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的指引走，踩那些纹路交汇的节点。”轩辕剑的剑身微微发烫，一道细微的金光从剑鞘溢出，在周卫国眼前勾勒出一条蜿蜒的路径。他循着金光落在一处向外凸起的岩石上，脚尖刚触碰到岩石，就听到脚下传来细微的碎裂声，那些淡金色纹路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在他脚边形成一个小小的光圈，将他与周围的禁制隔离开来。

“这些节点是当年布下禁制时特意留下的缓冲带，”器灵解释道，“盘古宗的弟子也需借此通过，只是他们有宗门信物，无需像你这般步步惊心。”

顺着裂缝往下潜行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周卫国突然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变得异常粘稠，甚至带着淡淡的檀香。他屏住呼吸，贴着崖壁缓缓探头——裂缝尽头竟是一处豁然开朗的溶洞，洞顶悬挂着无数晶莹的钟乳石，每一块都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将溶洞照得如同白昼。而在溶洞中央，一座约莫十丈高的石台赫然矗立，石台之上，一柄通体漆黑的巨斧正静静悬浮，斧刃边缘流转着淡淡的光晕，明明未曾动过，却让人莫名想起开天辟地时那撼动混沌的巨响。

“盘古斧……”周卫国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石台下的身影牢牢吸住——那是一个盘膝而坐的少女，一身素白的衣裙上沾着些许尘土，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她双目紧闭，眉心处有一点淡淡的金光若隐若现，周身环绕着一层薄薄的光膜，而那光膜的气息，与盘古斧散逸的威压竟有着奇妙的共鸣。

是周心！

周卫国的呼吸瞬间停滞，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这些年在黑瘴森林与妖兽搏杀时，在断云峰顶被罡风刮得皮开肉绽时，他无数次想象过重逢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的地方，看着她安静地坐在开天神器之下，仿佛沉睡了千百年。

“别冲动！”器灵及时喝止了他，“她周身的光膜与盘古斧相连，你若贸然靠近，会触发斧意反噬！”

周卫国强行按捺住冲过去的冲动，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注意到周心眉心的金光每闪烁一次，盘古斧就会微微震颤，而随着斧身震颤，一道细微的金色气流便会从斧刃溢出，缓缓流入周心体内。

“她这是……在被盘古斧滋养？”周卫国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不止是滋养。”器灵的声音里带着困惑，“她的魂魄本已濒临溃散，是盘古斧的本源之力将其强行聚拢，甚至用自身威压为她重塑了肉身。只是……”

“只是什么？”

“盘古斧乃开天神器，力量至刚至阳，而她的魂魄本就虚弱，长期被斧意浸染，恐怕……”器灵没有说下去，但周卫国已然明白。他看到周心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似乎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那层光膜之下，她的手腕上竟浮现出与斧身相似的淡金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