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守护者的圆领袍上浮现出龙纹,宋代守护者的罗盘射出丈许长的光柱,明代守护者的佛牌裂开,露出里面嵌着的舍利子。苏羽感觉自己的手掌与他们的信物产生共鸣,那些来自不同时代的力量顺着甲板的纹路流淌,在裂缝边缘织成金色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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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浪花构成的身体开始崩解。那些被吸引来的渔船周围升起白雾,在雾中缓缓转向,远离了楼船所在的海域。苏羽看着漩涡里的眼球逐渐闭上,裂缝中的黑色液体开始退潮,露出底部刻着的甲骨文 —— 那是 “归” 字的古老写法。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海平面时,楼船的轮廓开始变得透明。守护者们的身影在阳光下逐渐消散,唐代守护者临走前抛来一个铜铃,落在苏羽掌心化作玉佩上的一块新玉。棺盖自动合上的瞬间,苏羽听见最后一句嘱托:“第八个潮汐来临时,记得敲三下船舷。”
黑暗再次笼罩下来,但这次带着温暖的余韵。苏羽感觉意识里的碎片正在融合,形成完整的星河。他知道自己将在下次潮汐来临时醒来,那时海眼的裂缝会比现在更宽,但他已经看清了应对的方向。
甲板上的脚步声并未消失,而是化作了楼船骨骼里流动的声响。苏羽握紧重新变得冰凉的玉佩,在逐渐清晰的海浪声中,开始解析那些来自远古的甲骨文密码。第七个潮汐的结束,恰是读懂命运的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苏羽在一阵轻微的晃动中睁开眼。棺盖上方透进微弱的光,不是月光,也不是阳光,而是一种幽蓝色的、仿佛有生命的光芒。他缓缓推开棺盖,一股混合着海水咸味和某种奇异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甲板上,那些原本排列整齐的棺材此刻竟微微悬浮在空中,棺身周围环绕着同样幽蓝色的光带。祭坛中央的裂缝已经缩小了不少,但边缘处仍在不断渗出细小的黑色液滴,落地后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苏羽站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一件样式古朴的长袍,质料柔软,却异常坚韧。他走到船舷边,向外望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楼船此刻并非处于深海之中,而是悬浮在一片奇异的水域。水面平静如镜,却泛着和刚才一样的幽蓝色光芒,水下似乎有巨大的阴影在缓缓移动,偶尔有发光的鱼群从船底游过,留下长长的光轨。
“这里是海眼的夹层空间。”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苏羽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民国学生装的年轻女子站在祭坛边,手里握着一支钢笔 —— 那是民国时期守护者的信物。
“你怎么没消失?” 苏羽惊讶地问。按照之前的经历,潮汐结束后,其他守护者应该会回归各自的时空印记才对。
女子微微一笑,钢笔在她指间转了个圈:“因为第八个潮汐提前了。刚才那些渔船的闯入,扰乱了海眼的呼吸节奏。” 她指向裂缝边缘,那里正有细密的黑色丝线在空气中编织,“它们在修补裂缝,但也在加速下一次潮汐的到来。”
苏羽走到祭坛前,发现那些黑色丝线其实是无数细小的触须,正从裂缝深处探出来,像蜘蛛吐丝般修复着边缘。而在触须的缝隙里,他看见一些模糊的符号在闪烁,与玉佩上新增的纹路隐隐呼应。
“这些符号是什么?” 他问道。
“是契约。” 女子的声音变得凝重,“那些被封印的存在在提出条件。它们想以某种方式与我们共存,而不是彻底冲破封印。”
苏羽愣住了。历代守护者的记忆里,那些存在始终是恐怖的象征,从未有过 “共存” 的可能。他看向女子,发现她的眼神里既有坚定,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女子继续说道,“第七个潮汐的异常,或许改变了它们的本质,也改变了我们的使命。” 她走到船舷边,指向远处幽蓝色水域中一个巨大的阴影,“那是‘沧溟之主’的虚影,它是所有被封印存在的源头。刚才它向我传递了一个信息 —— 第八个潮汐将是最后的机会,要么达成新的平衡,要么同归于尽。”
苏羽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同归于尽,这个词比单纯的毁灭更令人恐惧。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玉佩,上面新增的纹路似乎活了过来,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在催促他做出决定。
“我们该怎么做?” 苏羽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坚定。他知道,无论前路如何,他都必须走下去,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所有守护者,为了那些在陆地上安稳生活的人们。
女子转过身,递给苏羽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毛笔字写着一些古老的咒语。“这是我从民国时期的一份古籍里找到的,据说能与海眼深处的存在沟通。下次潮汐来临时,我们需要用它来回应‘沧溟之主’的契约。”
苏羽接过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他抬头看向天空,幽蓝色的光芒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柔和了许多,仿佛在预示着某种转机。
“还有时间准备吗?” 他问。
女子看了一眼裂缝边缘不断闪烁的符号:“最多三个月。第八个潮汐的力量会远超第七个,我们必须在那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感觉到还有其他的存在在靠近,它们似乎也想参与这场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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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的心沉了一下。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但他知道,退缩不是办法。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和那支民国女子递给他的钢笔。
“那就开始准备吧。” 他说道,目光坚定地望向裂缝深处,“我们不能让同归于尽的结局发生。”
女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我们一起准备。”
阳光透过楼船逐渐变得透明的船板,洒在苏羽和女子的身上,暖洋洋的。苏羽知道,新的挑战即将到来,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楼船的透明船板下,是流动的云海。苏羽看着手中的玉佩,它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而那支民国钢笔的金属笔帽上,还留着细密的刻痕。这些物件像是跨越时空的锚点,将他与那些未曾谋面的过往紧紧相连。
“我们需要找到三样东西。” 女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点三下,三道微光便凝结成具象的虚影:一枚布满星纹的铜铃,一卷泛黄的竹简,还有一块通体漆黑的陨石。“这是开启‘镇渊台’的钥匙,也是平衡两个世界能量的关键。”
苏羽凑近细看,铜铃的星纹似乎在缓慢转动,竹简上的篆字若隐若现,而那块陨石的表面,竟能看到无数细小的裂隙,像是冰封的闪电。“这些东西现在在哪里?”
“星纹铃在明代皇陵的地脉深处,” 女子指尖划过虚影,“竹简写着先秦方士的手记,现存于敦煌藏经洞的暗格。至于幽冥石 ——” 她顿了顿,“它现在应该在 1943 年的昆仑山口,被一支地质勘探队当作普通矿石收走了。”
“三个不同的时空?” 苏羽皱眉。他想起初次穿越时的眩晕感,胃里不由得一阵翻涌。“我们要一次次穿越过去?”
“不是我们,是你。” 女子摇头,“我的能量只能维持楼船的存在,无法离开这个临界点。但你的玉佩能感应到这些物品的时空坐标,钢笔可以稳定你穿越时的意识流。”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盘面没有指针,只有一圈不断变换的彩色光晕。“这是‘时序罗盘’,能帮你定位精确的时间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