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穆白&秦煜修罗场轮椅大佬主角攻的势……
妍姐就吃了不少的闷亏。
秦果和秦妍毕竟隶属于秦家旁支,是在秦家嫡系的手底下工作的。
眼瞅着秦渊有退位的倾向,秦煜接管的权利越来越多,她们还是得要顾及一些,为家里着想。
都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大人必须得学会权衡利弊。
阮棠柔声说:“不管怎样,果果,真的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不用担心,秦煜不会知道打电话的人是你的。”
“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的。”秦果摆摆手,不放心地叮嘱:“那棠棠,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阮棠认真地承诺。
电话被挂断。
秦果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纠结地缩成了一团,把床铺弄得乱糟糟的。
秦妍敲了敲门,端着个果盘进来,无奈地笑问:“果果,又怎么了?床铺又怎么欺负你了?”
“不是床铺!”秦果的头上竖起了几根呆毛,一骨碌从床上跑下来,挨到了秦妍的身边。
她插了块甜蜜的红西瓜放进嘴里,润了润喉,才一股脑说完了和阮棠的对话。
“我就是有点担心,棠棠会不会受欺负。”秦果把水果叉子放回果盘边,捂着脑袋懊悔。
“我后悔了,我不该把这事儿告诉棠棠的。状元出事儿就出事儿呗。反正是陌生人,一个大男人,吃点亏也没什么,和我一点儿也不相干。”
“但要是棠棠因此受了伤,那我可真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怎么办?我现在打电话阻拦棠棠还来得及吗?但这要怎么开口?”
秦果敲了敲后脑勺,头疼不已。
秦妍的眸光却动了动。
见秦果还是坐立不安的样子,她没好气地插了块芒果放进她嘴里,问她:“你觉得棠棠聪明吗?”
“那还用说?”秦果嘴里含着水润甜滋滋的芒果,口齿不清地说:“棠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
明、最厉害的人。”
秦果就是个无脑阮棠吹。
准确来说,不仅仅是秦果,江城一中的一帮女同学,都把阮棠视为神明偶像。
在她们心目中,阮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
“那不就得了。”秦妍摊了摊手:“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厉害的阮棠,肯定能想出最合适的处理方法。”
她嗤笑一声:“而且,你根本是杞人忧天。秦煜那个人,即使把自个儿的双手双脚都剁了,也绝对舍不得伤害棠棠一星半点的。”
“以前肯定是这样。”秦果吞吞吐吐地小声说:“但我总觉得,最近的校霸变化好大,我好像都快不认识他了。”
换成还在高中时候的校霸,他肯定舍不得让棠棠掉一根头发。
但现在的秦煜,一脚迈入了商场这个大泥潭。
有的时候,秦果看见他的时候,都忍不住心惊胆战的,感觉他和大魔王秦渊有了三分相似。
秦果真的很担心,秦煜还是不是那个喜欢棠棠的秦煜。
即使仍然喜欢,但这份感情的重量是不是还有之前那么深刻,能不能抵挡得了光怪陆离的权利的诱惑?
“别想太多,对棠棠多一些信心。”秦妍温柔地揉了揉秦果的头发。
“果果,秦煜在你面前可能不再是曾经那个校霸,但在阮棠面前,秦煜永远都只是秦煜,从未改变。”
这句话有些拗口,但秦果很快理解了,她将信将疑地点头。
秦妍小幅度地勾唇。
傻妹妹不知道,她却是能看得出来的。
阮棠是秦煜心甘情愿戴上的枷锁,是恶犬自愿进入的囚笼。
在阮棠面前,秦煜永远都是那么幼稚单纯,一眼就能看清楚的纯情模样。
反而是阮棠……
秦煜寻了穆白谈话,真的单纯只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有着阮棠暗中的推波助澜?
秦妍有一种直觉,阮棠在下一局很大的棋。
穆白、秦煜、池绍、甚至她自己,都是棋局上的棋子。
她究竟想做什么呢?
秦妍饶有兴致地思考着。
阮棠成年后便考了驾照。
时间紧张,有些话并不方便让旁人知道。
所以,接到电话后,阮棠并没有通知司机陈叔,而是自己开车前往月色清吧。
月色清吧在江城的名气不小,但阮棠平日里对这些地方并不感兴趣,因此,这还是她第一次到这儿来。
刚进门,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经理便弯身迎了上来:“请问是阮棠女士吗?”
阮棠微怔,奇怪地问:“你认识我?”
她在月色清吧并没有办过贵宾VIP卡。
“我们清吧的老板是蒋野,前段时间,蒋总拿了您的照片给我们,吩咐我们要牢牢地记住您,让您享受到最高等级的贵宾待遇。”
经理含笑说:“除此以外,秦煜少爷也提前给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
“如果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叫阮棠的女生来寻他,千万不能阻拦,要以最礼貌客气的态度,领着阮棠去见他。”
阮棠:“……”
蒋野和秦煜已经闲到这种程度了?
似是看出了阮棠的心情,经理没再继续深说,而是贴心地转移了话题:“秦煜少爷在五楼包厢,我带您过去?”
“麻烦了。”阮棠礼貌地道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经理笑容灿烂,弯身道:“请和我来。”
这位可是顶头上司蒋总的心上人,极可能成为他们未来的老板娘,可不得献上最体贴的服务?
要是能博得阮棠的些许好感,也就相当于拿了块免死金牌,之后能得到的诸多好处不可估量。
更何况,未来老板娘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女生。
即使不考虑她特殊的身份,经理也乐意卖个好,献上几分殷勤。
阮棠跟着经理登上了电梯,刚好错过了门口两道熟悉的身影。
左边的那个是身材健壮、钢筋铁骨的西装暴徒,右边的则是坐着轮椅、冷峻深邃的俊美青年。
那两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朝着阮棠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可惜的是,关上的电梯门阻拦了他们的视线,阮棠并未注意到这一幕。
电梯停在了五楼。
月色清吧不负其名,整体风格十分清雅,像是夜晚潺潺流动的月光,流水般静谧皎然。
“就是这间。”经理停下脚步介绍。
阮棠颔首,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包厢的门是半掩的,留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并没有完全关闭。
阮棠正打算敲门,却不经意透过缝隙看到了包厢内的情景。
长身玉立的少年身姿修长,与对面的十来人成对峙的姿态,却并无半分惧意。
离得最近的那个男人已经举起了拳头,正准备狠狠地砸向少年的脸。
是穆白?里面已经打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阮棠的反应极其迅捷。
她一边推开门,一边快速地拿起了旁边柜台上的一只苹果,稳稳地砸向了男人的方向,动作十分的快狠准。
“砰”得一声闷响,苹果正中红心,砸中了挥拳男人的胸口。
阮棠用的力气并不是特别大,苹果又在空中飞翔了一段时间,冲击力一般。
可是猝不及防之下,挥拳的男人还是被砸得踉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沙发上。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神里带着些许茫然的空白。
“谁他妈不长眼,竟然敢对煜哥动手!”红毛小弟恶狠狠地出声,打算给门口来人一个教训。
但等他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只觉晴天一个霹雳炸响,大脑轰隆隆的鸣叫着。
不光是红毛小弟,池绍、黄毛少年等人,表情也全部定格在了脸上,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
校花!来的人竟然是校花!拿苹果砸煜哥的人竟然是校花!
校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多小弟们惊慌失措,反射性地把桌子上的酒瓶全部挥洒到地上,一个个正襟危坐,腰板挺得比谁都直。
穆白也循声回头去看,琉璃似的眼睛里含着意外之色。
“棠棠,你怎么来了?”穆白不解地问。
阮棠还没来得及回答,听到关键词的秦煜便刹那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往门口看。
阮棠?竟然是棠棠!
辨认出阮棠的身份后,秦煜的眼圈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棠棠,你拿苹果砸我!你竟然为了这个野男人,拿苹果砸我!”
他声音颤抖,满满当当的全是委屈和难过,像是被负心妻子抛弃的男人。
这个时候,他甚至都没心思去想阮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觉得心脏酸涩得快要爆炸,抽抽得疼。
秦煜努力眨眼,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可通红的眼眶还是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我……”阮棠张了张唇,一下子忘记了本打算出口的话。
刚刚完全是反射条件,她没想太多。
却没预料到,苹果砸向的人竟然是秦煜,而且秦煜还是这般委屈巴巴的反应,倒显得她像个恶人似的。
看出了阮棠的心软,秦煜哭得更凶狠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的眼泪流得很有美感,一双圆润的狗狗眼直直地凝视着阮棠的方向,眼尾晕染了胭脂般的水红,莫名令人动容。
阮棠:“……”
池绍、其他小弟们:“……”
穆白:“……”
这发展,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池绍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什么幻境。
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幼稚少年,真的是刚刚那个冷静
处理公务的成熟男人?
这是什么时候换了个芯子吧!
池绍一直知道自己居心不良,认为自己心机深沉,但是和现在的秦煜比起来,他就是个菜鸟门外汉!
第27章 轮椅大佬主角攻的势利眼……
穆白琉璃色的眼眸动了动,忽然轻声开口说:“抱歉,棠棠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一时冲动,没考虑太多。”
他的嗓音里满是真诚的歉意,带着些无奈,清隽干净的眉眼却含着遮掩不住的柔软的笑。
穆白认真地看了阮棠一眼,而后又朝着秦煜不好意思地弯了弯唇,似是有些羞赧。
但是从秦煜的角度去看,穆白的这番动作根本就是火上浇油,令他怒火中烧。
秦煜的眼泪还挂在脸上,恨恨地剐了穆白一眼,哑着声音,声线都在颤抖:“你……你……”
“真的很对不起。”穆白继续道歉,他垂眸,话音一转,仿佛是不经意间般提醒。
“但是,我到现在也没太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要这么对付我。”
穆白在“对付”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疑惑地看向了阮棠:“棠棠,你是知道的,最近我大多数时候都和你在一起,并没有时间去招惹别人。”
“你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因吗?你的同学为什么会对我产生这么大的恶意?当然,我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单纯想知道缘由,之后好注意一些。”
不就是耍心眼吗?谁不会呢?
在里世界,药宗虽然是顶尖宗门之一,但是内部的勾心斗角也不少。
穆白能以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学得那么多的知识,掌握那么大的话语权,凭借的可不仅仅只是运气。
秦煜想要和他斗心眼,实在是太嫩了些。
果不其然,秦煜瞬间便控制不住地爆发了。
听到穆白说“阮棠最近一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秦煜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泪“哗哗哗”往下流淌。
他愤慨而怒冲冲地对着穆白喊了句“够了,闭嘴!”,然后又难受而心碎地朝向了阮棠。
“棠棠,他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对不对?”秦煜泪眼朦胧,语调破碎地问。
阮棠有种想揉太阳穴的冲动。
现在的小说都不太流行傻白甜主角了,黑莲花人设大行其道,穆白便是这样的性格。
阮棠不是听不出来穆白语气里故意的挑拨之意,但这次的确是秦煜先招惹了他。
秦煜吃上这样一个闷亏,倒也算不得无辜。
阮棠没说话,秦煜只以为她是默认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拧住一样,酸涩得不行。
他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眼尾泛着湿润的云霞般的红:“棠棠,你很在乎他……”
“嗯。”阮棠肯定地说:“穆白哥是我的哥哥,我很在意他。”
穆白可是主角受,在阮棠心目中的地位相当的重要,甚至比主角攻秦渊更胜一筹。
但秦煜没注意她的第二句,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她的第一句回应和第三句笃定。
哥哥。
穆白是她承认的哥哥,那他又算什么呢?
秦煜并没有忘记,自己第一次被阮棠称呼为“秦煜哥”的时候,是何等的欣喜欲狂,欢喜得难以自抑。
现在回头去看,可当真是令人倍感心伤。
“那我呢?棠棠,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次?”
秦煜泪如雨下,红着眼抿着唇问:“如果我和穆白一起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秦煜,你高二的时候就代表学校去参加了省游泳比赛,在一众职业选手中,拿到了银牌奖励。”阮棠冷静地提醒。
论起游泳技术来,秦煜比她厉害多了。
真掉进了水里,也用不上她去援救。
“扑哧!”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大笑。
包厢内的众人循声去看,却见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男人。
一个高大健硕,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一身的腱子肉,凶戾的眉眼轻挑,带着笑意。
另一个坐在轮椅上,肩宽腰窄,五官如刀刻斧凿,冷峻淡漠。
蒋野!秦渊!
除了穆白外,包厢内的大部分人都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包厢内一片安静,连正在哭泣的秦煜都忘记了掉眼泪,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他在心虚。
秦煜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努力追求阮棠,成为配得上阮棠的人。
可说一千道一万,秦渊是他的小叔叔,是他尊敬钦佩的长辈,还是阮棠名义上的未婚夫。
他这番行为,无疑是趁虚而入,偷偷摸摸地挖了长辈的墙角。
“小叔。”原本还胡搅蛮缠的秦煜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垂着头喊了一声。
因为刚刚哭得狠了,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侧脸上悬挂着一滴泪珠,欲落不落的。
秦渊淡淡地应了一声,神色平淡,如看不见底的深潭,古井无波。
但他的视线却不着痕迹地落在了少女的身上,狭长的凤眸深处隐着辨认不清的意味。
“你……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秦煜先前情绪上头,所以幼稚又莽撞,陷在死胡同里面走不出来,非得刨根究底,追着阮棠要一个回答。
但如今看到了秦渊和蒋野,秦煜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清醒过来。
他的脸红得滴血,甚至不太敢往阮棠的方向继续看,火辣辣的。
“我们来得挺早。”刚刚笑出声音的是蒋野,他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落下:“所以从头到尾看完了一场好戏。”
“棠棠,准头不错。”蒋野踱步走到了阮棠的身边,竖起了大拇指,笑吟吟地继续道:
“就是面对不讲道理的小屁孩时,不用那么客气,直接上手教训一顿就好了。”
一边说,蒋野一边在秦煜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啪”一声闷响,看起来力道不重,但秦煜被他拍得一个踉跄,只觉得肩膀处的骨头好像都快被拍裂了。
秦煜咬紧牙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绷住了表情,没有在阮棠的面前丢脸地痛呼出声,龇牙咧嘴。
蒋野收回了手,漫不经心地点评:“筋骨还行。”
就是年纪不大,野心不小。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也想和他们一起追求阮棠,长辈的身份摆在这里,当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害臊。
对了,那边还有一个。
蒋野眯着眼睛打量着长身玉立的少年,咧嘴轻笑,露出八颗锋利而雪白的牙齿,像是森林中的狮虎,又像是草原上的豹王。
少年身姿纤细修长,清隽的容颜秀雅,气质干净如林间翠竹,有种没有攻击力的柔和温润感。
但在蒋野凶兽般的视线下,秦煜被完全压制了,他却毫无所觉般,仍是清浅地笑着,并无任何退缩畏惧之意。第1回 合的交手,秦煜完败,蒋野和穆白平手,占据名义正位的秦渊淡然旁观,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从校花出现开始,包厢内的其他小弟就老实得像是鹌鹑似的。
等蒋野、秦渊接连露面,他们更像是海滩上的乌龟,恨不得完全缩进龟壳里。
秦渊和蒋野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商场上的老狐狸们都忍不住忌惮,更不用说这一群还没出象牙塔的学生。
往日再怎么嚣张跋扈,在这两人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训的份,连出言反驳的勇气都升不起来。
蒋野和秦渊没在月色清吧多留。
蒋野不轻不重地点了秦煜几句,便主动提出送阮棠和穆白回去,阮棠没有拒绝。
于是,包厢里只剩下秦煜、池绍、黄毛小弟、红毛小弟等十来人。
秦煜还怔怔地呆立在原地,似是没有回过神来。
池绍上前一步,担心地问:“煜哥,你还好吗?”
秦煜恍然回神,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都在棠棠面前做了什么?我怎么能让棠棠为难?”
秦煜深切地反思着。
他竟然傻愣愣地直接问棠棠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还好小叔他们来了,打断了他过分的行为,不然,今天这事儿,他要怎么收场?
池绍被他噎了一下,整理着语句说:“校花她……”
“棠棠没有错,错的是我,还
有穆白那个狗男人!他可真会花言巧语耍心机,棠棠就是太单纯了,所以才被他蒙蔽了双眼,被他欺骗了!”
秦煜攥紧了拳头:“我也错得离谱,怎么能冲动地掉进了穆白的陷阱里!他可真会装可怜,把我都给套进去了!”
池绍:不是,煜哥,你好好看看自己脸上还没干涸的眼泪。装可怜的人到底是谁?你摸着良心再说一遍!
池绍心中吐槽,面上还是附和道:“煜哥说的有道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穆白这一串阴险的毒计下来,棠棠很可能会误会我。”秦煜有些难受,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起来。
“但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真的变不成假的,假的也变不成真的,只要我一直坚持真心,棠棠终有一天会回头看到我,发现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他要做的,就是暂时的忍耐和长久的等待。
秦煜忍着委屈和心酸,定下了凌云壮志,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走了。
领头人一散,包厢内的众人也离开得七七-八八。
池绍留在了最后。
等包厢完全空了下来,他才蹲下来,小心地捡起了那颗落在沙发上的苹果。
那是阮棠用来砸秦煜的苹果,上面好像还残存着少女掌心柔软的温度和触感。
池绍珍惜地将那颗苹果拿了起来,抵在了心脏处,眼底划过痴痴的迷恋。
他想要的不多,只希望阮棠能多看他一眼,只期盼自己能更多地留在阮棠的身边。
他甚至不像秦煜一样,奢求阮棠在意他,心中有他。
“校花……”池绍酝酿许久,才缓缓地吐出了那个藏在心尖多年的称呼:“棠棠……”
第28章 秦渊!心机狗!轮椅大佬主角攻的势利……
月色清吧外,停车场。
秦渊和蒋野都喝了酒,所以都没开车,而是打电话通知司机过来。
四个人一辆车并不方便,因此分成了两拨,一前一后离开。
蒋野本打算厚着脸皮和阮棠坐一辆车,但就是和阮棠多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便被冷淡的秦渊抢先一步。
蒋野:“……”
啧,秦渊这人,看着人模人样的,沉默寡言,实际上闷骚得很,动作可真够快的。
蒋野皮笑肉不笑地内涵:“秦总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秦渊平静地坐在车内,淡淡地看他一眼,没说话,做足了正宫姿态。
蒋野无声地在心里唾骂一声。
但他脸皮厚,没直接认输,而是嬉皮笑脸地打算往里面挤。
“秦总,你往门那边坐坐呗?棠棠再往里面挪一点,就能给我空个位置出来。”
秦渊名下的车都是顶尖豪车,他们正在乘坐的这辆也不例外,后排空间宽敞,坐三个人轻轻松松。
虽然起跑线落后一些,但蒋野一点儿也不介意让阮棠坐中央,自己占据她另一边的位置。
只是,四个人乘坐两辆车,三个人都挤在前面一辆,后面留下的那个人岂不是会很尴尬?
阮棠现在拿的还是“贴心妹妹”剧本,自然不可能让穆白陷入这样的境地。
按照阮棠所想,她当然更希望主角攻秦渊和主角受穆白能坐一辆车,多培养培养感情。
但阮棠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渊便冷着一张脸拒绝道:“身体原因,不太方便。”
这个理由很是合情合理。
秦渊失去了下半-身全部的知觉,上车都需要司机的帮忙,想要挪移位置,就只能借助手臂的力量。
但阮棠在车内,穆白在车外,这样的动作不太雅观,秦渊不可能愿意暴露自己的缺陷。
更何况,即使他能够轻松地换位置,也不可能同意为蒋野腾出空间。
不要忘了,他们目前还是竞争的情敌关系。
秦渊看向蒋野的视线很冷。
蒋野半倚在敞开的车门上,姿态闲适,高耸的眉骨微挑,笑眯眯的表情下隐着锐意。
“是吗?”蒋野虚假地感慨:“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阮棠趁机道:“蒋野教练,你是和秦渊哥有事情要商量吗?不如这样,我和穆白哥坐一辆车,刚好让你和秦渊哥一起。”
说着,阮棠便打算起身离开。
但蒋野阻止了她的动作。
谁要和秦渊这个冷淡的冰块脸在一块?
自始至终,他的目标都很明确,那就是多接近阮棠一点儿。
“不用。”蒋野笑着让阮棠坐回原来的位置:“我和秦总没什么话要谈,后排坐不下的话,我坐副驾驶也可以。”
蒋野选择退而求其次。
一辆车的空间摆在那里,副驾驶距离后排也不是特别远,一回头就能和阮棠拉近距离。
相对于直接分开,这已经是不错的选择了。
蒋野轻哼着看了秦渊一眼,带着明晃晃的挑衅之意。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虽然秦渊抢先一步占了最好的位置,但就他冷峻不善言辞的性格,最后和阮棠相谈甚欢、博得棠棠最大好感的人,肯定是他蒋野无疑!
秦渊淡淡地移开了视线,视他于无物。
蒋野更嘚瑟了,甚至欢快地吹起了口哨。
但就在他顺手关上后车门、准备打开副驾驶位车门的时候,竟然被阻拦在了外面。
——车门上锁了,怎么也打不开。
蒋野:“???”
蒋野捏紧了车门把手,拳头“嘎吱嘎吱”响,忍着气问:“老王,怎么回事?”
司机老王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后座冷脸的秦渊,才讨好地打开了车窗,朝着蒋野满是歉意地笑了笑。
“蒋总,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司机老王无奈地解释道:“副驾驶车门的开关坏了,打不开了。”
蒋野:“!!!”
蒋野用力地磨牙,狠狠地剜了后座一脸冷淡的秦渊一眼。
心机狗!秦渊可真是心机深沉!简直太狗了!
这借口还能找得再不走心一点儿吗?根本是把“敷衍”两个字放在了明面上。
但阮棠还在这里,蒋野努力压制着扭曲的表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就开后门,或者驾驶座门也行,我从其他位置上去。”
“蒋总,您这不是刻意为难我吗?”老王欲哭无泪。
蒋野讥讽地问:“没事儿,我问的不是你,问的是后座的某个人。秦总,你觉得我这提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渊终于直视了蒋野一眼,但也就只是淡淡的一瞥,便很快转移了视线。
他吩咐道:“老王,直接开车,不用管他。”
反正后面还有一辆车,蒋野是个聪明人,无论如何都会赶上来的。
“好嘞,秦总。”司机老王按下开关,对着蒋野无奈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毫不迟疑地升上了副驾驶位置的车窗。
谁才是他真正的老板,谁给他发工资,司机老王还是很清楚的。
油门被踩下,豪车飞驰而去,留下很淡的尾气,喷了蒋野一脸。
蒋野站在原地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秦渊从车子上拉下来。
但正如秦渊所预测的那样,蒋野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这条路不通,他没有因为生气而放弃,而是迅速地摆正心态,拉着穆白上了后一辆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马路洪流,坐在后排的蒋野眼神如鹰隼,牢牢地盯着前面的车子,不愿意错过一分一秒。
他的视力极好,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前面的两个身影,好像正在说些什么,看起来十分亲密的样子。
艹!简直太过分了!
秦渊这人,简直气煞他也!
蒋野盯得目不转睛,坐在前面车子的阮棠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而是试探性地打量着身边的秦渊。
近距离看,秦渊的容貌更具有冲击性,既有立体深邃的优越骨相,也有俊美的冷峻皮相。
凤眼幽深,高鼻薄唇,冷白色皮肤,肩宽腰窄,标准的男模身材。
即使因为最近的意外稍显清瘦,却丝毫无损其魅力,反而添了几分独特的气质。
不愧是剧情里的主角攻,原文盖棺论定的人设天花板。
“怎么了?”或许是阮棠看的时间太长,秦渊侧身,平静地问了一句。
他的音色和本人气质很像,有一种高山雪松的质感,低沉中带着微微的磁性,很像厅堂上弹奏的大提琴曲。
“没什么,就是有点奇怪。”阮棠眉眼含笑,好奇地问:“秦渊哥,你和蒋野教练是闹矛盾了吗?感觉你刚刚似乎有点儿故意针对他。”
而且针对得十分明显,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算是。”秦渊给了个不甚明晰的回答,补充说:“而且,穆白是你的哥哥,和我们却不太熟悉,让他一个人落单并不合适。”
要是让蒋野听到这番话,必然是扼腕叹息,破口大骂。
在外人面前,秦渊向来都是冷淡少言的,万事不入心的模样。
谁能想,他还会说出这样近似“挑拨”的话,完全就是在内涵蒋野没分寸,没把阮棠的哥哥放在心上。
阮棠也愣了一下,杏眸里微光如流星闪烁。
秦渊竟然会关注阮家的家事,连穆白的身份都调查清楚了,一下子便指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因为穆白合他的眼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其他的原因?
阮棠心中疑问一划而过,却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而是自然而然地转移了重心。
“谢谢渊哥。”阮棠道了谢,又问:“不过,渊哥你们怎么会来月色清吧?是有什么正事要处理吗?”
“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秦渊言简意赅地说:“遇到你们是意外,但即使不遇见,我们也准备回老宅,刚好顺路。”
“那就好,我本来还担心会不会太麻烦你们。”阮棠清浅地笑,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
少女的耳垂小巧玲珑,泛着桃花似的粉色,葱根般的手指搭在上面,如玉般白皙柔软。
秦渊的眸光深了深:“不会,你是我的未婚妻,即使有正事要处理,但也算不得麻烦。”
他的嗓音掺杂了微不可见的沙哑,凸起的喉结轻滚了滚。
语调很平淡,却蕴含着滚烫的味道。
但阮棠却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喜悦之情,反而心中“咯噔”一下,十分意外。
她反射性地抬头,正对上了青年幽深而专注的眼神。
狭长的凤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平时总是冷峻寒冰的眉眼仿佛都柔化了几分,如春日初雪融融。
在某些方面,阮棠还是很敏锐的,比如说这句话隐含的意思,还有藏在秦渊表情下的深意。
秦渊是个骄傲的人,一旦动了心,不屑也不愿意去掩饰太多。
更不用说,阮棠本来就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他喜欢自己的未婚妻,想对自己的未婚妻好,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完全可以光明正大。
只是,因为双腿残疾的原因,秦渊还是有着几分顾忌,所以收敛了些许。
哪怕诸多医学界大拿都为他判处了“死刑”,但秦渊还是没有放弃全部的希望,还是有着寻人治好双腿的打算。
因此,秦渊更希望,他能站起来和阮棠表明心意,他真正和阮棠在一起的时候,是四肢俱全、身体健康的自己。
阮棠心下微沉,故作羞赧地避开了秦渊的视线。
她无措地往车门方向贴近了些,雪白的指尖凝着花蕊般娇嫩的粉。
秦渊深邃的凤眸里染上了极淡的笑,温声说:“今天的事情,是阿煜冒犯了你们,回去之后我会教训他的,你不用担心。”
“嗯。”阮棠乖顺地应了一声。
秦渊的眸中笑意微深,他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盒子,送到了阮棠的面前。
“这是之前品牌方送过来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如果喜欢的话,那就留下来当个装饰。”
阮棠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是一只玫瑰金色的女士手表,顶奢品牌最新款式,限量版发售。
公开售卖价格是八位数,而且有价无市,需要不菲的人脉关系和社会地位,许多人捧着钞票都买不到。
很显然,这并不是秦渊所说的“品牌方送来的礼物”,而是精心提前准备好的。
对秦渊而言,八位数的手表可能算不得什么。
以他如今的地位,买到这种顶奢手表也并不困难,也就是吩咐助理几句话的事情。
值得在意的是,秦渊为什么会将这只手表随身携带。
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知道今天会遇到阮棠,觉得这是送出手表的好时机?
阮棠心念神转,千万思绪汇聚,面上却是羞涩而又欢喜的笑颜。
“谢谢渊哥,很漂亮,我很喜欢。”阮棠弯了弯眉眼,索性直接戴上了那只玫瑰金色的手表。
凝着霜雪的手腕衬着那漂亮的玫瑰金色,显得格外的好看,相得益彰。
秦渊的视线落至少女眉眼处柔软的笑容,停在了她精致的锁骨处。
阮棠的锁骨生得很精巧,冰肌玉骨,雪白色的肌肤仿若最上等的细腻牛乳堆砌,装饰着细细的金色链条。
再往下,是一枚被切割成海棠花模样的碎钻,克拉数不大,但设计却十分灵动,在阳光下折射着明媚的光芒。
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