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2 / 2)

但今天不一样了,人家掌柜的犯到他们兄弟头上了,这种事,还能忍?

齐修泽将许云帆上下打量一番,“怎么样,你没被欺负吧。”

“没有,但他们踢翻了我的菜,还出言恐吓我,这事,我跟他没完。”他许二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什么都受,就是不能受气。

“那你想怎么做?”沈如溪盯着说得一脸平淡的许云帆问道,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主,还别说,许云帆这脾气倒是对他的胃口。

看许云帆的样子,貌似已经想到要怎么整回去了。

果然,许云帆吐出四个字,“盘他!干他!”

林萧然:“怎么干他?”

总不能他们几个冲上去把人给揍一顿吧。

“他不是不想让我卖吃食,生怕我抢了他的生意吗?那我偏要抢。”许云帆说的阴测测的。

齐修泽听的一头雾水,“你要怎么抢?要不,兄弟几个给你拉拢其他学子,咱不去他那儿干饭了。”

许云帆白了齐修泽一眼,“你能不能把眼光放远一点?就拉拢几个学子,这算什么报仇?又不是闹着玩的。”

沈如溪点头附和,“你说的对,云帆,你直说吧,需要我们兄弟帮忙的尽管开口。”

许云帆等的就是这句话,“别说,这件事你们还真的得帮我,当然,我也不白让你们帮忙,要是事成了,以后你们来我这吃饭,不管吃啥,全免。”

一听许云帆给出的诱人条件,齐修泽四人脑子在线,立马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

不得不说,许云帆野心倒是大,但是,他们怎么那么喜欢呢。

清玉客栈的掌柜,仗着与副院长的关系,平日里学子们投诉饭菜不干净,他也不当一回事,那青菜,吃着吃着你都能听到一声咔嚓声,好家伙,感情这是吃到蜗牛了。

还有,那青菜上面,仔细挑两下,你都能看到上边一小块半卷的黑色东西,不用说了,农村出来的人都知道,那玩意可不是什么好吃的,而是蜗牛的排泄物。

书院学子不知吃吐了几回,每每投诉上去,到了副院长那就再没下文。

清玉客栈的事,由副院长管,事情没传到蒋岚方那,蒋岚方自是不知。

齐修泽等一些有身份,不缺银子的学子,不吃清玉客栈的饭菜,他们还能让小厮送,可其他学子就没有这个能力了。

清玉客栈的掌柜也是个会来事的,书院里哪些学子不能得罪招惹,他都记着,因此,这些学子去吃饭,那些饭菜,自然与其他学子吃的不同。

不说更色香味俱全,至少它肯定更干净。

若是许云帆将清玉客栈盘到手,日后他们有口福了不说,此事也算是造福其他学子了。

吃不好,身体跟不上,怎能好好温书?

沈如溪四人越想越觉得可行。

许云帆真到他们书院里做事了,日后他们岂不是有吃不完的糖?

第76章 第 76 章 让你看看二十岁的我……

前几日, 许云帆给他们的那几颗糖,好吃就不说了,主要是颜色图案也好看, 无论是拿去送人还是自个吃, 端是看着就赏心悦目,外边的糕点店铺都没有的卖。

其他学子一见到这些糖, 争先恐后的要跟他们买, 齐修泽将要买的学子名字以及要买的数量记下, 结果最后一看,好家伙,就他们甲一班三十六名学子,竟是订了一千颗。

这数量可不少, 好在他们跟许云帆关系铁,想买糖不需要同旁人那般排队,所以, 许云帆的忙, 他们不帮不行啊!

是兄弟, 兄弟有事,那必须得上啊。

齐修泽拍拍胸脯, “放心吧, 这事就交给我们去办, 保证最迟几天, 清玉客栈我们就能给你盘下来,你要是没有那么多银子, 我给你想办法。”

以前他们是吃不吃清玉客栈的饭菜都无所谓,今儿,那王掌柜狗胆包天, 居然敢欺负许云帆,他们自然要盘他,否则,王掌柜的还不得以为有副院长撑腰,他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齐修泽:“不过有件事,云帆,你得做好准备工作,那就是,清玉客栈里的厨子还有帮工小二,都是王掌柜的人,听说都是沾亲带故的亲眷,所以,王掌柜一旦离开,他们势必不会留下,就算他们留下,那也不用为好,所以,这人手,你得准备好,若是你找不到人,我这边……”

齐修泽想说,许云帆要是找不到人,他可以替他找找,结果许云帆摆摆手,一点都不把这事当事,“这都是小意思,人我可以自己找,你们只管给我把客栈盘下了再说,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那就这么定了。”沈如溪戳戳手,视线落在许云帆的背篓上,“今儿的菜……嘿嘿。”

“还剩点没被踢翻出去,都是干净的呢。”许云帆将背篓放下,寻思着,这几日,清玉客栈的掌柜肯定还会派人盯着他,这生意怕是不好做了,趁此机会他先把日后客栈的工作人员定下来,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清玉客栈到时候也该改个名字了。

客栈客栈,开在学院里,说白了不就是食堂,许云帆听不习惯,在学院里开什么客栈?

开家食堂还差不多。

清玉客栈名得改,这经营模式也得改,既然如此,这装修肯定也得重新改造一下。

清风书院的学子天天都得吃饭,掌柜一走,他便得立马带人过去,否则,饿着学子了也不妥。

一想到自己承包下了清风书院的食堂,日后不用天天背着个背篓来卖菜了,许云帆那叫一个美,同齐修泽他们嘱咐一通后才背起背篓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速度都快了一倍不止。

回到村口,许云帆发现孙甜甜站在村口的大树底下,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见到许云帆后,不待许云帆走过去,孙甜甜一把伸手将许云帆的去路拦住,“许云帆。”

一声许云帆,喊的那叫一个委屈又深情缠绵。

不知道的,还以为孙甜甜与他有什么亲密的关系,这会是受了委屈来找许云帆给她出头了。

许云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后退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干什么?说话就说话,你靠我那么近做什么?”

“许云帆,你什么意思?”孙甜甜哭的梨花带雨,奈何明月照沟渠,全然哭给“瞎子”看。

什么什么意思?

没头没脑的一句质问,许云帆哪懂孙甜甜说的什么意思?

许云帆方想问她是几个意思时,脑中灵光乍然一现,他突然就懂孙甜甜等在这拦他的原因了,“就是那个意思呗,不然还能是什么意思?”

孙甜甜虽不是大梨村的一枝花,但也算是村里乃至附近几个村出了名的小美人了,想求娶她的汉子不少,家里门槛都快被媒婆踏烂了,偏孙甜甜眼光高,这个长的不好看,她不嫁,镇上的汉子,住的不是青砖房的,她不嫁,总之就是各种挑。

挑来挑去的孙甜甜最后看上了被秦润捡回来的小汗子。

一开始,孙甜甜对许云帆,欣赏他的颜,却欣赏不来的他的孑然一身一无所有,这才迟迟没有动静。

后来许云帆赚钱了,秦安天天有糖吃,秦大娘那几家跟小秦家关系好的,甚至还沾了许云帆的光,吃上香喷喷的鸭肉,可见许云帆最近天天去镇上,定是没少赚。

孙甜甜想,许云帆现在没有房没有地,她不嫌弃,只要许云帆会赚钱,日后也给她买糖吃就好了,这样的人,她看得上,也愿意嫁,哪知,她愿意嫁,许云帆却不愿意娶她。

秦氏的族长奶奶来他们家找她娘说的那些话,孙甜甜一字不落全听了个遍,当时只觉得羞的无地自容,孙甜甜觉得委屈,这才跑来等许云帆。

“你不想娶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了?我可以改。”

“你哪里好不好,这关我什么事呢?”

许云帆还算给人面子,口气没那么冲,反而耐心说:“我很感谢你能喜欢我,你的喜欢,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肯定,无论这份肯定是基于我的长相,还是其他方面,例如是喜欢我的能力或者为人作派,如果,你对我的喜欢是基于以上几点,那我不得不说,你很有眼光,你的这份喜欢,我也会欣然接受。”

“但,你对我的喜欢,若是基于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那很抱歉,我不能接受,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就只有一颗心,它里面已经装了另外一个人,便装不下你了。你不要问我你好不好,你好不好,其实与我无关,你好,我不会娶你,你不好,我同样也不会娶你,所以,我不愿娶你,不一定就是因为你有哪里不好,你也别傻到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汉子轻易去改变自我,那样做不值得。”

面对孙甜甜,许云帆的态度与之前坐孙爷爷牛车时对那两个哥儿的态度截然不同。

至少,孙甜甜没有当着他的面议论秦润是非,否则,管他是哥儿还是少女,他都照怼不误。

许云帆确实是富家少爷,可没有谁规定,富二代富三代他们就该如何如何,更没有哪条准则规定许云帆面对他人当着他的面讨论秦润是非时,他还得秉持着绅士风度,彬彬有礼,以礼待人。

不管是富二几代,他们同样是人,同样也会护短,会生气。

许云帆在现代时,就读的不是贵族学校就是顶级学府,身边人卷的厉害,哪有功夫指着人家的器官骂,但在网络发达的时代,什么东西是网上学不到的?

所以,许云帆骂人也是超厉害的。

今儿,他没说太过毒辣的话,一来是顾及孙甜甜的面子,二来,孙甜甜没得罪过他,也没怎么说过秦润,总不能因为孙甜甜喜欢他,给他造成一定的困扰,他就要对孙甜甜恶语相向吧!

对于一个只是单纯喜欢你的人口出恶言,在许云帆看来,这是一件很没有素质的事。

许云帆自小接受到的,深刻进骨子里的教养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看孙甜甜年纪尚幼,许云帆苦口婆心道:“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想的不够长远,你想想啊,如果我同意娶你,是因为你好,长的漂亮,那么日后我遇上其他比你更好,更漂亮的人呢,你不可能保证,没有人比你更好的了吧,到时候我左拥右抱,看都不看你一眼,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就算你不介意,我自个都介意,我不希望我的家里有任何不和谐的因素存在,成家之后,那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我得对我自己负责,对我的另一半负责,甚至对我以后的孩子负责。”

虽然现在孩子什么的还没个影,秦润也说了,他孕痣暗淡,说不定一辈子都怀不上,但这不妨碍许云帆教育人。

再说了,怀不上就怀不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来他没有皇位要继承,二来,他同秦润在一起,有个孩子固然好,但没有,也不强求,秦润虽然是个哥儿,但他生来又不是为了替他生儿育女的。

许云帆有点佛,总之就是,得之我幸,是他的,哪怕隔着时空,他都能来到这同秦润见面,所以,他要是有孩子的命,他不想要只怕都不行。

这么一想,许云帆一点烦恼都没有了。

“你自己想想,如果你的父亲还有别的夫郎、媳妇,你在家里感觉如何?如果他们相处的好,那还好说,若是勾心斗角,你又有什么想法?你娘又有什么感受?总之,我说这么多,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这么多,许云帆觉得可以了,该说的也说了,孙甜甜不听劝,那也没办法了,只能怪他魅力太大。

哎,有时候,长的太帅,也是一种负担啊!

他爸他妈也真是的,怎么就生出他这么帅的一个儿子来?

他也就只是随便长长,就长的这般惊为天人,迷倒万千少男少女了,要是他再认真的长一长,那还得了哦。

许云帆今儿心情好,什么事都想得美,脚步轻快的继续往家里走,完全没有被孙甜甜的出现打扰到。

反而因为许云帆的那番话,孙甜甜更伤心难过。

如果之前,她看上的只是许云帆的脸与他赚钱的能力,那么如今,她算是彻底的喜欢上这个人了。

十几岁的年纪,在心理年龄二十岁的许云帆眼里,孙甜甜还小,放在大晏朝,孙甜甜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了。

很多事,她都明白,也听过见过太多的汉子是如何与许云帆不同的。

换其他汉子,他们遇上这等事,只怕要一口答应下来,哪还记得家中的夫郎媳妇。

许云帆与他们不同。

他那些言简易懂的话,孙甜甜听懂了。

正因为听懂,孙甜甜才会更伤心。

像许云帆这么好,能说出这些话的汉子,应该不不会差到哪去。

可惜了,这么好的汉子,不是她的,哪怕她春心暗许,许云帆都不带多看她一眼。

晌午十分,日头晒得很,这个时辰,还有一些村民刚从地里头扛着锄头回来。

见到许云帆,一些汉子大大方方的同他打招呼,“许小子,又从镇上回来啊?”

最近许云帆天天背着背篓去镇上一事,村里人口口相传,自然无人不知。

“嗯,大伯,今年田里收成怎么样啊?”见什么人就说什么话,许云帆跟着几个汉子一边往回走一边唠嗑,显然已经融入到村子里的生活了。

大伯回了一句还成,转而又问许云帆去镇上回来吗,怎么大中午的跑镇上去了,日头晒,还叮嘱他明儿再去,戴个草帽也好啊!

不是大伯没话找话,实在许云帆这细皮嫩肉的俊俏模样,他真怕许云帆被晒得秃噜皮了。

许云帆乖巧的回:“这天气是挺热的,下回我记得了,今儿我去镇上同人谈点生意。”

反正他要在秦氏这边大量招工了,到时候,他不说,村里人也晓得他做生意了,因此这事,没必要瞒着。

至于清玉客栈是否能盘下来,这个问题,许云帆表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齐修泽四人合力,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他们四个赶紧滚回京城去得了。

许云帆与齐修泽四人称兄道弟,那感情不是白培养的,他们几人什么来历,是何身份,许云帆门清。

沈如溪几个会对与许云帆毫无保留,自然是拿许云帆当兄弟看,将心比心,许云帆自然也拿他们当兄弟对待,所以,让他们去办事,许云帆一点压力都没有。

再说,他也不让人白帮忙不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不过,许云帆也知道有的话不能说的太满,他只说去镇上谈生意,至于是谈的什么生意,自然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

许云帆又与大伯聊了几句,回到家后,立马急吼吼的跑去找秦润。

得知许云帆要做生意的计划,秦润最近很忙,忙着去收购红薯,小野还有秦安则是漫山遍野的去找鸡枞菌。

扛着一麻袋红薯到院子外时,秦润就听到许云帆喊他的声音,“我在这儿。”

许云帆听到秦润的声音很重,急忙跑了出来,见到压在秦润肩膀上的麻袋,赶忙接过,“秦润,你又不听话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干这么重的活了吗?你现在才十八,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扛这么重的东西,不利于长高。”

秦润肩膀上一松,听了许云帆的话,心头不由一哽,他如今这个身高,已经比许多汉子还要高,要是再长下去,只怕要丑到惨绝人寰,令人不忍直视了。

不过,他也知道,许云帆审美不同,但还是心有担忧。

秦润呼了一口气,吐出胸腔里的浊气,缓解几分疲惫,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云帆,我再长下去,到时候说不定比你还高,你不会介意吗?”

现在他们就高的差不多了,许云帆看起来精瘦,皮肤又好的过分,一张脸又白又嫩又俊的,秦润真担心日后他们走出去,一眼看过去,不知道的,不得以为许云帆才是他夫郎啊!

到时候,许云帆岂不是很尴尬。

许云帆怎么会介意。

对他来说,他现在就是同性恋,于身体上,他自己压了人,那么在名声上,秦润压他又怎么了?

许云帆扫了秦润一眼,“放心吧,我绝对长的比你高。”

他没“返老还童”时,二十岁的他,已经长到一米八八了,男生可以发育到二十二岁,要是他再加把劲,没准能冲破一米九的大关呢。

秦润现在不过一米八左右,不论是在这里还是在现代,这个身高都不算矮了,要是能再长高一点,也好啊!

“你怎么这么有自信?”秦润对许云帆的话信了三分,毕竟许云帆胃口是真的好,顿顿三碗饭起步,菜、肉就更不用说了。

吃的这么多,肉不见长一点,那肯定是拿来长个了。

许云帆这么高的,已经比附近十里八村的汉子都高了,再高下去,岂不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背着一袋红薯的许云帆脸不红气不喘,他走在前头,将红薯袋放到之前秦父住的房间。

秦父这间房是最大的房间了,如今里边被几十袋红薯占据,一打开门就能闻到一股红薯的味道。

许云帆放下麻袋,将门锁好,这才对秦润勾勾手指,“走,我给你看看我以后的样子,看过之后,你就知道我有多高了。”

这句话,秦润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看许云帆以后的样子,难不成许云帆还能知道他以后长的有多高吗?

许云帆的皮箱已经被他带进柴房。

在皮箱里,许云帆没穿来前放有一个平板,而平板的屏保就是他二十岁拍的照片。

秦润看到二十岁,嘴角微扬,张扬而又肆意的许云帆时,瞳孔下意识就是一缩。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原以为,他见过那么多汉子,许云帆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好的,所以,秦润之前还以为许云帆是个小仙男、男狐狸精。

可眼前这个男子,哪怕只是一副“画像”,秦润都不得不被他的容貌折服。

那通身的气质,眼里盈满星星点点的笑意的人,完全可以让人过目不忘。

秦润词汇量匮乏,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人的相貌才好,他只知道,看到这“画像”,他的视线几乎移不开了。

这个人,太像许云帆了。

十七岁的许云帆,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甚至脸颊两边还有点婴儿肥。

二十岁的他,已然褪去了婴儿肥,看起来更为成熟,内敛,也多了一分独属于男人的稳重。

见秦润已经看愣了,许云帆拿过秦润手里的平板,随后关机放回去,“这回你信了吧,我二十岁的时候就长得很高了,所以你不用怕自己会长得太高什么的,我猜你再高也断不能突破一米九的。”

第77章 第 77 章 秦一被打

说着, 许云帆耍流氓一样的补充,“如果到时候,我俩一样高, 或者你只比我矮一点的话, 其实也挺好的,嘿嘿……以后咱俩亲亲的时候, 你不用仰头, 我不用低头, 你脖子不酸,我大脑不充血,咱们就能亲很久了,想怎么啃不行。”

没有经验的许云帆, 这一通话,直接把接吻说成了啃猪蹄。

秦润:“……”

这时候的秦润,哪里还在意这些事, 他在意的是, 许云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帆,那个人是你吗?”

“是我啊, 那是我二十岁的样子。”发现秦润表情不对劲, 许云帆腮帮子一鼓, “干啥子这么看着我?难不成你嫌我比你老?还是觉得我这样, 你不能接受,认为我是鬼怪, 害怕我了?”

秦润一哽,害怕?

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

当初他就以为许云帆长成这样,不是小仙男下凡, 说不定就是什么山野精怪变成的,当时他都没觉得怕,更何况在相处这么一段时间后,更不会怕。

他怕的是,许云帆突然变年轻了,会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或者有旁的影响。

要说老,许云帆现在十七岁,比他还小呢,就算他二十岁,那算什么老?

秦润将自己的顾虑担忧说出来,许云帆笑了一声,“不会的,我现在吃好睡好,一沾床就能打呼,吃嘛嘛香,身体倍棒,不会有问题的,至于我会变成这样,大概是因为我过来时,通道时光流速不同的原因吧,反正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就是了,还有,下次你别扛那么重的东西,知道吗?”

秦润心暖呼呼的,无论是现在长得稍显稚嫩的许云帆,还是二十岁已经趋于稳重的许云帆,秦润都喜欢得要命。

“对了,你方才喊我做什么?”

许云帆一拍脑袋,秦润不提醒,他都差点忘了跟秦润分享这个好消息了,“秦润,我跟你说……所以,这个厨子、帮工、小二什么的得我们自己找,你看看我们该找谁好呢?”

秦润已经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给惊懵了,久久回不过神,直到许云帆推了他两下,秦润才反应过来。

帮工,也就是后厨里负责洗菜洗碗的人。

小二,负责跑腿,擦桌,上菜的人。

帮工好找,随便找个干活不偷奸耍滑,爱干净的妇人就成,至于小二,嘴皮子溜一些,会察言观色也就能胜任了。

难的是,“云帆,这帮工、小二好办,可是这厨子、掌柜、账房不好找。”

虽说工钱给到位,哪会招不到人,可难就难在,能不能招到令他们满意的,有真本事的。

许云帆嘿了一声,浑然不在意的说:“我承包的食堂,掌柜自然就是我来当了,至于账房先生,这个我也可以做,这些对我都是小意思了,就是你得辛苦一点。”

“我能做什么呢?”

“我的打算是,厨子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我不怕累的,只要我能做,我什么都可以干。”秦润干活习惯了,自然不觉得累,能替许云帆做事,他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累。

可问题是,他真的可以吗?

他不觉得累,许云帆还舍不得呢。

清风书院好歹也有几百的学子,一个人负责他们的饭菜,累都能累死,不过许云帆有计划,“你不累我还心疼呢,清风书院的学子不少,要是你一个人,得累得够呛,所以,我决定了,将清风书院食堂目前的规矩改一改。”

秦润拿了两张凳子过来,一张给许云帆坐,两人就坐在屋檐下,“你想怎么改?可以跟我说说吗?”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你是我夫郎,无论大事小事,总之有事我自是要同你商量的,这是夫夫之间最基本的尊重了。”

“你听我说,清风书院的食堂,目前是这么营业的……”

清风客栈,与外边的客栈一样,学子到了那,看了菜单,想吃什么点什么,一道菜,几十文甚至几百文几两的都有,因此,平时都是几个关系好的学子一起凑一桌,然后花去的银子再平分,也就是现代所谓的AA制。

这类点餐式的运行模式,许云帆不太考虑,要知道,有的人出于性格使然,就不喜欢交际,有的纯粹就是被排挤,亦或者是出于旁的原因,根本融不进旁人的圈子,这样的学子,难道他们就不用吃饭了?

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多厨子。

许云帆打算采用现代食堂自助式的制度,一天就做出几样菜,再让学子们根据自己的喜好、口味买。

“你看啊,我们现在有烤窑,到时候请人帮忙杀鸭,一次可以烤个八只,烤鸭是一道菜了。还有卤肉,这玩意可以卤的东西就多了,再炒两个青菜,或者再多做两道荤菜就够了,学院学子也不是个个都会去食堂吃,所以,一天准备四到六个菜,应当是足够了。”

“至于饭,这个就交由帮工的大婶大娘负责蒸,还有盛饭盛菜,这些就由小二们负责。”

秦润:“你负责收银子吗?”

许云帆摆摆手,“收银子?他们开次饭我就得收一次银子,那多麻烦啊!”

“那你是有什么想法吗?”秦润发现,许云帆这脑袋,真是聪明了,确实,如果学子点菜,到时候,他忙不过来不说,学子也得等很久。

如果是直接把菜做好,再让学子根据口味选择,六道菜,总有一两道能入口的吧,就许云帆脑袋里的菜谱,就没有哪道菜是不好吃的。

许云帆:“到时候,我再推行饭票管理制度,荤菜多少价,素菜多少价,他们每个人从我这儿买饭票,如果一餐吃两荤两素,小二收到饭票了就给他们盛,一天我就收一次银子,不就没有那么累人了吗。”

“不过每天六个菜,干几个月还成,久了也累人,你放心,后面红薯粉做出来了,咱们再一起卖,谁吃粉吃饭都成。”

要卖粉,调料、汤底什么的,只要他平时把辣椒酱这些准备好,汤底可以让帮工熬,至于熬制汤底准备的佐料什么的,由秦润来负责,把其他步骤的活分出去,秦润自然就能轻松多了。

到时候,他再推出一些甜品,如面包或者红豆沙绿豆沙啊什么的,就算一天只有百来人去吃,除去房租、工钱,他们也能小赚一笔了。

许云帆美滋滋的想着,前期他是没有银子,齐修泽考虑到了,说是会同院长说情,先缓他一个月租金。

一个月时间,许云帆就不信自己交不起房租了。

“帮工,我们就请两人,小二的话,就暂定三人吧,这五个人,你看我们要找谁好?待会我写几份契书,要是他们同意,咱们就签契书,如此一来,也不怕谁反悔或者他们担心我们会克扣工钱之类的,对双方而言,都是一份保障。”

秦润没想到许云帆上午刚计划把清玉客栈盘下来,这会就已经做好计划了,连请多少个人,该如何运营,他都说的门清,秦润听完,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许云帆来到大梨村才多久啊,论与秦氏这边的关系,自然是秦润比较熟。

秦氏这边的人,谁品性如何,秦润心里头门清,“这小二,虽不像客栈里头的小二,需要传菜上菜什么的,不过,我们招的小二,定要胆子大点的,面对学子不惧,否则,人家问一句,支支吾吾半天应不出声,那也不行,秦森叔家的秦七之前就做过小二,有经验,虽然腿脚不便,不过站着给学子盛饭盛菜的活倒是难不倒他。还有方伯伯家的方一,经常同方伯伯带猎物去卖,见过的人多,不会怂。秦二哥他们也是胆大的,都可以用,至于帮工,秦大娘,秦三娘她们手脚麻利,勤快,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也不是会偷奸耍滑的人,我觉得他们几个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按照辈分,秦润喊秦森叔,喊秦三娘应该喊婶婶才对,不过小时候不懂事,喊秦大娘喊习惯了,便也这么跟着喊秦三娘。

早年秦森在外打零工,时常的不在村里,秦父少有见到他的时候,在大梨村落脚后,秦父去秦大娘家拜访,看秦三娘比自己大,拍拍秦润的肩膀,让他喊三娘,这一喊就喊习惯了,后头大伙觉得无所谓,便也没改口。

秦润说可以,那自然是可以的。

许云帆想也不想,“好,那就听你的,我去写契书,你去做饭,等吃过饭,下午再找她们谈谈,我还想找秦木叔给我做几百个木质餐盘,对了,这个工钱,你觉得该怎么算好呢?”

秦木最近没有活干,许云帆照顾他的生意,把活交给他,秦木用心给他做,对双方来说,是两全其美的事。

工钱的话,秦润提议,“要不按一天二十文算?”

帮工就在厨房里洗菜洗碗拖地什么的,活不累人,但事多且杂,一天二十文钱,秦润觉得这个价给的可以。

在码头扛大包,也是一天二十文,那活更累人,还晒,定下二十文,秦润也是看在亲戚的份上。

清风书院规定,每十天便休一天,所以,实际上他们一个月需要忙的也就二十七天。

许云帆干脆道:“那就按一个月六百文工钱去算吧,我们请的长工,按天算麻烦,而且到时候,学子放假,他们不一定能放。”

平时忙,不可能每天大扫除,那么等不忙了,自然要全面清扫打理一次。

都说病从口入,做饮食行业,一定要讲究卫生,许云帆在这一块,肯定要把控好。

“一个月六百文?不是说清风书院每隔十天便放一天假吗?”秦润微微惊讶,许云帆给的这个工钱,不算低了。

许云帆:“嗯,学子放假,我们可以大扫除打理卫生,也累人,工钱就这么定了吧,我去写契书了。”

直到许云帆进柴房了,秦润还有些怔愣。

许云帆就去镇上卖了十来天的饭菜,今儿就计划着把清风书院的清玉客栈给盘下来了?

并就请工这事都同他商量好了。

这事,怎么给人的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虽是如此,不过许云帆说了,秦润只会无条件的相信他。

吃过饭,趁着这个时辰热,少有人下地干活,许云帆与秦润草帽一戴,这才往秦大娘家去。

临出门前,许云帆嘱咐小野、秦安,“太热了,你们乖乖在家,不要乱跑出去了,知道吗?”

“哥夫,大哥,你们要去哪?”秦安牵着小野的手,抬头眼巴巴看着许云帆,“我们不可以去吗?”

被秦安这般眼巴巴看着,许云帆有片刻的心软,很快又心硬如铁,“不可以,我跟你大哥去秦大娘家商量点事,很快就回来,外边晒得很,你们乖乖在家,等哥夫回来了给你们糖吃。”

得知许云帆他们去秦大娘家,秦安乖乖听话了,“好的,哥夫、大哥,你们要早点回来呢。”

秦润摸了下两个小家伙的头,“嗯,我们很快就回来了,要是怕的话,待会你把院门关好。”

自从孙大河李婶来过一次后,秦安跟小野大抵是被吓到了,他们倒不怕自己会被打,而是担心秦润跟许云帆出门在外会被欺负,以至于,他们去哪,秦安都想跟着。

到秦大娘家的时候,许云帆还没开口呢,就发现今儿秦大娘家的气氛不太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呢?用许云帆的话来说,那就是给人一种愁云惨淡的感觉。

“大娘。”秦润喊了一声,这才与许云帆走进去。

看到秦润他们来了,秦家人纷纷看了过来,对着许云帆牵强的扯了下嘴角。

许云帆:“……”

不想笑,笑不出来可以不笑,这般面部神经抽动的如此僵硬,不自然的表情,看得他一度联想到恐怖片里鬼似乎也是这么笑的,就挺渗人。

这会要不是青天白日,又在秦大伯家,有秦润在身边陪着,说不准他们这么一笑,许云帆能立马转身就走。

许云帆不见外的自己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在秦大娘身边,不急于说自己的事,反而先询问,“大娘,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看你们一个个愁的,可是遇上事了?”

秦大伯叹了一口气,脊背都弯了,脸上的褶皱似乎因为愁绪,变得更深了一些,“你秦木叔出事了。”

“啊?”许云帆扭头一看,嚯,秦木还真不在,“秦木叔出什么事了?”

昨儿不是刚下地干活去的吗?

“你秦木叔今早接到消息,方翠翠带着他那几个兄弟找秦一去了,你秦木叔不放心就赶去镇上看看,哪知,秦一被方翠翠他大哥二哥摁在地上打得像条狗一样,你秦木叔气不过,怒气上头,哪里还有理智,这不,直接给了方大一棍子,如今方大喊丫丫的,非说手断了,没个十两银子,怕是好不了。”

方翠翠也就是秦大媳妇了,自从回了娘家,秦大媳妇以为最迟两天秦一就会去接她回来,哪知,她等了又等,几天过去了,依旧不见秦一的影子。

方翠翠的大哥方大,一去打听才知道,好家伙,秦一不说去接她妹回婆家了,这人居然还告诉他们,他要与方翠翠合离。

因为秦一是他们妹夫,方大方二这些年可没少从他身上拿银子,时不时还能上秦家打个秋风,他们这妹夫,工作体面,赚的也不少,要是方翠翠真的同秦一合离了,日后,秦一还会孝敬他们两个大舅子?

合离,他们是断不会答应的。

秦一早知道方家人是什么德行了,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

以前秦一以为方翠翠同他们不一样,至少,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善解人意,温柔贤淑体贴大方的一面,足够让他顶着秦木的不满,强意要娶方翠翠为妻。

成为夫妻,接触过后,秦一才知道,什么叫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又是什么意思。

方翠翠她不是出淤泥而不染,就算她与方家人不同,但相处久了,她也早已经被方家人的贪婪给同化了。

成亲后,方翠翠不知多少次开口同他拿银子,但凡他拿不出,方翠翠必定要说他几句。

秦一知道,方翠翠不仅花钱大手大脚,她还会把银子给方大他们花。

这几年,秦一累的半死,银子却是没能存下多少,秦木一直以来的心愿,他是半点没实现。

他娶了方翠翠,却得养着方家兄妹三人,就这,他们还嫌他赚得少,平时问他拿银子,他给的不合他们心意了,两个大舅子必定要抱怨一句,“那谁谁谁多有出息啊,早知道就该让翠翠嫁给他,偏翠翠就看上你了。”

听到这种抱怨,听得久了,被说的多了,秦一心里没有半句怨言是不可能的。

加上秦木去寻他,告知他方翠翠在家里是如何做的,秦一更不想忍了,因此才起了合离的念头。

哪知,他刚与方大他们说这事,两人便不顾念情份,不由分说的将他一顿揍,嘴里还骂着什么他不是东西之类的话。

要不是秦木给了方大一棍子,任由他们继续打下去的话,只怕秦一得卧床十天半个月的才能起。

方大方二两兄弟长得膘肥体壮,打人那是不知手下留情,一旦出手,绝不心慈手软。

讹人,他们同样也是如此。

秦木还没找他们要银子呢,他们反倒恶人先告状,不要脸的让秦木赔十两银子,否则,这事闹大了,他们方家村的汉子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方翠翠就是来自方家村,方家村不大,但人家团结啊!

一家有事,其他家的汉子那是袖子一挽就上,因此,方大他们才会这般有恃无恐,哪怕是妹夫,他们也照打不误,丝毫不怕秦一敢同方翠翠合离。

第78章 第 78 章 这句话我说的

方二放话了, 秦家若是不拿出十两银子来,并把他们妹妹接回去,他们方家村的汉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

这话, 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恐吓了。

许云帆听到这, 与眉心深蹙的秦润不同,不以为意的嘿呀一声, 拍了下大腿, “都是小事, 看你们愁的,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

秦大娘家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居然与这样的奇葩做亲家,真是林子大了, 什么鸟都有,世界大了,什么人没有?

方家人人品真是不怎么样, 讹人都讹到妹夫头上来了, 这样的大舅子, 要换许云帆,早让他们打哪来回哪去。

你敢讹我, 我就敢教育你怎么做人做事。

秦大伯等人具是被许云帆的出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随后就是一言难尽。

不是, 在他们看来是大事的事, 许云帆居然说都是小事,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方家村要是真来找他们麻烦, 这事一闹,名声什么的先不说了,日后秦一又该怎么办?

不能合离, 秦一乃至他们一家永远都要被方翠翠一家压榨。

就算能合离了,按照方大他们的脾气,能让秦一讨得到好?

以后秦一还用不用再讨媳妇、夫郎了?

总之,那帮无赖,他们秦家惹不起。

秦润将这其中关系与许云帆说清楚,以便让许云帆清楚,他说的太过乐观了。

许云帆不以为意,“放心吧,他们不敢来的,他们要是敢来,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们派人去方家说清楚,就说,我许云帆是小秦家的哥婿,开口闭口怎么也得喊你们一声大娘大伯,他们方家敢来找你们的麻烦,以后,我让他们方家村出不了一个读书人,这句话我说的,他们敢不听,我让他们后悔八辈子。”

一旁的秦润闻言,猛的扭头看向许云帆,要不是看到许云帆信誓旦旦的表情,不像是在吹,秦润都要以为他在说大话了。

不止秦润这么想,就是秦大伯一家也是目瞪口呆。

以前他们怎么没发现许云帆这么不要脸的,听听,这种大话,他是张口就来,还吹的那么厉害。

他以为他是谁,一句话就能让方家村的人心生忌惮?

他又凭什么以为,他有那个能力决定方家村日后读书人的命运?

恐怕就是秀才都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做到。

可许云帆在这里,他一无权,二无势,三非秀才身,他又如何能做到?

难道就凭他会吹牛吗?

这年头,可不要小看一个秀才了。

学子入学,哪怕不是入清风书院那等高等学院,就是进入其他秀才自己开设的私塾,这类私塾,一般就只有秀才本人一个夫子。

而一个秀才之所以在科举上止步于此,开设私塾,要么是中举无望,要么就是旁的原因。

秀才的学识终归有限,又没有专业的教材,就是教学指导也是秀才本人根据自己的经验摸索而来,这类教学的弊端有多大,咱们暂且不说,就说哪怕是这类夫子,他们招收学子,若是这名学子在其他夫子口中名声不好,或者其宗族风气风评不佳,夫子也是不敢随意招收的。

否则,一旦这些学子闹出什么事了,夫子的名声也就臭了。

私塾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书院那等地方。

因此,古代学子,特别注重、在意名声。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许云帆才敢说“大话。”

都说打蛇打七寸,收拾敌人就要击中要害,给与对方致命一击。

方家村难道没有读书人吗?

就算现在没有,难道以后没有吗?

这一点,谁敢保证?

他们不是横得很,不问缘由的偏袒同族吗?

他许云帆有样学样又有什么不对?

跟无赖讲大道理,人家只会觉得你在乱吠。

方家村的人敢跟他横一个试试,到时候就看看谁横得过谁了。

许云帆知道,他这样做不好,说白了就是以权欺人,但有时候,你得看人看事决定自己的良心。

人家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回去,这不是很公平吗?

以德报怨这种事,那都是圣人干的事,许云帆自认,自己就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谁惹他不痛快了,他势必要让他们比他痛苦百倍。

秦大伯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说许云帆才好了,这小子,真是吹得一手好牛。

秦三面部抽动,“云帆,方家村现在就有两个读书人,听说明年就要考童生,要是他们考过了,到时候方家村就更得意了,你如何能一句话让他们不敢来?”

“哦,他们还有两个读书人啊?那就更好办了,我过段时间可能就要去清风书院混了,到时候,虽然我没有秀才身,但好歹也是个教书育人的夫子,你们这里,夫子的身份地位不是挺高的吗?怎么我一句话还威慑不了他们了?”

他这个夫子,还不是私塾的夫子,他可是清风书院由院长亲自聘请的夫子,那地位自然更不一样了。

“不是,许小子,你方才说了什么?”秦木差点掏耳朵了,他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听了许云帆的大话后,在毫无他法之下,竟是对他心生期待,所以才会听到一些足够让他震惊的话。

且不说秦家人,就是秦润都有片刻的怔愣,这事,他怎么没听许云帆说起过?

许云帆也不是不想对秦润说,而是他之前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清风书院任职。

蒋岚方几次三番的找他,美名其曰是交流一下学识上的见解,实则是在考验许云帆的能力。

几次“考察”下来,蒋岚方恨不得抹一把脸,好家伙,许云帆这小子,不仅脑子转得快,你问他有关算术的问题,他只眼珠子一转,答案张口就来。

你问他民生,他能与你大谈阔论一番,你与他探讨农事,好家伙,人家说的,他听都没听过,偏偏没听过也就算了,听许云帆说完,他又觉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确实可行的样子。

书法、绘画、算术等等,好像就没有许云帆不会的。

蒋岚方大受打击,回去对齐修泽四人是进行了一番惨无人道的教育。

同样的年纪,许云帆的夫子还只是个举人呢,而齐修泽他们呢,好歹也是他教出来的,怎么就差了许云帆那么一大截呢?

蒋岚方是个惜才的人,虽说他有些攀比心,不过这都是人之常情,他知轻重,也知人才的可贵,因此,在思虑过后,还是决定破格把许云帆招收进书院。

许云帆哪能听不出蒋岚方话里的意思,不过他有点不愿意。

为什么呢,还不是一旦做了夫子,他就得去清风书院上课,要是一大早的有他的课,他起不起得来,那还另说。

就说一大早从村里出来,就已经足够让许云帆喝一壶的了。

村里早晨雾气大,听说这种时候,正是阴气最浓的时候,会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出现,许云帆敢一个人走?

这会已经八月份了,再过几个月,昼短夜长的,那就更不同说了。

想到这,许云帆犹豫了,想了想,觉得还是小命更重要,银子总有别的办法赚,要是每天早上提心吊胆的,走一步得三回头,估计他得少活几年。

考虑到这些,许云帆才迟迟没有答应蒋岚方的邀请,不过,如果清风书院的食堂被他承包了,以后他就可以跟着秦润还有秦大娘他们一块去,要是赶时间,还可以跟孙武合作,每天让他负责接送。

许云帆一切都考虑好了,这才敢放话,否则,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到时候说到做不到,他许二少的脸岂不是要被打的啪啪作响?

秦润目光灼灼注视着许云帆,那架势,好似恨不得将他看出一个窟窿来,“云帆,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啊!”许云帆也是要脸的人,“我拿这事来耍你们,一旦你们发现是假的,我不也丢脸?这事我之前没跟你说,是因为我有一些顾虑,如今咱们生意做起来了,我的顾虑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到时候,清风书院院长再请我去,我就答应他了。”

秦大伯一家子只觉得今日他们莫不是没睡醒?

否则,许云帆说的话,怎么那么直击人心呢?

许云帆不仅要去清风书院当夫子,而且,还是人家院长请他去的,听他那意思,人家可不仅请了一次而已啊!

天呐!

他们在大梨村落户多少年了,清风书院的院长,他们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许云帆倒好,才来了多久,整天往镇上跑,这就让人请他当夫子去了?

这事,他们怎么那么不敢相信呢。

其他秦家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秦大伯激动得双手都发起抖来,“许小子,你真的见着清风书院的院长了?”

那样的人物,是他们一辈子估计都见不到的,许云帆竟然与人认识,这如何不让他们感到惊讶。

“是真的呀,我不见着他,他怎么知道我学识过人,非得让我去他书院当夫子?”许云帆说的轻松,全然不知,在他看来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把秦家人是给砸晕了又砸。

许云帆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让一书院的院长几次三番的请他去当夫子?

在他们的印象中,那些夫子,不是举人之身就秀才,许云帆他是个什么东西?

他貌似连个童生的身份都没有。

就算他在他家乡那里考有功名,可到了他们大晏朝,他的那些身份,这边是不认的。

换言之,许云帆在他们那,哪怕是个状元,到了大晏朝,啥也不是,就这,清风书院的院长居然请他去当夫子?

这许云帆究竟有多厉害?

秦家人看向许云的目光顿时就变了。

变得崇拜、骄傲、敬畏,总之就是复杂得很。

这样的人,居然被秦润给捡到了,这一刻,真不知道,他们是该羡慕秦润,觉得他好运气,还是该担心。

不过,眼下,他们自是欢喜胜过对未知未来的担忧。

“许小子,你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就是夫子,也很注重名声的。”秦木犹豫着,许云帆能帮他们,他们应该感谢人家,但他不能只顾他们自己,却不替许云帆考虑一二。

对此,许云帆无所谓的摆手,“放心吧,就算我不当这个夫子,就方家村那群人,他们要是敢横,我就敢收拾他们。”

方家村的人,他早有耳闻,之前出言骚扰秦润,意欲将秦润叫到小树林的几个老头就是方家村的人,许云帆这人有时候是大方得很,有时候却又睚眦必报,记仇。

他受不得委屈,更无法忍受自己的夫郎受半分委屈,之前谁给秦润委屈受的,他不会主动找上门,但他会一点儿一点儿的给整回去。

世上就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许云帆承认,他算不上是什么君子,骨子他,他也有腹黑的一面。

‘过去的就过去了’,这话说的轻松,但有的事,在他这,他没整回去,这事想过去?

不说门都没有,连缝他都能给你堵没了。

秦家人自得知许云帆被清风书院院长三番聘请去当夫子一事时,一个个都还恍恍惚惚的,犹不敢置信。

因生活条件局限,不说秦家人,村里的人对学子,不管对方是秀才还是举人,在他们眼里,能去镇上入学,无论是进入私塾还是进入学院,那都是顶顶的厉害,与他们就是不一样。

如果不是这样,李云飞在村里,地位也不会那么高。

秦家的事,不过是小事,接下来该解决他的事了,许云帆见秦润似乎还在发着愣,只能自己来,“秦大娘,是这样的,我打算盘下清风书院的食堂,食堂,也就是书院学子集体吃饭的地方,到时候,我就是食堂掌柜了,之前的掌柜跟我不和,现在食堂里的都是他的人,到我接手了,他肯定会把他的人带走,所以我现在需要请帮工请小二……”

许云帆将自己打算雇的人说了出来,秦大娘刚被许云帆的话砸到恍惚,这会又被一块馅饼砸到头上,头晕了半晌,哪回得了神。

但是秦三秦二反应快,“云帆,你说真的?”

“当然,我契书都起好了,你们看看……”话没说完,许云帆才记起,村里人就没几个是识字的,干脆给他们念了一遍,“这份契书,是你我双方的保障,在契约期间,你们得做好本职工作,而我作为雇主,每个月必须按时发放六百文的工钱,若是在这期间,被雇者存在干活偷奸耍滑,或者将以上不可外传的菜谱外传,我不仅可以开了他们,他们还得给我补偿,相反的,若是作为雇主,我不按时发放工钱,你们可以拿这份契约去衙门告我。”

“啥?”

秦二惊呼出声,“一个月六百文?”

六百文对于镇上那些有钱人家,有时候不过是一盘菜的价钱,可对村民来说,那是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个月都挣不到的铜板。

就算他们去镇上找活干,可谁能保证,他们每天都能找到活?

许云帆给他们一个月六百文,已经算很高的了。

因为许云帆给的活,虽是不包住,但他包吃,也就是说,一旦去上工,一天就有二十文进口袋。

这件事,让秦大娘一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还是秦奶奶慈祥的拉过许云帆的手,拍着他的手背道:“许小子,你有心了,奶奶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你能想到我们几家,无非是念情,想帮衬我们,但是,奶奶跟你说,你有这个能力,那是你自己的本事,你有那个心,奶奶谢谢你,但都说亲兄弟得明算账,你这包吃两餐了,这工钱就该适当的减少一些,否则你就亏了。”

秦奶奶的话,得到了其他秦家人的附和。

是啊,人家许云帆愿意帮衬他们,给他们活干有铜板赚,可他们不能因此觉得理所当然了。

他们不能不识好歹,否则,许云帆又会怎么想?

许云帆看着脸上满是皱纹的秦奶奶,再垂眸看那只轻拍自己手背满是老茧的手心,哪怕这双手掌粗糙到膈人,但在这粗糙中却透出一股温暖。

长年累月的劳作,秦奶奶的手上满是一道道黝黑的皲裂口子,犹如干枯的老树皮,骨节突出的十根手指头早已伸不直,指甲缝指甲沟里早已经侵染上洗不掉的来自草汁的颜色。

这样的一双干枯黝黑的手,也许在有的人看来,光是看到指甲缝里的黑,他们便觉得这是不干净的,但许云帆知道,它很干净,它的黝黑不过是它曾经辛苦劳作的见证。

就是这么一双手,养大了儿女,给儿女撑起半边天,它怎么会是不干净的呢。

许云帆这个太子爷一点嫌弃都没有,左手握住秦奶奶的手,“奶奶,这个工钱我已经定好了,再改很麻烦的,您看看这上边的字,虽同样是黑色,但它可不是用毛笔写的,就算这张纸湿了,上头的字都不会变模糊,这可是我废了大劲才写出来的,改来改去,麻烦。”

秦大伯显然不信,“不是用毛笔写的?那还能用什么写?”

这时候,除了毛笔,还能有什么笔?

许云帆:“这是我家那边的东西。”

一句我家那边的东西就让秦大伯哑声了,好吧,许云帆来自海外,带着他们没见过的东西,不奇怪。

秦润、秦三夫郎以及秦二嫂这时候才从许云帆的事中“清醒”过来,秦润压下心底的激动,“奶奶,就听云帆的吧!”

既然许云帆都这么说了,秦奶奶还能说什么,她知道许云帆就是故意这样说的,推辞来推辞去,现在的年轻人就烦这一套,他们干脆不多说了。

许云帆给的多,日后他们必须要好好干活,小秦家的事就是他们的事了。

不止秦大娘一家这么想,秦三娘与方猎户家感激的送许云帆出门时,也是这般想。

第79章 第 79 章 办妥了

三家人今晚都被许云帆给震惊到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以至于这一晚,三家人睡觉的时候, 有枕边人的都在问身边的老伴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秦大伯用胳膊肘推了把身旁的秦大娘, “孩他娘,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么短的时间内, 许小子就找到活干了, 真是厉害了。”

秦大娘有活干了, 一个月就能挣六百文,此时的她比秦大伯还恍惚,“我不知道,但是许小子给的契书, 我跟秦三签字了,他不会拿这种事来诓骗我们的。”

三个小二,其中一人从秦二秦三两人当中选一个, 秦二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比秦三胆小些, 让他招待清风书院的学子,他肯定做不好, 因此, 这个小二活, 秦二直接让秦三去做。

对此, 秦三没什么异议。

古时讲究父母在不分家,他们家赚的银子都是上交给秦大娘保管, 秦大娘与旁的婆婆不同,银子她拿了,但每个月她会给秦二他们这些小家庭发个十几文的, 让他们自个收着当零花。

之前秦二秦三都在家里干地里的活,没有说谁能多赚银子什么的,如今秦三去跟许云帆干活了,一个月能赚六百文,那确实比伺候庄稼强。

秦大娘为此也担心起来,“当家的,你说,以后这老三家的银子,我是全收还是……”

她要是全拿了,秦三夫郎会不会有意见?

觉得他们赚得多了,凭什么每个月拿的铜板还是跟秦二一家无差?

秦大伯翻身背对着秦大娘,“我看你就是睡不着闲的,这银子还没赚着你就先苦恼这些事了,咱家几个孩子什么品性你不知道?”

不说秦二秦三,就是秦二嫂与秦三夫郎的为人都是不错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秦大娘没读过书,但她听过一句话,叫‘财帛动人心’。

秦大娘想到的事,秦三同样考虑到了。

他动了动,悄悄伸出一只手勾住秦三夫郎的小手指,轻声问:“睡着了?”

睡着是不可能睡着的。

秦三夫郎这会还高兴得很,“没呢,咋啦?”

“丰哥儿,以后每个我都能挣六百文,这个钱得交给母亲,这件事,你怎么想?”秦三是知道自家夫郎性子软,但有的事,知道是一回事,他总得问问,也许对于这事,赵丰有旁的想法呢。

秦三夫郎笑了一声,“你就在想这事啊!该交的就交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这工作,本就有一半是二哥的,再说了,你跟云帆干活,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二哥在家伺候地里的庄稼,不比你轻松,他一个月是拿不出六百文,但我们吃的米,喂猪的红薯都是地里来的,他赚的银子都是粮,这个我是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多想什么。”

秦家人都好,秦二嫂为人同样不错,秦三夫郎生三蛋的时候,因为是突然发作,秦大娘手忙脚乱的,孩子生下后,还是秦二嫂把三蛋带她那屋照顾着。

古时候生孩子,坐月子并不像现在,做满月或是四十来天才算出月子,才可以干活。

村里人没那么多讲究,身子能动利索了,那就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

没条件的,生孩子后,家里地里的活,一个不落。

秦大娘却是让秦三夫郎坐了半个月的月子,这期间,三蛋都是她跟秦二嫂轮流带着,家里的家务活,也是秦二嫂打理,秦大嫂可是看都不看一眼,更不用说帮忙了。

秦二嫂的好,秦三夫郎记着呢。

另一边,秦二也问了秦二嫂,“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或者对我把工作让给老三有什么意见?”

闭眼休息的秦二嫂眼睛都不带睁一下,“我能有什么意见,总归都是一家人,老三跟丰哥儿是什么性子的人,你比我清楚,我拿他们当弟弟看,弟弟有出息,能赚钱了,哪怕我不能沾光,我也替他们高兴。”

秦二笑出声,“我媳妇真好,娶了你,难怪我们秦家这么和睦。”

要是娶一个像方翠翠那样,估计他就得头疼了。

方猎户家。

方一突然有了活干,一个月还能挣六百文,方家老小当晚是高兴的睡不着。

方爷爷方奶奶甚至决定第二天就多种点菜,等许云帆的食堂开起来了,需要的菜肯定不少,光买菜肯定得去不少银子,他们俩老,旁的忙帮不上,只能多种点菜,到时候给许云帆送去,能省一点也是好的。

都说醉了才知道你爱谁,没钱了才知道谁对你最好。

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许云帆愿意拉扯这三家,全然不是没有原因的,用这样的人,他也放心。

几天后,同齐修泽他们的约定时间到了,许云帆出发去镇上。

齐修泽他们没银子是真,但权势地位摆在那里,要想弄一个王掌柜,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副院长就算有心想护下王掌柜,有齐修泽他们四人轮番施压,副院长就算不惧齐修泽四人,难不成他们背后的人,他敢不放在眼里?

几人相约在学院门口见面,到了清风书院门口,许云帆才发现,今儿站在院门口的人不是张大河,而是换成另一个年轻的汉子。

“你们书院守门的换人了?”

“换了,那个张大河嘴巴太多了,不换了他,难不成还留着他添堵?”通过沈如溪的调查发现,清玉客栈的王掌柜会找许云帆麻烦,还是张大河牵线,敢动他认的兄弟,这事沈如溪能忍?

反正清风书院的门卫是谁,对许云帆来说都无关紧要,他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食堂的事齐修如他们办的如何了。

齐修泽拍拍胸脯,“兄弟们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院长说了,明儿正好是学院学子休假的时间,你后天就得把学子们的饭菜备好。”

沈如溪他们背后有人,在学院公然对副院长施压,这是不把蒋岚方放眼里,本来他们四人已经做好准备跟蒋岚方商量了,哪知蒋岚方一听是有关许云帆的事,直接挥手,“这事,你们看着办吧,他想做就做,不过,你们给他带句话,就问他,之前我与他说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上面的话就是院长让我们问你的,云帆,院长让你考虑什么事了?”林萧然对此很是好奇。

许云帆扬起下巴,有些许小得意,“你们猜?”

沈如溪看许云帆那样,拳头莫名就硬了,“猜你个头,我们要是猜得出还用得着问你,赶紧说吧,少卖关子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许云帆摆摆手,“就是你们院长知道我学识过人,是个不得多得的人才,所以想请我去你们学院当夫子,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他觉得我不进书院就是埋没人才了,几次三番的非得请我去,哎,看在你们院长一副真心实意的份,盛情难却,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

齐修泽:“……”

林萧然:“……”

沈如溪:“……”

谢柏洲:“……”

四人一阵无言,最后默契的双双抬头看天。

真是奇了怪了,这天上也没牛在飞吧,咋的许云帆能吹这么厉害?

“兄弟,你这牛吹的有点大了。”齐修泽是知道许云帆有点本事的,但他的本事能大到让蒋岚方请他去当夫子?

那估计是不能。

要真如他所说,许云帆真有那么厉害,他们四个跟他一块混,那不是衬得他们一无是处?

许云帆很是认真,“我吹?我拿这种事骗你们我能拿到什么好处了?我是不是在吹,待我当上你们的夫子,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说再多,你们未必会信。”

看他们四人还一副神魂天外的样,许云帆没再多说,转而从背篓拿出几袋糖果,“呐,这是你们要的糖果,这四份是你们的。”

林萧然机械性的接过那份小的,居然还有心情数,他跟许云帆预定要的糖果是一百颗。

没办法,他与林萧然他们想多买些,许云帆还不同意,“不成,我的糖果也不多,这玩意不好做,你们在大晏朝找找,能找出像我做的这样好看且甜的糖果来,我收你们多少银子,我十倍还回去,这玩意不好做,看你们是我兄弟的份上,一个月我才能卖你们一百颗。”

许云帆不是不想卖,不想挣钱,而是真的任由林萧然他们买,只怕他做出来的都不够他们买。

糖在这里是稀罕物,许云帆不想被他们三人垄断了。

林萧然数了一遍,发现数不对,“云帆,你给多了,我这里有一百三十颗。”

闻言,齐修泽与沈如溪、谢柏洲赶忙拿过自己的那一份数起来。

这种时候,对吃货而言,谁还记得什么夫子不夫子的,肯定是吃的比较重要了。

许云帆多给林萧然三十颗,要是他们没有,许云帆铁定要被他们揍一顿。

一碗水就得端平了,这样“挑拨离间”他们兄弟间的感情,许云帆不挨揍谁挨?

反正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他们纯粹就是心理不平衡。

好在许云帆还会做事,他们也是一百三十颗糖果,齐修泽满意的将糖果重新包好塞进自己的前衣里,还特别哥俩好的拍着许云帆的肩膀,“不愧是我们兄弟,下次有好东西,你可得记得我们啊!”

许云帆哥俩好的一手搭在齐修泽肩膀上:“必须的,都是兄弟。”

此时,许云帆还不知道,他做出来的糖果在学院里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食堂已经确定盘下了,后天上工,许云帆回到村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秦大娘他们说一声,后天大家伙一块去上工。

秦木知道许云帆定制的玩意,也就是许云帆所说的餐具是做什么用的,几天功夫,他是加班加点才把一百多个餐具做出来。

“不着急,餐具没做够数之前,我会用盘子代替。”许云帆丝毫不慌,用盘子,饭菜都装一块,汤泡饭的,有的人会觉得埋汰,而且菜汁混一块了,多少也会有些串味。

但是现在餐具没做出来,只能暂时先想办法安抚他们忍几天再说。

后天就要上工了,秦大娘几人是又开心又激动,当然,紧张也是有的,毕竟那都是学子待的地,他们生怕做错事,惹学子不快,到时候也让许云帆为难。

“云帆,我有事想同你商量。”得知后天就要去书院上工了,定制的餐具还没做好,秦润便有了想法。

许云帆像个大爷似的坐在凳子上,笔直修长的双腿搭在另外一张凳子,秦安跟小野就像两个仆人,一个给他捏肩,一个给他捶腿,可让许云帆好生享受了一把大爷的待遇,“你说,咱们什么关系啊,有事直说。”

秦润拿了一张凳子坐在许云帆身边,看他享受的半眯着眼,莫名觉得好笑,“你说的餐具还没做好,学子们吃饭只能用大碗……”

感情秦润要说的,全然是许云帆所想,“不用担心。”

说完后,许云帆突然睁开眼,“润哥儿,你觉得,此事,我们应该怎么解决呢?”

等自己当了夫子后,食堂的事必然要交由秦润全权负责。

最近几日,秦润已经跟自己学了一些管理、算账等方面的知识,许云帆发现,秦润学东西,那是真的快,都快赶上自己了。

不过,念于秦润只掌握了基本的理论,还没实际操作过,食堂开张,许云帆定是要去坐镇的。

现在,倒是可以让秦润开始试试。

秦润想了想,“订单的活,我们已经交给秦木叔,再去找其他木匠,这不合适,清风书院的学子,有的来自权富之家,定然不喜欢用一个大碗就解决一顿饭,但短期内我们又没办法解决,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想办法安抚他们,让他们暂且忍耐几天。”

见大哥跟哥夫商量着事,秦安与小野很安静的,“尽职尽责”的给许云帆按摩着。

许云帆又享受的半眯眼,“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云帆,我们不是存有一些糖果了吗?”

“嗯,你是想拿糖果安抚他们?”

“嗯。”秦润点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虽然书院的学子,有的本身不缺银子,不缺糖吃,甚至不稀罕,但是你做出来的糖果不一样。”

镇上店铺卖的红糖,那都是一块一块的,白糖则是小小的一颗一颗的,压根就不存在什么美观不美观的问题。

至于其他拿糖做出来的吃食,秦润没吃过,但他见别人吃过,那些玩意,哪有许云帆做出来的糖果好看。

况且,有的人,吃不吃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图个新鲜。

“齐修泽他们不是说有很多学子跟你买糖果吗?所以,到时候,我们可以一天给他们发颗糖果,以示安抚,你觉得怎么样?”

秦润这么说,不是他大方,而是担心,一旦他们做的不好了,其他学子会有意见,齐修泽他们能帮许云帆,那么,无论是许云帆还是他,都得让齐修泽他们的面子保住了才行。

最近几天,许云帆每天都会扯糖,如今柴房里已经推了好几大袋了。

对于秦润的想法,许云帆是赞同的,“你说的可行,之前我有想过,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饭菜做的好,可这餐具太埋汰,人家会以为是我们态度有问题,你的想法很棒,虽然一天可能会去几百颗糖,不过我们也不亏,毕竟日后,他们就是我们的固定客源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秦润伸手替许云帆捏着胳膊,“后天就要辛苦你了,我会尽快学好你教我的本领,这样你就能轻松些了。”

“哥夫,你跟大哥都要去上工吗?”秦安突然问道,他有些伤心,哥夫他们不在了,虽然有小野陪着,他还是会感到很难过,好像哥夫大哥他们不在家了,这个家就少了点什么一样。

小野听懂了,跟秦安一样眼巴巴的看着许云帆,小脸上的疑惑、不安显露无疑,“锅……锅夫……”

被两个孩子这般依赖的注视着,许云帆坐直身子,将两个孩子拉到自己跟前,轮番摸着他们的头,“放心放心,哥夫去上工了,不会单独把你们留家里的,到时候,咱们一块去。”

许云帆想的牛逼哄哄的,食堂他包的,还是个老板,里边干活的又都是自己人,他带俩孩子去怎么了?

闻言,秦安高兴了,蹲在许云帆脚边,将头趴在他的膝盖上,又苦恼不已:“哥夫,可是我去了,家里的鸡鸡还有小猪怎么办呢?”

秦润也跟着问道:“真的可以带他们去吗?”

把两个孩子单独留家里,一去就是一整天,秦润哪里放心得下。

第80章 第 80 章 羡慕,太羡慕了

将两个孩子托给秦大伯他们照顾, 一天两天的还可以,可他们这活不是干个一天两天而已,天天麻烦人家, 人家也没那个义务、责任帮你看孩子, 秦润自然不好意思麻烦秦大伯他们。

能不能带两个去,这个问题, 许云帆想都不想, “可以, 整个食堂都是我的,自然是我说了算,带我两个小舅子去怎么不行了?至于鸡、猪,那就好办了, 早上咱们喂了再去,回来再喂一顿,够了。”

对许云帆来说, 这些事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喂鸡?洒一把碎玉米不就够了?

至于猪, 那就更简单了,没时间找猪草, 玉米面总有吧, 随便拌一拌再往猪槽里一倒, 不就喂好了?

这些鸡猪, 吃那么多的干什么,吃多了还肥, 他又不爱吃肥的,只要养不死就成了。

秦润放心了,转而问许云帆, “明儿我们村里的秦大树家要办喜事了,到时候你要去吗?”

秦大树?

这人是谁啊?

许云帆在村里这么久了,有的人确实还没见过,“谁家的啊?我好像不认识这人。”

“秦大树是秦大有的堂弟,为人话少,你应该见过他的,只是没交谈过,所以你不认识。”

秦大有是谁,许云帆知道,就族长家的大孙子,他见过几次了,方方正正的一张脸,长的很有正义感。

经过秦润的提醒许云帆这才记起,之前他在秦氏这边走动时,的确有发现一汉子好似很害羞似的,每每看到他,都会朝他点个头,却半句话不说,转身就走,颇有种逃命的感觉。

许云帆还一度纳闷过呢,是不是自己长的太帅了,还是能帅到爆炸对汉子来说都具有危险性的那一种,才会让一个汉子害怕成那样,感情是人家害羞啊!

“他成亲的话,你是不是得过去帮忙?”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酒店可以给你承包婚宴的,谁家要办喜事或者白事,全靠村里人或者族人的帮忙,秦大树要办喜事,其他孙、李两族的人去不去帮忙另说,秦氏这边的人肯定要去。

“嗯,待会我就得过去了,傍晚忙完了我再回来给你们做饭。”秦润这样的过去帮忙,今晚秦大树家会给他们包一餐,明儿成亲了,他们还得再帮一天,因此,明天还会包一天饭,如果明天许云帆不去的话,他就直接给喜钱,许云帆去,喜钱就是许云帆给了。

在大晏朝,村里人去参加喜事或者白事,懂得做人的,都不会只交一份份子钱便携家带口一家子都去,毕竟古有父母在不分家,一家子祖孙几代,少说也得有十几口人,份子钱一般也就给个十几二十来文,要是一家子齐上阵,一桌都坐不下。

但有的人则会。

许云帆没想多久,直接点头,“那明儿我去,我可以带安哥儿他们两个都去吗?大不了份子钱我多给点,不然你还得回来做顿饭,麻烦。”

“可以带他们去的,份子钱也不用多交,你们才三个人。”

有的人更厉害,带七八个人去的都有。

许云帆之所以会去,主要是他现在是小秦家的汉子了,秦润去帮忙干活,家里总得有个人去坐桌,当然了,没大人的话,那就例外。

下午去干活,主要是帮忙杀鸡杀鸭,秦大树家甚至还杀了一头猪。

自从许云帆来到小秦家后,秦安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现在的秦安会带小野去找三个蛋还有小山一起玩,得知秦大树要杀猪,大蛋还特意跑来喊秦安一起去看,没一会,几个小家伙一窝的全跑去看人杀猪去了。

秦安临出门时,许云帆给他们每人抓了一小把糖,“去看可以,不过不可以靠的太近,傍晚了记得回来喂鸡。”

伸出双手接过糖果的秦安笑弯了眼睛,小模样可爱的不行,“哥夫,我记得了。”

他知道哥夫很厉害,好像什么都会,但这么厉害的哥夫最怕软趴趴的虫子了,就是见着木柴里的虫子了,哥夫都能怕得逃出厨房,跑的飞快。

秦安几个孩子跑到秦大树家的院里时,在那儿帮忙的夫郎、大婶大娘见着几个小家伙嘴里含糖也就算了,人手居然还抓着几颗。

这些糖他们是见过的,有的还吃过,不仅好看,吃起来更甜。

大蛋他们的糖哪来的,不用想就知道了,肯定是许小子给的。

方婶就在秦润身边跟秦润掐着几把九月红,这时候没那么多旁的青菜,九月红虽然家家户户都有,但农村人办酒席,能有几个荤菜就不错了,青菜更多的还是应季的蔬菜。

见到小野,院子里的人纷纷看向秦润,方婶这人心直口快,直接就压低声音问了,“润哥儿,这孩子,我听说你们要养他,你家当家的同意了?”

小野的事,他们听秦大娘说过一嘴,也知小秦家会收留小野,这事还是许云帆做的主,不过,耳听为虚,今儿见到了,自然要问问。

“嗯,云帆见他可怜,不忍让他回山上去,就把他留下了。”秦润低着头,抓起一把九月红继续掐,不忘补充一句,“他很乖的。”

坐在秦润身边的几人闻言,都看向小野,原本在他们印象中里,像只野兽,只会啊呜啊呜乱叫,蓬头垢面的小野娃,在小秦家住了几天,被秦润收拾的干干净净,看起来长的可好看了,就是太瘦了些。

柳婶好奇道:“这多个人就是多了一张嘴,你们……许小子能养得起吗?可别到时候力不从心了再把人给送出去。”

村里人,无论是夫郎还是妇人,就爱聊这些家长里短,特别是几个阿奶阿婶凑一块,真是让人见了都害怕。

好在这些人都是秦氏这边的人,就算好奇心重了些,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

秦润:“云帆可以养的,他养得起。”

对于许云帆的话,秦润是深信不疑,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信。

许云帆能养得起?

他拿什么养?

全然不知许云帆做吃食生意的方婶不由得对秦润的话表示质疑,“许小子能养得起吗?润哥儿,之前婶儿忙,也没得空找你聊聊天,有些话不好听,但婶儿还是得跟你说两句。”

没办法,秦润的娘还有父亲都不在了,身边也没个长辈,秦大娘他们都夸许云帆如何如何好,但他们只听说,没亲眼见过,早前又听说,许小子干不了活受不住累,干脆请了方猎户他们帮忙,这样可不成。

村里人,又不是像李云飞那样的读书人,不干活,以后吃屎啊?

就算许云帆身上有点银子,但有银子也不是这么嚯嚯的,该省的还得省。

方婶考虑的长远,“就算许小子身上有点银子,但你们日后的日子还长,婶听他说,待他十八了便同你成亲,到时候,婚事得办吧,没个几年,你们就该要个孩子了,这日子过的就是一个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银子,他干不了农活,等身上的银子花完了,难不成你要养他吗?”

“方婶,云帆不怎么会干地里的活,但是他很勤快,会做的,他都抢着做,最近他也在做生意了,家里现在都是他在养。”秦润想,许云帆本事那么大,哪里用得着他养。

一旁的一位夫郎道:“是啊,方婶,你别瞎操心了,许小子没点本事,安哥儿几个能天天有糖吃?”

不止安哥儿他们有糖吃,就前几天,许云帆上了小秦家的户籍,这小子高兴,袋里装了满满一袋子糖,逢人就发,在他们秦氏这边的晒谷场与几个大叔吹了一下午,也不知道聊了个啥,几个汉子笑声震得偷吃谷子的麻雀吓的都不敢靠近,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到,就连晚饭都不想回去吃,要不是家里孩子来催了几次,天也快黑了,估计他们还想着跟许云帆继续吹。

“许小子做生意了?他做的什么生意?”

就在方婶柳婶好奇许云帆做什么生意时,秦大娘跟秦二媳妇还有秦三夫郎过来了。

一过来,秦大娘三人就听到方婶的问题,当下直接就走了过去,“润哥儿,明儿就去上工了,你都准备好了吗?”

他们婆媳几个之所以来的晚,就是在家准备东西了,这围裙啊什么都得准备好,许云帆可说了,做吃食卖,一定要干净了,因此他们几个特意在家做了几件围裙还有整理一些小毛巾、扫帚出来,到时候去了食堂,打扫啥的都方便。

有许云帆的交代,秦大娘也缝制了几个奇奇怪怪不知干啥子用的东西,但许云帆说,那玩意叫口罩,到时候要用的。

“上工?上啥工啊?”方婶等一众在院子里忙活的人都懵逼了,“不是,难不成你们在镇上找到活了?”

秦大有媳妇拔着鸡毛,“镇上啥活需要这么多人?”

秦大有看过去,“婶,你们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他去镇上找活干过,从没见哪个活计需要这么多人,又不是码头那扛大包的活。

秦大娘笑了,前几天,因为不确定上工的时间,虽然签订了契书,但秦大娘他们总怕许云帆办事不稳妥,谁让许云帆的真本事,他们没亲眼所见,耳听终究为虚的多,因此,他们不好到处嚷嚷许云帆承包食堂的事,就怕到时候办不下来了,许云帆尴尬。

现在确定上工的时间了,还是后天,秦大娘他们终于可以确定,自然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秦大娘袖子一挽,加入拔鸭毛的队伍,笑了出来,“怎么会,后天我们就给许小子干活去。”

秦大树身为家里的独子,好不容易娶着媳妇了,自然得大办,杀猪了还不算,还抓了五只鸭五只鸡来杀,这架势,可谓是非常有排面了。

寻常人家娶亲,能杀头猪就不错了,看看秦大树,鸡鸭猪都有,就阔绰。

杀猪的几个汉子,刮猪毛的,打水的都停了下来,一个个竖起耳朵。

秦老作为族长,年纪上来了,但作为族里为数不多的识字人,记账的事自然得他来忙活,听到秦大娘的话,秦老搁笔,“你们给许小子干活去?什么意思啊?”

秦二媳妇跟秦三夫郎你一句,我补充一句,大家伙这才晓得了。

这下子,整个院子安静了下来,唯独院外看完杀猪的几个孩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分着糖,好不开心。

许云帆给秦安他们的糖多,秦安他们要出门时,他特意嘱咐过,见到认识的小伙伴了,要学会分享,三个蛋他们牢记许云帆的话,这会见到秦氏的几个孩子,同他们还有一起割过猪草的交情,这才分了他们每人一颗糖。

能在清风书院内找到活干,难怪许云帆出手那么大方,不但给秦安他们几个糖吃,还大方的让他们分糖,感情人家是不缺这点东西。

而且,许云帆要做的生意是什么生意,那可是清风书院的食堂啊!

虽一开始不知道食堂是个啥玩意,但秦润一通解释后,一个个哪还能不知道食堂是什么地。

清风书院又是什么地方?

许云帆怎么会认识里边的人,从而有门路寻了这么一条发财的路子?

院子里的一众人心情激动,看向秦润的目光,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羡慕,那肯定是羡慕的。

早前穷的连顿肉都吃不上的小秦家,因为许云帆的到来,如今已然成了他们需要高攀的存在。

这时候,秦三娘他们也来了,秦大有媳妇不禁问了一嘴,“三婶,你们咋的也来晚了?莫不是后天也要跟着许小子上工去?”

“哎哟,这事你咋的知道了?”秦三娘扫了一眼,发现秦大娘他们都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方婶等人这会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羡慕,太羡慕了。

看看,现在因为许云帆,小秦家起来了,连带着之前同小秦家交好的秦大娘几家都沾了光。

但他们再羡慕也没法子,他们同小秦家虽不交恶,但总归做不到像秦大娘几家一样的,毕竟各家有各家的日子要过,他们的生活尚未富足到顿顿有肉吃的地步,自然无暇顾及旁人。

因此,乍然得知许云帆这么有出息,一人升天,连带着秦大娘他们都飞了,除了羡慕,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一些刚嫁入秦氏的小夫郎小媳妇,无不羡慕秦润,觉得他是苦尽甘来了,有的人则是觉得秦润走了狗屎运,他怎地运气那么好,偏偏许云帆就被他给捡到了呢?

诚然,许云帆是不怎么会干农活,但人家有本事,能挣银子啊!

种田也是为了赚钱混口饭吃,可他们一年到头,光靠种地,收入能有多少?

哪怕他们没去过清风书院,但作为大晏朝的子民,谁不知道,清风书院可是除了国子监之外,数一数二的好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