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第 291 章 恶心的男人
对于许云帆的口是心非, 宋潼不禁觉得好笑,“不会耽误了,对了, 有一词, 这段时间,我一直想不明白, 不知许秀才可否为我解疑答惑一番?”
许云帆谦虚道:“宋二少爷都不知道, 我也不一定懂的, 不过你说说,没准我就正好懂了呢。”
“你肯定懂的,这个词还是你大哥说的,‘舔狗’, 所谓何意?”
“舔狗?”许云帆看向宋潼,“我大哥做什么跟你说这个?”
宋潼将当日一事说了,许云帆好似有点诧异, 没想到看起来一副翩翩公子的人居然还是个舔狗的恋爱脑, “舔狗就是指对方对自己没好感, 还一再放下尊严的用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一味付出, 没有底线的卑微讨好, 这就是舔狗了。”
闻言, 宋潼俊脸当即红的快要滴血。
既有羞耻, 也有被外人直白道明自己如此卑微乞讨一段感情的尴尬,“这就是所谓的舔狗?”
确实很形象、贴切。
“是的, 说实话……能舔成你这样的,我还真没见过。”许云帆啧啧的摇头,“你那心上人也是有点手段的, 这要既要的,还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给他当备胎,当真是绿茶大师了。”
“何谓备胎,绿茶又是何意?”
“备胎就是……所以,你说你这样的是不是备胎?至于绿茶就是……”
宋潼沉默了,无言以对。
他承认,他不仅是许云帆所说的舔狗,还是个备胎,偏偏自己还心甘情愿。
但有一点,宋潼不承认,“知屿不是绿茶。”
许云帆咯咯笑,故意捏着嗓子说话,故作可怜兮兮,还抓着宋潼的手臂摇晃着,像是在撒娇,“他不是吗?那对不起嘛~是人家说错话了嘛~”
“哎呀~~你不要生气啦~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嘛~”
“我不管嘛~我都道歉啦~你必须原谅人家的无心之过嘛~”
“潼哥哥,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潼哥哥最好啦~你就不要生气了嘛~好不好嘛~”
“哼,我都道歉了你还生气?你这样我就生气啦~你快哄哄我嘛~潼哥哥你最好啦~”
宋潼:“……”
宋潼都快要吐了。
他低着眼帘看向抓着自己,委屈巴巴,故意拉长尾音,矫揉造作的许云帆,宋潼看着听着,拳头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成了硬邦邦的拳头,吃下去的东西差点反涌到喉咙口,就是隔夜饭这会都在翻腾。
可同许云帆满含委屈的眸光相触时,宋潼差点要怀疑人生了。
他娘的。
活了二十几年,他是第一次见汉子还能这么撒娇的,说话软成这样,搞的他都有点……
要不是清清楚楚知道,这会抓着自己,靠自己及近,又委屈巴巴看着自己的人,是个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实打实的汉子,他说不定都要脊背一酥了。
果然,男人都受不住美色诱惑。
宋潼动了动胳膊,“赶紧起来了,男男授受不亲,你看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哎呀~潼哥哥还在生气嘛~人家都道歉啦~不要生气了嘛好不好~人家最喜欢你啦~~”
故意拉长的尾音,听的宋潼骨头酥麻的同时又有点恶心的想吐,实在听不下去了,“你给我正常一点。”
“兄弟,我就问你,我这样,你心软不?是不是听得保护欲都上来了?恨不得立马原谅我,心疼我,把我抱进怀里好好哄我两句?”
宋潼:“……”
虽不想承认,但还真有。
“放屁。”宋潼坚决不承认,“我只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坐远点,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许云帆:“你别嘴硬,都是汉子,心上人跟自己这么撒娇,哪个汉子能拒绝得了哦,明明对你没那方面的心思,却还要跟你撒娇搞暧昧,这不是绿茶是什么?你就说,平日,人家有没有跟你这么撒娇从而达到他的目的吧。”
宋潼一回想,顿时不说话了。
“世上的哥儿千千万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听我一句劝,虽说人至贱则无敌,但你这样,无敌是不可能,只会沦落成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你说的对,可……若是秦少爷呢?你舍得放手吗?”
许云帆:“这是能相提并论的事吗?我夫郎跟那个谁,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好,要是润哥儿拿我当备胎,我们也不会成亲,不蒸馒头还要争口气呢,我这样的,不至于非一朵白莲花绿茶不可,我脑子又没有进浆糊,虽然像我这样的,没几个舍得让我当舔狗。”
宋潼:“……”
莫名有被内涵到。
“许夫子,你今日为了霍家的事来,你可知,如此,你与右相……”有的话点到即可。
许云帆无所谓的道:“说得我不找他事,他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一样,这事,我一层一层往上找人,总有人会给我办的。”
闻言,宋潼皱了皱眉头,所以,许云帆的意思是,若是宋家不出手,他还要继续往上告?
只是一件小事,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呢。
先天不足的孩子,若是生在富裕人家,精心喂养倒也没什么问题,可对方生在普通家庭,要把孩子养大,前期的各种补品就不是一个家庭能承担的来的。
宋潼倒不觉得许云帆小题大做,诚然许云帆赚的多,可换位思考,宋潼只想问,凭什么呢。
“这件事我父亲会同下边的人说清楚,你且勿再做旁的事了。”
许云帆耸肩摊手,似笑非笑的:“只要你们办事,不糊弄我,我能做什么事呢。”
这话,宋潼听出许云帆话外音了。
霍奕的事,有宋大人的吩咐,下面的人办事效率果然快了。
早产的孕夫一家人都是普通人家,见了官就怕,秦润派了管事前去,一番“讨价还价”下来,原本霍家只需赔付几十两,道个歉就好了,现在孩子先天不足,需要陪的银子就更多了,因为霍奕的无理取闹,害得人家儿子早产,这事传出去,更不好听了。
秦润派过去的管事不是吃素的,同霍家一顿掰扯,直接要了八百两。
八百两对霍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中的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霍家并不会因此伤筋动骨,可让他们气的是许云帆如此不给霍家面子,把事闹的这么大。
霍夫人气的拍桌,“好个许云帆,竟然不将霍家放眼里,无法无天了他。”
因为此事,霍奕在书院的名声一落千丈,就是夫子都上门了。
霍奕的事,霍家人全怪罪到许云帆、秦润身上,可他们却不想想,借助于右相的关系,霍大人打点好了一切,秦润的人状告无门,许云帆出手了,自是不会小打小闹,轻而易举就这么算了。
得知萧衡之为许云帆谋职一事遭到右相的反对后,秦润知道右相是几个意思了。
既然已经同霍家闹不愉快了,霍家想让许云帆低头,不说许云帆不会干,就是他这个夫郎也绝对不会让自家夫君低头认错的。
他哄着许云帆,“你放心,他们敢找你的麻烦,我收拾他们,你不用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怕。”
天还没凉呢,但霍家该破产了。
许云帆当即就咯咯笑了起来,“我这样是不是有吃软饭的嫌疑?”
“怎么,你不喜欢?以前不是你说的,能吃软饭也是种本事吗?”秦润抚摸着许云帆的脸颊,“也只有你这样的才能让人心甘情愿给你软饭吃了。”
许云帆笑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喜欢,我最喜欢吃软饭了,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插稻秧,我可是凭本事吃的软饭呢。”
秦润挑挑眉,没忍住亲了下许云帆,他就喜欢许云帆这幅不要脸的样子。
霍家发现,最近霍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店铺掌柜纷纷上信,说是他们进不了货了,之前同他们合作的管事如今不把货卖给他们不说,甚至还联手打压霍家店铺。
后来一查,好家伙,秦润究竟是怎么做生意的?
他不仅自产自销,还成为了供应商,只要他开口,想断谁家的货,那都是一句话的事,哪怕不供应给霍家,他们厂里的货依旧供不应求,所以,损失的会是谁?
霍家此时此刻才发现,他们还真小看秦润了。
原以为秦润的产业无非也就是一个北郊厂、一个美食城,一个云润酒楼,哪知其他县、府、州开设的厂房、酒楼等居然都是秦润名下的产业。
霍夫人呐呐道:“不可能吧,他们回京才多久?怎么就建立了这么多产业?”
霍家二少爷霍老二气道:“怎么不可能,娘,你要给你长孙出头也不打听打听,你真以为,这些产业是人家回京后借助秦家的权势才办起来的吗?现在好了,踢到铁板子了吧。”
“怕什么,你们表舅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他们敢。”霍夫人道。
霍家其他人摇头,“娘,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我们有表舅,人家有一个当将军的爹爹,还有一个异性王父亲,真要比起来,孰强孰弱已经是一目了然的事了。”
“异性王,萧王爷如今虽有王爷之称,可萧家的军队可都在萧玄之手里,你们几个跟你们爹一样,行事小心谨慎,前怕狼后怕虎,思虑太多,到头来呢,你们看看你爹,如今才爬到三品的位置。”没本事,又窝囊,她当初真是眼瞎了,嫁了一个易于掌控的汉子,日子过的舒坦了,却没有出头日。
兄弟阋墙的事,霍夫人听过不少呢,萧玄之不是王爷,可却远离京城镇守北塞,是谁谁能舒服?
可霍夫人不知,萧家兄弟感情有多好,霍玄之知道自家大哥嘴贱,眼高于顶,看似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在遇上秦斐俞前,也是只有五指姑娘相伴,而萧衡之则知道自家弟弟如今看似很强,实则当年兄弟两人第一次上战场,萧玄之差点尿裤子的事。
在霍夫人看来,萧家有关兄弟不合,萧玄之气恼萧老王爷之事定是真的,推己及人,换做是她,让一个空有长相却身中剧毒的兄长继承王府,这是置自己于何地?
再一个就是秦斐俞,身为将军,按照大晏朝的规矩,不受召唤不可入朝,秦斐俞想见皇上哪有自家表哥容易。
霍夫人仗着自家表哥,只要不是招惹到皇家人,行事那叫一个无所顾忌。
可她不知道,惹了睚眦必报的许云帆,霍家不脱层皮,这事都不算完,日后的霍家,还得寄希望于霍知屿身上。
因为霍奕一事,大家伙算是明白美食城的东家是什么人了。
人家挣他们的钱,却也给与了他们最大的权益保护。
之前发生了霍奕一事,很多人都不敢去美食玩了,没办法,去美食城玩的公子哥、小姐太多了,他们怕有一天自己莫名惹祸上身,受了委屈还得打掉牙往肚子咽。
现在好了,他们不用怕了,只要他们没错,人家是少爷又如何?
只要自己没有错,不管对方是何身份,美食城的东家都会一视同仁,该道歉的道歉。
听说美食城管事亲自带银子上门,对产夫一家说清楚了,“此八百两,乃是霍家的赔偿,另二百两是美食城的心意,这笔钱,你们莫要用到其他地方,只能用在孩子身上,这个孩子,我们东家看过了,虽先天不足,但前几年精心喂养,问题不大,若是让我等发现,你们不善待这个孩子,我们东家能替你们做主,自然也能替孩子做主,你们可明白了?”
不得不说,他们东家考虑的很是周全。
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于这个家庭来说,有时候就是累赘,不是所有亲人都是亲人,也不是所有父母都有资格担得起父母这个伟大的称呼。
就因为这事,越来越多的人对被温柔的善意所萦绕的美食城更加向往了,自然的,美食城的生意越做越好。
但同时,得知此事的右相一帮人自然对许云帆越看越不顺眼。
他们看许云帆不顺眼又如何,反正许云帆没看到,猜到了又如何,总归他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每天事多的很,哪有闲功夫想这些。
萧衡之过来的时候,许云帆臂弯上挎着个菜篮子,正准备出门。
“你小子要干什么去?”
“岳父,你咋来了?我正打算出门找野菜去呢,岳父你去不去?”许云帆现在最不想见到萧衡之,深怕这人又要压自己看书,他现在只要去找野菜。
萧衡之停在门口,脸色有点一言难尽,“挖野菜?挖什么野菜,大中午的,我脑子有坑啊,你小子能不能干点正事?整天就想着你那点野菜。”
挖野菜怎么就不是正事了?
在大城市,想吃一把无公害的野菜,价钱可不便宜咧,萧衡之懂什么。
许云帆不吭声,默默跟在萧衡之屁股后面往屋里去。
秦润还真是说对了,许云帆的爱好确实与旁的少爷不同,其他少爷这种天不是玩就是在去玩的路上,只有许云帆一门心思惦记着出城找野菜。
萧衡之哼了一声,背着双手,自顾自的往里走,明知故问,“最近没人找你出去玩了?”
许云帆倒了一杯冰冻过的果汁推过去,闻言瘪瘪嘴,“岳父不让我跟他们玩,我不玩就是了,岳父何必阴阳怪气的?”别以为他不知道,萧衡之不放心,特意派萧八过来盯着他……
萧衡之没好气道:“谁跟你阴阳怪气了,你玩可以,但要学会适可而止,我要不管着点,你是不是还想上天啊?”
许云帆身上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自保是没问题的,可架不住有的人就爱作死。
听萧八说,许云帆前往澧平府时,路上遭遇了两次暗杀。
令萧八吃惊的是,前来刺杀许云帆的几名黑衣人,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见色起意,见许云帆长的好,竟是出言“羞辱”许云帆,还说什么许云帆要是识趣点,让他们爽了,放他一命不是不可以。
就在领头人用满是□□下流的目光看向许云帆,挑逗又似恐吓般的伸出红舌舔向泛着银光的剑刃时,许云帆从腰间掏出一把小玩意,嘭的就是一声,嘴里骂道:“他娘的,敢觊觎我的美色?你们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反派死于话多知不知道,什么玩意,还敢肖想我,吃枪子吧你们这群精虫上脑的家伙。”
只几枪,对方跑都来不及跑便被许云帆解决了,萧八瞳孔地震的看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同双手发颤的何顾笙把尸体给埋了。
第292章 第 292 章 铁血猛男
许云帆出手一事, 萧衡之都知道,他不知许云帆手里的武器是什么,可许云卓一个“文弱”书生, 便是拿萧八所说的武器把几个黑衣人给解决了, 从几个黑衣人体内取出来的东西,按照大晏朝目前的发展是造不出来的, 所以, 这些武器, 不用猜,定是海外的东西,也就是许云帆家乡的武器。
若是将此武器用在战争上,他们的胜算该有多大?
想到此, 萧衡之固然心动,却不曾同许云帆开口,“今天我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爷爷生辰要到了, 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
“岳父说的是哪个爷爷?”许云帆暗道, 他爷爷可多了,秦家四个, 萧家还有一个, 萧衡之说的不清不楚的, 谁晓得是哪个。
萧衡之:“就是秦家主君, 你小爹的小爹。”
哦,原来是秦主君啊!
大晏朝对爹爹的喊法太多了, 有时候,爹爹会是父亲,有时候, 爹爹又是“娘”,有时候爹爹也是小爹爹,就像许云帆所知道的,有的人会喊父亲为爸爸,或者爸比,老汉等等,各个地方的喊法不同,在大晏朝,许云帆这个外国人,一开始是傻傻分不清。
许云帆反问,“父亲想怎么准备?”
“我问你呢,你小子点子多,咱们也不大办,就几家一起吃个饭就好。”
许云帆好歹也是大家族出来的,“父亲觉得这可能了吗,咱们想好好吃顿饭,你也得问大家伙愿不愿意。”
萧衡之:“那你说怎么办?在酒楼办吗?你上次成亲用的烟花还有没有?你爷爷寿宴那天晚上,咱们也来场烟花秀?”
“父亲,烟花秀肯定是不行的,成亲那天晚上,那么多烟花,放了一个时辰,你哥婿我可是砸了一千多万两,且不说爷爷舍不舍得花这笔银子,要造这么多烟花,也不是件容易事。”
许云帆其实存了一仓库的烟花,他不打算在寿宴上全部用了,同秦润成亲那晚,一个时辰的烟花秀,大家伙为什么那么喜欢,能不喜欢吗,那都是钱啊!
成亲那晚,那么多烟花,至少得值一千几百万,他这辈子也就结这么一次婚,一千多万又算什么,千金难买他乐意。
“多少?”萧衡之一口果汁差点没喷出来,被呛的咳嗽连连,瞬间脑子里噼里啪啦地炸开,“你刚刚说了啥?一千多万两??!!”
萧衡之差点没晕,许云帆着小子莫不是疯了,成个亲居然就花了这么多??
他娘的,这种事,谁敢想?
他还以为,一场烟花秀顶多花个几百两也就封顶了,原本他还想等秦斐俞生下孩子,他两结婚的时候也来场烟花秀的,如今看来,这想想的事,果真只适合想想。
一千多万两,只怕卖了他都不值这个价。
“是啊。”许云帆轻飘飘的道,那口气好像在说一百多两一样的轻松。
萧衡之艰难的咽下嘴里残留的果汁,“你且实话跟父亲说说,你同润哥儿成这次亲,一共花了多少?”
许云帆思考了一下,“算不出来,怎么,岳父也想办?”
“我是想,可你父亲我也得有银子啊!”几千万两,他上哪抢去?
许云帆大气道:“嘿,都是小事了,作为哥婿,岳父,等你成亲了,我友情赞助您一场烟花秀也不是不可以的,谁叫我这人孝顺呢。”
萧衡之:“……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哈。”
许云帆不在意的道:“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啦~”
萧衡之一走,好家伙,有关秦府大少爷成亲一事居然花费了几千万两的消息不胫而走。
听闻此消息的京城百姓无不大吃一惊。
一场婚宴就花了几千万?
对于普通人家,迎亲嫁女也就十几两聘礼而言,花几千万成个亲,许云帆这人是脑子有坑了吧?
就是有银子也不是这么造的呀!
一些准备成婚的汉子们更是恼了,为啥,按照以往,成亲也就是办十几二十几桌酒席再给适合行情的聘礼就好,自许云帆成亲后,好家伙,这些哥儿、姑娘动不动就来一句,“你能给多少聘礼?”
“咱们结婚的时候,你会为我准备一场烟花秀吗?”
“我的要求也不高,咱们能不能在美食城酒楼那儿请客办酒?”
“我们成亲的话,你也能带我走坠满鲜花气球的红毯吗?哇,秦家少爷成亲的时候你去看过吗,哇塞,那场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这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好希望我的婚礼也能有秦家少爷一半豪华就好了。”
听听,这些哥儿、姑娘说的还是人话吗?
那些玩意,是他们买得起的吗?
人家娶的可是秦将军与萧王爷的哥儿,你们又是啥身份?
还烟花秀,一场烟花秀就要一千多万两银子,谁家条件能这么造?
就是皇商齐家只怕都没许云帆这么豪气。
被当做对比的齐家人苦笑不已。
齐修缚摇头道:“原本我还想,等我成亲了把婚礼也办得隆重一些,有了许云帆的婚礼做对比后,估计做的再好都差点意思。”
齐修泽看向齐远洋,“爹,你说要是以后我们成亲了,能不能……”
“不能。”齐远洋打断小儿子的白日梦,“你想都不要想,你们老爹我没那么多家产给你们三个讨债鬼造。”
三个儿子,一个几千万两,三个得去多少?他们齐家上上下下几百口还用不用吃饭了?
齐修缘:“爹,不是儿子说你,你跟爷爷奋斗了大半辈子,结果还没人家云帆豪横,您这样不行啊,好歹也是第一皇商呢,您不会不好意思吗?”
齐远洋冷哼道:“我没人家云帆厉害,你老子我认了,话说回来,人家云帆比你们还小几岁,没有家族在,人家可是实实在在的白手起家,就是成亲也是自掏腰包,风风光光的就把亲成了,你们呢?果然呐,别人家的儿子永远是别人家的,没有对比还真是没有伤害呢。”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啥也没说的齐修泽摸摸鼻子,低声反驳:“不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吗,我们比不了云帆,归根结底,也是输在老子上……”
话没说完,齐修泽头上一痛,一本账本掉在地上,齐远洋指着门口,“你个糟心玩意,给老子滚出去。”
不说齐家感叹许云帆的大手笔,就是秦斐俞、秦主君几人得知此事,同样惊了半天。
秦主君吸了一口气,许云帆的家世究竟有多了不得,几千万两啊,他竟是眼都不眨一个,这小子,花银子着实是个厉害的,心都不带疼一个,对润哥儿也是真的舍得了,想到这些,秦主君碰了碰秦润,“润哥儿,云帆身上还有没有私房钱?你可得留点心,这有的汉子啊,有了银子就变坏。”
“没有了,我平日就给他几两当零用,偶尔出门买个包子吃什么的,他也不会问我拿钱。”秦主君不清楚,秦润还不知道吗,许云帆到小秦家时,穷的干干净净,身上掏不出一个铜板。
至于他那个奇奇怪怪的箱子,秦润没有翻过,哪怕后来两人心意相通了,秦润也不曾动过,没必要。
秦斐俞:“云帆这孩子年纪虽小了些,但他做事有分寸,爹不需要多操心,以及操心这些事,还不如多操心,过两天云帆要上职,他能不能适不适应吧。”
“上职?”秦润不解道:“爹爹,你说上职,云帆要去哪上职?”
“你父亲不放心云帆每天无所事事,特意去找了皇上……如今已经可以进翰林院上职了。”
本来许云帆在夫子大比中取得的成绩就足够让他在翰林院混了官当当,这不是许云帆还要科举,缚青胥怕他上职了没时间看书,这才没点赏赐。
前几天萧衡之去上朝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起此事,哪怕许云帆参与夫子大比之时连个秀才都不是,被其他大臣以此为由妄图压许云帆一头,可景明泽、工部尚书、林大人等几个大臣不干了,一帮人因许云帆是否可入翰林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缚青胥一看就知道,右相这帮人不过是想打压许云帆罢了,当即便同右相掐了起来。
最后还是缚青雩出声了,说一不二,允了萧衡之的请求。
事后,缚青雩留下萧衡之,气道:“你糊涂了?这个节骨眼上,你替许云帆求什么官?此事,不必急于一时,你知不知,他如今应当以科举为重。”
若不是考虑许云帆还要科举,就许云帆入翰林一事,缚青雩能闭口不谈?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许云帆早点进入官场。
萧衡之:“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这么做,我担心我家哥儿一不小心做了寡夫啊!”
做父亲的,总有操不完的心,萧衡之现在终于明白了“养儿一百,长忧九十九”是什么意思了。
“说到这事,你好意思吗,你个混账,同秦斐俞有一腿不说,还……亏我还整日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俩满得可真紧呐。”缚青雩咬牙道:“一腔真情终究是错付了。”
得知萧衡之与秦斐俞一事时,满朝百官无不震惊,更有甚者话里话外不在提醒他注意秦、萧两家。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这两家可是手握大晏朝百分之八十的兵力,如今两家又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强强联手,不仅镇得了外敌,自也能震到他这位九五之尊。
一旦秦、萧两家有了谋反之心,他的地位便危险了。
“我难道不想说吗?可我说了,其他人会怎么想,你又会怎么想?”萧衡之摆着一副受害人的样子,愧疚自责的厉害,“我也不是想私底下搞什么事,只是情之一事最难克制,孩子如今大了,要成亲了却还要落个野种的名头,皇上,你说,作为父亲我如何舍得,右相因此事,更是暗中提醒你把兵权收回,如今我哥婿要入翰林,他更是打着为了皇上的旗帜肆意打压,我与斐俞就是想护着他一二,落其他人眼里,便是我俩开始目中无人,妄图挑衅律法了,我那哥婿你又不是不知道,虽有自保之力,可架不住他自个作死啊,我要再不给他找事做,这人得上天了不可。”
缚青雩头疼不已,许云帆遭遇暗杀的事,他如何不知,萧衡之所担忧之事,其实也是他头疼的事,“合着还怪我了?真是巧舌如簧,我不跟你吵,在你面前,我说不过你,罢了罢了。”
萧衡之从宫里回来,同秦斐俞说了此事,秦斐俞倒不担心缚青雩会认为他们有二心,反而担心许云帆会不会对萧衡之擅自做主一事感到不悦,“润哥儿,你父亲也是担心云帆玩脱了,入了翰林,就算谁想对他下手也得掂量一二,你回去劝劝他,莫要生你父亲的气。”
秦润笑呵呵的应了,“不会的,云帆才没有那么小气。”
生气自然是不可能生气的,就是有点糟心,自得知过两天要去上职后,许云帆闷闷不乐半天,郁郁寡欢的搬了个凳子坐到院中,惆怅不已,唉声叹气,还不时抬头看天,好像愁的不行。
那么高大的人,坐在矮凳上,孤零零的背影,无端让人看出了几分委屈。
方子汐与秦润站在堂屋门口,方子汐小声问道:“云帆这是怎么了?”
“他不想去上职。”身为枕边人,秦润太了解许云帆了。
方子汐不解了,继续“压低”声音:“为什么?能进翰林,这不是每位学子的梦想吗?”
不想上职,许云帆做何还要参加科举?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秦润:“他是愁,进了翰林会被人穿小鞋,右相如今看他很不爽呢,爹爹说,父亲提这事时,右相那帮人并不同意,翰林院也有右相的人,云帆刚进去,指不定要被针对。”
“原来他怕这个啊,不用担心,我让我爹找人照顾他一些就好了。”
“胡说,区区这等小事,我怎么可能会怕?右相算个屁。”许云帆转过身,“你们两个哥儿,说悄悄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声音大的我想听不见都难。”
“呵呵……”方子汐尴尬的笑了笑,“那你愁什么呢?”
许云帆:“我哪里愁了,我只是心里苦,现在我还是人,等我上职了,那就是牛马了。”
想想就苦啊。
打工人真的不容易,不仅要看上司的眼色,还得提防有人给你穿小鞋,一方面又是人际关系,总之就是一句话,生活不易。
秦润走过去蹲在许云帆身边,“爹爹说了,你去上职只需坐半天,下午就可以回来了,不会很辛苦的。”
萧衡之的意图很简单,他不指望许云帆上职了要干什么大事,目前他就想给许云帆找点事做,断了那帮少爷寻他玩乐的心思。
“上半天职就可以了?”许云帆一改方才的愁眉苦脸,“你没骗我?”
“真的,父亲就是这么跟爹爹说的,你还要科举,郑大人是知道的。”
许云帆舒服了,当即咧嘴笑呵呵,“那感情好,我也不是不想上职,主要是我放心不下家里,孩子又还小,离不开我。”
秦润:“……”
方子汐:“……”
这话说的跟真的一样,他们差点就信了。
许云帆又继续道:“比起上职,其实我更想跟爷爷去军营里玩玩。”
萧衡之太担心自家哥儿守寡了,有事没能过来监督许云帆的时候,会让许云帆跟着秦谦一块去军营“玩玩”。
秦家军被安置在城外,秦谦隔三差五就得过去监督一番,他带许云帆过去几次,很多跟随秦谦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副将都在好奇。
这个细皮嫩肉的汉子,秦润究竟看上他什么呢?
秦家日后说不定就是秦润的了,秦润不像秦斐俞,难道他不应该找个武将入赘,守住秦家吗?
如果要找武将,他们的儿子,哪个不比许云帆好?
果然,自家儿子,哪怕有时候觉得比不了别人家的孩子,但在父母心里,终归是自家孩子最好。
许云帆感受着一众打量的视线,笑吟吟的,一丝紧张感全无。
秦谦记得萧衡之说的,许云帆精力太旺盛了,把他的精力消耗掉了,看他还想不想浪。
想到这,秦谦突然一改面上的严肃,和蔼道:“云帆呐,听说你第一次来京的时候把景叶择给打了,看过夫子大比面试的人都说你还会武呢,此事是不是真的呀?”
许云帆点点头,豪不谦虚的说:“保真,爷爷,你别看我长的又帅又嫩,其实我还是铁血猛男。”
铁血猛男?
我看你是吹牛第一还差不多。
第293章 第 293 章 将军家的哥婿文武双全……
秦谦循循善诱, “那你想不想跟我手下的兵切磋切磋呀,也让爷爷开个眼界,看看我家孙婿有多猛。”
“这个可以有。”
许云帆跃跃欲试, “不过, 爷爷你的兵该不会像景叶择那样弱□□,我一脚就能把人踹飞了, 要是他们太差劲了, 那都体现不出我的厉害来, 没意思。”
秦谦汗颜的不行,这口气好生狂妄。
但对他胃口!
年轻人就是要狂。
人不轻狂枉少年。
跟在秦谦身后的几个武将听到许云帆自大的口气,眉心蹙起一个八字,这小子看不起谁呢这是?
景叶择虽说如今不在秦家军了, 可他的实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能做到小副将, 景叶择肯定是有点能力的, 可就是这样, 在许云帆眼里,居然还算弱鸡一个, 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老将军, 这不合适吧, 要是……我们一帮武将, 下手没个轻重,要是把许夫子打伤了可就不好了。”一武将说道。
一声“许夫子”, 足以证明,该武将对许云帆所谓的铁血猛男嗤之以鼻。
夫子夫子,在大家伙的印象中, 例来就是文的代表。
而“文”,多是手不能扛,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更不用说会武了。
许云帆笑笑,摆摆手道:“不会不会,切磋也免不了会受点伤,这都是在所难免的,有什么不好的,说实话,我还真想试试呢。”
想当年,许云帆明明不是正规兵,却还能被挑中参与特殊训练,足以可见他的实力如何了。
不止许家的人想不明白,就是许云帆外家也想不明白,许云帆怎么这么牛。
许家在上层圈子是出了名的,之所以名气盛,除了身为世家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许家是出了名的高智商制造机,许家的孩子,智商普遍比普通高很多。
为此,当年许云卓出生时,不过几岁便被测了智商,在其智商俨然比许父还高后,不出意外的被带走了。
后来许家老二的智商也很高,到了老三,谁知,许云帆的智商比之父亲,以及两个兄长,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些部门又开始拜访许家了。
许家,无论是爷爷辈还是父辈,亦或者是许云卓这一辈,清一色的小子,但没人从武。
这就导致众人以为,许家无人适合从军。
让大家伙没想到的是,许家男儿,不是不适合从军,人家非常适合的好吧,看看这体力,怎么看怎么不太像个正常人。
人家好歹还有八块腹肌,可十六岁的许云帆一块腹肌全无,人家怎么训练,他就跟着训,从未拖过后腿,无论体能训练有多重,他都跟得上。
就这,他外公可是把许云帆往死里训,他就想看看许云帆的极限在哪。
直到发现许云帆晕虫又怕鬼后,外公更是冷血无情把他丢到雨林里。
雨林训练后,这才把许云帆的胆子练大了些,得知许云帆之所以怕鬼,是被亲哥以及几个表哥带去看恐怖片吓出来后,许外公当天回去,皮带一抽,将家里几个混小子抽的鬼哭狼嚎。
许外公一边抽,一边问,“还敢不敢了,还敢不敢了……”
被抽的上跳下窜的几个表哥化身公猴,一个个委屈的要死,“爷爷,你老问我们敢不敢,那你倒是说清楚啊,我们敢不敢啥了?”
他们几个兄弟可是五好青年来着,积极向上,乐观开朗,爱好学习,乐于助人,从没做过什么坏事,所以,他们还敢不敢啥了?
许外公一顿,“我没说清楚吗?”
“爷爷您说什么了?您一回来就抽皮带抽人,张嘴就问我们还敢不敢了,我们哪懂您指的啥?”
都快二十岁了还被爷爷抽的嗷嗷叫,他们还要不要脸了?
许云帆好歹也是练过的,未必会比古代的武将差。
现在的武术,有很多都是去其槽粕,取其精华,但古代的武术不是盖的,许云帆嘴上说着大话,却不敢轻敌。
“许夫子倒是很自信。”
“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不想自信都难啊。”
许云帆还在实话实说,秦谦拍了他一巴掌,咳了一声,示意他谦虚点,不然牛皮吹大了,等会被收拾,疼了不说,还丢人,“你小子说这么久了,嘴巴干了吧。”
“没有啊。”许云帆这会正兴奋着呢,哪里听出秦谦的话外音,指着前边的试炼台,“爷爷,我想上去。”
“真想?等会要是被打了,你可别哭,回去也不许跟润哥儿说。”秦谦也是服了,儿子、孙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就特别稀罕自家夫君,稀罕的跟眼珠子似的。
许云帆嘿了一声,“爷爷您别小瞧人了,我可是你孙婿,厉害着呢,怎么会受伤呢。”
一众武将听到这,牙酸的不行,“既然许夫子如此感兴趣,那便请吧,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看看一个文人,如何干得过他们武将。
现在的年轻人啊,说大话真是不怕咬到舌头。
几人说话没有避着众人,也并未压低声音,因此路过的,在一旁训练的士兵都听到了。
哦豁。
老将军家的孙婿口气好狂啊,居然要同他们正统武将切磋呢。
军营不在京城,加上军营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士兵也不可随意出行,有关许云帆的事,大家伙所知甚少。
说实话,得知将军居然有了个哥儿,大家伙心思是活跃的,有的甚至还暗搓搓的认定了,秦润会是自家儿子的夫郎,哪知,却被人先下手为强了。
许云帆上了台,很快,一帮听不爽许云帆那般信誓旦旦的话的武将踊跃报名,都想上台同许云帆“切磋”一番。
“许夫子,得罪了。”
上台的武将抱拳行了一礼,许云帆挑挑眉,“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厉害。”
秦谦与一众武将在下边看着,其他武将有意给许云帆一个教训,教教他怎么做人,下次说话莫要太狂,否则非被收拾不可。
可让一众人吃惊的是,这个许云帆是怎么搞的?
他不是个细皮嫩肉的夫子嘛,做什么还要跟他们武将抢风头?
“唔……”
“啊……”
一个个上去的武将不是被打的连连后退就是被许云帆一个回旋踢给踹飞滑行数米才堪堪停下。
秦谦看着台上已经同数名武将交手,依旧气不喘脸不红的孙婿,只觉得不可思议。
其他武将见状,纷纷感到惊讶。
“老将军,你这孙婿是在哪找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种时候,哪怕不想承认,都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
秦谦看着台上出拳迅速刚猛,一拳一脚皆是那么干净利落的许云帆,心潮澎湃,“哪是我老头子找的,主要是我孙儿眼光好。”
“老将军,”作为秦谦以前的副将,容斯激动不已,“许夫子是不是练过?”
问是这么问,在场的人,只要会拳脚功夫的,谁不知道,许云帆一招一式并不是瞎打,一看就是练过真功夫的。
“肯定练过,看他出拳的速度就知道了,这小子可以啊。”
“他那一拳是怎么回事,林志华好像要晕了。”容斯看的真切,方才林志华好好的,许云帆就只出了一拳,林志华身子就软了,这会被两个士兵扶着,依旧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
容斯已经等不及了,上去就把正打的热血沸腾的许云帆拉了下来。
几个老将将许云帆围了起来,这时候,外头有一小兵跑了进来,不知与秦谦说了什么,肉眼可见的,后者似乎很震惊,随即便是遮掩不住的惊喜。
高兴的秦谦想挤进去把许云帆喊出来,几个看着许云帆一边讲解一边做示范,还看的一愣一愣的老将顾不上其他了,反手直接将秦谦推开了。
秦谦试了几次,这帮武痴,连他都敢推,没办法,秦谦大吼了一声,这才成功把许云帆带了出来。
“云帆,咱们赶紧回去了。”
“老将军,你这是干啥啊,我们正讨论到关键时刻呢,不带你这样的。”
“就是,许夫子,快,你赶紧说说,那所谓的泰拳都分有多少式?”
眼看几个老将又要把许云围起来,秦谦赶忙道:“不行,今天得回去了,我家哥婿考上解元了,不回去待会官差找不到人啊,没办法,这解元跟一般的举人不一样,不回去不好。”
秦谦带着许云帆回去了,独留一众人站在烈日下,好半天回不过神。
终究是他们眼界窄了,世上当真存在文武双全的人啊。
一个文质彬彬的夫子是入不了他们这帮人的眼的,觉得秦润嫁给许云帆,还不如嫁给自家小子,今儿许云帆一来,这帮人不这么想了。
但凡眼光正常点都知道该怎么选。
许云帆这样的人,不是他们自家四肢发达,头脑有点简单的儿子可以比的。
得知自己考了解元,相比于秦谦的激动,许云帆心态平平,好像早已经想到了。
本就怕囊中之物,有什么好惊喜的。
小秦家又热闹了,几个衙役敲锣打鼓的往小秦家来,秦润早准备好银子了,在衙役报喜后给对方塞了几个钱袋。
前来报喜的衙役感受着掌心钱袋的重量,不由一喜,连连说了几句好话。
这位许秀才,不,现在已经是许解元,对方夫郎出手真大方,不愧是美食城的东家。
今天是放榜日,许云帆对这些事没怎么关注,一大早就被秦谦带去军营了,这会回来,身上不免有些狼狈。
方子汐将他推到一边,“先去收拾一下,待会还有人过来道喜呢。”
收拾一番后,许云帆一副生无可恋的被秦谦拉到院门,果然,不稍片刻,一些平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众官员络绎上门来。
“哎呀,秦老将军,许久不见,秦老将军风姿依旧不减当年啊!”
秦谦本就是武将,回京不过几年,说不来那些文嗖嗖的话,“周大人来了,快,里边请,待会咱们可得好好喝一杯。”
“秦老将军,你家孙婿果真是人中龙凤啊,小小年纪便已如此不凡。”
“那可不是,十八岁的解元,确实了不得。”
其实十八岁的解元不算什么,在大晏朝,十六岁的秀才也不是没有,只是少,十八岁的解元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哪怕少之又少,但并非没有。
可十八岁的解元,又是考了夫子状元的解元,不说什么凤毛麟角的存在了,就这,那便是独一份。
“许夫子,许久不见,不知许夫子可还记得老夫?”
许云帆看了眼眼前人,“您是叶侯爷,我记得您,之前我成亲的时候,您有来过的。”
叶侯爷慈祥一笑,“对了,许夫子好记性。”
“哪里哪里,我这人自幼博览群书,聪慧无双,您这样的身份,我哪能记不住。”
过目不忘,还聪慧无双?
真的假的?
听说秦老将军的孙婿是个不怎么要脸的,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
叶侯爷笑意一僵,假笑两声,“呵呵,许夫子可真幽默。”
许云帆扫了一眼其他人,不管亲切不亲切,认不认识,不管来者是谁,笑就对了。
真是稀奇了,一个解元居然能让大臣上门祝贺?
今日前来祝贺的人,有谁是真的只是为许云帆考上解元来的?
之所以会来,还不是看在秦、萧两家的份上。
但不可否认,也正是因为许云帆在夫子大比中取得前所未有的高分,如今许云帆又中了解元,加之秦、萧两家的关系,哪怕是二三等大臣都上门来祝贺。
这么多人上门,又得在酒楼请客,秦润、方子汐很快安排下去,秦主君招呼道:“云帆,酒楼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跟你爷爷说一声,把客人喊到酒楼去吧。”
“爷爷,辛苦你们了。”许云帆暗道,他是真的不擅长这些事,秦二主君登记着贺礼,哪些可以收哪些不可以收他都做了登记,这种事,他真耐不下心去做。
秦二主君瞥了许云帆一眼,“应该的,你且跟你两个爷爷去,家里还有我们在呢。”
“哇,许秀才厉害了,这次又是第一名,真是了不得了。”
张贴红榜之处,哪怕已经过去几天了,不时还有百姓前去观看。
看到红榜第一的名字,有的人酸得不行,有的则是羡慕得不行。
“还喊什么秀才,人家现在可是举人了。”
“你也说错了,许夫子可不是举人,人家可是举人第一,是解元呢。”
“解元不也是举人?你到底懂不懂啊?”
“就是,考的再好,不也是个举人吗,有啥了不起的,至于让你们天天过来吹嘘?你们这么夸,是不是人家给你们银子了?”
“我不懂?开玩笑,你们以为许夫子是一般的举人?解元是举人,可举人却不一定是解元,解元作为乡试的第一名,其身份地位在一众举人之中尤为突出,乃是众举人中的佼佼者,享有更高的社会声誉和尊重,这是普通举人能有待遇?人家考的可是第一名,第一名能与其他人一样?”
“就是,许夫子可是小四元,考了第一名就是不一样,若不然,怎还有状元、探花之分?”
说话的夫郎对身边的汉子嗤之以鼻,“人家的实力摆在这,我们不过实话实说,我看你们就是羡慕嫉妒。”
被说的汉子尴尬的不知如何反驳,他娘的,他们着实羡慕嫉妒得很。
同是汉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人家许云帆长的好也就算了,还会武,堪称文武双全,这一点,就是例年解元不能比的。
想说许云帆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吧,他还会做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与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其他书生相比,他就是另类的存在。
要是说许云帆是个吃软饭的吧,这帮护着许云帆的又反问,有本事你们也学人家吃软饭啊,你们要是有他那样的脸蛋、学问、本事,不说想不想的问题,就是不想,他们都得压着你吃。
他们说许云帆两句,这帮哥儿姑娘就跟吃了爆仗似的,突突突的就是一顿输出。
一汉子幽幽叹气,“他娘的,可惜我爹娘长的挫了点,要是他们把我生成许夫子那般,何愁娶不到媳妇?”
许云帆才不管自己有多招汉子怨,今晚就是秦主君的生辰了,一大早,许云帆便起来忙了。
“哥夫,我们要做什么呢?”秦安秦慕知道许云帆要忙,也不出去玩,乖乖在家帮忙。
许云帆打算做个蛋糕,几个小家伙高兴坏了。
蛋糕耶,他们超级爱吃的,可惜哥夫说这玩意不太好做,上次大哥生辰后他们都没吃过了。
美食城虽也有小蛋糕卖,可小蛋糕跟哥夫做的大蛋糕不一样。
几个小家伙高兴的围着许云帆转圈,许云帆也高兴,最近两天他上职去了,每天下午才回到家,同几个孩子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想吃哥夫做的蛋糕了?今儿我们一起做一个大大的蛋糕,今晚随你们吃,好不好?”
“好好好~”小宝双手扒在灶台边缘,高兴的摇头晃脑,还没吃到嘴里呢,光是听着,小脸蛋上便流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来。
许云帆曲指轻弹小宝的额心,“小吃货。”
小宝是真的不挑食,秦润做什么他吃什么,每顿都能吃大半碗饭,肉吃的多,菜吃的也不少,每天还有饭后水果,伙食吃的好,小家伙长的那叫一个白白胖胖,怪让人稀罕的咧。
“父亲,给你吃。”小宝不知从哪拿了一颗多味花生出来,举着要给许云帆吃。
多味花生是油炸出来的,上头还有点碎屑,小宝估计是放兜里的,这会小肉手有点脏又有点油,卖相着实不怎么好看,许云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还是咬牙闭眼吃就完事了。
许云帆抓着小宝的手,拍掉上面的碎屑,“你小子,吃的东西不要放口袋里,不然你爹爹发现要打你屁屁了。”
第294章 第 294 章 秦主君寿辰
小孩子贪玩, 什么都想要,就是院子里的菜开花了,有时候小宝都会摘下来放口袋里, 虽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可该注意还是得注意些,每次方子汐见他什么都往口袋放, 少不了要说他几句。
方子汐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 手里拿着几个西红柿, 兴冲冲的喊许云帆,“云帆,你之前说的这个西红柿红了就可以吃了,我今天去田庄发现那片西红柿有几个红了, 我给摘了回来,这是水果吗?”
红彤彤的西红柿,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方子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着就馋, 口水不自觉分泌过多。
许云帆手里继续打着鸡蛋,秦安三人已经围了上去, 好奇的看背篓里的西红柿, 许云帆瞥了一眼, “这玩意既是水果也是蔬菜, 想吃的话洗干净就可以吃了。”
许云帆让佃农种植的西红柿很多,品种也不少, 其他品种的尚未成熟,这里没有化肥农药,也没有催熟剂, 方子汐一个孕夫想吃就吃。
方子汐洗了几个西红柿,一一分给三个孩子后,这才咬上一口,顿时一脸的满足,“好吃,云帆,这玩意好吃,水又多,甜中带点酸,味道不错。”
西红柿富含维生素C、维生素A、叶酸以及钾元素等营养物,不仅对孕妇好,对胎儿也有好处。
想到这些,许云帆看背篓里还有很多,“安哥儿,你找个袋子来,装几个给爹爹送去,顺带再去西市那边买几斤牛腩回来,晌午咱们吃西红柿炖牛腩,爹爹要是喜欢吃西红柿,你让他晌午过咱们家来吃饭。”
秦安歪头问道,“哥夫,要是爷爷他们也爱吃呢,晌午喊不喊他们过来吃饭?”
许云帆一噎,赶忙认错,“抱歉,是哥夫说错话了,大家一起来,不该只喊一个人,是哥夫的错,你们不要学哥夫。”
方子汐吃着西红柿,闻言不禁挑眉,许云帆这一点也好,在孩子面前不摆架子,知错就改,该道歉就道歉,换其他汉子,估计是拉不下面子的,难怪家里几个孩子,平日在外不小心碰到陌生人开口就是“对不起”“不好意思”“抱歉”,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那些夫人夫郎没少夸家里的孩子懂事。
秦安回来时带了几斤牛腩,方子汐将午饭要吃的肉、菜全部处理好,等秦润回来时,照例由秦润掌勺。
既然秦斐俞与方子汐两个孕夫爱吃西红柿,许云帆又让秦润做了道西红柿炒鸡蛋。
秦斐俞孕期反应不轻,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萧奶奶几人急的团团转,奈何他们有心想给秦斐俞补都不晓得怎么补,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斐俞吃了吐,吐了吃,日渐消瘦。
原以为秦斐俞今儿还是一样,结果,这位据说吃啥吐啥的孕夫与方子汐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几斤的西红柿炖牛腩差点没够他们塞牙缝,连口汤汁都没剩,这还不算,两人还干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拿汤汁拌饭吃了一大碗,这才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
秦主君一众人端着饭碗,手执筷子,看的目瞪口呆,小宝甚至都看入迷了,饭都顾不上吃,许云帆放下碗筷,抹了把脸。
方子汐的孕期反应还算好的了,许云帆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各种养生茶,方子汐一点没瘦,反观秦斐俞,许云帆有段时间没去秦府了,今日一见,秦斐俞瘦的眉眼都变深邃了,倒是萧衡之反而圆润了些。
啧啧啧,萧衡之这汉子不咋行啊,听说这人天天带上自家老娘带着各种补汤往秦家跑,结果秦斐俞还瘦成这个鬼样。
秦主君看看方子汐,再看自家哥儿,这没有对比,还真是没有伤害。
秦二主君:“子汐呀,你最近还吐的厉害吗?”
“不怎么吐了。”方子汐摇摇头,“虽然还是会恶心,不过没有之前吐的多,云帆每天都给我做水果茶喝,我很爱喝,现在很少吐了。”
“水果茶?”秦主君微微拧眉,水果茶是什么茶,他怎么没听说过?
许云帆解释了一番,得知水果茶喝了不仅能缓解孕期反应,还能补充那什么他们听不懂的营养后,再看面色红润的方子汐,秦家两主君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润扫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只默默给许云帆夹了块肉,“快吃饭吧。”
吃过午饭,秦家人回去了,许云帆又继续忙手里的事,至于酒楼那边怎么安排,便由秦润与萧衡之负责。
秦家主君生辰,前来祝寿的人只多不少,齐修泽几人远在清风书院都不忘寄送一份贺礼,对此,许云帆心里暖洋洋的,有的友情,确实可以凌驾于亲情之上,与血脉无关。
今晚来的人不少,大家伙送的寿礼是何贵重物品就不多说了。
该来的都来的差不多了,一个个入座后,不知为何,大家伙很是默契的看向许云帆。
他们都给寿礼了,没道理许云帆这个孙婿不给吧,今儿,他们倒要看看,秦家这个海外来的,经常做那些大晏朝所没有的稀奇古怪东西的国外孙婿会给秦主君准备什么寿礼。
秦润看向许云帆,之前他就同许云帆说了,意思意思就行了,不必为此冥思苦想。
许云帆嘴上又嗯又呃的答应了,可过后两天,许云帆窝在书房里的时间明显多了,他想,许云帆肯定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说实话,他也很好奇,许云帆究竟给爷爷准备了什么。
许云帆从身旁的桌上拿出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圆球,圆球上罩着一张特殊的白纸,而整个圆球又被置在一个半弧的白色纸框内,半弧纸框下方有一个小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寿礼就送这种纸糊的东西??!!
而且这过的是寿宴,你送白色的,还是纸糊的玩意,这是几个意思?
古人认为,这是不详的。
当即,在场的来客脸色都不对了。
可就在许云帆上手“摸”了托柄上后,半弧纸框底下那个小东西居然发出了一层光亮,被半弧纸框拖住的白球慢慢转了起来,整个酒楼的灯笼、led瞬间熄灭。
“啊!!!”
不知谁惊呼出声,尖叫着喊,“啊,看啊,那是什么?”
这人明显是被出现的事物惊艳到了。
“这是什么?人影?”
“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
“我滴娘耶,这是啥玩意?就算是影子也没有这么真的吧!小爷活了十几年还没见过咧。”
“这……这不是秦老将军与秦主君吗?”
“没错,这就是他们,没看到他们腰上佩戴的彰显与证明身份的玉佩吗?”
人影腰上佩戴的玉佩仿若真物,玉佩上的“秦”字是那么的清晰。
哪怕没见过秦主君年轻的时候,仅凭玉佩猜就能知道两人身份。
更不用说,秦主君与年轻时的样子,变化并没有那么大,还是一样的俊美,只是多了岁月沉淀下来的慈祥稳重。
“不是,你们难道就好奇这吗?难道只有我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吗?就一个好像纸糊的圆球就能造出两道人影出来?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这问题问的好,但我们不是会绞尽脑汁去想那些想不出答案的事的人,你没看到吗,这是人家许夫子拿出来的,许夫子拿出来的东西,有几样是你见过的,知道怎么做的?”
“是啊,以及想这些,倒不如想想,咱们有没有机会也能有这么一个。”
“别想了,想要?回去盖被子睡大觉,梦里什么都有,许夫子忙的很,哪有功夫满足你们。”要是能让他出手,现在就不止美食城这儿有灯带了,就是许云帆那辆独一无二的,还有小秦家几个孩子手上被其他孩子羡慕的灯笼,玩具车就不再是独一份的东西了。
是什么情况才会惹得来客们如此震惊议论纷纷呢。
只见原本空无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骑在高大的骏马上行在草地之上,高高绑起的马尾飞扬,骏马上的汉子笑的肆意张扬,青春又洋溢,向着一旁眼眸柔情似水的,向他身出右手,衣袂飘飘,三千青丝飞扬而起的哥儿邀请般的伸出手。
没一会,这两人的身影消失,可一个眨眼的功夫,在圆球转动之间,无数斑驳的灯光再次聚成令人震撼的一幕,两人的身影再一次出现,这一次,场景又换了。
那是一间书房,扭回头眉眼带笑的哥儿坐在窗边的书桌前,他正仰头看向在他身后做为他披上披风的汉子。
没一会,这一幕又消失,又一个眨眼的功夫,还是这两人。
只见两人坐在一处湖边凉亭内,俊美的哥儿轻抚琴弦,而在他身边,一人略显桀骜不驯的躺在软塌之上,一腿曲起,一手举着酒杯。
无论是哪一幕场景,两人身上的每一处细节之处都是那么的真切,身上的配饰,每一缕青丝,每一个浅笑翘起的嘴角,哪怕是两人眼里的情愫都让人看的清清楚楚。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的秦主君与他的夫君秦谦。
秦主君、秦谦几人看的眼都圆了,嘴巴张的可以塞一个鸡蛋了。
秦主君深吸了两口气,双手捂着唇,激动的眼泪汪汪。
看到这一幕,他好像看到了他与秦谦年轻的时候,那是他最不想忘记,无数次回忆起的最甜蜜的记忆。
他很惋惜,那么美好的记忆,也许有一天会因为年岁渐老逐渐被遗忘,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年轻的他们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可如今,他好像有办法将他们留下来了。
有了这个,是不是意味着,在他记忆模糊之时,有它在,他可以不断的反复观看,从而加深印象,最后将这些不愿遗忘的记忆刻入骨髓里,再不能忘。
这就是非遗带来的惊艳。
许云帆上前几步,站在秦主君身侧,双手轻柔的置放在秦主君肩上,亲昵道:“爷爷,孙婿的礼物,您可喜欢?”
“喜欢。”秦主君差点没哭,这玩意比那些价值千金的金银珠宝更让他喜欢,他拍着许云帆的手背,“喜欢的,爷爷很喜欢,谢谢,云帆,爷爷谢谢你,孩子,你有心了。”
萧老夫人等前来祝寿的夫人夫郎羡慕不已,许云帆不是会厚此薄彼的人,他又去哄萧老夫人跟秦二主君,“奶奶,爷爷,等你们过寿宴了,我也给你们做一个呀。”
“好,好呀,奶奶可太羡慕你爷爷了,你这孩子,奶奶可太喜欢了。”萧老夫人高兴了。
秦二主君稀罕的轻捏了把许云帆的脸,“你小子,还真是让人稀罕死咯。”
方子汐站在方母身边,看到方母落在秦主君身上羡慕的神色,不由心酸,“娘,你也喜欢吗?”
方母想都没想,“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要是她也有这么个玩意,每天看一遍都不腻。
闻言,方子汐不说话,心中却暗暗想,回去问问许云帆,看看他能不能教自己,他也想满足方母,他不想自己的母亲这般羡慕他人,为人子女,他会心酸。
至于方家几个兄弟,就是几个马大哈,一门心思都落在人影上了,哪还记得自家老娘哦。
萧衡之看着被一群妇人阿叔包围的哥婿,看许云帆哄着他的小岳父还有自家老娘笑呵呵的,突然一阵牙酸,“这个臭小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气呀!
他娘的,这就是他家哥婿。
没有对比真是没有伤害。
许云帆搞这么一手,好家伙,几个长辈眼里已经看不到他这个哥婿/儿子了,满眼都是许云帆,这会整的他很没有地位的。
这心机小子不太懂事也不老实啊,这种时候抢他这个岳父的风头,他是不是嫌自己太慈祥温和了?
之前他问过许云帆要送啥,这小子顾左右而言他,还说没想好,结果居然暗搓搓搞这一招,连他都稀罕的玩意,岳父还能记得他?
萧衡之咬了咬牙,突然手心一热,秦斐俞不知看了他多久,但笑不语。
如暖阳般的笑意无端让人静下心来,萧衡之反手握回去,心满意足的也笑了。
震惊四座的环节过后,该吃晚饭了。
大家伙在酒楼吃吃喝喝,孩子们吃的快,没一会就聚在一起玩了起来。
还没到吃蛋糕的时间呢,刚吃饱,还是得动一下消化消化,许云帆回到马车边,用一个自制的木制推车推了几个大箱子过来。
许云帆喊了一声,手一挥,一群孩子受到了召唤,立马就跑了过去。
“许哥~”
“许叔叔~”
“哥夫~”
“父亲~”
一群孩子喊的乱七八糟的,许云帆应了一声,打开一个木箱,从里头拿出几把仙女棒发了过去。
待发到两个看起来有七八岁,长得很是养眼的屁孩时,许云帆诧异了一瞬,俯下身,好奇一问,“你们兄弟跟谁来的呀?”
第295章 第 295 章 上职第一天
两个身着华贵的孩子好像很害羞, 不太敢看许云帆,年纪稍大的道:“是……是叔叔,叔叔带我们跟堂哥来玩。”
比较小的那个满是期待的看着许云帆, “哥夫, 我们可以玩烟花吗?”
许云帆:“……”
这声哥夫他可担不起,说不定是要掉头的, 可在辈分上, 哪怕拐了几个弯, 两孩子喊他一声哥夫,好像也没毛病。
许云帆看向挥着仙女棒,已经顾不上两个堂弟的缚少平缚少安兄弟,不由叹气, “可以,怎么会不可以。”
说着,许云帆习惯性的拍了下两人的屁股, “去玩吧, 箱子里还有, 没有了让安哥儿带你们去拿。”
许云帆说完便转身走了,独留下两个突然被拍了屁股, 半天回不过神来的兄弟。
从小到大, 还没人敢拍他们的屁股, 这位由二叔告诉他们, 应该喊哥夫的人是第一人。
真厉害呢。
宫里的人见着他们从来都是恭恭敬敬,没有允许, 碰都不敢碰他们一下,倒是这位素未谋面的哥夫,上来就拍了他们的屁股。
不疼, 就是让人很新奇。
只是很快,这股新奇便被一声声欢声雀跃的童声吹散了。
“啊~~”
“哇~~哇塞……”
许云帆单膝蹲在小宝身后虚笼着小宝,让小宝靠在自己胸口,许云帆握着小宝的手,手把手教他,“仙女棒抓远些,不要烫伤自己了。”
“父亲,小宝记住了,谢谢父亲。”小宝乌黑的眼瞳里倒影着绚丽的烟花,小嘴差点没翘上天。
许云帆亲了他一口,又去嘱咐林多多等几个年纪比较小的孩子。
酒楼外头,一些哥儿的目光落在许云帆身上,只恨自己怎么就只长了一双眼睛呢。
真的是太少了,他们既想看烟花,又想偷偷的,多看那俊俏的汉子几眼。
“对,我们要点这里,然后它就会亮起来了,多多小殿下,举远点,不要怕,我们抓着,它不会烧到你的,骑士会保护你的,不要怕,点它。”
许云帆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对孩子说话是那般的轻声细语,好似生怕严肃一些会吓到了他捧在手心里的花骨朵似的。
骑士是什么?
那是保护公主保护王子殿下的勇士,故事书上都写了。
噢,故事书上的骑士为了保护他的小公主、小王子是那么的英勇无畏,许云帆这句话,一众哥儿姑娘家幻想中的骑士仿佛已具象化。
听说,这几个身上穿着普通却干净整洁的孩子是田庄上佃农的孩子。
可他好像并不在意,无论是对小哥儿还是几个小丫头,许云帆面上始终带着令人感到如沐春风般的笑,蹲在他们的身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嘱咐,深怕孩子们会受伤了。
而这群孩子,不用问就知道,从他们见到许云帆,哪怕胆怯害羞,一个个都开心的不行,上扬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这么温和善良的汉子,他娘的,很难让人不爱啊!
所以,哪怕人家成亲了,他们还对其抱有不可磨灭的又不切实际的幻想,终其原因,不是他们做人思想有问题,而是都怪他,都怪许云帆太好了,好到让人惦记着,念念不忘。
“他娘的。”一哥儿忍不住,“这样的汉子为什么就不能是我的呢?”
哥儿心想,比家世,他确实比秦润差了些,可他不是比秦润更软吗?
当初,如果是他先遇上许云帆,今儿,被众人羡慕的对象就是他了。
生活中,大概总会出现一个耀眼的会让人怦然心动人,哪怕得不到,也想多看两眼,抱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站在哥儿身边的好友凑过去,压低声音,“你小子做梦还没醒呢,这样的夫君,今晚回去早点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你……”哥儿都被气笑了,但又很是惋惜失落,“得不到,还不允许我想想,哎,也不知道见了这么好的汉子后,以后我还能不能嫁出去。”
“何出此言?难道你还非他不可了?表哥,你可得清醒一点,许夫子可是秦家赘婿,不是我们能想的。”一姑娘低声劝道。
哥儿:“你想哪去了,我没想别的,你多虑了,只是吧,珠玉在前,木椟在后,见过更好的,旁的难免看不上了。”
这话,直接让他身边的人听沉默了。
许云帆并不知自己被多少人惦记着,惦记就惦记吧,反正他终是他们得不到的男人。
一群孩子在酒楼前的空地上惊声尖叫起来,个别太开心的,甚至还原地蹦了起来。
今晚来参加秦主君寿宴的人不少,有些是拖家带口的,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都围了过来,就是大人也眼馋得很。
不管是哪家孩子,许云帆并未搞差别对待,只要他们过来,他便给他们炮放。
分好炮后,许云帆对站在门口,想过来又不好意思过来的秦润招手,“润哥儿,过来,我们玩这个。”
玩仙女棒算什么,玩加特林烟花那才刺激。
“这是什么?”秦润看着许云帆从木箱里拿出来的玩意,这跟孩子们手上拿的不一样。
许云帆:“这是加特林烟花,我们玩这个,方哥,你玩不玩?”
“玩。”方子汐立马松开方母的手跑了。
许云帆扫了一圈,又喊了苏晏、萧奶奶、秦轻枫、秦主君跟秦二主君等几个长辈,手把手教他们怎么玩,那脾气是又温柔又耐心。
反观眼巴巴看着的方家几兄弟等人,许云帆喊都不带喊一声的,区别待遇简直不要太明显。
等秦主君几人点燃引线后,萧衡之手痒的不行,“云帆,你箱子里还有没有?也给爹放一个?”
许云帆站在秦润身边,嘴角含笑,满心满眼都是身边人,一个眼神都舍不得分给其他人,这么好看的男人是他的夫郎呢,真的太棒了,许云帆心里美得紧,果然,好看的男人单是看着就赏心悦目,他头也不回,摆摆手,随口道:“自己拿去,你们自己玩,别问我。”
嚯,许云帆话音一落,几个汉子立马蜂涌而上,秦润正巧瞥了一眼,许云帆俯身过去,压低声音,“不用看他们,我还有几箱没开呢,今晚让你放个够,我那里还有,怎么样,喜欢吗?”
许云帆说的什么屁话。
放鞭炮啊,不是小孩子才喜欢的,对于没见过鞭炮烟花的古人来说,谁不喜欢?
没看到就是被誉为大将军的秦斐俞这会也是放的起劲,都顾不上萧衡之了。
秦润点了点头,“我还要放,云帆,这个太好玩了。”
许云帆准备的烟花很多,什么小神鞭,满地珍珠等等应有尽有。
小宝跑到许云帆身边,“父亲,小宝还想玩,可不可以呀?”
许云帆摸了摸小宝的头,见他这么开心,舍不得拒绝,“走,父亲带你去拿向日葵烟花,你想放,父亲让你今晚放个够。”
许云帆又招手让其他孩子过来,人手一个向日葵烟花,亲自指导他们应该摆在哪,待他一声令下,一群孩子将其点上。
在向日葵转动起来时,炸开了无数的“星星”,一众孩子见状,开心的直跳起来。
上次看到烟花,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这次却是可以亲手放,虽不及烟花秀来的震撼,却也足够大家伙激动好久了。
等给孩子们放好烟花后,许云帆没管其他人,眼里除了秦润,好像谁都看不到了。
几箱炮都被烧完了,许云帆这才安排人把蛋糕推出来。
秦主君看到几层高的大蛋糕,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爷爷,快过来,该许愿切蛋糕了。”许云帆喊了一声,
秦主君不解道:“许愿?”
许云帆微微颔首,“是的,在我的家乡那边,生辰就是这么过的……”
按照许云帆所知,有的地方过寿,是要请大师来搞个咚咚锵,只是这里好像不这样,所以他便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