉尔斯时常在想,这是不是也是向导小姐游戏中的一环?

毕竟看一个硬骨头不得不折断脊梁去请求被玩弄,确实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而黑暗哨兵暴烈强盛的嗜欲,往往还会在这其中添砖加瓦,鼓动着他们放弃原则和底线。

拉尔斯曾经以为自己会是其中的意外。

但他似乎太高估自己了。

精神体完全倒向了向导小姐,在无法维系理智的睡眠状态中,她更是频繁出现在了他的梦里。

然而从未接触过的领域,让他在梦里都不能得到满足,空虚的感觉充溢在心口,连曾经热衷的杀戮都提不起兴趣。

那些抵抗就像是为了给她增添更多趣味一样,最后还是会迎来一样的结果。

拉尔斯弓起的腰身下沉,眼睫下翠绿的兽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其实知道对方的名字是什么。

那天从诊疗室离开之后,他就登上光脑去查探过她的资料。

但拉尔斯依旧会去尽量避免想起她的名字。

哨兵强大的五感所带来的精神负荷太强,又没有向导那样精细强大的疏导能力。

所以每一个认识

的哨兵阵亡、向导的牺牲,对当事人来说都不亚于一场精神上的凌迟。

尽管黑暗哨兵因为精神体异化的缘故,每天都在忍受痛苦,有着极端的耐痛性,在这种事情上也依旧束手无策。

要知道,很多哨兵的精神异化,往往都是从目睹了战友的阵亡才开始浮现出来的。

拉尔斯刻意不去记凌伊的名字,便是为了不让对方在自己心里留下更深刻的锚点。

记得向导小姐就已经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了,要是再留下更深刻的烙印,他连挣扎都不需要挣扎,就会很快沦为她的战利品。

名字是可以立马识别出一个人的重要标识,会让人飞快地做到联想,从而达到一听到那个名字,身体就会不自控的出现应激反应的地步。

很多哨兵的条件反射,都是被向导这么训出来的。

然而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效果显然很一般。

拉尔斯喉结重重滑动着,舌尖下意识探了出来,在止咬器的网格间勾出晶亮的水痕。

初雪一般清凉的气息沁了过来,却达不到一点降温的效果,他黏稠地目光仿佛在空气中拉出了一条细细的丝,无声无息地将距离拉扯到超越了安全的界限。

滚热潮湿的呼吸被吐了出来,拉尔斯抬手按住冰冷的止咬器,仅存的理智让他克制住了摘下的冲动。

他并不排斥和对方发生些什么,毕竟他都被玩成这样了,也没必要再去抗拒什么。

但向导的身体一向脆弱,在没有细致了解过之前,他可不敢下手。

何况对方也未必乐意。

向导通常都对精神结合更情有独钟,那是向导的主场,再强大的哨兵都无法反抗。

拉尔斯竭力稳住自己越来越不稳的气息,阖上幽绿的眼瞳不再去看她。

然而近在咫尺的向导小姐,很难让人不产生去冒犯的阴暗想法。

全身都因此泛起了潮涌般猛烈的渴望。

汗珠顺着鼻梁坠落到她的鬓发间,拉尔斯舔了一下唇角,无声地将她的手重新塞进了被褥中,又走进了浴室。

短暂的降温让躁动略微平息下去了一点,体内的孕囊却因为远离了‘母亲’而重新开始变得活跃。

拉尔斯额角顿时突突地跳动起来,直接在凌伊脚边随意找了个位置盘起身体来。

或许是今天治疗的哨兵有些太多了,又都不太听话,让向导小姐浪费了太多精力,以至于此时睡得有些过于沉。

她一看就不像是会短时间内会醒过来的样子,所以拉尔斯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在不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将一切硬抗过去。

猫科的精神体都会为主人的身体带来绝佳的柔韧性,既可以让他将身体拉抻到夸张的程度,也可以将自己不费力地蜷缩成一团。

休息间的床对向导小姐来说正合适,对拉尔斯来说却还是有些局促。

他猛兽般健壮雄伟的身躯,哪怕盘起来也宛如山岳一般巍峨,但床脚的位置至少让他没有挤占到对方的活动空间。

丝绸被面被掀开了来,他将凌伊的双足拢在了自己宽阔的胸怀中,将被褥重新覆盖了上去。

止咬器抵在被面上,洇出着深色的湿痕,霜雪般的气息被阻隔得难以捕捉。

然而身体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冰凉的体温,让他身体的肌肉蓦的抽搐了一下,脖颈突起的血管明显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开。

轻软的足弓将山峦完整的踩在了脚下,弹性十足的峰峦因此轻微地下陷,山巅却因此更加突出。

拉尔斯没有像很多黑暗哨兵一样,通过打钉来降低胸膛的敏感度,所以此刻踩上去也不会硌脚。

可不硌脚的后果,却是山势不受控地绵延起伏。

好一会儿,拉尔斯才勉强适应下来,漆黑地眼睫遮盖住了幽绿的兽瞳。

身体内还在下着雪,融化的雪水被重新冻结,将五脏六腑浸泡在水中。

他摩擦着齿列,止咬器逐渐被凝上了一层细碎的霜花。

拉尔斯凝着眉,不稳定的精神力竭力控制着冰元素的溢散。

……

清冷的月色从窗台洒进室内,明亮的月色下,凌伊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被眼睫遮盖住的浅瞳重新展露在了空气中。

那双霜冷的眼瞳看不出分毫才刚刚苏醒的痕迹,冰川般剔透。

凌伊支起手臂,平静地从床上坐起来,双脚却传来了轻微的阻力,限制住了她的动作。

她略微动了动脚,那轻微的束缚感顿时便消失无踪。

凌伊坐起来,雪灰色的眼眸看了过去。

闯入眼帘的是拉尔斯表情迷离的模样。

网格状的金属止咬器下,他潮润的唇微张。

薄薄的晶体覆盖在他露出的一小截鲜红舌尖上,兽瞳几乎收缩成了针尖,在不够明亮的夜间都不曾扩开。

凌伊目光平淡地注视着他,并没有将冰元素驱散。

拉尔斯喉结颤动着,好一会儿才支着手臂直起了上半身。

他半湿的乌发垂落在壮阔的前胸,缓慢地抬眼时几乎将猫科动物那种劲劲的欲拒还迎发挥到了极致。

“向导小姐,您终于醒了……”

他湿淋淋的幽绿眼珠沁着层冰霜,野性锋锐的眉眼都因此多了分让人赞叹的湿意,摩擦质感很强的声音吐着糜艳地乞求,“可怜可怜我吧……我都快要被你玩死了……”

拉尔斯撑着手臂爬到她面前,乌黑的卷发顺势垂落到了她身上,在她和自己之间拢出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他靠得太近了,连呼吸都因此粘连纠缠在了一起。

拉尔斯幽绿的瞳孔跳跃着火苗,呼出的滚烫热气将凝在止咬器上的霜融化得湿淋淋的,像是随时都会滴落下去。

凌伊微蹙起眉:“后退。”

拉尔斯目光钉在她身上,眉峰不情愿地凝起,手臂却在她的命令下缓慢地后移。

他俯下的脊柱被重新挺直,跪坐在了床尾,强健的身躯每一寸都在诠释着力量美。

拉尔斯沉沉呼吸着,抓起被褥盖住自己腰部以下的位置,盘旋在腰胯的豹尾经过着她的手背,若无其事地轻拂到身后。

被情潮折磨的身体敏感得不行,极细微的动作都会让身体翻江倒海的战栗。

拉尔斯并不掩饰这一点,唇齿间溢出着意味不明的气音,刻意放慢地语调也变得潮湿:“向导小姐,这样可以了吗?”

凌伊视线下移,目光仿佛带着浓浓的穿透力,将他冻在了原地。

她清晰的咬出每一个字:“拉尔斯,把被子掀开。”

“……您是想现在就使用我吗?”

拉尔斯缓缓吸气,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眼瞳因此渗出了浓郁的幽暗色泽。

“向导小姐,恕我直言,以我现在的状态,如果您想使用我的话,我……嗯……”

他触电般地抖了一下,用力地摁住了腹部,弹出的尖锐利爪将紧实的肌肉划出了深刻的痕迹,喉结颤动着发不出完整音节。

鲜红的血液被凝在创口出,冰霜从中重新覆盖在了体表。

融合了对方气息的空气被吸进肺中,带来着更煎熬难忍的痛,

拉尔斯看着凌伊的眼睛,呼吸被放得极缓:“向导小姐…哈…您可真是个暴君……”

他的身躯微微后仰,绷直的指尖扯开被褥,艰涩地将剩下的语句顽强地咬了出来,“您是想在使用前,先验验货吗?”

他甩头将止咬器扯开,薄霜下饱满的唇被冻出了渗人的艳色。

拉尔斯抬手伸手按了一下,体温将霜融成了水光,语气变得更加露骨,“向导小姐您觉得……”

还没能将字句完整的吐出,他就猛地弓起了身体。

在凌伊地注视下,他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深喘,眼瞳剧烈地震颤起来。

凌伊抬脚踩在他脸上,语气很淡:“我说过了了,不要总挑衅我。”

“……挑衅?”拉尔斯牵起唇角,犬齿用力地摩擦着手指,颤抖的声线含混模糊地扩散出来,“您对我似乎是有

什么误会,我明明是在向您……求欢。”

摩擦出欲色的咬字听上去似乎委屈极了,幽绿的兽眼像沸腾的岩浆般,汩汩涌出阴湿晦暗的情潮。

凌伊霜冷的面孔毫无波澜:“挑衅和求欢我还是分得清的。”

在拉尔斯的舌尖即将舔到自己时,她才不紧不慢地将腿收回,换了个地方踩。

拉尔斯无辜地抬眼,表情像是带着说不出的可惜,延升出去的犬齿变回了正常的长度。

凌伊垂眼看着他,初雪般清透的面孔浮出浅浅地笑意:“不过你既然这么想……”

她清凌地声音碾挑着神经,“那你就自己来吧。”

“……自己?”

拉尔斯重复着这个词汇,像是不太明白似的,血肉模糊的手指指尖却忍不住颤了起来。

凌伊环抱着双臂,低眼看着他,平缓地语气沁着凉意:“拉尔斯没有自己来过吗?”

“…………”

拉尔斯注视着她,森然的寒意被眼睫上的冰珠折射-出来,“在折辱人这方面,向导小姐还真是有一套。”

他的豹尾蓬松了一倍不止,蒲公英一般炸开,带着尖爪的手猛地抓住了凌伊纤细的脚踝。

第55章 第55章将脆弱的咽喉主动送了过……

拉尔斯并不是一个作风放浪的哨兵。

虽然这么说似乎有些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几乎从不去做那些和自我疏解有关的事情,更喜欢通过制造疼痛来应对一切欲望。

唇钉、眉钉、脐钉……这些出现在他身上的装饰物,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存在。

拉尔斯是真的厌恨那种被欲望所驱使的感觉,像个没有思想的动物一样。

在苦苦忍耐的两个月里,他甚至差一点就要掐死自己的贝戋骨头。

要不是最后关头黑豹强行从精神图景中挣脱出来,哨兵的恢复力又体现在各种方面,除了异化污染外不存在任何恢复不了的损伤,他可能真的就自己把自己给绝育了。

所以对他来说,主动过来寻求凌伊的帮助,就已经是件很突破他心理防线的事情了。

——每个S级的向导都可以把哨兵变成毫无下限的玩具,从他做下再次接触她的这个选择起,大概率也不会成为其中的例外。

但拉尔斯做好的心理建设,还是在此刻崩塌了。

他握住凌伊脚踝的手很用力,尖锐的指甲刺破了皮肉,被绷得青白的薄皮下,指骨都像是要挣脱出来。

拉尔斯用力地摩擦着齿列,才控制住力量没有将她纤瘦的足踝捏碎。

然而下意识的发力,却仍旧让她冷白的肤色漫出了明显的红,血一样的显眼。

但当事人却毫不在意。

她另一条没有被钳制住的腿甚至还抬了起来,挑衅似的踩住了他炸毛的豹尾。

“折辱?”

“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凌伊碾着脚下的豹尾,被阴影投出暗色的雪灰色眼瞳注视着他剧烈收缩的肌肉,“拉尔斯,瞧,它们似乎更兴奋了。”

“……”

他无话可说,锋利的尖牙将饱满的唇压出了明显的凹陷。

她的目光如同穿透过冰面被太阳照进的光线,灼烫,又带着冰川上无法被融解的沁寒凉意,毫无遮掩地将他丈量。

“……别踩了。”

拉尔斯厌弃地闭了闭眼,胸腔震荡出低哑地语句,“向导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尾巴一直都是我们最不容易控制的部位吗?”

“我可保证不了我的尾巴会不会伤到你。”

固执高傲的哨兵,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主动践踏自己的底线。

要是还去让他承认自己的放浪下贝戋,那无异于是对他自尊的凌迟。

然而他选择避而不谈,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他以一贯抗拒又忍耐的姿态的面对着她,宛如暴雨下脆弱的蝴蝶,翅膀被淋得沉重脆弱,只能蜷缩成防御的姿势,却仍逃不开笼罩下来的阴影。

凌伊撩拨地踩着他炸毛的尾巴,让它在脚心轻慢的滑过。

直到尾巴尖开始控制不住地缠到小腿上去时,她才从容地抬脚。

拉尔斯立即飞快地把尾巴收了回去,无意识的抖动着的蓬松毛发从她的脚心擦过。

渗着过电般痒意的尾巴被他用力地掐住,力气大得仿佛那不是自己身上的部位一样。

延生而出的利爪深深地陷了进去。

尖锐的骨骼因此刺破了皮肉,猩白的骨头血淋淋的曝露在空气里。

他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冰冷幽绿的眼球毫无感情,唯有抽搐着的尾巴尖提醒着旁人,他也并非感受不到痛。

“拉尔斯!”

凌伊蹙眉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微凉,“松手。”

拉尔斯垂下长而密的眼睫,攥紧的指节放松,几乎被折断成锐角的尾巴立马钻回了体内,给尾椎带来着难言的钝痛。

他沉沉吐了口气,野性又凌厉的五官像是失了兴致般倦懒,连一贯爱拉长的语调都变得正常了起来:

“抱歉,吓到向导小姐了,要是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拉尔斯已经不想再去管腹部那股强烈的堆积感了。

大不了他回去之后自己伸手去掏出来,就算无用,至少也可以把肚子搅得一团糟。

痛楚会盖过一切感受。

拉尔斯就不相信,都这样了他这身见戋骨头还可以发晴。

“不许。”

凌伊平静又不容置疑地与他对视,淡声命令他,“拉尔斯,做给我看,就现在。”

不带一丝温度的声线漫过心间,让没有被冰碴刺破的心口也隐隐传来了压抑的闷疼。

他紧缩的兽瞳中丝丝杀意泄了出来:“向导小姐,我的脾气也没有很好。”

“您一直在没有将我束缚住的情况下挑衅我,是已经做好了被我杀死的准备了吗?”

杀死向导是重罪,然而黑暗哨兵的理智本就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崩塌的危楼,任何微小的刺激都有可能成为打破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

拉尔斯是真的有点忍不住了。

暴烈的杀欲混杂着被主人嫌恶的焦渴,在他的精神图景中掀起了强烈的飓风,搅得整个精神域一片狼藉。

凌伊并没有被威胁到。

他还知道提醒她束缚自己,就说明他还可以忍受。

所以凌伊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她甚至都没有说为什么不建议,是有自保的手段,还是认为他不敢?

但她没有否认她在挑衅,这说明她确实就是故意如此的。

利齿在口中刮出了轻微的刺响,拉尔斯沉沉呼吸着。

燥热痛苦的身躯,仅仅只是被注视着,就连被呼吸进体内的空气都变得和岩浆一样灼热。

可热气一进入体内,却又立马被冰雪所冻结,冰晶将湿红柔软的器官打磨得很痛。

始作俑者却一直都无动于衷地冷眼看着。

拉尔斯咬牙,扣住凌伊脚踝的手骤然发力,猛地向下一拽。

她的身体倾倒下来,银白发丝散乱的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重重摔落到了薄被上,被柔软的床微微弹起,又重新陷了进去。

像一捧松软的雪,谁都可以捧起,但谁接近也都会被冻伤。

拉尔斯分开膝盖压在凌伊身体的两侧,压迫感拉满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在了身下。

阴影将她纯净的面孔吞没,陷进泥沼般无法挣脱。

然而她丝毫没有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吓到,表情冷冽清寒得让人不敢触碰。

拉尔斯被冰霜粘成一簇簇的眼睫下,瞳孔暴戾的收缩成了一条黑线。

那双底色冷静、银装素裹般的眼睛维持着近乎机械的平稳,在对峙中没有丝毫退缩。

就仿佛只要没有达成目的,她就不会罢休。

良久,拉尔斯别开眼,饱满充实的手臂线条绷紧,指骨绷直的手缓缓将朝下伸去。

凌伊抬手覆上他的手臂:“错了。”

冰凉的体温从她的掌心传递了过来,拉尔斯甚至觉得自己好像都听见了被烫红的烙铁和冰块接触时发出的滋滋声。

他下意识看了眼对方的手,疑

心她是否被烫到。

拉尔斯微颤着收回视线,吐出的喘音随着说话时声带的震动不动声色地消弭在空气中:“嗯?”

“向导小姐是觉得这样您会看不到吗?”

他低下眼注视着凌伊,微哑的声音拖着磁性的尾音,“我想您应该也看得出来,我比较古板,如果您想看的话可以之后去提取房间里的监控。”

“作为我欲拒还迎的补偿,这里,您可以随便玩。”

他捉住凌伊的手压到了心口处,剧烈跳动的心脏震得指尖发麻。

奇异的笑音却随着字句滚了出来,透着股倦懒的漫不经心,让人无法分辨他的真实想法。

拉尔斯的胸膛确实很大,远比他俊朗的五官要更引人注目。

凌伊没有被点破喜好的尴尬,手指反而不客气地拢住。

巧克力奶从指缝中溢了出来,和融化的巧克力一样的可口,她盯着看了会儿,才收回视线对他说:“不是前面,是后面。”

拉尔斯:“……”

拉尔斯:“……哈?”

他明显茫然了一瞬,才露出荒谬至极的神情,抬手愤怒地指着自己,

“向导小姐,麻烦您看清楚一点,我只是胸大、长头发,但我是个正常的男性。”

“我的性别特征难道看上去还不够雄伟吗?!”

拉尔斯怀疑这位精神体本来就不正常的向导,是不是还存在着什么性别认知障碍。

虽然哨兵中确实有一部分会更喜欢结实耐干的男性,但拉尔斯很确定自己并不是其中的一员。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性。”

凌伊抬手摸了一下他野性十足的脸,语速平缓,不疾不徐地接着说,“但比起向导脆弱的身体来说,你的身体显然更适合被进入。”

像是在讲述着什么学术问题一样,拉尔斯没能从她平静地表情中看出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就好像她真的就是这么想的,仅此而已。

向导一贯以来都更喜欢精神结合,对身体结合敬谢不敏,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并不算出奇。

但拉尔斯只从战友那听到过针对于这方面的折辱。

静默了几秒,他将脸埋进柔软的绸面中。

上面还残留着她身上霜雪般的气息,让他呼吸更焦灼了几分。

富有的胸膛被他慷慨的送到了脸上,凌伊不由唔了一声,抬手推拒。

要是她真的顺势咬上一口,那对方可就又该急了。

拉尔斯没有动,只将上半身微微弓起。

安静了足有好几分钟,他才轻声说道:“我不了解这些,我会去光脑查的,向导小姐,不然……下次吧。”

凌伊拽着他的发丝,微微用力,让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眼眸中浮出了清浅的笑意,“我来教你。”

“……”

拉尔斯抿起唇角,手掌覆盖上她的眼睛。

向导小姐还是别冲他笑了,好奇怪。

滚热的呼吸被吐了出来,他的眼瞳渗着幽暗的墨绿,润湿眼眶的水液结上了一层薄冰。

拉尔斯喉中滚出了极轻的气音,“……我该怎么做?”

凌伊也无所谓眼睛看不到,没有再为难这只矜持的大猫。

她色泽浅淡的唇瓣开合着,语气裹着霜雪一般的薄凉,吐出的字句却直白露骨得让人难以面对。

拉尔斯耳廓逐渐漫上绯意,凝着眉照做。

这算不上多舒适的体验,他的指节绷得坚硬,目光停驻在她连口腔都色泽浅淡的唇齿间,鬼使神差地俯身吻了上去。

但最终饱满的唇却只停落在了自己青筋浮起的手背上。

潮湿的呼吸洒落在了额上。

凌伊声音停了一下,指尖准确无误的摸上了他锋锐的眉眼。

他脸上几乎每个角度都是冷酷锋利的锐线,手感没有胸怀好,覆盖上去时,唯一柔软的只有他炽热的吐息。

拉尔斯盯着她,微微偏开头去躲避,静了一秒,又将脆弱的咽喉主动送了过去。

摩擦质感很强的低音咬出了意味不明的钩子:“向导小姐,这里,可以咬。”

凌伊指尖摸向了他的喉骨,语气平静:“我不咬人。”

拉尔斯不说话了。

脆弱的喉结在她指腹下滑动着,他抿起唇角,眼里的热意将眼睫上凝着的霜融化,滴到了手背上,微凉。

她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命令,耐心又敏锐,总能在他动作逐渐粗-暴时制止。

猫科动物在狩猎时耐性都很足,但拉尔斯此刻耐性却十分的不足。

一旦没有被提醒,攻击性就冒了出来。

腹腔里的冰元素渐渐散了,被冰冻住的感知重新漫上了神经,他无意识张唇,塌在发间的豹耳无法立起,轻轻在发丝间战栗。

哨兵五感强大的身体,天生就适合被玩弄,无论是疼痛还是其它,都会被感官放大好几倍。

所以无论是正统派哨兵还是异化哨兵,都擅长于从折磨中品尝错位的快意,若不是折磨,那身体就更容易沉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