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不主动哪能爬上陛下的龙床?(2 / 2)

秦济的目光在文荇对“宫人伤人”事件的激烈辩白上停留了许久。

皇后赵湘处置文荇的理由,他当时是知道的:“言行不修,冲撞凤仪;御下不严,致宫人寻衅伤及长乐宫宫女”。这个理由,在宫中规矩下,禁足一个美人以示惩戒,分量是足够的,也符合皇后整肃宫规的权责。他当时并未深究细节。

但此刻,文荇这份声嘶力竭的辩白,尤其是对“伤人宫人非其所属”的斩钉截铁的否认,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感,不像作伪。如果文荇所言属实,那么“御下不严”这项核心罪名就站不住脚。那个伤人的宫人,如果不是文荇的人,又会是谁?长乐宫方面,是否真的确认了那宫人的身份?

秦济向后靠进宽大的龙椅,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文荇的恐惧和冤屈是真实的,她针对皇后明面指控的辩解也并非全无道理。但这其中,似乎存在着一丝错位。皇后的处置依据是“宫人伤人”,而文荇喊冤的核心是“那宫人非我所属”。

“言行不修”或许有些模糊,但“御下不严”这条若被证伪,整个处罚就显得有些根基不稳了。

“呵……” 秦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意义不明的低哼。他并未立刻对文荇的陈情做出任何批示,只是将那份素帛轻轻合上,置于案头一角。后宫之事,皇后自有裁量之权。一个美人的禁足,本不值得他这位天子过多过问。

但文荇这份字字泣血的冤屈,和其中隐约透出的关于“宫人身份”的疑点,却像一粒微小的尘埃,落入了帝王平静的心湖。这尘埃本身无足轻重,却微妙地折射出深宫水面下,可能存在的、他未曾留意的波澜。他需要知道,长乐宫那边,关于那个“伤人宫人”,到底掌握了多少确凿的信息?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陛下,夜深了,您要保重龙体啊。”

沈梦澜微笑地对秦济说道。

经过这么多天,沈梦澜终于迎来了她期待的日子——值夜。

刚才秦济闭眼沉思,在她看来就是秦济累了的信号,正好她近水楼台先得月,把秦济给截胡了,让后宫的嫔妃空等一场,反正这件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你好像越来越主动了?”

“陛下说笑了,不主动当初哪能爬上陛下的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