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司马彧刚想行礼,就被秦济一把扶住:“诶,今日不讲虚礼,只叙情谊。快,把两位老大人的心意呈上来!”
小太监忍着笑,将两个鱼篓呈到御前。秦济探头一看,司马彧篓里鱼头攒动,赵景渊篓里……嗯,水草青翠。
秦济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强忍着没笑出声,一本正经地点头:“好,好!岳丈这……这水草养得甚好,绿意盎然,亦是雅趣!太傅这鱼,嗯,条条精神,一看就是老师钓技超群!”他直接忽略了数量悬殊的问题,重点表扬了“心意”本身。
司马彧看着秦济那副“我就等着吃”的表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陛下圣心仁厚,体恤老臣,老臣感激。只是这鱼,老臣原想着带回家给几个不成器的孙子尝尝鲜,让他们也沾沾祖父的福气……”
“诶,老师此言差矣!”秦济立刻打断,一脸正色,“在宫里尝鲜,岂不是福气更大?让他们知道祖父的鱼进了御膳,成了御膳,那是多大的荣光!比在家吃强百倍!”他说得冠冕堂皇,顺手就指挥御厨,“快,把太傅钓的这几尾活蹦乱跳的,挑大的,务必拿出看家本领,莫要辜负了太傅的‘心意’!至于国丈这……嗯,这水草,正好,拿去做个翡翠鱼丸汤的底料,取其清鲜!”
御厨们憋着笑,赶紧应声,麻利地开始处理那条最大的鲤鱼。赵景渊看着自己那点水草也被“物尽其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坐下,对着秦济道:“陛下真是节俭持家。”
秦济哈哈大笑,亲自给两位老臣斟上温好的酒:“岳丈过奖了。来来来,趁御厨们忙活,我们先小酌两杯,等鱼上桌!今日这顿饭,全赖二位老大人‘辛劳’,朕可是沾了大光了!”
司马彧看着自己那条最心爱的大鲤鱼被御厨熟练地刮鳞去鳃,心疼得直抽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着秦济“诉苦”:“陛下,您这‘师生之礼’,可真是让老臣‘刻骨铭心’啊!”
赵景渊也端起酒杯,幽幽地补了一句:“陛下,这‘翁婿之情’,老臣也是领教了。”
秦济笑得更加开怀,举杯道:“好说,好说!情谊无价,情谊无价嘛!鱼来了,鱼来了!快尝尝,这可是老师的心血!”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鲤鱼和清蒸鱼段被端了上来,香气四溢。秦济率先动筷,吃得津津有味,连连夸赞司马彧钓的鱼就是鲜美。司马彧看着陛下吃得香,再看看自己盘子里那明显小一号的鱼块,只能化悲愤为食欲,闷头吃起来,心里盘算着下次钓鱼一定要找个陛下找不到的隐秘角落。
赵景渊则对着自己面前那碗点缀着几颗翠绿鱼丸、汤底清澈的“翡翠鱼丸汤”,表情复杂。他舀起一勺,尝了尝,汤倒是挺鲜。只是看着对面秦济大快朵颐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碗里的“水草精华”,这位国丈大人也只能默默感叹:这“孝心”的代价,可真是一点都不便宜!下次钓鱼,说什么也得先塞几条进袖子里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