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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战地。

“秦将军,”说话的东津武将色眯眯的将秦斐俞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秦斐俞那张过分出色的脸蛋上,“我说你一个哥儿不在家被夫君疼爱,张开腿伺候汉子,相夫教子,上战场打打杀杀是做甚?你们大晏是缺汉子缺到让一个哥儿来领兵打仗了吗?”

“老二,话不是这么说。也许秦将军是嫌弃家中一个夫君解不了渴,痒的厉害了,这才来军营中了呢,毕竟这军营,别的不多,汉子肯定多啊,哈哈哈……”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荤话,许云帆压根不知道好笑的点在哪里。

秦斐俞眯着眼,一副不气不恼的样子,很显然,这些污言秽语,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就在对面几人口嗨之时,一道靓丽夺目的身影骑着马从秦斐俞身后出现了。

一见许云帆出现,对面几位彪形大汉顿时倒抽一口气,眼睛都瞪大了。

无他,比起其他被风吹日晒皮肤粗糙的士兵,身着玄衣,容貌过人,肌肤白嫩水润的许云帆着实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资本。

见到这样的美人,有的汉子嘴上难免轻浮的想调戏几句。

“哎哟,秦将军,你们大晏是没有其他武将了?咋的派了这么个细皮嫩肉的上来?瞧瞧这小模样长的,比姑娘家还嫩还白呢。”

“谁说不是呢,瞧瞧那清清冷冷的样子,”说话的东津武将舔舔唇,“那身段,那高高在上的小模样,压在身下哭的时候肯定特别得劲。”

“大哥,这天气这般冷,要是有个美人暖被窝,大家伙可就热了,嘿嘿。”

“既然大家伙都喜欢,咱们就想办法把人生擒了,到时候哥几个一块尝尝鲜。”

“大哥说的是,汉子应该更耐干一些,不会那么快玩死的。”

“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会你们可别把咱们大美人给伤到了。”

几人说着拗口的大晏语,似乎是生怕许云帆秦斐俞等人听不懂似的。

秦斐俞身后的士兵脸色沉的可怕,这帮人,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垂涎他们许少师,这不是明摆着不把他们放眼里吗?

他们作为部下的,自个主子都能让人劫了去,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就在大家伙怒不可遏暗暗骂娘时,毒舌许云帆上线了。

有的人,这种时候是不会逞这些口舌之快的,可许云帆不一样,哪怕待会他就可以出气了,但他被恶心到了,怎么都得恶心回去了再打。

“爹爹,对面那几条野狗在狗叫什么,您要不要去牵条几狗过来看看。”

“嗯?”秦斐俞抿着唇,想笑之余又有点不解,“狗?要狗做什么?”

许云帆扬起下巴,“爹爹,我听说有的畜生发/情的时候就喜欢各种乱叫,想来野狗也是这样的。”

说着许云帆扭头往后示意身后的士兵们看,“各位你们都听到了吧,方才那几条野狗叫的老大声了,所以我怀疑他们估计是发/情了,可惜啊,这种时候,咱们上哪找野狗去。”

有一士兵憋着笑,好奇道:“大人,为何非得是野狗呢,家养的狗不行吗。”

一众士兵只觉得许少师同他们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他们这群负责驻守东境的秦家军不是没听说过许状元、许夫子、许少师的事,自然也晓得这位许少师是如何打了大商皇子的脸。

听回京又回来的秦家军说了,这位许少师可是文武双全十项全能的天才。

不过,听说究竟是听说,未曾亲眼所见,难免存有质疑。

结果这位许少师到军营了,众人一看,哦豁,不得了。

瞧瞧这小白脸,细皮嫩肉的不说,当天来就喊了大夫不说,第二天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这人能睡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还特能吃,一顿饭四个大包子,外家两碗粥一碗面,据说吃了这么多,人家还声称只吃了八分饱。

这是猪吗?

这许少师,一看就是个文人,而文人在他们这群人眼里又是怎样的,那是说话文嗖嗖的,让人听了,要么听不懂,要么一知半解,骂人更是只会什么有辱斯文,有的更是被人骂几句,当场都能气晕了。

可谁知,这位许少师同旁的文臣还真不一样,听听他这话说的,就非常的接地气,非常的会骂人了。

一众士兵听了偷偷的笑起来。

“不行呢。”许云帆摇摇头,“别人家养的狗平时吃什么我不知道,我见过的人家,家里养狗的,那都是吃的骨头或者菜汤泡饭,野狗就不一样了,有的野狗饿狠了,那是会吃屎的,对面那几条满嘴喷粪,估计是平日没少吃屎,这吃的撑了,下不通,那就只能往上喷了,咱们当人还得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呢,这狗呢,什么档次的狗就得配什么档次的才是。”

噗嗤……

不知是谁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笑喷了。

第386章 谁怂谁狗 一旁的秦斐俞咬着唇,别……

一旁的秦斐俞咬着唇, 别过脸,他是真的想不通,许云帆这么丰神俊逸的人, 是怎么能说出这种侮辱性如此强的话来的。

“你说什么?”对面的东津武将咬牙切齿, 他虽听的不是完全明白,但也听懂了大部分, 什么家狗野狗的, 一听就知道这人在骂人, 还骂他们是畜生。

许云帆皱眉,“哎,你们听不懂么?那我就勉为其难替你们翻译一下,听好了哈。”

两军隔的远, 许云帆方才说话的声音就不算小,对面都听到了的,可许云帆生怕后方的人听不清楚, 解下他绑在马鞍上的喇叭, 用东武语翻译了一遍:“喂喂喂……喝……狗崽子们听好了哈, 本大人方才说了……你们几条吃屎满嘴喷粪的野狗听懂了没有啊?真是抱歉呢,我大晏物产富饶, 还真找不到几条吃屎的野狗来, 不过你们东津就不一样了, 野狗遍地跑, 我们养的狗呢,选择母狗也是要看品种的, 像你们这样满嘴喷粪的,真是人嫌狗厌,家狗都不草, 你们要是发/情有需求了,可以内部自己消化,没必要出来恶心人,方才老子说的就是这些,要是再听不懂那老子就没撤了哈,毕竟老子是人,不会狗语。”

“大哥,他骂我们是狗。”东津武将恼怒不已,鼻孔都粗大的几圈。

骂他们狗就算了,还非得是野狗,野狗也就算了,偏偏还是爱吃屎的野狗!!

他奶奶的!!!

许云帆骂的粗俗不堪,虽说没有涉及人体器官,没有将祖宗十八代涵盖进去,但他拿人当狗骂,当惯了上位者的几人哪里受得了。

“你小子找死。”

许云帆乐呵呵继续挑衅道:“怎么,这就生气啦!果然啊,实话就是比较难听的,方才不是还喜欢老子喜欢得紧吗,这会做何这般用一副杀父仇人的眼神看我?啧啧,怎么,是不是特别想教训我一顿啊,来啊,谁怂谁是狗。”

“哎呀,听说你们是五兄弟呢,啧啧,那真是不得了,一门皆是武将呢,真是厉害了。”

许云帆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刚刚被骂的几个武将顿时就自豪起来了。

哪知许云帆话锋一转,“不过我很怀疑呢,按照你们方才笑我爹爹的话来分析,听说你们的娘可是跟着你们爹来了军营,然后才生下的你们,啧啧,我真的很怀疑呢,军营哪有国都好啊,你们娘留在国都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又有下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需要张开腿伺候好汉子就好了,你们老娘是怎么回事呢,好好的国都不待,非得跑军营里去,是不是因为军营里汉子比较多才能满足她啊?如此说来,你们几个很有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啊,那我刚才不就是说错话了吗,都不是同个父亲的,哪来的一门,哎呀,真是抱歉呢,一下子就说的大实话。”

许云帆本不想说这些的,可他就是憋不下这口气,秦斐俞是个哥儿,与女子一样,清白名声是何等重要,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混账!!”

“你找死!”

“敢辱骂我娘,老子今天非砍你的头拿来喂狗不可。”

“不,三弟,这小子就该被抓来充当军妓,让他知道什么叫张开腿伺候人。”

“欺我家人,老子非要□□他不可!!”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许云帆通通听到了,却不以为意。

这种人也是够够,就许他们说秦斐俞不许他许云帆说他们娘了?

凭什么呢。

许云帆歪着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行了,别狗叫了,男子汉大丈夫,像个女人打嘴仗有什么意思,有本事过来跟老子真刀实枪的干一丈啊。”

“大哥,小心有诈。”

“是啊,大哥,他一个文臣,几次三番挑衅惹怒我们兄弟几人,是不是在打的什么主意?”

“老子管他打的什么主意,难不成老子怕他不成,传出去了,老子还用不用在军中混了。”

几兄弟的老大率先骑马出来,手上握着一把反射着银光的大刀。

东津人本就是与东武人无异,这些汉子长的五大三粗魁梧有力,有的夸张的,那饱满青筋必现的胳膊肌肉,比大晏有的汉子的大腿还要大。

秦家军看看东津武将,再看看那鼓鼓囊囊,比之女子的胸部更大的胸肌,那一拳可以打倒一头牛的拳头,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招惹的。

再看看身边长了一副好皮囊,文质彬彬的许少师,秦斐俞真怕待会许云帆会被一拳打飞几颗牙,然后哭唧唧的回去让自家的润哥儿心疼死。

“云帆!”秦斐俞沉声喊了许云帆一声,“你要上吗,若不然爹爹替你上。”

两将交手,要是真输了,是会影响士气的。

许云帆摆摆手,大言不惭道:“都是小意思了,他们几兄弟一块上了,老子也是照砍不误,爹爹放心吧,这几个狗杂碎敢骂爹爹,今儿老子收拾了他们给爹爹出气。”

秦斐俞心暖的厉害,“云帆,别的不管,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许云帆点点头,不再多说,拉住缰绳骑马上前,手里拿了一把长剑。

这把长剑可是方家几姐妹不知流了多少汗,废了多少脑细胞才给他造出来的。

“大哥,干他,这小子简直是不知所谓,竟敢出言不逊,大哥,今天必须给他一个教训,教他好好做人,好让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没错,大哥,干他,但也别把人干死了,这人还得留下来给兄弟们尝尝呢。”

“马拉一将军威武!”一群小兵嘻嘻哈哈的笑起来起哄,话里话外无外乎已经肯定了他们的马拉一将军必胜无疑。

没办法,两人体型摆在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谁的胜算最大了,

“怎么回事,许少师还真的上了?这……”

说话的秦家军忧心忡忡,“这许少师要是输了,岂不是丢脸丢到东津了。”

“许少师怎么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交手,这不是闹着玩的,战场上刀剑无眼,东津人可不会适可而止手下留情。”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尽说这种丧气话,这不是那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不是啊,你小子刚来,恐怕不清楚,这东津人从小就是吃各种牛羊肉长大的,你看看对面的东津士兵,一个个长的人高马大,再看看我们这小胳膊小腿,人家一折咱们手都得断了。”

“是的,你小子刚来没跟他们交过手怕是不清楚他们的力量,乖乖,上一次,老子接下对方一刀,他娘的,那力度大的老子当场就跪了,不骗人的说,当时老子膝盖直接就砸出中指深的洞呢。”

好吧,本来前半句有的人还信了,一听后半句,他们一听就知道,这人十有八九在吹。

要真那么夸张,这小子的膝盖是钢铁做的?咋没见他瘸腿啥的?

“好了哥们,你吹的太夸张了,我们是没跟东津人交过手,但我们是知道许少师的厉害了,东津武将算什么,咱们许少师也不差,就是东武武将在许少师跟前,那也是小虾米,就手下败将,东津武将?呵,小意思而已啦!”

“兄弟,你说我口气大,我看你口气比我还大。”

“不信?不信你就好好看吧,咱们许少师要是没点本事,你觉得他是傻了不成敢上去给人送菜。”

“许少师当真这么厉害?”

“厉不厉害,我说了不算,你得亲眼看,我只知道,京城的人都知道,许少师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不然,皇上能同意他来这协助秦将军?你们且看吧。”

有小兵的话在,其他不了解许云帆的秦家军更是好奇了,眼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

两军对峙的中间地带,互相打量的两汉子各自骑在马上转了两个大圈。

双方眼神之间仿佛夹带着电流,呲呲做响,随着东津武将大喝一声,两人同时出手了。

刀光剑影之中,火光四射,冰刃相交发出刺耳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胆寒。

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人便对了十几招,许云帆出剑的速度不慢,一开始,马拉一妄图以力量压制许云帆,三招把许云帆拿下,交手了才发现,许云帆这小子,看起来满是书生气,结果力气比他还大,速度快的他一下子从攻方被动转成了防守方。

“去你七大姑八大姨的,敢肖想老子,妈的,看老子这就把你鸡鸡剁碎了喂狗。”许云帆最厌恶的就是其他男人打他的主意,马拉一几人打他主意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开黄腔,说什么要干死他,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严重触犯到他的底线了。

方才他还能忍着,这会动手了,邪火是蹭蹭往上冒,天灵盖差点没飞。

他不好过,别人就更不能好过了。

他差点被气死,那么始作俑者必死无疑。

噗嗤一声,利刃划破□□的声音。

“马拉一将军!!”

“许云帆,你敢!!”马拉家几兄弟看着许云帆,目眦欲裂,很不得把许云帆当场五马分尸。

“哇,许少师威武!”

“许少师赢了,看到没有,这就是咱们智勇双全的许少师,东津武将在他面前又算得了什么,这回你们信了没。”

咚的一声,伴随着一阵阵惊呼与欢呼声,许云帆诧异的低头看向地上的头颅,再纳闷的看向手中的长剑。

不是,这剑有这么利的吗,他才用了三分力就把马拉一的头给砍了?

那感觉怎么跟切豆腐似的呢。

许云帆故作大吃一惊又不解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气的半死,“咦,就这?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呢,抱歉啊,我就是一不小心,谁知道你们大哥就……中看不中用,没几下就败了,怪我怪我,瞧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怎么就……哎呀,看来你们大哥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多说无益了现在,现在你们几兄弟,谁来啊?”

“我□□奶奶的,敢杀我大哥,拿命来。”说着,马拉家几兄弟齐齐出动。

“谁拿谁的命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许云帆一个转身,“许二,给我把大炮拉出来,这帮人不将武德,想群殴我,我们也用不着讲什么道义了。”

听听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可一开始不是你先挑衅的人?

许二等武侍不由汗颜,但也不敢耽搁,赶忙把大炮拉了出来,黑布一掀,静待许云帆吩咐。

东津将士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将军被一个文臣砍了脑袋,当即是又气又怒,随着一声令下,东津士兵一涌而来,仿若铺天盖地的蜂群,光是听声音就让人胆战心惊。

秦家军已经是做好了准备,他们不知许云帆带来的亲卫兵推出来的黑布隆冬的东西是啥玩意,眼下,他们能靠得住唯有手上的大刀长枪。

“云帆,咱们……”秦斐俞犹豫着,他想说,他们是不是该冲了,一想到来时许云帆说的话,秦斐俞又闭嘴了。

许云帆目光远眺,觉得距离够了,一手举起竖起几根手指头。

接受过训练的武侍们一看许云帆的手势一下子就明白了,赶紧将一颗圆球放入炮筒里,在许云帆手一挥落下时,武侍点燃了引线。

嘭嘭嘭……

尘土漫天,震耳欲聋的声音仿若远古巨兽的怒号,一众士兵甚至感到脚底一阵抖动。

“啊!”

不知是惊呼还是哀嚎声不断,跑来的东津士兵都傻眼了。

亲眼目睹前头的士兵一个个“消失”在尘土之中,待飞尘散去,前头已经没人了。

再看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呢??

东津士兵一下子怕了,纷纷往后退,生怕自己越线,下一个自己就得上天。

不说东津士兵傻眼,就是秦家军都张大了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秦斐俞眼珠子一突,好半天没收回来。

唯独许云帆东想西想的,“咦?爹爹,你看到东津几个将领没有?靠了,这么一搞,我怎么找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跑了。”

都说擒贼先擒王,许云帆自然要把马拉家几兄弟先拿下再说。

可这会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哪里能把他们找出来,他对东津的军服也没啥研究,看过去都是一样的,谁跟谁都分不清。

秦斐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们几人跑的最快,在最前边,我亲眼见着他们最先被炸飞了。”

“哦,那应该完了。”许云帆很满意,再次拿出大喇叭就开始喊起来。

无非是警告东津士兵,你们的将领已经噶了,群龙无首,就问你们还打不打。

打?

那肯定是不能打的,没有指挥官,他们往哪打。

一下子,这群人,连军旗都顾不上拿,撒丫子逃命的往回跑。

见状,许云帆满意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387章 有了 许云帆拍拍屁股下的马背,又……

许云帆拍拍屁股下的马背, 又朝秦斐俞道:“爹爹,走了,咱们回去干饭了, 都晌午了。”

天大地大, 干饭最大,啥也不能阻挡了他干饭的时间。

秦斐俞扯动手里的缰绳, 去到许云帆身边, “云帆, 这些武器是啥玩意啊?怎么威力这般大?”

“这是大炮,我让姐姐们帮我造的,没有秘密武器,我也不敢夸这个海口。”许云帆挥挥手让许二等人把大炮推回去, “爹爹,这玩意很危险的,您好奇可以, 但千万别让大家伙尝试。”

“我知道。”刚才他亲眼看到了的, 好家伙, 这玩意可怕得很。

其他士兵回去的路上,纷纷偷看着许云帆, 眼里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他奶奶的, 这读书人脑子就是不一样哈, 怎么想出造的这玩意?

看看, 今天不用一兵一卒就打的东津士兵屁滚尿流,简直是爽爆了。

许云帆才不管其他人怎么佩服他, 回到军营,二话不说就往帐篷里去,嘴里直喊饿了。

“父亲, 你回来啦~小宝想你。”小宝昨晚睡得早,今早起来时,许云帆又一大早跟着秦斐俞出去了,睡起来不见许云帆,小家伙别提有多想许云帆了。

许云帆吃饱喝足,一把将人抱起来左右亲了两口,闻着小宝身上淡淡的奶香味,这才心满意足了,“宝贝,父亲也想你了,小宝在军营里住的还习惯吗?想不想京城的家?”

“习惯,这里的哥哥叔叔都很好,有父亲爹爹还有叔叔在,小宝就开心,不过小宝有点想外公外婆还有曾爷爷他们了。”

小宝是方家外孙,方家几个儿子不争气,方母一个孙子没有,就小宝大宝两个外孙,平日里疼得紧,对小宝更是好,也不怪小宝会想。

至于秦主君他们,对小宝也是没话说的,几家人又经常的住一块,感情深厚得很。

许云帆拍拍小宝的屁股,“想就对了,说明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行了,等今晚父亲给你多安排几张作业,保证你小子不会有时间伤感了。”

小宝:“……”

秦润笑出声,“好了,小宝还小,刚到军营,你让他休息几天吧。”

“啧,润哥儿你听过吗,慈母多败儿,我也是为了孩子好。”许云帆说的振振有词。

秦润捏着许云帆落在自己腰间的手,“听士兵说,今天你可威风了,不用一兵一卒就把东津士兵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爷爷听说了,浑身都不疼了,这会还在听士兵们吹水呢。”

“吹水?嘿,你这话几个意思啊?”许云帆都气笑了,“你是看不起谁呢,什么叫吹水,你是不相信你家夫君的实力还是看不起人呢?”

“真的假的?我家夫君有那么厉害的吗?”秦润起身坐到许云帆怀里,眷恋的靠在许云帆的胸膛,聆听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去。

许云帆同秦斐俞出去时,他终于明白了爷爷的心情。

担忧,害怕,总之不见人回来,他是做什么都无法静下心来,不断的望向军营外头,盼着许云帆的归来。

许云帆顺势把人抱好,他知道,自己领兵出去的这段时间里,秦润是煎熬的,从京城到东境,这一路过来,秦润很粘人,得空了就要往他怀里钻。

“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嘛。”许云帆掂了几下,蹙着眉头,“润哥儿,是不是最近赶路受累了,我怎么感觉你变瘦了呢。”

在大梨村时,秦润就很瘦,自决定留下后,许云帆努力赚钱,就为了给夫郎还有小舅子一个好的条件。

但这会,许云帆再抱秦润,发现怀里的人好像比以前轻了很多。

别看这一路秦润几人坐的马车,有坐车经验的人都知道,连续坐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的车其实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

更不用说他们赶了一个多月,只有午饭晚饭才会下车生火做饭。

这一路过来,许云帆作为领军人物,需要忙的事太多,并不知道秦润吃的如何,秦润不想许云帆担心,对于自己没有胃口的事,他也以为是晕车或者疲累所致。

现在到了军营,这两晚好好休息了,没天晌午吃午饭时,他依旧是没什么胃口,总感觉累,像是怎么睡都睡不够似的,浑身乏力。

“云帆,我最近没胃口。”

“没胃口?是不是吃不习惯大锅饭?”

许云帆虽是娇生惯养的太子爷,但他好歹也是训练过的,条件有限时,真饿及了,生肉都吃得,大锅饭算得了什么。

但秦润不一样,这帮汉子挥锄头在行,下厨是真的没天赋,煮出来的菜又黄又软,看着就像一锅猪食,让人胃口全无。

“不是,就是没胃口,云帆,我不挑食,有的吃就很好了。”秦润这一路很不舒服,做饭都没劲,有口热乎的吃就不错了,哪还有挑的理。

许云帆盯着秦润看了好一会,“我给你把个脉看看。”

“嗯。”秦润应了一声。

其实这一次,孟大夫等三百多医学院学子都自发的请求前来支援的,大家伙是一起出的京城,后来许云帆担心东境情况,不得不派许二等人先一步护送这帮大夫先过来了。

秦润想去找孟大夫看,奈何军营里需要照顾的伤兵太多,孟大夫忙的团团转,秦润便消了念头。

许云帆看的医书多,但真论把脉的功夫,他还差了一点。

但再差,把个喜脉不在话下。

一开始许云帆只以为秦润是累了或者晕车才会引起的食欲不振或者疲乏,可等他两指压上去后,眼睛快速的眨巴了几下,而后又抬头看秦润,之后再低头仔仔细细的再把一次,而后又重复的抬头看秦润再低头把脉的动作,如此循环几次后,许云帆突然就一口气没上来,眼白一翻,竟是差点晕过去。

惊喜来的太突然,毫无防备的许云帆半天没反应过来。

发现许云帆的不对劲,秦润紧张了,“云帆,可是我有哪里不对劲?”

许云帆狠狠的摸了一把脸,“没有哪里不对,就是……润哥儿,你有了。”

“什么?”秦润当即就傻了,“有了?我有了什么?”

“孩子,宝贝,”许云帆轻柔的抚摸着秦润的腹部,“润哥儿,你这里有宝宝了。”

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虽然许云帆对孩子没什么执念,但孩子真的来了,他也高兴。

他希望秦润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长得像秦润一样的哥儿或者儿子该有多好,他肯定会好好的照顾小秦润,让他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长大。

秦润怔愣了好半天,离家出走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不可置信确认道:“我真的怀上了?云帆,你真的没把错脉吗?”

被怀疑了,许云帆也没有不开心,秦润会怀疑很正常,方才他自己不就是这样,“嘿哟,怎么会把错脉呢,我的实力,不可能连喜脉都把不出来的,宝贝,你真的有一个小宝贝了。”

秦润怔怔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怎么会呢你不是……我只有你一个汉子啊!”

许云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润哥儿,弱精症又不是无精,你小看谁呢,我苦练这么多年的枪法,以前不能百发百中,经过我的不断努力,还不允许我中一次?”

“不是的,我只是太震惊了。”秦润看着许云帆,眼里迅速的泛上一层水雾,大颗大颗泪珠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这么大的喜事,本不该哭的,可他忍不住,“云帆,小宝要有弟弟了。”

“嗯,大宝小宝有弟弟了,润哥儿,别哭,这是好事,我很高兴。”抱着秦润,许云帆只觉得圆满了。

其实见到秦润红了眼眶时,他也有点忍不住了。

喜极而泣大抵就是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喜事一件,可许云帆忍不住的红了眼眶,一颗泪珠悬挂在下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模样,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见状,秦润心软的要命,低头吻上许云帆的唇。

“父亲,爹爹。”刚刚跑出去尿尿的小宝跑了回来,一见自家父亲爹爹抱在一起,小宝习惯性的想挤到两人中间。

许云帆吸了吸鼻子,待秦润从他怀里起来了,一把捞起小宝,一手搂着他的胸,一手托着他的双腿将人抱到膝盖上,“你小子,找打是不是,小宝,父亲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嗯?”小宝往后仰头同许云帆对视着,“父亲有什么事要交代小宝做吗?父亲,你之前说的要给爹爹还有秦爹爹帮忙,做力所能及的事,小宝是小小男子汉,都听话了,还给弟弟洗奶瓶,看弟弟不让他乱爬了,小宝有很听话。”

许云帆刮了下小宝笔挺的小鼻梁,“嗯,我们小宝最乖了,你秦爹爹肚子里有弟弟了,小宝又要当哥哥了,小宝开不开心?”

也不知道小宝这孩子会不会跟其他孩子一样,不喜欢父母要二胎,生怕父母有了二胎会把原本属于他的父爱母爱给分走了。

不过依照许云帆对小宝的观察,这小子很喜欢大宝这个弟弟,当初方子汐怀二胎的时候,许云帆就同小宝好好聊过了。

许云帆清晰的记得,当时他问小宝会不会不喜欢弟弟时,小宝还学他嘿哟了一声,反问许云帆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小宝说了,兄弟姐妹皆手足,手足多了可厉害了,画本里三头六臂的哪吒就非常厉害。

而且弟弟多可爱啊,有弟弟在,以后他会培养弟弟成为一个男子汉,像他一样聪明又能干,一起保护家人。

那时候许云帆不放心,还特意跟小宝说了很多,这会他看着小宝,试图从小宝的脸上、眼里窥探出小家伙真实的想法。

很失败的是,一听秦润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后,许云帆直接失宠了,小宝都不让许云帆抱了,直接从许云帆腿上跳了下去,跑到秦润身边围着秦润转了好几圈,又是拍手又是跳脚的,搞得秦润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小宝哇哇叫了几声又跑了出去,秦润愣了片刻,“小宝这是怎么了?”

高兴疯了?

看小宝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欢喜的样子,秦润就知道,这孩子没有不高兴,相反,小宝还很高兴。

没一会,方子汐抱着大宝来了,“润哥儿,是真的吗,小宝跟我说你有了。”

方子汐呼吸有点重,可见来的很急。

“方哥,是真的,云帆亲自把的脉,他说我有了。”说着,见方子汐累着了,秦润伸手就想把大宝从方子汐怀里接过来。

哪知方子汐侧身避开了,“我抱着就好了,大宝重,你刚刚……那什么,得好好休息,这事可不能对外说了,自家人知道就好,对了,之前我娘给我带了点补身子的东西,我待会给你煮上。”

方子汐高兴啊,秦润怀上了,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在京城时,他虽因为照看孩子没怎么出去交际,但他娘隔三差五就往小秦家跑,外头的那些事,方子汐都知道。

有的人觉得秦润傻,自己整天忙着生意,回家了又得看着侄儿,也不知道抓紧时间生几个孩子,别到时候给其他人做嫁衣了。

也有的说了,秦润跟许云帆傻,太年轻了就是想的简单,这侄儿再好,那跟自己生的能一样吗,不是从自己肚皮出去的,哪能孝顺你呢。

方子汐从未想过要让小宝从秦润亦或者许云帆手里得到什么好处,也不是觉得许云卓给了许云帆那么多生日礼物,许云帆就必须报答他们,善待他们父子三人。

许云帆夫夫对他们好,方子汐都记得,更是拿两人当亲弟弟看,眼下秦润有了,看那些长舌的还能说什么。

方子汐高兴了,连大宝也不想抱了,把孩子往许云帆怀里一塞就跑回自己的营帐。

秦安秦慕几人也来了,小宝还拉着秦斐俞的手,“爷爷快点,爹爹有弟弟了,我们要去看爹爹。”

“真的吗,小宝,你没骗爷爷吗?”秦斐俞一把将短腿的小宝抱起来,大步往许云帆的营帐走。

搂着秦斐俞脖子的小宝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真的,爷爷,这是父亲亲口告诉小宝的,小宝很快就要有弟弟咯。”

小宝高兴的咯咯咯笑起来,那得意的小模样,像极了许云帆,看的秦斐俞稀罕得紧。

除了秦谦,其他人都过来了,大家伙围着秦润,直接把人当成了易碎品,这也不给干,那也不让做。

许云帆站在帐篷外,显得心事重重,秦斐俞不知何时出来了,“云帆,你可是有心事了?这个孩子你是有什么想法。”

许云帆扭头问道:“爹爹呢?爹爹有什么想法?”

秦斐俞生过孩子,有经验,问他就对了。

第388章 三军送肉来了 许云帆抱着大宝,看……

许云帆抱着大宝, 看着大宝怀里抱着的比他脑瓜子还要大的包子,不由暗道,他大哥要是看到俩孩子了, 估计会有点心塞。

明明是许云卓的种, 这一个两个都特么的像小叔子,一个长得像, 一个胃口像, 从小就吃的贼多, 也不知道许云卓知道了会做何感想。

大宝之所以叫大宝,主要是这家伙长的太好,胖乎乎的不说,还贼能吃, 每次看到吃的东西了,这家伙跟饿狼见到了肉似的,急的不行, 每次吃的可猛了。

许云帆见他吃的这般厉害, 很有他小时候干饭的风度, 又是他的侄儿,不用想了, 此子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既然如此, 小什么的自然就不合适了, 许云帆干脆大手一挥, 直接起了个大宝的小名。

见着怀里的大宝哼哧着狠狠的咬了几口包子,许云帆呼出一口气, 抓着孩子的手把包子推到自己嘴边,“宝贝,这么大的包子可重了, 小叔心疼你,替你减轻点压力好不好?”

说着,许云帆直接咬了一大口,一下子干掉了一半,大宝懵逼了好半天,看到手里变天变小的包子,直接给气哭了。

秦润拍了许云帆一下,“你怎么又欺负大宝了,把他给我,方哥今早刚做了十几个包子,你想吃去拿就是,干嘛抢大宝的?”

“我是那种会跟孩子抢东西吃的人吗?我这不是怕他拿的重手酸吗。”许云帆顺势让秦润把大宝抱走了。

秦润瞥了许云帆一眼,是不是,你心里没点数?

“你等着,我去给你把包子热一热。”

看着秦润出去的背影,秦斐俞心情很是复杂。他当年就是在东境生的孩子,兜兜转转,他的哥儿还是走了他的路,“云帆,这里的条件你也看到了,吃不好睡不好,当年我可以说是时刻提心吊胆,生怕孩子出事又担心自己任性最后保不住孩子也守不住大晏的土地,润哥儿早产出来的时候,比奶猫大不了多少,产婆都说他很难……我以为自己当时是因为动作太大受了惊吓才导致孩子早产,后来产婆说了,过大的压力也可能会让孕夫出现早产的情况。”

“润哥儿的处境比我好,但好像又好不到哪里去,他很喜欢你,甚至把你看的比他的生命还重,咱们翁婿隔三差五的就得出去,润哥儿他肯定会怕的。”

秦斐俞的顾虑,许云帆自然明白,“爹爹想的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吃食方面,我可以想办法给润哥儿他们开小灶,也可以出去请厨子过来,但东津三国不除,只怕他都不会安心。”

许一离开京城后,蒋云深的状态许云帆是见过的,他不想秦润也那样。

“那什么马拉一几兄弟被干掉了,东津下一次会何时出兵尚未可知,爹爹,你知道我的性格的,坐等着敌人上门被迫出击不是我的风格。”

“你想主动出击?”秦斐俞暗道,年轻人啊,就是胆大包天,“你可知边境过去二十里便是东津地界了吗,那边的地形,于我们不利,之前东津人几次三番挑衅就是为了把我们引过去,我觉得有诈,派人偷摸去打探,才发现那边的山谷已经被他们做了手脚,一旦我们过去了,他们便可来个瓮中捉鳖。”

许云帆明白了,东津国仗着地形原因,加之同另外两国合作,难怪会同意与大商联手,“爹爹,这事交给我去办吧,三东军我势必要在短期内把他们打回去的。”

“你想怎么做?”秦斐俞自知许云帆鬼点子多,手里有很多他没见过的东西,许云帆说的大炮,他就没见过,但其威力着实厉害。

许云帆:“主动出击,地形于我们不利,被动出击又太耗时,要是三东一直这样,半个月一个月过来一次,我们总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他还要回去封官加爵呢。

“爹爹,我打算直接炸过去,不过这两天,您让人在二十里外挖出几道沟来,上次您不是说了,东津国有一批很大的牛吗,我想着,下次估计他们就会放牛了,也许他们不止有牛,还有别的东西呢。”

秦斐俞:“别的东西?”

“听说东津国的狼很多,同我们大晏的狼不太一样,东津这边的狼,体型更为凶猛粗壮,这些狼要是被当成家养的狗来训化,爹爹,您说咱们士兵见了会不会腿发软?”

秦斐俞:“……”

为什么好好的一次打仗,到了许云帆这儿,就变得有点魔幻了呢?

所以,许云帆的意思是,东津人不仅驯服了牦牛,还训化了狼?

这可能吗?

其实想想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那些杂技师不就有这个本事。

果然不出许云帆所料,马拉一几个兄弟全被炸了,东津士兵回去了一个个魂飞魄散,像是看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事,一个个直打哆嗦,话都说不清楚。

德培询问一圈下来,大概知道了这群人被什么吓破胆了。

大晏新出的武器有那么厉害吗?

裴季作为大将军,对德培将军道:“这么多人都说了,想来那东西很厉害,德培将军,这次你带狼团去看看,另外我再分你几百头大牛,你且一起带过去,务必要将大晏气势打下来。”

所谓的狼团,便是一群被训化了的狼,当然了,哪怕被训化了,这群狼的杀伤力可跟狗不一样。

秦斐俞听秦副将来报,得知这一次前来的是东单的德培,脸色就是一变,“又是他。”

这家伙,上次他还以为是东津的人,哪知这人竟是东单的武将。

也是这人,上次带领了数百头身披铠甲的大黑牛,这些大黑牛又高又壮,一块跑过来时,那架势,尘土飞扬,地动山摇,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秦副将肃着一张脸,“将军,这次,德培带来的,不仅有大黑牛,还有一群狼。”

“狼?”秦斐俞咽了一口唾沫,“看来云帆猜的没错,东津国的人能训服大黑牛,便能训化狼,这次前去对敌的是哪位部下?”

将军之下还有几位领军的小将军,秦副将摇头,“将军,此次前去的对敌的是许少师。”

秦斐俞猛的站起身,“云帆?他过去了?”

“已经去了。”

秦副将脸色怪异,许少师听说是德培来了,还带了大黑牛还有狼群来时,他记得许少师眼睛一瞬间就亮了,那种亮,就像见到了银子似的,之后,这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许少师屁颠屁颠的就跑了。

那背影,乐颠颠的笑声,看起来似乎还很雀跃,像要去捡肉似的。

许云帆确实是去捡肉的,牦牛肉啊,一斤几十块,做成牛肉干是杠杠的啊,这个德培还挺懂事,知道他不远千里而来,专门给他送肉来了。

有秘密武器在,在被许云帆挑衅几句后德培气的吹胡子瞪眼,一声令下,士兵手里的缰绳一松,这群大黑牛像是得到了命令,朝着秦家军奔了过去。

砰砰砰……

一通生响后,原本奔跑过来的大黑牛应声倒下。

因为牦牛体型较大,加上身上有盔甲保护,有的倒地了并没有立马死去,但因其腿部被炸伤,想站起来极及困难。

牦牛尚且伤的不轻,更不用说狼群了。

许云帆美滋滋的看着满地的战利品,枪口一瞄,一声巨响后,德培直接从马背上倒了下去。

既然肉已经送到了,这人自然可以走了。

至于德培带来的士兵,一见长官完了,不跑难不成还等着被人包饺子吗。

许云帆收了枪,“弟兄们,去把我们的战利品拿回去,今晚加餐,对了,那些狼皮看看有没有好的,要是有好的给我留几张哈。”

东境的冬天不是开玩笑的,比京城还要冷,许云帆虽有计划速战速决,但现在已经快年底了,最近几晚都冷的他晚上睡不着,狼皮保暖效果还是不错的。

在众士兵还没回过神来时,许云帆已经骑马往回走了。

半路碰上赶过来的秦斐俞以及秦副将,许云帆吁了一声,“爹爹,秦叔,你们这是要干啥去啊?”

“云帆,你怎么回来了?”

“爹爹,瞧您这话说的,敌人都干完了,我不回来难不成还要在那边等着啊?这天气这么冷的。”

“打完了?那你带去的兵呢?”秦副将看了,许云帆身后没人。

许云帆:“我让他们在后边把战利品带回来呢,爹爹,秦叔,今晚咱们吃手抓饭,放多多的牛肉的那种,可香了。”

秦副将与秦斐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

不是,让他们束手无策的大黑牛大军就这样被许云帆一锅端了?

待他们赶到战场时,好家伙,一众士兵乐的不行,几个几个的正合力把受伤的大黑牛往车上抬。

这一次主要炸伤的都是大黑牛以及狼群,这些都是干净的,并未混杂着人血啥的,士兵们自然不会觉得恶心。

“将军,这……这是之前把咱们追着跑的大黑牛?许少师怎么办到的?”

“秦副将,我俩一块来的。”你都不知道,我哪清楚。

最后还是秦斐俞喊了一个小兵问了,“许少师可厉害了,这些大黑牛跑到附近了,他就让我们点火,之前埋在浅沟里的那些东西就炸了。”

许云帆之前就埋了不少炸弹,就防着三东的大军呢,哪知大军没来,反而先给他们送肉来了。

当天晚上,香喷喷的手抓饭里满满的都是牛肉,香的一众士兵激动的眼泪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这下子大家伙总算知道,为何百姓经常喊,跟着许大人有肉吃了。

他娘的,这是真的有肉吃啊。

还是牛肉呢。

许一最近忙着去附近省城安抚百姓,一回到军营才得知许云帆几人来了。

“哟,大伯,你回家的可巧了,今晚军里加餐呢。”许云帆没大没小的搂着许一的肩膀,哥俩好似的。

秦斐俞嘴角一抽,同许一打过招呼后端着一大碗饭给秦谦送去。

“这些都是你打回来的?”许一看着军营里堆成小山似的大黑牛,再看一旁一堆的大灰狼,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之前大黑牛攻击秦家军时,他是在场的,就是因为见识了大黑牛的威力,秦谦才安排他到附近两府走一趟,让知府大人提前做好准备,一旦秦家军守不住了,他们早做准备,估计还能顶一时。

许云帆豪气道:“是啊,大家伙一起努力把它们弄回来的,那什么德培将军太上道了,大老远的给我送肉来,这不是盛情难却吗,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哟。”

说完,许云帆用勺子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的肉,吃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大伯你赶紧带弟兄们去吃啊,还有好几大锅呢,这天气冷死个人了,这饭还是得趁热吃。”

虽说这些牦牛肉有些腥膻味,但也有一些牦牛因食用虫草等高原药材,肉质带有淡淡的奶香,腥味较轻,许云帆让人挑好的给他割了一块二十斤的牦牛肉。

小秦家厂房里做出来的酱油、耗油、花椒粉、孜然粉等等调味品在大晏朝各地都有的卖,许云帆便让人出去买了一些。

因秦润有了身子,许云帆不确定秦润受不受得了这股味道,干脆亲自在外头将牛肉切好腌制好了才拿回去。

东境的条件不如京城,没有那么多木炭造,许云帆便在帐篷外头烧了一堆火,利用柴火火星做起烧烤来。

有烧烤吃,最开心的莫过于几个孩子,小宝三人,左手一串右手一串,吃的满嘴流油。

方子汐吃的也不少,就是秦斐俞也没停,许云帆不断往烧烤架里加火,手上动作不停,没一会,几十串牛肉就烤好了。

原以为秦润会没有胃口,结果这人吃的比三个孩子还猛。

许云帆让许一顶替他的位置,到了伙房后,亲自上手挑出了两头牦牛,这两只,他要了。

对此,伙房里的士兵并没有意见,这是许少师打下来的,他要两头怎么了?

反正这么多也够他们明天吃的了。

“云帆,你这是?”许一见许云帆拉回两头大黑牛,不禁撑舌,难不成,今晚他还想把两头牛全部给烤了?

许云帆拍着木车上的牦牛,“大伯,你待会跟我一块去河边把两头牛给收拾了呗,也不麻烦,就把肉切片就好,我要做点牦牛肉干。”

他带回来的牦牛,内脏,皮毛已经被处理干净了,收拾起来很方便,但要切成片,还是需要花费很大功夫。

没切到两刻钟,许云帆就不行了,喊丫丫的说做不了了,不行了,手酸了。

一旁的许一看着许云帆,神色那叫一个复杂。

他知道,许云帆是觉得无聊了。

自从被许云帆买下后,许一就观察过这位姿色过人的大少爷了。

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事,他干起来那叫一个动力满满,爬半天山也不见他喊一声。

当年许云帆带他们去打狼时就是这样,那么远的山路,这人气都不带喘一声。

对于他不感兴趣的事,就比如现在,才多久啊,他就喊累了。

许一很是无奈,“要不你去喊些人过来一起干?人多力量大,没会就干完了。”

“这样好吗?”许云帆不太好意思,毕竟这些都是他的私事,喊士兵来帮忙,他有点小尴尬。

许一:“……怎么不好了?你小子,该要脸的时候不见你要,该不要脸的时候,你又最在乎这玩意了。”

许云帆才不管许一怎么损,屁颠屁颠就跑了,他这一跑,直到许一与十几个小兵把肉切好了也不见他来。

两头牦牛肉被制作成了肉干,又香又辣,小宝几人爱的不行,每天都要吃上几片。

最近两天,三东军过分安静,没见人再来挑衅,许云帆让士兵继续往外挖沟,这里埋一个,那里埋一个炸/弹。

第389章 炸他们的 眼看着秦家军已经越过东……

眼看着秦家军已经越过东津国界过去一里了, 东津的军队还是没出现,秦斐俞难免好奇,“云帆, 你说他们这一直不出兵, 是不是打算跟我们耗,还是想让我们得寸进尺, 一直挖到那片山谷去?”

许云帆:“估计是后者, 他们的牛军在我们这里载了一个大跟头, 加上德培,我们已经干了他们六员猛将,只怕三东这会正商议着,拿山谷当成防线呢, 爹爹,我怀疑,他们是觉得我傻, 年轻气盛, 他们不出兵, 我就会傻傻的领兵大过去。”

“这样一直等下去不是办法。”秦斐俞皱眉道:“虽说眼下咱们不缺粮草,但这么多士兵, 每天消耗的粮食还是很大的。”

几万人的义务兵, 哪怕目前用不上, 也不能饿着吧。

要是这场战早点打下来, 几万义务兵没准还能回去参加春种呢。

这种想法,以前秦斐俞是不敢想的, 毕竟太异想天开了,来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几年不回京的准备了。

可在见识到了许云帆带来的武器的威力后, 有的事,他敢想了。

许云帆摸着下巴,“爹爹,你不用担心,今晚回去我好好准备一下,夜观天象一番,润若是可以,我明天带人去东津国那片山谷瞧瞧是个啥情况,要是能攻打下来,咱们就主动出击,他们有功夫耗,我可没有,右相一职,空太久了也不好。”

“嗯?”秦斐俞有点懵,“陛下还未立相吗?”

“立什么,爹爹又不是不知道,朝中那些大臣,除了左相那几个,其他人跟我比起来,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要立相,怎么也得优先考虑我吧,我都跟陛下谈妥了,等我助爹爹击退三东外敌,回京之时,便是我荣登右相之时。”

秦斐俞差点一个踉跄,“你说真的??”

这小子怎么胆子这么大的?

右相之位,这小子是真敢想啊?

三东联盟这等关键时刻的扶危济急,固然能够快速升官发财,但同时的,许云帆也会成为更多人眼里的眼中钉。

“自然是真的,爹爹,怎么样啊,有我这么一个哥婿,您是不是特骄傲啦?”许云帆说的那叫一个得意洋洋。

秦斐俞说不出话来了。

且不说许云帆能不能坐上右相的位置,就他目前少师的身份,谁不得夸他有一个前途无量的哥婿。

当年,他为坐上将军的位置,付出的太多了。

想当年,他也算是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将军的位置,在京城官圈里也算是别人家的孩子。

哪知他的哥婿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才多大啊就爬到二品的位置了。

好一会,秦斐俞才笑着点点头,“嗯,骄傲,爹爹以你为豪,云帆,你肯定可以的,但爹爹想告诉你,哪怕你没有这些,你也是爹爹的骄傲,半个儿婿半个儿,爹爹不想你那么累那么拼,走慢一点也没关系的。”

许云帆一直都知道秦家人好,秦斐俞平日同他话虽少了些,但许云帆知道,秦斐俞也疼他,“爹爹,您真好,能给您当哥婿,是我的福气呢。”

“你这孩子,”看着笑意盈盈的人,秦斐俞没忍住捏了把许云帆的脸,“真是怪让人稀罕的,跟你岳父一样,嘴巴甜的要死。”

许云帆:“……爹爹,岳父嘴才甜,我这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啊。”

秦斐俞只是笑。

听秦润说,许云帆有记事的习惯,萧衡之曾在许云帆的书房见过他的本子,上头记录的……呃,萧衡之都不好意思说。

许云帆这人……心气颇高,就是哪家养的狗朝他吠了两声他都要记上头,哪件事,他要是“还”回去了就会在后头打一个?,以此表示,这个仇已经报了。

现在东津三国耽误他回京的时间,许云帆早憋着一口气了,这口气不撒出去,只怕他是不爽的。

当天晚上,许云帆坐在外头不知在做什么,最后在帐篷里一通捣鼓,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第二天,许云帆喊来了许二等人,将滑翔伞交给几人,“这附近哪里有比较高一点的地势吗,走,今天本少爷带你们玩点刺激的去。”

“大少爷,这是啥东西啊?”许二等人抱着手里的大包,手上的东西,他们不曾见过,看起来不像是大晏朝的东西。

许云帆:“这是滑翔伞,今儿,我带你们上天浪半天,明天咱们去会会三东军队,看看他们这帮老鼠给咱们布下了什么陷阱。”

许二带着许云帆到了军营外的一处山丘上,许云帆往山底看,嗯,这个高度是可以的。

亲自教导示范几遍后,许云帆再三确认,“都学明白了吗?要是还听不明白就问,不要觉得尴尬,这是一件很严峻的事。”

“都听明白了,大少爷请放心。”十几人齐齐喊起来,声音洪亮又带着一丝激动。

许云帆一个个看过去,确定十几人都没有因好面子而撒谎后,这才转身助跑,直接就往山下冲。

在许二等人震惊又紧张的神情中,许云帆很快就控制着滑翔伞飞的过来,盘旋在一旁,大声喊:“好了,一个个下来吧。”

“看,那是什么?老鹰吗?”

“老鹰你个头,那好像是一块布?”

“不是布,下边好像挂着一个人。”

秦家军很快就发现了半空中“飞”过来的十几人,负责警戒的小副将以为是外敌,扬起手就让弓箭手准备,就等对方下来了,在射程范围内了,直接把人射成刺猬。

“等等,肖小副将,那好像是许少师还有许二侍卫他们啊!”

“什么?”肖小副将赶忙睁大眼睛仔细看,哦豁,还真是他们的许少师,“许少师这是要干什么?咋还上天了?”

与肖小副将抱有相同疑问的人很多,但许云帆已经上天了,他们能问谁去。

“感觉怎么样?都学会怎么控制了吗?”许云帆时刻注意着许二等人,“我们飞到这个高度,三东外敌的士兵射不到的,你们不用怕。”

许二十几人哪里会怕,这会他们正高兴着呢,乖乖,这个滑翔伞太有意思了吧,能让他们上天不说,还能控制方向,明日要是飞到三东军队上方去,乖乖,那得多刺激啊!

下午,十几人找了地方降落,秦副将早在下边等着了。

得知许云帆计划飞过去炸一把,秦副将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一度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要替三东军队的人默哀一会,你说打仗就打仗,偏偏要挑他们大晏出了一个许少师的这个时期打。

这下子见鬼了没有。

对于许云帆要主动带人出击,袭击三东军队一事,秦斐俞沉默片刻就同意了。

打仗就是打仗,还讲究什么武德不武德的,人家侵略进来了,烧杀抢掠时,可不会跟你讲什么手下留情尊老爱幼。

许云帆制作出来的手/榴/弹威力不小,杀伤力可至三十米左右,如此,他们十几个人,每人带上一袋过去炸一遍再回来,这去几次后,估计这帮人就该怕了。

怕肯定是怕的。

人对未知的生物乃至武器都会抱有恐惧心理,更不用说,在古代,这些古人第一次见识到热武器的杀伤力。

一开始,见到上空飞来十几个颜色怪异的东西时,三东军队的士兵不明所以,还聚起来讨论猜测着天上飞的是什么?

鸟儿吗?

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鸟呢。

待东西越飞越近,看到上方飞的竟是人后,这帮士兵不由得慌了。

主帐里出来了几个武将,眯着眼睛看向半空,当即就吩咐弓箭手把人射下来。

上方的许云帆戴着一副眼睛,东看西看的,似是在寻找什么,终于,在下方密密麻麻的牛皮帐篷外头,发现了目标。

擒贼先擒王,杀敌先杀将。

许云帆喊了一声,“许二哥,你们看那边,就我教过的,以我为中心,三点方向那边,那几个武将估计就是新派过来,炸他的。”

许云帆说炸,他们就炸。

三东国的士兵不少,底下的人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就得有十几万,这些人,要是一开始就全部出兵,攻下秦家军不在话下。

偏偏他们胜券在握的想打心理战,这下好了,把他们大少爷给打来了吧,也不知道,这会是谁打谁。

一声声巨响在四周炸开,三东军队一下就乱了。

不乱不行啊,不跑他们就要落个被炸上天的下场了。

太恐怖了,就十几个人啊,一下子便把他们的营地搞的乱七八糟,士兵们的惊恐嚎叫声,马匹的嘶鸣声,怎一个乱字能概括的。

眼见差不多了,许云帆这才招手示意回去了。

三国派来的武将,一下子又被他干掉了,这下子,看他们还打什么。

不过这还没完,到了山谷地带时,许云帆又往下扔了几颗手榴弹,一下子就把窝藏在石洞中的士兵给炸了出来。

又是一轮无差别的轰炸过后,许云帆等人才打道回府。

太可怕了!!

大晏的人是魔鬼吗?

为什么他们会有那么厉害的武器,还能在天上飞,他们想打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打,砍又砍不到,射箭又射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为所欲为,有恃无恐的来,再尽兴而归。

可以说,三东军队被许云帆这一手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眼下,就算他们搭建大型弓弩只怕也是不行了。

东津国皇子听闻此事,那叫一个怒不可遏,当即随同东单、东伊两国皇子亲自出征,就想来会会这个无所不能的大晏少师。

许云帆炸了山谷,第二天亲自率领士兵攻打过去,不出两天便占领了山谷一带。

三国陆续派来的武将几乎被许云帆给干完了,但许云帆并未松懈,而是派人在山谷地带布置防线。

人的野心果然是得到了就会想着得到更多。

许云帆已经不太满足将三东击退了,他有点想让三东人知道攻击大晏的后果。

许云帆已经连续十几天没回营帐了,日日夜夜留宿外头,带着士兵陆续又往东津地界攻进了十里。

这十里之地,附近就有几个村子,许云帆带着士兵,并下令,做人得有做人的人性,百姓是无辜的,谁敢对无辜之人伸出罪恶之手,不管是谁,他许云帆照砍不误。

秦家军内心说不出的复杂,他们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打到东津地界了要对这里的百姓出手,十几年前,他们遭受过的苦恼,足够子孙后代铭记于心。

看着这些村子里的老幼妇女夫郎,一个个目露惊恐的护着身后的孩子,在他们一有动作便紧握手里的锄头时,那种胆战心惊,让人看的于心不忍。

许云帆让人将所有村民聚集起来,这帮村民,听不懂大晏语,秦家军的人没办法同他们沟通,只能强硬的动用点武力,有的老汉子误会他们要抓自家儿媳妇儿夫郎了,当即愤愤就想杀一个算一个时被武力镇压了下来。

费了好半天,秦家军才将附近几个村子的人聚集起来。

嗯,人不多,不到一千人。

许云帆拿出随身携带的喇叭,开始一通叭叭叭,大意就是告诉这些东津百姓,现在你们脚下这片土地,不是东津的土地,而是他们大晏的了。

当然了,你们这群人,要是愿意留下来,那就是大晏的百姓,要是不愿意,那就赶紧滚蛋,他不杀无辜百姓,但也不会留着非大晏百姓之人住在大晏刚打下的国土之上。

有一老汉颤颤巍巍杵着拐杖走到前头,壮着胆子直视着许云帆的目光,“敢问将军,若是我们留下,将军要如何处置我们这群人呢?”

“怎么处置?”许云帆态度不如以往的和善,只是淡淡的道:“那自然是派人给你们换户籍,统计好人数,之后,你们当然是继续种田种地了,我大晏百姓平时交多少税,你们就交多少,怎么,你们可还有问题?要是不想成为我大晏子民,现在便可收拾东西开始你们的流浪生涯了。”

“大人说的可是真的?”一众东津百姓惊讶了。

这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在大晏军队攻打过来的时候,他们东津的士兵跑了,连他们都顾不上,哪怕他们央求给了银子,可没有一人愿意带他们走。

怎么带呢,他们这帮老弱残孕的,根本走不了多远,带上他们只会是累赘。

所以,他们被抛弃了。

原以为等待他们的会是人间烈狱,但是没有。

他们就躲在屋里,这帮大晏朝的兵没有一脚踹烂他们的房子院门,更没有烧杀抢掠,更没有对自家儿媳儿夫郎动手动脚,只是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满是无奈的推着他们往这儿聚集。

在这种关头,他们国家的将领士兵视他们为累赘,弃他们而去,这让人无比的寒心。

加之东津这些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赋税,百姓早就不满多时了。

若是这位将军能给他们安身立命之地,当大晏人又有何不可呢。

第390章 丢脸死了 在许云帆点头示意自己没……

在许云帆点头示意自己没说假话时, 这帮人当即如释重负,没忍住捂着眼睛哭起来。

许云帆没多管,吩咐人留下办事后, 便想继续带队前行。

“大人, 这个孩子怎么处理?”许二不知去哪里弄来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许云帆看过去,顿时有点被惊艳到了。

小姑娘五官深邃, 长着一双深棕色的眼珠子, 虽然长的很瘦, 已经到了吓人的地步,身上也脏兮兮的,但同许云帆对视的那双眼睛着实漂亮。

“小姑娘是怎么回事?你绑的人?你那脸是摔哪里了?”许云帆问道。

许二一手搂紧孩子,把孩子夹到腋下, 一手摸着脸上的伤,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气,“大少爷, 这孩子是在村尾那边的一处石洞里发现的, 她身边也没发现任何一个大人。”

许二他们这群人不会东津语, 问也不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许云帆下令所有村民到这集合, 许二便想把人带过来, 哪知一靠近这孩子像发疯了似的, 大喊大叫无差别攻击起来, “大人,这女娃力气出奇的大, 不绑不行,属下发现她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山洞里, 语言不通,一见属下就大喊大叫,属下也是没办法。”

许云帆点点头,用东津语问村长,“老伯,这孩子也是你们村的人吧,她父母呢?”

村长看看许云帆,又看女孩,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出老村长的犹豫,许云帆笑道:“村长有话大可如实告知,他日你们便是大晏的子民了,而我们这些当兵的主要职责就是保家卫国,为人民服务,损害人民利益等事我们是绝对不会做,谁敢做,我们将军可是要砍谁脑袋的,老伯,你别怕,本大人用这张帅的一塌糊涂的脸蛋保证,你还不放心吗?”

村长:“……”

这小子,好大的脸啊!

其实想想也是,要是大晏军要做点什么,他们这群夫郎媳妇早被压地上了。

村长看了小姑娘一眼,心疼又无奈,“那是我们村的孩子,但她没有父亲,母亲是……当年东津军对前往高崖谷设置陷阱时……”

高崖谷便是之前秦斐俞说的生怕有陷阱的地带。

说到着,村长又气又怒,“他们这群人不干人事啊,隔三差五就强行玷污我们附近几村的孩子,若是反抗,便会遭受殴打,这孩子的娘不知他们从哪里带来的军妓,我们几个村的孩子被折腾的怕了只能跑,这孩子的娘被‘欺负’的差点就死了,最后他们走了,人也丢了,后来我们发现她只是晕了过去,便把人带回村里,年后就难产生下了一个女娃,这孩子,已经十岁了,她的父亲是谁,只怕她娘都不清楚,哦,这孩子我们都喊她小清,她娘说了,她的身世不光彩,但也希望她能清清白白做人。”

古代的军妓,有的是一些犯罪官员的妻女,但村里人可怜这个孩子,便让她留了下来,偶尔给她点吃的,奈何如今朝廷大量征兵,家里劳动力减少,村民们自顾不暇,便顾不上她了。

不说小清日子不好过,村里的孩子,哪个不是瘦到脱相。

自家孩子都顾不过来,哪还有能力去照顾一个外人。

许云帆有点头大,看来,这孩子再留下,就这体格,估计再过段时间就该白骨一堆了。

自有了小宝后,许云帆更是见不了孩子受苦受累,他下了马车,站在小姑娘面前,俯下身同对方对视着,嘴角漾起迷死人不偿命的笑来,“小妹妹,要不要跟哥哥回去呀?哥哥家有甜甜的糖吃哦。”

十岁的小姑娘,已经知道美丑,许云帆笑的时候,帅是帅啊,奈何他说出来的话,像极了诱拐孩子的人贩子。

小清朝许云帆龇了牙,妄图吓退许云帆,许二见了,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她的屁股上。

许云帆:“……”

小清:“……”

许二是听不懂东津语的,也没养过孩子,自然听不懂村长说的小清已经十岁了,看孩子又小又矮,只以为小清不过五六岁。

在十三四就能相看夫家的古代,十岁的小姑娘,那是一个汉子可以随随便便拍屁股的吗?

许二这不是光明正大的耍流氓嘛。

简直是太大胆了,竟然在光天化日,当着他的面做出这种事,许云帆面色有点扭曲,赶忙出声制止许二的第二个巴掌,“哎哎哎,干什么呢,兄弟,你别太过分啊,朗朗乾坤之下占人小姑娘便宜,畜生不如啊!”

闻言,气的差点一个倒仰的许二:“……少爷,你说什么呢,属下还不至于这么不做人,饥渴到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下手的地步,属下想做人,不想当禽兽。”

“那你还不赶紧把人放下,这小妹妹已经十岁了你还打人屁股。”

“啊?”许二一惊,手一松,要不是许云帆眼疾手快,小清这会估计得屁股开花。

许云帆将村长的话说了一遍,“这也是个可怜的,我问问她,要是孩子愿意,咱们总不能真的不管让人自生自灭吧。”

许二后退一步,像是逃离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全然不知,今日逃,他日追的道理。

一被松绑,小清就像脱缰之马,疯狂的不行,像是同许云帆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一拳又一拳往许云帆脸上招呼。

换其他人,这会手臂只怕要被震麻了,许云帆只是略显震惊的挑挑眉,不急不缓的一次又一次的接下小清的拳头又松开。

许二说对了,小清的力气确实很大,如今她还这么瘦,吃都吃不饱,许二一个不查就吃了亏,他日好好培养,这孩子前途无量啊!

早前许云帆就有计划给小宝找个书童,方家人倒有送几个机灵的小子过来让许云帆看看,不过许云帆一个没留。

古代的书童,有的就是正儿八经的书童,有的就不好多说了,为此,大多数的书童都是汉子,少有哥儿或者女孩子的,毕竟汉子不会怀孕。

但许云帆自有自己的一套用人标准,只要有本事,不拘于小汉子,哥儿女儿家都可以,要是小宝敢对人动手动脚,这小子的手也不用要了。

正常的生理需求是必须发泄的吗,不发泄会死?

口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正常的生理需求之类的话,借此各种乱来,睡完这个睡那个,许云帆是不答应的。

许云帆把小清“打”服后,让村长同她说清楚,如今战乱,留下来,死路一条,跟着他走,至少吃喝不愁,谁也不敢肆意欺辱。

聪明人都知道该做何选择。

……

在距离村子二十里外,许云帆先一步派出去的探兵回来了。

“你说东津三国的皇子都来了?”许云帆一下子就乐了,“这群人该不会是想拿我的项上人头回去领功吧,啧啧,那可怎么办,三个人呢,我就一个,不够分啊!”

许云帆自知自己有多招三国皇室人痛恨,毕竟这几个月来,他就把三国的数名猛将给干了,如今更是打过来几十里,占了东津一座城池,东津皇室不恨他是不可能的。

许二等人听到许云帆的话,一度不明白许云帆的脑回路。

都被人盯上脑袋了,他们的大少爷也不知道咋想的,还沾沾自喜起来了。

这人的想法,他们就没猜透过。

许云帆击杀三东军数名将领,以最小的损失攻下东津一座城池等捷报被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

这下子,不仅朝廷上的百官震惊到半天说不出话来,就是京城百姓都拍手叫好。

各类有关许云帆的美誉就没断过,部分百姓一高兴,为了尽一份绵薄之力,当天就跑美食城消费去了。

得知此事的一些人牙酸的都快掉了,礼部尚书扫了眼乐呵呵的林、沈几位大人,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凭什么呢,凭什么这么多人拥护许云帆呢?

许云帆不就会点他们不会的东西吗,这小子卖了几个姐姐拉拢林、谢几家,品性又高贵在哪了?

本以为许云帆离开京城了,右相的位置,他们还能操作一番,哪知每当提起此事时,沈、林几位大人就跟野狗似的,逮住他们就咬。

胥王爷更是直言礼部尚书是想陷缚青雩于不仁不义之地。

缚青雩怒而拍桌,直接就问礼部尚书是不是想让他出尔反尔,寒了许少师的心,一旦许少师寒心,不再为他这位帝皇办事了,东境之事,该如何解决?

缚青雩兄弟,一通强扯,最后竟然扯出了礼部尚书是不是想扰乱军心,对大晏有意见等等,这可把礼部尚书吓的够呛,当即就跪了下去。

朝廷上的风风雨雨,许云帆并不知道,这会,他只觉得非常的想不通。

看着对方东津军队抛掷过来的数包布包,许云帆拧起了眉心,不知为何,心底隐隐生起一股不安。

“原路返回,赶紧原路返回。”许云帆大喊了起来,让士兵按照早先预定的撤退路线撤退到安全地带。

许云帆作为将领,出兵时骑马在前,就是撤退,那肯定也是最后一个走。

眼看着士兵撤退的差不多了,三东军投过来的布包也到了眼前。

这是什么鬼东西?

许云帆不知道,在不安的情绪之下,他只是下意识的一剑挥过去。

直到一团密密麻麻的东西从被划开的布缝里洒落到身上时,许云帆手一软,心悬到了喉咙口,机械性的低头看着身上绿的黑的灰的,有毛的没毛的不断蠕动的虫子,一口气当场就上不来,眼白一番,身子一软,只听到耳边响起惊恐的一声“许大人”以及在那一刻,许云帆只想到了这下子丢脸丢到国外去了这句话后便人事不知了。

“许大人!”

“撤退!撤退!”许二秦副将等人赶忙下马捞起许云帆,拍干净他身上的虫子,将人抗在肩膀上跑到防线之内。

秦副将看着被许二抗在肩膀上,双手垂下不住晃动,软绵绵的许云帆,只觉得脑门上一排的全是问号。

这小子,之前不是吹他特别牛掰,不仅练过,还独自一个人在森林里求生了半个月,他记得许云帆讲述当时的条件有多艰苦了,肚子饿了还会吃生肉啦,总之就是说的非常像那么一回事。

可今天……

秦副将等人不由得怀疑许云帆之前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了。

倒不是许云帆吹,而是以前的许云帆确实没有这么怕虫子的,只是在训练过程中,他见到了腐烂尸体上不断蠕动的虫子,看似完好可以入口的的野果里一推的小虫子,两指宽的擅于伪装的虫子,各种各样的,他见的多了,以为麻木了,其实不是的。

那时候,许云帆绷着神经,脑子里时刻谨记着任务,使命感战胜的恐惧感,看似什么都不怕的人,实则已经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虽说在战场上,许云帆必须客服种种的恐惧心理,但潜意识里,他知道的,前期他做了那么多准备,三东敌军是攻不过来的,因此,他并没有绷紧神经,以至于看到一大群虫子洒到自己身上时,人直接华丽丽的晕倒了。

他娘的。

许云帆最是好面子,好不容易在士兵面前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这会只怕已经跌落泥潭,成为士兵乃至大晏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

秦斐俞见着秦副将抱着许云帆,许云帆一手无力的随着秦副将的跑动而晃动着,身边的许二焦急忙慌的找来大夫时,双腿都软了,“这是怎么了?云帆受伤了?”

这一路,秦副将与许二轮流抱着许云帆,两人已经大汗淋漓,气都喘不匀,秦副将:“将军……许少师……他晕死过去了。”

“怎么回事?”秦斐俞赶忙将许云帆从秦副将手里接过来,顾不上等秦副将的回话,立马将人抱回帐篷里。

顶着一个大肚子的秦润见着昏迷的许云帆,同方子汐以及三个孩子都吓了一大跳,赶忙询问情况。

秦副将将许云帆昏迷的事道了一遍,末了,特意来了一句,“将军,也不知敌军投过来的虫子是不是带了毒,这些虫子落在许少师身上时,许少师白眼一翻就晕,差点被马踩了。”

“虫子?”秦润一听立马就松了一口气。

无事无事,许云帆只是被吓晕了,不是受伤才晕的,秦润放心了,“爹爹,不用担心,云帆应该是吓晕了。”

秦斐俞:“……”

秦斐俞终于明白为何秦副将的表情会那么怪异了。

傍眼,秦斐俞出了帐篷,得知许云帆“受伤”昏迷的一些武将都过来了。

一个个表情很是不自然,像是在极及憋着什么,好一会才问,“将军,许少师没事吧?”

问完后,该武将应该是憋不住了,噗嗤就是一声大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哎哟,不行了,活了几十年,老夫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晕虫的,也不知道许少师醒了会不会再被气晕过去。”

“估计会的吧,年轻人谁不好面子,那么多士兵都看到了,估计这事,等战争结束了,咱们大晏的百姓就该知道了。”

“哎哟,一代文武双全许少师竟然在战场上被一群虫子给吓晕了,哈哈哈……”

几个武将笑的肚子疼,一点也没顾及秦斐俞在场。

帐篷里的秦润听到了,脸色一言难尽,但也不可能真的出去将人呵斥一顿。

许云帆怕虫,京城有的百姓早就知道了,估计东津派人去打听过,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招,难怪最近不见他们有动作,感情是抓虫去了。

也不晓得他们去哪里抓了这么多洋辣子,这些虫身上带有毒刺,一旦碰上了,会让人感到瘙痒灼痛感,许云帆这会裸露出来的肌肤就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