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济耐心地给江筠说明了自己的猜想:“最近我确实发现了她在谋划些什么,而且很可能和那个契丹女皇有关。更有意思的是,这件事情和你们一起使用的那个什么系统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江筠靠在他怀里,眉头微蹙,带着真实的困惑:“陛下说的我不明白。和系统有关系我能理解,毕竟那东西很玄乎。但是和契丹女皇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已经被您送到佛堂念经去了吗?”
秦济低笑一声,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刚刚还夸你变聪明了,怎么又犯迷糊了?”
他眼神变得深邃,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你想想,契丹女皇那手蛊惑人心、让人言听计从的本事,是不是在她倒台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我派人仔细查过,那些曾经被她‘影响’过的人,都恢复了正常。”
江筠点点头,这点她也有所耳闻。
“但是,”秦济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玩味和冰冷的审视,“这份‘本事’,或者说这种‘能力’的‘影子’,却在沈梦澜身上出现了。而且,有趣的是,她胆子不小,已经在我身上试过了。”
江筠身体猛地一僵,瞬间从他怀里直起身,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担忧:“在您身上?!陛下!您……” 她急切地上下打量着秦济,仿佛要确认他是否安好。
“别紧张。”秦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江筠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随即又涌起更深的忧虑:“她竟敢直接对陛下出手?!那冬月那边……”
“所以,她才会更加急切地想要拿下冬月!”秦济接话道,语气笃定,“在我这里碰了钉子,她必然意识到直接对我使用这种手段风险太大、难度太高。那么,控制一个能日夜接近朕、了解朕习惯和弱点的贴身宫女,就成了她最便捷、也最可能成功的突破口!冬月,就是她志在必得的‘跳板’!”
“那陛下您怎么不直接杀了她?还把她留在身边侍奉?万一她有什么歹心?”江筠的声音带着急切和后怕,在她看来,这种能惑乱人心的威胁,就该立刻扼杀在萌芽里。
说到这个,秦济脸上难得地露出一种近乎无语的表情,他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点难以言喻的荒谬感:“你以为我不想省事?一刀砍了确实清净。但江筠啊……”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甚至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意味:“你不觉得,我身边这些女人,嗯,包括你在内,都有点奇怪吗?或者说,都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本事?”
江筠呆住了,难道陛下他还背着我养了其他有特殊能力的女人没告诉我?
秦济没直接回答她,而是自顾自地吐槽起来:“我有时真想不明白。你说,要是我有沈梦澜那点‘蛊惑人心’的本事,或者司马颖那神不知鬼不觉‘入梦’的能耐,我会怎么做?”
他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而充满野心:“我会用它来笼络朝堂重臣,收服边关悍将,瓦解敌国意志!不费一兵一卒,不动声色间便能将万里江山、百万雄兵尽握掌中!这才是帝王该想、该做的事情!”
他话锋一转,语气充满了深深的困惑和嫌弃:“可你看看她们!司马颖,入梦的本事够厉害了吧?神不知鬼不觉就能窥探人心,甚至影响心神!结果呢?她费尽心思,最终目的居然只是想当个四妃?!连皇后之位她都不敢想!格局呢?眼界呢?就盯着后宫那点位置?”
秦济越说越觉得荒谬:“现在这个沈梦澜,拿着契丹女皇‘蛊惑人心’的遗产,背后可能还有个奇奇怪怪的‘系统’撑腰。她倒好,不去想着怎么颠覆朕的朝廷,就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控制一个宫女冬月?!然后呢?通过冬月更了解朕的喜好,争宠上位?她的终极目标,怕不是也想混个妃嫔当当?”
他摊了摊手,看向江筠,眼神里充满了“你们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的灵魂拷问:“江筠,你告诉朕,她们这算不算暴殄天物?守着能翻江倒海的金山,就琢磨着怎么从金山脚下捡块好看点的石头?”
江筠被秦济这番“恨铁不成钢”的吐槽弄得一时语塞,想反驳,却又觉得好像他说的有那么点歪理?至少就司马颖和沈梦澜目前的表现来看,她们的“大志向”确实都局限在后宫那一亩三分地里。
看着江筠无言以对的样子,秦济叹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帝王的冷静与深沉:“所以,我不杀她,甚至暂时留着她,原因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