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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的大夫其实医术不差,可他们都没有办法的事,萧玄之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萧峰就这般认命,这才决定搏一搏,让萧峰回京找御医瞧瞧。

因事出紧急,萧玄之只能快马加鞭告知萧衡之,萧峰要回来一趟,至于萧峰受伤一事,他没说。

说了又能如何呢,只能让萧家人多伤心难过几天罢了。

“大舅子,你受伤了!”许云帆蹙眉道:“什么伤啊,给我看看,弟夫不才,对岐黄之术略知皮毛。”

林晓皱眉道:“许大人,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也请你莫要耽误我们的时间,还是快快让我们回京才是。”

医术一道,林晓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她都解决不了的事,一个外行人懂什么?

方才许云帆对林晓还挺有好感,这会是恨不得给她一个白眼她这是几个意思,是说他不懂事,明知萧峰受伤还要胡闹?

“林大夫,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如果我不行,那么你更不行。”许云帆大言不惭道,萧衡之的毒,他虽无法全解了,但没有他,萧衡之能活蹦乱跳每天净想着怎么监督他看书吗。

“你……”林晓此生最得意的事便是自己的医术,这会被许云帆下了面子,不禁有些恼怒。

“莫要吵了,既然弟夫想看,我给你看便是,不过外头不太方便,你且随我来。”

萧峰上了马车,待许云帆紧随其后并且车帘放下后,这才解开自己的衣裳。

要换以前,许云帆指不定要胡思狂想萧峰这是几个意思,但这会,他一猜就知道萧峰的伤在哪了。

果不其然,在萧峰解开白色里衣,并且隐隐透着血渍的白色带子后,一条从锁骨蔓延肚脐眼的伤疤赫然出现在眼前。

也不知道大夫是怎么处理的,萧峰的伤口处皮肉外翻,已经泛白,在浓重的药味之下,许云帆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那是腐烂的气味。

若不是眼下尚出于二月阴寒天气,只怕味道更大。

许云帆眨巴眼,再抬头看脸色苍白的萧峰,“大舅子,你可真是条汉子,这伤口都感染了,你还能面不改色同我谈那么久,你发热了是不是?”

方才他还纳闷,萧峰一副苍白无力的样子,一个将军搞的这么弱鸡,能起到震慑作用吗?

感情不是萧峰本就长的如此,而是这人不是一般人,换其他人,这会应该发热躺床上才是。

“嗯,自从受伤后,我便一直处于发热状态,伤口始终不见好,父亲便让我回京了。”萧峰说的很是从容。

其实他都知道的。

父亲让他回京寻医是一方面,一方面也是,若是……他是京城人,就是死,也应落叶归根才是。

奈何边境最近着实有点乱,父亲带领两个弟弟忙着抵御外敌侵扰,已是分身乏术,这才没能护送他回来。

许云帆知道萧玄之的用意,“大舅子,不用担心,你且即刻回京,但回京之后,你无需去寻御医,我即刻书信一封,你将信件交由侍卫,让他们先行送往杏林世家的孟大人,他会替你安排的,另外还有一封,你让人送去小秦家,交给润哥儿,看了信,他会知道怎么做的,你这情况,不能耽搁了,待我回京再去找你唠几句。”

不待萧峰多问,许云帆便下了马车,不一会的功夫便将两封信拿了过来,也不用萧峰吩咐,自己便反客为主下了命令。

拿到信的两位侍卫本就是负责护送自家大少爷回来的,得知这人乃是主家哥婿,不问缘由便按许云帆说的去办。

两匹骏马嘶鸣一声,马蹄一落地,只余尘土飞扬。

林晓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上了马车后,有心想问萧峰许云帆可是给他看出什么来了,奈何萧峰估计是耗尽了积攒下来的力气,这会正虚弱的禁闭双目。

孟大人得了信,一看是许云帆的信,患者又是萧峰,饭都来不及吃赶忙安排了下去。

秦润也忙的不行,他按照许云帆信上所说的,进了许云帆的书房,打开暗道拿了信上所写的物品,急急忙忙就往美食城冲。

许云帆说了,萧峰的情况,孟大夫可以处理,只需按照他的交代去问,萧峰体质好,问题不大。

孟大夫这段时间已经学了很多以前从未学过的,甚至是不敢想的医术,虽然还是避免不了的有点紧张,但有许云帆出的药品,再将其腐肉刮除干净便可。

萧峰的军队方到京城,家都还没回呢,人就被孟大人给带走交给孟大夫。

得到通知的萧衡之赶到时,萧峰已经被送入房内,“润哥儿,你大哥这是怎么了?”

秦润:“父亲,云帆说大哥受了剑伤引起了发炎,他说不能耽搁了,让我拿药过来交由孟大夫,其他事我不清楚。”

许云帆太急了,信上寥寥几句话,没有问候,没有道清原委,秦润哪里知道萧峰的具体情况,

无法,萧衡之赶忙去问负责护送萧峰回京的侍卫,得知萧峰受伤一事后,萧衡之腿都软了。

“这么大的事,为何现在才说?”

萧衡之气的不行,萧玄之怎么办的事,从边境到京城这么远的路,要是萧峰半路坚持不住了呢?

萧峰是萧家的大孙子,更是他的第一个侄儿,那意义自然不同,他疼都来不及,后来侄儿多了,这才不值钱了。

侍卫转达了萧玄之话,萧衡之听了后,又气又无可奈何。

是啊,他一个大伯尚且难受得紧,那么身为父亲的萧玄之呢?

难道他就不痛苦不难过吗?

不,他的痛苦只会比自己的痛苦还要多。

可他没有办法,他肩负保家卫国的使命,更是不可擅离职守,所以,他能有什么办法。

也许在目送萧峰离开之时,萧玄之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许,这是他们父子最后一次见面了,这一次分别,也许就是永远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萧昊、萧霖兄弟俩泣不成声,却也无法从边境回来。

这就是所谓的身不由己。

萧衡之对萧玄之一家本就充满了愧疚,眼下,这份愧疚更是达到了顶峰,他不放心,抓着秦润的手,语气里都带了哽咽,“润哥儿,你让孟大夫一定要想想办法把你大哥治好,我对不起你二叔,不能再对不起你大哥了。”

“父亲,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若是孟大夫没有办法,云帆早就回来了,眼下他没回来,只安排了孟大夫过来,那么孟大夫一定可以的。”

对许云帆,秦润从未怀疑过。

秦润又安慰了萧衡之几句,待萧衡之冷静下来了,“父亲,此事可要告知爷爷奶奶还有晏叔他们?”

萧衡之点头,“要说的,我现在就派人去通知。”

他不能学萧玄之,萧峰是爹娘的长孙,也是弟夫的长子,这件事,没有人比他们更有知情的权利了。

今晚的萧家乱了,苏晏萧奶奶哭了双眼红肿,就是萧爷爷也红着眼眶,几人守在房门外,一瞬不瞬的盯着禁闭的房门。

此时此刻,一分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是漫长的煎熬,时间越久,这份煎熬相继层层迭加,愈发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备感的煎熬。

秦润站在一旁,不说话,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也是徒劳无用的。

他虽不曾见过这位大哥,可他记得,过年,以及他与许云帆成亲时,萧峰都有给他们送礼了,甚至在给自己以及秦安的书信里,字里行间都深切的表达了他对自己的喜欢以及疼爱。

想了想,秦润让人把秦安给带来了。

结果,来的不止秦安一个,秦斐俞方子汐小宝他们都来了。

“秦爹爹。”小宝一见秦润,在方子汐松手的刹那立马跑了过去,他抱着秦润的腿,耳边是苏爷爷还有曾奶奶的抽噎声,顿时也难受的撅起嘴巴,眼泪汪汪,要哭不哭的,“秦爹爹,抱。”

他很聪明,来的路上,爹爹就告诉了,原来是萧家大舅舅受伤了,爹爹还告诉他,来了要乖乖的,要哄曾奶奶他们不要哭,可这会,他哪里还记得哄别人,自个还得让人哄呢。

秦润将小宝抱了起来,紧紧的将孩子抱在怀里,有孩子在,他好像没有那么怕了。

“没事的,你不要多想,润哥儿拿了药来了,萧峰会没事的。”秦斐俞挺着个大肚子站在萧衡之身边,轻声安慰着身边的人。

其实他能体会萧衡之的担心,毕竟他见过太多太多因为伤口发脓发臭发热而走的士兵,他应该也怕的才是,但许云帆没回来,他就不怕了。

要是许云帆知道秦斐俞这么想,估计要忧桑了。

秦斐俞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奶奶,叔叔,不要怕,大堂哥会没事的,大哥都拿药了,哥夫的药很厉害,能药到病除的。”秦安站在萧奶奶面前,伸出小手给萧奶奶擦着脸上的泪水,“奶奶,不要怕,也不要哭了,你这样,安哥儿难受。”

到底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再怎么坚强,也是会被大人的情绪感染。

“奶奶的乖孙,别哭,来,奶奶抱。”萧奶奶把秦安抱进怀里,又替人抹了眼泪,“奶奶不哭了,咱们安哥儿也不哭了。”

方子汐知道这会萧家人情绪低落,并未上前说什么,只耐心的等待着。

前几天方母还说萧峰要回来,但却没说萧峰身受重伤,想必,看萧家的情况,估计他们也被蒙在鼓里呢。

又是小半个时辰后,孟大夫出来了,他一出来便被包围了起来。

苏晏拉着他的手,“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孟大夫,我乖孙呢?他的伤势如何了?”

“孟大夫,我大哥……”

孟夫人只觉得嗡嗡的,都不晓得该回答谁,“都不用担心,萧小将军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他的伤口我已经给他处理干净了,其上腐烂的肉也已经刮干净,这会人因为吃了许大夫给的药,还没醒呢,他发热的情况也开始褪下来了,不用太过担心,这会先让人好好休息,等他醒了再把他接回去吧。”

萧峰这人真是个硬汉子,看到他的伤口时,孟大夫不由得肃然起敬,着实敬佩不已。

能撑到回京,可见此人的魄力。

得知萧峰无事,萧家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番感谢后,这才进门看看萧峰。

见着躺在床上的儿子,苏晏又是泣不成声,对萧玄之的怒气又多了几分。

这种事,他怎么可以瞒着,纯属是欠收拾了。

等许云帆隔天回京后,萧峰也醒了。

令他感到惊奇的是,他的伤口虽然还是很疼,但身子明显比之前的轻松很多,头不晕了,也有点力气了,更重要的事,自己身上没有那股恶心的味道了。

“润哥儿,弟夫什么时候回来?”萧峰对秦润很是喜欢,秦润这个头,这身板还有这长相,总之是哪哪都让他满意,不愧是他们萧家的哥儿,长的就是玉树临风,高大威武。

昨天他醒来,还寒暄的寒暄,该问话的问话,如今他才想起许云帆来。

没有许云帆,他这次只怕是真的悬。

“应该是今晚吧。”秦润得知许云帆炸山一事被延迟了,算了算,最迟明儿他也该回来了。

萧峰愧疚道:“都怪我,要不是没看好霍知屿,弟夫不会言而无信的,昨晚就能回来了……”

秦润坐在一边,搅动着碗里的汤,待起温度差不多了,这才递到萧峰跟前,“这不怪大哥,大哥先把汤喝了吧,多补补,等云帆回来让他再给你看看。”

“嗯。”喝过汤后,萧峰才记起林晓来,“对了,林大夫呢?”

“她找孟大夫去了。”说到林晓,秦润有点不满道:“大哥,林大夫是军队里的大夫吧,还是你的什么人?”

萧峰答非所问,“她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了吗,没事,你且实话告诉大哥。”

“确实有点。”

哪怕林晓真的是萧峰的谁,就冲对方的行事,秦润也不会惯着人,“她得知孟大夫给你重新处理了伤口,不仅质疑孟大夫的医术,过后又缠着孟大夫索要医书,大哥可能不清楚,孟大夫的那些医术,他不给,并非要私藏,而是云帆让他培养一批大夫出来,所以,这医书怎么能轻易让她带回边境呢。”

萧峰头疼不已,林晓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一根筋,“他是军中唯一的女大夫,医术不错,是个医痴,这一次,她能送我回来,还是父亲亲自下的命令,你不要多想,她既要索要医书,你让孟大夫给她看两眼,权当帮大哥还她一个人情了。”

这点小事,秦润自是一口答应下来:“成。”

下午,许云帆回来的时候,先是回了小秦家见一下几个孩子,得知秦润还在萧王府,许云帆背着手转了一圈,“方哥,你说我这大舅子回来了,又受了伤,我这个弟夫第一次正式上门拜访,需要带什么东西好呢?”

人情世故的事,许云帆不太清楚大晏这边的情况,过年送礼这种事,例来都是秦润负责,他还真没怎么插过手,许云帆不免心虚。

第347章 此人必除 方子汐沉思半晌,犹豫着……

方子汐沉思半晌, 犹豫着道:“云帆,你是不是有药,就是可以针对因伤发热的药。”

“有的。”许云帆看着方子汐, “大舅子会发热, 其实都是伤口感染坏死所致,我给的那些药可以消炎。”

方子汐:“听说萧峰这次之所以会受伤, 是被大商人给砍的。”

别看大晏与大商看起来相安无事, 但边境上, 两国隔阂不断,小打小闹的却也是真刀实剑的干,士兵受伤自然无可避免。

“所以呢?”

“眼下,既不是逢年过节的, 你要给人送见面礼,那得送到人心坎上。”

许云帆一拍手,“方哥, 我知道该送什么了, 还是方哥聪明。”

方子汐尴尬又心虚的笑笑, “听萧峰说,你打了霍知屿?抱歉, 之前娘同我说过霍知屿要回京的事, 我给忘了。”

“没事。”

许云帆很是无所谓, “我打他那是看得起他, 大晏数亿人,别人我不打, 就偏打他,这可是他的荣幸,这人要是不识好歹, 那就别怪了,总之,这霍家本来就跟我不对付,打就打了,方哥别担心。”

许云帆跑回书房,没一会就大包小包的出来了,“方哥,今晚不用等我吃饭哈,大舅子那么喜欢我,肯定要留我吃顿饭再回来的。”

方子汐笑了:“……你就这么确定了?”

吹起牛来,许云帆一点都臊,“那肯定啊,前两天他见到我,那是满意的不行,直夸我呢。”

“老妇人,主君,许少爷来了。”萧管家见着许云帆大包小包的下马车,三步并做一步前去禀报。

苏晏赶忙站起来,“赶紧把人带进来,这小子终于回来了,娘,您说我该怎么感谢他才好。”

萧奶奶:“云帆这孩子不缺其他的,但我听润哥儿说,他就喜欢那些首饰珠宝什么的,不过,你就是送了,他大抵也是不会收的。”

“奶奶,晏叔,我来看你们了,大舅哥呢?”

许云帆这会是肩上一个包裹,臂弯一个包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出远门回来了呢。

萧奶奶高兴的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你说你,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是做什么,家里啥也不缺。”

“那不一样,大舅哥受伤未愈,身为弟夫,哪有空手来的道理,奶奶,大舅哥呢?”

苏晏:“在房间里呢,你刚回京吗,累不累?”

“不累。”许云帆摇头,“晏叔,你带我去看看大舅哥啊!”

看许云帆没有打算坐下喝口茶的架势,苏晏道:“好,你跟我来,云帆呐,这次小叔真的得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安排,你大哥……”

苏晏说不下去了,想起儿子吃的苦,他便控制不住的心疼。

哥儿生育不易,苏晏能为萧家生下三个儿子,已是很了不得,更是因此,京城有段时间都在传苏家哥儿能生,一下子,上门提亲的人不少。

三个儿子,他谁都疼,谁都爱,他们都是他的心肝宝贝。

萧峰受了这么大的罪,苏晏哭的都快脱水了。

许云帆拍拍苏晏的肩膀,“晏叔,你这就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嘛,谢来谢去就见外了不是,当初美食城的事,你可没少帮忙,今儿大哥出了事,我要是袖手旁观,那还是人吗。”

“理是这么个理,但叔还是得说一声的。”

“哦,那你已经说了,我也听到了,这事就过了,不用再说旁的了,晏叔,你待会让后厨给我做顿吃的呀,这一路赶回来,我还真有点饿了。”

要是其他哥婿一进门,话没说几句就讨吃的,苏晏大抵要觉得这人没有礼数了,但许云帆这么说,他却是高兴的。

听听,这自然的口气,这不是明摆着不把自己当外人,将萧家当自个家了吗。

所以,替家里做点事,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好,润哥儿说你爱喝老母鸡汤,叔让厨娘给你炖。”

苏晏把许云帆带到萧峰门口,高高兴兴往后厨跑了。

“大舅哥,弟夫来看你了。”许云帆推门进去,一眼就瞧见床上的人,“哎呀,大舅哥今日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呢。”

“是啊,这都托了弟夫的忙了。”萧峰指着秦润身边的凳子,“快坐。”

许云帆坐在秦润身边,后者看了他几眼,“刚回来的吗,事情都办好了?”

“嗯,方哥说你在这,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顺便过来看看大舅哥恢复的怎么样了,如今看来是挺不错的。”

“有劳弟夫记挂了。”萧峰对许云帆很是感激,要不是许云帆,按照他的记挂,回京后便是回萧家,让大伯进宫请御医,但许云帆当机立断,甚至不过问旁的,直接做了决定,将一切安排妥当,否则,要是请御医过来,之后再耽搁个一两天,这会萧家只怕要挂白绫了。

许云帆摆手道:“应该的嘛。”

秦润看着许云帆,欲言又止,“你就这么过来的?”

萧峰不明所以,许云帆不这么过来,难不成还要盛装打扮一下再来?

许云帆却是听出来了,“没有啊,我带了礼物过来的,不过都交给奶奶了,晚点奶奶会拿过来的。”

“你带了什么?”

“大舅哥不是受伤了么,我带了药还有一些补身子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呢,大舅哥日后还可以将其带到军营里去,有备无患嘛。”

嗯,许云帆送的礼算是送到人心坎上了。

萧峰顿时激动起来,“弟夫,你这药很神奇啊,都是宝贝吧。”

“也不算神奇,对症下药罢了,大哥你日后回去记得把药带上,里头我还放了别的东西,用法我凑都写好了,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知道怎么用了。”

想起萧峰的伤,许云帆算是知道大商朝的人为什么那么傲了,郭鸣雷又凭什么自诩高人一等了。

能将铠甲划破,并给敌人造成这般伤势,大商的武器确实厉害,难怪缚青雩愿意砸重金搞武器一事。

铁在古代算是稀罕物了,由于技术以及材料的原因,大商武器能做到这一步,确实很了不得。

当然,许云帆的意思不是古代的剑都是钝的,毕竟古人制造出来的利剑便可做削铁如泥,但很显然,目前大晏乃至大商等几个大国并未达到有这个技术。

萧峰对许云帆带来的药很是感兴趣,当即便让秦润去帮他拿过来,“弟夫,你这药,大哥可以……”

哪怕是在边境,对于许云帆的事,他们可谓是如雷贯耳,就是家信上,爷爷奶奶还有爹爹谈及最多的便是许云帆了。

他知道,许云帆同秦润开了很多店铺,什么吃的喝的都有,甚至还同盛家合作,如此,这药方大概是不能轻易送人的,就算许云帆没与盛家合作,仅靠此药方,他就可以大赚一笔。

话说到一半,他就知道自己冲动了。

“大舅哥想要药方?”许云帆不傻,萧峰未言尽的话,他大概猜出来了。

萧峰想了想,“可以吗,当然,我们不会白跟你拿,可以给银子的,绝对不会让弟夫吃亏的。”

“估计不行。”许云帆摇摇头,“这些药是我从海外拿来的,你们这没有,而且,就算我告诉你药方,你们大抵也是做不出来的。”

闻言,萧峰很是失望,许云帆都这么说了,他倒不是怀疑许云帆是在委婉拒绝,而是事实。

“大舅哥也不用失望,不就是消炎的药吗,其实消炎药不止这一种的,我可以给你们另外一种药方。”

“什么?真的可以吗?”萧峰激动了,如果有了许云帆所说的消炎药,那么他们士兵是不是就不需要因伤引发的发热而走了?

如此,这可挽救多少士兵的性命?这等大事,如何能让他不激动。

许云帆见着萧峰坐起身,赶忙把他又给按了回去,“大舅哥,不要这么激动,你伤口还没愈合呢,小心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难怪晏叔说了,你们几个大舅小舅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这样可不行啊。”

萧峰:“……”

“你小子说的是,我得好好养伤,等伤好了还要回去了,父亲还有弟弟乃至众将士见到我回去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苏晏过来了,“云帆,饭菜都给你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吃晚饭了,咱们快些过去,你几个爷爷知道你回来了,可高兴坏了。”

“他们都过来了?”许云帆赶忙起身,“那可不能让爷爷等着了,晏叔,走,吃晚饭去。”

苏晏来了片刻,又同许云帆走了,全程没看萧峰一眼,自然也不会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秦润这一去也是没回来了,萧峰忍不住笑了一声,明明他这个伤患才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结果许云帆一回来,这帮人哪里还瞧得见他哦。

……

大商朝。

得知萧峰没死,郭鸣雷大怒,在房内一通乱砸后,“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还活着。”

为了对付萧峰,他可是损失了几个贴身暗卫,这几人,可是他身边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原本还想着等他们执行任务回来了再派去取许云帆首级,结果呢,

一旁负责伺候的几个下人吓的跟鹌鹑似的,大气不敢出,生怕下一个被砸碎的就是他们了。

被问话的武侍看似面无表情,但额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昭示着此时此刻,他不是不害怕,“回禀主子,萧小将军原本确实受了伤,萧将军甚至下令将其护送回京……”

名义上是护送回京求医,实则……这种事,大家伙心照不宣。

郭鸣雷:“可他现在还活着。”

“是的,据我们的人调查,萧小将军之所以没死,是因为大晏那位许学士出的手。”

“又是许云帆!!”郭鸣雷咬牙切齿,许云帆果然与他克,这人几次三番坏了自己的好事,还敢派人来刺杀自己,果真是嫌命长了。

郭鸣雷匆匆去找了大商皇,一副肾虚样的大商皇蹙紧眉心,“这位许云帆当真有此本事?”

萧峰的情况,放在大商朝,也是必死的结局,由此可见,许云帆此人确实有点本事。

“是的,父皇,这人留不得,若是不除,他日必成劲敌。”

“此人真的无法为朕所用?”大商皇不免感到可惜,若是能够将许云帆拉拢来,没准这人还能给自己瞧瞧呢。

早年大商皇前去狩猎时出了意外,不甚从马上摔了下来,伤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方,太医说了,他这辈子,估计再当不成汉子了。

大商皇震怒,也为太医的话感到羞耻,这不是明晃晃的说,他成了太监了?

后来,太医被处死,他也多番努力,十几年来,后宫佳丽几十人,一点动静没有。

大商六位皇子,一个个年纪大了,野心勃勃,其他皇儿对他屁股下的位置虎视眈眈,已开始拉帮结派,唯独老三,母族乃是外朝人,一心替他分忧,助他完成攻占大晏宏图。

也为此,大商皇对郭鸣雷较为偏宠,“若是不能为朕所用,此子,断不可留。”

郭鸣雷恭恭敬敬,又有点难以启齿,“父皇……”

得知郭鸣雷的人奈何不了许云帆,大商皇交给郭鸣雷一块玉佩,“既然你的暗卫无能,此事便交由其他人去办吧。”

看到父皇交给自己的玉佩,郭鸣雷瞳孔霎时一缩,呼吸都快了一瞬,心底不由暗暗高兴起来,许云帆,你完蛋了!

萧峰在伤势尚未痊愈便开始启程前往边境,这一次,霍知屿来不了了。

为何,前段时间,霍知屿不是没到萧王府拜访,意欲见见萧峰,一听霍知屿来了,苏晏连身为萧王府主君的风范都顾不上,从院子里出来,一把抢过洒扫侍女手上的扫帚将霍知屿打出了半条街。

他奶奶的,因为霍知屿,许云帆差点就回不来了,得知此事,苏晏气的一晚没睡好,恨不得带人打上霍家,就这,霍知屿居然还敢来,苏晏不打他打谁。

外头的人得知此事,有的是乐的看热闹,但有的却觉得苏晏与萧峰都是白眼狼,霍知屿二十二了,追了萧峰几年,哥儿最好的几年光阴全放萧峰身上了,为了萧峰前往边境吃苦受罪,结果他们这般待他,当真是过分。

这些话,方母乃至齐夫人几人就不爱听了,当即开怼。

什么?合着你追了我几年,我就得被你感动,理应把你娶回家了?

这是哪来的道理?

呵,霍知屿去往边境还吃苦受罪呢,别以为他们不知道,这哥儿到了那边直接在镇上租了房子,心血来潮时,隔三差五去到酒楼打包一份吃食去看看萧峰,萧峰对他烦不胜烦,生怕一个哥儿在外不安全,还得派人保护他,听他吩咐,就这,他吃个屁的苦。

别以为霍知屿打的什么算盘他们不知道了,之前萧衡之孤身一人,萧家的年轻一代只有萧峰三兄弟,萧峰身为长子,日后整个萧王府便是萧峰的,若是能嫁进萧家,对霍知屿来说,不亚于飞上枝头变凤凰。

霍大人靠着右相,如今才几品?异性王又是几品?

也难怪霍知屿愿意追着萧峰跑。

霍知屿在萧王府丢了脸面,齐大人回京后又参了他父亲一本,霍父被儿子牵连了,气的训了霍知屿一顿。

早前,霍知屿追着萧峰跑,霍父是乐见其成的,要是霍知屿成了萧家主君,他脸上也有面子。

这会,霍家那边翻脸了,霍父不得不建议霍知屿掉头搭上宋家。

宋家虽比萧家差了些,但比霍家强太多了,他最近的处境并不太好,要是搭上宋家这条线,那些为巴结萧衡之处处与他过不去的人再针对他,怎么也得掂量一二。

哪怕不想放弃,但霍知屿不是傻子,他知道,他不能在萧峰这棵树上吊死了。

霍家的店铺不仅受到秦润的压制,在朝上还要被两王爷压一头,要是霍父哪天出了事,他霍知屿又能选什么人家?

眼下搭上宋家,两家家世,勉强暂且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可惜,霍家人不知,宋潼早被许云帆“洗脑”了。

霍家可是右相的人,既然要对付右相,许云帆自然要将这些枝丫全部清除干净,这个圈子的人际关系本就错综复杂,许云帆又怎会让霍家有机会同宋家联姻呢。

……

萧峰回来时什么没带,就带了一身伤,离京时,拉几马车的礼。

其中大头都是秦润给安排的,腊肉、腊肠、干菜、挂面、红薯粉、牛肉干、果干、糖果!等易于保存之物,另外还有两辆许云帆让孟家老二赶工打包出来的消炎药。

看着几辆马车的吃食,抱着秦安的萧峰心头火热一片,扭头同秦安不舍的蹭了蹭,“安哥儿,你在家要好好听你哥的话知道吗。!”

秦安双手环着萧峰的脖子,“大哥,我会听哥哥的话,你不要担心了,去了边境要照顾好自己,不然安哥儿会担心的。”

“哎,大哥会小心的。”抱着软乎乎的小哥儿,萧峰在心底叹气,好不容易有了个可可爱爱的哥儿弟弟,还没抱够呢就要分开了,他是真舍不得。

“秦叔。”萧峰喊了秦斐俞一声,往他那边走了几步,“你生弟弟的时候,我同弟弟们还有父亲大抵是不能回来了,但我们都很期待两个弟弟的到来,之前大伯给我们写信,得知您怀了两个弟弟,父亲很高兴,都想回来看一看了,但就是抽不开身。”

哥儿很难生出女儿来,秦斐俞肚子里的这两个除了是弟弟,萧峰不做他想。

“我知道的,”秦斐俞也是当将军的人,秦家镇守一方,萧家镇守一方,他能回京,也是北方事少,有副将镇守,问题不大,但萧家这边面对的确是野心勃勃的大商,自然走不开,“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且嘱咐小霖他们多多小心。”

萧峰连连点头,又同其他人说了几句,同苏晏抱了会,这才恋恋不舍的上马。

嘀嗒马蹄声响起,萧峰没有回头看,他知道,身后的亲人都在看着他,他必须往前走,不能回头。

许云帆回来时,没见萧峰,估计人走了,原以为萧奶奶几人会因此难受几天的,结果,他一回来,苏晏等人就围了上来。

许云帆是丝毫不知谦虚、低调为何物,信誓旦旦的,像只开屏的孔雀,“不难,都是小意思了。”

“这次榜首肯定有我的一席之地呢,奶奶,你还不相信孙婿的实力嘛。”

看许云帆那副老子天下第一厉害的样,萧衡之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许云帆后背,“行了,不吹牛你会死啊,当年你岳父我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子都不敢说这种话,你小子哪来的脸,待会要是考不了榜首,我看你丢不丢脸。”

又被打了一巴掌的许云帆后背一痒,“嘿,我哪里吹了,岳父,你怎么小瞧人了,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啊,我实力摆在那。,岳父你眼瞎啊,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许云帆不是会说大话的人,他是个长在国旗下,根正描红的诚实的孩子,这不,会试成绩一出,红榜上第一名的会元不是许云帆还能是谁。

好了,又一大帮人上门道喜,小秦家又得在云润酒楼设宴,方夫郎几人在后厨,再次拿出看家本领。

方奶奶笑的合不拢嘴,干活起劲的不得了,就是方爷爷,手中的大锅都被他颠的里头的菜几乎要飞到屋顶上去了。

至于以前弱不禁风的方阿叔,来到京城后,没有什么烦心事了,顿顿有肉吃,脸蛋已经圆的像个盘,看起来还怪可爱的,一点都不像是生了几个孩子的人。

第348章 姐姐来给我赚家产咯 如今唯一让许……

如今唯一让许云帆感到棘手的事, 大概就是秦斐俞了。

秦斐俞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看起来貌似没什么问题,但随着月份越大, 这孩子长的就越大, 许云帆猜测,这两娃大抵是不能顺产的。

之前为了两个孕夫, 许云帆在吃食上下足了功夫, 平日又督促两人多多走动, 否则胎儿太大,他怕秦斐俞他们生的困难。

可令他害怕的事还是来了,秦斐俞肚子里的小家伙胃口太好了,每每看到秦斐俞的肚子, 许云帆都觉得害怕。

但要说剖腹产,他……哎,要是他姐在就好了, 方家老二可是医学界的天才, 她来了, 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日子一天天过去,会试过了, 还得等五月份的殿试, 这班还得继续上。

许云帆刚从刑部出来, 外头的人看到他, 赶忙凑上去,“许大人, 有人找你呢。”

比起其他官威甚重的大人,许云帆堪称亲民,加之之前为民工讨薪等事, 百姓对许云帆是一点不怕,只有满满的尊敬以及拥戴。

“有人找我?谁啊?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了?”许云帆一连三问,对于百姓的事,他不觉得麻烦,能力范围之内允许的事,他奉行的是,能帮则帮。

“不是不是,我们没啥事,是这样的,凤影楼那边来了四个姑娘,她们身穿异服,披头散发的,但是很是漂亮,她们说是从远方而来,想寻她们小弟,我们一问他们小弟是谁,她们说她们小弟叫许云帆,我等一听,嘿,这不是跟许大人同名同姓么,对方又是远方而来,不管是不是,我就特意跑来跟您说一声。”

许云帆为百姓做了那么多好事,力所能及的事,百姓自然也愿意为他做。

许云帆脑袋嗡的一声,“你说来了四个姑娘?披头散发的?”

“是的呀,可漂亮了,比草民见过的其他小姐还要好看,所以……”

那么漂亮的姑娘,真有个弟弟,那肯定是帅气非凡的,许云帆可不就是帅的快上天了么。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他们肯定是一家子。

许云帆来不及多想,道了一声谢,翻身上马赶忙往凤影楼赶去。

许云卓真的猜对了,多做善事,真的能让他见到亲人。

只是令许云帆没想到的是,这次,他几个姐姐都来了。

真是太好了。

许云帆快飘了。

他姐姐们来了,他又是那个被宠上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王子了。

几个哥哥的爱太糙,就比如他表哥,难得见一面,请客还是请的两毛钱一根的,前头有几口红豆的雪条,整天就只会压榨自己,把自己当免费劳力使唤。

几个姐姐就不一样了,爱他就给他买买买,几千万的跑车,他多看一眼,第二天,车子就停车库里了。

姐姐的宠溺,与夫郎的宠爱是不一样的。

许云帆美的厉害,一路骑马而行,都顾不上怕冷了。

待他赶到凤影楼,看到几道高挑的,留着大波浪长发的背影时,呼吸一窒。

仅仅只是一道背景,许云帆便能肯定,真的是她们。

“姐!”

一声姐,许云帆喊的音都破了,在不远处的几人转过身来时,看到想了两年的面孔,眼眶瞬间就红了。

“小弟。”

对方家几姐妹而言,不过是两个月不见这个从小被她们宠着的小弟,可一想到大哥说的,小弟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吃了那么多苦,眼泪哗啦啦就涌了上来。

哪怕穿着恨天高,方大姐稳稳的跑向许云帆,待触碰到人了,忍不住亲了许云帆两下。

毫无欲念,只有无限的思念疼惜需要借此宣泄。

许云帆红着眼,任由方大姐抱着,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抵着头在埋在对方肩上,虽是姐弟,许云帆也不好把人抱进怀里,双手乖巧的垂在身侧,轻喃一声,“大姐,我好想你。”

另外三人也跑过来了,

……

“润哥儿,不好了,许云帆……”蒋云深气喘吁吁跑进门,一口气没喘匀就急着把秦润往外拉。

不明所以的秦润:“发生了什么事了?可是云帆有事?”

好不容易喘上气的蒋云深恶狠狠的道:“许云帆他不要脸,当街同几个姑娘搂搂抱抱,还亲了她们,我亲眼所见,这还得了,润哥儿,快,你快去喊萧王爷还有秦将军他们,让他们收拾许云帆去,这人无法无天了,你俩才成亲多久,他就同其他女人好上了,还当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这又是置你与何地?”

蒋云深是真的生气了,他喜欢许一,许一又是秦润的大伯,日后,秦润就是他的侄儿了,许云帆敢对不起秦润,他第一个不答应。

许云帆不止亲了几个陌生的漂亮女人,其中一个女人心机颇深,竟是崴了脚,不知是乐意之至还是迫于无奈,许云帆男友力爆棚,直接单手把人抱了起来,一手还给人提着鞋子,也不知道其他姑娘为何见到这一幕,啊啊的惊声尖叫起来,一点都不矜持。

但蒋云深必须得承认,当时的他,不知为何,就有一股冲动,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激动、兴奋,好像被许云帆抱起来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似的。

他娘的,许云帆这家伙确实是有点东西的,明明他已经心有所属,在许云帆面前,还是不免被美色所惑。

“不可能的,你是不是看错了?云帆不是那样的人。”哪怕蒋云帆亲眼所见,秦润还是不信,那个说过一辈子就他一个的人,怎么会背叛他呢。

蒋云深看着满脸怀疑的秦润,怒道:“有什么不会,老一辈不是说了,男人有钱就变坏,爬的高便会妻妾成群。”

公路建成等政绩一一见到了效果后,许云帆这家伙被萧衡之、缚青胥等人联合上奏,缚青雩“迫于无奈”,只得破格给其升官,如今,他不在是许学士了,而是许少师。

何谓少师?

在大晏朝,其职责便是辅佐皇帝处理国家大事,通俗易懂点,就是类似于秘书。

但许云帆对这一官职并不太满意,毕竟少师听起来很不错,地位尊贵,更是从一品的官职,又是君主的辅弼之官,每天都能见到皇帝,混成皇帝跟前的红人,前途更是无限,可这官位,实权却不大,每天还忙的晕头转向。

许云帆对此,闷闷不乐了好几天,甚至还想罢官不干走人,还是缚青雩好声好气哄了几天才勉为其难的干了。

许云帆看不上眼的官职,在其他人看来,却是羡慕嫉妒的眼红,就这,只要许云帆想,想要什么人没有?

蒋云深也不想信,可他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真的,润哥儿,我亲眼所见,云帆不仅亲了她们,还抱了她们,任由那几个女人亲他抱他,若他没有那个意思,他会让人碰?”

秦润不信,他相信许云帆的为人,“我信你,但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云帆不会背叛我的,我去找他问清楚。”

说完,秦润不顾蒋云深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跑出门,方出门,秦润便看到被四个貌美却各有各的风姿的女子簇拥着往回走的自家夫君。

被几个女人围在中间的许云帆笑的很是幸福,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任由左右两边的女人稀罕的捏他的脸,还挽着他的手。

挽着许云帆手的女子一张红唇轻启,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秦润瞧见许云帆乖乖的张开手,任由对方又摸又看。

另一个女人不知为何,要哭不哭的,眼眶红通通,摸了把许云帆的脸,终是忍不住,掩面而泣。

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的夸赞无需多说了,不管四人如何,秦润一眼便知,这四人长的实在太过漂亮,比他见过的其他富、官之家的小姐还要亮眼几分。

“看,就是她们。他娘的,许云帆居然还敢把人带回来?”蒋云深真是服了,许云帆莫不是没搞清楚,他入赘哥婿的身份?

莫不是以为,当了少师后,他们便奈何不了他了,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了不成?

哪知,秦润却突然紧张的不行,像是受惊害怕的小兽遇到了捕猎者,害怕的转身跑回窝里。

秦润太紧张太害怕了。

他跑回屋转了一转,这才打开衣柜找起衣服……

还不等秦润收拾打扮好,许云帆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润哥儿,你快出来呀……”

蒋云深对许云帆背叛秦润一事感到异常的愤怒,本想给秦润出气,给几个女人一个下马威的,哪知,许云帆见着蒋云深,不说一点都不心虚了,还笑呵呵的,“哎呀,云深,你来了,正巧了,待会留下吃饭啊,我几个姐姐今儿过来,咱们必须好好吃一顿。”

“啥??”憋着一口气,不想太落许云帆面子又想替秦润出气的蒋云深半天反应不过来,讷讷的转眸扫了一眼姿色过人的四个女人,“她们是你姐?!”

“是啊是啊,难道我们长的不像一家人吗?应该不会吧,她们这么漂亮,我长这么帅气,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好不好。”

蒋云深:“……”

噗嗤一声,跟在许云帆左手边的一位姑娘憋不住的笑出声。

她曲指轻轻的敲了许云帆一记,“你呀,怎么越大越……”不要脸了?

“大姐,我这都是实话实说,以前我去大学找你们,你们的追求者就是这么夸我的。”

方大姐笑着摇头,暗道,许云帆长的好看,加上那些男人为了讨好许云帆,哪怕有的事不是真的,他们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方二姐落落大方的笑道:“你是蒋云深吧,云帆同我们提起过你,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蒋云深伸长脖子,略显尴尬,扫了一下四个大美人,“几个姐姐好。”

几人互相认识了一番,许云帆这才进屋喊秦润。

从许云帆口中得知,从小被她们疼到大,跟眼珠子一样的弟弟居然是他们众兄弟姐妹中最先结婚的那个人,四姐妹从一开始的震惊,再到现在的接受,只需一个秦润。

她们都在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俘获住了她们宝贝弟弟的芳心,以至于回来的路上,每每提到这个秦润,许云帆的脸上总会自然而然又不经意的流露出幸福,开心的神情来。

正在找衣服换上的秦润被推门进来的许云帆吓了一跳。

发现秦润紧张的额上冒汗,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许云帆一下子就知道为何了。

他笑出声,几步上前将不安的人抱住,“你刚才跑什么?我都看到你了你还跑。”

“我……我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见岳父爹爹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带紧张的,就跟见了自家爹娘一样。”

秦润摇摇头,“不一样的。”

“哪来的那么多不一样,放心,我姐姐她们都很好的,她们可疼我了,只要是我喜欢的人,她们肯定也会喜欢的,不要紧张好吗,放心,一切都有我在呢,我不会让身边的人受委屈,更不会让自家人欺负自家人。”

紧张到掌心冒汗的秦润低垂着脑袋,“我怕她们对我不满意,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觉得我好。”

“怎么会?”许云帆很是震惊,“我几个姐姐眼光还没我高呢,我都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她们就更不用说了,跟我出去吧,得知我有了夫郎,她们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你了。”

出门的秦润还是很紧张,亦步亦趋跟在许云帆屁股后面,拘谨的厉害。

方大姐几人从许云帆去喊秦润时便站了起来。

“大姐,我有点紧张。”最小的方四姐将长发抚到耳后,“方才不经意看了一眼,对方转身太快了,我都没看清弟夫长什么样,你们可看清了?咱们过来什么见面礼都没带,对方会不会觉得咱们不重视他,怠慢了?”

方三姐摇摇头,“五官没看清,不过我倒是看到了,对方很高,怎么也得有一八三左右,身板也不是那类弱不禁风娘们唧唧的类型,就那身材而言,我就能给对方打六十分了。”

身为设计师的方三姐虽不是娱乐圈里的人,因为工作,没少接触娱乐圈里的人,那些国际名模什么的,不知见过多少,不得不说,自家这位素未谋面的弟夫,仅仅一个背影,确实有吊打名模的本事,难怪能拿下她们小弟。

方四姐舒了一口气,后怕的拍拍胸脯,“那就好,我真担心小弟找的另一半两条腿合一块都没我大腿粗。”

不是方四姐有刻板印象,觉得男生就该长的比女孩子高壮,娇娇软软可可爱爱的男孩子其实也讨人喜欢,只是在她看来,小弟真的要弯,她希望能掰弯小弟的人,无论是哪个方面,总归要同小弟不相上下才是,而不是一个瘦的让她们见了都得自惭形秽的另一半。

方二姐道:“见面礼什么的,之后咱们再想办法补上吧,谁也想不到,穿越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要不是大哥……估计我们都还以为小弟在国外玩呢,小弟在这没有根基,以后我们可得多费心些,给他赚些家产才是,断不能让人小瞧了。”

说到许云卓,几姐妹表情复杂了起来。

她们从不知道,姑姑居然还有一个大儿子,若不是许云卓突然回家,只怕她们一辈子都不知道她们还有这么一个表哥。

哪怕没见过,在见到许云卓时,她们还是感到了一股来自血脉牵连的亲切感。

从许云卓口中得知许云帆一事,许、方两家本不想相信,毕竟,据他们所知,许云帆出国也就一个月时间,怎么就那么扯淡的穿到大晏朝去了?

奈何,再不相信,在他们一个个联系不上许云帆,派了一批又一批人前去寻找皆是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后,不信也得信了。

只是,谁也想不到,这次居然是她们四个过来了。

刚过来时,四人是一脸懵逼,好在她们运气好,落在京城,拿出身上不多的首饰,终于打听到了自己身处何地,又问了京城内是不是有许云帆这么一号人,好不容易找到小弟,四人身上的衣物还是小弟买的,她们除了耳环、项链、腕表这类平日会经常佩戴的首饰外,啥也没有,何谈见面礼。

真是太臊了。

她们几个,怎么说也是身价不菲,结果这时候却连一件像样的见面礼都拿不出来。

“小弟说了,大哥的夫郎也就是咱们嫂子还有侄儿也在这,待会见到人记得打招呼。”二十四岁的方大姐嘱咐道。

方二姐:“知道的,大姐,这种事不用嘱咐,我们有分寸,就是这嫂子似乎喊的不是太恰当,要不还是入乡随俗喊对方小哥吧,或者同小弟一块喊方哥?”

“都可以。”方大姐扶额,“回来的路上,小弟说到的齐修泽四人一事,你们……就算不喜欢,也要委婉一些,毕竟对方怎么也跟小弟称兄道弟,并非什么狐朋狗友,而是过命交情,在小弟白手起家时他们能伸手帮了一把,这份恩情,咱们得记着。”

方二姐三人纷纷点头,“大姐,我们知道了。”

“咯咯……”方三姐咯咯笑出声,“我常听说,只要混得好,老公在高考,十八九岁的少年人,说实话,以前这类追求者,穿着校服,稚气未脱,适合谈恋爱,却不适合结婚,听说古人十四五便可成亲了,也不知道那几人对咱们是单纯的见色起意还是一见钟情。”

在方三姐看来,一见钟情并非见色起意,一见钟情,便是瞬间的心动悄然绽放,一眼即永恒。

而见色起意,不说也罢。

说来也是有点稀奇,就她们的身份、长相,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上,压根不缺少追求者,那些公司老总啊也曾邀她们一同共进晚餐,说来奇怪,对于这些追求者的示好,她们每次都是毫无波澜,就觉得很无趣,很反常的是,听小弟说起在这个异时空,居然有人明目张胆的喜欢着她们,甚至在小弟面前以姐夫自称过,几人只觉得好笑,却没有丝毫气恼。

要知道,要是哪个这么不要脸的,尚未得到她们的认可便以她们男人的身份自居,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行为只会让人觉得反感、厌恶,不快。

方四姐却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若无回响,必有一伤,若是……只怕到时候也不好收场。”

四人说着话,蒋云深提着一个炭盆进来了,拘束的拍拍手,“天气冷,你们且先过来烤个火吧,小心着凉了。”

“麻烦你了。”方大姐客气道。

这时候方二姐拍了方大姐一下,“大姐,看,那就是咱们弟夫,乖乖,云帆这眼光真的绝了。”

饶是见过国内外无数名模的方三姐眼球差点一突,愣了好一会,单手捂住嘴巴,激动的差点失态到惊声尖叫,“真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愧是咱家小弟,这眼光真是随了我了。”

要不是看多了自家小弟的美颜暴击,方家姐妹这会只怕要叫出声了。

他娘的。

不是只有男人才会好色的。

赏心悦目的美色嘛,谁不喜欢,又不是超凡脱俗的神。

秦润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他一进到堂屋,方家几姐妹即刻站了起来,一个个身高本就有一米七多,也不知她们穿的什么鞋子,这会直逼一八多,一身绝佳的气质不说有多凌厉,总归让人很难忽视。

“大姐二姐三姐四姐,这是我的夫郎秦润,你们喊他润哥儿就行了,润哥儿,这是我大姐……”

许云帆一介绍,局促不安的秦润乖乖的跟着喊人,他怕喊慢了,表现不好了,许云帆的家人会不喜欢他。

哪知,方家几姐妹打量了他好一会后,对他那叫一个和颜悦色,话里话外无外乎是许云帆能遇上他,有他这么一个夫郎,真是走了大运了。

几人聊了好一会,面对笑意盈盈的几个姐姐,秦润终于没那么紧张了,“云帆,你快喊人去通知方哥还有爹爹他们。”

“我已经让人去喊了。”

“你那几个朋友呢?有时间过来吗?”方大姐突然问了一句。

一想到想当自己姐夫的几个混账小子,许云帆随口道:“估计是没时间的,大姐,他们都是家里的少爷,整天见这个见那个,只怕没时间。”

方二姐好笑道:“你小子少在我们面前扯,人家是你的朋友,我们难得过来,怎么也得当面谢谢他们的。”

“不用,都是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做什么。”

“感情再好,礼数也是不能少了,不然传出去了,就是我们不懂事了。”

许云帆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既然大姐都这么说了,那我让人去通知一声吧,那几个混账见着你们了,指不定又得喊我小舅子了。”

方大姐只是笑,许云帆的口是心非,她不是看不出来。

能让许云帆当成兄弟的人,其他地方如何暂且不说,人品肯定是没问题的,这样的人,见见也无妨。

许云帆一走,蒋云深也趁机回去了,人家姐姐来了,他一个外人不好久留。

只剩下秦润一个人被几人包围,看出秦润的紧张,方大姐笑了笑,“你不用紧张,我们姐妹几个又不是母老虎,不吃人的。”

“没……不是,我没有紧张。”

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就这,还不紧张?

方大姐:“有些话,我想同你聊聊,这些话,本不该由我来说的,但姑姑姑父他们不在,我便逾越一次了。”

“我家小弟自出生开始,他生来便身处罗马巅峰,这是很多人努力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自他出生,我们两家在他身上倾注了很多心血,我们不求他成才或者回报我们什么,我们的只是因为爱他,所以,身为父母,身为亲人,竭尽所能的给了他我们能给的最好的物质条件,可以说,他的出厂设置,哪怕是一块小部件,都是最高配置,我们放在心尖上疼着的人,说实话,无论是身为父母还是身为长姐,我们都希望,他的另一半是与他旗鼓相当的存在。”

“长辈们倾注心血照顾他培养他引导他,我们兄姐呵护他,陪伴他,我们当眼珠子护着的孩子,谁都不希望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日后为了其他人吃他不该吃的苦,担本不该他担的压力。”

“说实话,你是王爷的孩子,是将军之子,在我们姐妹看来,其实并非尊贵到令我们刮目相看,我家小弟身份不比你低,他外公是地方军衔最高的长官,他大舅二舅是中央官,父亲又是首富,无论是权、财,他都不比你差,我小弟说他入赘了,可润哥儿,你记住了,他背后还有一个方家、许家,还有我们这些亲人在,哪怕在大晏朝,我们啥也不是,但若是……他大可回去当他的太子爷。”

回去?

回哪去?

方大姐这番话,听的秦润心惊胆战,甚至有种万念复灰的绝望,他急急忙忙表态,“大姐,我知道,云帆很好,无论是哪方面都很好,我知道的,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他,这一点我清楚,我很清楚他的好,也感受过。“

“我知道,说什么我努力给他最好的生活,或者我爱他这类的话,其实除了好听,自我感动之外,一文不值,我能给云帆的生活,对他来说,不过唾手可得,财、权,他会挣,根本不需要我,反倒是因为跟我在一起,他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我知道我对他没有帮助,也不能给他带来助力,可我就是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真的喜欢的快要死了,他娶了我,不管是我还是他,都要对彼此负责的,我们不能分开,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我不允许,他也不允许,哪怕是大姐也不行。”

这句话,秦润说的很勇敢。

他为了维护他的爱,勇敢的面对,并且出声反驳。

明明面对方大姐时很是拘束,因对方是许云帆在意看重的亲人,他明明是那么的害怕,怕她们对自己不满意,可在对方让许云帆回去时,明明很怕留下不好的印象,明明已经紧张到手中都快抓破的秦润还是勇敢的说了谁都不能拆分他们的话。

方大姐几人静静听着,就在秦润紧张不已,仿佛方大姐只要说让他们分开,这个人便会受不住即将奔溃时,方二姐出声了,“大姐,不要说的那么严肃,你看,把我们弟夫吓的,小弟要是见着了,该有多心疼。”

回来的路上,许云帆对于自己白手起家以及吃过的苦头等事,不过三言两语涵盖,事关秦润,他却事无巨细的说了。

当事人根本看不到,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每当说到秦润时,许云帆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

见此,方家几姐妹如何不知,同秦润好,不是不知情爱的少年人情窦初开的选择,而是心之所向,如同丘比特的神箭击中,从此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再无他人的位置。

方大姐轻舒一口气,抓过秦润还带着薄薄一层茧子的手,见其手背上淡淡的伤痕,忍着胸口酸胀的不适,“我不是要拆散你们,我只是想告诉你,小弟他没吃过苦,更没受过罪,但他选择了你,明知你……他还是毅然决然的留下,同你撑起这个家,哪怕他是个男人,但,感情这种事,一旦伤人,是不分性别的,如果哪天你觉得他哪里不好了,我希望你不要对他做出太过分的事,最好让他返厂,我们会教他。另,之所以说这些话,我不是想告诉你,他为你做了这么多,又做出了牺牲,你应该如何报答他这种狗屁的话,或者对你进行道德绑架,都不是,我只想告诉,他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可他选择了你,证明,你就是他最好的选择,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欺负我弟弟,他虽入赘,却同你是平等的。”

“大姐……”秦润没想到峰回路转,下唇抽动了两下,“我是真的很喜欢云帆,我不会欺负他的,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他受一点儿委屈的,我会心疼,也舍不得。”

“正因为他是我弟,所以,他的为人,我们深知,他既然选择了你,那么,从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无力再爱你之前,他定不会背叛你。

你们在一起,你的长辈,定也同他说过这些,嘱咐他不可负你的话。

他爱你,我们疼他,他舍不得你受委屈,我们又如何舍得让他受委屈?

我们身为他的姐姐,自然也是要叮嘱你的,秦润,你不能负我弟弟,若是哪天,你对他的新鲜感过去了,对他没感觉了,我们会带他走,我的弟弟,谁也不能伤他分毫,哪怕是他的爱人也不行,谁敢伤他一分,我们几个,就算豁出去,势必也要为他讨个公道的。”

林府。

林父恼怒的指着林萧然的鼻子就开骂,“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这个不要,那个看不上,怎么,你是要娶天仙不成?”

“爹,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吗?”林萧然烦的头都快炸了,“大哥不也还没成亲,你们不催他,老催我做什么?我才十九,刚考上举人,当下除了家世,要什么没什么,我成什么亲?”

林父一噎,一旁的林母则是暗道,老大要是催得动,他们还能越过老大来催老二赶紧成亲?

“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也行。 ”林母小心翼翼的劝道。

林萧然烦的不行,狠狠的捋了把头发,“爹娘,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们能不能别逼我?”

林父气道:“意中人?一年前你就这么说了,可每次我们问你,对方是哪家姑娘,你呢,支支吾吾说不出对方姓甚名谁,年芳几何,家住何方,一问三不知,你让我们怎么信你?你且看看其他人,人家儿子都会跑了,要真等你立业了再成亲,我看你这辈子就是个光棍的命。”

林萧然:“……”

太扎心了,这个家真的待不下去了。

“离家出走”的林萧然呼朋引伴就往云润酒楼去,路上不忘同哥们诉苦,“你们说,我就那么老了吗?二十还没到呢,做什么就非得逼我?”

沈如溪摇头叹气,“一样的,昨晚吃完饭,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就来劝我同我表妹赶紧成亲,可我对表妹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成亲?”

感觉都没有,要是成亲了,怎么亲的下嘴?

他都不敢想,夜夜同一个不爱人的躺在一起,行那等云雨之事,该是何等的煎熬,他做不到,蜡烛一吹,“提枪”就干,然后生几个孩子,一辈子锁死的事。

谢柏洲不语,他也烦,毕竟年纪是真的到了,唯独齐修泽施施然,一点不慌。

齐修泽慌啥,上头两个哥哥替他阻挡了绝大部分的炮火,他是绝对的安全,可,如果对象是意中人,谁不想成亲?

就在四人愁的只能通过大鱼大肉来发泄时,许云帆派来的小厮跑上楼,“哎哟,齐少爷、谢少爷……你们怎么在这,可真是让小的好找。”

这会才三点半,谁会想到几个少爷便开始吃晚饭了,小厮往四府跑,跑半天才得知他们来了云润酒楼。

方大姐让许云帆去喊人,喊是不可能喊的,许云帆偷懒了,吩咐几个小厮办事,自己背着手便回去了。

“你家少爷让你来找我们的?有什么事吗?”谢柏洲不急不慢问道,许云帆那小子,跟他们混的太熟了,前段时间几人天天混一块,都快腻了。

秦家小厮道:“我家少爷让小的给几位少爷带句话,他的几个长姐来了,让你们过去一起吃个饭。”

第349章 不就是皇子嘛,干就完事了 “什么……

“什么?”林萧然嚯的站起来, 激动不已,声音都在发颤,“云帆的姐姐来了?来了几个?”

“四个, 齐少爷, 你们赶紧过去吧,小的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 想必许大人已经等急了。”

小厮话音刚落, 几道劲风吹过, 再看时,桌前哪里还有齐修泽几人的身影,人已经上了马车,跑的没影了。

没办法, 这种时候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被几个姐姐哄着的许云帆噘嘴气呼呼的双手抱胸,“做什么还要叫他们来嘛, 我不想跟他们一起吃饭。”

方大姐哄道:“那不是你哥们吗?我们几个身为你的姐姐, 难得过来一趟, 总得见见人,哪怕没有礼物, 口头上也得表示几句, 否则, 那就是我们不懂事了, 小弟,朋友帮你, 不是应当或者理所当然的,我们几个在这,别的帮不了你, 但该有的礼数,我们不能落下了,让人背后说你。”

要是在华国,她们几个的身家,不说富可敌国,几百万的见面礼还是可以做到眼都不带眨一下,奈何今非昔比,只能把态度搞上去了。

许云帆瘪瘪嘴,“那真是便宜他们几个了,你们都不知道,他们居然想当我姐夫,这样的兄弟要不得了。”

方三姐捏了下许云帆的脸,“不是说方哥也在家吗,还有几个孩子呢?”

从进门到现在,她们只见到了哪哪都满意的弟夫,还有蒋云深,其他人却是没见到。

秦润赶忙道:“方哥带几个孩子去方家了,等会就回来了,大姐你们饿了吧,我马上准备晚饭去。”

“好,那我去帮忙吧,”方三姐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听小弟说你的厨艺很不错,我们几个对厨房的事不怎么在手,只能帮忙打个下手,你别嫌弃。”

秦润赶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做就好了,你们坐着,天气冷,小心冻着了。”

“你怕我们冻着,我们自是也担心你冻着,没事的,大家一起做,很快就好了。”方四姐对秦润是越看越满意,眼里的满意都快溢出来了。

许云帆站在秦润身后,懒洋洋的,像是没骨子似的,差点没扒在秦润身上。

他的下巴抵在秦润肩膀上,“我给你打下手,姐姐们在这儿烤火吧。”

两人刚进厨房没多久,齐修泽四人便到了。

惦念已久的人终于要见着了,站在院门口的几人,竟是有种近乡情怯的紧张,不敢再往里踏一步。

四人你推我我推你,“修泽,你先进去。”

“你先进去,我……我不行的,我好紧张,柏洲,你快给我看看,我头发乱吗?穿这一身可合适?帅不帅?”

齐修泽几人还在争着,一道疑惑且带着笑意的声音入耳,“你们就是云帆的朋友吗?”

齐修泽机械性的转头看去,嚯!

见到方大姐的那一刻,齐修泽的心跳频率失去了控制,一股热气直充门面而来,一张被誉为萧衡之第二的俊脸红的快滴血。

特别是见到方大姐嘴角微扬,一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时,齐修泽更是害羞的躲到谢柏洲身后,看都不敢看人。

有趣。

活了二十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小男生。

小鲜肉就是好啊,就是一个害羞的表情,也是这么养眼。

方大姐挑挑眉,将几人带了进去,方二姐三个早等着了,见到齐修泽几人进来,三人愣了一下,不由暗道,能跟自家小弟混到一块,这四人确实有长的让人眼前一亮的资本。

别看齐修泽四人害羞了,但每一步皆是四方步,俊郎的外表,挺拔的身姿,气场全开,气势仪态十足,抬头挺胸的样子,散发着令人眼前一亮的魅力。

四男四女坐在火盆边烤火,很奇怪,以前同许云帆在一起,天南地北都能吹上几句的齐修泽几人像是犯错的孩子,坐的拘谨,大气不敢出,话不敢说,就是脑袋都一直垂着,可又一副蠢蠢欲动,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惹得方家几姐妹很是想笑,心情莫名愉悦。

怪不得,富婆都喜欢找男大男高,每天调戏纯情的男孩子,确实能愉悦身心。

方大姐低低的笑了几声,方四姐直接来了一句,“听小弟说,你们几个经常揶揄他,说要当他姐夫?”惹的齐修泽几个耳垂都在滚烫发热。

“不是,我们就只是开玩笑的,并没有冒犯之意。”沈如溪嘴快,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瞄了方四姐一眼,在对上对方含笑的眼眸时,慌了,赶忙解释,生怕方四姐以为他们几个都是登徒子,就算是,也是齐修泽他们仨是,跟他绝对没关系。

方三姐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的问,“噢,所以,一切都是开玩笑呀?玩笑都是当不得真的,那我就放心了。”

林萧然:“……”

完蛋了!

沈如溪嘴巴动了动,有心想说什么,在触及方二姐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心一横,“想当云帆姐夫,这句话不是开玩笑,抱歉,情难自禁的事,控制不住。”

沈如溪突然的直白,反而弄的方家几姐妹一愣,就在这时,小宝稚嫩的声音响起,“父亲,秦爹爹,你们的宝贝回来啦~”

一听到孩子奶呼呼的声音,方家几姐妹赶忙站起来,纷纷迎了出去。

见到小宝的那一刻,方家几姐妹瞪圆了眼睛,仿佛看到了许云帆小时候。

得到许云帆几个姐姐到来的消息后,方子汐便匆匆带几个孩子回来了,就是秦斐俞等人都赶了过来。

今天的小秦家很是热闹,方家、萧家、秦家的人都过来了,两桌人都坐不完,比过年的时候还要热闹。

一群人相互介绍寒暄了一番,许云帆拉着方二姐,“二姐,你帮我看看,我爹爹这肚子会不会太大了?”

许云帆最近都在愁,秦斐俞的肚子大的有点过分,隔三差五他就要给秦斐俞看看,生怕出了问题。

方二姐是个大夫,涉猎广泛,虽不是妇产科医生,但还是会一些的,对于自己的能力,方二姐很是自信,“好的,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在呢。”

许云帆撒娇的晃着方二姐的手臂,“那就辛苦二姐了,爹爹的事就麻烦二姐了。”

“应该的,都是一家人。”方二姐宠溺的刮了下许云帆的高鼻梁,“二姐说的没错吧,技多不压身,你有时间多跟二姐学学。”

方三姐跟着道:“对的,趁我们过来的这段时间,你想学什么都可以,有姐姐们在,你想学什么,姐姐们包教包会。”

许云帆头大了,转移话题道:“二姐,你也给我岳父看看,他中毒了,虽然我开了药,却是无法根除,你看看,这事你能不能给我解决了。”

萧衡之中的毒太久了,许云帆只能压制,清除部分毒素,若是彻底清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萧衡之现在同正常人无异,但因为体内无法清除的小部分毒素,他的身体其实比其他人要弱很多。

一提起秦斐俞的毒,萧家人沉默了,不明所以的方二姐半眯眼眸,“中毒?谁给你岳父下毒了?这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我们许家的亲家人,这是不把我们放眼里了啊。”

别看方二姐姓方,在他们眼里,许家就跟她们家一样,无论是姑丈还是表哥表弟同她们同亲手足并无什么差别。

所以,许云帆的亲家人,在她们看在,自然也在她们护短的范围内。

许云帆:“还不是大商国,我岳父可是异姓王,萧家手握兵权……所以他们就想搞我岳父,可惜我目前没啥能力,否则这个仇,我早报回去了,姐,他们还想暗杀我,要不是小弟天赋过人,一步百计,说不定你们都见不到我了。”

自家被宠着,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弟居然被人暗杀?

闻言,方家几姐妹却笑了,“不急,谁打你,你就加倍的打回去,对方想搞你,你就搞回去,不就是一个皇子吗,干就完事了,你想报仇,此事我们助你,武器没有,让你三姐给你设计几款出来,制造武器的家伙我也能给你做出来,要是他们再敢对你出手,你只管打回去,打到他们不敢再来为止,乱世用武,治世用文,要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服气也得憋着。”

萧衡之听到这都哽了,难怪许云帆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不服就干的脾气,感情这不是天生的,而是被惯出来的啊。

方大姐如此霸气侧漏的话,听得在场的人不禁汗颜,齐修泽看向方大姐的目光更亮了。

许云帆在桌下的脚踩了齐修泽一脚,低声道:“你小子,目光收敛一点啊,当我不存在呢?”

齐修泽啧啧两声,“儿大当婚,女大当嫁,云帆,你都已经成亲了,总不能拦着你几个姐姐不嫁人吧。”

看得出,许云帆这几个姐姐很是宠许云帆了,无论是看向许云帆的眼神,还是行为举止上,都不难看出,几人对许云帆有多疼爱。

秦润纳闷的扫了一眼坐在一起的四个大美人,有这么漂亮好看的侄女,他的婆婆能差到哪里去?

难怪能生下许云帆这样的孩子。

“看什么?我几个姐姐是不是很漂亮?跟仙女似的?”

耳边响起阴测测的话,没反应过来的秦润下意识的点头,“嗯,很好看呢,气质也好,一颦一笑都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真的很好看。”

许云帆:“……以前你还说我最好看,现在见着几个姐姐,你就看不见你夫君我了?”

秦润回头对着许云帆笑,“这种醋你都要吃?”

“吃。”许云帆无理取闹道:“我就听不得你夸其他人好,你只能夸我,不然我要不开心了,你舍得让我伤心难过吗?”

无人发现的桌下,秦润伸手过去,轻轻挠着许云帆的手心,“自然舍不得的,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夫君,我怎么舍得。”

方大姐几人疼小宝,同样不会冷落了另外两个孩子,无论是秦安还是秦慕,方大姐她们都喜欢得紧。

乖巧又听话懂事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呢,趁着方家几姐妹同萧衡之一众人聊天时,秦润带着许云帆去往后院收拾出几间房间出来。

“让姐姐们住后院真的好吗?会不会太偏了点?”秦润看着对比被许云帆装修过的房间显得普普通通的几间房间,不由觉得不妥。

如此安排,几个姐姐不会觉得自己不被重视,被怠慢了吗?

许云帆笑道:“怎么不好,在我们那边,欧式风格的装修,我姐她们见多了,不稀罕,反而是这种古香古色的布置更让人喜欢。”

当初秦润买下这所宅子,秦主君他们让人打扫过,该添置的家具一样不缺,而且,这是两主君送给十年未见的孙儿的,抱着讨好以及弥补的心里,两人送出的宅院能差到哪去。

后院这儿不住人,几间房间难免落了点灰尘,方子汐还有秦主君几人过来帮忙整理,很快,几间房间就被收拾干净。

方子汐将打扫干净的房间扫了一圈,觉得应该没问题了,但女儿家的胭脂水粉这些却是一样没有,“云帆,你看看,房内还缺什么东西吗?你跟我说,明儿我早起出去买了,对了,这胭脂几个妹妹喜欢用哪款?”

许云帆:“方哥,这些东西明早我再出去买,爹爹,你这已经几个月了,明儿我让二姐给你好好看看,我的医术有部分就是跟二姐学的,您不用担心,有我二姐出马,一切都不是问题。”

秦斐俞一手撑着腰,“好的,对了,衣服呢?准备了吗?”

“爹爹,我让成衣店赶工了,待会就能送来了。”秦润预定的衣服,无论是料子还是款式,皆是店里最好的。

不是他意欲讨好方家姐妹,做了这么久的东家,眼力劲还是有的。

方家姐妹身上穿的衣物,看料子就知道不是一般货,听许云帆说,以前几个姐姐给他礼物,怎么都是几百万几千万起步,人家对许云帆那么好,如今对方到了他的地盘上,他哪能怠慢了。

一切都准备好,天色不早了,秦主君他们就先回去了,剩下的许云帆一众年轻人哪里睡得了那么快。

难得相见,许云帆是有说不完的话要同方家姐妹讲,都舍不得回屋睡觉。

……

又一个月后,方二姐给秦斐俞又看了一次,“可以了,不能再等下去了,秦叔,你且准备准备吧,我会准备催产针,您放心将一切交给我,您是我小弟的岳父,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们父子三人无恙。”旁的大夫不敢打包票的事,方二姐却是敢的,她对自己的医术很是自信。

不敢确定的事,她不会乱说,一旦信誓旦旦说了,那便是有绝对的把握。

“好,那就麻烦你了。”秦斐俞吸了一口气,一手托着腹部,“越早卸货我也能轻松些。”

一旁的萧衡之盯着秦斐俞的肚子看,无论何时看,面对这么大的肚子,每次都能让萧衡之看的心惊肉跳。

说实话,怀了双胞胎的孕肚真的好看不到哪里去,连肚脐眼都被挤的变形了似的怪异,就是双腿都变得水肿,秦斐俞每每看到自己这样,再看身边貌似依旧停留在十几年前的萧衡之,不是没自卑过。

他焦虑过,也曾突然莫名其妙的伤心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他一表现出一点不对的情绪,有时候就是连他都还没发觉,萧衡之却是即刻就发现了。

以前萧衡之说他这样不丑,还是那么好看,秦斐俞不信,就像走进了死胡同。

他摸着肚子,低下头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不仅行动不便,就是半夜去个厕所都需要萧衡之搀扶,平时擦洗下半身这种事全都是萧衡之在做。

秦斐俞记得,生下安哥儿后,他那地方曾出了点问题,这次也不知道……

端水擦身,萧衡之尚且做得来,若是他连那种事都控制不住,还得萧衡之替他收拾,萧衡之会不会被恶心到?

肯定会的吧,毕竟那种东西,从自己体内出来的自己都会嫌弃,更不用说别人了。

一想到生了孩子后可能发生的情况,一想到萧衡之脸上会露出厌恶恶心的神情,秦斐俞难掩难过,“你骗我,我这样很丑,你也不喜欢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的。”

“你要不听听自个在说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秦斐俞,你疯了,怎么可以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我何时说过我不喜欢他们了?他们是我的种,我不喜欢他们还能喜欢谁?你是脑子进水了跟我说这种话?”

萧衡之就不是会哄人的,例来都是别人哄的他,这种时候,说话小心翼翼,秦斐俞反而更敏感,越容易多想。

秦斐俞情绪不受控,低落的不行,“是你亲口说的,现在你又怪我。”

“我什么时候说的?”萧衡之都不记得了,他犹豫的问,“我有说过这样的话?”

秦斐俞话语里带上指控,“有的,你说你有润哥儿他们就好了,你都忘了?”

萧衡之哑了,他想起来了,这话,他还真说过。

那是在得知秦斐俞有孕并动了胎气后,待他激动的心绪平复后,萧衡之寻思再三,才问的秦斐俞对孩子有什么想法。

那时候,秦斐俞反问他,萧衡之思考许久,老实道:“我不是很想要,对我来说,无论是哥儿还是儿子都一样的,我有了两个孩子,大的都已经成家了,可我却没有尽过一天作为父亲的责任,这件事,我真的过不去,对润哥儿他们,我亏欠太多,哪怕润哥儿嫁出去了,但他永远是我的孩子,我只想好好的弥补他们,而且,你年纪摆在这,我只想你好好的。”

萧衡之当初说这番话,确实偏心了,对于尚未出事的孩子,他的心,自然会更偏向夫郎还有两个孩子。

后来孩子自然是留下来了,大夫说了,无论是留还是打掉,对秦斐俞来说,都差不多,既然如此,秦斐俞自是要把孩子生下来了。

萧衡之双手搓了几把脸,暗道,许云帆说的还真是不错,这怀孕的人,情绪起伏确实大,难怪他会让自己多注意一些。

眼见秦斐俞好像越想越气,萧衡之脑门有点冒汗,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男人嘛,拿的起就得放得下。

脸皮这种东西,丢着丢着,也就习惯了。

被秦斐俞指责的萧衡之委屈的无以复加,当即眼里蓄满泪花,美男泫然欲泣,一颗泪珠悬在如瓣的下睫毛上,要掉不掉的,“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太怕了,要是你出了事,我还活不活了?我就说孕期很煎熬的吧,你看看你,后边都睡不好,情绪也是说变就变,把我折腾的够呛,我是提心吊胆又得哄你开心,现在倒好,你还生我气了,是不是有了孩子,我就不重要了?以前你说过会对我好,一辈子最喜欢我的那些话都是哄人的屁话是不是?我就知道,有了孩子,你就不爱我了,你看看,现在孩子还没出生呢,你就为了他们拿那些旧事故意挑我的错了,我都道歉过好多次了,你还是总拿出来说事,在你眼里,孩子远比我重要,连我的情绪你都不在乎了。”

好家伙,萧衡之这招反客为主倒打一耙端的是牛,人都不用哄了,还把秦斐俞吓了一跳,生怕好不容易追到嘴的肥肉飞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赶忙好声好气哄人。

“怎么会,孩子是孩子,你是你,我还是最爱你的,萧衡之,你不要这么说,你过来,我抱抱你好不好,你这样我心疼。”

萧衡之这才勉为其难的靠了过去。

屋外头偷听墙角的许云帆表示学到了,他岳父这一招就是高啊!

以后秦润要是这样,他就学岳父这么做,保管有用。

第350章 生了 秦润同秦斐俞简直是一个模子……

秦润同秦斐俞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对夫君一样的宠。

正因为秦润太宠许云帆了,以至于方家几姐妹都有点看不下去,每次总感觉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饭都不用吃就撑了。

再跟这对夫夫住个几年, 说不定她们还真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了。

奈何,搬出去是不可能搬的, 毕竟她们同许云帆的关系就注定了单独行动会不安全, 方大姐几人无奈, 只能住在小秦家,力所能及的接过许云帆、秦润身上的担子。

许云帆如今已经不能再上半天职了,每天回来,他是懒洋洋的, 让他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或者带几个孩子,可以,但你让他动脑研究什么药物之类的, 那抱歉, 他宁可发呆都不想费脑。

东武国驱虫药一事, 几天前扎吉亲自过来了一趟,不出许云帆所料, 回到东武后, 德蒙诺即刻着手驱虫药一事, 奈何收效甚微。

许云帆同扎吉聊了半天, 契书签了好几份,顺道还拿了一笔定金回来。

合作的事是谈好了, 有姐姐在,许云帆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

方大姐几个无奈,只能亲自去谈合作商, 又找位置做了实验室,否则,与东武合作的那批药物只怕到期了都交不上货。

“云帆,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秦润有点良心过不去,为了药品一事,方家姐妹每天早出晚归,晚上回来了还得帮忙带孩子,光是看着他就觉得累。

许云帆抱着团团给他喂奶,闻言,压根不当一回事,“哪里不好了?姐姐们疼我,肯定要给我挣多多的银子的。”

从小被宠习惯了,许云帆一点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她们在家闲着也是没事干,出去做的这些也是兴趣使然,你就别多想了,她们爱干嘛干嘛,反正我是管不了她们的,例来只有她们管我的份。”

话是这么说,许云帆垂眸扫了眼怀里的小舅子,暗道,几个姐姐搞这些事,还不是为了多给他挣些家产,小宝还有方子汐肚子里的大宝以后怎么也得有份家产傍身才行,仅靠他一个叔叔当牛做马的去拼,他不得累死咯。

说到底,她们几个终究还是担心他跟秦润压力太大,药物值钱,铁器同样值钱,方大姐方二姐会这个,自然要给他搞出来。

许云帆还美滋滋的,心想姐姐们可宠她了,等她们哪天回去了,他肯定得难过上两天,可谁知,人还没回去呢就先被人给拐了。

秦斐俞生后没两个月,方子汐便发动了。

很意外的,还没足月,方子汐便发动了,好在方母警觉,半夜时,方子汐弱弱呻吟一声,她立马就醒了。

秦润很快跑了出去,院子里闹哄哄的,小宝几个孩子都醒了过来,纷纷跑出来。

这一胎,方子汐生的还算容易,但小宝还是被吓住了。

在孩子生下来后,小宝拉着秦润就往屋里跑,两人连一旁的孩子都顾不上,纷纷围到床边查看方子汐的情况。

“秦爹爹,爹爹受伤了,爹爹没事吧。”看到床上已经累晕过去的爹爹,小宝泪光闪烁,拉着秦润的手直问。

秦润看向产婆,产婆赶忙道:“没事的,方少爷这是睡过去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耗费了些体力,秦少爷,要不要先看看孩子?”

得知方子汐没事,秦润松了一口气,“小宝听到了吗,你爹爹没事的。”

“小宝不要怕,方哥哥只是累了。”秦安秦慕趴在床边,摸着方子汐的手,发现它是热的,眼泪才憋了回去,狠狠的松了口气。

“润哥儿,方哥生了?”方家几姐妹今晚做实验,很晚才睡,方母没让许云帆去喊人,有产婆在就好。

这不,孩子生下来了,许云帆又不方便进去,这才去后院把姐姐们喊醒了。

秦润点点头,“嗯,生了,一切都好,方哥只是累了。”

“那就好。”

方母看着亲家人进到房里,几人并不是最先去看孩子,而是关心着方子汐的情况,看着刚刚出生的小外孙,不知为何,方母竟是觉得安心了。

确认爹爹没事了,小宝这才扫了屋里一眼,发现外头的弟弟,哭红的眼睛眯了起来,跑了过去,踮起脚尖趴着小床边沿看了好一会,“弟弟,爹爹把你带到哥哥身边很辛苦很疼,以后你要听爹爹们的话,知不知道,你不听话,哥哥就打你屁股了。”

一旁的方母听了,好笑的摇头,“小宝,这是弟弟,以后你就是哥哥了。”

小宝重重点头,腰杆都挺直了,“嗯,我以后就是哥哥了,我会保护好弟弟的,外婆,等弟弟长大了,我们家就有两个男子汉了,到时候,我们会孝敬外婆爹爹们,我会让弟弟乖乖听话的。”

“小宝……”方母有点心思复杂,“宝贝弟弟是个小哥儿呢。”

“小哥儿?”小宝歪了下头,踮起脚尖,伸手就去掀小宝宝的襁褓,待看到弟弟的小小鸟时,咦了一声,“外婆,弟弟也有鸟鸟,您是怎么知道他是小哥儿的呢?外婆好厉害呀,小宝都看不出来呢。”

方母指着小宝宝脖子上红艳的一颗小痣,“小宝,看这里,弟弟这里有一颗红痣呢。”

“咦,还真的是呢,外婆,弟弟这颗红痣跟爹爹的一样啦,都长在这个地方呢,红红的,很漂亮,二叔三叔也有呢,小宝好羡慕呢。”

很漂亮?

备感新奇诧异的方母低头注视着小宝的发梢。

不一样,小宝的话同其人很不一样。

不论是孩子还是大人,看到一个哥儿的红痣,他们的第一个念头无非就是,这么红的哥儿痣,这孩子以后会很能生,就是要夸,也多是夸的这些,虽然很好听,但总给人一种,一个哥儿好不好的衡量标准就是他能不能‘很能生’,就好像,生育才是哥儿存在的价值。

小宝没有夸这些,他只是由衷的赞叹,这点红痣很漂亮。

方母眼眶一酸,拉住小宝肉嘟嘟的手,“为什么要羡慕呢?”

小宝呵呵笑起来,“因为父亲说,这是他们生前的红宝石,在他们投胎后,红宝石舍不得主人,便随主人一起降世,为了永不分离,红宝石就变成了他们身上的红痣,所以,弟弟这颗红痣就是红宝石变来的,父亲说过,这些生来就带有宝石的人,是被老天爷偏爱的孩子,才赐予了他们其他人没有的红痣。”

“你父亲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的呀。”

方母望向门外一直往屋里看的许云帆,不由彻底放心了。

她承认,许云帆确实很好,但再好,许云帆也只是方子汐的小叔,一个小叔子,既要养侄儿,还得照顾小哥,一天两天的还行,长久下去,方母担心会有隔阂。

方子汐在小秦家住了也快一年了,每天乐呵呵的不说,小宝对许云帆、秦润的依赖更是与日俱增。

如果许云帆对方子汐父子不好,两人不可能脑子缺根筋的还在傻乐呵。

完全不知方母在想什么的小宝打量了弟弟好一会,拉着凑过来看孩子的方大姐,“大姑,弟弟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小宝想象中的弟弟是什么样的呢?”

小宝皱着小脸,“姑姑,弟弟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没有两个小叔叔好。”

“哈哈……”

方大姐刚解释,外头的许云帆就喊了起来,“嘿,润哥儿,大姐二姐……你们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吗?就不能出来个人跟我说说里头啥情况吗?”

他脖子都快伸长成长颈鹿了,这帮没良心的,居然没人记起他,至少应该出来告诉他方子汐如何了,他刚才生了个啥。

许云帆又喊,“润哥儿,方哥生了个啥?”

“啪。”

赶过来的萧衡之正好听到这句话,一过来,二话不说,许云帆后背就是一紧。

“你小子,怎么问的,什么叫生了个啥,那是孩子,不是个啥。”

“哎哟。”许云帆后背被拍得又疼又痒,伸手去够又够不到,怨念十足,“岳父,你真是太不斯文了,这么粗鲁可怎么是好,哪天爹爹受不了了,你就知道错了。”

“闭嘴吧你,”萧衡之往屋里头轻喊了一声,“润哥儿,方侄儿还好吗?”

秦润终于出来了,“方哥已经睡着了,父亲,你怎么过来了?”

萧衡之同秦斐俞带两个孩子回萧家让萧爷爷稀罕两天,今晚并不在小秦家住,半夜还是萧八通知的他,“是暗卫通知父亲的,方侄儿生的是男是女,还是哥儿?”

“是个乖乖软软的小哥儿。”

“耶斯。”一旁的许云帆高兴到握拳,“哥儿好,哥儿好呀,软软的,多招人稀罕呀。”

“是啊,小哥儿多好,可惜现在那两小子没一个是个哥儿,可惜了。”萧衡之无不惋惜道。

正想回去的产婆听到翁婿两人的话,不由多看了一眼。

真是奇了,人家盼汉子盼到烧香拜佛,他们倒好,一个个就爱哥儿。

这难道是怕儿子多了抢家产不成?

方子汐生了个小哥儿,可把许云帆乐坏了,在方母说了可以进去看看孩子后,迫不及待就往里冲。

原以为,许云帆这么急,会先去看孩子,到了房间里,他先是走到床边,低声问帮忙收拾的方三姐,“三姐,方哥睡着啦?累坏了吧。”

“嗯,肯定累了。”方三姐掖紧被角,“待会你去把奶瓶还有小被子什么都拿到这边来,你四姐已经去烧水了,等会孩子饿了好泡奶给他喝。”

“好,待会我就去,我先看看孩子。”许云帆美滋滋的围着刚出生的孩子看了一圈,明明不怎么好看的孩子,许云帆看了一眼又一眼,想夸又有点夸不出来,委实有点违心了。

倒是去倒水的方四姐回来了,“哎哟,瞧瞧这水灵的模样,跟我两个小舅舅一样,真是招人稀罕的。”

许云帆不说话,两手背在身后,像个老头子似的往儿童房去,孩子的东西都在那边。

“怎么了?”发现许云帆见着孩子了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秦润赶忙跟在他身侧,关切问道:“你不是很喜欢小哥儿的吗?”

许云帆:“是喜欢啊,可这个……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在村里时,他接触最多的小哥儿就是秦安、秦慕、大蛋,这三人,谁不是乖的没边?

到京城,像林多多,哎哟,小小软软的,抱着软乎乎,让人稀罕得紧。

“嗯?”秦润不理解了,“哪里不一样?”

“我想象中的小哥儿白白嫩嫩,小嘴水润粉嫩,眼睛黑溜溜,可小侄儿怎么……像只猴子似的,你看他皱巴巴的,跟个老头子一样,都有点可怕了,我记得两个小舅子生下来的时候没有这么皱啊。”

许云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又难以相信的样子让秦润笑的肩膀直抖,“云帆,你好傻啊!”

“嗯?”许云帆脚步一顿,身子一转,“你再说我傻是会被打的。”

“你还会打我?”秦润一点都不信,许云帆是会打人,只要惹了他,不分男女,他都一视同仁,该吃巴掌,该被揣的,谁都逃不了,但许云帆从未动过他跟孩子们一根头发。

甚至都不曾对他们说过一句重话,红过一次脸。

许云帆有点不太正经又嘚瑟的道:“怎么不打?我不打你,前几天也不知道是谁在床上一个劲的掉眼泪,哭着喊着让我轻点……”

秦润:“……你怎么这么不正经,什么事都能扯到那里去。”

“嘿哟,这就是不正经了?我不过是陈述事实,你就说是不是吧。”

秦润使了点力,在许云帆腰上捏了一下,疼的许云帆龇牙咧嘴,“还是不是了?”

“不是了不是了,我不说了,快放手,疼。”许云帆怏怏不乐道:“你现在是越来越不疼我了,都捏我了。”

秦润扶额道:“我这不是疼你了吗,疼不疼,你就说你有没有感觉到吧。”

许云帆:“……”

“感觉到了。”

家里多了三个奶娃子,秦爷爷几人天天往小秦家跑,每天闹哄哄的,许云帆没啥意见,反正爱住就住,房间又不是不够。

一眨眼,五月殿试也到了。

一大早,许云帆被秦润喊了起来,“云帆,快起床了,待会就该进宫了。”

大晏朝的殿试没那么复杂,像许云帆所知的一些朝代的殿试,其流程还有什么御前宴会,上头的人要通过此宴会考察考生的形象和礼仪等等。

在大晏朝,殿试的流程就简单多了,考生进宫,有专门带路的公公带领考生前往大殿,由皇帝主持,考察考生策问、试赋等,全面考核考生的才华学识以及应变能力等等。

待考核结束,由皇帝当场宣布考核排名,之后,该着装游街的游街……

外头天还黑着,许云帆困顿的撑起身,一手揉着睁不开的眼睛,“这么早就进宫?皇帝都还没睡醒吧。”

“不早了,昨晚爷爷说了这个时辰就该出发了,等会你先吃点东西,咱们这儿到皇宫需要小半个时辰,到时候天也亮了。”

秦润忙着给许云帆拿衣服,整个就像一个管家婆,许云帆揉着眼睛,“不用找什么衣服,平时我怎么穿今儿还怎么穿就好了,反正到时候还得换。”

“嗯?”秦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许云帆信誓旦旦,“等我考上状元了不得换红服带红花游街吗?”

秦润喉结动了动,“你就这么有把握能考上状元吗?”

“嘿,”许云帆瘪瘪嘴,“我什么水平你还不清楚,都小五元了,等再考了状元,那就是小六元了,听说咱们大晏,二元常有,六元就跟浪里淘沙,我不是跟你说了,要给你当状元夫郎的吗,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秦润:“如果,我说如果,你要是中了探花呢?我听父亲他们说,古往今来,探花便是你经常说的那什么,就颜值担当。”

许云帆:“……”

糟糕,还真忘了这茬了。

他摸着自己的脸,“那怎么搞?要不要我化个妆把自己的绝世容貌遮挡一二?”

“不过应该不可能吧,毕竟皇上已经见识到我学识过人的一面了,要是不给我个状元当,那绝对是他此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之一了。”

“你小子可要点脸吧。”早在屋外等许云帆的萧衡之听不下去了,还绝世容貌?

当他是死的啊!

他还是大晏朝的门面呢,就这,他都没许云帆这么不要脸过。

让许云帆这样的人才担任探花?缚青雩只怕是脑子进水了。

许云帆乐呵呵的,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岳父,你怎么来了呀?是爹爹的被窝不好睡了吗?一大早就蹲我屋外头,这样不好呢,爹爹会有意见的。”

萧衡之恨不得拍许云帆一巴掌,让他整天胡咧咧,“说什么呢,就是你爹爹让我过来的,你赶紧的,待会我送你过去。”

“这不好吧。”

“哪里不好了?”

许云帆:“人家看到我从你马车里下来,等我中了状元,他们会不会怀疑我是走了后门?”

萧衡之有点无语:“……你小子怕是还没睡醒。”

如今的大晏朝,但凡听说过许云帆的人,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平明百姓,谁不晓得许云帆是谁的哥婿。

许云帆笑了两声,“开玩笑的,岳父,你真好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岳父了,能做你的哥婿,是我的福分。”

“你小子。”萧衡之乐了,嘴上却道:“少肉麻了,赶紧的,揣上几个肉包子赶紧出发了,你几个姐姐昨晚睡得晚,我没让她们起来。”

昨晚萧墨昀秦墨曦有点不舒服,方大姐方二姐守了半夜,等两个小家伙睡着了,她们才回房歇息,至于许青棠则由方三姐他们照顾。

许青棠好歹也是许家的孩子,方母过来照顾,那不是理所应当,而是情分所至,如今秦斐俞出月子了,总不能一直麻烦秦主君他们吧。

许云帆通过秦主君请了两个嬷嬷,但昨晚孩子不舒服,让嬷嬷照顾到底不放心。

至于方子汐,方母带嬷嬷过来照顾了半个多月,后头便由嬷嬷还有方大姐几个看着。

萧墨昀秦墨曦虽不是许家人,但人好歹也是许云帆的小舅子,哪能区别对待了。

家里三个孩子,不动产那是相当的,一家子真真是忙的不可开交,不请人,许云帆一帮年轻人压根顾不过来。

“又不是什么大事,哪至于还要让她们送,我自己去都行。”

许云帆刚说完,秦斐俞同方子汐也出来了,许云帆特别无语,“爹爹,方哥,你们怎么起来了?”

这两人,有点不会享受人生啊,他是想睡不能睡,他们倒好,昨晚都说不用送了,不就是个殿试嘛,有啥大不的,昨晚一个个答应的直点头,这会却是都到齐了,反倒是方家几姐妹一个身影都没露,估计这会睡的正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