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维斯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那扇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叶随后腰上那一道道红痕。
那些红痕像是最诱人的画笔痕迹,在他的幻想里肆意蔓延。
艾利维斯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缓缓走近那扇门。
他伸出手,却只触碰到冰冷的门板,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有些恼怒地收回手,心里却是迷茫。
他知道自己与叶随之间隔着诸多复杂的关系与阻碍,但此刻,那些红痕就像一把炽热的火,将他的理智焚烧得摇摇欲坠。
艾利维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让自己冷静,可每一步都仿佛踩在那幻想的边缘,越走,脑子里那熟悉的身影就越清晰、越靠近。
......
叶随离开寝殿后,发现副官艾洛斯正在外面等候。
看见他略显狼狈,神色不明地走出,艾洛斯赶忙迎上前去,眼神中满是关切。
“你怎么样?”
叶随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艾洛斯一听这话,便皱了眉,提高了音量:“你有什么错?分明是艾利维斯肆意妄为,滥用权力,他怎么能仅凭无端猜忌就这样对你!”
“我要向内阁告状!让他们来评评理!”
艾洛斯说着,浑身的肌肉也紧绷起来,仿佛立刻就要冲向内阁。
叶随赶忙按住了他的肩膀,:“艾洛斯,不要冲动,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去见二皇子,虽无越矩之心,但也确有不妥之处,陛下生气情有可原。”
叶随表面无波,心却已经乱成一团,因为他与二皇子的确说了不能被艾利维斯听见的话。
此刻他生怕艾利维斯从二皇子那里得到什么风声,又担忧艾洛斯冲动行事会让局面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他只能强装镇定,尽可能稳住艾洛斯,将此事悄然压下。
艾洛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随,嘴角抽搐着,似乎是气狠了:“你疯了吗?你这是在维护他?他把你伤成这样,你还帮他说话?”
叶随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维护他,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宫廷之中,本就复杂,若因我而使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只会带来更多的灾祸。”
艾洛斯翻了个白眼,一撇嘴。
即使心中依旧愤愤不平,但在对方的坚持下,也只能强压怒火。
他看着叶随那坚定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拳头。
“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听你的,但如果他再有过分的举动,我不会坐视不管。”
叶随无奈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同往住处方向走去。
而艾洛斯一路上都在暗自担忧叶随未来的处境,同时也对艾利维斯的行为越发不满。
只在心底默默打算着,该如何在暗中守护这位对他提供诸多帮助的上司。
终于回到住所,他在走廊告别艾洛斯,缓缓推开门,屋内的寂静扑面而来。
叶随倚着门干站了好一会。
他没有开灯,黑暗里,他的面孔有些模糊不清。
轻纱被风轻轻吹起,叶随对着窗外漫天的星空愣了很久。
他开始思索明天该如何面对艾利维斯,又该如何在这宫廷的权力漩涡与情感纠葛中生存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走进浴室,任由冰冷的水流流经自己,对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出神。
囫囵洗完澡,坐在床边也仍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是对着床头滴滴答答响着的钟表看了很久。
寂静的夜里,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叶随住所的沉静。
叶随似乎才从梦中醒来,缓慢地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从门缝里昏黄的灯光下,看见艾利维斯的侍者站在门外。
侍者身着制服,恭敬地行礼,说道:“叶将军,陛下命我送来饭菜。”
“陛下还特意叮嘱,望您明日准时前往。”说罢,将手中的托盘递向叶随。
叶随接过托盘,目光落在那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声应道:“劳烦你转告陛下,我知晓了。”
待侍者离去,叶随关上门,把托盘放在了桌上。
在黯淡的月光下,他的思绪飘远。
艾利维斯此举,究竟是尚存一丝怜惜,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掌控?
他缓缓在桌旁坐下,却无心用餐。
身体的疲惫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而心中对于明日未知的迷茫,更是像是一片迷雾,缠住满身。
他没有动饭菜,即使胃里翻腾,隐隐疼痛,却生不出一丝想要进食的欲望。
他重新躺回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辗转反侧。
望着洒在窗边均匀撒着月光的银杏树,往昔与艾利维斯相处的画面莫名映入脑海。
在那遥远而美好的学生时代,艾利维斯是散发着蓬勃朝气和纯真的精灵,总是亲切地称呼他为“学长”。
那时的他,眼眸里闪烁着对知识与技能的炽热渴望,总是乐此不疲地缠着他教导机甲驾驶技巧,在操作时露出些许青涩与懵懂,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回头瞟他。
叶随总是在接收到这类目光后,走到他身旁,耐心地通过通讯器为他讲解每一个步骤,从机甲的基础启动,到复杂的战术动作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