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本王哥婿,已经是在赤裸裸警告福公公,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本来该上职的时间,许云帆摸鱼摸到床上呼呼大睡,传出去未免不好听。
福公公嘴角一抽,暗道,许少师敢这么光明正大,整日想着摸鱼,也不是懒的,而是被惯的。
看来,之前,他是看错这位王爷了。
福公公道明来意后,萧衡之才抱着许青棠往许云帆的房间去。
“云帆,起来了,陛下有事喊你进宫呢。”
“嗯。”许云帆迷糊的应了一声,下一秒又睡了过去,没办法,大夏天的,他是怎么睡都睡不够似的。
萧衡之一听这迷迷瞪瞪的声音,再听屋内一点声音没有,就知道这人还在做梦呢,直接推门进去,把许青棠放到许云帆胸口上,“大宝,喊叔叔起床咯,快喊。”
有孩子在,许云帆再困也得醒,萧衡之已经喊出经验了,要不然这人你得喊个六七次才能把人喊起来。
身上的孩子动来动去的,许云帆将人抱住,该死的责任心迫使他不得不打断同周公的约会,怨念十足问:“岳父,干嘛呀?”
“福公公喊你进宫。”萧衡之没好气道。
许云帆瞬间清醒,跳了起来,“啥?福公公来了?不是,他怎么来了,岳父,你怎么回事啊,你干啥说我在家,这下好了,待会全大晏都知道我上职时间摸鱼睡大觉了。”
萧衡之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不说人家就不知道了,福公公能找到家门口,你以为我说你不在他就信了,以前让你谨慎再谨慎,你倒好,隔三差五就偷偷回来,现在又怪得了谁。”
“怪我怪我。”许云帆抱着孩子跳下床,反应过来了才把许青棠往萧衡之怀里塞,胡乱套了一件外衣,“岳父,我这头发乱不乱?脸上有印子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还臭美,萧衡之没好气道:“没有,赶紧出去吧,等会陛下等急了,看他砍不砍你脑袋。”
砍是不可能砍的,这么聪明的脑袋,缚青雩护着都来不及呢。
当然,许云帆这么问可不是为了臭美,一到前院,许云帆同福公公热情的打了招呼,话里话外无一不在告诉福公公,方才他在书房忙的浑然忘我,这才没能出来,他一干活就这样,主打的就是一个认真到忘我的境界。
抱着孩子过来的萧衡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一跤。
好家伙,这年头这么不要脸的人也是不多见了。
福公公本不信的,奈何许云帆说的太像那么回事,竟然还真他娘的信了,一个劲的夸许云帆工作认真了,辛苦了。
目瞪口呆的萧衡之目露复杂的注视着两人离开,暗暗想着,看来,他得同缚青雩提醒几句,看看要不换个人伺候吧。
他娘的,有一句话说对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许云帆这不要脸糊弄人的功力,比起当年的自己,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合该这人得是他家的哥婿。
许云帆一路同福公公谈天说地,福公公彻底的信了,以前他还觉得这位许少师懒,每日陪在皇上身边时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原来不是啊!
感情,那些时候,许少师满脑子的都是国家大事,因为过度用脑才会显得那么疲惫,无精打采的,原来都是自己误会了。
缚青雩很明显的看出来了,福公公今日对许云帆格外的慈祥善目,这不,在给许云帆端茶倒水时,还特意拿了点心过来,生怕许云帆饿着了,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像对什么宝贝似的,以前的福公公不是这样的。
缚青雩看的牙疼,“许少师,怎么这么久才进宫来?”
“陛下,您是不知道,福公公去找臣的时候,臣正好思考问题,正好到了关键地方,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哦,原来如此。”缚青雩皮笑肉不笑,真当他是傻的不成,两个正好,未免太凑巧了些。
但他不计较这些,许云帆是懒了些,可这人办事能力扛扛的,在实力面前,偷个懒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接受,“今日将你召进宫是因为……许少师博学多闻见多识广,可否替二皇子看看?”
第377章 小意思 换其他时候,许云帆肯定要……
换其他时候, 许云帆肯定要拒绝了,他又不是大夫,何必出这个一个不甚便有被砍头的风头, 奈何在缚青雩的暗示下, 许云帆摸了摸鼻尖,“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 微臣就试试吧。”
“二皇子, 请伸出右手。”许云帆换了个位置坐到姜钟念身边, 装模作样的开始表演。
姜钟念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直视许云帆,做贼心虚般的偷偷看了几眼,心脏咚咚跳动, 震的耳道里全是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他从不知道,自己脆弱的心脏居然还有这么有活力的一天。
许云帆是会点医术的, 他看了看姜钟念, “二皇子放松, 不用紧张。”
“嗯,我没有紧张。”姜钟念才不紧张, 他这是很正常的见到帅哥后的心跳加速的反应。
许云帆:“……”
你不紧张?平时心跳这么快的!?
“二皇子平日有哪些不适之症?”
姜钟念这会满脑子都是帅哥了, 一旁的姜钟思看着自家弟弟一副少男怀春的样子, 气不打一处来, 又备感尴尬丢脸,姜钟念这样子, 就跟公猪见了绝世美人似的,丢脸都丢到大晏来了。
姜钟思没眼看自家弟弟,只能看许云帆, “二弟自小就经常的胸闷、头晕……许少师,你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想必二皇子的情况,齐皇齐后应是请过御医大夫看过的吧,他这是心疾。”
姜钟思点点头,眼里并无更多的激动,“对的,二弟所患之症确实是心疾。”
心疾之症,哪怕不是大夫,但凡有所了解的,听他说了那么多,猜也能猜到了。
缚青雩蹙眉暗道,看来大齐的人情不好拿啊。
许云帆收回手,“嗯,心疾在我们那边叫做心脏病,二皇子的心疾不算太严重,目前呢,有两种办法,一是药物治疗,二是将病根去除,一劳永逸,药物治疗的话,会很麻烦,毕竟我以前所在的国家才有这种药,大晏大齐却是没有的,所以,如果想治,我建议是采取第二种办法。”
姜钟思兄弟已经傻眼了。
不是,困扰了他们十几年,让他们遍访名医而无法的心疾,在许云帆这里,对方就这样轻飘飘的给了他们解决方案??!!
这说出去谁信啊!
姜钟思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清醒”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许少师,这可是心疾,心疾可去根治愈?”
你别是在拿我开玩笑!
“为什么不能?”许云帆对姜钟思摇头惋叹,“年轻人,你的眼界还是太窄了些,需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二皇子的心疾并没有那么麻烦,在我那里,动个刀就能解决了。”
“动刀??”姜钟思方才还激动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会又觉得许云帆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天方夜谭呢。
他娘的,这不是在耍他们吗?
那可是心脏,谁心脏被桶刀子了还能活?
此事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许云帆拿了一块糕点慢慢的吃着,睡觉也是一件消耗体力的活呢,他都饿了,“没错,就是动刀。”
“可是,那是心脏,在心脏上动刀还能活吗?”姜钟思觉得,现在,不是许云帆疯了就是他傻了,许云帆说的信誓旦旦,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居然还傻傻的追问确认,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缚青雩:“爱卿,此事,你可是说真的?”
“嘿,陛下,您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当着您还有两位皇子的面,没有把握的事,微臣哪敢夸下这个海口呀,陛下,微臣的二姐就是大夫出身,正好主攻的就是这方面的,对她来说,二皇子的情况,真的只是小意思而已。”
许云帆又不是脑子秀逗了,这种时候了,对没把握的事还会吹大炮。
这种事,一不小心可是要命的,没准还要灭门呢。
此事不是小事,为了万全之策,缚青雩不得不征询许云帆的意见将方二姐宣召进宫。
姜钟思见状,不由对许云帆好奇起来,看来这位许少师在大晏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就是晏皇还得给他三分面子。
方二姐被福公公请进宫的时候,许云帆正坐在姜钟念身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以哪个话题为开头,两人又凑在一块聊了什么,姜钟念乐的像只公鸭子一样嘎嘎直笑,直看的缚青雩与姜钟思心惊肉跳。
方才还羞答答的姜钟念,这会同许云帆,感情就像八百年没见过面的兄弟,好的都快能穿同一条裤子了。
待方二姐行了礼,得知缚青雩派人喊她进宫的来意后,被许云帆冠上神医头衔的方二姐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姜钟念看了一遍。
一旁的姜钟思看着方二姐,暗暗可惜,这么好的人,竟已嫁做他人妇,真是可惜了。
“二姐,怎么样,二皇子这是不是心脏病啊。”
“嗯,你看的没错。”方二姐点点头,又仔细同姜钟念询问一番平时不舒服的情况,“二皇子,你这心疾,在没遇上我之前,问题确实算是很大,大夫扬言你……也并非医术不精,不过遇上我,这都是小问题罢了。”
缚青雩:“……”
方家这是祖传的不知谦虚吗?
姜钟思一下子就激动了,“沈夫人当真有把握治好我二弟的心疾?”
“那是自然。”被质疑了,方二姐并未有任何不悦,“身为大夫,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如若没有把握,我不会吹牛,更何况,我主攻的方向,其一就是这方面的,但我也得同齐太子说清楚了……无论有没有把握,这都是有风险的,更不用说,眼下条件有限,我不能百分百给你做保证,但我可以保证,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拯救任何一个生命,不管这个人是大齐皇子还是大晏皇子,在我眼里都没有任何不同,你可以同二皇子考虑考虑,考虑清楚了我会再安排。”
“大哥~”姜钟念急的不行,这一路过来,他看似很冷静,好似不将这些事放心上,实则也不过是装出来的。
他怕他满怀希望而来,最后还是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落的个心灰意冷的下场。
他怕他过于失望了,对姜钟思来说反而也是一种折磨,如今看到希望了,姜钟念不想放弃,他想同其他人一样,可以骑马,可以蹦蹦跳跳,而不是像一个瓷器娃娃一样。
姜钟思拍着姜钟念的手,“不急,二弟,你且冷静,让大哥再想想,不必急于一时,这事,大哥得好好想想。”
许云帆同方二姐一块出的宫,进宫时,已是下午四点,这会出宫已经晚上七点。
残阳如血,姐弟俩站在宏伟的宫墙外,看着古风古色的京城,难免有片刻恍惚。
好像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他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年了。
记忆中,炎炎夏日,他跟着秦润去收玉米的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这一路走来,许云帆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没能好好的陪过秦润,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四处走走看看,人家结婚都还有十几天一个月的蜜月期呢,
但他没有!
“想什么呢?”方二姐走了几步还不见身后的人跟上来,不由回头,许云帆居然在发呆。
许云帆叹气道:“我在想夫郎,二姐,你不懂。”
方二姐:“……我不懂你个屁股,才多久不见你就想润哥儿?怎么还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
“听听,说你不懂你还不信,我想夫郎,跟我断没断奶有什么关系?二姐,你们成亲后都有时间去玩,唯独我没有。”
许云帆这话说的怨念十足,“大齐二皇子说大齐有几处地方很神奇,有倒飞的瀑布,还有水天一色的湖泊,十里花海,总之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改天有时间,我想带润哥儿去看看,就我跟他两个人。”
方二姐看许云帆一副憧憬的模样,心疼了,自家小弟自小要什么没有,明明是家里的小宝贝,知道两家人独宠他,可他从不会提那些过分的要求,总是很乖很听话,“等大商的事处理好了,你想带润哥儿去就去吧,生意上的事,我跟大姐她们替你看着,你跟润哥儿好好玩。”
“二姐说真的?润哥儿生意做的很大,管起来不轻松呢,会很累的,姐夫估计舍不得。”
“你还信不过几个姐姐,虽然我们不是学的管理,但多少还是会一些的,你是我弟,想跟润哥儿补个蜜月了,姐姐不帮你还能帮谁。”
“二姐,你真好,我好爱你。”许云帆伸手就要抱。
方二姐两步走回去,让许云帆抱住自己,这才拍着许云帆的背,“二姐也爱你,乖乖,你是几个姐姐唯一的弟弟,姐姐就是嫁人了也最疼你。”
“云帆,二姐。”秦润大老远就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赶紧左右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外人才松了口气。
在表哥娶表妹,亲上加亲的古代,许云帆与方家几姐妹,外人皆知他们是表姐弟关系,若是太亲密,也是容易引发流言蜚语。
许云帆一见秦润来了,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待秦润下了马车走到跟前,腻腻歪歪的抱着人,“润哥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秦润牵着许云帆的手,将手上的冷饮递过去,“热不热,要不要喝点冷饮。”
“喝。”许云帆就喜欢这一口,秦润就是知道他喜欢,才会在出门时,特意给他带的。
许云帆喝的很满足,“那我们赶紧上车回去吧,二姐,你也上去,我们先送你回去。”
方二姐摇头,“你们回吧,我再等一会,待会如溪会来接我。”
看秦润宠自家小弟的样,方二姐不想多看,否则今晚晚饭还没吃她就该先撑了。
有时候想想,方家几姐妹都在怀疑,自家小弟是不是生错了性别,瞧瞧,他跟润哥儿在一块,反而他才是被宠着的那一个,偏偏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许云帆上了马车,“润哥儿,你怎么知道我进宫了?”
“父亲告诉我的,所以我来接你了,皇上唤你进宫是有什么事?”
“还不是大齐两位皇子的事,就是大齐二皇子姜钟念……不过他的问题,二姐说问题不大,那就是小问题了。”许云帆靠在秦润身上,“姜钟念跟我说,他们大齐风景很漂亮,我好想带你一起去看看,就我们两个人。”
闻言,秦润不由得心动了,“不带安哥儿他们吗?”
大齐那么远,真去了,就不是一个月的事了。
自秦安出生后,除了之前进京以及前去查看盐井之外,他与秦安三个孩子基本没怎么分开过。
“带他们去干什么。”许云帆还没见过谁家夫夫度蜜月还带两个小舅子小侄子跟着的,又不是去旅游,“就我们两个去,带他们去太碍事了,孩子大了,也该学会独立了,不能整天总跟着我们屁股后面跑吧,到时候学校办好了,把人往里一扔,课后作业再布置多一点就好了,我们过双人世界,带他们算什么事嘛。”
秦润笑了,亲了亲许云帆,“好,我都听你的,不带他们。”
……
姜钟思兄弟两人回到客栈,双双沉默许久。
半晌后,姜钟思站起身,不住的来回渡步,“二弟,在宫里的时候,你跟许少师聊了什么?”
“就一些事而已,许少师还说日后有机会去我们大齐玩了让我好好招待他呢。”
“他真的这么说了?”
“真的。”
许云帆敢说这种话,是不是表明,姜钟念的事,他们压根不担心?
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有把握?
“大哥,这事要跟父皇母后他们说吗?”
姜钟思思来想去,“这事我自己就可以做主,来时父皇就给了我这个权利,若是去信,怎么也得花几个月时间,听说大商最近蠢蠢欲动,意欲对大晏动手,看来这一次,我们要站在大晏这一边了。”
大赵国在大齐的左边,大晏与大商真的打起来的话,有大齐卡在大晏与大赵中间,只要大齐不动大晏,大赵就动不了大晏。
两国打仗,最怕的就是其他大国趁你病要你命。
姜钟思第二天就单独进宫了。
这一次,大殿里只有他与缚青雩,姜钟思也不藏着掖着,“晏皇,不知本太子二弟之事,你们有什么条件?”
“条件?”缚青雩抬眸看向姜钟思,“那朕可得问问许少师,看他想要什么吧。”
姜钟思一愣,不是,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缚青雩不是应该趁此机会提出一些利己的事吗,比如让大齐援助一二之类的,这等大事,这人居然还要过问一个少师?
缚青雩是不是主次不分了?
“晏皇,此事还得过问许少师?”姜钟思嘴角都快抽了,你怕不是不清楚自己才是大晏的皇这个身份吧。
姜钟思话里的疑惑不解,缚青雩听出来了。
缚青雩坦然一笑,又有点无奈的摇头,“此事,朕一点忙没帮上,全是许家姐弟出手,朕不是那种人。”
要是他把这个功劳给领了,信不信许云帆把他坑的底裤不剩。
许云帆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谁敢让他吃亏,他就能让你吃屎。
主打的就是一个有仇必定百倍奉还。
小心眼又睚眦必报的很。
右相之前处处针对许云帆,瞧瞧如今,许云帆一上任,那是‘大开杀戒’,右相的人几乎全部被他明理暗里全部收拾下套了一遍,右相如今不敢出风头了,许云帆也没收手,直言他这是在清理害虫,还大晏一片清明,偏偏萧衡之、缚青胥两人还随他‘闹’,如今朝廷上,右相一派的人,一碰上许云帆,谁不跟鹌鹑似的。
第378章 只一件要求 缚青雩一想到许云帆那……
缚青雩一想到许云帆那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嘴就害怕, “齐太子且等等,朕将许少师召进宫,你且与他聊聊吧。”
许云帆又进宫了, “齐太子是考虑清楚了?”
“是的, 不知许少师想要什么报酬?只要大齐有的,人力能办到的且在律法允许之下的, 本太子定义不容辞。”姜钟思算是豁出去了。
许云帆摆摆手, “齐太子不必如此紧张, 大齐与大晏交好,两国算的上是友国了,对朋友,本人向来都是很大方的, 大商的事,齐太子应该听说了吧。”
“是的,大商皇野心不小, 据本太子得到的消息, 二十多年前, 有位大师曾说过……”
说到这里,姜钟思看向缚青雩, 欲言又止。
许云帆好奇了, “那位大师说过什么了?”
姜钟思抬眸看向缚青雩, 示意许云帆问缚青雩去, 这种事,他一个大齐太子可不能说。
“皇上, 那大师说啥了?”
缚青雩扶额,“那位大师,乃是大晏国师。”
“国师?”许云帆震惊了, “我们大晏还有国师呢,微臣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呢?”
“你怎么会知道,那混账已经几年没回来过了,朕都不晓得这人流浪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在哪乞讨呢,还是早饿死了都不晓得。”
一说到国师,缚青雩就头疼,上一次国师回来,同个乞丐没什么区别,要说唯一的区别,那就是,国师脸上倒是干干净净的,要不是他那张脸,缚青雩能让人入宫?
当年国师回来,没住多久就被萧衡之追着满城打,就是缚青胥见了国师,那也是乱棍伺候。
谁让这人说话没有一点艺术,也不晓得看个场合,竟是当着萧衡之的面给萧衡之算了一卦,更是直言不讳的说萧衡之在十九岁那年会成为太监。
这人又给缚青胥算了一卦,说缚青胥的幼子会饿死山野,会被野兽分食,也就是死无全尸,怎一个惨字了得。
一个异性王,被国师算成了太监,简直是奇耻大辱,萧衡之气炸了,当场就拔了剑。
至于缚青胥,更是觉得国师在胡言乱语,他一个王爷,不同于萧衡之,他可是正宗的皇亲国戚,他的孩子自然也是皇权贵族,既然是皇家人,他的小儿子会饿死山野??他们皇氏是干什么吃的?
国师这话是几个意思?这不是咒人是什么。
国师算的这两卦,萧衡之、缚青胥两人谁都没当真,就是缚青雩也没当回事,当年他才登基没两年,加上书中写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国师平日又不见踪迹,一回来就使劲的捉摸人,便也没多信。
可后来,国师为了算大晏国运,一口老血吐出三米远,当场把缚青雩吓得一愣一愣的。
无他,谁吐血能吐这么远的?
可国师就办到了。
国师算出大晏有灭国之劫,他需找到能助大晏渡过此劫之人,第二天,国师收拾了两大包裹的金银珠宝就走了。
缚青雩看着空荡荡,堪比蝗虫过境的国师府,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原本国师的话,他们三人没人信的,萧衡之、缚青胥甚至将此事抛之脑后,事关大晏,缚青雩不得不慎重,连夜翻看先皇留下的手札,这一看,缚青雩冷汗直接就流了。
先皇的手札里清清楚楚记录了,大晏发生的几次大事,无一不是国师算出来的,为此,先皇才得以提前做准备,将灾情控制下来。
缚青雩吓了一跳,他知道,此事告知萧衡之两人,他们未必会信,结果呢,后来萧衡之一直没有子嗣,缚青雩才提议让萧衡之找御医看看。
再后来,缚青胥家的小哥儿丢了,明明他都派了御林军跟随缚青胥出京城了,孩子还是丢了。
看来是天命不可违啊!
许云帆一听,脸色不由一变,暗道,看来这个国师不是个半吊子,而是有真本事的。
没错,萧衡之当年中了毒,压根做不了男人,如此,与太监有何区别?
再说缚青胥,许云帆清楚的记得,在大梨村时,那天晚上,要不是他与润哥儿去找秦安,顺带把秦慕带回来,他一个孩子,在冬日的山上,那些猛兽找不到吃的,不吃他吃谁。
如此,被野兽分食,死无全尸,这话何错之有。
许云帆心惊胆跳,“皇上,国师还算了什么?”
缚青雩吸了一口气,“国师算出,大晏有灭国之劫。”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大齐的人会知道,是因为国师有一弟子,如今就在大齐混呢。
许云帆再次惊诧了,“灭国之劫?”
缚青雩嘴角勾了勾,“爱卿觉得此事,国师算的可准?”
准,太他娘的准了。
人性本就经不起推敲。
若是这一次,东武没有与大晏合作,在层层利益牵扯下,东武是否还会选择保持中立的态度。
大抵是不会的。
对东武来说,大晏国土就是一块令人垂涎三尺的肥肉,一旦东武侵吞部分大晏国土,东武便可壮大起来,甚至有望跻身大国之列。
如今因为驱虫药,糖、盐等生意的关系,东武并未与大商联手,若是东武与大商合作,对大晏来说,便是腹背受敌。
许云帆能想到的事,缚青雩自然也想到了。
早年,国师便算出了国劫并非无解,就因为那个人,国师这些年在外奔波,不知去向。
东武的选择,是因为许云帆。
之前听了许云帆的话,大晏对征兵一事做出了调整,加之武器上的精进,对于大商的不老实,缚青雩才未有过多的担忧。
纵使大商拉了东津作为盟友,缚青雩又有何惧,一旦东津出兵,东武便会趁机咬东津一口,东有秦家军这道防线,东津势必过不来。
秦斐俞领兵打仗的能力,缚青雩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哪怕秦斐俞是个哥儿,将军的位置,于他也是实至名归,否则他怎会力排众议封秦斐俞为将。
许云帆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真他妈的准,陛下,哪天国师回来了,陛下让国师给微臣算算,微臣要怎样才能发大财。”
“你……”缚青雩气笑了,“你家主君赚的还少吗,别不知足了。”
“嘿,陛下,瞧您这话说的,谁会嫌银子多?您嫌吗?”
缚青雩:“……扯远了,齐太子还等着你给他答复呢。”
许云帆撇撇嘴,“太突然了,微臣都没想好。”
“爱卿想要什么?”缚青雩瞥了许云帆一眼,提示,“爱卿,你想要什么的前提是,齐太子愿不愿意给,明白了吗。”
“对哦,”许云帆转身向着姜钟思,“齐太子,倒不如你先说说,你能给什么吧,不然我也不好提啊。”
姜钟思想了想,“本太子方才说了的,只要不是损害到大齐的利益,只要是不越界,合理的要求,许少师只管提。”
许云帆:“既然如此,那我就提要求了噢。”
“许少师只管说就是了。”
“好,我要大齐与我大晏友好相处六年,在这六年内,大齐不得对大晏出兵,其他生意往来不受影响,仅此一件,不知齐太子可答应?”
姜钟思惊了,“许少师确定只此一件要求?”
许云帆是疯了吗?
六年,这是什么概念?
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有可能,六年后,大商与大晏还没打完呢,攻城之战,不是一朝一夕,更不是一个月几个月的事。
许云帆:“对,只此一件。”
太过贪得无厌的人,最后什么都抓不住。
大齐六年不出兵,这意味着什么?
要是许云帆再提其他条件,谁能保证大齐皇日后越想越不甘,一旦不甘,只怕是宁可毁掉誓言也要反咬大晏一口。
但他的要求合理,这人想必可以忍一时冲动。
而且六年对许云帆来说,已经够长了,打仗本就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之事,许云帆自然不能拖。
对于许云帆提出来的要求,缚青雩并未多说什么,亲手写了契书。
事情一谈妥,姜钟念的事便被安排上了,按照方二姐说的,姜钟念需得好好休息半个月才能离开。
“云帆,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秦润发现,最近许云帆突然就变忙了,不是那种每天早出晚归的忙,而是这人每天进进出出,大包小包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小宝站在秦润脚步,抱着秦润的小腿,“爹爹,父亲是不是在干大事呀?”
“不清楚呢。”
许云帆之前忙的时候,小宝去找他,这人推着小宝,拍着小宝的屁股把人从书房里推出来,用的借口就是他要干大事,让小宝找叔叔们玩去。
见着站在门口的两人,许云帆好笑不已,刮着小宝的小鼻梁,“你们父子俩是猫吗?”
“才不是,父亲,你都好久没陪小宝还有叔叔玩了。”小宝松开秦润的小腿,跑到许云帆跟前,抬头眨巴着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许云帆看。
许云帆呼了一口气,弯腰把人抱起来,捏了捏小宝胖乎乎的像藕节一样的手臂,“小肥猪,你今天是变成鱼了吗,昨天是谁带你们去打水仗的?昨天还乐呵呵的像下蛋的母鸡,今天就什么都忘了?”
许云帆虽忙,但他会尽量抽时间陪几个孩子玩,一个眨眼的功夫,孩子就长大了,他知道,孩子会越来越大,以后想玩就玩不了了,他不想留下遗憾。
小宝啊的一声,“是小宝说错了,父亲,今天你还没跟小宝玩呢。”
许云帆亲了小宝一口,走到秦润面前,一靠近门口,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许云帆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啧的一声,又往后退两步,“我靠咧,这天气怎么这么热的,润哥儿,咱们去游泳吧。”
“去游泳?”秦润抬头看天,“现在去吗?”
现在这个时辰去游泳,能不能降温秦润不知道,但他知道,晒脱一层皮估计是没问题的。
许云帆嗯了一声,“我们去后院游,不去河里,后院那儿阴,晒不着,小宝,你去喊叔叔,问问他们来不来。”
后院有个小游泳池,家里孩子多,许云帆告诫过几个孩子,没有他的同意,谁也不能过去。
在其他家,像秦安秦慕这么大的孩子,哪里还能同哥夫一起游泳,在小秦家,许云帆说可以就是可以。
十岁的孩子,一起游个泳怎么了,他又没帮人洗澡,也没摸,就在一个水池里,越个屁的界。
两大三小在泳池里玩的乐不思蜀,萧衡之过来喊人的时候,几人都没听见,自顾自的玩自己的。
待萧衡之寻声找到后院时,看到穿中裤,大背心的许云帆几人在泳池里惬意的泡着凉水,喝着果汁时,眼珠子差点没突出来。
萧衡之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耳边充斥着孩子开心的笑声,所有话一下子就堵住了。
“萧伯伯,你来啦。”还是秦慕发现了站在不远处一脸无奈的萧衡之。
萧衡之这才走过去,“嗯,慕哥儿玩多久了?不要贪凉,小心着凉了,”
秦慕撒娇道:“才玩一会,萧伯伯,慕哥儿还想再游一下下。”
“父亲,你怎么来了。”秦润从泳池里出来,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
萧衡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来找你夫君,你不用管我,想玩就去玩吧。”
秦润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乖乖下水,泡在水里的感觉就是舒服。
许云帆游了过来,“岳父,你找我有事?”
“嗯,大齐两位皇子不日便要离京了,德蒙诺给路凡来信了,她想让路凡还有扎利回去。”
“为什么?”许云帆愣了片刻,最近扎利在京城玩的乐不思蜀,估计连他是哪国人都不记得了,这人还专门买了一个宅子,就跟路凡两个人住,隔三差五的就往叶府‘骚扰’叶思凡。
萧衡之:“德蒙诺不放心他们父子俩留在我们这,你二叔来信了,大商派了数万士兵前往北境,此举意欲何为,不言而喻,德蒙诺估计也收到消息了。”
许云帆:“右相呢,那个老匹夫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那老家伙最近很老实,估计是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了,不敢闹幺蛾子。”
许云帆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还是得多注意一点吧,我总觉得那老头最近看我不是太顺眼。”
萧衡之乐了,“说的好像他之前看你顺眼似的,人家不喜欢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岳父,是真的,我最近有点不太舒服。”许云帆这话说的很低,只有萧衡之听得见,同三个孩子玩在一起的秦润都没注意到。
“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了?”
许云帆嘿了一声,“怎么说呢,我就是感觉最近有点不安的感觉,岳父,我的感觉向来很准的,你多派人跟着润哥儿他们,我怕右相是身在大晏心在大商。”
萧衡之心悬了起来,牢牢的看着许云帆,也许,其他人他可以放心,但许云帆不行。
他这个哥婿在大晏名声太响亮了,可以说是年少成名,二十出头的二品少师,同时也是三品的国子监祭酒,他做的事太多了,百姓拥戴他,百官对他又爱又恨,因提出义务兵一事,大商的人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
“你小子,最近出门小心点,就算要去上朝或者上职,还是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了,记住了吗。”
萧衡之都不敢想,要是许云帆出点事,他们该怎么办,这个家,只怕就散了。
许云帆:“岳父,您这是什么意思?有人要对我下手?”
“谁知道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是他们敢动润哥儿几人,你觉得对方不敢对你出手吗?”
萧衡之知道许云帆会武,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只是有时候双全难敌四脚,他不得不多嘱咐两句。
第379章 被人砍了 又是半个月,学校建设的……
又是半个月, 学校建设的事,许云帆已经能够放心的交由其他人负责,至于国子监的事务, 作为许云帆的辅佐者, 上司实在太年轻了,整天上职就想着摸鱼, 郑柯等人难免不放心, 后来, 他们才发现,有啥不放心的,许云帆这不是做的漂漂亮亮的嘛。
别看人家小,可人工作能力杠杠的, 郑柯以及林青、苏向东后期才注意到的问题,没有一件不是许云帆早想到的,可以说, 国子监如今大变样了。
半个月了, 啥事没有, 许云帆对于萧衡之的警告并没怎么上心。
今天蒋家人要过来一起吃饭,许云帆自告奋勇的前往美食城把许一接回来。
刚出城时, 许云帆眼皮一跳, 不加思索勒了一下缰绳调转方向, 大路不走, 却是突然朝着另一条山路驶马而去。
眼看快到山脚时,身下的马匹突然受惊, 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前腿,许云帆眸光凌冽, 来不及多想,落地时滚了几圈,身影直接没入路边的杂草堆中。
靠他爹的,失策了!
MD,今日来的人,明显有备而来,许云帆扬起脖子,正巧看到一只箭矢迎面而来。
美食城人太多,谁能肯定这帮人不会在那出手?
我艹!
被当成地鼠,一冒头就要被打的许云帆暗骂一声,一个翻身就往旁边滚,反手从腰上拿出手枪。
眼下,他必须将放箭的杀手先干掉,否则,自己迟早要被射成刺猬。
好在,以前他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否则今日真的回不去了。
按照箭矢射来的方向,许云帆找准时机,不断转移目的地,在手枪的射击范围内,砰砰砰就开了几枪。
“头,小十凉了。”
一杀手满是震惊的道。
一群杀手冷冷的盯着许云帆藏身的方向,“继续射,我看他能躲到及时,今日此人的首级必须割下。”
他们已经埋伏了数日,就为这一天,之前派出去的几帮人没一个回来,今日他们断不能失手了,否则日后如何在道上立足。
许云帆本想往山上去找个藏身之地,如今怕是不可能了,若是能上山,他敢保证,这帮龟孙决计找不到他。
连续干掉三个射箭手后,前方突然冒出了八个蒙面黑衣人,一个个手持大刀利剑,周身气势骇人,远非之前遇到前来刺杀他的武侍可比。
手枪里还剩两发子弹,他必须百发百中,否则,今日不出点血怕是有点难。
许云帆舔了舔唇,有种嗜血的跃跃欲试,很奇怪的是,换其他人,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只怕已经紧张的够呛,可许云帆却隐隐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果然,天才与疯子真的只有一线之间。
想要他的命?
痴心妄想!
他倒要看看,今天谁要谁的命!
许云帆本事不小,萧八等几个被派来暗中保护他的暗卫并未跟在他的身边,他们的主要职责便是保护几个小主子。
因此,眼下,许云帆是孤立无援,只能靠自己了。
萧王府。
好不容易哄睡两个孩子,累的昏昏欲睡的萧衡之突然一阵心慌,整个人猛的惊醒过来。
“王爷,不好了。”
萧八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萧衡之只觉得心头一跳。
萧八身为萧家暗卫,不可能有如此失态的时候,除非……
小秦家。
秦润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许云帆说了,今晚他想吃火锅,秦润答应了,这会正在熬制汤底,只是不知为何,忙碌的过程竟是失手打碎了几个盘子。
盘子落地发出刺耳的声音,秦润手抖了两下,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怎么了?”方子汐看着发呆的秦润,不明所以。
秦润怔怔的抬头看向方子汐,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股不安让秦润害怕,眼里蔓延上几条血丝,声音颤抖的厉害,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许云帆,“云帆……云帆……我要找云帆……”
说着,秦润顾不上方子汐诧异的目光,转身就要往外跑去。
大门嘭的一脚被人从外头踹开。
萧衡之满脸急色进门,正好拦下了跑过来的秦润,“润哥儿,你弟弟他们还有小宝呢?你要去哪?听父亲说,你现在不能出门。”
“父亲,弟弟他们都在家,您放开我,我要去找云帆。”萧衡之急切的问话,秦润顿觉一股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窒息感袭来,无端让人恐慌难安。
萧衡之刚松一口气,一听这话,心又悬了起来,手都抖了,“云帆不在?他去哪了?”
“发生什么事了?”秦斐俞正在堂屋屋檐下纳凉,发现萧衡之脸色不对,意识到肯定是出事了。
萧衡之拉住秦润,“不能出去,鬼影阁的人来了,这帮人很危险,润哥儿,听父亲的话,你们好好呆家里,在父亲的人没解决掉这帮人之前,你跟几个孩子都不要出门。”
秦润不懂什么鬼影门,秦斐俞却是知道的。
武侍分有暗卫、死士等等,有些武侍只会跟随一个主子,只听令于某个家族或者某个人。
而有的武侍也就是所谓的杀手,却是专门做收钱杀人的买卖,只要给钱,银子到位,除了个别他们不愿招惹的大人物,其他人,就没有他们不敢杀的。
而鬼影阁就是专门做这样的买卖,里头的杀手,有的是亡命之徒,有的则是天生的嗜血杀手,总之,无论何种原因,加入鬼影阁的杀手,哪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没做过几项任务,说出去都丢脸。
鬼影阁的杀手实力不凡,毕竟是做刀口舔血的生意,没点本事,谁敢去做?
在阁内,分有天’地、玄、黄四个等级的杀手,每个等级的杀手,接受的任务难度不同,因此,费用自然也有所不同。
作为天级杀手,想请动他们出手,有时候,银子已经不是能够请动他们的筹码了。
而天级杀手,一旦出手,几乎没有失手过,可谓是令人闻风丧胆,一旦请得动这帮魔鬼,钱财到位了,不说朝廷命官,就是王爷亦或者是皇室中人,他们也是不惧,照杀不误。
鬼影阁这样势力的存在,可谓是令人惶恐不安,不说大商朝想将其歼灭,就是其他国对其也是恨的牙痒痒,毕竟,那些位高权重者,谁会喜欢自己的头上悬着一把剑呢。
只是很可惜的是,鬼影阁的老窝在哪,除了阁内杀手,旁人是一概不知。
当然了,一般能动用到鬼影阁的,无论是卖主还是目标人物,都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这些人,又有哪个会是无权无势之人?
也正因此,上层圈子有权有势的人都知道鬼影阁的存在。
秦斐俞当即赶忙问道:“衡之,他们来的是什么级别的杀手?”
萧衡之脸色沉的快滴出墨,“天级三人,地级七人。”
萧八接收到的潜伏在大商朝的武侍来信,一刻不敢耽搁就去找了萧衡之,萧衡之一查,好家伙,人家鬼影阁的人入京只怕已经有两三天了。
萧衡之那个慌啊,立马就往小秦家跑,得知几个孩子都在,他刚松口气,结果许云帆又不在,萧衡之额头一突,将秦润往秦斐俞那儿推,“斐俞,你看着孩子,我去找云帆,大商最近不老实,这帮‘小鬼’估计是冲我来的。”
可惜萧王府不好闯,秦斐俞住在小秦家,身边的暗卫也不少,唯独许云帆平日去哪都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人家不盯上他就怪了。
这一次,萧衡之猜错了,这群杀手还真不是来刺杀他的,他们的目标,很明显,就是许云帆。
谁叫许云帆这人太讨厌了,一个文官,偏偏要插手武官的事。
他给萧家的兵书让大商吃了十几次亏,大商屡次挑衅屡次失败,搞的士兵气势都衰弱了。
后来大商武将派人一打听,最后打听到了许云帆身上,据说,这位许少师不仅会排兵点将之道,因其乃萧家哥婿,萧家军所使用的最新型的武器就是来自他的亲情赞助。
这批武器太厉害,不仅能穿透大商士兵的盔甲,其射程更是不输于飞箭,明明只是一个小伤口,可就是这样的伤口足以让他们损失一批又一批士兵。
太可怕了,据探子所知,萧家军目前就只有几十把这样的黑色武器,奈何许云帆不做人,听说两国小打小闹了,居然还要送一批过来。
该死!
这人必须死,否则终成大患。
得知许云帆的存在,大商皇震怒,三皇子说的没错,此人也许就是一个变数,必须除之后快。
郭鸣雷得了大商皇的秘密令牌,不惜花费重金请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前来,目标便是取许云帆的项上人头。
“父亲,我要去,我要去找云帆。”秦润不知道什么鬼影阁,可看双亲严肃的样子,他就知道来人不一般。
许云帆只有一个人,要是真的被盯上了,他要怎么办?
秦润心慌的头晕脑胀,浑身都失了力气,可他不能倒下,许云帆还在等着他。
一瞬间,各种负面情绪席卷而来,一想到许云帆会受伤,甚至……秦润都快疼到窒息了。
“王爷,有消息了,城外……”萧八犹如鬼魅出现,将打听到的消息尽数道来,
萧衡之不敢耽搁,翻身上马。
……
许云帆身上除了一把手枪,旁的武器再没有了。
他没有武器,可敌人有。
没有武器,那就抢!
此刻的许云帆双手持刀,舞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一副杀人杀上瘾的样子,嘴角带着嗜血无情的笑,眸中隐隐带着残忍暴虐的红。
这是杀人杀到走火入魔了吗,不,这是杀红眼了啊!!
噗嗤一声。
利刃划过□□的声音,许云帆又干倒了一个。
“你们三个是小强吗?真是怎么打都打不死,真是太讨厌了。”
许云帆歪头不悦的看着还站着的三个人,脸上被溅上的几道血渍,有的已经干透,有的却在往下流淌,白衣早已被敌人以及自己的鲜血染出一道道灼眼的斑驳,这样的他,有种疯批美人的既视感,但也有一种渗人的恐怖,看起来很是矛盾。
还没倒下的三个天级杀手,看着眼前居然还笑得出来的暗杀对象,这一刻,三人只觉得,这疯批之人,他娘的,比他们还像个杀手。
此时,他们三人身上已经被许云帆砍了几刀,对的,没错,就是砍,这小子下手可谓狠辣至极,那力度,好像恨不得将他们一刀为二。
“小子,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要在挣扎了,若是你乖乖的,我等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否则……哼。”
许云帆:“……”
打不过了,就想言语上击溃他的信心?
想的美,未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他们就怎么能肯定,他已是强弩之末了?
真是开玩笑!
许云帆勾唇笑了笑,一言不发,挥动大刀就是干。
萧衡之带着十几个武侍还有一群侍卫赶到时,地上躺着几个黑衣人,这帮人无一例外,皆是被活活砍死的,断臂残肢,血液流了一地。
路边野草叶上溅满了血渍,地上一道道的血痕,无一不在说明,就在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许云帆手上紧紧握着的大刀,听到声音,不由转身去看。
他就那样歪着头,似笑非笑的,好像还没有杀尽兴,下一刻便能提着大刀杀过来,不分敌我全部杀了。
萧衡之等一众人见到这一幕,喉咙不由一紧一动,艰难的将视线从几个黑衣人身上移到许云帆脸上。
不知为何,看到面上带血的许云帆,众人莫名的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心下大为惊骇。
就被吓到了!
萧八等几个暗卫没动,却已经在提防着许云帆,没办法,许云帆此刻的样子,分明就是杀红了眼。
萧衡之等人翻身下马,浑身是血的许云帆一动,做出了即要奔过来的姿势,秦润眼一下就红了,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眼,在与自己视线想交时,闪过片刻的恍惚。
看着满身是血的人,秦润一慌,顾不上心口锥心刺骨的疼痛,颤抖着喊了一声,“云帆,我来了,你不要怕。”
“润哥儿?”许云帆像是没反应过来,喃喃的又喊了一声,“润哥儿?”
“我在这里。”秦润心疼的要命,他疼都疼不过来的人如今居然变成了这幅样子,看看这一身的血,这是受了多大的伤啊!
眼看秦润要跑过去,萧衡之拦住人,“等会,云帆这样子不对劲,你让他缓缓。”
许云帆的症状,秦润跑过去,没准他想都不想,直接把人当黑衣人同伙给一刀切了。
秦润挣扎了起来,巴巴的望向许云帆,眼睛红的吓人,“父亲,你让我过去,那是我的夫君,他是许云帆。”
许云帆被人追杀的时候,他得有多害怕啊!
看看,人都吓坏了。
“哎哟……”许云帆突然哀嚎起来,想是虚弱的小美人,手上的大刀哐啷两声掉地,整个人身形晃动了几下,又踉跄了几步,虚弱的往秦润这边走,“岳父,润哥儿,快,快扶我一下,我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快叫大夫,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在萧衡之错愕之际,秦润挣脱萧衡之的束缚,飞快的跑到许云帆面前,一把将人紧紧的抱住,“许云帆!”
这一声,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又带着尚未消散的害怕。
“我好疼啊!润哥儿,我被人砍了!!”许云帆脱力般的将全部重量压在秦润身上,催促道:“快回城,我要看大夫,我流了好多血,现在估计是流血过多头晕眼花的,TNND,这帮人他们砍我,我才杀人的,你别怕,你夫君就不是个弑杀的人。”
“我知道的,你不是,你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回城。”秦润喊来萧衡之,“父亲,快过来帮忙。”
第380章 右相被革了? 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
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黑衣人, 萧衡之众人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这帮人真的是鬼影阁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吗?
该不会是假冒伪劣货吧!
否则,对方这么多人, 居然全被许云帆干翻了?
怎么这么让人不可置信呢。
萧八哪里还顾得上许云帆, 上前翻了几个人的衣领,好家伙, 对方胸前的标记, 明明白白昭示着, 这人就是鬼影阁的天级杀手。
啊,天级杀手,就这??
有没有一种可能,传说之所以是传说, 所谓的天级杀手有多厉害多强,其实是以讹传讹,被吹出来的?
这般想的萧衡之赶忙上前, “哦……哦, 父亲来了, 我们这就回城,萧八, 你带些人留下来打扫, 其他人随本王回去。”
萧衡之一碰许云帆, 这人就哎哟哎哟的喊, “疼啊,岳父, 好疼,我受伤了,流了好多的血, 头晕的厉害。”
秦润闻言,一把将许云帆打横抱起来,朝着马车飞奔而去。
许云帆受了“重”伤,起都起不来,闭着眼,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副已经登极乐的模样。
可大夫看过了,许云帆身上有几道伤确实划破皮了,但都不算重伤,要是再送慢一些,伤口估计都已经愈合了,就是身上被踹到的淤青看着有点恐怖,有的地方紫中带青,估计不会消那么快。
大夫看了情况,让秦润萧衡之把人带回去,秦润不放心,“大夫,麻烦你再看看,我夫君是真的受伤了,这一路他都是晕着到这的,是不是外伤没有,而是受了内伤?”
大夫不太乐意了,能被萧王爷送来的人,他能马虎?
“嘿哟,秦少爷啊,你莫不是怀疑老夫的医术?你且让太医院的御医来看也是如此,老夫可是从太医院退下来的,还能看错?”
萧衡之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只觉得一腔真心喂了狗。
他担心的要死,这小子居然装晕?
当真是皮痒了,没被打够。
等大夫一走,萧衡之往许云帆发青的地方摁了一下,惹得许云帆哎哟出声,坐起身不满的看萧衡之,“岳父,你要做什么?难道你想给润哥儿换个夫君,想趁我伤要我命不成?”
“呵,还能说这种话,看来是真没伤着,赶紧起来,我们回家了,省得你爹爹还有方哥担惊受怕的。”
许云帆又躺了回去,“不行,我现在还受伤呢,昏迷不醒着呢,岳父,我这样上不了工了,你托人给皇上带句话,我这样,怎么也得修养半个月才行。”
萧衡之悟了。
他就说这小子怎么会装晕,原来打的这个全盘。
秦润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时,许云帆虚弱的正巧醒了过来。
人一动,即刻可怜兮兮的望向秦润,委屈的小声喊:“润哥儿,好疼啊,我浑身都疼。”
许云帆什么时候喊过疼?
可现在他喊了!
看来是真的疼狠了。
秦润心尖都疼了起来,放好药,赶忙扶起许云帆,低下头亲了亲许云帆,像哄孩子一样,鼻尖轻蹭着许云帆的鼻,耐心又温柔轻哄:“你忍忍,待会我给你擦药就不疼了,你乖。”
“嗯,我最乖了。”许云帆抓着秦润,“润哥儿,你亲亲我,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秦润立马就亲了许云帆好几下,许云帆这下子心满意足,像个虚弱的小美人似的。
一旁被当成空气的萧衡之:“……”
他娘的,他的剑呢!
这小子,就应该给他来上一剑才是。
许云帆让秦润将他被刺杀受“重伤”的消息放了出去。
这半年多来,京城官圈里不知有多少人办喜宴,喜宴不一定是婚宴,这老爹过生辰了,或者老娘过寿辰了办的宴席都叫喜宴。
同在朝中当官的,人家请柬送上门了,不去不好意思,许云帆问了其他大人,他们都准备的啥礼,好家伙,这半年他随出去的礼差点把他的私房钱给花没了。
这半年来,许云帆累的够呛,月例都没随礼出去的银子多,心里难免难受,现在他受伤了,大家不来看看,那就说不过去了吧。
来看了,要是空手来,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得知许云帆被人暗杀,方家几姐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站住。
齐修泽几个作为姐夫的,一放堂便赶回家,同自家长辈手里接过早准备好的补品,带上媳妇就往小秦家冲。
许云帆还在屋里清点东西呢,一听几个姐姐来,脸上的笑意一收,换了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样,‘虚弱’的躺回床上,眼珠子滴溜溜的左右转了转。
见到这一幕,原本还担心的不行的方家几姐妹只恨不得上去脱了许云帆的裤子打上几巴掌,这小子可把她们吓坏了。
都说关心则乱,一听许云帆被刺杀了,她们哪里还记得自家小弟是练过的,这会看到许云帆一副要算计人的样,一看就知道,这人屁事没有。
齐修泽几个一进门就见到躺在床上的人,一下子是又心疼又气。
“小舅子,你这伤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沈如溪那个心疼哟,碰都不敢碰,生怕把人碰疼了。
林萧然站在一旁左右走了几回,“可是请御医看过了?”
……
几个姐夫一顿关心后,许云帆忍不住了。
“我被那几个狗子砍了几刀,那血是哗啦流了满地,你们看我脸是不是特别白?”
秦润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嘴角抿的死死的,并没去看许云帆。
他知道的,许云帆又开始吹大炮了。
没错,他是被砍了几刀,这是事实,大夫以及当天前去的侍卫都可以作证,毕竟许云帆衣服就划破了几道口子。
但许云帆说的,血哗啦流,那就太夸张了,大夫都说了,要是再送晚点,他身上的伤都愈合了,还用得着看个屁的大夫。
那死去的三个天极杀手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许云帆这人就跟泥鳅似的滑不溜秋,抓不着也就算了,他娘的,还砍不着。
一刀过去,也不知道这人的腰怎么扭的,换其他人,直接腰腿分离了,他倒好,就破了衣服。
至于许云帆的脸为什么那么白?
别忘了,这人男扮女装再化个妆,这群汉子还被他迷的神魂颠倒,一个劲的喊他仙女来着。
秦润深怕自己笑出声,坏了许云帆的脸面,只能生生的强忍着。
可他这幅样子,落在齐修泽四人眼里,俨然就成了一副悲伤痛苦难耐的样子。
也是,秦润那么疼许云帆的,许云帆受了这么重的伤,秦润只怕是都恨不得替许云帆承受。
齐修泽不忘安慰秦润:“润哥儿,你别担心,我家里有支几百年的人参,就是含一片都能吊命,回去我找奶奶拿了给云帆送过来,会没事的。”
床上的许云帆难得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那都是齐奶奶的,我哪里好意思拿。”
齐修泽这个富二代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要紧的,我奶奶有两支呢,来的时候奶奶就说了,要是有需要尽管拿,我看你脸白成这样,可太有需要了。”
许云帆点点头,“确实,我这次失血过多,就该好好的补补。”
方家几姐妹听都听不下去,只觉得丢脸。
他们小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是方许两家缺他吃还是缺他花的了,居然想出这种主意来捞钱。
几人看了眼许云帆就出去了,齐修泽四人愣了一下,不是,方才焦急忙慌恨不得飞过来看的人,怎么这会又变了一个态度,问都不问,关心也不关心一下就出去了?
“哎,媳妇,你怎么了?”齐修泽追了出去,“你不跟小舅子聊聊嘛,他受伤了。”
方大姐瞥了眼床上的弟弟,违心道:“我……我看到他就难受,我弟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我……”
话没说完,方大姐就跑了。
齐修泽见状,心疼的不行。
方二姐三人也走了,再不走估计就得笑场了。
齐修泽四人回去后,好家伙,几家人一听许云帆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哪里还坐得住,赶忙的让人准备东西,当天下午就去小秦家看许云帆了。
“你小子,掉钱眼子里了,居然还装重伤,也不嫌晦气。”方大姐几人以留下照顾许云帆为由,家都不回。
“你啊,真是的,是不是迟来的叛逆期来了?”方四姐叹气一声,她们弟弟自小就乖的没边,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发烧感冒病恹恹了都不忘作天作地,唯独他家弟弟,乖得紧。
许云帆坐在床边,任由方二姐确认他的伤势,“大姐,你这话说的,穷我都不怕,还怕别的,你们没吃过穷的苦,当然不知金钱的好了。”
这话听的方三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以前许云帆不是没下乡找过她堂哥,跟着堂哥东村走西村逛的,听堂哥说,他资金有限,有一次下大雨困在村里,两天没能出去买肉,就吃红薯叶了,就这,第二年暑假许云帆还是跑去找他玩,从没没喊过一声苦。
可今天,许云帆却说了这样的话。
可见她们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弟弟肯定是吃了苦头了。
方三姐握着许云帆的手,自个脑补到差点没哭出声来,“小弟,你想要什么跟姐姐说,姐姐给你弄来。”
许云帆立马就来了,“姐,他们欺负我,那么多人砍我一个,还想乱箭射死我,要不是我够警觉,只怕这会真的要成刺猬了。”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敢买凶杀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不用说了,肯定是那劳什子大商三皇子干的,他奶奶个腿的,敢动我们方家的外孙,真是反了天了。”方四姐怒不可遏,拍着床侧,说话那叫一个霸气侧漏。
方大姐定定看了许云帆好一会,“小弟,你想怎么搞他?”
她知道的,自家小弟不是会吃亏的人。
许云帆有点尴尬的挠挠头,“其实之前他离开大晏的时候,我也弄了他一会,不过是他先出的手,我不过是还击罢了,谁知道他再还击时舍得下这么大的功夫,这个仇,不报是不可能的了,他奶奶个腿的,我一定要亲自砍了他不可。”
这一次刺杀,可以说是危险重重,要不是他武力扎实,这会小宝都可以摔盆了。
“好,大姐给你打一把剑,不过,你能去吗?”
许云帆:“……”
是了,他一个文官,还真去不了。
许云帆出了事,缚青雩大为震怒,可以说,这事就像一条导火索,将缚青雩积压已久的不满彻底爆发了起来。
朝廷上,缚青雩将手中的奏折往右相跟前一丢,“右相,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外孙啊,看来朕对你还是太仁慈了,以至于让你都忘了,这个国家是谁说了算。”
“陛下,微臣冤枉啊!”右相看清奏折上的内容,腿都软了,他也没想到郭鸣雷玩这么大,他不过是给郭鸣雷去信,说了许云帆最近搞出来的事,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哪知,鬼影阁的人这么不中用,那么多人,居然杀不了许云帆。
明明一切都在秘密进行,怎么会……
其他大臣还想替右相说两句,萧衡之站出来了,缚青胥瞥了眼大理寺的宋大人,又拿了证据出来,“陛下,许少师当真是可怜,就因他寒门出身,右相处处挑难于人,大商三皇子一事,若不是许少师出头,我等百官脸面何存,可为这事,右相竟是意欲将许大人置于死地,此等度量,当真有辱我朝右相之风度。”
说完,缚青胥又拿出一众证据,证明右相私底下与郭鸣雷是何等的亲密。
之前许云帆遭遇了一次暗杀,发现出手的人是大晏武侍,许云帆便让缚青胥留意右相的一举一动。
缚青胥手里有先皇留下的死侍,这些死侍神出鬼没的,右相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一举一动,实则早被死侍全部看在眼里。
右相最近为什么老实了,还不是不想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罢了。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许云帆的实力。
用右相的话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后宫不得涉政,所以大商皇会出兵,真的与他没关系。
哪知萧衡之拿出来的证据直接把他打下谷底,缚青雩扫了一眼右相的人,“铁证如山,谁想求情的吗?都站出来,正好朕全把你们这些全部处理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
一下子,右相的人全部跪了下来,纷纷磕头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啥,右相就这么被处理了?不是吧,我还没出手呢,这不太符合剧情走向啊。”听闻右相被革职一事,许云帆躺不住了。
在他的想象中,他应该再跟右相暗地里斗个几百回,你买凶暗杀我,我花钱雇佣武侍暗杀你,怎么也得来上几个回合了这人才下线,毕竟如此一个大boss就这样在他不在场的时候下线了,这未免太虎头蛇尾了吧。
萧衡之一巴掌呼过去,啪的落在许云帆后背,“那你还想怎样啊?买凶对二品大臣下手,宋大人出手,人证物证具在,右相再喊冤也没用,你小子可以的,究竟有多招人恨啊,我还没见过右相这般几次三番想要一个人死的,你小子做到了。”
许云帆:“……哎哟,岳父,我都不想说你了,没被人惦记,这是很自豪的事吗?这只能说明我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他的地位了,岳父,你们该反思反思一下自己了,有时候,被人这么恨的牙痒痒,不是我招人恨,而是能力太过出众,惹人注目,直白点就是,人家那是羡慕嫉妒恨的。”
萧衡之:“……”
萧衡之甩甩衣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