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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我每天来找你,”贺枢轻轻一笑,凑近她的耳边,“然后就像刚才那样……”

她连忙去捂他的嘴,“不可以!你明明答应我,不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确实不过分,我只是亲亲你而已,又没做别的。”

一口气哽在喉咙,江望榆憋了半晌,憋出一句:“我现在特别希望你没有暴露身份。”

倘若还是假身份,顾忌她知道真相后会生气疏远,他不敢太放肆,明明有时候气氛暧昧适合,他都能硬生生地忍住。

“你可以假装还不知道。”贺枢追问,“之前钦天监算出一个适合成婚的吉日,在今年四月,你觉得怎么样?”

“四月?”现在是二月,江望榆犹豫着问,“会不会太赶了?”

“不会,阿榆,你要做的事情不多,一切交给我。”

迎着他期待而紧张的目光,她说:“好。”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愿意进宫是因为你……

婚期一定下来, 礼部的人愁得头发不停地掉,一边感慨天子终于愿意成婚了,一边哀叹自己未来两个月要忙得昏天暗地了。

看看天子发下来的要求, 什么叫做简单轻松又不失隆重大气,什么叫做迅速易懂又不失周全华贵, 胆敢出一点差错, 头顶乌纱帽不保。

一应礼仪流程都要办得尽善尽美, 除了国库必须要出的钱款,凡是不够钱的地方,直接找司礼监,从皇帝的内帑出。

“陛下, 这是冯指挥送来的密章。”曹平奉上两份奏章,没敢多说, “听说是有些人对江灵台不满。”

贺枢翻开密章, 粗略扫了一眼, 都是些性格迂腐的臣子,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为君解忧, 实则全都在暗地里打自己的小算盘。

“叫冯斌派几个人,把之前抄的那些夸赞令白忠孝两全的文章, 塞进这些人家里, 对了,重点把吏部尚书之前夸她的文章、奏章一起送过去。”

去年十月,郑仁远兼任礼部尚书,原来的礼部尚书便转任吏部尚书,掌管朝堂上下众多官员的升迁考课。

“叫冯斌盯紧那些人,谁敢伸手乱拿,导致仪式出了纰漏, 直接送去诏狱。”

天子语气淡淡,曹平听得背后一凉,来不及哀叹那些官员,先暗自警醒一定要管好司礼监。

“还有,给令白的老家免去今年的赋税,宫里的人多领半个月的月钱。”贺枢顿了顿,“至于那些在京的官员,如果他们表现不错,四月下旬也可以给他们发点赏钱。”

妥善安排稳当,贺枢又出宫了,直奔江家。

他到的时候,江望榆正在向女官学礼仪,看了他一眼,坐在原位没动。

教习女官默默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不敢提出丝毫异议,沉默行礼,沉默离开。

“很累?”贺枢一把抱起她,揽在怀里,“不想学的话,我们就不学了。”

派来教导宫廷礼仪的教习女官前脚刚到家里,后脚他的信就送到手里,说的跟刚才那句话意思差不多。

“既然是我主动要学的,当然不能半途而废,况且女官教的已经很简单了。”

江望榆揉揉眼角,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半靠在他的肩膀,眼睛半睁半闭。

“很困?”贺枢捋顺她耳边的头发,想了想,“是要你做的事情太多了吗?”

“没,就是昨晚在屋顶看星星看得有点晚,忘了今天还要学礼仪,女官都到家里了,我又不好赶人家走。”

说着,江望榆叹道,“我现在觉得你真是厉害,才四五岁就要学这样麻烦的东西,我那时候还只会看星星。”

“还好,不难。”贺枢并不想提太多以前的事情,转移话题,“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之前答应说教你骑马,想不想去?”

江望榆却问:“朝政不忙吗?我听说礼部的人天天都忙到天黑才离开衙门。”

“无妨,陪你的时间总会有的,所以想去学骑马吗?”

她盯了他一会儿,认真询问:“你和我一样也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吗?”

“当然是一样的,总不可能比你多出一两个时辰。”

见她似乎对骑马围猎一时没有什么兴趣,贺枢也不追问,最近太忙,夏天太热,他琢磨着可以等秋天或者冬天再带她去射猎。

毕竟是皇帝,日理万机,江望榆抱了片刻,说:“你要是忙的话,不用隔几天就出宫,我又跑不了。”

贺枢笑笑,没应声,“最近在衙门怎么样?”

到今天已经走完六礼中前四礼,只剩请期和亲迎,请期基本就是走过场,只剩最后的重头戏亲迎。

现在朝中众人都知道未来的皇后是谁,钦天监也不例外。

官衙里那些同僚要么离她远远的,要么动不动在她的面前献殷勤,连江朔华也逃不了,时不时打发一些送礼的人。

江望榆不想跟不相关的人打交道,更不把陌生人放在心上,“挺好的。”

想起锦衣卫的密章,贺枢默了默,“原来观星台附近的院子现在空下来了,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改?”

“还可以改构造吗?”见他点头,她顿时来了精神,“文渊阁离观星台太远了,我想把院子改的更适合藏书,通风要好,还要防虫……”

一口气罗列出不少条件,江望榆挠挠脸颊,“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贺枢问,“那角院要改吗?”

认真思考半晌,她摇头:“不改,最好一点都不要动,那里有好多我和你的回忆。”

“都依你的意思。”贺枢抱紧她,“往后你觉得西苑哪里不好,直接告诉我,一定改成你喜欢的模样。”

他说的平淡,江望榆却知道他替自己挡了不少风雨,同样伸手抱住他。

“有观星台就好了,我愿意进宫是因为你在宫里,又不是贪图皇宫的金碧辉煌。”

贺枢的心软得不行,捧住她的脸,缓缓靠近。

“榆儿,你在屋里吗?”董氏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快出来帮我搬东西。”

江望榆猛地惊醒,一把推开他,匆忙整理一下衣服头发,跑到院子,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

“娘,您这是从哪里弄的?早知道我该跟你一起出门的。”

“托孟郎中找人帮忙,从蜀地那边买的丝绸,给你做……”瞧见走出来的人,董氏未出口的话徒然一转,“陛下怎么来了?”

“我来找令白。”贺枢自然不会多提刚才在屋里的事情,“现在讲的差不多了,我该回宫了。”

目送他离开,董氏拉住女儿,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只摸摸她的脸,继续说:“这些是给你当嫁妆的,虽然可能比不上宫里送来的聘礼丰厚,但女儿家出嫁,娘家总归是陪嫁妆的。”

眼角泛起一阵微酸,江望榆抱住母亲,“娘,不管我嫁到哪里,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

*

贺枢亲自盯着一切成婚流程,除了一些必须由江望榆出面的礼仪,方方面面都考虑准备周全,没有让她操一点心。

转眼便到了四月初,奉迎的日子定在初九这天,百官世人都盯着,贺枢不想让她为难,很少出宫找她了,倒是每天都借着商量婚仪的理由,一天能送两三封信。

江望榆暂时不用去钦天监,又没有什么要让她忙的事情,安心待在家里,照旧看书,翻看他送来的信。

直到成婚前的一晚。

用晚饭的时候,江望榆发现母亲一直在走神,朝兄长投去疑惑的目光。

江朔华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有两个月的时间做心理准备,董氏已经能接受女儿入宫,没提出什么异议。

“娘。”她给母亲舀了碗鲜鱼汤,“您是最近太忙了吗?等会儿您早点歇息,留给我和哥哥收拾。”

董氏回神,顾及江朔华还在场,尽力委婉道:“榆儿,半个时辰后,来我屋里找我,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给你。”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吗?

江望榆疑惑更甚,又看看母亲的神色,答了声好。

收拾干净后,她走出厨房,看见兄长坐在石桌边,朝她招手。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眨眼你就要嫁人了。”江朔华看着对面亭亭玉立的妹妹,感慨万千,“我总觉得昨天你还是小小的一个,还没我高。”

有些话已经说过了,江望榆仍强调一遍,“哥哥,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我永远都是你的妹妹。”

“我知道,就是突然有些感慨。”

天气不冷,兄妹二人坐在枣树底下闲聊,往后这样的机会很少了。

“哥哥,接下来这半个月里,你要时常在家陪阿娘。”

“嗯,阿月也跟我说了,有空她也会常来家里坐坐的。”江朔华顿了顿,估算一下时辰,“阿榆,阿娘不是找你还有事吗?你赶紧去吧。”

江望榆本就满腹疑惑,当即起身走进正屋里间。

董氏坐在圈椅里,手边的案几放了一本书,封面模糊,没题书名,看不出里面讲的是什么。

一见到她进来,董氏咳了两声,略微别开头,“榆儿,坐这里。”

江望榆满头雾水,依言坐在对面。

久久的沉默后,董氏长呼出一口气,脸上最后一丝犹豫终于消失。

“明天就是你成亲的日子,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教给你。”

她以为母亲要说夫妻相处的经验,点点头,坐直身子,准备认真倾听。

可当她看见董氏翻开案上的书卷,看清上面衣着单薄得近似全无、亲密相拥的男女时,当即愣怔在原位。

“咳咳。”董氏看了眼女儿呆愣的神情,清清嗓子,努力保持语调平静,“榆儿,不要害羞,夫妻总归是经过这么一遭的……”

第一次讲这种事情,董氏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以女儿在情爱一事上的迟钝,不讲又不行。

硬着头皮粗略讲了大概,董氏立刻合上书卷,看看神情恍惚的女儿,忍不住宽慰道:“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江望榆茫然地眨眨眼睛。

董氏又安慰女儿一阵,见实在太晚了,忙说:“榆儿,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她恍惚地应了声好,回屋,恍惚地上床睡觉。

周围昏暗安静,江望榆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只要一闭上眼睛,书里那些画面立刻浮现在脑海中,甚至还会自动变成她和他的模样……

她一把掀起被子,整个人躲进被子里,缩成一团。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婚

天色未亮, 江望榆就醒了。

紧接着,整个江家都开始紧锣密鼓地忙碌起来,更准确来说是女官、宫女等忙得不行, 进进出出,给她洗漱、梳妆、穿衣等等, 还有尚仪女官在她的耳边重复细讲之后的封后流程。

深青色袆衣, 十二翟纹精巧, 从衣领到衣袖边,赤色为底,织金五彩云龙纹,还有中单、蔽膝、大带等等, 一件件套到她的身上。

最后是一顶九龙四凤冠,金龙翠凤, 珠翠如云, 稳稳地落在她的头顶。

女官暗暗一松, 垂首道:“还请姑娘移步正屋,同夫人、公子告别。”

江望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妆容已成,不敢乱动, 轻轻颔首。

董氏、江朔华都换上礼服, 端坐在正屋内,瞧见她进来,依照礼部官员的指示,依次走完流程。

“榆儿。”董氏拉住女儿的手,眼中浮现朦胧泪光,强忍住没有落下,“在宫里要好好的。”

眼角微酸, 江望榆不由开口:“娘……”

在旁边搀扶她的宫女立刻低声劝诫:“姑娘莫哭,小心哭花了妆。”

她立刻闭了闭眼,压住酸涩,看向母亲和兄长,双手交叠,弯腰一礼。

奉迎皇后的车辂已在家外等候,红髹金铜,黄幔红帘,等她上去,浩浩荡荡地一路直朝午门前行。

午门之外,金吾卫分在东西陈设甲士、仪仗,中间的正门已开,仪驾缓慢有序地进入皇宫。

奉天殿前,百官身着朝服,分列东西两侧,殿内,天子高居御座之上。

玄衣黄裳,肩披日月,星山在背,两袖龙纹、华虫,裳绣六章,十二华章十二旒帘,威仪赫赫。

这是江望榆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微微一愣,旋即意识到还有百官在场,浅浅呼出一口气,继续剩下的立后流程。

先接皇后宝册,再接皇后宝玺。

她看着奉宝官送上来的印玺,忽然想起坤宁宫前的那一幕,动作便迟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接住捧在手里,随后递给女官。

之后的流程繁琐,幸好一切顺利。

随礼仪女官的指引,江望榆前往内廷的乾清宫,将在这里与天子举行同牢合卺礼。

从一大早忙到现在,为了不在封后大典上失仪,她只在早上用了两块点心,全程绷紧心弦,直到现在才可以稍微放松,喝匏瓜里的酒时,不小心呛了一口。

好在是最后一步流程,贺枢连忙轻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慢点喝,太苦了,抿一口全个意头就好。”

在场宫女内侍听到天子的话,只垂首站定,不敢提出丝毫异议。

想起她小得可怜的酒量,贺枢忍不住问:“你醉了吗?”

“没有。”江望榆极其缓慢地摇头,往上一指,“我可以摘下凤冠了吗?真的好重。”

“可以,你先去沐浴。”贺枢点了几名宫女照顾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回来。”

待天子离开,宫女立即上前。

礼服繁重,穿的

CR

时候要宫女帮忙,脱的时候,她一个人压根没办法顺利脱换。

想到还穿着这身大礼服去太庙,江望榆忍不住揉按酸痛的肩膀,随宫女去偏殿沐浴。

这个时节天气不冷不热,忙活大半天下来,后背出了一层汗,黏住里衣,很不舒服。

如果婚期选在盛夏时分……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她连忙摇摇头,不敢想象自己满头大汗完成封后大典的样子。

瞥见还候在旁边的宫女,江望榆清清嗓子:“你们下去吧,我不习惯有人服侍。”

其中一名宫女下意识开口:“娘娘,这不合规矩……”

话未说完,另一名宫女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屈膝道:“是,奴婢在殿外候着,娘娘尽管吩咐。”

江望榆想了想,“你们能准备一些吃的吗?”

午饭没吃,她现在饿得不行,摸摸肚子,补充道:“随便做点就好。”

“是。”宫女将衣服放在边上的架子,又准备好沐浴要用的香露,“奴婢告退。”

等她们一走,江望榆顿时长松一口气。

沐浴洗去一身灰尘汗水,又在温热的水里泡了一会儿,重新换上干净衣裳,她现在浑身轻松,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内殿。

贺枢回来得更早,瞧着应该是处理好了一些收尾事情,同样去了沐浴更衣。

尚有宫人在场,他穿了身绯色交领长袍,领口熨帖整齐,玉制革带勾出劲瘦腰身。

视线掠过她披在身后的长发,他拿起一条干燥的棉布,“怎么不擦干头发?”

“我擦了呀,可能就是没怎么擦干。”江望榆反手抓抓头发,“等会儿就干了。”

贺枢直接坐在她的身后,捞起长发,细细擦拭。

他自个儿都愿意这么做,她也不在意殿内其他人会是什么表情,坐在原位,打量周围。

这里大概是他平常休息的寝殿,因是大婚,周围搭了一些喜庆的红绸,喜案上燃着一对龙凤喜烛,烛火灼灼。

盯着那两粒跳跃的烛火看了半晌,江望榆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向下点,眼睛越眨越慢,就差直接闭上了。

摸着头发差不多干了,贺枢丢开棉布,“好了,阿榆……”

她往后倒,他下意识接了个满怀。

天气不冷,她只穿了一件霜白色里衣,再套了一件海棠红外袍,领口系得还算紧,若隐若现地露出一点锁骨,再往下则是如春山起伏的弧度。

贺枢盯了一会儿,别开目光,试图扶着她坐直:“阿榆?十五?你困了?”

感受到熟悉的温暖怀抱,江望榆勉强掀开眼帘,看到熟悉的面容,摇晃两下,往前一倒,一脑门磕在他的肩膀。

“元极……阿枢……”她往前挪动,伸手抱住他的腰,“我们成亲了。”

她趴在颈边,呼出的气息温热,拂过颈侧,还有沐浴后的淡淡馨香,直往鼻翼钻。

贺枢心说要命。

今天是两人大婚之日,心爱的女子窝在怀里,胡乱地蹭来蹭去,偏偏她又半睡半醒的,纵使他能合法地做些什么,就他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可什么都不做吧……贺枢闭了闭眼,试着唤醒她:“阿榆,你醒醒,先别睡,好吗?”

江望榆嘤咛一声,抱得更紧了。

贺枢缓缓调匀呼吸,正在天人交战之际,外边忽然响起曹平的禀告:“陛下,娘娘,晚膳已经备好。”

尚食局一直提前准备着晚膳,只是见皇帝皇后在忙,其余宫人不敢贸然出声打扰。

只有曹平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才敢大着胆子问这么一句。

不管遗憾还是放松,贺枢总算找到合适的理由,提高声音:“阿榆,醒醒。”

接连唤了几声,江望榆勉强睁开眼睛,揉揉眼角,目光逐渐清明。

“我们先吃点东西再睡,免得饿坏了身子。”贺枢替她拢好头发。

她掩嘴打了个哈欠,随他一起走到外间。

桌上摆得满满当当,顾及是晚上,口味偏清淡,多是些容易克化的菜肴。

刚才小眯了一会儿,江望榆更饿了,坐在桌边,专心致志地吃饭。

吃得差不多了,她看向旁边的他,发现他早早地放下筷子,微微垂着眼帘,好像有些走神。

“想什么呢?”她挥挥手,“你没吃饱?”

“没有。”贺枢略一沉吟,“你觉得撑吗?要不要去外面散步?”

“不想,今天走的路不算多,但是站了好久,我感觉小腿现在还有点酸。”

“那我们进去休息?”

“好。”

吃饱了更容易犯困,短短的一段路,江望榆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见她一副走着路都快睡着了的模样,贺枢不得不上手扶住她,坐回先前的榻边,轻轻揽住她。

“累的话先靠着我眯一会儿,刚吃完晚饭,不适合躺下。”

靠在他的肩膀,江望榆“嗯”了一声,捶捶大腿,说:“今天第一次看你穿衮冕服,感觉挺好看的。”

毕竟是在大典上,贺枢不便做出一些出格举动,免得某些闲得慌的御史借机弹劾她,只能端起皇帝架子。

原本还担心她会觉得自己不近人情,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反倒安心不少。

贺枢一边替她揉捏腿脚,一边问:“之前大典上接皇后宝玺的时候,你的动作好像有些迟疑。”

“你连这都发现了?”江望榆面露惊讶,仰头看了他一眼,挠挠脸颊,“就是一直站在那里有点累,稍微走了走神,宝玺又不算轻,还好没出错。”

贺枢顿时长舒一口气,握住她的手,“我还以为你后……”

他顿住,不好在大喜的日子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正想掩饰过去,脸颊忽然被人掐住。

她没用太大力,一点都不疼。

“你又在瞎想了。”相处这么久了,江望榆能听出他没说完的话,双手顺势一转,按在他的肩膀,“我没有后悔进宫,也很庆幸能遇到你。”

她的语气郑重认真,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他。

“怪我,是我不该乱想。”贺枢环住她的腰,直接拉进怀里,捧起她的脸颊,低头靠近,“阿榆……”

呢喃低语消失在唇舌之间,再分开的时候,两人气息微喘。

指腹斜斜地擦过她的唇,贺枢抹掉上面沾染的水迹,哑声问:“我们去歇息,好吗?”

福灵心至,江望榆意识到这个歇息不是简单的歇息,昨夜母亲讲过的画面一股脑浮现在脑海里。

热气上涌,她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埋首在他的胸前,闷声应道:“好。”

贺枢当即抱起她,大步走到床边,轻柔将她放下。

“这个。”江望榆指向帐钩,“太亮了,能不能放下来?”

床幔应景地换成红色,轻飘飘的红纱垂落,床帐内反倒形成一个密闭空间,外边的光线模糊透进来,还能看清彼此。

气氛霎时一变,旖旎暧昧的气息开始蔓延。

她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直接压下来,随即落下的还有他的唇,柔软炙热。

贺枢耐心很好,也不想吓到她,循序渐进,暂时不紧不慢。

他细细研磨她的唇,一点点地描摹形状,听见她的呼吸慢慢加快,划过下颌,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停在锁骨,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她浑身一颤,咬住下唇,将溜到嘴边的声音压回喉咙。

寝衣宽松,领口微散,他缓缓往右边移动,滚烫的呼吸毫无阻隔地吹落在肌肤,越发的痒。

他停在圆润的肩头,辗转徘徊,时而向下,酥麻感更重,江望榆无意识挠了一下他的后背。

贺枢直起身,单手撑在她的身侧,指尖勾开黏在脸颊的黑发。

她试图平缓呼吸,可下一瞬,他又压了过来。

不同以前的温柔缱绻,现在的这个吻凶猛霸道,像是久久压抑后终于不用再忍耐,肆意倾泻。

终于分开的时候,她的呼吸越发急促,脸颊滚烫,热意蔓延至全身。

外袍早已离身,隔着薄薄一层里衣,他的手按在

CR

腰侧,掌心炙热,细细揉按。

她浑身轻颤,他压得更近。

轻柔的吻落在眼睛,她闭上眼睛,回抱住他,任由他解开里衣。

握雨携云,芙蓉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