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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三国合作 右相一下台,郭鸣雷迟迟……

右相一下台, 郭鸣雷迟迟盼不到杀手回去复明,而东津国已经准备就绪,就差大商皇最后的决策了。

大齐的人走了, 大商皇安插在大齐的探子来信, 这一次,大齐选择袖手旁观, 也就是说, 他们打他们的, 大齐不会派兵支援大商,也不会支援大晏。

大商群臣纷纷觉得有诈。

大齐这是什么意思?

两国,他一国都不帮,是不是野心太大, 妄图在两国两败俱伤后一并将他们吞了?

这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都说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大晏如今的发展可以说了如潮般迅猛,再等下去, 待大晏强大起来了, 他们便由主动地位换成被动一方。

听说大晏如今靠出口食盐就能赚好大一笔银子, 而且他们还开了铁厂纸厂等,可以说, 大商与大晏的蜡烛生意等几乎已经断了, 若是把大晏攻打下来, 大晏如今的财富便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只要把有技术的人抓来, 威逼利诱也好,总归这些都能为大商带来一笔财富。

一想到这些, 大商皇就眼热,当即做好决定。

小秦家。

最近秦润很忙,东边境打起来了, 秦谦已经带着秦斐俞前往边境,秦润不仅要忙生意上的事,还得时刻留意有关秦斐俞的消息。

东津国的士兵习惯了马上作战,大晏士兵却是不擅长的,而且打了之后,秦斐俞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帮人好似在诱敌深入,对方故意装作战败的样子,要是换以前,他们大抵要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了。

可秦斐俞却举手示意士兵们停下,放弃追敌。

“将军,怎么不追了?”秦副将勒住缰绳,不明所以。

秦斐俞皱着眉头,“太奇怪了,你们没发现,这一战我们胜的太容易了吗?东津国士兵的实力不应该这么弱的,很显然,对方是想咱们追上去。”

两军交战的地方并非一片平地,东津国边境过去二十里就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崖,

许云帆给的军书,秦斐俞坐月子时看过了,若是东津国早有准备,将他们引过去,到时候就可以来个瓮中捉鳖了。

连续打了半个月的仗,秦谦等将领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

“云帆!”

许云帆刚从国子监出来,秦润就冲了上去,紧紧的抱着许云帆,就好像,抱住这个人了,就能驱散他心底的不安。

秦润知道,许云帆就是他的全世界,有许云帆在,他就不需要怕,他的事,许云帆都会给他解决了。

所以,在从秦主君两人口中得知秦谦受伤一事后,秦润慌了,迫不及待的跑到国子监门口守着,只为能够最快的见到许云帆。

只要见到许云帆他就不怕了。

“怎么了?”许云帆反手搂着秦润的腰,温和的眉眼一拧。

熟悉许云帆的人都知道,许云帆这是不高兴了,而他不高兴,那么让他不高兴的人就惨了。

秦润抱着许云帆,大口呼吸着许云帆身上淡淡的香气,“爷爷出事了。”

“怎么回事?”许云帆问的很冷静,不是他无情冷血,秦谦出事了,这人居然一点不着急。

而是他知道,遇事必须冷静,才能在最理智最清醒的状态下做出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秦润紧紧抓着许云帆的手,“东津国他们有牛。”

“牛??”许云帆愣了片刻,“东津与东武国一样,适合搞畜牧业,有牛很正常的。”

秦润摇头,“那不是一般的牛,东津国的牛很大很高,几个人都砍不死,爹爹的来信上说了,那些牛,有的比士兵还要高,身上又戴着盔甲,一路横冲直撞,牛角一顶,直接能把人肚子刺个对穿,直接串在牛角上了。”

许云帆:“那些牛是不是毛很长?”

“是的,爹爹说,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牛,很恐怖,爷爷就是被那些牛给弄伤了。”

“那不是普通家养训化的牛,那是牦牛。”许云帆不知道东津国是用了什么办法将牦牛弄到东境去的,据他了解,这些牦牛都是生活在两千米以上的高海拔地区,但也不是说,牦牛到了平原就会死了,不过其多多少少肯定会受点影响,但就目前的情况看,就算有影响,这群牦牛的破坏力乃至战力还是很强的。

东津国的地理环境确实很适合放羊牲畜,估计这帮人这些年养了不少牦牛,既然他们养了牛,那么,有没有可能,这帮人还养了其他玩意?

要知道,对于见多了的东西,人们并不会觉得恐怖,对士兵而言,敌人手里的刀剑有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反而是他们打心底里认为不可战胜的猛兽,比如狼什么的。

许云帆拍拍秦润的肩膀,“不用担心,我这就给爹爹去信告诉他如何对敌。”

“你有办法?”秦润顿时就不慌了,他就知道,许云帆无所不知,同样的,这人也无所不能,许云帆最厉害了。

而这么厉害的人,是他的。

许云帆在秦润额上落下安抚性的一吻,“有的,看来这些牦牛,大抵就是东津国的一大杀手锏了。”

“对了,爹爹还说,东津国从大商偷偷买进了一批盔甲,一般的大刀都刺不破,很是麻烦。”秦润讲了很多,许云帆静静听着,果然,这一次东津是有备而来。

许云帆不时嗯一声,示意自己有在认真听,等秦润讲完了,“没事的,润哥儿,你要相信爹爹,他有经验,回去了我会给他写信怎么对付那些玩意,你不用担心,对了,爷爷的伤势如何?”

“大夫说断了两根肋骨,需要卧床一段时间。”秦润说着,眼里蔓起一层水雾,秦谦对他一直很好,秦润是秦家的长孙,对长辈来说,意义本就不同,后来秦润又吃了十年的苦,秦谦就更疼着秦润了。

自秦润回京后,秦谦是事事以秦润为先,生怕他受半点委屈,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上,从没有让秦润感到自己被冷落了。

如今爷爷受了伤,秦润一个哥儿,自然是担忧的不行。

许云帆:“不用担心,回去了你找点补身子的给爷爷寄过去,之前我装伤在床的时候,老齐不是给我送了人参?你把它给爷爷寄过去吧。”

对于秦斐俞的能力,许云帆还是很有信心的,奈何,如今的大晏腹部受敌,北境那边有萧家军镇守,因大商兵力远在东津之上,东津还得分一部分兵力防御东武国的可能趁虚而入,因此,身为大将军的秦谦甚至将部分兵力往萧家军那边调。

古时候调兵遣将不仅消耗体力,也是一件极为耗费时间的事。

许云帆隐隐觉得不对劲,回到家后,将秦斐俞的来信又看了一遍,隔天再上个朝打听北境战况,得知大商加派了六万兵力,数量上远超过萧家军驻守在北境的兵力,秦谦与缚青雩不得不抽派兵力前往北境。

听闻大商之举,许云帆短暂的像是神游天外,缚青胥见状,“云帆,你在想什么呢,都退朝了,还不回去?”

不应该啊,以前许云帆下朝最是积极了,福公公刚喊退朝,他人就没影了,不像今天,他走的快到大殿门口了,这人还站在这里,搞的他跟萧衡之对视一眼后不得不返回来。

萧衡之:“你小子在想什么呢?”

“岳父,这不对劲。”许云帆拧紧眉心,“岳父,胥叔,你们可有东津地图,就是东津过去几个小国你们可有掌握最新情况?”

“有。”许云帆少见的如此严肃,萧衡之不敢耽搁,赶忙让人把东津国地图拿了出来。

许云帆一看,食指在东津国过去的东伊以东单国上点了点,“岳父,这两国你们最近有留意过吗?”

“东伊与东单国吗,这……”萧衡之仔细想了想,“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收到这两国的消息了,这两国都是小国,之前东伊发生了一次地龙翻身,我朝与东伊在生意上便断了。”

这一次,东伊至少需要花个几年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许云帆记起来了,之前在大梨村的时候,徐致风确实同他说过隔壁小国出了事,很多村民的黄豆花生都卖不出去,这才让他捡了个便宜。

当时他也没多问,这会看到东伊距离东津这般近,再看东单国,好家伙,更近,大晏身为大国,就算要实时掌控周边几个小国最新动态都不容易。

“岳父,这两国,我记得兵力也是不差的,但真论起来,比起东津还是差远了。”许云帆扶额,他还记得,书上写的有关东单国人的介绍。

据说东单国是个男权至上的国家,这里所指的男权并不包括哥儿。

在东单,哥儿与女子的地位极为底下,可以说,他们的存在,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生育工具。

有的哥儿一旦被大夫判定没有生育能力了,这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沦为家族里的奴隶,若是连活都干不了,便逃不过一个被玩死的下场。

至于女子,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基本上是年前一个,年尾一个,从十四可以嫁人开始,她们的身份就是比之哥儿更为高级的生育工具。

别看在东单国,女子哥儿的地位低,但东单律法明确写了,若是溺死幼婴,那是要被判处死刑的大罪,而且,朝廷还会给十四岁以下的哥儿姑娘发放补贴。

也正因为有律法的约束以及政策的诱惑,东单国并未因为重男轻女而出现光棍娶不到媳妇的现象。

但也因为他们不知节制的狂生猛生,东单国在短短十几年,从以前的地广人稀到如今的人口积压,由此可见,东单国大抵是不缺人的。

奈何,东单皇只想着增加人口,扩大兵力,却忘了经济方面的发展,这才致使东单国依旧是个小国。

东单国在东伊后边,却又临近东津,大晏使者若是想前往,要么经过东伊,要么经过东津。

而东单国又是一个很排外的小国,大晏派商队使者前往,可惜,这贸易一直没能做起来。

生意做不了,前往东单国的路又不好走,久而久之,东单国的最新消息便滞后了。

许云帆指着东单国:“岳父,胥叔,你们可有想过,如果东单国被东津打下来,或者两国合作了呢?”

不要觉得这不可能,古时消息传递本就存在一定的延滞性,更不用说,东单国还有东津与东伊“挡”着,纵使大晏派人“守”着附近小国的情况又如何。

缚青胥笑道:“不可能的,若是他们打起来了,我们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不能打,那么合作呢?人家私底下偷偷的合作了呢?胥叔,不要觉得此事不可能,东津国隔着我们大晏,大商人都能绕过大晏,明目张胆的拉拢帮手,东津为什么不能私底下与东单合作?”

明知大商与东津合作,大晏为何不第一时间做出反击?

反击?大晏要如何反击?

大晏在四大国中排行最末,缚青雩需要考虑的事太多了,有的事,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敢轻取妄动。

那么,东伊国有没有跟大晏一样,明知东单与东津国合作了,又因为种种原因反击不起来,最后只能“同流合污”?

萧衡之沉声道:“所以,你觉得,东津国会答应与大商合作,是因为他们三国已经联手了?这可能吗?我们并没有收到消息啊。”

“有什么不可能呢,”许云帆叹口气,“难道你们就不觉得东津这一次玩的太大了吗?面对大晏秦家军,以及东武,他敢同大商合作,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难道他就不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吗,要是大晏不败,大商就过不来,那么,东津为何愿意冒险?除了这三国联手,其他原因,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萧衡之与缚青胥相互看了一眼,东津出兵,他们也觉得不对劲,如今许云帆这么一说,虽然觉得很不可能,可除了这个可能,他们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来了。

缚青胥问萧衡之:“东单国有多少人口来着?”

“你问本王,本王问谁去?”萧衡之翻了一个白眼,东单国要是做假,他们大晏难不成还能跑过去帮人统计人口吗。

许云帆:“十几年过去了,书上记载,东单之前有两千多万人,现在……”

这是一个架空的世界,据许云帆所知,华国历史上,一个国家也就几百万,人口最多的时候也就三四亿左右,可在这儿,一个小国就有几千万人了,大晏朝就有几亿的人口。

不管这些了,都架空朝代了,哪能事事相同。

缚青胥打了一个哆嗦,“十几年过去了,只怕东单国现在的兵力就得增加好几万。”

这都还是少的,要是真的打仗了,东单肯定是全国大量征兵,到时候,一家子十几个汉子就征他个五六个,这就不只是几万的兵了。

许云帆:“如果大晏的东防线被突破了,萧家军想反过来援助,这段距离,你们认为,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在士兵长途跋涉消耗了大部分体力后,你们觉得他们的战斗力还剩几成?眼下大商不断增加兵力,如此就给我们造成了一个错觉,需要调兵前往北线,我朝兵力也就那么多了,一道东津突然将隐藏起来的兵力全部放出来,打的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许云帆话没说完,缚青胥、萧衡之便听懂了。

缚青胥急忙找缚青雩去了。

许云帆的顾虑不无道理,在看到德蒙诺来信上写的,不解东津哪里来的兵力同东武国对抗时,缚青雩彻底急了。

“许爱卿,此事,你觉得应如何解决?”缚青雩有想过把调往北境的兵力撤一部分回来,奈何此举并不明智。

许云帆:“所以啊,皇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时候不就到了吗。”

“你的意思是?”

“临近东境两府的义务兵可以紧急征召回来了,如果两府义务兵还不够,其他府便可继续顶上了。”

“可是……如此,百姓就该恐慌了,以前征义务兵,大家伙踊跃报名,如今把人征回去,只怕……”

许云帆叹道:“皇上,战争本就令人人心惶惶,以前是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大家伙都踊跃报名,那么今日,你应该想办法让他们知道,家是小国,而国,则是千万家。今天,我们大晏需要他们,这是大晏百姓,是大晏子民的国家,国家有难,国家有需要了,身为子民,他们应该要同你共渡难关,国破便家亡,海晏则河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你必须让他们深刻的了解起来。”

“犯我大晏者,虽远必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皇上,这些事,难道还用臣教吗?”

缚青雩:“……谁让你点子最多。”

许云帆撇嘴:“臣还有其他大事要做呢。”

虽然很不想做,但必要时刻,他必须狠下心,做出选择。

大晏人的命是命,东单国的人也是命,许云帆不想在战场上选择使用那些东西,可有时候,很多事就是事不由人。

战争打的越久,对百姓来说越是艰难,六年时间,大齐只有六年时间不会出兵插手,所以,他必须想办法将这场战争尽快的打下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威慑,让东津三国怕了,不敢再打了。

缚青雩也知道,许云帆管的事多,最近也忙的很。

没到半个月,路凡又来了。

之前德蒙诺想把路凡以及扎利接回东武国,奈何这父子两离开了东武,有点像脱缰之马,已经不听话了。

“路凡叔,是不是二皇女又给您来信了?”许云帆并不意外路凡会上门来,这段时间,路凡来小秦家的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路凡:“嗯,诺姐说了,东津国那边不太对劲,据东武探子传回的消息,他们的兵力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些,在与东单接壤的边境上还有数万大军。”

第382章 粮食紧张 这些事,德蒙诺不好明面……

这些事, 德蒙诺不好明面上告知缚青雩,毕竟这种事,没有证据, 一个不甚就要被扣上扰乱军心的罪名了。

但由路凡来帮忙传递消息, 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了。

“数万大军?”许云帆曲指点在茶几上,“二皇女可还说了其他的吗?”

路凡犹豫了一会, “有, 她还是想让我带扎利回去。”

许云帆明白了, 德蒙诺这是有点急了,她对大晏能够取胜一事产生动摇了,所以才会再次提起让路凡带扎利回去。

德蒙诺知道的,路凡要是回去, 不说萧衡之,就是叶侯府的人都会派兵将他全须全尾送回去,但扎利自个回去的话, 他们上不上心, 就看扎利在他们心中值不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了。

“路叔要回去吗?”许云帆问的很直白, 说的更直接,“如果你要回去, 我可以安排人手护送你们回到东武, 当然, 你要是不回去, 就扎利一个人,看在他同润哥儿交情的份上, 此事我自然也会上心,断不会让他半道被人劫了去。”

“不过路凡叔要想好了,您这一去, 少则几年,多则就再没机会回来了。”叶侯爷是知道自家哥儿亏欠了路凡,如今叶方正婚也离了,整个京城都知道叶家世子对东武皇夫死缠烂打了,要是路凡再走,为了叶思凡,叶侯爷不会再放任叶方正“胡作非为”下去。

路凡心尖一颤,纠结片刻,“我再想想吧。”

许云帆:“是该好好想想,你跟叶叔的事,外人是给不了你答案的,人们常说破镜重圆只会重蹈覆辙,重归于好也是假,感情的事,一旦有了裂痕,修复好了都回不到以前,因为心有芥蒂,这东西是很难修复回去的,但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七年呢,有时候放不下,不是因为恨,也有可能是旁的原因,总之路叔你自己想想吧,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没人会责怪你,毕竟没人有这个资格。”

闻言,路凡怔了半晌。

叶方正这段时间对他的追求,认错,讨好,他看在眼里,叶侯爷亲自上门替儿子道歉,他也看在眼里,这老的小的一起出动,一下子让他感到了压抑。

就好像,他们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他再不跟叶方正重归于好就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毕竟外头的人都是这么说,他们都说他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庶子,能让叶侯爷低声下气,让叶世子惦记十几年,别真把自己太当回事拿捏着了。

虽然明面上没人会在他跟前说这些,但私底下多的是人觉得他矫情。

受的气太多了了,总得通过另一种方式吐出来。

路凡叹了一口气,“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许云帆笑了笑,注视着路凡,“答案?这么久了,其实路叔应该早就有答案了,只是你还不敢肯定,生怕重蹈覆辙,再一次落到当年狼狈逃离的境地。”

“我在动摇。”路凡很苦恼,他的烦恼,他的犹豫不知该对谁说。

真的很可笑,在他出生的地方,除了扎利这个毫无血缘的儿子,他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就是好友都没有,他的心事,不知该向谁人述说,没人可以为他指点迷津。

“云帆,我有好多话不知道该对谁说,萧王爷于我不过是有几面之缘的贵人,我的纠结犹豫,不能跟他述说,扎利又是个不带脑子出国的,他根本不知我在纠结什么。”

“这段时间,叶世子确实说了很多类似道歉的话,也给了我很多,房子,他买,我的吃穿用度,他都要插手,他好像在尽所能的弥补我,又在小心翼翼的靠近我讨好我,说实话,这样的他,看的我是既觉得解气又心生不忍,我不知道他到底改了没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来真的,十几年了,我不知道他对我的所谓的喜欢是一种长久的执着还是旁的,我太怕了,所以多疑多虑,整的自己都怕了,不敢迈出这一步。”

许云帆沉默了片刻,脑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德蒙诺很疼扎利这个孩子,就是东国的德蒙皇帝对扎利也是宠爱有加的。

如果东津三国真的联手了,东武会不会有其他想法,人性都是经不起考验的。

如果扎利留在大晏……

所以,德蒙诺也是在担心他们会对扎利有旁的心思吧。

许云帆只觉得好笑,当初德蒙诺愿意让扎利过来,本就出于对他们的信任,但身为母亲,她会担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许云帆单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慵懒中又偷着股舒适的惬意,嘴角上扬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他很放松的人或事。

“路叔,一个人有没有改,他是不是爱你,其实并不需要对方为你死,看他为你掉多少眼泪,爱的表达有很多种方式,不需要对方为你或者你为对方做了什么牺牲,爱可以轰轰烈烈,也可以细水长流,彼此相爱的两人,可以爱的死去活来,也可以平平淡淡,就像我跟润哥儿,我知道他很爱我,为什么?因为细节,因为我深切的看到并感受的,他看向我时的眼神,他亲我时加速的心跳等等,无一不在告诉着我,他是喜欢我的,他的爱很轻,却又无处不在,以至于,没有他我就不行了。”

最后,许云帆语重心长来了一句,“这人要是不喜欢你,你做的再多,对方也不会为此心动一点,有的人甚至都懒得看你做了什么,经受了什么,因为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与他们无关,只有对你动了心,喜欢你的人,才会将你吃过的苦头尝过的甜努力的记下来,也许有的事,连你自己都记不住,但对方却记住了,如果没有心,是做不到这一步的,再拿我做例子吧,你应该知道我是过目不忘的,但那些我不上心的,觉得无关紧要的,我也是懒得记的,所有,有时候能不能记住一件事一个人,与记忆力无关。”

路凡静静的听着,突然就哭了起来。

他不是无声的落泪,而是哭的很委屈放肆,像是要宣泄所有的不满似的。

站在外头听了半晌的秦润在路凡身上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明知身份差距悬殊,在对方跟前那么的自卑窘迫,却又忍不住的想靠近,再靠近一点点,不受控制的,哪怕是飞蛾扑火都在所不惜。

只是他比路凡更幸运,他的所有付出,许云帆都给与了回应,甚至是给了他更多的意外之喜。

小秦家外头,烈日底下,叶方正像个木头人一样的站在那儿,既不找阴凉地避避,也不回马车上等着,近乎自虐般的固执的站在那里。

秦润劝不动,便也不劝了。

路凡哭了很久,许云帆都怕这人脱水了,赶忙给他倒了一杯水,拍着他的后背,没有说话,更没有问路凡是怎么想的。

他只知道,第二天,路凡交给商队一封信,但他跟扎利都没有走。

许云帆扫了一眼身旁神色反差巨大的父子二人,扎利这人依旧没心没肺的,许云帆一度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脑子秀逗了,居然还担心这人会不会把秦润给挖走,他当时到底是有多小看自己的魅力啊!

没心没肺的扎利挠挠头,左右看了一圈,“三父,他们都走了,我们还不回家吗?我想去找思凡玩了。”

听听,这话说的就很傻气。

路凡扭头看着扎利,一下子就明白了德蒙家族为何要隐瞒扎利哥儿的身份了。

这傻孩子,要是个哥儿,只怕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银子呢。

路凡心累,“你就那么想去找思凡玩吗?一点都不想回东武,不想你娘吗?我以为你也想回去了。”

扎利抿了抿唇,苦大深仇道:“啊,三父,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回东武啊?回去了我娘就会罚我去铲马粪,还让我去捡牛屎,我不喜欢做这些活,有的牛不听话,它还踢我,可脏了可疼了,不过我也是很想娘的,可惜回去太麻烦了,我也只能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娘亲就好了。”

路凡:“……”

要不是扎利每天吃好喝好笑嘎嘎的,还胖了好几斤,估计这会他都要信了这小子的邪了。

远在东武的德蒙诺一家收到扎利、路凡的回信时,只觉得心塞的紧。

“三弟这小子八成在大晏玩疯了,哪里会舍得回来。”扎利大哥冷哼一声,他听其他前往大晏的武侍说了,大晏京城可好玩了,不仅美食多,就是乐坊里的舞曲也是让人回味无穷,特别是那什么蓝衣仙女,就一个“美”。

扎利大父看了眼德蒙诺,“你跟陛下是想收手了吗?”

东津国兵力太强,强行打下去,东武损失不小。

“已经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收得了手,一旦收手了,待东津攻下大晏后,下一个就是我们了,更何况,我们已经出手,东津皇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如今,我们只能同大晏合作,咬牙打下去了,如此,一旦大晏赢了,咱们东武还能落个好名。”

大晏不知东武具体兵力,难道自家人还不知道吗。

一直沉默的扎利二哥突然道:“娘,听说三弟与许少师以及秦东家交情不错,我们可不可以……走一下这条关系,把粮草一事解决了?”

东武国与东津国一样,属于畜牧业国家,只有一部分地区适合种植水稻玉米等做物,但种植最多的还属小麦。

古代粮食产量本就低,打仗本就是一件消耗人力物力的事,东武的粮食确实有点紧张了。

德蒙诺招手喊来其他人,询问秦家军粮草可否充足?

最近德蒙诺太忙了,很多事,自是不能处处过问,之前在大晏,她倒是听说,许云帆推出了新的种子,各个县的厂里又利用红薯渣以及其他“废料”制成了肥料。

这些肥料堪比牛粪猪粪,不仅可以提高土壤肥力,据说还能提高农作物产量。

一开始,她还怀疑,什么种子还有肥料这么邪门?

可这会听到武将所说的,秦家军不缺粮草,半个月还能吃上一次腊肉,甚至还有一批粮草正在运来的路上后,不由震惊,“大晏当真不缺粮?”

当年她去大晏时正好是冬天,沿途的田地都是荒的,哪里能看到什么农作物。

德蒙扎吉羡慕不已道:“二皇女,大晏粮食应是不缺的,据路三主夫来信所说的,大晏大司农这两年都在致力于此事之上,大晏地大物博,有的地方一年可种两季粮食,加上大司农传授的更为那什么,就是许少师说的科学种植的办法后,有的地还能种植两种农作物呢。”

“这位许少师怎么会的这么多?”扎利大父不由对这个事事皆有他的传说的许云帆好奇起来,“这个肥料是不是种什么都可以放?”

要说对大晏的事,最了解的应当是德蒙扎吉了,“非也,听说这些肥料是看农作物还有土壤肥力来放的,总之,种田也是一门学问,许少师与大司农这一合作,可以说是大晏百姓的福音,百姓有了粮,肚里有油,手上有银,身上有衣,住有房,百姓安居乐业了,何愁国不强。”

大晏有的地区很穷,十里八村都不见得有一头牛,就是耕种的农具除了锄头还是锄头,如此,百姓累死累活,十几亩地全翻一遍,手还要得吗?

没办法,还没功名在身的许云帆当时做了什么?

他让人做了犁,还将通过齐家的关系买进来的几百头牛全部找人训练了一番,随后将其分了出去。

至于百姓穷,没有银子买种子肥料,很好,先赊账拿货,后期再补上。

遇上那等冥顽不化的百姓,没关系,大家都用新种子,你不用也得用,主打的就是强制。

民不与官斗,诚然一开始有的百姓怨声载道,声称商官勾结了,还说什么大司农无法无天了,竟是强制百姓花钱买种子。

玉米种,稻谷种,他们家里都留好了,结果还得花这个冤枉钱,官不为民,还助纣为虐,真是没法活了。

以前许云帆是被骂过的,可前期这帮人骂的有多恨,后期就有多香。

他娘的,这玉米是咋回事?

怎么可以长的这么长又这么饱满的?

看着院子里金灿灿的玉米,这帮汉子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田里的稻谷就更厉害了,谷穗沉甸甸的,垂的都快将稻杆压断了似的。

所以说,许云帆看似就做了一点小事,为何能在金榜题名当日一举连登二品之列?

他能与大司农联手让百姓吃饱饭,提高老百姓的生活水平,难怪,百姓会拥戴他。

正因为百姓的拥戴,在许云帆决定亲自前往东境击退敌人,各地义务兵纷纷自告奋勇,哪怕不是上级下的召令,这帮人还是自发的来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

谁也没想到,许云帆的猜测成了真,三东果真联手结盟了。

秦斐俞的信经由八百里加急送到缚青雩手里时,缚青雩大惊失色,半夜便让人将大臣喊来上朝。

没办法,三东有多少兵力?

那不是几万,不是十几万,而是几十万精兵啊!

许云帆大半夜被通知要上朝,迷瞪瞪的坐在床上,几缕头发叛逆的翘起来,秦润压都压不下去,“云帆,伸手,快,皇上很急,不能耽搁了,父亲已经出去了。”

缚青雩半夜传唤,萧衡之一听事关东境,所有瞌睡一下子跑干净,外衣一套,脸都顾不上洗,甚至连哥婿都忘了带,马车都不坐了,直接带着侍卫骑马就走。

许云帆出到院门口时,哪里还有萧衡之的身影,“岳父走了啊,怎么不等我呢?”

一旁的秦润不说话,只觉得许云帆问的都是屁话。

就许云帆这样慢吞吞的,只怕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但要是凑热闹,这人就跟兔子似的,一个眨眼就不见了。

“父亲急,东境那边毕竟是爹爹他们防守,父亲肯定是不放心。”秦润也不放心,可他没办法,他一个哥儿,无官职在身,没有上朝的资格,再急又能如何呢。

许云帆摇摇头,“急也不急于这一时,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臣身子骨差的很,骑马的话,估计得散架了,等他们到皇宫,怎么也得半个时辰,岳父跑的再快,无非也是快一步知道皇上大半夜的喊人所为何事罢了。”

东境的事,能让缚青雩如此着急,还能是什么事。

许云帆早料到了,“润哥儿,三东如果合作了,这次与三东之战,对爹爹他们来说便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硬仗。”

“夫君!”秦润紧紧的抓着许云帆宽大的袖子,官袍就是这样的,袖子宽大。

千言万语,所有的担忧,全在这句夫君里。

懂的人,不需要你多说。

许云帆转过身,看着一脸沉重,像是要哭不哭的秦润,无奈一叹,伸手捏着秦润的鼻子左右轻轻晃了两下,等人觉得难受了才放手,“想什么呢,不过三东合作罢了。”

秦润抬眸看着许云帆,有时候,他是真的搞不清楚许云帆,明明这人每天早晚都要刷牙,可他说出口的话,口气怎么能这么大?

只怕半年不刷牙的汉子都没他这么大的口气。

“云帆,三东合作,那就是几十万精兵,这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百姓知道了,大晏只怕要乱了。

为何会乱?

临进东境的府城,百姓会不会因为害怕举家搬迁?

这一搬,问题将会接踵而至。

到时候,京都虽不会乱,但周边百姓人心惶惶,地谁敢种,生意谁还敢跑?到时候,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经济只怕又要退回去了。

一场战争便可以使一个国家的发展倒退十几年,这些话不是开玩笑的。

第383章 陛下要为臣做主啊 许云帆冷声道:……

许云帆冷声道:“三东合作就让他们合作吧, 既然不听劝,那就得做好接受大晏反击的准备,润哥儿, 别怕, 我之前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秦润埋在许云帆怀里,以此获取短暂的安全感, “什么?”

许云帆以前说的话太多了, 秦润并不清楚他指的哪句。

“就我说过的, 秦家若是有需要,我不会袖手旁观,只要爹爹有需要,我可以随时去到他的身边, 我说到做到,不是开玩笑的,这些话, 你还记得吗?”

秦润眼眶里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一颗又一颗, 他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

是的, 他太担心秦斐俞秦谦了, 还有秦家的兵, 他太担心他们了。

在他心里, 许云帆是无所不能的,这个人仿若神明一般的来到他的身边, 改变了他的一生,在他看来,许云帆是那么的无所不能。

可这样想的时候, 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自私。

在无所不能的人,他也是肉体凡胎,会受伤,会流血,也会因为自己的偏心而伤心。

他疼爹爹爷爷,疼秦家的兵,为什么就不能疼疼许云帆呢?

所以,他又自私的不想许云帆去。

这些情绪快把他拉扯成两半,他哽咽着,唇瓣都在颤抖,“可是我不想你去,我怕你受伤,但我又想去帮帮爹爹他们,我不知道怎么做,我既怕你受伤,又怕爹爹他们不敌。”

许云帆理解秦润的心情,一边是秦斐俞以及几万秦家兵,一边是夫君,他的抉择是艰难痛苦的,“润哥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什么?”秦润哭的鼻尖都红了。

许云帆看秦润哭成这个可怜样,不厚道的笑了起来,“那就是你家夫君我可是很惜命的,夫郎还没……”

这话不能说的太大声了,让外人听了去该觉得他不正经了,许云帆凑到秦润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润都忘了哭,脸直接爆红,恼羞成怒似的轻捶着许云帆的胸口,“你……怎么这么不正经,说的都是什么话,快去上朝吧。”

许云帆咯咯笑,“这会怎么不哭了?不想让你当寡夫你还不乐意了?”

“胡说八道什么,快走吧。”秦润臊红了脸,推着许云帆往马匹那儿去,嘴上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别仗着我宠你就为所欲为了,明明还很紧,哪里会松,你不要瞎说,不然下次不给你碰了。”

再正经的男人,一旦说起荤话,哪里是一个古代哥儿能招架得了的。

许云帆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马旁,“润哥儿,你之前遭受的非议,我没有替你出过一次头,但我都记得,你知道我的,有的仇,我不能立马报回去,他日,自是要百倍奉还的。”

闻言,秦润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怎会不记得,她们编排你的话,说你不好的那些话,我都知道,今儿,咱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以前许云帆是不好出手,毕竟这不是在村里,他不爽了,可以不分性别的一巴掌过去教育她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敢保证,今儿他冲上门打了人,明儿他就能被参几本。

许云帆骑马赶到皇宫去到前和殿时,还有几个老臣还没到呢。

萧衡之、缚青胥难得的没相看两相厌,两人凑在一起不知在商谈着什么。

许云帆蹲在柱子后边,这会才三点半,正是会周公之时,他困的厉害。

“皇上驾到~”

福公公的公鸭嗓一亮,满朝百官一个激灵,一个个不打哈欠了,赶紧的喊口号。

缚青雩直接道明大半夜的让他们上朝的原因,果真如许云帆所想,三东结盟了。

得知这消息,各大臣吓的脸都白了。

一个个都在问怎么办?

缚青雩头都大了,气的眼前一黑,好家伙,他让这帮人替他出谋划策,结果他们反倒问起他来了。

“陛下,可否下旨让萧小将军领兵前去支援?”

“陛下,不可啊!”

“是啊,陛下,此行不妥,北境由萧家军防守,对上的又是大商国,大商国力本就在我朝之上,一旦调兵……”

说句难听的,别到时候,北、东两边都沦陷了,眼下,东境尚有秦家军防守,他们只能期望萧家军给力一点,到时候再返回去助秦家军一臂之力。

可智商在线的人都是知道,这是很不可能的事。

大商能位列四大国第三,哪是那么容易击退的。

文武百官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这个建议,哪个驳回,没一会就吵的不可开交,上头的缚青雩脸色铁青。

许云帆只觉得耳朵嗡嗡的,方才还困得不行的人,这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时不时插一嘴。

他一插嘴,一些大臣底气更足了,哔哩吧啦就是一顿输出。

萧衡之本不想让自家哥婿在这时候被盯上,但礼部尚书上次刚被许云帆收拾了一顿,怀恨在心,一直暗戳戳的想报个仇。

这会看到许云帆一副置身事外看热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不知许少师可有解决之策?”

一句话,闹哄哄的局面不知为何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众人齐齐看向许云帆。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许少师了,这小子不是点子最多的吗。

“许爱卿!”缚青雩满是期望的看着许云帆。

被点名了,许云帆乖乖的往中间走了两步,手握笏板半鞠道:“回陛下,三东联盟一事,如左相所言,逐一击退是不可能的了,如此,只有一网打尽,一个不留了……”

“哼!”礼部尚书讥讽一声,“许少师好大的口气,一网打尽,一个不留,许少师可知……”

“我不知你知了,行啊,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倒是来啊,来来来,我把位置让给你,你来说。”

许云帆最讨厌自己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这显然是不尊重他。

礼部尚书几个意思他岂能看不出来。

被怼了一句礼部尚书哽了,“本大人也是心急,许少师许是不知三东兵力。”

“对对对,我不知道,就你知道了。”许云帆心情不悦,本大人都懒得说,“尚书大人什么都知道,那怎么不知道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的道理?”

缚青雩一巴掌拍在身前的御案之上,大喝一声,“好个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许爱卿可是已有对敌之策?”

许云帆白了礼部尚书大人一眼,转个身对着缚青雩道:“陛下,臣请陛下下旨召回两万义务兵调派至东境。”

“义务兵!!”左相像是恍然大悟,“对啊,我们还有义务兵啊!许大人,义务兵难道就是我们的底牌?”

犹记得,当年提出征义务兵的建议就是秦老将军的孙婿提出来的。

所以,两年之前,许少师就已经远虑到了三东之事?

一定是了,方才许少师自己都说了。

“两万义务兵?”缚青雩皱眉道:“只怕远远不够。”

谢大人:“是啊,许少师,若是要全国召回义务兵,两万是不够的,三东可是有几十万兵力的。”

许云帆看向左相,“左相大人,你说的没错,兵力也是我们的底牌,但我们最大的底牌不是拿人数去博,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

“许少师的意思是?”

“国力不仅仅单指兵力,还有科技、经济、文教卫生等等各方面。”许云帆脸不红,心不跳开始不要脸的道:“这两年我一直在致力于提高大晏经济、教育等各方面的发展,取得的成绩大家伙也是有目共睹,以前我人轻言微,很多事不好施展,一旦提出某些事情了,牵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了,总有那么几个人跳出来否定我的计划,如今……”

“三东联盟之事,我确实有办法解决,但在解决此事之前,陛下,臣委屈啊,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

许云帆这一声,喊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好像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他娘的,这小子又想搞事了。

这是满朝百官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

萧衡之一臊,都没眼看,一声不吭,生怕惹人注意。

许云帆扫了一眼之前追随右相的几个大臣,以及同许云帆不太对付的几人,“如今大晏百姓安居乐业,是我让他们有了更便宜的蜡烛还有食盐用以平日的生活所需,今日当着各位大臣的面,当着陛下的面,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这一切功劳,理应有我夫郎秦润的一份功劳。

我许云帆信奉当官为民,一心为了百姓着想,而我的夫郎,大家都知道,雪灾一事,流感一事,哪些事是少了他的?

我们夫夫本想着,子嗣一事不急,毕竟我大哥也是三十了才解决的人生大事,我们也有了小宝,可……我夫夫俩做了这么多,为了大晏百姓,可有的人,管不好家里多嘴的长舌妇,几次三番议论我夫郎是不下蛋的母鸡,这件事情,从去年听说后,我忍了又忍,想着不与这些长舌妇一般计较,可我越是不计较,就越是助长了她们的嚣张气焰,总以为我不知道,我夫郎受了天大的委屈,身为他的夫君……我是心疼得几欲落泪,原本这等小事自是不能劳烦陛下的,可有的人实在是无法无天,我夫郎乃将军萧王之子尚且被骂成这般,我……我们夫夫做了那么多,却落到这一步,我方哥十月怀胎给我添了那么可爱的侄儿,有的人却在怀疑我方哥的为人,质疑我侄儿是否为许家血脉,陛下,臣心寒呐~~臣连夫郎、小哥、侄儿都保护不了,任由他人肆意猜测怀疑,臣心中有愧啊!陛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啊!此事,陛下可得替微臣做主啊!”

许云帆想的很简单,他对宰相之位有想法,不是看上其带来的万人之上的权利,而是求一个安身立命,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回来,家里的事,他自然要处理好了,该立威的立威,不然他不在了,有的人指不定又要打什么心思了。

比如劝秦润再嫁之类的。

没办法,秦润名下的产业实在太让人眼红了。

萧衡之满是错愕,都不顾上看场合的,“润哥儿被人欺负了?你小子怎么现在才说,谁那么不要脸,自家的事不管,后院庶子庶女都管不过来了还管别人家的儿子,这帮人是吃盐长大的不成。”

看把他们闲的。

萧衡之这番话,直骂的一些大臣羞愧难当,别人有没有私底下非议秦润,自家夫人什么德行他们还能不知道?

平日在后院里,口无遮拦时,家里女眷也曾埋怨过秦润一只不下蛋的母鸡竟是占了许云帆主君的位置,如果不是他,许云帆早三妻四妾了,没准他们都是许云帆岳母了。

缚青雩本就烦恼于三东结盟一事,这会许云帆又闹了这么一出,光打雷不下雨的鬼哭狼嚎,他知道,许云帆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时候说,若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处理方式,这小子只怕真的要心寒了。

“混账,”缚青雩冷冷扫了一眼下位的众臣,“许少师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诸位爱卿,谁若是管不好家中女眷,朕不介意替你们好好处理了,许爱卿为我朝做了那么多事,其夫郎更是心系百姓,不知捐助了多少物资钱财,给了多少残疾士兵一个养家糊口就业的机会,反观你们的夫郎主君呢?整天就会为了后院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事尔虞我诈争风吃醋之外就是妄议他人是非,若是再有下一次,朕绝不轻饶。”

缚青雩话音一落下,众臣赶忙低头抱拳称是,哪里敢反驳半句。

许云帆朝礼部尚书哼了一声,这才又向缚青雩半鞠道:“皇上,此次三东结盟,对我朝来说是一大挑战,东境仅靠秦家军防守怕是不妥,臣请旨带兵前往东境,助秦将军击退外敌。”

“云帆!!”萧衡之一听许云帆的话,已然顾不上什么君臣有别了,当着缚青雩的面就想捂住许云帆的嘴,“你小子别没那本事还要硬揽活,那是行兵打仗,不是让你单枪匹马一对一干架的。”

“我知道啊,我是没有领兵作战的经验,但理论扎实,兵书以及东境地理位置,三东军力什么的我都有了解过的,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将军的,秦将军可以,我怎么就不行了,你别小看人了!”

萧衡之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到三里开外,此时此刻,他都恨不得把许云帆打晕了丢出来,否则他的心脏都不够许云帆造的。

秦斐俞能坐上将军,人家靠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军功一步一步走上去的,这个过程,秦斐俞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

许云帆说的倒是轻松,将军是将军,不是军师,那是要亲自上场的啊!

这家伙平日见条虫子都能白眼一番,还得自家哥儿背回家,要到战场了,敌军晓得许云帆的弱点了,一个个自顾不暇的,他能指望谁背他回军营?

缚青雩也觉得许云帆有点胡闹了,诚然许云帆会武,但会武并不一定会行兵作战,“许爱卿,此事非儿戏,你一个文臣……”

许云帆不卑不亢的看着缚青雩,“陛下,臣乃文武双全之才啊,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况且哪怕臣不会带兵打仗,但臣研制出来的武器,其他人也不会用,臣要是不去,那些武器不是白造了吗,三东结盟,其兵力远超秦家军,妄图以兵力取胜,绝非良策。”

两国打仗,取胜的关键因素很多。

兵力,武器设备等缺一不可。

若是全靠兵力人数防御,许云帆不敢想,这一战究竟需要多少人。

之前他曾纠结犹豫过,甚至圣母的想,大晏的人是人,难道三东国的人就不是人了吗?

可这么一想,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可笑。

对敌人心慈手软??!!

他妈的,他这是什么绝世圣母心啊!

好好的,你非得惦记别人的东西,那就别怪人家举起武器对你开炮了。

口号不是都喊了,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如今他身为大晏子民,又是二品官员,领朝廷俸禄,护百姓免受战争火之苦有哪里不对?

战场上从来就不是一个能让人手下留情的地方,你手下留情,敌人未必会对你手下留情。

一旦秦家防线真的被攻破,敌军踏入大晏国土,等待大晏百姓的会是什么?

烧杀抢掠,女奸男杀,历史上记载的这种事还少吗?

这么一想,许云帆心中的罪孽感顿时烟消云散了。

如今东西他造都造了,凭什么要因为那点所谓的怜悯之心而不愿使用?

许云帆再次道:“陛下,臣自小接受的教育便告知臣何为居安思危,在东津与大商合作时,臣是心中忧虑甚多……”

一旁的萧衡之一听就知道许云帆这小子八成又是在吹了。

神他娘的忧虑甚多,要是忧虑甚多,是谁整天带着几个孩子游泳去玩的乐不思蜀,又是谁上职时依旧热衷于偷鱼偷懒?

缚青雩不是第一天认识许云帆了,嘴角抽搐的厉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又不得不给许云帆面子让他别吹了,只能顺着他,故作好奇,“许爱卿是研制出了什么武器了?”

呵,他真是信了这小子的邪了,他的人并未告知他许云帆有旁的动作,每天还是老样子,不是在偷懒的路上就是在摸鱼的路上。

缚青雩转念一想,许云帆之前使用过的武器,以及他给萧家军送去了一批武器,顿时就激动了,仿佛在梅雨天气中见到了烈日,一下子就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是啊,之前他的人也没见过许云帆有什么大动静,可他就是把武器拿出来了。

缚青雩赶忙问道:“许爱卿可是制作出了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来了?”

第384章 有意右相之位 缚青胥很是诧异,看……

缚青胥很是诧异, 看向许云帆的视线不免炙热了两分,“什么武器?”难不成是之前他见到的那些,就一把小东西, 可一枪致命的武器?

许云帆沉声道:“手/榴/弹!”

“何为手/榴/弹?可否让朕瞧瞧?”

“自是可以的。”许云帆闭上眼, 咬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 再次开口:“陛下, 臣请旨带领两万士兵前往东境协助秦家军击退外敌, 护我大晏国百姓不受外敌侵犯。”

“许爱卿你可想好了?”缚青雩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

他怕,他怕不同意许云帆了,秦家军真的守不住。

他怕许云帆这一去,若是出现了一点意外, 对大晏来说,绝对是一大损失。

他怕,他为数不多的可以重用的心腹、好友受到□□乃至心灵上的创伤。

许云帆的话铿锵有力:“陛下, 臣心意已决。”

缚青雩不是不知道战争有多残酷, 正因为知道, 这些年才会忍气吞声,任由大商几次三番的挑衅。

从战场下来的士兵, 有的身体残了, 有的疯了, 生理心理都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害。

他不知道许云帆是否见过真正的战争, 又是否能承受,“爱卿, 你可知战场上刀剑无眼,死尸成山,血流成河?”

“知道。”许云帆低着头, 少见的冷静严肃,“陛下,臣都知道,正因为知道,臣才必须前去,若是护不住东境,等待百姓的将是人间烈狱,陛下,臣于心不忍啊!”

“好,好!”缚青雩就喜欢许云帆这颗爱民如子的心,“此去,若是爱卿能助秦将军击退三东外敌,朕必记爱卿大功一件。”

许云帆满意了,“那这大功不知可否让臣……”

说着,许云帆看了一眼站在萧衡之后方的左相。

左相额头青筋一突,许云帆这一眼,啥意思啊这是?

亲家小儿子莫不是还想将老夫取而代之?

不是,他一直都是许云帆这边的,这小子何至于此对亲家人出手?

“陛下,不可,右相之位何其重要,许大人如此年轻,怕是不妥啊!”

哦,左相懂了,感情,亲家小儿子是盯上了右相之位。

自从右相下去后,这个位置还空着呢,陛下又迟迟没下旨。大家伙都盯着这个位置呢。

谢、林、沈、方几家人大为震惊,就是萧衡之、缚青胥都惊了。

许云帆这胃口有亿点点大啊,作为大晏史上最年轻的少师、祭酒还不算,这人居然还想一跃成为那三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若是许云帆真坐上右相的位置,这小子岂不是大晏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右相?

例代宰相,能坐到这个位置的,谁不是一把年纪。

要是许云帆真上来了,便可与自己这个老家伙平起平坐了。

左相汗颜了。

林、沈几家人说不出话来了。

亲家小儿子太牛掰,反而衬得自家儿子/孙子啥也不是。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心塞的发现。

方父站出来,“陛下,自古以来,无论是一品宰相之位,亦或者是正七品的县令,例来都是能者居之,无关年龄。”

“陛下,方大人言之有理。”左相不得不承认,“我朝立官,例来只看政绩、人品等,可从未听说还要看年纪大小的。”

缚青胥点点,“确实,陆大人,年轻人有那个本事,为何我们不能有那个魄力重用人才,谁敢说,一朝宰相就必须是一大把年纪了才能胜任,前右相不也是一把年纪,本王怎么就没发现他为百姓做过几件事?”

萧衡之不好开口,毕竟他与许云帆的关系比之林大人几个就太亲近了些。

因为许云帆一句话,朝上又吵了起来,缚青雩头疼的厉害,听了几句,只觉得怒火直冲天灵盖。

这帮老家伙,自己本身能力有限,固守己见,自个对右相之位虎视眈眈,却又没有与野心相匹配的能力,他就是宁愿让右相的位置暂时空置着也不愿到时候进退两难。

若是许云帆真的能助秦家军击退三东外敌,便是大功一件,加之许云帆在大晏建起来的名声,又有秦润助他拉拢民心,右相这个位置,貌似这小子也不是坐不了。

“爱卿可能给朕一个准话,爱卿真的能将意欲侵占我朝领土的外敌击退?”

许云帆:“陛下,此去,外敌不退,臣绝不会回京,势与秦家军携手并战共存亡,势必护我大晏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一句话仿若一声惊雷,震得在场所有人不由得心神一颤。

“好!”缚青雩拍桌而起,不顾其他大臣一青一白轮回变换的脸色,直接拍案决定了,“若是许爱卿能助秦将军击退三东外敌,待许爱卿回京之日,便是爱卿封任右相之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缚青雩还是九五之尊。

有的大臣还想说点什么,奈何缚青雩又来了一句,“哪位爱卿若是不服气,你们大可拿出像许爱卿这般魄力出来,若是你们能做到许爱卿所说的,仅需两万兵力击退三东外敌,右相之位,朕便也给你们做了,当然,若是你们做不到,就给朕闭、嘴!”

闭嘴两字,缚青雩说的很重。

眼下正是国家面临大难之时,这帮人不想着击退外敌,一个个就只想着自身利益了。

当然了,许云帆不一样。

缚青雩双标的想,既想马儿跑得快,那就得舍得下点功夫,更何况,许云帆方才不是说了,之前的他人轻言微,做什么都束手束脚遭受他人接二连三的阻挠否定,可见,许云帆是想爬的高了好办事啊!

出宫时,方父左相几人围着许云帆,“许少师,你方才说的武器是否真的能行?”

不是他们信不过许云帆,而是未能亲眼所见,难免心生不安。

若是许云帆不能击退外敌,因为他“夸大”的言词,到时候,只怕落不到好。

许云帆:“当然,你们还不知道我嘛,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敢觊觎右相之位,当众夸下海口?我是嫌自己活腻了不成。”

林大人犹豫了半会,“此武器可否让我等见识见识?”

“可以啊,明儿就在城郊外,我让你们看看其威力,今早之事,还多谢几位爷爷伯伯替我说话了。”许云帆真心实意的道谢。

沈大人拍拍许云帆的肩膀,“应该的,你小子同我儿情同手足,你姐又嫁入我沈家,我们两家就是亲家了,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客气什么。”

说是几句话的事,实则却也是得罪人了的,许云帆不是想不到这层,他客气的对几人抱拳半鞠,“此次前往东境,只怕短期是不能回京了,我几位姐夫还有姐姐就劳几位叔伯多照看一二了。”

在场的几人,左相辈分最高,职位也是最高的,他亲手将许云帆扶起,“这可使不得,既是自家人,我等自会多照看着,东境之地不如京城,此去诸多危险,你且珍重,我等在京待你归来。”

这个话题是沉重的,谁也笑不出来,他们还得早点回家告知家里人,好好准备准备。

没办法,作为亲家,许云帆要离京了,他们总归得准备送行的。

许云帆不知缚青雩为何要把缚青胥还有萧衡之留下,不过左右无非就是那些事罢了。

回到小秦家,许云帆才发现,家里灯火通明,可见,自他走后,秦润就没躺下,就是秦主君他们都过来了,几人坐在堂屋,显然是在等他。

“云帆!”一见许云帆回来了,秦润赶忙迎上前,“皇上这大半夜的喊你们进宫,是不是三东真的联盟了?”

“是的。”许云帆扫了一眼显然早就想到的秦主君以及秦二主君。

两主君沉默着不说,背对着许云帆,肩膀微微抖动着。

三东联盟,其军力只怕不输于大商。

想当年萧家十几位二郎,最后就只剩了一个萧老王爷,其他人皆战死于战场之上,有的人连尸体都没能找回来。

与大商“和平”相处不过几十年,哪知大商野心又上来了。

当年击退一个大商便让大晏损失惨重,如今北有大商,东有三国联盟,大晏如今的处境,堪称举步维艰。

秦家谁也指望不上,也许之前秦谦早想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在许一的央求下把人带上了。

哪怕明知不敌,秦家儿郎也绝不会做懦夫。

嫁入秦家之时,秦主君他们早就知道自身肩负的责任,作为伴侣,他们应支持自家夫君儿子保家卫国,可真到面对时,心里难免又难受的不行。

许云帆挤在两个主君中间,左拥右抱的,左边搂一个右边搂一个:“爷爷,你们放宽心,爷爷爹爹他们不会有事的,我已同陛下请旨会亲自带兵前往支援,有我在,若是爹爹他们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腿,那都是我的无能,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住每一个人,你们不用害怕。”

“啥?你也去?”秦主君都顾不上哭了,“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一个文官胡闹什么,你岳父怎么不拦着你点。”

许云帆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张手帕,囫囵的擦去两主君脸上的泪痕,“爷爷,我不是在胡闹,我是真的想去,而且我已经跟皇上说好了,这次前去,若是我击退三东外敌,便是立大功了,待我回京,他便封我为右相,爷爷,到时候我就是大晏史上最年轻的宰相,一品大官呢,谁敢想啊!到时候你们的孙婿不到二十五便是百官之首,咱们看谁不爽了就踹谁,简直爽歪歪!”

“你这孩子。”秦二主君又哭又笑的轻捶了许云帆一拳头。

他知道许云帆不是要图什么右相万人之上的权利,他是为了秦家为了大晏做出了选择。

但是在做这个选择之时,他也必须为自己谋取合理且合法的最大的利益。

秦二主君问:“不能不去吗,你爹爹爷爷大伯他们就够我们担心的了,你再去……”

不知道什么,许云帆不在,就感觉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让人惶恐。

许云帆笑笑:“必须要去的,这一次去,最长几年,最短几个月我估计就回来了。”

一旁原本不想插嘴的秦润听到这,没忍住,“云帆,你在开玩笑吗?几个月击退三东军力?”

这是什么天方夜谭的玄幻说辞。

现实就是现实,不是画本、玄幻小说。

面对秦润的质疑,许云帆只是笑笑,“等晌午你就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晨光大亮,按照许云帆的意思,这一次离开京城,秦润他们他是不打算带上的。

正因如此,他才会在离京之前在朝上‘提醒’众人一番,再明确表示他有意右相之位,双重加持之下,哪怕他不在了,就算之后萧衡之前往北境,有皇上的话再,以及他这位未来宰相在,谁敢对小秦家的人出言不逊,若是皇上不知,小秦家的人进不了宫,那么,待他回归之日,便是收拾他们之时。

令许云帆意外的是,刚用完朝食,方子汐就开始忙起来了,进进出出的打包了大包小包,许云帆抱着肉嘟嘟的大宝,站在门口,“方哥,你这是做啥?打算回方家长住吗?”

不是,他不在了,方哥就走?不留下陪秦润吗?

方子汐看都没看许云帆一眼,只是抽空应了一句,“不回方家,我回方家做什么。”

“那你收拾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要去哪里?”

“当然是跟你去东境了。”方子汐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许云帆啊的一声,“什么,你要跟我去东境?方哥,你没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似乎是诧异于许云帆的意外,方子汐上手的活终于停了下来,不好意思的看着许云帆,“我不能带孩子跟着你吗?”

许云帆眨眨眼,“不是,哎,也不是这么说,就是东境不比京城,你们留在京城不是更好吗?我没想过带你们任何一个人过去。”

方子汐认真道:“可是润哥儿说他要去,还问我怎么想,我以为他也去,你们都去了,小宝肯定也要去,那我自然也是去的,咱们一家不是去哪就该一块的,整整齐齐一个不落嘛?”

许云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深深的看着方子汐片刻,又扫了眼跑进跑出抱着衣服的秦安秦慕,小宝跟条跟屁虫似的跟在后边,最终,他败下来了,“既然你们想去就去吧。”

许云帆找到秦润,“润哥儿,你决定好了要跟我去东境吗?”

秦润反问道:“这种事还用决定吗?你在哪我自然就在哪的,再苦再累我都不会和你分开。”

对此,许云帆并未多说别的,相反的,得知秦润舍得放下手里的生意随他前往东境,许云帆暗暗觉得高兴。

其实,秦润离不开他,他又何尝不是离不开秦润呢。

当然,哪怕最后秦润不会跟他走,许云帆也是非走不可的。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郭鸣雷这个混账居然想取他人头一事。

还有一个什么破鬼影阁的,他娘的,居然敢对他出手,许云帆表示,这个仇他能记一辈子,待他攻打到大商了,势必要把鬼影阁老巢也给一锅端了,以泄他心头之恨。

这帮混账,真是无法无天了,什么人都敢杀,更过分的还是,他们居然敢砍他,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牛逼哄哄了?

许云帆不允许有人是比他更牛逼的存在。

……

巨大的一声嘭,缚青雩一行人只觉得大地好像都在颤抖一般,飞至半空的尘土唰唰的落地,许云帆早有先见之明跑的远远的,缚青雩几人不信邪,见没有,这会灰头土脸的怪得了谁。

众人傻愣愣的看着地上被炸出的深坑,再看周边被余威炸烂的野草,艰难的咽下口中的唾沫。

缚青雩嘴巴刚一动,许云帆像是早有预料,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皇上,咱们说好的,这些武器,臣可以拿来救国,但不能上交。”

他不想赌缚青雩的野心。

“朕就没想要,朕就想问问,当年吴家一事是不是你小子出的手。”

明明是问句,缚青雩硬是说成了陈述句,许云帆难不成还能撒谎说不是?

“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敢打我儿子,老子只炸他的房已经是格外开恩仁慈了。”

缚青雩:“……”

许云帆露的这一手让缚青雩看到了希望,当即就给许云帆画大饼了,要是许云帆能助秦斐俞击退三东外敌,他不仅可以封许云帆为右相,还可以封秦润为诰命夫郎,总之其他奖赏大大滴有。

许云帆当即就哽了。

缚青雩这一招他太熟了,老板都喜欢给手底下卖命的牛马画大饼。

……

自古打仗便是粮草先行。

这一次召回义务兵,比想象中更为顺利。

无他,有许云帆的号召力在,以及最近到处宣传的爱国标语不是白干的。

许云帆自己就有几百精兵,战场上又怎么能少得了大夫呢。

之前秦斐俞以及萧玄之就反应了大夫不够用这一问题,因为此事,有的大臣进谏全朝大范围征用大夫。

当然,这话一说,当即就被许云帆给批的体无完肤,大夫都被送往边境了,百姓呢?

最后被怼的大臣忍无可忍,当即让许云帆想办法。

许云帆当即就乐了,真是太不巧了,自从他与孟大夫交好后,他就让孟大夫推荐其他大夫,后又建了一所医学院,如今,他底下可派出去的大夫就有六百多人。

就是何唯琛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派去给患者包扎把脉也是没问题的。

他娘的,许云帆这一招完全让朝上众臣当即就说不出话来了。

谁能想到许云帆闷声不吭的就搞了这么大一招,他也是真敢想啊!

既然民间没有正规的学院培养大夫,那他就自己建一个。

第385章 骂人?老子可是专业的 这不,两年……

这不, 两年后,许云帆就拥有了几百名已经可以初步出师的大夫,这可比医馆里那些大夫藏藏掖掖花几年才能培养一个大夫出来的效率更高。

一听许云帆要亲自前往东境抗敌, 医学院的学子们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等在城门口了。

许云帆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头, 两边百姓纷纷注视着他,待许云帆露出招牌笑容来后, 有那些个胆子大的汉子直接把背后半袋粮食塞到一士兵手里, “许大人, 我等上了年纪,不能亲自跟您前往东境保家卫国,这些粮食是我老汉的一点心意,许大人千万不要怪罪。”

“是啊是啊, 许大人,大家伙都说了,就那什么, 国破家亡, 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 不能跟您前往边境杀退敌人,但您不是说了, 国家有难, 匹夫有责, 既然人人都有责任, 我们不做点啥怎么过意得去,老婆子我别的没有, 这框鸡蛋许大人收着。”

“对对对,许大人千万不要嫌弃,也让我们献上一点那什么……”说话的老汉半天没想起来那个词叫啥了。

身旁的年轻哥儿顺嘴道:“绵薄之力。”

“没错没错, 许大人别嫌弃哈,人老了,记性不好了。”

许云帆在京城名声太响,有时候还会带着几个孩子出门逛街,一点架子没有,嘴又甜,认识他的百姓对他是又敬又爱。

面对百姓的热情,许云帆拒绝也不是,收下来也不是,毕竟一个不好,有的人就该借题发挥,拿此事弹劾他了。

好在缚青胥亲自出面,命人带了几辆马车过来,若不然,许云帆身后的士兵只怕要被大包小包还有篮子背篓挂满了。

许云帆拖家带口的前往东境,原本蒋云深也想跟着来的,奈何他的肚子月份不小了,秦主君他们想来,也被秦润劝住了。

他们都来了,谁照看蒋云深?

秦轻枫、萧衡之站在城门上目送着许云帆一行人远去,秦轻枫哭的不能自己,他实在舍不得几个孩子。

缚青胥抱着秦慕,连连亲了好几下,一直把人送出十里外,“宝贝,你真的想好要跟着哥夫一起去东境了?”

“嗯,父亲,慕哥儿会想你的。”秦慕也舍不得离开缚青胥、秦轻枫以及其他亲人,但比起舍不得他们,他更不想离开许云帆、秦润身边。

生恩与养育之恩,缚青胥他们都占了,而秦润他们只占了一个养育之恩,但他就是更依赖秦润夫夫。

缚青胥一想到这些,心里止不住的难受。

倒不是难受于自己的小哥儿喜欢秦润、许云帆比喜欢他这个父亲更甚。

他的难受在于,秦慕受伤的时候到底有多疼多无助绝望,又多渴望有个人出现帮帮他,以至于在许云帆他们出现时,他才会打心底认定了许云帆夫夫。

缚青胥的难受来源于现实与想象的结合,他想弥补,却永远也弥补不了。

至于方家几姐妹,挨个的抱了抱许云帆,还亲了他几下,像是对待自己儿子似的,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许云帆回来时少了一根汗毛。

“小弟,此次前往东境,诸事小心,姐姐们在京城等你回来,若是有需要,只管来信就好。”

方大姐挥挥手,让人推了几十台由黑布遮住的东西过来,“小弟,这是之前你让我们做的东西,大姐虽没测试过其威力,但你给的材料,以及经过我们四人的手,想必不是失败品,你且带上,若是那帮杂碎不做人事,不听话了,你就开炮。”

许云帆回抱着方大姐,“嗯,几个姐姐放心,谁敢不听话,我就放炮轰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大姐,我在小秦家的书房里放了一推东西,你帮我找人送到我二叔那去,至于使用方法我也写好了。”

方四姐与方三姐相互对视了一眼,“小弟你放心,我跟你四姐决定好了,你萧二叔那边,三姐去替你守着,润哥儿的生意,让大姐还有二姐四妹帮忙,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大胆去做,几个姐姐永远是你的后盾。”

“啥?”许云帆大吃一惊,“三姐,你要去北境?那不成,太危险了。”

“你小子,怕不是忘了三姐当年也是在你外公手底下摸爬打滚过的,我有武器防身,也有自保能力,有什么不放心的,药厂离不开人,学校的事也得派人看着,我带着你的东西过去,至少能威慑大商军一段时间,你几个姐姐在京城得空了继续制造武器,到时候我们就轻松了。”

方三姐当年是跟着许云帆被方爷爷操练过的,方三姐也有那个天赋,奈何谁知,后来方三姐来了例假疼的上吐下泻,这才没再被方爷爷当兵蛋子训练。

不过方三姐跆拳道等武术确实学的比另外几个姐妹好,北境有萧家军守着,本是不需担心,毕竟之前缚青雩征召回的几万义务兵全部往北境,加之北境临近大商,驻守在北境的萧家军几乎是秦家军的两倍之多。

由方三姐前去帮忙,许云帆确实能松一大口气。

目送军队离去,他的孩子随着许云帆夫夫离开京城了,缚青胥如何舍得,回到胥王府,缚青胥伤心难过了好一段时间,秦轻枫都顾不上想儿子了,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安慰自家夫君。

一路向东而行,好在前往东境与北境的主要官路已经做成了水泥路,马车上的秦润等人好受了些,许云帆身为主将,自然是不能坐马车的。

连续骑了几天马,说实话,许云帆已经腻了,但他不走在前头又不行。

也不知道沿途百姓是怎么晓得此次由他亲自领兵,一些百姓纷纷效仿京城百姓,给他们送粮。

不得已,随行的马车又多了几辆,许云帆笑的脸都快干了。

许云帆美滋滋的不行,心里早乐开了花,哎,真是愁啊,做好官,做为民办事的好官,有时候也是一件让人非常头疼的事呢。

一直走了将近两个月,两万士兵,几十辆百姓捐赠的军粮也终于到了东境。

得知援兵到了,秦斐俞本想让副将出去迎接,哪知,底下小兵着急忙慌来报,“将军,此次领兵前来的,并非其他武将,乃是许少师。”

缚青雩子嗣不丰,两个皇子年纪也不大,像是这种领兵前来支援的,自然不可能是皇子以及文臣。

秦斐俞有想过会是哪个留京的武将前来,可他没想过,来的人会是许云帆。

这段日子,他的压力很大,几乎到了整日整夜睡不着,提心吊胆的地步。

三东外敌的大军就在几十里开外,若是这几十万大军一举进攻,说实话,他这秦家军乃至新增的义务兵都不够人家砍的。

好在三东外敌似乎是很自傲,或者是有绝对的信心攻下东境防线,又或者是,这帮人想造势影响他们的士气,先让秦家军担惊受怕到精神恍惚,折磨他们的心理,到时候再一击必杀。

秦斐俞已经连续几天没睡个好觉了,如今听到许云帆来了,秦斐俞只觉得双腿一软。

许云帆怎么来了呢,这小子是不是舒服日子过的太舒坦了?

“爹爹……”

“爷爷~~”

秦斐俞还没想明白许云帆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时,几道稚嫩的声音传来。

军中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孩子的声音穿透力极强,秦斐俞想听不见都难。

秦斐俞焦急忙慌的看去,三个孩子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视线里。

看到像个小炮弹一样跑过来的小宝,脸上的肉都一颤一颤的,秦斐俞赶忙蹲下去,张开双手把人接住。

“爷爷~小宝好想您啊。”小宝奶呼呼的对秦斐俞述说着思念之情,还亲了秦斐俞两下,听的秦斐俞热泪盈眶。

秦安秦慕跑到秦斐俞跟前了,也是你一句我一句,同秦斐俞腻歪一会后,得知秦谦受伤了,赶忙又跑开了。

秦斐俞放下小宝,刚忙往外走去,许云帆这会正被秦润搀扶着,一脸的痛苦。

“润哥儿,子汐,这是?”秦斐俞看向许云帆,心生担忧,话一出口,再听许云帆倒抽一口气的声音,秦斐俞突然就明白了。

许云帆不是来助他一臂之力的吗?

就这?

方子汐抿着唇不说话,同秦斐俞打了招呼便背着大宝安排人帮忙搬东西去了。

秦副将等几个武将一看许云帆的姿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位许少师估计大腿那儿磨破皮了,啧啧,瞧瞧这小子这皮肤嫩的,几乎都能掐出水似的,一看就像个千金大小姐,哪是个领兵打仗的料。

可偏偏这小子的力气还有武力值几个武将是见识过的,他们曾经还是这小子的手下败将呢。

秦副将一直驻守在东境,对许云帆的事只是听说过,不曾亲眼所见,但身边几个武将告诉过他许云帆是何许人也。

许云帆,六元及第,须知,六元及第的难度远超三元及第,哪怕是一介武夫,秦副将也是知道的,六元及第乃是科举中最为出色,也是最为极致完美的存在,能获得六元及第的学子,不仅证明其文采过人,其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算了,这人还是大晏史上,最年轻的少师,更是国子监第一把手。

种种荣耀、身份等无不表明,这人他娘的就是一纯纯的文官啊!

所以,皇上派这么一个文官过来,难不成是让人当军师来了?

但身边几位武将在看到许云帆时,就像看到了希望,那叫一个热情。

许云帆双腿发抖,同几位武将都是老熟人了,也不害臊摆架子,“诸位叔伯,先容我回去让大夫给我收拾一下,小侄现在双腿直打颤,疼得紧。”

没办法,这一路骑马太久了,他大腿内侧都被磨红了,疼得紧。

“哎哎,那赶紧去,你小子逞什么强,坐马车不行吗,看看,现在知道疼了。”一武将想笑又笑不出来,心疼得紧。

秦斐俞帮着提行李,路上同秦润聊了几句,得知许云帆过来的原因后,心情复杂到无言。

一通忙前忙后,许云帆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床上休息了,一舒服,这人嘴巴就闲不住,“爹爹,你且让我休息两天,待我休息好了,改天就给爷爷报仇去。”

秦斐俞看着躺着的许云帆像个纨绔少爷似的,说两句便让秦润喂一口水果干,小宝像个奴仆似的给他捏着肩膀,秦安秦慕又是端茶倒水的伺候着,只能干巴巴的嗯了一声。

当然了,许云帆深知肩上背负的使命,他人是不方便出去,毕竟大腿根还火辣辣的,但这并不影响他吩咐许二等人去办事。

趁着三东军队没出兵过来前,许二请示秦斐俞后,带了几千士兵连夜按照许云帆的吩咐在前线上就开始四处挖四处做标记了。

“报……”

一声报,许云帆即刻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