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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润朝秦轻枫招手,“二叔,快过来。”

“来了。”秦轻枫顾不上矜持,即刻加入队伍之中, “怎么还拿红薯来了?”这么香的肉不吃,谁还吃红薯啊!

他们不吃,许云帆吃啊!

等秦润几个大人吃的差不多后, 许云帆让秦润、方子汐慢慢烤着, 而他则是带上一群“小弟”般土快, 又让秦安几个去捡柴火。

窑鸡需要一定的时间,许云帆找了一条绳子出来, 将一群吃了几分饱的小猴子喊到了田庄稻田的河边。

这条河不深, 大概有一米宽, 许云帆在绳子中间绑上一条红绳, “各位小家伙,我们来拔河比赛吧。”

秦安不解却又很是激动, “拔河比赛?哥夫,什么是拔河比赛呀?”

许云帆同一群孩子讲解比赛规则后,这才问:“你们要不要玩?”

“要, 哥夫/许大哥我们要玩,我们想玩。”一群孩子喊丫丫起来。

许云帆给他们分了人数,各就各位后,许云帆站在河边,手往下一划,喊了一声:“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比赛一开始,原本以为可以赢得很轻松的孩子们这才发现想要赢得比赛,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么容易,为了赢,一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劲,有的用力到龇牙咧嘴,有的连屁都嘣了出来,更甚者都挂到了绳子上。

方子汐三个大人站在一旁,笑的前俯后仰,许云帆看着人群后头使出便秘拉屎的劲使劲拉着绳子,嘎嘎乐的小宝,嘴角不禁勾了起来。

许云卓的到来,纵使给了小宝短暂的父爱,但他拍拍屁股一走,留给小宝的却是无尽的思念。

许云帆并不是在吃醋,也不是在气许云卓走了还要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担子。

小宝是与他一脉相承的侄子,是许家的孩子,对林多多这群孩子,他尚且可以做到关心,又怎会视小宝为累赘。

他只是心疼。

心疼小宝小小年纪父亲不在身边,他的成长没有父亲的保驾护航。

但同时的,他也在心疼自己,年纪轻轻的他,还没升级为一个父亲呢,就先操了一把老父亲的心酸。

许云帆知道,孩子不仅需要温柔似水的母爱,也渴望如山的父爱。

这几天,小宝特别的黏自己,或许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他所渴望的来自于许云卓才能给他的某些东西。

可这怎么一样呢?

许云帆很有自知之明,他与许云卓性格不同,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两人同小宝相处的方式,让他体会到父爱的方式便也不同。

他无法将自己复刻成为第二个许云卓,那么就只能委屈他大哥了。

小宝只要乐呵起来,玩的尽兴了,自然就顾不上去想那些烦恼事了。

看,这臭小子这会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只怕许云卓是谁,早被他抛在脑后咯。

许云帆站在河边,饶有兴致的盯着小宝看,脸上的愉悦显而易见。

原本方子汐并未关注到许云帆的,只是视线不经意的一扫,看到与许云卓相似的面孔,特别是此时此刻,许云帆注视着小宝的目光是那么的深邃,眼里满是爱意的样子更是同许云卓像极了。

许云卓看小宝时,便是这般,眼中充满了欣慰、爱怜、温暖、深情……许云卓流露出的无限的爱意,全浓缩进了一道道视线里,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小宝都能清晰的从其中知道自己是被父亲珍爱着。

一模一样的,充满爱的眸子,不由让方子汐的视线有了短暂的停留。

见到这一幕,方子汐笑意有了片刻的停顿,鼻尖泛上一股酸涩,他明白了,今天许云帆为什么要出来野炊了。

他的小叔子怎么可以这么好呢!

小宝没有许云卓这个爸爸陪伴,但他还有许云帆这个父亲守护着。

“润哥儿,”方子汐站在秦润身边,诚挚道:“小宝能遇上你跟云帆,有你这个爹爹还有云帆这个父亲,是他这辈最大的幸运。”

“方哥?”秦润不明所以,方子汐为何突然对他说这些。

看出秦润的错愕,方子汐笑道:“你同云帆对小宝如何,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们拿他当儿子,哪怕他不是你们亲生的,只是你们的侄儿,但我知道的,你跟云帆很宠他,拿他当儿子似的养,我今天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要给你们什么心理压力,我只是想说,以后小宝该怎么教,你们只管放手去做,不必征求我的意见,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在你们看来是我的教育方式是错的,你们只管说,我都没有二话的。”

秦润看着方子汐,突然就笑了起来,“方哥,我们是一家人,只要你放心,我们一起把小宝照顾好,将他养的好好的,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

不说小宝是许云帆的侄儿,就说当初小宝是他捡回家,他便有这个责任将小宝照顾好。

许云帆不知秦润与方子汐聊了什么,待第一轮拔河比赛结束后,一群孩子累的够呛,但也激动的不行。

田庄佃农们都知道许云帆他们过来了,家里的孩子都跑了,但他们这群大人却没有一个过去。

倒不是不想去看看许云帆给孩子们做了什么,而是小宝他们过来时,手上还抓着吃的东西,如此,他们去了反而不太好。

隔着老远,佃农们就听到了孩子激动的呐喊声,哪怕没见着,仅听声音都能听出,他们开心得很。

一老者杵着拐杖,对身边的人笑道:“咱们这庄主人好着呢,日后你们做事可得用点心,莫要让庄主寒了心。”

“听说秦东家说,那栋作为员工宿舍楼的六层小楼已经住满了人,大家伙都是来美食城干活的,也不知道这么多人够不够,美食城那么大。”

“估计是不太够的,那些人我接触过,大部分都是十几年前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说话的婶子说到这便停了。

沉默的林二湖抬起眼眸,却是没说话,只是看了眼自己的腿。

“林爷爷,我们晓得的,过段时间美食城就要开张了,到时候地里不忙,我们大家伙就去帮忙,人家庄主给咱们家孩子肉吃,每次过来都带东西,咱家孩子吃人家的,我们没那么好的东西给回去,但其他活我们倒是做得了的。”

他们庄稼汉,旁的东西没有,但力气却是不缺的。

田庄上的佃农,许云帆让武侍观察过,若是人品不好,许云帆自然不会让自家三个孩子在庄上玩。

也正因为这帮人做事尽职尽责,把田地里的庄稼种的很好,许云帆对他们自然不会吝啬。

美食城开业的当天,完美诠释了何为人山人海。

秦润提前做好了宣传,加之两人成亲时间接为美食城宣传了一波,如今,京城内,但凡接触到参与过许云帆婚宴的人,谁不知美食城那边有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可使黑夜亮如白昼,而且美食城内的道路上空挂着一条条据说会发出五颜六色灯光的东西。

很多人不曾见过,可他们听过。

为此,自许云帆的婚宴过后,美食城每天都会有人过来看一看瞧一瞧。

可惜,灯带倒是有,可白天他们也看不出个啥名头来。

晚上去了也没用,美食城没开业,里头乌漆嘛黑,不说灯带了,就是那一排排灯笼都没一个亮的。

终于等到美食城开业,当天晚上,大家伙早早就呼朋引伴,哪怕美食城是在城外,可一出城门行至一里路后,一条干净整洁的石路出现,石路两边隔一段距离便竖起一根大木杆,木杆上有一块板子,板子下方有一个发出白光的东西,就是这些他们不认识的东西将道路照亮了。

前来的人看着眼前事物,只觉得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可到了美食城入口处后,一众人再次震惊了。

眼前的景象是真实存在的吗?

霸道的香味扑鼻,耀眼的光亮映入眼帘,美食城里头人挤人,每个店铺里都坐满了人。

一排排店铺整齐排列,店铺上头的牌匾标注的清清楚楚,有什么奶茶、烧烤、火锅、粉店、水果店、烤鸭、叫花鸡、蛋糕、薯片、炸鸡等等吃食,看的人眼花缭乱,吃都不晓得吃哪个,实在是有太多美食仅仅看着就诱人的不行,偏他们又不曾吃过。

许云帆不缺油用,薯条、炸鸡什么的都给安排上了。

就是平时再抠的人,今晚进了美食城,只怕别想一个子不掏就走。

另外,一栋有六层高的,据说集具吃、喝、玩、乐、住为一体的客栈也是一大看点。

里头的成衣店、首饰店、书店等可谓是挤满了人头。

至于玩的东西,那就多了,只有他们想不到的,就没有客栈没有的。

美食城的最里边,还有男女分割开,隐私措施做的非常到位的两个游泳池,女泳池的客人相对少一些,可男泳池这边就不一样了。

因为好奇进入泳池的汉子们傻了半天,好家伙,原来汉子洗个澡也能这么精致的吗?

泳池边上用来洗澡的洗浴间里并没有皂角,毕竟大多数人绝对不会愿意同数个不认识的外人同用一个皂角,因此,洗浴间内本该放置皂角的地方换成了一个挤压式的东西,只要往下一压,香香的东西便冒出来,这玩意拿来洗澡,一帮汉子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我去,原来汉子也可以这么香啊!

若是在泳池里游累了,边上还有躺椅,只要招个手,立马就有着有统一着装的小二快步上前,只要你想,你可以在这慢悠悠的喝杯果汁或者喝杯酒。

乐坊里边就更夸张了,里头坐满了身着锦衣华服的各家公子哥,里头华丽的装饰,令很多普通老百姓莫名的心声惬意,不敢踏入。

乐坊内不时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又不时传出震惊的惊叹,本不敢踏入的客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加上后方人群的推搡,便也半推半就的进去了,哪知,这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因是第一天开业,乐坊当天安排的曲目看的人流连忘返,有些少爷懒的回城了,哪怕是一掷千金也要入住所谓的贵宾房。

不得了,这一住,哪怕一晚要二十两银子,这帮有钱人家的少爷那是眼都不带眨一下,直接半个月一个月的包。

原本许云帆制定贵宾房的价格时,秦主君还担心定价太高,没人愿意住。

人家虽有钱,但不代表他们人傻钱多。

直到秦主君住了一晚,他才知道什么叫物超所值。

一晚两万的总统套房贵吗?

对于有钱人来说,这个价钱真不算什么,许云帆可是住过一晚几十万的总统套房的人,区区两万,在他这样的少爷眼里,堪称亲民了。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而这些所谓的贵宾房,所面向的客户群体自然也是这帮非富即贵的大少爷们。

有乐坊在,哪怕贵宾房收费再高都不愁没有客户。

仅仅一个晚上,秦润就赚得手软,数都数不过来。

萧衡之、秦斐俞以及秦主君他们都在忙着,大家伙忙到晌午,昨晚赚了多少钱总算算好了。

看到一个足以令人震惊的数字时,几人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谁敢想,昨晚就一家书店便赚了几千两,首饰店就更不敢想了,那都是按万算。

萧衡之用力的搓了把脸,意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如果我没记错书店店长说的话,原本书店的销售额不止这么多的,可惜店铺的读物卖完了,要是有货,恐怕不止这么多。”

秦斐俞心脏砰砰跳,“是的,店长确实说了,昨晚想调货根本没人能去,谁能知道书店里的话本等物那么好卖,听说买不到的人还想赖着不走。”

“一个晚上就挣了这么多,润哥儿,再过几晚,你们之前欠的那些钱就能还清了。”秦谦叹了一口气,他还是小看了许云帆啊。

之前听秦润说他与许云帆借了齐修泽几人银子时,秦谦以为也就是几百两,至多也就几千两,哪知,加上萧衡之给的,就一个美食城,这前前后后就砸了几十万两。

一开始秦谦的想法与齐、谢、林、沈几家长辈一样,都觉得许云帆把赚钱想的太简单了。

可碍于许云帆与自家儿子/孙子交好,冬季那段时间又每个月按时给他们家送银霜炭,哪怕觉得许云帆在胡闹,几家人依旧借了一笔钱给了许云帆。

如今美食城开业了,他们几家人自然要来凑人头,给许云帆打打气的,哪知,人家许云帆压根不需要他们来凑什么人头,昨晚的美食城,那可是人挤人,他们几家人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好家伙,外头的小摊子压根没有位置,一些不介意的顾客甚至站都要站着吃。

没办法,几家人又往客栈挪去,结果客栈里也没好到哪去,连个座位都没有,最后,要不是秦润交代过,客栈掌柜见到他们,把他们带到包厢去,只怕几家人饿着肚子去,最后还得饿着肚子回来。

昨晚美食城有多热闹,他们是亲眼所见了,此时此刻,几家人的想法与秦谦一样,到底是他们眼界狭隘了。

昨儿他们可是见到了,成衣铺店门两边摆放的假人,有的小姐看上假人身上的衣服了,就是用来同衣物搭配的首饰什么的,遇上那些财大气粗的主,那是眼都不眨一下,就买买买。

胭脂店,妆品店里的顾客更是挤得里头的小二差点被挤成肉饼,这帮女人很是可怕,平时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姑娘家这会因为所谓的限量款,差点大打出手,最后实在没办法,几个武侍不得不上楼维护秩序,否则,昨晚的美食城估计要被查了。

原本面对胭脂店里贵的离谱的胭脂,大家伙没用过,自是不想当冤大头,隔壁店几个妆娘在为顾客介绍产品,压根空不出手,也根本没人愿意让她们化,毕竟出门前,她们就涂过了,妆娘实力如何尚未可知,谁愿意当第一人。

许云帆巡视了一圈,发现了情况,当即找了个长相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出来。

许云帆一出手,大家伙集体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许云帆的一举一动,认认真真的听他讲解步骤。

在看到被化好妆的小姑娘后,一众人眼珠子一突,差点飞出眼眶。

就是好奇站在外头踮起脚尖凑热闹的一众汉子皆是震惊的大张嘴巴,塞个鸭蛋进去估计都不是问题。

不是,方才那小姑娘,他们没看错的话,人家眼睛有点小,还是单眼皮,脸上的皮肤是蜡黄色,唇色有点黑,鼻梁不算太高,总之,单看某一官,其实都还差点意思,说实话,这样的姑娘,他们平时看都不会看一下。

可在许云帆的一顿操作下,平日他们不会关注的人,如今不单单是变的好看了,而是变得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了。

看看那鼻梁立顶的,原本小小的眼睛变成了魅惑人心的狐狸眼,一张红唇水润的恨不得让人想平尝一口,总之就是,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信,许云帆就用了她们没见过的化妆品把人给化成了天仙。

一听许云帆说的,店铺里的化妆品都是限量后,哦豁,这帮姑娘家就厉害了,不管多少钱,先抢了再说。

不说姑娘们抢了,外头几个汉子也挤了进去,今晚的美食城,主打一个男女不分,既然来的,谁也别想空手离开,怎么都得把银子留下了再走。

第287章 第 287 章 方子汐晕倒

不到半个时辰, 胭脂店里的货物便被抢购一空。

站在外头看到这一幕的商人们流汗了,就一家胭脂店,不到两个时辰, 入账几千两, 这还是在限购的情况下,若是不限购, 那些失望离开的姑娘, 只怕是甭想一个铜板不花就离开。

许云帆这小子, 欠的不少,可他娘的,他赚的也是真的多啊!

这下子,谁还敢说这位晚辈在胡闹?

他娘的, 如果这也是胡闹,他们恨不得自家晚辈个个都像许云帆一样胡闹起来。

秦润美滋滋的笑起来,“是啊, 不过也不是每天都能这么挣钱的, 昨晚第一天开业, 大家伙也就是凑个热闹,图个新鲜而已, 后边估计就没那么多客人了。”

话是这么说, 其实秦润心里门清, 通过昨晚, 美食城的名声只会越来越响,压根就不存在没客人的情况。

今早童装店的店长就过来报备, 昨晚童装店部分卖不动的衣服以及裙子,今早刚开门,好家伙, 一群小女娃小哥儿就嚷着要穿什么芭比裙,哈比王子服,闹哄哄的让人耳屎要喷了。

秦主君当时还笑,许云帆怎么那么会呢?

以故事书带动童装的销售以及首饰店的部分首饰的销售,一些小女娃在家里可是大小姐来着,故事书上的某某公主不仅这么穿,头上还有首饰呢,公主裙都买了,首饰怎么可以少得了?

秦二主君乐道:“这你就想差了,你只管安排下去,让厂里加大产量就是,昨晚很多铺子的货都不够卖。”

“嗯,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不过这工人还是少了点,昨晚人太多了,好在庄上的人住得近的都过去帮忙了,但天天让他们过去帮忙也不妥,爹爹,你看,这工人的事,继续由你来安排,还是我自己招?”秦润问道。

美食城的大部分人都是秦斐俞找来的,皆是经过培训过了的,同时,这帮人,大部分都是上过战场的汉子。

不止秦斐俞安排了人进去,就是萧衡之都要了一些名额。

秦斐俞:“我来安排吧,对了,美食城开业了,云帆最近是不是没其他事了?”

“他能有什么事?”萧衡之喝了口茶,“前儿我刚见他不要命呢,润哥儿,你该管管他了,否则我真担心这小子哪天玩脱了。”

秦润无奈笑了,“父亲,云帆做事有分寸的。”

分寸?

许云帆要是知道分寸,他萧衡之名字倒过来写。

就前两天,这小子穿的那叫一个清凉,双手小腿都露了出来,额上带了一条带子,手腕上又带着护腕,腋下抱着一个据他所说是篮球的东西,一大几小风风火火就往城外走。

许云帆自个穿的清凉也就算了,几个小的也被他好好打扮了一番,好几次,几人一出门,当即炸街了。

不得不说,这好看的人,就是啥都不穿,那也是帅的炸天。

昨儿不知多少哥儿、姑娘跑美食城那边看许云帆打球,闹哄哄的,要不是有几个武侍跟着,就许云帆昨儿那干净、阳光的打扮,早被如狼似虎,对他有意思的人给强了都说不定。

按照许云帆的要求,秦润在美食城旁边建了一个游乐场,里边就有半个篮球场,许云帆带着几个孩子运动了一番,热了就去美食城一通吃,双皮奶、冰棍等等,想吃什么吃什么。

这吃吃玩玩还没什么,许云帆吃喝玩乐哪个都没落下,但他看孩子了呀,对此,萧衡之自然不会说什么。

让萧衡之头疼的是,齐修泽几人也回来参加乡试,许云帆带他们在美食城玩了一天,第二天就作死去了。

萧衡之亲眼看着许云帆身着一身黑,身上不知带了什么,在一众公子哥的注视下,站在木板车上,竟是任由前头的黑马拉着直往坡下冲。

那一刻,萧衡之心都差点冲到喉咙口了。

“云帆!!”萧衡之惊恐万分,不由惊呼出声,腿都软了。

齐修泽几人也差点吓死了,都傻眼了,他们只知许云帆今天说要玩点不一样的,可他们不知道他要作死啊。

这他娘的哪里是玩?

这不是送命吗?

就在众人吓一跳之际,许云帆身上突然涌出了一个白色的东西,一个眨眼的功夫,许云帆便已经飞上天。

“看,父亲上天咯。”只有小宝不知道许云帆要是摔一跤会带来多大的危险,小胸脯一起一伏,激动的直拍手,指着飞在天上的许云帆,摇着身边的林多多,“多多你看,父亲飞起来啦~父亲~~”小宝喊了起来,追着许云帆跑。

许云帆操控着滑翔伞落了下来,在小宝要追上来时又飞了上去。

父子俩人玩的乐呵呵,其他人是又惊恐又振奋,他们也想玩,奈何这玩意,他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想玩都不晓得怎么玩。

“父亲,小宝也要飞,父亲带小宝飞飞呀!”小宝奶声奶气的请求,许云帆停了下来,将小宝用背带背在胸前。

有小宝在,许云帆不敢飞太高,小宝激动的大喊大叫,下方的萧衡之看的提心吊胆。

玩了两年极限运动的许云帆还想教齐修泽他们玩呢,萧衡之只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好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没事找事,非得上赶着找死,当即从路边抽了一根木条。

因为许云帆这一飞,在京城一众爱玩的少爷圈中彻底的火起来了,每天多的是人邀他出去玩。

萧衡之能放心才怪。

他抹了一把脸:“你听父亲的就对了,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个坐得住的主,再过两天就是乡试了,这些书你带回去给他看看。”

萧衡之最近忙着照顾秦斐俞,许云帆考试的事,他还真抽不出时间对其考核一番:“院试同乡试不一样,院试他虽考了案首,可参加乡试的秀才不少,这帮人可是沉淀了几年了。”

秦润不敢吭声,他能说什么呢,许云帆根本坐不住,有时候他勤奋上进起来了,一天不带动一下的,他又害怕。

一看秦润低头不吭声的样子,萧衡之心梗了。

既然秦润指望不上,只能自己来了。

萧衡之连秦斐俞都顾不上,在乡试前几天,每天守着许云帆,从早到晚,逼着他看书再看书。

对此,许云帆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刚坐下的时候,屁股动来动去,一会不是抓把脸就是挠下头发,萧衡之就坐在一边,大喝一声,“干啥?屎急怕压到屎啊?昨晚是不是没洗澡?要不要我让人给你烧锅开水拿菜刀给你刮一下?”

许云帆弱弱的,又故作可怜兮兮的道:“……岳父,我又不是猪,你说话太粗俗了,一点都没有王爷的气度,这样不好。”

啪的一声,已经冷清绝爱,不被许云帆蛊惑的萧衡之一巴掌拍在书桌上,“风度?等会我就让你知道我不仅没风度,我还粗鲁呢,赶紧的,今儿看不完这几本,不准睡。”

萧衡之服了。

难怪秦润管不了许云帆,这小子,聪明是真的聪明,过目不忘,可就是心野了些。

但一旦许云帆看的下去了,那是连饭都忘了吃。

许云帆瘪瘪嘴,碍于萧衡之是岳父的面上,屁股动了几下,又喝了一口茶,眼珠子咕噜转了几圈,好一会终于静下心来了。

萧衡之满心复杂,他看得了许云帆几天,却守不了他一世。

这孩子不看着,他真怕哪天……

萧衡之琢磨着,也许,他该给许云帆找份活干,有事忙了,人就浪不起来了,有的事,并不一定得等许云帆科举结束,看来,有时间得进宫一趟。

此时的许云帆还不知萧衡之打的什么主意,要是知道了,只怕要悔不当初,打死他他都不敢再玩了。

秦斐俞与秦润在门外盯了好一会,说不心疼是假的。

晚上睡觉时,秦斐俞同萧衡之打着商量道:“你不要把孩子逼的那么急,云帆很聪明,听润哥儿说,他说他以前跟着他外婆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书,甚至还跟她外婆研究过呢,你这样逼他,小心适得其反。”

正宽衣解带的萧衡之叹气一声,“这小子确实很聪明,可我不看着他,齐修泽几人回京了,你信不信,我不看着,明儿说不定他还能跳湖去,毕竟前几天已经上天了。”

秦斐俞不说话了,许云帆虽然说过他玩过,是专业的,在听说他不仅一个人玩,还带小宝一起玩,他差点没晕过去,偏小宝还乐呵的不行,方子汐啥也没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由此可见,他还是高看方子汐了,这人也不是个靠谱的。

“辛苦你了,你把人看好了,要是他缺条胳膊少条腿可如何是好。”

萧衡之摆摆手,“应该的,半个哥婿半个儿嘛。”

许云帆三岁便开始读书,每天书不离手,史书、医术、杂记等等,他不知看过多少,要不是有一个好脑子,说实话,他不敢这么浪。

科举并不简单,要知道历史上几位伟大的诗人连状元都没考上呢。

许云帆并没有小看科举,而是他以前在外婆的熏陶下,特意研究过,哪怕大晏朝是个架空的朝代,但在清风书院担任夫子时,许云帆便发现,架空又如何,科举制度,考试内容虽有不同,但大抵八九不离十。

奈何,面对萧衡之,他说有把握,萧衡之还是不放人。

八月份,乡试时间到了。

许云帆终于“刑满释放”了。

上一次许云帆在院试上考了案首,大家伙对于这匹突然出现,且杀出重围的黑马,那是不敢轻敌半分。

上一次的院试,大家伙还在猜测案首会花落谁家,这次的乡试,大家伙不敢再讨论了,听说过许云帆大名的一众考生打量着许云帆,有齐修泽几人在,贺凡几人自然是不好过来。

许云帆挑了挑眉,并不说话,反倒是沈如溪拍拍他的肩,“云帆,今年参加乡试的秀才不少呢,不过你也不用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我知道,你们几个心态倒是好。”

“那是当然,考上了固然好,考不上,积攒经验也是好了,我们几个还年轻呢,不急。”林萧然暗道,他们几个不过十九,虽比不了许云帆,但在大晏朝,少有那等十五六考上秀才的文曲星,就是那些举人,也多是二十五六,要是许云帆这一次发挥的好,十八岁的举人,啧啧啧,许家祖坟只怕要冒青烟了。

这一进去,许云帆又得待上几天。

八月的天气,又热又闷,不说监考的监考官,一众学子更是疲乏的厉害。

齐修泽几人今年是抱着下场试试的心态来的,蒋岚方对他们的期望不过让几人积攒经验,但对许云帆,蒋岚方是看好的,甚至特意写了一封信让谢柏洲带回京交由许云帆。

坐在考场上,昏昏欲睡的许云帆只盼着赶紧结束了,再不出去,估计秦润腌制的酸豆角都没他酸。

等到监考官收卷,许云帆提起篮子就跑了。

可出了考场,许云帆左右张望,一辆辆马车看过去,就是没见一辆是来接自己的。

林萧然见许云帆茫然的站在考场外头,目送一辆辆马车离去,快步而来,“怎么了?润哥儿他们没来接你?”

齐修泽扫了眼,纳闷了,“不应该吧,这么重要的事,润哥儿怎么可能会不来?”

“是不是出啥事了?”谢柏洲猜测道。

许云帆拧紧眉头,“你们送我回去看看。”

“好,”沈如溪先一步上了马车,“你们赶紧上来,我们去看看。”

几人火急火燎的往小秦家赶,半路上这才碰上了秦主君。

“爷爷,家里怎么了?”许云帆没问怎么没人去接自己,而是关心家里。

见许云帆紧张的,秦主君赶忙道:“是子汐。”

许云帆大脑嗡的一声,不等秦主君喘口气,赶忙问道:“我方哥怎么了?”

“不要着急,你听我说完,你方哥今儿在田庄上忙活,吃饭的时候就吐了,原以为是没胃口,这不下午他差点晕在地里,这可把润哥儿吓坏了,大夫说是热晕了,现在润哥儿还在照顾他呢。”

最近他们是真的忙,秦斐俞身体不便,许云帆又让厂里造了打谷机出来,打谷机一出,订单是飞一般的往秦润手里送,订单太多,木材合作商就得多寻两家。

许云帆将美食城过去的一片山给买了,按照许云帆的要求,秦润忙的每天早出晚归,DuangDuang往里砸了好几万两。

秦润问了,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

是要挣钱了。自然

有了美食城这个“教训”,如今许云帆要干啥,旁人不再说许云帆蠢,怕他亏本了,他们这会聪明得很,许云帆一旦砸钱了,不用想就知道,这小子又想到挣钱的法子了,现在砸几万两看似好像很多,信不信,等开业了,当初砸了多少钱,他势必要百倍的赚回来。

没有靠任何人,许云帆就只靠自己,不仅跟工部、大司农搭了路子,就是郑大学士那,他也赚了一笔。

就这些朝廷人脉,许云帆想亏钱只怕都难。

还有秦家少爷,有了一个可以日进斗金的美食城以及北郊几十个厂房还不满足,美食城有了进账,秦润把这笔钱又投入其他地方。

听说在各府各洲各县他都把店铺开了过去,难怪,有钱人为什么越来越有钱,这不就是钱生钱了吗。

昨天景明泽找了秦润,说是田庄的水稻长的太好了,他想留种,还有稻田鱼,以及那什么套种模式如何种植,需要注意什么,都需要同秦润好好谈谈。

之前缚青雩来过,但他一直等着,如今秋收了,粮食大丰收了,他立即把景明泽派了过来。

秦润没有办法,景明泽可是带着皇命前来,耽误不得,早上便忙的团团转,下午方子汐一晕,秦润哪还记得来接许云帆。

许云帆松了一口气,“方哥应该是中暑了,秋收的时候大家伙是争分夺秒的干活,生怕下了大雨,连休息都顾不上,这样可不行。”

秦主君:“现在已经算好的了,有打谷机在,脱粒轻松多了。”

许云帆点点头,“确实如此。”

在大梨村时,许云帆是见过村民割稻谷的,光是脱粒就是一项体力活,费力气又费腰,这才打起了打谷机的主意,没有打谷机,田庄近百亩的稻谷得打到什么时候?

回到家,许云帆顾不上收拾一下,先去看了方子汐,“方哥,你没事吧。”

脸色略显苍白无力的方子汐摇头,“没事,大夫说估计是累着了。”

“方哥,你咋去田庄了?”许云帆暗道,方子汐是真的没有自知之明,方家小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哪里是下地干活的料,这不自寻苦头吗。

方子汐自然也知道自己没帮上忙,反而让大家担心了,不由尴尬道:“最近田庄上忙,酒楼里没那么忙,我就带几个孩子去看看。”

这一看,好家伙,还没他大腿高的林多多都下田了,作为好朋友,秦安几个小家伙嚷嚷着要帮忙,方子汐便也跟着去了,哪知他是真的高估自己了。

许云帆笑了一声,“安哥儿、慕哥儿他们干活习惯了,他们想帮忙,随他们,你不用管,放他们在那就好。”

自打来了京城,没有书院可以上了,秦安几人便由许云帆亲自教导,这几天考试,考前又被萧衡之压着看书,哪顾得上布置作业。

许云帆进去的这几天,他们几人是天天往田庄跑,就是啥也不会干的小宝都跟在大人后边捡麦穗,勤快的让人欣慰到眼泪汪汪。

“几个孩子最近几天辛苦了。”方子汐感叹道。

许云帆扫了方子汐一眼,“他们瘦不瘦我不知道,但方哥,我看你才是真的瘦了,最近没胃口吗?还是工作太累了?”

第288章 第 288 章 又怀了!!

“我瘦了?”方子汐摸摸脸, “没有吧,我没看出来啊。”

许云帆不要脸的指着自己的眼,“是真的瘦了, 我都看出来了, 你看我这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像是会骗人的样子吗?你好好休息, 我踩单车去买只母鸡回来, 今晚炖个汤给你好好补补, 才几天就瘦成这样,这可怎么得了哦,大哥见了还不得心疼死。”

许云帆念念叨叨的出门去了,方子汐笑出声, 暗道,许云帆这个小叔子真是的,自个想吃就说嘛。

得知小儿子晕倒了, 方母赶过来的时候, 见着方子汐在厨房生火, 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她的小心肝,在家时啥也不用做,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自离家后, 火会生了, 活会干了,如今更是累晕过去, 就这样了,身边还没个嘘寒问暖,对他关怀备至, 照顾他的人,明明还难受着,这会就下床干活了,见到自个儿子吃了苦受了罪,作为一个母亲,谁心里能没点埋怨。

方母有片刻的怒气与埋怨,换做其他人家,这会她早进去,不管其他把方子汐带回家了。

可这是小秦家。

想到那个对她诚恳表示歉意的许云卓,明知自己有意撮合方子汐与宋潼,许云卓明知这一切,可他没有责怪她,对方家心生不满,反而说了一大堆落到她心坎上的话。

只要一想到这些,方母的气顿时就消失了,生不起来了。

“娘,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道方母来多久了,方子汐生好火回头一看,发现厨房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方母心疼的不行,“你晕倒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家里没人在吗?”

生怕方母多想,方子汐赶忙道:“润哥儿被景大人喊走了,几个孩子在田庄,云帆刚回来,这会跑出去买鸡了,说是见我瘦了,要给我补补。”

“确实是瘦了些。”方母心疼的够呛,“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瘦了?可是天气太热了,没吃好?”

大热天的,人就容易没什么胃口。

方子汐:“可能是吧,最近几天我确实有点吃不下。”吃饭的时候,总觉得有点恶心。

“行了,你别做了,剩下的活让嬷嬷帮忙,你先好好歇息去。”方母有心想帮忙,奈何她是嘴上厉害,结果啥也不会,“你说云帆润哥儿挣那么多钱,家里怎么不请个佣人?”

方子汐:“家里又没啥事,也就平时烧个水洗个澡,所以一直没请。”

方母擦了一下眼泪,“还是得找个嬷嬷来的,不然像今天这种时候,连个体己伺候的人都没有,娘心疼,润哥儿平时也忙,就算他干习惯了,可他终究还是哥儿,就是汉子在外累了一天,回到家都不想动了,更何况还是个哥儿,你让润哥儿多注意点,特别是这段时间,两人新婚燕尔的,就更得注意了,秦将军他们不在这住,萧王爷又是个汉子,有的事难免没考虑周全,你是他小哥,有的事,他不懂,你好歹有了小宝,你多看着他点。”

注意什么?

自然是注意孩子了。

很多哥儿刚怀上时都不晓得自己有了,照样下地干活,一不小心就得受罪了。

方子汐还真忘了这事,“娘,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是该注意些才是。”

“方哥,你要注意啥?”许云帆提着两只母鸡回来了,正好听到这,还以为方子汐不舒服了,鸡都来不及放就赶忙过来看看,“咦,方阿姨你来了,正好,今晚留下来吃了饭再回去呀。”

既然许云帆都这么说了,方母也不客气,“成,你把鸡放着,我让嬷嬷处理了,今儿刚出考场,你要不要休息会?”

许云帆摇头,哪有亲家母上门了自个喝茶等吃晚饭的。

晚饭时,秦润给方子汐打了一碗鸡汤,哪知方子汐还没喝呢,一个起身跑到门外,呕的一声,饭桌前的几人顿时没人再吃的下去。

倒不是恶心的食欲全无,而是方子汐吐了,这不对劲。

小宝两腿一瞪,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跑到方子汐身边,见到地上一滩呕吐物,小身子一抖一抖的,声音都带上哭腔,虽不是第一个到达方子汐身边,可他却没有缺席,“爹爹,你怎么了?”

站在一边的许云帆愣愣的看向小宝,他从未见过小宝这般胆小害怕的时候。

也许这一刻,哭是他的本能,可对爹爹的关切担忧却是那么的炙热滚烫,是他心灵深处最真实的写照。

这一刻,许云帆不由得想到了许父。

所以,自己有野心,有一颗炙热的心,并不是天性如此,而是耳濡目染,受到长辈潜移默化的教育造成的。

许云帆默了一会,又看了眼其他人。

原来,原件正确,复印件是真的错不了。

秦慕满是担忧道:“方哥哥,你是不是又犯恶心了?我给你打水去。”

方母扶着方子汐,“老四,你这是咋了?哪不舒服?”

“方哥,我去给你请大夫,方阿姨,你先带方哥回去休息。”秦润叮嘱了一句,赶忙出门找大夫去了。

秦安、秦慕放心不下,一个拿着水,一个不忘抱着小宝跟在方子汐屁股后面。

他们都进了方子汐的房间,地上那摊呕吐物,自然是许云帆来收拾了。

小宝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他看着许云帆不嫌弃的清扫,眼眶红通通的,糯糯的喊:“父亲~”

“嗯?”许云帆放下扫帚,回过头去,“怎么了?害怕了,过来父亲这儿。”

许云帆一喊,小宝嘴一瘪,眼泪吧嗒掉,跌跌撞撞的扑进许云帆怀里。

他太害怕了,被叔叔抱时,他还是害怕,可被父亲抱着,被拥入这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小宝感受到了两个叔叔不能给与他的安心。

许云帆看着小宝,心软的不行,难得的不嫌弃小家伙糊了满脸的泪,亲了亲他,“做什么哭成这样?你爹爹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可是我怕。”

“不怕,父亲在这呢。”许云帆把小宝抱进屋里,“你爹爹只是晒着了,等大夫来了就好了,趁着饭菜还热着,你乖乖吃饭。”

小宝摸着肚子,“可是小宝担心多多,也没有胃口。”

许云帆嗤的一声,夹了一块鸡腿放碗里,“你个笨蛋,东西就得趁热吃知道不,你在这儿吃,我去看看你爹爹。”

秦润请的大夫很快被秦润拉来了,老大夫累的直喘气,给方子汐把了脉,又看了看方子汐,诊断结果与上午的大夫是一模一样。

一般来说,怀孕四十天左右,也就是六周左右可把出喜脉,许云卓来的时候是一个月前。

不是每个人都是六周左右才会出现孕期反应,许云帆站在一旁听了一会,转身就去了书房。

等大夫走了,许云帆拿着东西过来了,“方哥,你拿这个试试,你去……然后拿出来给我看看。”

“啊?”方子汐几个大人傻眼了,这是一个小叔子可以看的吗?

许云帆抓着后脑勺,“这有什么,我又不看别的。”

方子汐去了洗浴间,没一会就出来了,许云帆看着测纸上的两条杠,手抖了两下,瞳孔都缩了,“这……”

到底是方子汐天赋异禀还是许云卓厚积薄发?

果然,许云卓送的生日礼物不是那么好收的,小宝才三岁多,现在又来一个,他一个心理年龄二十岁的少年人,小小年纪便背负了他这个年纪不该背负的重担。

自己都还在避孕呢,儿子的屁股在哪都不知道,许云卓就在他肩上压下了两座大山。

才一个月左右,大夫把不出来喜脉,测孕纸却是可以的,十几天就可以测了。

“云帆,你快说,方哥这是怎么了?”秦润急了。

许云帆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方哥这是怀上了,虽然不清楚怀了几天,但可以肯定的事,方哥这是怀上了。”

“什么?”方母、秦润、方子汐惊呼出声,方母高兴哎哟哎哟两声,“太好了,方哥儿,你听到了没有,你有了,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都怀上了,怎么不注意休息,要是……咱们上哪哭去。”

方子汐已经傻了,一手摸着腹部,“我怀上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

亦或者是许云卓太厉害,来一次就播种成功一次,不管如何,孩子来了,他们除了高兴就是高兴。

秦润自然也是替方子汐高兴的,只是这份高兴中难免夹杂着一份羡慕。

许云卓才来多久啊方子汐就怀上,自己与许云同房了这么久,半点声都没有。

“云帆,这东西还有没有,可不可给我一份?”

对上秦润期待的目光,许云帆顿时明白秦润为什么想要测孕纸了。

想到自己做过的事,许云帆手抖了起来,“没……好吧,待会我拿给你。”

算了,有的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满得了一时罢了,满不了一世的。

“云帆,你那东西真的没搞错吗?”方母高兴劲过去了再次确认道,“大夫都把不出来呢,一张纸就测出来了?”

许云帆解释了一番,方母笑的眼尾皱纹都起来了,“好,这好呀,不过这事咱们知道就好了,没到三个月前咱们就当不知道。”

“为啥?”这么值得庆祝高兴的事,难道不应该喊几家亲戚一块吃个饭高兴高兴吗?

秦润:“我们这里的习俗就是这样,孩子太小了怕他害羞……所以,不到三个月一般不说的。”

方子汐摸着腹部,柔声道:“我会保护好他的,娘,你不用担心。”

“对,方哥,我也会照顾好你还有小侄女的。”软糯糯的小侄女啊,光是想想,许云帆美了,“不行,明儿我得杀只鸡拜拜老祖宗。”

噗嗤,方子汐笑出声,“你怎么知道是侄女了?也有可能是儿子呢。”

许云帆笑道:“侄女侄儿都好,儿女双全,好事成双固然好,但在我看来都一样的,无论是讨债鬼还是贴心小棉袄都好,哥儿也好,软软糯糯,奶呼呼的,超级可爱。”

方母轻拍了许云帆一巴掌,“你小子,喜欢侄女小哥儿就直说。”

许云帆的态度倒是让方母放心多了,多数人都想生儿子,许云帆话里话外却是更想要女娃哥儿的,但他对小宝也是疼到骨子里。

得知方子汐没啥事,大家伙又回去继续吃饭,秦润把已经凉了的鸡汤重新热了一遍,细心的撇去上层的油,方母看着方子汐碗里的汤,不由感叹,秦润这个哥儿,难怪会被许云帆看上,舍得花那么多聘礼。

“妯娌”两人处的如亲兄弟般,方母放心回去了,若不然,她都计划着明儿收拾包裹住到小秦家来。

方母嘱咐的那些话,方子汐转而跟秦润嘱咐了一遍,秦润垂眸看向腹部,见状,许云帆不由得产生一股心虚之感,脖子一缩,默默后退了两步,像只鹌鹑,心虚的要命。

入睡前,秦润按照许云帆教的,偷偷去试了,看到上头的一条杠,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果然,自己孕痣没有其他哥儿那般红艳,果真子嗣艰难。

回屋时,哪怕秦润强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许云帆还是发现了对方周身萦绕的失落。

眼下,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得挨上一刀。

“润哥儿,有件事,我需要向你坦白,你不要生我的气。”

临睡前,许云帆跪在床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这阵仗有点大,秦润当即一慌,“怎么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说,我不生气。”

许云帆注视着秦润,心一横,“我吃了药。”

“什么?”秦润彻底慌了,“你吃什么药了?是不是你生病了?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云帆闭上眼:“我没有生病,我只是吃了不会让你怀上的药。”

其他人不知,他难道不知吗,秦润一直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对那种事才会那般热衷,虽然不排除有部分原因也是自己本身的渴望。

秦润怔了片刻,神色少见的迷茫,心口泛起一阵苦涩,“云帆,你是不是对我哪里不满意?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语气很冷静,垂在身前的两只手随着这句话却已紧握成拳,他在压抑,忍耐。

“我对你满不满意你还不清楚吗?秦润,你在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好一招反客为主。

明明错的是他,这会,许云帆翻身做主了,倒成了受伤的那一个。

“不是,可……可你为什么不想跟我要一个孩子?”秦润声音都弱了。

小样!

许云帆呼了一口气,“你才十八,哪怕之前我二十岁了,但我觉得我还小呢,男人嘛,至死是少年,我现在又啥都没有,你生意又忙,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做生意,要是怀上了,很多事就不方便做了,你看爹爹就知道,你还很年轻,才十八啊,在我那里,这个年纪的你正是青春肆意是最美好的年华,要真来个孩子,我舍不得。”

别看秦润脱了衣服,那身材,可谓是力量感爆棚,肩宽腿长的,但架不住他才十八。

许云帆哪里舍得让他这么早怀上孩子,受生孩子的罪,“以前我也想随大流了,可我也有点担心我会做不好,但今晚我突然就不担心,我觉得我可以做好一个父亲。”

“我不怕,云帆,你看我们把小宝带的很好,以前我都能带大安哥儿,如今条件更好了,虽然不见得比以前有更多时间,但谁能保证以后我就不忙了?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你看看安哥儿他们几个,你把他们带的很好,比其他汉子好太多了。”

“真的?”许云帆有点得意了。

秦润猛点头,“当然,我知道你以后当官了会忙,如果真的有孩子了,我不会让孩子打扰到你,你不要吃药了好不好?”

“说什么呢,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作为你的夫君,孩子的父亲,照顾你们不是我的义务,而是天经地义的事,今晚见到小宝,我突然发现他做的很好,孩子也不需要怎么教,也不需跟他们说那些他们未必听得懂的大道理,以身作则就好了,所以,我觉得我可以的。”

许云帆捏着秦润身上比之其他娇软的哥儿更为硬邦邦的胸肌,口干舌燥,“你不用羡慕别人,我说过的,别人有的,若是你想,我也给你。”

同是男人,他又不是不孕不育,哪能比自家大哥差,“既然你想,我也觉得可以,也不是不可以要一个。”

十八岁就要当爹了,还是两个“男人”一起生的,想想还真有点刺激。

许云帆乖了十八年,成年后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为了寻求刺激,国内不能玩的极限运动,他还特意跑国外去,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着实让人上头。

当然,男欢男爱带来的多巴胺上升同样让人沉醉。

秦润一把将许云帆压在身下,威胁似的压低声音,“我想,我快想疯了,你不许再吃药了,你再瞒着我做其他事,我会生气的。”

低沉的低音炮响起,许云帆浑身一阵酥麻,他不是声控,可这一刻却觉得耳朵怀孕了。

许云帆伸出手,拇指按压在秦润下唇上轻轻的摩擦着,“不吃了,你不让我吃我就不吃了,到时候你真的怀上了,我照顾你,我可以做好的。”

说着,许云帆痴痴笑了起来,“哇哦~润哥儿,你的声音好性感啊。”

“许云帆,闭嘴了,我想亲你。”

废话不多说,方子汐都怀上二胎了,秦润太羡慕了,急不可耐的脱去许云帆身上的衣物,又是一夜缠绵。

第二天,许云帆还真买了一只鸡回来,学村里的婶娘们,把处理干净的鸡整只煮熟,在放饭桌上,许云帆找了三个香炉,插上香,又摆上碗筷,虔诚的拜了拜。

第289章 第 289 章 这儿子白疼了

“父亲, 你在干什么呢?”小宝看许云帆忙前忙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好几次, 许云帆差点没把小家伙碰倒了。

许云帆拉过小宝, 抓着他的手倒了几杯酒,“父亲在祭拜祖宗呢, 你也给祖宗倒杯酒。”

小宝懵懵懂懂的, 许云帆说什么, 他就听什么,等倒好了酒,许云帆摆摆手让他一边玩去。

按理来说,许云帆不该信这些鬼神之说的, 可他怕鬼,他去过的很多地方都搞这一套,还有许云卓说的, 许家做了大好事, 他就过来一次, 每次过来都能留下一粒小种子,许云帆怎么都得拜拜。

祭拜祖宗后, 快到晌午了, 许云帆在前院的菜地掐了一把香葱, 还有几根香菜。

等把配菜洗好, 许云帆把鸡放到厨房盖好,等秦润回来了给他炒鸡肉吃,

一大早秦润便去美食城了,秦安秦慕也跑了,小宝不放心方子汐, 老老实实待家里陪着方子汐。

自从澧平府回来后,小唯琛便被送回澧平府,何顾笙在澧平府担任管事一职,厂房尚未建起投入生产前,轻易离开不了。

小唯琛自然要回到父亲身边,等他养好身体了,何顾笙自会带他回来。

许云帆闲来无事,正打算去秦家看看他的岳父呢,秦润急匆匆的跑进来,“云帆。不好了。”

“嗯?”许云帆不慌不忙,扶着秦润,给他拍了拍后背,“出了什么事了?不急,你慢慢说。”

秦润去了美食城,他说出事,大抵是美食城那边出事了,对许云帆来说,这些尚且不需他提心吊胆,身为许家小太子爷,这点沉稳还是有的。

秦润抹了下额上的汗,“美食城那边今日过来了一位怀孕的哥儿……”

美食城不仅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还有专门的儿童游乐园,因此,上到六十老叟,下到三岁幼儿有事没事就爱往美食去,哪怕是有八个月身孕,只要还能走的夫郎、夫人都喜欢去美食城逛。

原本孕妇、孕夫就需要特殊照顾一些,可谁知,今儿有一十岁的小孩闹着要进儿童游乐园玩,小孩的母亲却想先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玩,母子两意见不一,这孩子估计从小被宠到大,被母亲拒绝了,当下气的大喊大叫,在其母要将其拉走时,小家伙立马就跑了,一不小心撞上了左看右看,看什么都稀奇的夫郎身上。

被撞倒的夫郎当即就哀嚎了起来,大腿处流出腥红的鲜血,可把一众人吓的够呛。

好在美食城备有一处医馆,负责在美食城内巡逻,维护秩序的几个武侍赶忙把人送到医馆,哪知,大夫用药后,这孩子怎么都生不下来。

坐马车太慢,许云帆翻身上马,又把秦润拉了上去,“不是才八个多月吗?怎么就要生了?”

“大夫说情况特殊,不生不行,可催产的药喝下去了还是没生下来,产婆说是难产了。”秦润听闻此事时,即刻让武侍去请了产婆,另外又请了几个有经验的大夫,哪知几个大夫皆是手足无措,毫无办法。

没办法,秦润只能寄希望在许云帆身上。

不说那位夫郎在美食城出的事,就单单说,那是两条人命,秦润就得搏一搏,不到最后一刻,怎敢轻言放弃。

许云帆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往美食城赶去,不忘问怀里的人,“你们请孟家的大夫过来看过了吗?”

之前裴安有求于许云帆,许云帆言出必行,说了会给裴安看看,自然会给他看看。

而裴安口中所谓的“我有一位朋友”,实则不过一张遮羞布。

许云帆去找了裴安,挥退下人的裴安支支吾吾,总算与许云帆坦白了。

“许少,你别生气,主要是那天我几个兄弟也在。”裴安倒不担心几个友好会笑化他,而是此事事关男人的颜面,哪怕是好友,谁还不要点脸了。

许云帆不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人家可是秦家的哥婿,其他人想拜访许云帆,许云帆都不带鸟一眼,更何况他们了,为此,那天遇上了,裴安自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许云帆摆摆手,面上很是自然,“你把裤子脱了给我看看吧。”

“啥??”裴安一惊,看了眼比哥儿还要精致的汉子,耳尖红的快滴血,羞答答的:“这……不太好吧,咱们把脉不行?”

“倒也不是不行。”

许云帆轻扬下巴,示意裴安伸出手,其实把脉这种事,他并不擅长,就只是好奇,想摸摸罢了。

这一摸,许云帆自是啥也没摸出来,毕竟他就不是“正经”大夫,“你之前看过的大夫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自然说他身体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了。

许云帆收回手,“嗯,我也把出来了,你身体不错,这样不行啊,该看还是得看看的,你赶紧的吧,莫要浪费时间了。”

“非……看不可吗?这样不太好吧。”裴安羞耻的不行,抓着裤头,紧张纠结的不行。

许云帆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我想看呐?你有的我也有,你以为我想看呢?你那玩意看了我还嫌长针眼呢,说不定都没我的大,有啥好看的?赶紧的了,都是汉子,羞个毛啦。”

“不可能。”

事关汉子的尊严,没有哪个汉子能容忍被其他人小看自己的老二的。

裴安比许云帆还大几岁,当即就不服气了,“你的比我大?少吹了,好歹我比你大几岁,多吃了几年饭,怎么也该是我的比你大。”

许云帆:“……”

那玩意大不大,不是多吃几年饭,年长几岁决定的。

裴安被这么一激,裤子一脱,许云帆俯身看了一眼,也不知他从哪里拿了一只手套出来戴上,这才伸出手。

小弟弟被外人一摸,裴安一个哆嗦,瞳孔地震,差点没一蹦三尺高,“许少,你在干什么?”自家兄弟落在外人手里,裴安大骇,一动不敢动。

许云帆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捏爆了,“你做什么喊这么大声,吓我一跳,你没看到我在触诊嘛?我不给你好好看看怎么知道你这是啥问题?”

裴安:“……”

这小弟弟被人又看又摸的,他真的遭不住。

好在许云帆很快就收手了,嫌弃的脱下手套,“裴少爷,你这问题不大,就是□□过长了。”

许云帆一松手,裴安急急忙忙穿上裤子,不忘问,“许少,何为□□过长?”

“□□过长就是……,你看你那兄弟……所以,同房时会感到刺痛,这个光吃药是不行的,得把它切了才能好。”

许云帆自以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哪知,话音刚落,裴安白眼一番,身子一软,差点没撅过去。

裴安踉跄后退两步,一手撑在茶桌上,颤着声音,“许少,不切不行吗?要是切了,我还是汉子吗?我不想做太监,求许少救我。”

“你都说的什么鬼话?割个□□怎么还做不成男人了?”许云帆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手,扯下架子上的布巾擦起来,“你这事,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我那边有很多汉子都会割,有的几岁就割了,很正常,不过是个小问题,你要不要让我动刀?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割完□□,你还是个汉子,你先想想吧,想好了通知我一声。”

虽说许云帆说的跟真的一样,裴安还是不安,找到孟大人说了,孟大人又找了族下医馆里几个资历颇深的大夫问了一遍,最后才决定让裴安试试。

因为许云帆的帮忙,在孟家得知许云帆意欲培养一帮大夫时,主动抛出橄榄枝。

孟家可是杏林世家,种植的药草只多不少,有孟家的路子,许云帆想要什么中药都不成问题,就是在美食城内担任大夫的人还是从孟家医馆聘请过来的。

赶到美食城时,许云帆一手搂着秦润的腰,男友力爆棚,直接把人带下马,往医馆里飞奔而去。

医馆里,几个大夫面对床上的孕夫束手无策,看到许云帆来了,赶忙围了上去,孕夫的夫君还有婆婆公公哭的撕心裂肺,一个劲的祈求大夫们救救他们的夫郎/儿媳夫。

说实话,许云帆是看过不少医书,他的三表姐就是个医生,兴趣来了也曾学过一些,可他说了,他不是什么正统大夫,根本不敢真刀实枪的上,没有证还做这种事,是要进去包吃包住踩缝纫机的。

许云帆不想进去,上次帮李慧接生,他便已经吓的够呛,手抖腿软,不想让秦润怀孕,有部分原因也是他怕,可他不能对外说,毕竟他说了,在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估计得到的也只会是一句,“哪个女人、哥儿不是这么过来的?不怀孕生孩子,那跟不下蛋的母鸡有什么区别?”不下蛋的母鸡,其鸡生一般都不太好。

“许大夫,你快看看,此孕夫可如何是好?”几个大夫围上许云帆,不由心安了。

许云帆看着床上抓着被单,手背青筋暴起,汗湿了发,发出阵阵痛苦呻吟声的孕夫,赶忙同几个大夫问了起来。

“胎位不正?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许云帆一听孩子生不下来是因为胎位不正的原因,当即就气了,“不是说孟家大夫已经把此法传授出去了吗?”

“许大夫,我等还没学会啊!”大夫也是急啊,他们不是擅长这一块的,学了点皮毛,这不还没出师吗。

许云帆头都大了,但也算松了一口气,不需要剖腹产就好。

这哥儿与女人总归不一样,真剖腹产,他也不会啊!

可看着床上的痛苦呻/吟的孕夫,许云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孟大夫说的不错,胎位不正,无论是产妇还是产夫,都不好生,有的甚至会落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许云帆心吊到喉咙口,极力控制双手,尽可能的稳住,明明自己也害怕,可他还得安慰床上几乎没了力气的产夫,“不要怕,放心,有我在呢,小夫郎,你很坚强很勇敢对不对,你要当爹爹啦……”

许云帆一边忙着,一边安抚,说话难免前言不搭后语,有的话,甚至都没能过脑子。

产婆在他的指导下,渐渐的也不慌了,几个大夫端汤给小夫郎灌了下去,好让他有点力气。

医馆外头,秦润焦急的等着,里头,产婆抱起浑身发紫,安安静静的孩子,确定孩子嘴里干净后,“狠心”将孩子倒吊起来直接动手。

哇的一声,婴儿微弱的哭声响起,外头还在跪地,求神拜佛的妇人终于卸了力气,一下子就软了,跌坐在地,激动的哭了起来。

许云帆从里头出来,只觉得双腿飘忽,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秦润赶忙上前将许云帆扶住,心疼道:“云帆,没事吧,我带你回家。”

其他的事还有大夫在,用不着许云帆,秦润喊了辆马车过来,将人扶了上去。

这一次是他疏忽了。

秦润发现,很多事,他考虑的还是不够全面,如果他做的更好,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

看来,张贴标语什么的不能拖了,之前他已经让美食城负责安保的武侍交代在游乐园玩耍的小孩了。

美食城人多,带孩子的家长要把自家孩子看好,武侍也会嘱咐前来的小朋友乖乖的不要乱跑,要待在家长身边,可还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秦润发现,方才在医馆,除了产夫的家人,撞人的那家人并没有出现。

许云帆这会缓过来了,“润哥儿,你们哥儿……”他是真的无法想象,哥儿是怎么用那处把孩子生下来的,着实无法想象。

在产房里的时候,他看都不敢看,只能帮忙按压产夫的肚子,可那夫郎疼到小脸苍白的样子他是真切的看清楚了。

“想什么呢?”秦润笑出声,又别扭的问,“你看到了?”

救人时,许云帆怕,这会做了好事了,他是一身轻松。

许云帆冤枉啊,“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啥也没看,不该摸的我也没摸,要摸,我也得摸你这朵花才是。”

“你……”秦润亲了许云帆一口,抬眸注视着许云帆的侧脸,轻轻的笑出声,“不要脸。”

许云帆颇为享受的闭上眼,任秦润亲着,嘴巴不停,“哪里不要脸了,实话实说而已,摸别人的夫郎,那是下流,还犯法,摸你的,那是天经地义好不好。”

男人本/色,这话还真没毛病。

许云帆该正经的时候,没人比他更正经,可开黄腔这种事,那是男人天生就会的事,无师自通,张口就来,“每次我用手插进去的时候,你不是很舒服吗,现在倒说我不要脸了,啧啧啧,你这哥儿真是渣呢,爽了就不认人了……唔……”

“还说不说了?”秦润餍足的舔了舔唇,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亲了,只会傻傻的瞪大眼,不知道换气的人了。

许云帆傲娇的哼了一声,“说,不说你不得以为我怕了你了?事关男人的尊严,有本事你继续啊!”

“晚上好不好,就我们两的时候,你想我亲多久我就亲多久好不好?”再亲下去,秦润会饿。

许云帆眉毛一挑,俯身过去,炽热的呼吸喷洒而出,两人之间暧昧又缠绵的温度不断攀升。

被心爱的汉子用满是情欲的目光注视着,真的很难不让人血液沸腾,骨子里都在雀跃,叫嚣着要把人吞吃入腹,秦润舔了一下唇,“做什么这般看着我?”

许云帆幽幽注视着眼前人,心痒难耐,终究抵不住强烈涌上来的欲望,一手扣在秦润的后脑勺,将人往跟前压,含住了那张红润的薄唇。

回到小秦家的时候,下车的两人像是吵了一架,脸色难看,一下马车,一个径直往厨房去,一个往洗浴间跑。

带着小宝过来的方子汐侧目低头与小宝对视一眼,“你父亲跟秦爹爹这是怎么了?”

小宝摇头,摸着小肚子,“小宝不懂哦,爹爹,小宝肚子饿了。”

方子汐无奈道:“好,爹爹这就去生火,你去看看你父亲好不好,要是父亲生气,你哄哄他。”

“方哥。”在厨房里打算生火做菜的秦润见着方子汐来了,“今儿好些了吗?”

“好多了,本来我就没事,是你们太紧张了,美食城那边的事处理好了吗?”方子汐接替秦润的活,帮忙看火。

人得有自知之明,就做菜一事上,他是不及秦润半分。

“都处理好了。”

“你跟云帆闹矛盾了?”

“没有呀,方哥为何这么问?”

方子汐抬起头,“没有吗?我明明看他进门的时候很是不满,脸色不太好看,很沉,像生气了。”

秦润洗锅的动作一顿:“……”

不满?

脸色不太好看?

噢,那就对了。

欲求不满的男人,脸色大抵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许云帆出门前把要吃的菜洗干净,鸡也炖了,方子汐又把米饭蒸好了,秦润炒个鸡肉外加两道青菜,不到两刻钟就可以开饭了。

秦润炒的鸡肉香的不行,许云帆用公筷给小宝夹了一块鸡翅根,又分别给秦润、方子汐夹了鸡腿,没办法,只给秦润、小宝夹,独独不给方子汐夹,貌似不太好。

“秦爹爹炒菜辛苦啦~”小宝站起来,有模有样的学着许云帆,夹了一块鸡中翅放到秦润碗里,又夹了块鸡中翅到方子汐碗里,“爹爹煮饭饭也辛苦啦~”

许云帆轻轻的点头,看,他做的好,孩子想学坏都难哦。

两个爹爹都夹了,接下来应该到自己了吧,许云帆期待着,把碗往小宝那边推了些,当然,小宝很懂事的不会厚此薄彼,毕竟许云帆就不会搞这一套。

结果看到碗里落下的鸡脖子,许云帆顿时牙疼,“你小子是不是对父亲不满意?就夹了快鸡脖子给父亲?”

这儿子白疼了。

第290章 第 290 章 上门

对于许云帆的指控, 小宝抬头眨巴眼,义正言辞的道:“父亲不爱吃鸡胸肉,也不爱吃肥肉, 这块鸡脖子没有皮, 都是瘦肉跟骨头,最适合父亲啃了。”

“呵呵……”秦润啃着鸡腿, 不厚道的笑出声, “小宝说的很对。”

许云帆瞥了秦润一眼, 似笑非笑的样子,莫名让秦润一个咯噔。

自家夫君就不是个心眼大的,今儿在车上自己不给吃,晚上指不定要闹了, 这会估计又憋着一股气,到床上了非得讨回这口气不可。

方子汐今儿胃口倒是好,居然不吐了, 吃完了也没见其恶心干呕什么的。

过了两天, 许云帆想起孕夫此事时, 不忘问秦润:“撞到孕夫的那家人怎么说?打算赔偿多少?”

许云帆可不管别的,他只知道, 既然做错了事, 哪怕没有能力, 至少这个态度一定要有, 结果,听产夫的夫君说, 人家不仅不赔偿,还叫嚣他夫郎把他家儿子吓坏了,让他们给个说法, 还说他家夫郎肚子那么大了,不好好待家里还往人多的美食城跑,出了这种事,又怪得了谁?

他家孩子还小,什么事都不懂,因为孕夫出血一事,还被吓了一跳,他们霍家不追究了,你们还敢找上门来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在村里,怀孕九个月了,甚至是快生了都还在地里干活呢,八个多月怎么就不能出门逛逛了?

秦润扶额道:“因为孩子是早产,必须好好养着才行,人家产夫又受了那么大的罪,按理来说,对方应该做出一定的赔偿才是,可这家人却叫嚣着,死不认账,甚至狂妄的放话,要是他们再敢上门,日后让他们在京城混不下去。”

“我亲自去了一趟,霍家老夫人指责我如此行事有失妥当,指责我这般行事,坏了他们家乖孙的名声,还说什么就几十两的事情,我偏要追着不放,我这样不仅丢了秦萧两家的脸,还上不得台面,而且此事要是传了出去,霍奕还用不用做人了?”

秦润上霍家门,确实是为了几十两,但也是为了讨个说法。

他穷过,吃不饱穿不暖,不可能如今赚了钱了,便不将几十两放眼里。

秦、萧两家有钱,他做生意也赚了不是,可是只是凭什么呢?

他有钱又如何,难道因为有钱了,他就必须为别人的错误买单吗?

他又不是冤大头,银子多的没地花。

再者说了,这孩子做了错事,就该道歉拿出个态度来,怎么他上门就坏了霍奕的名声了?

甚至因此反而落了个一身腥。

“那孩子本就是早产,体弱,昨儿大夫看了,大夫说是先天不足,日后得好好养着才行。”

许云帆敛下眼睑,眸中带上一丝阴狠,在他的地盘闹事,不给他一个交代,还敢威胁人,这种感觉就像吃到了苍蝇,恶心的不行,“那家人是谁?挺狂啊,做了错事不道歉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反威胁受害者,真当我是死的啊!”

以前就说好了,秦润负责做生意,他负责走政途罩着秦润,别看秦润有秦斐俞、萧衡之两大靠山,不过许云帆又不是废了,哪里就用得了他们出手了。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了吗。

秦润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那孩子是右相的表侄家孙子,两家算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我让人上门了,人家不给面子。”

人是在美食城出的事,哪怕是平民百姓,秦润也未区别对待,生产当日,请产婆请大夫,前前后后去了几十两。

几十两对普通人家来说,不是小钱,秦润让人打听后才得知,对方乃是霍家,霍大人之妇便是右相的表侄。

当日撞人者,便是霍大人的嫡孙霍奕。

许云帆:“我管他是谁家表亲,这该赔的就得赔,这人也真是的,几十两,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顿饭的饭钱,至于扣扣搜搜成这样。”

“这不仅仅几十两的事。”

“我知道,要是真给了银子,那就坐实了霍奕撞人一事,一个孩子撞了人还拒不认错,霍家也跟着丢脸。”这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越是注重所谓的面子、名声。

自古民不与官斗,秦润叹气道:“那家人的意思是算了,不追究了。”

他们算了,许云帆却不能这么算了,要是算了,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人家是不是要有样学样了?

而且早产儿,又是先天不足的,搁有条件的家庭还好,放古代贫苦人家,先天不足大多就是早天的命。

许云帆旁的没再多说,说的再多,不如做的多。

宋府。

宋大人刚下职,管家急步而来,“老爷,小秦家许秀才前来拜访。”

“小秦家?”宋大人还没反应过来,京城内姓秦的人家何其多,除了身居高位的秦家,哪来的小秦家?

管家解释道:“是秦将军的哥婿家,许秀才前来拜访,老爷可是要见一面?”

原来是许秀才。

既是此人,怎么可能不见,“把人请来吧。”

宋夫人纳闷道:“老爷,你说他来干什么?莫不是想秋后算账?”

“什么秋后算账?”平日里宋大人忙得很,家里的事甚少过问,哪知自家夫人还把方家小少爷惦记上了。

宋夫人自觉没做亏心事,自是不怕的,将去方家提亲一事道来,“当日见了方家外孙,没忍住……胥王夫已经说过我了,这许秀才不至于这时候才找上门来吧,都过去好久了。”

宋夫人就这点好,心思不够缜密细腻,但她心宽,知错就改,若不然,宋大人既要忙于职务上的事,又得操心自家夫人会不会给他招惹事端,早分身乏术了。

想起朝内几人对许云帆的评价,宋大人宽慰道:“无事,此人为人处世不是那等睚眦必报之人。”

这点,宋大人就说错了。

许云帆跟在管家身后进来了,见到宋大人,许云帆弯腰做揖,“草民见过宋大人。”

宋大人可不敢受他这一拜,其他大臣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许云帆此人一旦进入翰林,就景明泽、工部尚书等几人与他的合作,他日,一飞冲天不过是指日可待之事。

许云帆这人,只要给他时间,假以时日,只怕要同自己同起同坐了,他可不敢摆架子,赶忙伸手把许云帆扶起来,“许秀才快坐,不知今日许秀才前来所谓何事?”

许云帆:“宋大人应该知道……美食城发生的事,作为东家,监督管理不到位,我这个东家自是也有一定的责任,只是这霍家也不是无辜的,孩子不懂事不是逃避问题的手段,十岁的孩子,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举止负起一定的责任了,要是孩子担不起,父债子偿,反之,儿子的债,父亲还了也是一样的。”

“本来此事我不应该找到宋大人这儿的,可霍家太厉害了,我夫郎几次三番试图沟通,人家可是放了狠话,显然是不把我岳父放眼里,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秦润确实去找过霍夫人,可惜人家估计是做了亏心事,后头几次三番的称事不见,霍老夫人又不是当事者,态度虽然很好,但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有事私底下解决,几十两银子,他们霍家不缺,但秦润几次派武侍前来,此举有失妥当,于霍奕名声不好。

十岁的孩子,如今已是去了书院,传出这等事,名声能好听?

学子最在乎的,名声便是其一,霍奕十岁了,不是七岁,身为学子,在外便应行事端庄得体大方,而不是像个七岁孩子,得不到预期中的答案了便发脾气,差点没把孕夫撞死。

宋大人好歹也是经过风浪的人,在大理寺,什么案件没见过,倒是宋夫人不高兴了,身为生过两个孩子的母亲,一下子就气了,“居然还有这种事?太过分了,上次我也去游乐场,要进去前负责安保的武侍都说了里头有孩子,也有孕妇让大家伙注意了,自家十岁的孩子都看不好,还怪上人家肚子大了,岂有此理。”

“谁说不是呢。”许云帆喝了口茶,附和道:“咱们大晏朝可没有律法规定这孕妇大着肚子就不能出门,村里人有的生孩子还在地里生的呢,我也是没办法,派人找了都尉、卫尉等大人,可对方也不知道怎么办事的,一拖再拖,如今还没给我个说法,没办法,我只能亲自出马,越级来找宋大人了。”

一旁的宋大人暗道,霍家同右相关系可不一般,人家都尉、卫尉不好办事,再往上的,有的就是右相的人,许云帆来找自己,果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宋大人还在想着事,分析利弊呢,那头,也不知道许云帆与宋夫人聊了啥,宋夫人对许云帆那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架子都不端了,“许秀才,上次的事也是我的不是,听说小宝回去哭了一顿,我也是喜欢那孩子,肥嘟嘟的,可爱得紧,我一喜欢,说话不过脑子,许秀才你可莫往心上去,你大哥我也见过,虽是远远见一面,该说不说,也难怪方小少爷看不上我家老二,就是我,估计也是不带看一眼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有珠玉在前了。”

下职回来,刚踏进门槛的宋潼听到自家老娘这句话,心哽的要死,下意识的摸摸脸,暗道,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吧。

好歹怎么说,京城十大青年才俊榜上也有他的一席之地呢。

发现家里来了客人,宋潼下意识看去时,正好与望过来的许云帆四目相对时,升起来的自信顿时落了下去。

见着进门来的宋潼,许云帆看了过去,想到这人追过他家方哥,下意识的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

嗯,宋潼这人长的倒是一表人才,不过比起自家大哥还是差了些。

哪怕没见过大哥,就冲对方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许云卓就差不到哪去。

许云帆站起身,明知故问,“这位大人可是宋二少爷?”

“是我,你就是许秀才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许秀才果真长的一表人才呢。”宋潼客套道。

许云帆笑笑,“宋二少爷客气了,这是才刚下职回来呀?”

这个时辰已经是中午一点了,宋潼居然这时候才回来吃饭。

“是啊,工作太忙了。”宋潼也挺无奈的,大理寺没有案子的时候自然不忙,可有案子的时候,通宵达旦都是常事。

许云帆同宋大人又聊了两句,人家还要吃饭呢,许云帆没多留。

“爹,许秀才这是有什么事么?”吃饭时,宋潼不忘问道。

宋夫人:“还能因为什么事,还不是霍家……这霍家真是太过分了。”

原来是霍家。

宋潼与宋大人对视一眼,低头吃饭,不敢出声。

见无人回应自己,宋夫人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你们怎么不说话?父子俩哑巴了?”

宋大人就是个妻管严,被宋夫人呵斥一声,吓的夹上来的肉一下子掉回盘里,“没,我们就肚子饿,想着吃完再说也不迟。”

几十年前家宋家富过,后来也穷过,差点连饭都吃不上,宋大人又是个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家族生意做不下去了,他又没那个力挽狂澜的本事,当时的宋大人有多失落自不用多说,

活干不了,生意不会做,读书又是件耗银子的事,宋大人都快读不起书了,宋奶奶宋爷爷便带他回了祖籍地,给他讨了个小户人家的女儿,靠着女方带过来的聘礼,宋大人才有机重回书院。

也正因此,宋大人一直对自家夫人心存爱意的同时又怀有一份感激之情,为此,这个家,看似宋大人当家做主,实则,真正的老大还是宋夫人。

宋夫人扫了眼同样被吓了一跳的二儿子,气是不打一处来,“许秀才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给他办还是不给办?”

像许云帆这般上门的,而不是递折子到圣上跟前由圣上发话,宋大人大可不予理会。

毕竟许云帆这种事,对他来说,算的上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就算要帮,宋大人也不会亲自出马,他看了眼儿子,“我会警告下边的人一番的,该做事做事,不该装糊涂的时候少耳聋。”

“这还差不多,霍家那个是谁来这,胖乎乎的那个熊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宋夫人一向不喜霍家,后来因为自家老二,对霍家更是厌恶,平日不来往,更不会去关注有关霍家的事,她只听说,霍家嫡孙是个一百四十斤重的大胖墩。

宋潼下意识就来了一句,“霍奕,娘,人家不是熊孩子,知屿说了,他很乖的,娘您不能因为知屿就说人家,他还是个孩子。”

“知屿知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听宋潼说起霍知屿,宋夫人就来气,男人耳根子软点,钟情又专一并没有什么不好,可自家老二,这不已经不算专一了,而是犯贱,这个儿子已经被霍知屿勾了魂,宋夫人有时候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霍知屿乃霍家哥儿,当年同宋潼走的近,明知宋潼对他有意,要是不喜欢宋潼,大可直说,或者保持距离,让宋潼死心,可他却哭哭滴滴,对宋潼若即若离,说什么他不是对宋潼没有感情,而是他还有一个更喜欢的人,他实在放不下,不试试就放弃,他实在不甘心巴拉巴拉的。

宋潼这家伙就像被洗脑了似的,不仅让霍知屿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还告诉对方,若是那人拒绝了霍知屿,就让霍知屿回来之类的话。

偷听不是什么好事,可宋夫人当年不偷听,她都不晓得自家儿子居然能贱到这一步。

越想宋夫人就越来气,“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你自己没有脑子没有眼睛是不是?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怎么还进得去大理寺。”

有的人真生起气来,是会无差别攻击的,“你没听你父亲说了,人家霍奕做了什么,霍家又是怎样一个态度,那是明摆着的事,怎么到你嘴里反而成了你娘我胡说八道了?”

宋潼心里不太舒服的搁下筷子,“娘,这种事,是真是假需要调查取证的,怎可凭他人的一面之词轻易下定论?”

母子俩因为一个霍知屿又吵起来了,宋大人已经见怪不怪,置身之外当个空气人快速扒了几口饭就跑。

从宋家离开的宋潼只觉得心累。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想过缓和母子之间的感情,这才答应了宋母的要求去找方子汐,结果又闹出糗事。

宋潼饭没吃饱,烦都烦死了,刚到大门前便听到许云帆笑呵呵的声音。

许云帆倚靠在一旁,同守门的汉子谈天说地,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两人嘎嘎笑。

“咳咳……”宋潼咳了一声,吓得守门的下人惊的就是一个哆嗦,这才走过去,“许秀才还没回去呢。”

许云帆抹了把脸上的汗,“还在等马车呢,这不是等了半天了不见一辆马车过来。”

宋潼往街道上了扫了一眼,“没有马车就对了,许秀才看看周边的人家,谁家出门没有马车出行?”

他们这边住的都是官、富之家,谁家缺那点银子了,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马车,外头的车夫自然不会往这边来,谁让这边没生意做。

许云帆一想,还真是如此,来时,他打的马车,现在没有马车,还得走到另外一条街,太晒了。“

那我在等等吧,没准等会就有了呢。”

话音落地,这时候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宋潼上了马车,“许夫子不嫌弃的话,我顺带带你一乘吧。”

“这感情好,顺路吗?要是不顺路,耽误宋二少爷上职了会不会不太好呢?”

话是这么问,可许云帆上马车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