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系舟一声惊呼。
声音太大,褚照茫然抬起头,“这……”是哪?
她话还没说完呢,又脑袋晕沉,再度睡过去。
倒在祝游肩膀上。
祝游望向林系舟身后的郁晚雨,有点惊喜,没想到来林师姐这里还能见到师姐。
不过还要先解决好褚照的事情。
“林师姐。”祝游道:“褚照不小心喝醉了,我不好送她回清河公主府,你为她安置到空厢房里罢。”
林系舟赶忙走过去,“好,好,你将她给我。”
她都不敢问,为何祝游会与褚照去喝酒。
林系舟要将褚照扶过来,费了些力气,待到祝游肩膀以及手臂的衣物都有些弄皱后,才成功。
“那我先去安置褚照妹妹。”林系舟带上人立马开溜,“你们聊,你们聊。”
祝游往郁晚雨那走过去,脸上带着笑意,“师姐,今日怎来林师姐这了?”
若不是她偶然过来,都遇不见。想到这,还得感谢褚照一二。
祝游想到自己身上可能沾了点酒气,在离郁晚雨还有几步的距离停下。
免得酒气熏到师姐。
“为试炼之事。”郁晚雨平静地看着祝游。
祝游当然猜到是为了正事,她点点头,又见天色已晚,问道:“师姐,可是要离开了?”
她感到师姐审视了自己两息。
“祝师妹。”郁晚雨道:“你的衣袍乱了。”
祝游偏头一瞧,确实有些凌乱,她整理了一番,有点害臊起来,“对不起师姐,我方才没注意到。”
郁晚雨淡然瞧着她脸上的薄红,“无妨。今日,是有事与褚照相商?”
“未曾。”祝游摇摇头,想起晚上吃到的美食,笑了起来,“褚照约我吃饭。”
她弯起的眼睛,透露出愉快。
郁晚雨手指微微动了动,慢慢虚握起来。
“嗯。”她颔首,“如此,也好。”
祝游正想说,下次有机会与师姐去,又想起来师姐不爱五谷食物,就将话咽了回去。
“玉真门的修士对你有所关注。”郁晚雨道:“祝师妹,你。”
她似乎是停顿了。
祝游疑惑,“师姐?”
“无妨。”郁晚雨平静道:“不管因何,褚道友如今真心实意。”
祝游明白了,她笑了笑,“嗯,我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
朋友相交,只要是真心就好了,至于为什么想与她交朋友,她确实不在乎。
郁晚雨淡淡地瞧了她几息。
“夜深了,祝师妹,去休息。”
第136章 玩玩
◎祝师妹,你可以如此。◎
在牧入声的帮助下,秋水终于成功将妙手医馆买下了。
她兴高采烈。
一直一直以来,秋水就想成为一个可靠的大人。
但在这之前,都是师姐们帮助她。现在!她帮到了枝枝师姐!
做成了这样一件大事!秋水好开心!
她高兴得手舞足蹈,手握成拳,挥舞了几下。
牧入声侧耳听着,笑了笑,提醒道:“殿下,可记得,要答应妾身一件事。”
秋水猛猛点头,“当然!牧道友,你尽情说来!”
“对于殿下来说,倒是一件不需要多费心的事情。”
牧入声起身,手指轻点秋水的脸颊,“明日,殿下记得听清河公主的话。”
手指触碰到柔软的脸颊,陷进去了一个小窝。
牧入声收回手后,手指按了按自己的手心。
她不再说些旁的话,柔声告辞了。
秋水目送她离开,“好。”
她最擅长的就是听话啦!牧道友完全可以放一百个心。
等到牧入声离去,秋水赶忙让仆从去林府将枝枝师姐请过来。
她晃头晃脑地在这医馆内走来走去。
买下这妙手医馆后,原本的主人,同时也是这医馆内的一位大夫已经走了。
现下这医馆内只剩下一位大夫和一个学徒。
这两人不知晓这位少女就是楚王,瞧她如此作态,暗地里嘀咕。
“咱们这新东家瞧起来好生容易被欺负。”
大夫听学徒这般说,摇摇头,“小声些,东家如何,都要尊敬。”
“是,何大夫。”学徒道:“我警醒着的,换了新东家,何大夫您终于能当坐堂大夫了,不用再出去走诊。”
何大夫却没有想得这般轻易,“我一个大夫怕是不够用,东家应当还要再请位大夫来。”
果然如她所料,过不了半个时辰,东家的仆从就带了人过来。
“从现在开始。”秋水道:“舒枝就是这家医馆的馆主,何大夫你们多帮衬她。”
哇,好成熟的话语!她按捺住内心的小骄傲。
秋水真是太棒啦!
当秋水说完这句话后,舒枝的试炼显示完成,她思索了下。
这第二项试炼,对于她自身来说,并未付出多少努力。
舒枝难得有点偷懒的负罪感,她决心不辜负秋水师妹的努力,好好地在这妙手医馆内钻研医术!
她眼睛冒出亮光,盯向医馆内的何大夫,首先,要与这位大夫交流下,看看她医术如何。
—
“祝师妹。”
林系舟居然在上值的时候,就来大理寺找祝游了。
她脸上露了点笑容,“你猜猜,今日上朝时,发生了什么?”
祝游对此自然毫无思绪。
“清河公主向陛下请旨,言说楚王与太师嫡女两情相悦,请陛下赐婚。”
祝游惊讶,“那太师嫡女是何人?”
“就是牧道友。”林系舟道:“我说,她那日为何要在秋水头上簪花,我已向她问过了,她的试炼就与秋水有关,要做这楚王妃。”
祝游听了,却微微皱起眉,“我去找秋水。”
“为何?”林系舟道:“秋水师妹并未有抗拒之意,下朝之后,我见过她,她说要去筹备这婚约之事。”
“我见见才能放心。”祝游道:“对了林师姐,这几日翻找档案,找到了几位陈河,还需要辨别,我将那些档案抄录了,你拿去比对一二。”
她将那几份卷宗交与林系舟后,就出了大理寺往楚王府去。
林系舟接过那些纸张,本想说一块去,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秋水师妹与祝师妹情谊更为亲近,还是交给祝师妹来处理吧。
—
楚王府内。
秋水生着闷气,眼睛都气红了。
“殿下。”张长史道:“这婚事流程繁琐,但您不用太担心,宗人府与礼部都会来帮忙的,殿下只要亲自去猎大雁。”
“殿下英明神武,气宇轩昂,大雁到时定然被殿下轻易得手。”
她轻声细语地说着,努力想让小殿下展露笑颜。
可惜楚王殿下考虑的根本不是这些。
要不是信奉着诺言,秋水……秋水就要罢工了!
秋水不会对别人胡乱发脾气,她点点头,“我知道了,长史先去休息吧,本王想自己静一会。”
但想自己待一会的楚王殿下听闻祝游过来后,立马让人将她请进来。
见到祝游,秋水的委屈才彻底表露出来。
“她、她是为了做试炼,可以直接与我说。”
“可是她就不说,就要逗弄我,一直叫我殿下。我以为她是想和我做朋友的,可是她都是在骗我。”
秋水趴到祝游肩膀上,难过了。
诚然,牧入声不仅没有伤害她,还帮了她。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秋水都不应该对此感到难过,但她……就是有些伤心。
“怎么能这么坏。”秋水抱着祝游的手臂,“她达成目的之后,见我就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现在就叫我道友了。”
她蹭了蹭祝游胳膊上的衣物,过不了一会,就晕出一些湿的痕迹。
祝游低下头,轻声道:“秋水很想和她交朋友么?”
“……没有!”
这声音听着就很言不由衷。
“也许,这是牧道友习惯的方式。”祝游想了想,“并不是故意在欺骗秋水,只是她习惯如此了。”
秋水抬起头,“那就是说……她根本就没有和我做朋友的想法,从始至终就是为了完成试炼。”
她说着,擦了下自己的泪水,“好吧,那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想要和她做朋友了!”
秋水声音坚定。
虽然……打起了精神,但怎么感觉事情更糟糕了。
祝游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做,又再陪着秋水待了两三个时辰,确保她振作起来后,才离开了楚王府。
—
“晚雨。”
牧入声侧耳听了听,“你忘了我是瞎子不成,不作声,我要如何认出你。”
她坐在精致木椅上,泡起了茶水。
郁晚雨淡然道:“不也认出来了。”
牧入声勾了下嘴角,“你来为何事。”
她手指碰到茶壶上,感受了下温度。
“完成目的后,立刻翻脸,不怕之后还需要纪师妹。”
牧入声听郁晚雨这般说,故意语气惊诧,“晚雨竟会为这般事来寻我。”
“这好似与你往常的性子不同。”
她倒了茶水,轻笑道:“是温掌门终于将你教坏了,还是……你那位祝师妹,找你帮忙?”
郁晚雨微微皱眉,须臾后就松开,“为何提祝师妹,她不曾。”
牧入声看不见她的神情,听她声音也无有变化。
原本郁晚雨是她最为不愿见的一类人,因失去了视力,她最常借助耳朵,可这郁晚雨的声音再怎么听,也是那般平静的声调,实为无趣。
“那便是你自己想来。”牧入声道:“晚雨,你有了些变化。”
“若是以前的你,应当会随我行事,毕竟我也不会对纪道友下手,只是逗逗她罢了。”
“哪怕她性子单纯好骗,但逗几句而已,又会如何呢。”
“现下你却为了这点小事来寻我。”牧入声嘴角浅浅翘起,“晚雨,你这究竟是多了缺陷,还是有所好转。”
郁晚雨瞥她,“去与纪师妹道歉。”
“好生冷淡。好歹,我们幼时也是玩伴。”
牧入声叹了口气,随后柔声道:“我不认为我有需要道歉的地方,我还帮了她不是么。”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郁晚雨道。
牧入声望着她,“若你硬要如此,我确实可以这般做。但你就不怕,我又对那纪道友起了些兴趣,再逗逗她?”
郁晚雨却道:“牧入声,你对纪师妹起的兴趣不小,婚约刚定下,你就放弃了这场游戏。”
“是你消去兴趣了?”她淡淡问着。
牧入声慢慢翘起嘴角,“晚雨。你难道不觉得,我会对祝游更感兴趣?”
“她的命数波动频繁,几乎不符合常理。上次见到她,我其实很想与她玩一玩。”
她手指按在茶杯上,轻轻地绕起这空茶杯。
“先前想着,你似乎对她很是看重,暂且就别招惹了。”
“但现下看来,你并不介意。”
牧入声笑意加深,“晚雨。我可以去向纪道友道歉,但相对的,我会与祝游玩一玩,如何?”
她手上的茶杯遽然破碎,碎瓷片划伤了她的手指。
牧入声仿佛端详了下手指上的伤口,“脾气真大。”
她用手帕擦干净手指上的血迹。
“我瞧那玉真门的修士都可以,为何我不行?”
郁晚雨道:“明日,上门道歉。”
“是,道君。”牧入声托起下巴,“难道我让你不悦了?”
牧入声知晓郁晚雨已经离开了,她笑起来。
“那我也是做了件大事。”
—
祝游又见到了褚照。
她从楚王府离开后,时间上再回大理寺就有些不够用了,干脆去林府找林师姐。
看看那陈河能不能找到。
还没到林府,就撞见了褚照。
褚照很惊喜,“好巧。”
她下了马车,走到祝游身边,“前两日,给你与系舟姐姐都添麻烦了。”
祝游笑了笑,“不算什么麻烦。”
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她道:“褚照你下次若想喝酒,记得要在喝时就用法力,免得醉了。”
褚照的脸迅速红了,她当时想着师姐说的酒壮人胆,就一股脑喝了几杯,没想到这不常喝酒的人酒量确实不太好,竟醉成那样。
“好。”不过祝游这是在关心她,她有些开心,“祝游,清河公主府的厨子做糕点极为出名,上次赏花会你们提前走了,应当是未品尝到。”
褚照从储物戒里拿出一食盒,“这是昨日我请厨子做的,用了法术,打开的话,还是温热的。祝游你、你可以和系舟姐姐她们分吃。”
她双手端着,递过去,期待道:“你喜欢么?”
“当然。”祝游笑了笑,“褚照,你真好。”
她想了想,“下次,我定回赠你。”
突然遇见,祝游手头没有准备。
褚照自己都能感觉到脸在烫了,她也没有拒绝,只道:“祝游送什么都可以。”
与褚照道别后,祝游没有将食盒收进储物戒,直接提着就去了林府。
林府的仆从自然不会拦她,“大人依旧在书房,她说您若是来了,直接过去便是。”
祝游便提着食盒,往林系舟在的书房走去。
经过一处游廊,拐过弯,却瞧见一人。
她笑起来,“师姐!”
今天衣袍上又没有沾染酒气,祝游没有顾忌地往郁晚雨那快步过去。
她正要再走近些,注意到师姐的视线落到了她手中的食盒上。
祝游提起来,“这是褚照赠我的糕点。”
她心想师姐难不成现下对食物来了点兴趣?
这下子,祝游顿时眼睛弯起,“师姐,要试试么?听褚照说,这是很好吃很好吃的糕点。”
郁晚雨的目光落到她开心的神情上。
她看了几息,待到少年脸上露出点疑惑和无措后,她才道:“不必。”
祝游对郁晚雨的拒绝并不太意外,她不再展示那食盒,只是提着,“师姐,你是来找林师姐的么?”
“我也正要去,一起?”
郁晚雨颔首。
两人一前一后,往林系舟的书房去。
祝游遇上师姐就很爱说话,“师姐,褚照赠我糕点,你说我回赠什么好?”
“上次她还带我去了一处酒楼。我最近都在大理寺,对京城内不熟悉,实在不知哪里有好吃的。”
她纠结着想了想,“送她自己做的菜肴或者糕点,会不会不够回礼。但若是去寻找其余美食,又暂且抽不出空来。”
“要不先做些糕点赠她,待出了秘境后,我请褚照去宗门玩玩?她上次请我去玉真门,我没有答应。我正好回请她,还能带她去护江城,那里我比较熟。”
身前的白衣女子停下了脚步。
祝游连忙也跟着停下,她疑惑地往前瞧了瞧,并未看着任何人或者东西。
“祝师妹。”
郁晚雨转回身,看向祝游,淡然道:“试炼还未完成,就思虑起了玩乐,并不妥当。”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像责备。
祝游其实只是想与师姐多说说话,就像从前对着纸鹤那样。
她点点头,语气透出些低落,“是,师姐说得对。”
少年的脑袋都垂了下去。
对比起刚才,明显是少掉了很多的雀跃。
郁晚雨抿了抿唇。
两人间陷入了寂静。
过了几息后,郁晚雨道:“抱歉,祝师妹。你可以如此。”
祝游抬起头,“可以如何?”
又是停顿了一息。郁晚雨回复,“可以为褚道友做糕点,也可以请她回宗门。”
她看着祝游,“如此。”
祝游没想到师姐居然会因此事向自己道歉,她笑了起来,“师姐,多谢你的建议。”
她正要说,不过师姐不用为小事向自己说那两个字。
郁晚雨淡淡道:“无妨。”
第137章 提点
◎注意些分寸。◎
祝游跟着师姐去到了林师姐在的书房。
在书房里,不止林系舟一人,还有花映雪。
两人分坐在一张书案前,各自翻阅着众多卷宗。
“郁师妹,祝师妹。”林系舟抬起头,笑了笑,“怎一起过来了,可是有事?”
她目光在两人脸上各自打量了下,又见祝游手里提着食盒。
“这是祝师妹买来犒劳我们的?”
祝游将那食盒暂时搁置到案几上的空余处,“在林府外碰见褚照,她赠我的。”
这……林系舟倒是暂时没顾得上此事。她心想,下次遇见褚照妹妹,还是小小提醒一二。
免得到时候,伤了心。
她瞧瞧祝游,待会也要单独留下祝师妹,与她说一说。虽则祝师妹若是想以此事来助益自己,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但是牵连无辜旁人,实在不好。
“褚照让我记得与林师姐你们分享。”祝游说着,揭开那食盒。
里面的糕点确实保持着刚出炉时的状态。
待林系舟与花映雪动手后,她捏起一块,塞进嘴里,眼睛不自觉眯了下,惊喜:“好吃!”
虽然祝游方才听褚照那般说,已是知晓这糕点美味,但没想到品尝之后,口味还是超过了预期。
甜而不腻,入口酥脆,内馅又绵软。
祝游立刻分出几块装进另外的食盒里,准备留给秋水。
“确实不错。”林系舟咽下这糕点,偷偷打量了下郁晚雨。
郁晚雨没有打扰她们,自己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
瞧着是想等她们吃完再说事了。
神情如以往,看不出有何情绪。
花映雪浅浅咬了两口,她瞥了眼祝游,“褚照与你,关系倒是颇好。”
祝游听到花师姐这么说,她想了想,“近日,确实更为好了些。”
主要是褚照这些天对她很好。
她直白的答案,让花映雪不自觉地看了下郁晚雨。
郁晚雨神情平静。
“祝游。”花映雪道:“如何就在林府外碰上了,褚照是特意来寻你的?”
林系舟手上又现出她喜爱把玩的那把折扇,她无声展开,挡住下半张脸,就露出一双眼睛。
祝游摇头,“不是,偶然遇见。褚照坐在马车上,也许是要去办事。”
“呵。”花映雪道:“有这般巧。”
她的声音听着有些冷意,祝游疑惑瞧过去,“花师姐?”
难不成花师姐是认为玉真门的修士在监视她们?是试炼有所冲突不成?
这场试炼内,除了同宗门的修士,确实其余门派的修士都会是敌对。
“映雪。”郁晚雨道:“陈河,可有寻到。”
寒山清泉般的嗓音让话题进入到了正事。
花映雪抿了抿唇,顺从道:“现今这京城里,名陈河的人,共有七人,明日我会去这查这七人。”
“花师姐。”祝游道:“我有空闲,可以帮忙一起。”
花映雪瞥她,“也好。”
林系舟这时才将折扇往下挪一点,声音被折扇挡了一点,透出些闷意,“我还需上值,不过可叫一队甲卫陪着你们。”
“暂且不用。”花映雪道:“人太多,容易突生变故。”
将此事商定,几人都看向郁晚雨。
郁晚雨每次与其余人会面,都是要说事,所以她们才有这习惯。
“时乘,已然入京。”她平静道:“你们行事之时,注意剑宗。”
霜寒派和北境剑宗是五个顶尖宗门内,关系最为不好的一对。
按照往常试炼大会的惯例来看,两个宗门都不会对彼此手软,会阻击对方的试炼任务。
故而郁晚雨的提醒,几人都很是认真的听了下去。
“待舒师姐回来,我会转告。”花映雪说着,又想舒师姐如今在医馆是最好,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也不会让旁人遇到危险。
林系舟道:“那明日下朝后,我去提醒秋水师妹。”
作为藩王,秋水也需要上朝,位置还在靠前的地方。同样日日都需要早起。
时乘。祝游的注意力当即挪到了此人身上。
余烽传达的话语,能不能让时乘留意到自己?
祝游心想,或许还需要加把火。
“师姐。”她问道:“北境剑宗的修士们现下都在何处?”
郁晚雨看向她,“不可妄动。”
她说罢,站起身,“如先前一样,暂时先做完试炼。”
这便是告别之语了。
又是很快就离开,师姐住在哪也没有告知其余人,祝游望着郁晚雨,其实有些不舍。
但现下,也不好表露。大家都在忙正事,师姐说不定也是要去忙别的事情。
她的目光太过容易被注意到。
郁晚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身影消失于此。
“祝师妹。”林系舟正要留下祝游,与她私下里谈谈。
没成想,花映雪比她更要快,“祝师妹,来。”
林系舟露出点笑意,“那你们先聊。”
祝游跟着花映雪去了对方如今的厢房中。
进去后,花映雪递给她一本册页。
“可以看看。”她道:“这是我对霜寒剑法的感悟,虽然各自领悟的方向不同,但触类旁通,应该会有帮助。”
祝游接住,感激道:“多谢花师姐,我确实需要此物。”
她正要再多说几句。
花映雪打断了她,“小事而已。”
“我问你。”她道:“你与那褚照,怎么回事?”
嗯?
祝游回复,“我没有与褚照提过我们的试炼,花师姐放心,我与褚照相处时,都是谈的私事。”
她原以为这样花师姐就能放心,没成想,花师姐的表情更臭了。
“你们之间,有这么多私事可聊。”花映雪板着脸,“祝游,注意些分寸。”
她语气严肃。
这让祝游有些不解,她应下,问道:“分寸是指……不要再私下里见面么?”
这场试炼确实极为重要,祝游是很听劝的。
花映雪颔首,“你能明白就好。”
“可以了,你出去罢。”
祝游拿着册页离开花映雪的厢房,走出去没几步,又被林系舟逮住了。
“祝师妹。”
林系舟依靠在木柱上,她晃着折扇,轻笑道:“被训*了?”
“不是训。”祝游解释道:“花师姐提醒了我几句。”
林系舟让她靠过来些,胳膊杵在她肩膀上,“你这几日有些急于求成了,祝师妹,你的法子确实不太好。”
祝游认可,“是,大理寺内关于陈河的信息确实不多。”
这说的什么,林系舟收起折扇,敲敲她脑袋,“别在你林师姐面前装傻,我说的是褚照妹妹。”
“她对你有所好感,你不该如此对她。”
林系舟看起来虽是个纨绔样的世家子,但她可从不做伤害女子心的事情。
祝游听得,有点茫然,“我……对褚照很坏么?”
“林师姐,你放心,我定会回赠褚照的。”
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而且师姐已经告诫过,她道:“离开秘境后,我会回报褚照的。”
林系舟又是轻敲她肩膀,“不可以,祝师妹,你最好是早日与褚照妹妹说清楚,你对她并无别的想法,也不会成为她的道侣。”
祝游听到这里,眼睛睁大,极为惊讶,“林师姐,你的意思是……褚照心慕我?”
“这怎么会呢。”她道:“我只与她见过几次。”
祝游可不想当一个自我良好的人,“林师姐,你会不会多虑了,褚照就是想与我做朋友而已。”
林系舟挪开点,双手放在祝游肩膀,将她扳过来,仔细端详祝游神情。
左瞧瞧右瞧瞧。
“祝师妹。”她难以置信,“难不成,你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褚照妹妹这些天是在投你所好么?”
原以为祝游在更高层的林系舟回想起自己的想法,嘴角抽了抽。
哪里是更高层,她是压根不在这思维里啊!
林系舟痛心疾首,灌输了一堆东西给祝游。
待到祝游离开林府时,脑袋都迷糊了。
—
随着临近万寿日,京城内的布防格外严密起来。
开始了宵禁,也不准携带兵械。
城内百姓都张灯结彩,准备迎接着这大日子。
在万寿日前,楚王与太师长女的婚约定下,开始了繁琐的婚事流程。
秋水接了那圣旨后,看着上面的名字,不自觉咬了咬牙。
神情透出些气恼。
可还是要按照礼部的安排,去做那些讨厌的事情。
秋水没想到的是,在婚期前,居然还要见到那个可恶的女人。
难不成没有大防么?难不成不应该婚前见不到么?
当在太师府内见到牧入声时,秋水如同受惊的小兽,有些炸毛的趋势。
那眼覆白丝绸的女子端坐在亭子内的石椅上,仿佛瞧见她似地,往她“看”来。
她勾起笑,声音柔柔:“殿下,还不过来么?”
附近留守着太师府的仆从,秋水没有办法,板着脸,走过去,坐到离牧入声最远的位置。
但是这是对面,害得秋水只能正对着这张好看却讨厌的脸。
“殿下不说话。”牧入声叹了口气,“原来,也如旁人一般,嫌弃妾身是个瞎子。”
秋水皱眉,“你胡说什么。还有,你应该叫我道友。”
“纪道友。”牧入声道:“在使用这身份时,我还是更喜欢叫你殿下。”
她此时的声音褪去那些多余的柔和,仍然极为好听,秋水板着脸,“随你。”
既然这是试炼,秋水不想与这人争什么称呼了。
“别气。”牧入声笑了笑,“与殿下说件逗趣的事情,可好?”
秋水理都不理她,只等坐一会,就离开。
“我昨日算了一卦。”牧入声也不介意,“算到今日,会发生一件大事。”
“与你的好友,祝游有关。”
秋水睁大眼睛,“是什么?”
“殿下原来是在听呀。”牧入声轻笑,“她今日会遇到,血光之灾。”
秋水豁然起身,“你最好是没有拿这种事情骗我。”
“殿下可信,也可不信。”牧入声低下头,把玩起身前棋盘上的棋子。
第138章 血光之灾
◎郁晚雨平静看向祝游,后者怀里还半拥着……◎
面前的女子虽欺骗过秋水数次,但她确实是天机谷这代最出色的弟子,还已有金丹修为。
“多谢。”
秋水抿唇道谢后,径直离开太师府,去找林系舟。
现下是白日,按照今日的安排,祝游应当在寻找陈河。
秋水不知祝游会寻到哪去,所以要先找到林系舟。
要不是她不知晓郁晚雨在哪,不然一定会直接去找郁师姐。
林系舟要上值,自然就在公署内,待到秋水将来意一说,她皱起眉来,“我将那几个陈河地点翻找出来。”
“京城如今戒备森严,若在城中,一有异动,就会被监察的修士知晓,秋水师妹暂且安心。”
林系舟见秋水脸色煞白,固有此说。
但血光之灾,听起来就不太妙。
“这几个陈河,花师妹与祝师妹是如何分的,我还真是不知晓。”她道:“我先派人一同找去,能直接找到祝师妹更好,若是找不到祝师妹,找到花师妹也好。”
这边,开始了紧急寻人。
—
另外一边。
祝游持剑,看向前方数位修士,她皱了皱眉,“你们为何要伤害城中百姓?”
这几人,她看得出也是来参与试炼的修士,面容都不熟悉。
应该是小宗门出来的修士。
“别这么大义凛然。”其中为首的修士道:“此处是秘境,这京城内的凡人又不是真的,杀了有何妨。”
他嘲讽似地笑了下,“别担心,此处是独立在外的空间,无法被水镜窥测到,你也不用怕被外界你的师长看见。”
“祝游,我查过你,你如今虽是剑尊弟子,但在几年不过就是个外门弟子而已。”
那修士道:“你曾与我们一样,受过欺凌,你难道不恨那些人吗?”
“仗着出身好,天赋好,就肆意欺负我们这些天赋差些的修士。”
“这万宗试炼大会,从来都是你们这几个宗门的舞台,小宗门的修士不曾被人看在眼里。”
那修士眼里闪过厉色,“但这一届,不会再如此了,我们会全力阻碍你们几个宗门的任务。”
“你们踩在我们身上获取名声,享受千万人瞩目,也是时候,尝尝失败的滋味了。”
“祝游,你要不要,从那些人里出来,到我们这来。”
修士露出些期待,“我们可以帮你,让霜寒派成为五个门派中的第一位。”
“不需要。”祝游眉皱得更深,“你不觉得你的话在自我矛盾么。”
又是想让几个大门派都失败,又以霜寒派获胜的理由来诱惑她。
“不,这并不矛盾。”修士道:“我们需要一个领头人,你就很合适,霜寒派若是在你的帮助下才拿到第一位,你的名气会更加大。”
“到时候,我们再从你这里获取胜利的果实。”
祝游摇头,“我不会答应你们。”
“你们的言辞,与你们的所作所为,根本不是相符的。”
若是因弱小被欺凌而生出反抗之意,怎么能毫无顾忌地对京城中的百姓下手。
哪怕这些百姓是塑造出来的,但他们在这秘境内,确实如同活生生的凡人一般。
“你在以这样的名头蛊惑其余的修士。”祝游将剑握紧,“若是你直接向几个宗门下手,我都不会看不起你。”
“你、看不起我?”
那为首的修士听了后,神情一怔,咬了咬牙,瞬间面色铁青,“看样子,你这几年已经被同化了,也瞧不出我们这些出身差的修士了。”
“既然如此!干脆将你杀了!”
他的情绪变动太快,夹杂暴虐气息。
而且,这修士既然能说出这种话,在他看来,是真能杀了自己。
哪里来的依仗?
祝游当即持剑与此人对上,想看看他是否修炼了魔修的功法。
那几个修士团团向祝游进攻。
祝游一对上他们,心中疑惑更甚,从修为上看这几人也都是筑基期的修士,怎么会觉得能打得过她?
她完全感受不到压力,但心里始终保留着提防。
—
林系舟等人先找到了花映雪,在得知祝游具体分到的地点后,一一找过去,却连祝游人影都没看见。
“很奇怪。”花映雪道:“有三个陈河失踪了。”
这与试炼任务相关的变动,自然会引起她们注意。
“难不成,是北境剑宗?”在这个时间点就开始下手了么?
林系舟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我们还没去找她们麻烦,她们这么着急动手,不太符合常理。”
“不管如何,先去找剑宗的人见一见。”舒枝道:“见了就知分晓。”
剑宗的踪迹,作为京兆,林系舟自然知晓一些。
先前她与郁晚雨还讨论过此事。
几人正要去找剑宗的人,却被玉真门的修士找上门来了。
“褚照不见了。”施淮盏亲自过来,她道:“褚照有没有来寻你们宗门的祝游?”
褚照和祝游都不见了?
林系舟又是惊讶。
—
祝游没有下狠手,只是将那几个修士制服,问道:“如何离开这处地方?”
为首的修士笑得奇怪,“不会告诉你。”
祝游一剑抵到他脖颈上,“其余人我杀不杀,还有待考虑。”
“但是你。”
她的剑尖扎进修士的皮肉里,“若再摆出这副讨嫌的模样。”
祝游没将后半句说完。
修士呼吸加重,“你杀了我,那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祝游冷淡着脸,剑锋再进少许,“说,我如何离开。”
“我学过搜魂术,看你是想活着告诉我,还是死着告诉我了。”
她话音冰冷,杀意涌现。
修士脸色僵硬,依旧说:“不会告诉你。”
看样子是吃准祝游不会杀他了。
参与这试炼大会的修士都是正道年轻人,除非意外,实则不会取其余修士的性命。
祝游半眯起眼睛。
—
“你们来我们这,找祝游和褚照?”
余烽满头雾水,“我们剑宗将她们两绑了有何意图?”
果不其然,再听闻褚照也失踪后,林系舟就认为此事应当与北境剑宗没甚关系了。
若同时对祝游和褚照下手,这不是为霜寒派找了玉真门当盟友么。
北境剑宗才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几人正要离开剑宗修士居住的府邸,再行思索如何寻找祝游褚照二人。
忽然。
神情如万年不化寒冰的冷峻剑客走进这间书房,她目光在其间搜索,定睛在温婉气质的舒枝身上。
舒枝见那冰冷剑客朝自己走来,顿时吓得想靠到花师妹身后去。
好歹最后按捺住了,作为霜寒派弟子,第一条守则就是不可丢脸。
要丢脸,也不能在北境剑宗弟子面前。
舒枝维持住表情,眼露疑惑,“时道友,可是有事?”
“重续仙草。”时乘道:“是否被你采去了?”
这种事情是怎么被知晓的,舒枝大惊,难不成时乘在偷窥她们?
“是。”舒枝看向这冷峻剑客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
没想到面上这么正经,也会做些偷摸的事情。
时乘道:“我需要那仙草,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此话一出,舒枝想起来,这重续仙草不止有修复受损经脉丹田的功效,它还能刺激凡人的经脉丹田,让凡人能够修炼。
而这时乘,很多人都知晓,她有位不能修炼的凡人妹妹。
若是其余情况下,舒枝确实会答应时乘,毕竟时乘能给出的事物定然珍贵。
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抱歉。”舒枝道:“此物,我也需要。”
她没有直接说出将这仙草给了祝游,免得时乘突破底线,丧心病狂地去向祝游夺宝。
时乘皱起眉,神情更为冰冷,“你是有何需要,说不定能用其他药草来代替,你说与我,我会找来。”
可惜了,舒枝摇头,“必须重续仙草。”
时乘的手不自觉按在腰间剑柄上。
“时道友!”林系舟连忙过来,挡在舒枝身前,“难不成你要动手抢?”
她直接将话挑明。
脸上虽带着点笑,但眼里冷冷,仿佛时乘只要一应下,就会开打。
时乘瞥她一眼,摇头,“我会让你们心甘情愿交出来。”
—
祝游将剑拔出来。
带起一些血滴。
她没有杀这几个修士,只是先暂时将他们都弄昏了。
祝游自行在此处探查起来,既然对方不肯说,那就再找找。
作为一方独立空间,既然有进来的通道,那必定也有离开的通道。这是天地赋予的法则。
待到她寻到出去的方法,就来将这些修士都运出去,再让他们退出这试炼。
先前打斗中,祝游并未感受到这几个修士中有修炼魔修功法的人,那就不用铲除。
“祝游!小心!”
一柄玉扇飞来,替祝游挡住一击。
祝游再看去,却发现先前打昏的那个为首修士居然复苏了,身上的气势遽然暴涨,竟然有了金丹期的威压。
这是什么情况?
她持好剑,与赶来的褚照汇合。
现下来不及问褚照为何会在此了,两人与那修士打斗起来。
那修士招招狠厉,都带着金丹期的威压。
普通的招数无法回击,祝游和褚照都只能使用各自门派的绝招,来借此跨越境界,回击过去。
但这样使用招数,对她们的消耗是巨大的。
很快,褚照的法力就耗费大半,她吞下几颗丹药,“不能再如此了,祝游,再耗下去,一定会输。”
那修士讥讽一笑,“没想到吧,居然会被我这样的人逼到这样的地步。”
“祝游,你难道就不想要这样的力量吗?”他看向祝游,“只要你接受我的提议,你也能快速进入金丹期。”
祝游和褚照都没有理会此人言语。在她们看来,这修士的寿命已经在急速燃烧了。
只是她们不能在这修士耗尽寿命前输掉,不然会死在这里。
“我会尝试使出玉真心法的后几式。”褚照道:“祝游,你把握住机会。”
她说罢,展开折扇,周身气势随之高涨。
褚照手指点在心口处,白玉扇骨染上几滴血。
她朝那修士冲了过去。
祝游看出褚照已经用了秘法,若这时还不成功击败敌人,就会毫无反抗之意。
她眉心紧皱,也没有犹豫,决定用出霜寒剑法的第四式。
水汽兀然出现,又化作奔腾水流,如水断山崖,又如悬空瀑布激流而下!
祝游嘴角溢出血迹,经脉久违地感到疼痛,她猛地朝那修士斩去。
此时褚照的招数已经用出,点在那修士眉心。
她面色如白纸,被那修士一刀横扫。
祝游飞速拦住此刀,将褚照护在身后。
她的剑斩向修士头颅,那修士抽刀回挡,一脚猛踹祝游。
祝游无法躲避,如果避开,身后的褚照就会受到伤害。
她准备硬吃这一招。
“找到了。”
就在这时,一剑凌空戳入修士眉心,将他死死钉住。
祝游回身,将褚照半揽在怀里,自己摔到地上。
她不忘抬起头,见到那持剑的冷峻剑客。
此处空间遽然破碎。
须臾间,祝游回到了京城内。
她原本失踪在一庭院中,现下已经重新在这庭院内,不过仍然是躺倒在地。
“祝游!”秋水赶忙朝她跑来,“你还好吗?”
祝游目光往秋水身后挪动,见到了圣洁的白衣女子,她两指夹着一张符纸。
“动作很快。”冷峻剑客道:“还以为要待一会,才能回到这。”
她收起剑,“救了你宗门的人,郁道友,重续仙草。”
郁晚雨平静看向祝游,后者怀里还半拥着昏迷的褚照。
“此物不是我的。”她冷淡道。
时乘的表情比之更为冰冷,却不是情绪不佳,而是她一贯如此,“罢了。你也赶来了,说救,也算不上。”
她走向祝游,低下头,“重续仙草在你身上,你要如何才能给我。”
第139章 选择
◎“祝师妹,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重续仙草?
祝游听到眼前的冷峻剑客如此发问,她不假思索,直接拒绝:“抱歉,此物无法给你,我的好友需要。”
时乘微微皱眉,“你好友是个什么情况,也是凡人么?若是旁的缘由,说不定能换些药草来顶上。”
祝游摇头,“她的经脉丹田受损,正需要这重续仙草。”
“治疗受损的经脉丹田还有其他方法。”时乘道:“我替你寻来闻人医仙,先治治你那好友,若是可以,你就将重续仙草让与我,如何?”
这番请求和说辞并不蛮横,也合情合理。
祝游答应下来,“出了秘境,如若闻人医仙能治疗我的好友,我将仙草与你。”
时乘这才松开眉头,万年寒冰的冰块脸上竟露出点点笑意。
这可让跟来的余烽看得目瞪口呆。
时师妹竟还会笑的吗?
“祝游。”时乘又看向这少年,“我听过你的名字。”
祝游原本以为是余烽传话的那次,没成想,时乘却道:“你怎还不去找小筠玩。”
小筠自然就是时乘的妹妹了。
祝游在几年前,偶遇过对方一次,是在一艘飞舟上。彼时时筠曾邀请祝游到北境去游玩,祝游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么些年过去,她确实还没有机会去到北境。不然,按照她的性子,她会遵循诺言,去找时筠的。
只是没想到,数年过去,时筠还记着自己。
祝游一时也弯了弯眼睛,“待到此番事了,我必定去北境,叨扰小筠。”
时乘赞许似地颔首,“我替她记下了。”
她将剑收回剑鞘,望向几步之远的郁晚雨,“郁道友,告辞。”
余烽只得再次跟上时乘,“时师妹,等等我。”
她走前瞧了眼祝游,“你且先等着,过几日,登门造访。”
说出了些寻仇的感觉。不过按照祝游先前的说辞,寻仇倒也符合上一点。
任哪个修士被修为还不如自己的人说十招就能将其击败,心中不有些气恼才怪,恨不得,立马抽出剑来,刷刷刷地捅她几剑。
叫她将这混账话收回去。
几句话,不过也就几息的功夫。
待到时乘告辞,祝游赶忙请舒枝过来,“舒师姐,你瞧瞧褚照如何了?”
舒枝走过来,跪坐到地上,帮褚照把脉。
祝游耐心又略显焦急地等待舒枝的诊断。
她余光里注意到有一角白衣靠近。
祝游抬起头,看见师姐走过来了。
她想起方才那些事情,正想与师姐分说,但暂时要先等到确认褚照安好。
祝游又收回视线,继续盯着舒枝瞧。
郁晚雨垂眸,微微皱眉。
“没什么大碍。”舒枝道:“就是用了秘法后导致的身体亏空,神魂也疲累,所以才昏睡了过去,睡醒后,吃些固本培元的丹药,
好好调养,会无事的。”
祝游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正要将褚照扶起来。
“你自己。”郁晚雨的嗓音多了些许冷意,“不叫舒师姐替你瞧瞧么。”
祝游仰头,“不用。我并无大碍,调理几日就可。”
两人一坐一站,视线交汇间,祝游感受到了师姐眼眸里透出的几分严肃。
她不解,眼神里透出点疑惑。
郁晚雨收回视线,转而向舒枝道:“舒师姐,替她把脉。”
舒枝脊背一个激灵,哪敢也本就不会说不,她抓住祝游的手,替她把脉起来。
与此同时,郁晚雨召出一只纸鹤。
纸鹤生出血肉,添上色彩,成为了一只白鹤。白鹤长嘴一叼,就将褚照弄到自己背上去。
“玉真门的道友快过来了。”郁晚雨道:“将褚道友交给她们照顾,更为妥当。”
祝游自然也是这个想法,她点点头,“褚照不知缘何卷入了此事,但若是没有她,我应当会受伤。”
她看向地上那具尸体,“这个修士很奇怪,我最初和他对打时,不过筑基中期的修为,结果过了不过一盏茶,他就成了金丹期,实力还不俗。”
舒枝给祝游把脉完了,玩笑道:“生龙活虎,气血丰沛,还能再打十个金丹期。”
她拿出自己的小布包,“祝师妹既然如此说了,那我就看看这具尸体。”
郁晚雨瞥了那具尸体一眼,“舒师姐,先看他丹田。”
“好勒。”
秋水看到舒师姐手上噌亮的小刀,害怕极了,当即就拽着祝游胳膊的衣物,将脑袋埋过去。
祝游侧过身子,连余光都给秋水挡住,免得她又好奇想偷看,看了又害怕。
至于她自己,倒是很自然地盯着舒枝的动作。
舒枝小刀割开这死去修士的衣袍,随后,又割开他的皮肉。
不消片刻,她脸上透出些奇异的神情。
“此人,居然有金丹。”舒枝以手帕包住那颗金丹,展示给众人看。
“吞药以寿命为代价让自己实力短时间大幅度提升的事情不算少见,可他,怎么会有金丹?”
舒枝的声音透出些疑惑,眼里满满的全是求知欲。
有了金丹,就意味着这个修士是货真价实的金丹期了。以往吞药来短暂突破实力的修士可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几人都听到了祭酒的声音。
“将金丹与尸首都交给外界,我与你们的师长来查。”
舒枝极为不舍地将金丹重新放回这修士丹田,如果没有这句话,她定然会现在就将这尸首再解剖一二,来试着找出缘由。
在她放回去后,尸首连同金丹都消失在了此地。
玉真门的其余人也赶来了,见到褚照昏迷,有些着急起来,“怎么回事,是谁袭击了褚师妹?”
祝游正要去解释。
“她无大碍。”郁晚雨道:“至于发生了什么,待到褚道友醒了,问她更清楚。”
施淮盏颔首,她又看向祝游,见祝游没什么大碍,“等褚师妹醒了,我们再行商谈。”
“先等一会。”祝游道:“近些日子,施道友,你们的试炼可有受到阻碍?”
先前应该也问问北境剑宗的人,但时乘走的真是太干脆太快了。
施淮盏听到她此话,脸上神情有了些许变化,“确实遇到点小麻烦。”
看样子果真不止对霜寒派的试炼动手了,祝游将空间中的事情道来。”
施淮盏皱眉,“原来如此,此事若要应对,最好是我们几宗一同来商议。今日暂且别过,总之多谢,我们会注意的。”
空间破碎后,除了出现那为首修士的尸首,还有另外几个昏迷的修士,以及三具百姓尸首。
林系舟干脆将他们捉拿去了监狱里,毕竟他们实实在在地谋害了京城百姓。
不过之后的审问,自然是她们亲自来,不过外人的手。
待到从那庭院离开,回到林府后。
“这些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对劲。”花映雪道:“这背后恐有人在煽动。如果那死掉的修士是真正的幕后人倒好了,还少了事端。”
作为正道修士,哪会想些杀害凡人来阻碍别人试炼的法子。
又不是什么邪修魔修。
祝游摇头,“他明显沉不住气,不像是幕后人。”
此事都惊动了在外看护的祭酒她们,说不准与外界的魔修邪修有关。
“审问之后,再行商讨。”
郁晚雨如此说完后,几人都应下。
现在需要等到林系舟将此事安排好,要不了多久,所以几人没有分散开来,都待在一处,等林系舟派人来寻。
郁晚雨看向祝游,“祝师妹,何不去换套衣物。”
先前祝游摔落到地上,确实让衣物染上了尘灰。
听到师姐这么说,祝游连忙回厢房去换过一身衣袍,免得自己脏到了师姐的眼睛。
等到她重新回到林府的书房后,郁晚雨已经闭上眼睛了。
其余几人也都安安静静。
祝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默默地找位置坐下。
郁晚雨睁开眼,瞥了她一眼后,再度将眼睛闭上。
秋水凑到祝游身边去,“祝游,你知道今日为什么我们会着急去找你吗?”
祝游还真不知晓。
秋水亮起眼睛,拍拍自己,小声又骄傲道:“是因为秋水忍辱负重,在坏人手里拿到了情报!”
“坏人?”祝游也放轻声音,问道:“哪个坏人?”
还能有哪个。秋水撇嘴,“天机谷的骗子。她说算了一卦,算出你有血光之灾。”
“兼听则明,我没有因为她很坏,就不信她。”
幸好她信了。及时找到了祝游,不然还不知道祝游会不会受伤呢。
祝游笑了笑,“我们秋水真是太了不起了。”
“是吧?!”秋水眼睛亮晶晶。
她又做成了一件大事!
虽然、虽然与那个坏人有很大的关系,但是秋水也、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秋水纠结,她表情皱起来。下次见到那个女人,不会要向她道谢吧……?
……好吧。确实更多的是她的功劳。
“祝师妹。”
寒山清泉般的声音响起。
两个凑在一起的脑袋瞬间都看向了郁晚雨。
郁晚雨站起身,“你跟我来。”
祝游有些疑惑,但很听话地起身跟了过去。
秋水好奇了,她坐在椅子上探头探脑,可是祝游和郁师姐走出书房后,就看不见了。
花映雪瞥她一眼,“若是想知道她们会说些什么,何不偷偷跟上去?”
秋水才不上当,又当她笨呢,她哼一声,“不要。”
—
走至外间后,郁晚雨没有停下步伐,直到,推开一扇房门后,她率先走了进去。
祝游跟着走进去。
她知晓这里是哪,是林师姐给师姐在林府安排的厢房。她们其余人也都有。
不过因情况不同,现下就花师姐和舒师姐会住在这里。
待到郁晚雨停下脚步,祝游也跟着停下,她望着几步之远的师姐,问道:“师姐,可是有什么事?”
郁晚雨转过身子,她淡然的眼眸里透过少许沉思,“我先前与你说过,在很多事情上,我们没得选。”
“现在……你有了新的变化。”
她收敛掉旁余的杂念,平静道:“祝师妹,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第140章 私欲
◎年少情动,或许易变,也许你之后不久,就消了心思。◎
选择?
选择什么。祝游不解,安静地等待师姐继续说。
眼前的少年,在以往会过分地挨近自己。郁晚雨以前并不习惯。
近些日子,她倒是学会了,保持距离。
郁晚雨望着祝游,语气极为平静,“万宗试炼大会之后,你可以如纪师妹林师姐她们一般,无论是留待宗门修炼,或是外出游历,或按照你的计划,邀请褚道友来霜寒派,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随心所欲。”
“我会将你的心头血还给你。”
祝游听了更是不解,她眉心轻皱,仍然按捺下情绪,等着师姐继续说。
“另外一条路。”郁晚雨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的袖口上,“死生不论,疼痛苦楚,万事也许都不随你心。”
“如以往我曾与你说过的那般,被我牵连。”
无论是语气亦或者是神情,郁晚雨都无比平静。声音毫无情绪波动,极为平铺直叙,比常人叙述邸报上的文字更加置身事外。
或许……
唯有她抿平的唇线,能透露出些微信息,让人猜测她的情绪并不如以往。
祝游眉心皱得更为厉害,“师姐,你为何说这些?”
“是……”她也抿了抿唇,控制不住地想低下头去,很努力才忍住。
祝游向郁晚雨问道:“是我的实力太差,师姐认为我并不足以……面对那些事情?”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时乘的那一剑。
作为与郁晚雨相提并论的年轻剑修,时乘的实力确实强悍。
虽则那时那修士正在应对褚照和祝游先后的攻击,时乘的剑出现得让那修士没有防备,但不过一剑就解决了那修士,已足以证明时乘的实力。
也让祝游清晰知晓,她与时乘之间的差距。
除非她也达到金丹期修为,不然不说一战,也许真是不到几招就能被轻松解决。
祝游从几年前开始,就在为试炼大会之后会发生的事情而心焦。
面上虽不显,还能正常且积极地去完成这试炼大会的任务与需求,但她心里,怎么会不着急呢。
随着时间越近,这份心焦就如煤油淋上干草,不需点火,只要过于干燥,就会瞬间燃起。
明明不论修为境界的提升,还是对霜寒剑法的参悟都已经是突破旁人观念里的快速,可是……
怎么还是这么慢呢。
为什么,还是不能挡在师姐面前,真正意义上去做她的手中剑,去挽回那场意外。
不论是幼时的经历,少年时期的数年磨难,还是前世看见的受过的那些事情,都塑造了祝游沉稳坚定的心性。
她并不怕吃苦,疼痛,受伤,亦或者是失去性命。她早就做好了觉悟。
祝游极少极少掉过眼泪。上一次落泪,是剑尊死在她面前。
此后,哪怕受过再多的伤,哪怕临近死亡,她都不曾再哭过。
但此时,祝游的眼圈红了起来。
她清澈的眼神里泛起水光。她努力忍着,不想将这样的一面透露出来。
祝游克制不要去眨眼,一旦眨眼,或许眼泪就会从眼眶中离开。
那样,不就显得更加不靠谱了吗。
虽然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祝游的反应却是让郁晚雨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她试想过,少年或许会选第一条,也或许会选第二条。
如果是前者,郁晚雨会遵循她的诺言,给祝游选择的机会,哪怕命格牵连,也会为祝游做好打算,在自己死前,尽力护她平安。
倘若是后者……她,还并未想好。
但郁晚雨不曾想过,会看见这样一副画面。
她因这意外的情况怔住了两息,眼眸里的淡然消减,透出未曾出现过的无措。
郁晚雨手抬起,停在半空。
“祝师妹。”她收回手,“我并无此意。”
郁晚雨往前走了两步,主动地拉近了距离,“你……”
“是我让你误解了。”她手上现出一块手帕,递过去,“抱歉,祝师妹。”
祝游别过头去,方才猛烈的情绪过后,已然自己感受到了些难堪。
在说正经的大事时,怎能透露出如此不靠谱的一面。
她抿紧唇,内心责怪起自己。但彼时积压许久的情绪猛地一放闸,实在让她没能控制住。
“……师姐不需要道歉。”祝游深呼吸了两次,“是我方才失礼。”
她正打算将眼泪擦拭干净,收敛好情绪,再与师姐详谈。
眼前覆来一物。
祝游下意识闭起眼睛。*
柔软的丝绸触碰到她,似乎是不习惯,停了停,这丝绸手帕才继续动作。
使用这手帕的人动作仿佛比这丝绸手帕更要柔软,轻缓擦拭着。
左边,右边。
祝游呼吸都暂时停住了,不知过了多久,等到那柔软丝绸离开后,她睁开眼睛,眨眨眼,看向郁晚雨。
对方的手中,还拿着那块没有收起来的白色手帕。
祝游的视线从那手帕上,移到师姐脸上。
她自己明显因为现在的状况,有些愣住了。
待到她的大脑反应过来后,祝游的脸顿时烧红了。
她、她居然,在师姐面前哭就算了,还,还让师姐给她擦了眼泪?!
天呐!她是什么三岁小孩吗?
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撒泼打诨,还要让师姐来哄……
一想到这个字,祝游的脸色更加红了,她极度难为情,背过了身去。
怎么能将师姐和这个字联系到一块,她也太不尊敬师姐了。
祝游害臊极了,方才那些难过已经暂时彻底抛开,她都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见到她如此动作,郁晚雨垂眸瞧了瞧握着的手帕,那白色手帕上已经有了湿润的痕迹。
方才擦拭间,那温热的泪珠仿佛要透过手帕浸到她手指上。
她将手帕收起,“祝师妹,你。”
祝游虽暂时恢复不了往常状态,无法立刻转过身面对着师姐,但她侧了侧身,耳朵对着师姐。
表明自己在听,而且会很用心地听。
不管如何,都会听师姐说话的。祝游的举止在透露这个信息。
“你很好。”郁晚雨道:“我方才的提问,是想问清楚你现在的想法,没有其它的意思。”
倘若真要究根到底,在那两条路里,在郁晚雨问出去后,更为希望听到的是什么样的回答。
……是后者。
她生出了私欲。
“自然是后者。”祝游仍然别扭的没有看向郁晚雨,但她认真又坚定道:“我已说过了,要做师姐手中剑,我不会更改我的想法。”
她说完后,又追着说一句,“师姐,下次……不要再这样问我了。”
她方才,真的难过起来了。
是如此清晰又明确的回答,郁晚雨唇线不再那样抿直。
祝游如果耳朵能动的话,现在应该动了动,师姐怎么还不给她回答呢?
若是不能答应她,下一次要再问,也不能选在这种时候,这种,她感到挫败无能的时候。
不然,哪怕她仍然坚定自己的信念,却害怕师姐不需要。
“还有。”祝游道:“师姐方才的话语有误,才不是牵连。”
听起来,就好像是师姐的错一样。可根本就不是。
“我与师姐的命格如今牵连在一块,谁说的准是什么原因,说不定是我自己导致的呢?”
这也很有可能呀。万一就是因为她重生的原因呢。
显然,少年的情绪已经恢复。已经有精力和活力说更多的话了。
“祝师妹。”郁晚雨视线放在她侧脸上。
十八岁之后,祝游的脸已经长开了,不复以前的稚嫩,下颚线清晰明朗。现下透出些固执。
“若是,你选择了后者。”她道:“你也许,与褚道友……”
郁晚雨再次停顿下来,似乎在斟酌用词。
“起码在事情有个结果之前,你最好不要与褚道友,更进一步。”
她眉轻轻皱了下。
“更……进一步?”
祝游这下,终于转过身子了,她望着郁晚雨,脸上有迷茫,“师姐指的是,哪个方面?”
如果是在林系舟戳破褚照的行为之前,祝游会顺理成章以为是友情。虽然会疑惑为何不能和褚照成为关系更好的朋友,但她会很听话地答应下来。
但是,现在的祝游,是在接受了林系舟半个时辰教育下的新祝游了。
所以她下意识有此问。师姐问的是好友关系,还是道侣?
如果是后者,那当然不可能了。
郁晚雨瞥她,“祝师妹,慎言。”
“年少情动,或许易变,也许你之后不久,就消了心思。但我需要问清楚你的想法,之后不论是褚道友,或者旁的人,在事情尘埃落定前,你都必须克制好自己。”
这下祝游听明白了,她一时间,嘴巴微张,讷讷无言。
郁晚雨淡淡问她,“做不到么。”
“不、不是,可以做到。”祝游哪想被误会,她连忙道:“师姐,我只是有些惊讶。我对褚照,完全没有那些想法,我只当她是好友。”
她在师姐看来是这样的人么?
祝游都迷茫了。不仅认为她喜欢褚照,还认为她也许会很容易就变心?
她方才真的是震惊到无言了。
难不成,她以前在师姐这里的形象,就是这样?
可是……祝游完全想不通啊。她谁都没有喜欢过,怎么就成了容易变心的人?
她一时间,都想不到要如何证明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要如何证明啊?
“是么。”郁晚雨淡然瞧着她。
祝游重重点头,斩钉截铁:“完全、完全,绝对不曾有过!”
“我也是近日林师姐与我提及,我才知晓褚照对我……也许有想结为道侣的念头。我已想好,下次见到她时,就将事情说清楚。哪怕误会,也要表明自己绝无此意。”
只是没想到,见面时就遇上事情了,陷入了打斗。
“她与你一同应敌。”郁晚雨平静道:“你不曾有丝毫触动?”
祝游摇头,“师姐,当真没有。我只是会将她视作更为要好的朋友,以后也会尽我所能地帮助她。”
“嗯。”
眉心生着淡淡红痣的白衣女子,从容迈动步伐,“如此,便是后者。此后不会再问你了。”
“祝师妹,回去罢。”
祝游当即笑了起来,“好!”
师姐肯相信她,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