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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萨摩藩“琉球国被日本萨摩藩入侵?”……

“琉球国被日本萨摩藩入侵?”

“对,我跟着他们听了一路,听说是前两天刚跟着他们的大将桦山久高,集结了几十艘船和千余士兵,从山川港出发通过奄美诸岛的间谍占领了琉球本岛,琉球首都里程已经陷落,琉球国王尚宁开城投降,据说萨摩藩用了很多洋人的装备,火炮冲天,他们的船上也有不少的洋人。”

宋时听的也是愣了一下,琉球国可是大魏的番属国,上面还有大魏派过去的属臣,就这么水灵灵的的被日本入侵?

虽然她知道日本由于岛国的天然属性对于周围的领土的扩张欲望一向非常强烈,但是大魏还没彻底入土吧,就这么当着隔壁大魏的面入侵琉球国……

“大魏那边得到消息了吗?”宋时扶额,是真的一点不给面子啊!

如果不是丰臣秀吉十几年前就入土了,她还以为日本又统一了。

“这消息在烈港已经传开两天了,但是宁波府那边没有还没有动静,烈港这边也是任由他们代替琉球国的人继续做生意。嗯,他们在烈港交易时拿的勘合本还是琉球国的……”

“大魏这边现在正准备集中精力和女真死磕,恐怕短时间内没有时间管琉球国了。郑一官和日本关系亲密,对方占据了琉球也会给他的面子,对他来说也没有损失,我看烈**市风平浪静的,红旗帮肯定也不会管。”胡泉倒是一脸平静,

“那个萨摩藩是什么东西?”宋时低声问,现在日本内部一盘散沙,幕府能直接指挥的军队有限,怎么可能突然出兵?

“萨摩藩是鹿儿岛的人,隶属于德川幕府,萨摩藩的当主在德川幕府中拥有一定的地位,但与幕府的关系并不十分紧密。不过和西洋番子走的很近,火器用的不错。而且鹿儿岛位置离琉球国并不远,只是鹿儿岛附近都是火山地带,不适合耕种,所以民风彪悍,很多倭寇海盗都是出自那边,也被称为强藩。”

“这次出征也和萨摩藩内部的权利斗争有关,再加上德川幕府的施压,据说这次的任务是德川幕府批准的。”

“想要用武力吞并琉球来解决自身的内部问题,这肯定不仅仅是萨摩藩的主意,德川幕府虽然和我们永明城定下了贸易约定,但是估计还是嫌弃我们的交易量太少,不如宁波府,他还是想要大魏恢复和日本恢复勘合贸易。”宋时语气中透着几丝讥讽。

“只是自从抗倭援朝那一战之后,不敢再打朝鲜的主意,德川家康就想以琉球为中介,重新打开对大魏朝贡的局面。之前丰臣秀吉想学大魏,把对马岛和朝鲜变成他的朝贡国,现在德川家康又看上了琉球国。知小礼而无大义,畏威而不怀德,倭寇的贪婪短视的性子哪怕再过去一千年,也不会变。”

“我记得琉球国的守军大概是有四千余人?萨摩藩仅凭千余人就能攻下琉球本岛,看来是从那些番子那边拿了不少的好东西……”

宋时看着窗外的夜色,远处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海浪喧嚣声。

“只是番子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他们的火炮可不便宜,萨摩番一个水稻都种不出来的破地方,能用什么来和番子交换?这一次,估计番子也参合其中,出力不少。”

“是的,我听他们抱怨,船上确实有一些番子跟随一起交易,琉球国的勘合本是他们一起用的。”胡泉听完宋时的话也补了一句。

原本她还打算去宁波府以及杭州府转转的,不过既然遇上还是先去琉球吧。

大魏属地,别说幕府掌控不了萨摩藩,这件事没有幕府的影子,一个不过万余人的小部落就敢倾巢而出入侵琉球国。

不过就是趁着现在大魏和女真交战之际,无暇顾及周边的势力,想要分一杯羹,由琉球为跳板罢了。

可惜他们遇上了宋时。

“胡泉,你再多带点人出去打探一下消息,我们这边补充水源和食物,物资船留下给王家处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就出发,去琉球国。我倒要看看,那些所谓的强藩到底有多强,那些洋人的火器比不比的上我新做的大炮……”

胡泉和陈渔听的眼睛一亮,立刻同意了宋时的决定。

这一路上从永明城到烈港,虽然也遇上了一些海盗,但是对方看他们的船队,船多势众,光是大福船就好几艘,浩浩荡荡的,根本不敢向前。

导致船上的将士们根本没捞到什么对战的机会,一天三遍的保养火器也是心痒难耐啊!

宋时笑了笑,让他们去忙了。

大魏如今也无暇顾及琉球,但是宋时有时间,有精力,而且刚好带着一堆将士,准备用海盗练手训练水师。

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她也是正儿八经的大魏属官,清理海盗的时候顺便清理了一批倭寇,解决一波琉球国之难,扬我国威,很合理吧!

琉球国弱,她派些许手下帮忙整顿防御也是很合理吧,就琉球现在的样子,只怕她还没说出口,对方就要求着自己留下驻守了。

毕竟之前的时候,琉球就多次请求融入大魏国土,但是太祖嫌弃琉球地方小,又隔着大海,太麻烦了懒得管,无视了琉球国的申请,只是给了他朝贡的名额和次数远超其他地方。

最频繁的时候,琉球国三月朝贡一次。后面在朝廷的抗议以及海禁收紧政策之下才改为了一年一次。

就这,琉球国王也是常年派使臣驻守京师的,上次大魏京师失陷,也是跟着大臣们一起北上了。

入驻了琉球之后,不管是后退到对马岛还是和烈港月港交易都方便了许多,况且,琉球往前不远就是宋时心心念念的大琉球。

荷兰人,能入驻大琉球。

海贼王,能入驻大琉球。

她正儿八经的大魏将士怎么就不能入驻了。

现在不过是入驻前的一些前期准备。

宋时铺开纸笔,写了一封信,准备跟龚敬报备了一声,然后逗弄了一下在鹰架上休息的一只小隼。

对方乌溜溜的圆眼睛歪着头看着宋时,轻轻蹭了一下宋时的手。

这是之前小狼出去玩叼回来的,自从小狼长大成年以后,就不怎么在永明城晃悠了,而是自己在森林里玩,但是偶尔也会进城给宋时送东西。

宋时一开始还以为小鸟是被小狼咬死了,结果掰开小狼的嘴才发现这只幼鸟居然还是活的。

找不到原来巢,等了几天没看到鸟妈妈上门,宋时只好自己养下了它。

被宋时养大以后,它就不愿意走了。

宋时干脆给它取名小青,她的肉可不能白吃,偶尔充当一下信鸽。

从一开始短距离的给贺章传信,到现在即使隔着大海也能回到永明城。

“小青,这次就要麻烦你先回去了!”

宋时说着把信纸折好塞进它腿上的装置之中,把鹰放飞了出去。

而她现在,要专心开始准备一场战争。

第62章 夺港(改错)琉球国都首里城,虽然墙……

琉球国都首里城,虽然墙壁上还残留着数周前琉球守军和萨摩藩人战斗的痕迹,但是由于武器装备和战斗力上的悬殊差距,琉球国最终无法挽回战事全局。

开城投降的琉球国王尚宁和百官,以及神道教的祭祀祝女,都成为萨摩的俘虏,关押入狱,准备挑选合适的时候送回鹿儿岛的岛津家族。

而带兵出征的萨摩藩大将桦山久高,则坐在琉球国王宫的王座上,看着一水的大魏风格的建筑,以及琉球国库里堆积如山的金银瓷器以及大魏丝绸,不由的有些目眩神迷。

酒香和烤肉香飘散在半空中,但是最让萨摩藩武士们为之放光的还是那一碗碗撒了蔗糖的大米饭。

萨摩藩的土地贫瘠,靠近火山带,常年地震风暴,根本难以产出粮食,多靠贸易和打劫才能勉强维持生计,而离鹿儿岛不远的琉球却是一片适合种植水稻的沃土。

不仅处于日本

到宁波的中间位置,更是和大魏的关系良好,年年朝贡。

每年朝贡的东西不过是一些硫磺、蔗糖之类,根本不如日本送银、铜等矿物以及刀剑扇子珍贵,却总是得到大魏朝贡的偏爱,回赐的东西也远远超过满船满载前来的日本。

日本一直想要成为大魏的第一朝贡对象,由于内部的势力分散所以,才会分批朝贡,而日本只有一本勘合本,一直对不上大魏的朝贡要求。

甚至大魏还因为日本分批朝贡次数太多,而拒绝和日本贸易。

到了丰臣秀吉的时候,因为抗倭援朝之战,大魏彻底断绝日本朝贡名额,一度让原本就是岛国的日本陷入了资源匮乏的困境。

所以,不管是日本本岛还是萨摩藩的人,早就对于琉球国的朝贡名额垂涎欲滴了。

而现在,这些琉球人的朝贡额度自然落入了萨摩藩的手里,不管是德川幕府的税收要求还是泰西人的火器货款,自然都不用愁了。

首里城的百姓面对携带着洋枪洋炮的萨摩番人,犹如砧板上的鱼肉,整个首里城每一个角落都变成了一片由萨摩藩宣泄和任意凌辱的地狱。

琉球国和大魏的贡船更是被萨摩藩全面接管,为了避免露馅,被大魏察觉,任何与大魏交易的贡品和物资,以及经手的人员,都需要经过萨摩番的同意-

摸清了双方的形式后,宋时带着船队,跟随着伪装成琉球贡船的萨摩藩的贸易船,目前的海战形式基本上还是以船首主炮为主要远程攻击手段,近身时还是跳帮作战。

因为不想过于破坏战利品,陈渔还是克制了很多原本福船上的攻击手段,只是对着附属的小船放了几炮,被团团包围的琉球贡船很快就投了降。

毕竟宋时的船队这次为了方便足足带了近百艘船,其中大号的福船就有六艘,导致长白山里的巨木都被宋时祸祸的快没有了。

每艘福船都配了四艘炮舰,其他的战舰和补给舰更是多不胜数,别说海盗了,即使烈港,如果不是宋时手上有龚敬的名帖,根本不会让对方入港,这个程度的船队,几乎可以攻打烈港了。

为了锻炼船上的水师,永明城到烈港一个月的路程,宋明足足走了三个月,就是为了打击海上的海盗,甚至因为船舰过多,多次钓鱼执法,让小的货船在前面吸引海盗注意力,再通过信号弹传递信息,围殴之。

这一套流程,宋时船队早已经轻车驾熟了。

跳帮作战的时候也没遇上什么问题,毕竟宋时大力改进了盔甲和兵器的工艺,她手下的哪怕是水师,在防御装甲上也绝对不会输给缺铁的倭寇。

接舷的时候,宋时的甲板上,数百支鸟統黑洞洞的枪口冷冷的对着对面的萨摩藩人和琉球人。

几乎一有异动就能当场开枪击毙,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打歪了算活该,不过即使如此,船上的不少萨摩藩人也还是奋起反抗,浪费了宋时不少的火药。

从船上的人嘴里摸清了目前琉球国的现状,目前琉球的国王和大臣都还没有转移走,萨摩藩的控制了琉球后,三天不封刀,尽情宴饮抢夺,只等朝贡的船队带着他们交易的贡品回来,再一起回到鹿儿岛。

打听完消息,没用的直接丢进了海底,剩下几个能用的作为回头进入琉球本岛的运天港的喊话人。

宋时挑了一批身高最矮的将士,穿上了倭寇的衣服,混入其中,胡泉骂骂咧咧的换上了衣服。

其他的船则和之前的钓鱼执法时一样,远远的在后面吊着,靠千里镜和信号弹联系。

至于船上从烈港交易而来的货物,自然统统被宋时笑纳了,并且换成了回头攻击港口需要用上的火药武器。

萨摩藩的人正等着这一批的朝贡物资回来,好应付德川幕府和泰西人,因此把控了运天港的萨摩藩看到熟悉的朝贡船只根本没有任何检查,轻轻松松就让宋时她们混了进去。

这守卫松散的让陈渔都忍不住发笑,甚至旁边的倭寇船就在旁边,除了不超过一个时辰,跟着龚敬身边历练过数十年的陈渔指挥着将士,就轻轻松松的夺下了运天港的指挥权,并且连萨摩藩的船都没有放过。

宋时带着后面的福船和攻击舰船赶到时,就看到了在一片日式的帆船之中,三艘克拉克帆船巨大的艉楼和突出的加农炮炮口显得格外突出。

而数十里外的今归仁城中,对于港口失手还一无所知的桦山久高,正在接待前来催债的西班牙商人。

原本被琉球国库的丰富奢华所震撼的桦山久高,看着这些泰西人开出的高价码清单,也忍不住肉疼了起来。

虽然为了顺利攻下琉球国,萨摩藩几乎是赌上了全部,藩主岛津家久刚刚经过一系列的权利斗争上位,为了转移解决其财政问题并树立藩内权威,迫切需要以武力吞并琉球来获得认可。

而如果同意了西班牙商人的清单,那么即使是刚拿下琉球的桦山久高也很难回去和藩主交代,只希望这次去的琉球朝贡船能带来一点好消息。

当然如果让桦山久高赖账,他也是不敢的。

这些欧巴罗商人,为了做生意方便,先是荷兰人直接用火炮在日本本岛的港口轰出来一块专属领地,试图将从南洋到日本的海贸生意收入囊中,紧随其后的就是这些西班牙番子,占不到日本的港口,就在周边一直游荡,时不时还伏击荷兰和日本的商船,既抢劫,也做生意。

那些威力巨大的火炮和火器,这次发挥的威力历历在目,桦山久高也不想惹上这群疯狂的洋番。

只好用出来拖字诀,一边和这些西班牙商人喝酒,一边借由翻译,磕磕绊绊的和对方交谈,希望对方再宽限几天。

而此时的运天港,血水蔓延在海港,集结完毕的龚家军早已趁着夜色,带上了新研发的火炮和火器向着这座集结了萨摩藩最多主力的今归仁城……

第63章 攻城上龚敬虽然已经脱离了戚家军很多……

龚敬虽然已经脱离了戚家军很多年,但是还保持着戚家军的一贯军风和战术。宋时改良了无缝钢管的技术和火药的配比后,走火自燃的情况极大的减轻了,也让士兵对于火器的恐惧大幅度降低。

更是加强了手下军队各营中的火器配置,几乎达到了八成,以高强度重火力打击对手,可以说是延续了戚家军的一贯建军思路。

戚家军的整军训练已经成为了制度化,即使是在海船上,除非遇上台风雨天,否则即使是文官配额的宋时也会和大家一起进行整军的训练。

而如今面对萨摩藩的那些倭寇,大家第一反应并不是害怕而是军功!自从龚敬废除了人头记功的奖赏方式以后,想要获取军功的难度就更大了。

除了女真后方的战场还有一些机会以外,海上的大多都是海盗倭寇之流,即使打了一路也不算什么,而这个日本的萨摩藩好歹也是日本的正经势力,一旦打下琉球,军功自然不用说。

今归仁城距离运天港不过十里,运天港这边,没有预计到会出现“卧底”,战斗结束的干脆利落,甚至都没有动用大炮,不远处的城中的倭寇毫无所觉的还沉浸在战胜的搜刮之中。

龚家军,占据了港口,立刻控制了港口附近的高地:附近唯一的一处小山坡,位置不高,但是勉强也能俯视今归仁城的城门。

将船上的几门钢铁大炮用马拉了上去后,就位的炮手就开始计算抛射的方位和角度了,工兵则挖掘掩护体。

远远的还能看见今归仁城门口被火炮洗礼过的痕迹,原本的拦马的三层栅栏如今烧的焦黑,胡乱的堆在一边,城墙和城门上几队身形矮小的萨摩藩武士还在松散的守卫。

毕竟距离攻城已经过去了一旬了,即使琉球国还有反抗势力也都被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的搜城清算掉了,再说琉球国举国投降,连降书都签了,这种海岛上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大规模的敌袭,总不能是海对面的大

魏派兵打过来吧。

没人能想到不远处一支近千人,且装备精良的大魏军队已经潜伏到了旁边,正在等待着攻击的最佳时机。

天色微黑,最后一丝夕阳坠入深海,随着一声呼啸,一枚大炮划破长空射向了前方的城墙,在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城门上重重一击。

城墙上还在晕晕欲睡的萨摩藩武士,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下意识往远处眺望。

随着第一发定位炮弹定准了位置,山坡上数十门火炮如同被苏醒的巨兽,随着火炮兵的动作,陆陆续续吼出了自被锻造出来的第一声咆哮。

旁边的记录员,手忙脚乱的用炭笔记录着第一波红衣大炮的实战情况,实在是女真那边的山林绿地实在难以拖动大炮极速前进,所以宋时带领火器营改进的这些火炮实战次数都不高,大部分时候都用来打海盗了,还是第一次用于攻城。

接连不断的炮声如同天雷炸响,炸的城中还在和西班牙人谈生意的桦山久高头晕目眩,他下意识的还以为是西洋人卖给他的那批火炮走火了,火器走火也是常有的事,只是,随着炮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他立刻反应过来,拔出长刀,顶着炮声聚集手下。

桦山久高的手下不愧是萨摩藩孤注一掷派出的精兵,虽然一开始有些混乱,但是在得到指令的情况下,迅速集结起来,纷纷穿上战甲,带着武器往炮声响起的东门走去。

已经肯定是敌袭了,虽然不知道敌人从哪里来的,但是如果能控制住城墙,依靠城墙的地利,他们还能将敌人阻挡在城外,据城而守,获得一丝喘息的时间。

旁边的数名西洋人听着炮声,一边撤退不想沾染上战争,一边对比那炮声和自己的火炮相比,威力如何。

只是后退的步伐被桦山久高拦了下来,他示意旁边的翻译迅速将他的话翻译给那些西洋人:“阁下,现在萨摩藩形势危急,需要借用您的那些火器……”

西洋人推开翻译,用口音奇怪的日语道:“我们不参与你们和海盗的战争,我们只管收钱,你的上一次贷款都还没有还给我们……”

桦山久高咬牙,这个洋鬼子明明会日语,却前面谈价的时候道听不懂日语,不肯降价。

他语带威胁:“如果城门被敌人攻破,只怕你们一分钱都收不到了。”

西班牙人摇了摇头:“三分利,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三分利,我带来的火器都可以给你用!”

桦山久高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恨死了这群趁火打劫的西洋人,嘴上却还是只能应承下来。

等他们带着火器穿过长街的时候,第一波火炮的攻击下,东门早已被击破,穿着红色战袍全身着甲的大魏士兵早已保持着鸳鸯阵有序入场,原本的己方防御的城墙上也早已被他们占据,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提着鸟統的大魏士兵。

之前的火炮越过了低矮的城墙打进了城里,靠近城墙的大多数的木质窝棚和房屋被纷纷点燃,迎着海面吹来的北风,火势迅速向着城内蔓延开来。

满天的火光映衬下,对面黑压压的军队越发如同鬼神一般的莫测。

一大片黑洞洞的枪口,无情的注视着百米外慌慌张张冲过来的萨摩藩人。

他们只是隐约分出了马步兵三层横排阵型,在城中杂乱的格局之中,一旦对上鸳鸯阵这样的竖阵,则无法发挥自己人多的优势,即使想打巷战,熊熊燃起的大火也让他们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到前方城墙上的大魏士兵,萨摩藩人又是心虚又是恐惧,下意识的不顾及双方的距离,直接开枪想要击中对面红黑色的铜墙铁壁。

然而鸟統的攻击距离,十步之内,又快又准,百步开外,谁也不知道能射到哪里,惊慌倭寇的下意识反应,带动了其他倭寇也纷纷开始射击,只是大部分的都倾泻到了地面上,打出一个个黑坑,根本没有伤到对面的一丝衣角。

而火统要再装药还需要很复杂的一系列操作,之前准备的就这么无效的倾泻掉了,气的后面骑马督战的桦山久高忍不住大声的骂了起来。

宋时才不管他,她也穿着装甲,背上背着一把弓箭,就站在城墙的东门之上,大声道:“吾乃大魏特使,琉球,吾朝藩篱,情深谊厚。萨摩藩妄动干戈,荼毒琉球,悖逆天道。我大魏得知此事,特派吾等秉持正义。尔等若不及时悔悟,必将自食恶果。萨摩藩当三思而后行,勿谓言之不预也!”

也不管对方听不听的懂汉语,反正她面子上是做完了,听得懂就投降,听不懂死了活该,然后意思意思的对着倭寇就射了一箭。

那箭上带着红色箭羽,落在马路中间,刚好是鸟统最合适的射击范围。

桦山久高在萨摩藩也是贵族,萨摩藩本身注重教育还有藩校,他自然会一些汉语,只是宋时说的太快,也根本没有要萨摩藩回应的意思。

手下的萨摩藩武士,虽然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但是数十年前的大魏的剑锋早已不在他们的记忆里,他们已经将琉球收入囊中,就连《掟十五条》都已经压着琉球国王签完了,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丢了鸟統,举着盾牌和刀向着对面的冲去。

转瞬就冲过了宋时射出的那支红色箭羽所锚定的距离。

对面的红衣士兵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些倭寇不断前进,直到他们进入了自己的鸟統攻击范围,然后在一声尖锐的哨声下,最前面的举着鸟統的士兵对着他们发出整齐而恐怖的一击。

对面的滕甲在火药的威力下根本不堪一击,冲在最前面的武士很快就在三轮齐发的流水线枪击下变成一块烂肉。

血腥蔓延在整条街道,但是没有人后退,而是顶着一层层的枪炮和火药努力的向前突击进,他们也用过鸟統,自然知道他装药有多麻烦,只要撑过这一波就能挺到贴身肉搏。

入侵琉球国的事情已经被大魏得知,还这么快的派出了特使和战士,他们萨摩藩已经没有退路了,进是死,退也是死!

但是大魏的枪炮就像突破了鸟統的限制,一轮轮的前面的萨摩藩人尸骨已经堆积成了片,而他们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后面马上的桦山久高看的真切,对面的红色士兵拿着鸟統分为三队,一人清筒,一人装药,一人射击,衔接娴熟,枪炮连绵不绝,形成一道死亡之障,而且街道狭窄,他们的人力优势根本难以铺开,只能被堵在街道口被一轮轮收割。

火光和血光交织成一片血色的海洋,尸体堆积成墙,即使是在萨摩藩不要命的人命堆积攻势下,也没有能冲破对方的死亡之障,对方一人未伤,而己方在这第一波攻势下,却已经伤亡惨重。

第64章 攻城下这短短百步不到的距离成为了萨……

这短短百步不到的距离成为了萨摩藩人越不过去的黑洞,局面一下僵持了下来,没办法的萨摩藩人以地上堆积的武士尸体为墙为盾牌,顶着鸟統的火药一步步向着前方突围。

宋时站在墙上挑了挑眉,看来鸟統的杀伤力终究还是有限,没有**的时代还是很难破甲。

她嘱咐旁边的记录员,记下这次的三段式射击的攻击效果。

然后陈渔吹响了口哨,让三段式射击的前锋停下来。

收到指令的前锋,纷纷蹲下,去将鸟統上的刺刀掰下来卡在前面,原本的鸟統摇身一变变成了长矛。

卡着这一个停火的缝隙,萨摩藩武士立刻像不要命一样丢掉了同伴的尸体转而冲上前去,想要迅速展开

贴身肉搏,雪耻。

然而他们刚跑到中间,就看到蹲下去的前锋后面,出现了一排拿着黑色球状物的红衣士兵,他们利索的点燃了球状物上的引线,然后狠狠的抛向萨摩藩人,个别的臂力超神的人甚至把手雷抛到了后方骑马的萨摩藩贵族和将士。

宋时下意识的捂住耳朵,轻微张嘴,防止耳膜被震伤,大魏的将士们全部都是一样的动作,在永明城的时候他们已经千万次的训练过手雷近距离爆炸的威力了。

见识过一些西洋火器的萨摩藩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只是敌人已经近在咫尺,只差一点就可以正面作战了,还是毫无顾忌的冲向了敌人。

随即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在东门响起,原本就伤亡惨重的萨摩藩人如同破布一般被撕裂开,就连地上的尸体都看不到几个完整的。

萨摩藩这边的马匹也被这巨大的爆炸声惊到了,嘶鸣着想要逃离这个血腥战场,落入披甲武士的手雷,在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发挥了最大的伤害。

不到半刻钟,萨摩藩匆忙集结起来的前锋大批阵亡,即使没有死了,因为距离爆炸太近,也捂着耳朵痛哭不已,或者浑浑噩噩的站在原地。

整条街上如同被血水洗礼过一遍,在满天的火光中如同地狱再现。

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爆炸声一过,大魏的士兵就拔出了自己的兵器,对着那群萨摩藩人,发起了冲锋,鸟統改制的长矛压阵在前方,配有盾牌的长刀兵跟上,弓箭手押后。

在热兵器炸热了场子之后,冷兵器也开始陆续入场。

第一波弓箭射出,将冲的最快的萨摩藩武士击毙,大魏的将士们踩着鼓点,列成横阵,长矛和刀剑从盾牌之间的空隙中刺出,如潮水一样冲过来的萨摩藩武士如同被坚固的大坝拦住,无力的伏倒在盾牌形成的石磨,被无情碾过。

预想中的刀枪相接杀喊声连成一片根本没有出现,萨摩藩只能看到一片红色的盾牌形成的海洋,以及那不间断从缝隙中刺出的冰冷利器。

奋力的萨摩藩用尽了全身力气,他们的刀剑却只能砍在对方坚固的盾牌之上,更不用说破开对方的甲胄,对方的武器却能轻易的穿透他们的藤甲。

近乎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大魏的士兵集结成的阵型如同镰刀收割一般的丝滑的收割着人命-

而此刻城西被圈禁的琉球国百姓在听到大炮攻城的状况时,即使隔着距离也能猜到是有人攻进来了,胆子小的人守着仅剩的家当躲在角落里。胆子大的人远远的看到了象征大魏军人的红袄,忍不住发出喜极而泣的声音,将**来兵的消息四散开去。

原本被屠戮折磨到极点的百姓,在听到有救援的情况下,也纷纷拿出所有能找到的武器,比如木棍和门板,开始偷袭原本守卫在各个路口的萨摩藩人,为这段时间死去的亲人报仇。

城池中战斗被彻底点燃,无数的喊杀声连成一片,整个今归仁城压抑的愤怒如同火油一般被轻易的点燃。

城外的荒郊野外的山上,原本被迫逃离家园,躲到山上风餐露宿的琉球百姓远远的眺望到了城中的火光,也不由的怀揣着一丝希望驻足眺望。

城中的王室别馆,里面是装满了被萨摩藩四处搜刮而来的琉球国女子,甚至连琉球国的各家贵族女眷和神道教的祭祀祝女也没有放过。

整个别馆中一片凌乱,之前还在里面玩乐的萨摩藩武士被大炮轰城的声音惊动,原本要脱的衣服瞬间又穿回了身上,连连怒吼把其他房间里的手下都叫了出去,一群人连滚带爬的穿上衣服去打探情况。

黑暗中,躲在角落的女人,缓缓的收起枕头下磨尖的钗子,拉好衣服,眼神幽深。

已然错失了最好的攻击时间,她起身侧耳倾听着萨摩藩人离开的脚步声和远处的火炮轰鸣,一如当日首里城被萨摩藩人用西洋大炮轰开的情形,只是,焦急害怕的那一方从琉球人,变成了萨摩藩人。

风水轮流转,不过如此。

整个别馆随着萨摩藩人的离开,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起来,只剩下一些低低的啜泣声,幽幽的在这个空间响起。

察觉到萨摩藩人已经离开,有个胆大的女子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原本守卫森严的别院,门外空无一人。

所有萨摩藩人听到了火药炮击的声音,都在奋力集结,根本没人关心别院里这些女子的命运。

她往前走了几步,踏出了大门,确实没有人后,她大声的喊了一句:“那群畜生走了!”

就慌不择路的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声音惊动了原本房间里如同行尸的女子们,她们蹒跚着挣扎着爬起来,如同潮水一样纷纷向门外涌出去,仿佛这个地方藏着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

哪怕前面没有路,哪怕只是萨摩藩人的戏耍她们的计谋,哪怕一切都是一场谎言,只要能离开!只要能离开这个该死的房间,她们也愿意拼上一切。

火光照红了半边天空,仿佛要焚烧掉一切不祥之气-

宋时身后,姗姗来迟的三架改良火炮终于在第一波攻击结束后被从远处山坡上运送到了城墙上。

宋时和炮兵一起蹲在城墙上,加快速度组装大炮。

城墙之下,被爆炸声炸晕的萨摩藩面对宋时改进后的百炼之钢做成的兵器,如同山间的茅草一般,被一片片收割。

陈渔带领骑兵发起了冲锋,无情的越过了身下的尸体,刀锋直指对面马上的金甲将军,毕竟在火光中,他闪着金光的盔甲可以说是最显眼的目标。

桦山久高旁边的护卫的那些武士,纷纷抬起了从西洋人那边拿过来火枪,却看到对面的大魏骑兵,奢侈的居然连马上都披上了银色的盔甲,马匹容易被攻击的地方全部遮挡的严严实实。

西洋火雷的作用被削弱到了极致,但是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发射。

桦山久高惊恐的看着奔袭而来的骑兵,连连后退,露出身后还在组装的西洋大炮,连忙大喊:“炮兵!快击炮!”

来不及思考,萨摩藩的武士就把点燃火药塞进了大炮还没组装好称重支架的炮筒之中,三个武士摸索着想要激发还有些歪斜的火炮。

炮口对准了前方疾驰而来的骑兵。

就在这三人手忙脚乱想要用火炮解决掉目前的危机的时候,一道炮火划破长空,在大魏战士和萨摩藩武士的喊杀声中,精准的掉落到了萨摩藩的大后方。

定位测试的第一枚炮弹没有击中任何人,但是随即第二枚火炮修正了角度,也遵循着这个方位,破空而来。

正在鼓弄西洋火炮的萨摩藩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甚至都没发现第二发调整后对着自己而来。

因为第一枚火炮直直的落到了萨摩藩人的后面物资车中的火药炮弹箱附近。

萨摩藩人发出尖锐的叫声,连滚带爬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其他的人顺着他的目光也跟着脸色惨白。

无数人拼命的想要逃离,却抵不过炮弹爆炸的速度。

一发震天动地的轰鸣声中,物资车里的炮弹被全部殉爆,接连不断的炮鸣在萨摩藩人的后方响起,就在长街上,被炸出来一个数米的大坑,而原本站在附近的人,则被炸成了一片血肉灰烬。

宋时也被猝不及防的一下惊到了,就这一下,对面的后勤人员被清空了大半,原本还在抵抗的萨摩藩人耳朵流血的看着身后,原本的士气降到了冰点。

头晕目眩耳膜破裂的武士们根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除了一些已经杀疯了不管不顾的萨摩藩人,或木楞的站在原地,或者开始逃离,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陈渔带领骑兵如入无人之境,直追最显眼的那个金甲将领。

远远在阁楼上观战的西洋人看到这个场景后脸色异常的难看,眼看着马上就能收回货款了,结果前面还大获全胜的萨摩藩武士却遇上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魏的士兵。

虽然大魏现在局势不明,但是这群披着大魏军装的人他也不敢招惹,甚至开始担心自己停在港口的帆船会不会已经被对方截获。

他恨恨的骂了一句亏本生意,然后迅速准备离开。

再不走,他也得留在这里。

只是这些撤退的西洋人没想到的是,早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远远的跟在他们撤退的后面。

第65章 手刃等胡泉听到这激烈的爆破声,带着……

等胡泉听到这激烈的爆破声,带着另一支队伍从西门杀过来,看到的,就是陈渔已经带着一批人正在打扫战场的画面了。

原本还桀骜不驯的萨摩藩武士,在被这么一顿炸之后,脑子里只剩下逃跑的念头了,很难再兴起反抗之心,毕竟萨摩藩的传统武士依附的是将领,而不是将领的主人岛津家族。

一群倭寇,你很难要求他们像精锐部队一样,战斗意志坚定如铁,百折不挠。

于是他们或逃跑,或恍惚,或沉浸在疯狂的杀戮之中,或跪在地上投降,嘴里说着叽里呱啦的日语,宋时没理他们,让将士们一边搜城追杀逃兵,一边把投降的人控制住,以观后效。

陈渔之前安排分批进攻其他城门的分队也陆陆续续完成任务,全部集中在了这里。

之前攻城的火炮点燃的房屋火势已经开始蔓延,一刻钟之前还在激战的战士纷纷开始在城中化身救火小队,一边搜查漏网之鱼,一边划出隔离带,以免火势蔓延。

好在由于之前萨摩藩在城中搜刮肆掠,怕附近的百姓逃跑,把靠近城墙的百姓全圈到了关押在城西的贫民区,反而不少都躲过了这次的灾难。

会琉球语的胡泉领着小队骑着马,在城中大声呼喊解释,让能听得懂汉语的琉球百姓集结还能走动的人,离开火区,或者一同救火抗灾,顺便击杀一些躲在巷子房屋里面的萨摩藩人。

之前的混乱之中,萨摩藩的人四散逃了不少,就连那个金甲将军也不见了,现在陈渔还在满城的搜捕对方,虽然已经派人看守了港口,应该没法逃回萨摩藩报信,但是如果主将都没抓到究竟不美。

在之前的萨摩藩肆掠的日子里,琉球国很多有点反抗意识的人,不是逃往山中,就是化为一杯尘土,剩下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有些浑浑噩噩的,只有在火势蔓延到了自己这边时才猛的跑出来。

他们看到大魏的特有的红袄军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解救了。然后或胆怯,或痛哭,或如释重负的看着那些红袄将士,不敢妄动。

最后在胡泉救火的吼声中才纷纷如同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僵硬的帮着开始救火。

胡泉看了看那群劫后余生的百姓,却突然发现,里面有小孩,有老人,甚至还有少数的青壮年,却唯独没有年轻的女子。

他心里一沉,萨摩藩的人会做出什么事自然不用多说,只是这样的事,处理起来却非常麻烦。

找了几个人问了一下,有个老人带路,顺着踪迹找到了城中原本是琉球国皇族居住的别馆。

除了一些受伤过重,无法动弹的女子,里面早已空荡荡的,那些女子看到他,要不就是面无表情,要不就是大声尖叫。

半响后,胡泉还是退出了别馆,找到还在街上处理伤患的宋时,把别馆的情况告诉了她。

“毕竟我们之中也只有你是女子,我们去也不合适,万一那群小子吓到了那些人就更不好了。”

宋时心里叹息一声,一刀解决了手下这个被炸弹炸伤动弹不得的萨摩藩人,立刻同意了胡泉的建议。

收拾了医药用品,和他一起去了别馆。

胡泉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别馆是琉球王室修建的休息之处,占地不小,房间也很多,里面关押的不仅仅是萨摩藩强行掠来的今归仁城的年轻女子,之前攻陷琉球国都首里城,所掳获的贵族女子和女官也包含在其中。

前院是空的,宋时找了一会儿才在后院里面找到了她们,一进去就看到角落里缩成一团的衣衫凌乱的女子们,房间里一股难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那些人显然已经是被今晚的连番声响吓到了,一等她进来就齐刷刷的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握在鸟統上的手不由的紧了一下,她低声道:“我是宋时,大魏的使者,那些欺负你们的萨摩藩人已经被我们大魏的将士杀掉了,你们自由了,你们可以选择自己回家……”

宋时的声音很低,却很清越,有点雌雄难辨,即使着甲也不像成年人那样高大的身材,减弱了她身上的攻击性,哪怕她的手中还握着一架鸟統。

只是听着她的话,里面的人却一副完全没有听懂的意思,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她,宋时还感觉到那眼神里面还带着一丝焦灼。

宋时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语言不通,她刚要向前比划手势,就看到一抹刀光从女子群中闪出,对着她的正面袭来,宋时下意识发射了鸟統,一声巨响,对方肩上受了一枪。

只是那个身上胡乱堆叠着各种颜色的女子服饰的倭人,即使受了一枪,却并不后退,反而提着那把三尺长的太刀越发疯狂的冲上来。

宋时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条漏网之鱼,但是已经来不及掰开鸟統前面的刺刀了,宋时丢开鸟統,她只能就地一滚,避开面门的这一刀。

闪着白光的太刀狠狠的劈在宋时肩膀的甲胄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就被弹开。

宋时只感觉肩膀一重,迅速拔出腰间的长刀,挥向那人。

对方灵活的避开了宋时并不出色的一刀,看着明明砍中了肩膀却被弹回来的太刀,发出语意不明的怒吼,挥着太刀连连向宋时砍过去。

只听到乒乒乓乓一阵声响,极短的时间内,对方接连在宋时身上砍了三刀,只是每一刀都被宋时身上的甲胄反弹了回去。

对方发出尖锐的爆喝,最后一刀的时候正面和宋时手上的长刀对砍,宋时手中的长刀猛地斩断了对方的太刀,刀锋顺势划过他的左肩,卡进了他的肌肉之中。

对方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时,为了隐蔽,他脱下了金甲躲进了女人堆里,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衣物,根本无法防御对方的利器。明明不管是反应还是攻击力道都比不过自己的宋时,却轻而易举的斩断了自己的武器。他奋力一搏的四次攻击落在对方身上,甚至都没有破甲,而是被屈辱的弹开了!

这让他简直就像小丑一样可笑,这样的屈辱甚至盖过了他身上的疼痛。

他猛地丢掉断掉的长刀,一手抓住卡在肩膀上的长刀,硬生生的把长刀从伤口上拔了出来,扑过和宋时扭打,他出身武士家族,战斗的技巧从来不缺,甚至还拔出腰间的短刀朝对方的腹部疯狂的捅过去,但是撞上的却是一整块的钢铁护甲,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捅不破。

宋时反手抽出靴子之中的匕首,狠狠的捅在了对方的心口,顺势一搅,彻底搅断对方的心脉,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溅了宋时满身满脸。

她没看到的是,在那个倭人扑向宋时后,原本在后面瑟瑟发抖抱成一团女子中猛地蹿出一个人,死死的扑在伪装成女人的萨摩藩人的身上,手上尖锐的钗子狠狠的捅入对方的脖颈,没有一丝犹豫,甚至生怕对方不死,插进去的钗子立刻就拔了出来,鲜血飞溅中再狠狠的捅进去,如此重复……

其他还能动弹的女人,也纷纷爬过去,用手撕,用脚踢,用嘴咬。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饮血食肉,挫骨扬灰,只为发泄心中的那一口压抑许久的不甘和愤怒!

门口放哨的胡泉,听到鸟統声响一个激灵,立刻冲进了别馆,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

等他穿过前院,冲入唯一开着的那间房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血淋淋的这一幕。

第66章 祝女鲜血飞溅中,宋时透过那漫天的血……

鲜血飞溅中,宋时透过那漫天的血红对上了那个拔钗的女子幽深的眼神。

冷静和疯狂,同时出现在那人的眼底。

“宋时!”胡泉大喊着宋时的名字冲了进来,看到一群女子撕扯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披女装的人,要不是看到那个显眼

的月代头,差点就一刀砍了过去。

“我没事!”宋时从尸体下面大声回应胡泉,然后握住那个女子有些机械式不断插拔钗子的手。

“他已经死了!”她轻声道。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手,愣愣的看着宋时。

磨尖的钗子被倭寇的血染成红色,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丢了钗子后,女子被磨的血肉模糊的手出现在宋时的视线中。

宋时拔出了倭寇胸膛的匕首,推开了那个早已经凉透的倭人,满身满血的爬出来。

胡泉看着这一片混乱鲜血淋漓的场面,一脸懊恼:“是我之前没检查清楚,宋时你有没有受伤?你可千万别出事,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没法回去交代了!”

宋时拔出头盔,露出有些清瘦白皙的脸,只是脸上溅满鲜血,在幽暗的室内显得有几分惊悚。

“还行,我没受伤,就差一点就交代在这里了,这个倭寇有点厉害,还好我之前改进了铁甲,他的太刀没能破开我的钢甲……”

宋时起身,对着那群这个时候才从疯狂中慢慢清醒过来的女子道:“我们是大魏的使者,那群入侵琉球的倭寇已经被我们就地正法,你们可以回家了。”

那群女子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宋时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还在一边胡泉:“大哥,翻译一下啊!我不会琉球语!”

见宋时没事的胡泉,正拿着刀在翻来覆去的查看,那个死相有点惨不忍睹的倭寇,想要探查出他的身份,嘴里念念有词着:“这倭寇到底谁啊?怎么这么凶残?什么装甲也没穿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之前探查的时候明明没看到男人啊!”

却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用不太标准的汉语道:“他是萨摩藩的这次入侵琉球国的将军,桦山久高……你们是大魏的士兵吗?””

胡泉猛的抬头:“桦山久高?居然是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刚兴起来的兴奋在看到满身是血的宋时后,立刻消散了下去:“额……好吧,宋时还是费了一点东西的。”

“你会汉语?”宋时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是那个用钗子刺入了倭寇喉咙的女子。

她身形瘦弱,用白色麻绳缠发,巴掌大的小脸上还带着青紫的痕迹,看不清容颜,白色的麻绳从女子的脖子后方盘绕至额头,只是上面沾染了倭寇的血迹,显得有些狼狈,身上杂色苎麻和羽毛制成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勉强遮住身体。

“之前,城外炮声震天响,很多人跑了,这边没了看守,很多被俘虏的女子都趁机跑了,但是我们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走动不便就没有动。没多久,突然桦山久高一身狼狈的突然钻了进来,看到我们,脱了金甲,穿上了我们的衣服,躲在我们身后,因为他有刀,我们打不过他,所以只能看着他偷袭了宋大人……”

说着对方抿了抿唇,见宋时胡泉看过来,她下意识的拢了拢破碎的衣服。

胡泉猛的别开眼神,半侧过身不去看那群女子,继续拿刀去挑那个萨摩藩的将军。

宋时一时哑声,脱了自己身上最外面被砍破一点的红色棉甲,给对方披上,没了棉甲,精钢所炼的锁子甲加钢甲反射着门外的月光,显得格外耀眼,只是上面道道砍痕,昭示着它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看着瑟缩的女子,她心里五味杂陈,低声道:“冒犯了,其实我也是女子,只是穿着男装比较方便才这样打扮的。”

听到宋时的话,对方先是怀疑的迅速瞥了一眼宋时的盔甲,犹疑道:“大魏……女子也能入伍吗?”

“我是大魏都水监的少监宋时,奉命与大魏军一同出使。女子也有报国之心,无论入伍与否,都能用自己的能力为国效力,庇护百姓。”

那人听到宋时的官位愣了一下,显然没太听明白,只是确认了宋时是女子后明显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