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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第 261 章 孩子被打

北门郊外进进出出百辆马车牛车, 将各类产品运出去,阵势不是一般的大,附近的村民都看到了, 一个个羡慕的不行。

“这么多货, 这东家得挣多少银子哟?”

“听说厂区内还有几个厂子尚未投入使用呢,这要是都开起来了, 日进斗金不是梦啊!”

“你们说, 这东家会不会哪位大人物?”

“这可说不准, 怎么,你有想法?”

附近百姓议论纷纷,有关北郊厂房的消息自然很快传到了城内。

被人关注的许云帆最近忙的连去田庄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时间去听八卦, 不过林多多的事,他倒是记在了心里。

待秦润告诉他最近林多多身体好了很多,并且林二湖同意后, 许云帆第二天便书信一封, 让方子汐又寄了出去。

许云帆这人野心不小, 违法犯纪的事他不做,但其他事, 只要能保障他在大晏朝站稳脚跟的事, 他是一件没落下。

这小子挖了孟家的墙角, 把孟大夫给挖走了不说, 通过蒋云深之口,得知京城几个名声不错, 早已退隐的大夫,许云帆给出了相当诱人的诱惑,把几个六十几的老头给拐出山, 让人一把年纪了背井离乡不说,每天还得按照他制定的教材教书育人,可这帮人谁都没有意见,反而乐在其中。

方子汐最近在云润酒楼当掌柜,吃喝基本都在店里,有时候三个孩子也会在店里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云润店铺最近又新上架了几款吃食,很多人来晚了连渣都买不到,可三个孩子却从不缺吃的。

方母最近烦的很,想出门找几个姐妹一起逛个街吧,又不敢出去。

没办法呀,以前这帮人还暗暗觉得方子汐父子就是方家的罪人,是个只能啃老靠父母养的,可如今人家小叔子一来,哦豁,不得了,小叔子刚来第一天便同吴家兄妹干了起来,把吴沧打的几天下不来床,吴澜哭哭滴滴找萧王爷做主,萧王爷可是理不都搭理人的。

听说苏家主为此大发雷霆,要去寻方子汐小叔子的麻烦,哪知,当天晚上萧老夫人回了一趟娘家,苏云菲哭着从苏家离开后,吴家人到今天都还闭门不出呢,就是方家退亲,吴家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敢怒吗?

萧老夫人说了,他们敢动许云帆试试,谁敢动他,就别怪她老太婆翻脸不认人,管你是娘家兄弟还是侄女,谁敢动许云帆,许云帆但凡在京城内少跟头发,她必收拾他们。

萧老夫人的话,代表的不是她个人,还代表了萧王府。

苏家可是人家娘家,萧老夫人连面子都没黑,区区吴家又算什么。

这事,第二天在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个许云帆究竟是个来历,听说不就是个海外来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就是在她们眼里没什么了不起的人,不仅在京城开了家几乎家喻户晓的云润店铺,人家还入了萧王爷的眼。

就这,方子汐的小叔子就不是个好招惹的善茬。

更让她们没想到的还是,方子汐的小叔子居然还是一个夫子,之所以入京就是为了参加夫子大比。

更更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许云帆在夫子大比上名声大震,就他那番表现,注定此人日后就不是个籍籍无名之辈。

也许有的人会说了,方子汐的小叔子厉害,有出息,那是人家小叔子的事,关方子汐什么事?

怎么会与方子汐无关?

许云帆入京第一天就闹了事,这是为什么?其用意是何?

一来是间接的敲打那些嘲讽方子汐未婚先孕背后嚼他舌根的人,二是为方子汐出气、正名,三,也是昭告众人,方子汐的夫君不在这又如何?只要方子汐是他大哥的夫郎,他就是许家人,许云帆必然要护着许家人,谁敢对许家人出手出口,那就是跟他过不去,跟他过不去,这下场是何,吴家兄妹就是例子。

许云帆这人护短啊,哪怕吴澜与方裴舟有婚约在又如何?

敢招惹他,管你是谁,他照打不误。

就这,谁不得说方子汐的小叔子行。

不仅行,还很行。

他娘的,以前被她们背地里看不上眼,不知廉耻的方子汐,如今竟成了她们巴结的对象了。

没办法呀,谁让人家有那么好的一个小叔子呢。

谁叫人家小叔子开了一家其他人照做都做不来的酒楼呢。

酒楼里的火锅,冷饮,各类吃食皆是独一无二,只有云润店铺、酒楼才有的卖,其他地方都没有。

云润店铺每天的客流量很大,运气不好,排上一天都不一定排到你,就这,云润酒楼还是众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经常会关顾的地方,谁请客,能在云润酒楼设宴请客,那可是很有面子的事。

就为这,一些夫人、夫郎可不得跟方夫人来往,多打交道,没准方子汐看在方母的面上,能给他们一张金卡呢。

方母最近出门被人恭维,自是欢喜,不过,谁也不是傻子,以前看不上她家哥儿的,现在开口夸闭口夸自家小儿子,所求为何,她心知肚明。

方子汐掌管云润酒楼,不仅方母出去备有面子,就是方家三兄弟也是被恭维交好的对象。

吴澜、兰欣几人没想到,方子汐竟还有翻身的一天,看看,人家哪怕只是一个酒楼的掌柜,多的是人要巴结他。

吴澜刚进到酒楼,第一眼就看到了在柜台处玩耍的小宝。

现在的小宝,与以前那副羞答答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加之半年不见,小家伙又变了一些,五官更为精致好看了,小脸肉呼呼的,白白胖胖,俨然是众夫人眼中的梦中情孙,吴澜咬了咬牙。

从小宝的长相,不难看出,孩子的父亲的长相是何姿色。

“宝儿。”吴澜下意识喊了一声。

以前她是接触过宝儿的,虽然宝儿对她不冷不热,吴澜却仗着舅母的身份私底下呵斥过他不能跟大舅舅开口要这要那,因为大舅舅的银子要留给表弟用的。

小宝那时候还小,吴澜眼里的不喜,他却是记住了,他只是好奇的告诉吴澜,方家没有表弟。

就因为这句话,吴澜推己及人的认定小宝是在咒她生不出儿子,甚至恶毒的认为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已经有了野心,晓得争权夺利,明明是外孙,居然想做方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孙。

当天方子汐正巧不在,毕竟还没成亲,方母一走,方裴舟也不好多待,这才留下了小宝跟吴澜共处。

见四下无人,吴澜狠狠的警告了小宝一通,又推了他几下。

毕竟打人容易留下证据,要是小孩自己摔了,她一个未过门媳妇,人家也不好说她什么。

小宝当时委屈的直哭,这事,他没告诉方母以及方裴舟,方子汐晚上回来了给他洗小屁股时才发现小孩身上青了几处地方,从嬷嬷口中得得知儿子下午同他那未过门的嫂子相处时突然就摔了一跤,方子汐问过小宝,得知缘由后,方子汐才有了存钱离家的打算。

听到有人喊自己,小宝抬头看去,在看到吴澜时,手中抓着啃了一半的鸡爪吧嗒直接掉了。

“小宝?”秦安发现了小宝的不对劲,顺着小宝的视线看去,当即拧起秀气的眉毛,一把挡在小宝面前,“姐姐,你是谁?”

俗话说得好,有爱屋及乌,便有恶其余胥。

吴澜讨厌方子汐,自然不会喜欢小宝,哪怕小宝长的好,也从未得罪过她。

自己上次丢那么大的脸,被方家退婚,全都是方子汐的错。

方子汐简直是她的克星,吴澜最近连家门都不敢出,有关方子汐一事,她却是无所不知。

凭什么?

凭什么方子汐受人追捧,而自己倒到成阴沟里的老鼠不敢见人?

因为自己,大哥吴沧被萧王爷记恨了上不说,明明伤好了,萧家军却将他开除了。

吴沧算是“废”了,吴家的希望自然也就没落了。

这口气,吴澜哪里咽的下,今儿过来,就是想问问方子汐为什么要这么狠,对吴家要赶尽杀绝。

见到小宝,吴澜对方子汐所有的恨意、嫉妒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面对秦慕的疑问,吴澜不答,几步上前举起巴掌就想收拾小宝一顿。

“齐哥哥,救命!”秦慕还在山上当野娃时被李氏的人欺负过,那些带有恶意的眼神,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秦安护住小宝时,秦慕已经跑上楼。

他知道的,一楼这些人多是一些平民百姓,吴澜身边跟着一个丫鬟,碍于身份悬殊,顶多也就是敢开口说两句,可真让他们出手,他们未必敢。

二楼上包厢里的客人就不一样了。

他听方哥哥说了,店铺的包厢,几乎只有持有金卡的人才能入内,今儿他亲眼见到齐家两个哥哥进去了。

齐修缚齐修缘今儿过来是请客吃饭的,许云帆给了齐家几张金卡,齐修缚兄弟可以说是云润酒楼的常客,自然认识许云帆的两个小舅子。

方一听到秦慕的声音,齐修缚夹到一半的肉丸落回红通通的汤底里,一个起身就往外赶。

就在吴澜那巴掌要落下来时,秦安咬了咬牙,先发制人,一头将吴澜给撞了出去。

“啊,你个小兔崽子,敢护着野种,给本小姐收拾他。”吴澜被撞的后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好在身边的丫鬟手快,赶忙把人扶稳。

其他食客发现了情况,纷纷看了过来,吴澜脸色不好看,贝齿咬在下唇上,推了身边的丫鬟一把,“还不去给本小姐把小野种抓过来。”

“坏人,你敢动我们两个试试,明儿我让哥夫踏平你家。”秦安是会放恨话的,其实他也有点怕惹事,京城不像村里,在村里,孩子打架很正常,就算出事,顶多也就是被骂被打,在京城不一样。

来京路上,他听大哥说了,大哥说京城不比村里,要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没准他们一家就回不去了。

不过哥夫当时鼻子翘上天,很是牛逼的又说了,“不怕,只要不是你们的错,不是你们先招惹的人,谁敢欺负你们,或者在外受欺负了不需要憋着忍着,只管告诉哥夫,哥夫给你们讨理去,要是人家一家子不可理喻,哥夫踏平他们一家也是可以的。”

秦安不想惹事给家里添麻烦,但这不代表他会怕。

小宝被人骂野种,护在小宝前头的秦安气的眼睛都红了。

“二叔,小宝不是野种,她欺负小宝。”小宝显然是有点怕吴澜的,紧紧抓着秦安的衣角,胆怯不已。

丫鬟的力气不小,秦安想把人推开反而挨了一巴掌,小宝立马不干了,扑上去就对丫鬟拳打脚踢。

奈何孩子胖是胖了些,力气不大,丫鬟皱眉,显然不喜欢小宝如此,直接把人扣在地上。

吴澜眼睛一亮,刚想收拾小宝一番,后背一疼,整个人被踹翻在地。

当天晚上,许云帆得知此事,笑着安慰了几个孩子几声,挨个表扬了一顿,之后没再说什么了,让方子汐还有秦润带他们去洗洗,自个进了书房。

“咱们安哥儿非常棒,知道保护侄儿保护亲人了,非常好,不愧是哥夫的小舅子。”

“慕哥儿也是棒棒哒,临危不惧,晓得寻大人帮忙,非常好,你们还是孩子,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事,就该这么做,当然,我们小宝也很棒,知道保护叔叔了,很好,总之,你们仨表现的都非常棒,这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得了夸,被打了一巴掌,小脸肿的老高的秦安不好意思的笑了,连脸上的疼都不觉得疼了。

方子汐没说什么,只是心疼的摸着秦安的脸,秦润也以为许云帆就这么算了。

结果,两人才发现,他们还是低估了许云帆的脾气。

人家的大少爷脾气可大着呢,了解许云帆的人都知道,他这人其实是有些睚眦必报的,心眼可大可小,有的事,笑笑两声,他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有的事,触及他的底线了,跪下哭着求饶都没用。

小宝的事,方子汐自是不好跟方家说的,秦润有想去同秦斐俞说一声,奈何秦斐俞、秦谦父子皆是武官,这种事,说白了,并不算大事,让他们出马,两人总不能把吴澜打一顿吧,最多就是提醒吴老爷好好管教自家闺女,这般不痛不痒的教训,秦润觉得可有可无。

既然许云帆不提,他们妯娌自然不好再多做旁的事。

第二天,许云帆出了一趟门,背了一个包裹回来了,之后一直窝在书房里哪也没去。

许云帆这两天神态如常,心里却压着一股气。

他都打听到了,秦安放狠话的时候,吴澜很是不屑,压根不把一个孩子的话放眼里。

踏平吴家,他还真是敢吹。

三个孩子被欺负了,别看缚修缚当时就给了吴澜一脚,让人颜面扫地,可那关他什么事?

他这个哥夫还没替小舅子/儿子报仇呢。

吴澜不仅打的是三个孩子,还打了他许少的脸,这事决计不能就这么算了。

过了几天,许云帆大半夜起来,不知要去干嘛,穿了一身劲装,腰上插了一把秦润不懂的是什么东西的武器,“你要去哪?”

许云帆咬牙道:“我要给三个孩子报仇去。”

秦润一下子就醒了,赶忙爬起来,窗外天还黑着呢,“你要给安哥儿他们报仇?二叔他们已经去过吴府了。”

他以为这事已经过了,秦轻枫后来知道这事时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直接就带上缚青胥去了吴家。

许云帆:“他们替儿子出气,那是他们该做的,不关我的事,我给他们出气,那是我自己的事,吴家太放肆了,敢放女儿出来动咱们家的人,真当我是死人呐?”

“既然你要报仇,也不至于大半夜出门吧,你这装扮,是要跟人打架吗?”

“安哥儿不是说了,敢欺负他,他哥夫会踏平吴家吗?吴澜不是不信吗?今晚我就让她知道什么叫惹错人,再说了,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今晚我就出去一趟,你先睡,不用等我,天亮我就回来了。”

许云帆要做的事,十头牛都不一定拉得回来。

秦润无法,只得叮嘱他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回来。

许云帆点了点头,俯身亲了秦润两口,这才趁着夜色出门。

天蒙蒙亮的时候,吴家所在的街道突然爆发出了几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周边百姓甚至感到地面一阵晃动。

不知谁喊了一声,“看呐,吴府那边是怎么会事哟?”

似乎是为了应景一般,这人话音方落,又是嘭的几声,一阵碎石飞散,唰拉落地。

见状,好奇的,想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吓的后退,远离吴府。

而吴府第一声爆炸声就是在院子里响起来的,吓的吴家人,上至五十老叟,下至十几岁的少年郎都吓了一跳,一个个赶忙从床上爬起来跑了出去。

吴澜的事,罪不及幼儿,好在吴家也没什么孩子,许云帆当即就炸了吴家三个房子。

“怎么回事?”吴老太爷哆哆嗦嗦的被两个下人搀扶着,看到自家被炸烂的几间房子,心疼的不行。

吴老爷此时还有些怔怔的,“爹,我不知道哇!”

吴澜双腿发软,突然就想到了秦安的那句,“你敢打我,明儿我让哥父踏平你家”一话,顿时就喊:“是许云帆,肯定是许云帆……”

吴老爷一听女儿说到许云帆,想到吴澜闹出的那些糟心事,吴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如今萧王府不卖他们的面子,方家这门亲事也黄了,这风波还没下去呢,前几天胥王爷气急败坏上门闹了一通,他是伏低做小,低头又哈腰才把那尊大佛送走,想到自己那么低三下四的样子,吴老爷不由气上心头,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逆女,你又干了什么?我不是让你没事少出门安安心心等风声过了出嫁吗?你是非要害死我们吴家才甘心是不是?”

第262章 第 262 章 皇上的意思是?

从小到大, 没被打过的吴澜捂着脸,好半天回不了神,她会出去, 就是因为吴家主说了给她找个家世过得去的汉子直接嫁了, 省得丢人现眼,原本能嫁四品官受人恭维, 如今居然落到这个地步, 日后她的姐妹该怎么笑话她?

明明是一样的出身, 没准日后再见,她就得伏低做小喊昔日姐妹夫人,这个落差,谁能受得住?

她委屈, 她不甘,还不允许她找罪魁祸首撒撒气了?

“爹,您打我?”

面对女儿不可置信的眼眸, 吴老爷一看就知道对方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 当下更是气的直打颤, “为父现在不打你?难不成还等吴家跨了才动手吗?”

吴老夫人气道:“澜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得罪人了?”

“娘, 你凭什么说澜儿?”苏云菲一把扑过去推开吴老爷, “吴老二, 你再敢动我女儿一根手指头试试, 我跟你没完。”

吴老爷被推了一把,踉跄了几步, 怒气上头,恨不得再甩一巴掌过去。

这女人,成亲十几年, 仗着出身苏家,有个好姑姑,丝毫不把他放眼里,平日更是碰都不给碰一下,百般看自己不上眼,哪里有另外几个小妾乖巧,要不是忌惮萧王府,苏云菲早被收拾了。

吴老爷心有顾虑,吴老夫人看得透透的。

“还没完?你真把自己当什么玩意了?”吴老夫人气的大叫,“要不是你女儿,我们吴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一步?”

吴老夫人不是个蠢货,今日这个哑巴亏,他们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先不说报官人家能不能查出来,吴澜所说的许云帆是何许人也,他们能不知道?

做官做官,对老百姓来说,难,但对京城一些人家来说并不难,难的是什么,难的是怎么做大官。

七品芝麻官这类职位,只要运作得当,从国子监出来的儿孙谁做不得?

可像五品往上走的官却是难做。

想坐到那个位置上,功绩、运气、背景、实力等都是缺一不可的。

别看今天的许云帆无功名在身,就冲他背后有一个萧家,他们就动不得他,更不用说日后许云帆若是一飞冲天,今儿他们敢再找他的茬,就冲对方这一手便知此人不是个善茬,招惹不得,今天的事,很明显,就是对方对他们吴家的警告。

至于为何吴家几人会认定许云帆会一飞冲天,理由很简单,就许云帆那脑子,想不飞都难,夫子大比当日,许云帆不仅强势的闯入了他们的眼,更是技压群雄,于一众考生中脱颖而出进入了监考官的视线,哪怕他笔试不好,就冲他露的那么一手,给他几年时间,未必不能把一把年纪了还是五品的吴老爷压下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他们就怕许云帆表面君子背后小人,如此吴家还过不过了?

吴老爷以前还很疼吴澜这个女儿,这会只剩下满满的厌恶。

不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闺女,就是废棋一颗,“从今天开始,直到找到婆家,你就给我待房里,哪也不准去。”

苏兰菲当即就不干了,吴澜会养成这般争强好胜的个性,家庭的影响必不可少,苏云菲当即就跟吴老爷吵上了。

吴老爷对苏云菲是又爱又恨,当年迎娶苏云菲,对方算是低嫁,哪怕闹过一些不太好听的传闻,吴老爷也不在意。

苏云菲在京城可是个排得上号的大美人,不时往萧王府走,同萧老夫人很是亲近,这样的美人,谁不想娶?

吴老爷自然也是想的,只是,等把苏云菲娶回吴家后,吴老爷才发现什么叫表里不一。

苏云菲在外的形象,温温柔柔的小家碧玉小姐,到了吴家,那真是泼妇一个,甚至还不给他碰,就是吴澜,也是萧老夫人过问为何还没消息后,苏云菲才不情不愿,平日酒量不好的人,当晚将自己喝的醉醺醺,这才哭着同他圆房,“情”到深处了,苏云菲迷迷糊糊喊的那个人更是让吴老爷记了十九年。

换做旁的男人,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不是舔狗型,谁能忍?

吴老爷忍了十九年,今儿算是爆发了,骂了苏云菲还不算,更是直接动手。

苏云菲被打了几巴掌,自知不是吴老爷的对手,哭着跑回苏家。

附近的百姓都被几声爆炸声吓到了,纷纷猜测是怎么回事,结果吴家人心大啊,还有心情当街吵架。

得知吴家一事,方子汐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许云帆,有的人猜测,吴家的事是不是天罚,还是里头埋了竹子啥的,以前有的人家烧竹子,那竹子一爆,好家伙,锅都能给你炸飞咯。

外头有关吴家一事各说纷纭,秦润与许云帆两个知情者装聋作哑,方子汐却是不信的,他更倾向于,是许云帆出的手。

经此一事,许云帆给许六去了一封信,让其安排两个人过来,就负责在酒楼当安保。

许六按照许云帆的吩咐,不仅同许七替许云帆监督建厂的进度,更是为许云帆买下了几十名武侍。

两个武侍往酒楼门口一站,大家伙就晓得是为什么了。

秦安放狠话的当天,酒楼里一些客人听到了,一开始,没人放心上,吴家事一出,听到秦安放狠话的人,身子都抖了。

不少人私底下同方家人询问是不是许云帆出手了,方家人又不是蠢货,一个个咬定不是许云帆干的。

但此事,还是越传越大。

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右相耳朵里,程池砚几个文杰四少不是不想同许云帆结交,可惜许云帆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几人脸皮也是厚的可以,自认自己的身份无人不知似的,给了许云帆一封信,一是有意与他结交,二是表明身份,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们是什么人,许云帆应该聪明一点的主动送给他们几张金卡。

什么东西?!

许云帆直接就回了信,信上就一个字。

滚!

就一个字,许云帆算是把文杰四少得罪了,若不然,与国子监夫子无冤无仇的他怎会被人欺负。

当然,许云帆在夫子大比上出色的表现自然也被四人亲眼所见。

既然许云帆不能为他们所用,自然是不能放任其爬上去的。

许云帆做事不是不考虑后果的人,吴府发生的爆炸事件,先不说会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就算怀疑到他头上了又如何?

证据呢?

区区一个五六品的官,就算上奏他都不敢,没凭没据的,你上啥奏?

皇上日理万机,拿这种无凭无据的事让他罚人?

不说皇上会不会看了,就算这递奏折之人,但凡脑子没问题,都不会干这种蠢事。

吴家家主才几等官?

在大晏朝,能上朝每天见到皇上的除了三公九卿,哪个会是五六品的小官?高低也得四品往上走。

吴家家主尚且还没那个资格呢。

但有的人已经开始对他的出现感到不满了。

朝廷上,右相将此事告知缚青雩,力求彻查吴家一事。

“右相这几年是愈发厉害了,这无凭无据的事,到了你这,仅靠一张嘴就给人定罪了,本王怎么不知道右相这么厉害呢?”

右相蹙眉道:“萧王爷,此事可是有理可查……”

萧衡之混不吝笑道:“好个有理可查,如此,想让本王出事的某些人,本王尽凭猜测,往日谁跟本王过不去的,跟本王关系不好,闹过矛盾,本王是不是有理由怀疑,十九年前,就是他们对本王下的手?”

缚青胥转了个身看向萧衡之与右相,笑道:“萧王说的是这么个理,十九年前,那段时间本王可不在京城呢,萧王爷少往本王身上推,不过本王听说,十九面前,右相因为苏家女一事曾参了萧王爷一本呢,这不,没两天,萧王便遇刺了,真是好巧哦,当时还有人怀疑是本王不干人事做的呢,要不是被怀疑一次,只怕本王也记不住,说来也是本王好心,还怕萧王这些年身子骨不好了,脑子只怕也不太好,特意提醒一番,两位就不必感谢本王了。”

右相:“……”

这话,他竟无法反驳。

缚青胥就很讨厌右相,一张嘴胡说八道最是厉害,别的本事,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但凡他还有旁的可取之处,缚青胥都不至于看他左右不顺眼。

上首的帝皇拍了一声,缚青胥眉毛一挑,不情不愿的闭嘴了。

身为皇上,缚青雩行事自是不好偏颇,两边都说了几句,不偏不倚,既骂右相行事不妥,又大意说了缚青胥少说话,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看似不偏不倚的话,实则亲疏远近昭然若示。

右相不敢再说,他知道,缚青雩不悦了。

不是什么事都值得他派出专业人员去调查的。

而今天的缚青雩说话不太客气,也是在趁机敲打他不要把手伸的太长,不该管的事少管,不该做的事少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少拿事去打压一个没成长起来的人。

缚青雩也是气了,许云帆是他要培养的人,右相以前打压了哪些人,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就不行了,要是他敢动许云帆,那就是不行。

许云帆在夫子大比上的表现,他已有耳闻,那般厉害的人,不用想就知道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退朝时,被暗讽了一顿的右相脸色很是狰狞的偷偷看了眼被皇上留下来的缚青胥,眸光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能坐到右相这个位置,哪怕右相为人不咋滴,本人绝非傻子。

缚青胥方才那番话看似在说萧衡之,与萧衡之闹不和,实则不过是讽刺自己无凭无据罢了。

此事,右相若是插手,容易引起众人不满,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手伸的太长,就有挑衅质疑他人能力的嫌疑了。

“皇上啊,你留我下来所谓何事呀?”缚青胥不太正经的问道。

缚青雩气的直接拿了一本奏折扔了过去,“你还好意思说,朕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吗?”

“啊……这……这不是臣能力有限实在没办法吗。”缚青胥也头疼啊!

一到求饶的时候就会说“臣”了,平日缚青胥可是拽得很。

不拽不行啊。

先皇可是给他们留有保命的底牌的。

虽说两个儿子让先皇很是失望,但先皇是个疼儿子的,他也就只有三个儿子,自己又是经过兄弟厮杀,挤得头破血流才坐上了皇位,因亲身经历过,先皇将“最是无情的帝皇家”领悟了个真切。

两个儿子不成器,不用中,哪怕如此也改变不了他们是他的骨肉,先皇不敢生那么多儿子也是怕,以后几个儿子也会像他那样,哪怕不想,也得亲手将手足给搞了。

退位时,先皇同缚青雩说过,要是缚青胥兄弟俩安安分分,没有旁的心思,让他顾念点手足,切莫不可杀兄。

后怕不稳妥,先皇又给了一些人几块免死金牌,这才把位置给了缚青雩。

先皇做的事,缚青雩都知道,只觉得心梗的要死。

他是恨不得缚青胥两个兄长对他屁股底下的位置有想法,奈何两个皇兄如今是知道什么叫享受人生的,只有他每天当牛做马。

就因为有了底牌,缚青胥说话才不知轻重,反正就说错话而已嘛,缚青雩还能真的砍了他不成。

“你还好意思说,把河沟挖成,可引水灌溉了,到了雨季可怎么办?你脑子是不是被狗啃了?”

缚青胥瘪嘴道:“那你说怎么办?不挖沟,难不成田不种了?不种田,他们吃什么?”不是所有的百姓都有银钱买粮吃的。

“那你可有想过,把河道给挖了,等暴雨到了,高出田沟的河道会把农田给淹了?”

“到时候在堵回去不就好了?”

缚青雩:“……”

缚青雩头疼不已,“你就不能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我能想到办法还会这么做?我又不是闲的。”缚青胥也是没有办法。

前段时间,缚青雩下令让他前往青阳县解决百姓引水灌溉农田的办法。

青阳县田地平坦,四面却都是山,但也是因为地势原因,每到夏季,青阳县的降水量也是很大的,那么,排水便成了问题。

以前,青阳县一到夏季,不少田地总少不了被淹的命运。

若是雨势大点,不说田地了,就是房屋都得淹。

朝廷曾派人去处理过,挖沟建渠都做了,但效果并没有那么理想。

挖的河沟太小,暴雨一来,什么断枝乱叶都被冲进沟里,河沟一被堵,田地便也逃不了被淹的下场。

后来,先皇派了其他人过去,对方下令挖出了数条交汇的大河沟,并在大河沟两边往下挖了两米后开始填埋沙石,确保大河不被冲塌之余,还做好了杂物拦截的网购,只要定期派人处理便可解决青阳县的问题。

到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青阳县的夏季降雨并不算大,甚至没有以前那般频繁,为此,一到夏季,农田灌溉需要的水量,单靠几条小河流根本不能满足农田所需。

但让大家伙把大河挖通了,不说不好挖,就说挖了之后大河的修补又是一个麻烦,当年挖这几条大河可是个大工程,招了不少的徭役,如今几十年依旧健在,可见当年的工程质量有多好,要是被挖坏了,未免得不偿失。

缚青雩气的额上青筋直跳,左右看了看跟前的桌面,实在没其他东西可以扔了,只能改成拍桌,“你脑子进水了?要是今年青阳县下暴雨了,我看你怎么办。”

“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干看着吧,几百亩的田啊,要是不挖河,农田不需灌溉吗?要是……数万百姓就得饿肚子了。”

这事,不止爱民如子的缚青雩愁,缚青胥也愁的不行,他们三兄弟,也就大哥实在不想留京,早早就去封地混了,缚青胥不是不想去,奈何他必须留下来帮着缚青雩,没办法,皇家的事不是缚青雩一个人的事,缚青雩不太争气,两个皇儿才几岁,压根不顶事,没办法给缚青雩排忧解难,他能怎么办?

谁不想每天当个米虫混吃等死,这不是不允许嘛。

缚青胥:“这不是还没挖嘛,你要是不给挖,不挖就是了,可是,不挖河,这田怎么办?”

“你找人给你解决啊!”缚青雩要被缚青胥笨死了,身边有人用还不会做事,大晏朝要是交到他手里,只怕祖宗都得气活了,“有的事,不需要你亲自做,身为上者,只需要发话让下面的人去办,不然你养那么多人干什么用?要是他们也决绝不了,那就另外找人,找个比他们更有本事的不就好了?”

有的话,点到即止。

缚青胥抓了抓头,“可是我不认识那样的人啊!”要是认识了,他还能站在这里挨骂?

又不是贱的。

缚青雩呃的一声,无力到扶额,“听说,此次夫子大比有位夫子表现的很是出色。”

这话题转移的太快,缚青胥有点跟不上,“是啊,怎么了?”

“如此看来,此人确实有点本事,朕听说,这人正是收养了慕哥儿之人,既然如此,说明你们两家有缘分。”

缚青胥暗想,不是有缘分,而是非常有缘分,论辈分,人家还得喊他一声叔呢,“皇上的意思是?”

身为皇子,缚青胥有时候反应不过来可以理解,这并不意味着缚青胥就是个蠢货,如果方才还不理解缚青雩说到夫子大比的用意,这会,缚青胥再不懂就是蠢笨如猪了。

是了,许云帆能把吴家搞了,整的吴家明知何人所为又不得不憋下这口气,他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听说,许云帆最近给三个小家伙造了很多东西出来,听秦轻枫回来说,许云帆画技也是相当的了不得。

缚青胥不关心什么老虎玩具车,现在,他只想知道许云帆究竟能不能替他想想办法。

当天晚上,缚青胥便将此事同秦轻枫说了,“枫哥儿,你说许云帆会有办法吗?”

“此事得问过了才行,这样吧,明儿我正好要去看看几个孩子,顺带帮你问问,要是他有办法,你可得跟他好好请教一番,把这事给解决好了,切不能让百姓饿肚子。”名以食为天,田地就是百姓的根本,要是处理不好,减产、农田被淹都是秦轻枫不想看到的。

第二天,许云帆从秦轻枫口中得知此事,不由松了口气。

在秦轻枫犹犹豫豫,不好意思的问他能不能帮他个忙时,许云帆就有点紧张了。

秦轻枫可是秦润二叔,前段时间刚背着秦润私底下给了他几百两当私房钱花呢,就这关系,许云帆必须两肋插刀啊!

“二叔,你这都是小事了,不就是引水灌溉农田吗,几个水车就能解决的事,你搞成这样,还吓我一跳。”

“小事?”秦轻枫眨巴几下眼,“云帆,你确定这件事几个水车就能解决?还有,何谓水车?”

许云帆说话怎么有点气人呢?

自家夫君为了这事,已经连续一个月往外跑,回到王府了也是愁的食不下咽,每晚翻看书籍到后半夜,后来实在没法子了才不得上奏遭了一通骂。

就这,结果许云帆说是小事一桩?

还好今天是自己来了,要是让缚青胥来,这会要么气到吐血,要么大受打击,总归是不能平静的。

这人跟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许云帆可不管秦轻枫有多震惊,“就这么简单,青阳县在哪?我那儿正好有一个不用的水车,我让人拉到胥王府去,到时候你让人缚二叔再多造几个就够了。”几百亩的田,一个水车估计不太够用。

第263章 第 263 章 最亮的崽

北郊城外建厂剩下的地, 许云帆让人打了个水车引水打算种点东西,现在近十亩的菜地,使用一个风水就够了, 剩下的那个还扔在河边孤孤单单的呢。

得知许云帆有办法解决, 秦轻枫迫不及待跑回胥王府。

“你没骗我?”缚青胥很是诧异,坐都坐不住。

秦轻枫气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已经让云帆叫人把水车送来了, 你到时候请木匠过来让他们多造几个, 云帆说他那水车不算大, 几百亩的地,一个水车不够,这是水车图纸。”

缚青胥拿过图纸,看的差点眼花, 一开始看的不太懂,仔细看,缚青胥大概看明白了, 当下高兴的直笑呵呵,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这么复杂的东西他都会,不行, 我今晚得找他聊聊。”

“还是别聊了。”秦轻枫有点愁, 缚青胥有时候是有点不会看眼色的, 许云帆会把图纸给他, 为的不就是不让缚青胥上门吗,偏缚青胥没想到这一层。

许云帆最近一个月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忙什么, 有秦斐俞给他开的后门,将小秦家几口人的户籍全部迁至京城,许云帆得知此事时, 差点没撅过去。

为什么?

许云帆了解过,各府各州的院试考题难易程度各有不同,只有乡试以上的考题才是由京城有关部门统一设题,再经由负责押送题卷的官差将其运往各府各州。

据清风书院的学子说,在府城考,考题难度要比京城这儿简单一两分,因此,哪怕各府考了案首的秀才,到了京城,其实也就那样了。

若是在京城,院试考了案首,相比于各府各州的案首,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名。

古往今来,那些在各府各州考了案首的学子,也有有幸被举荐进入国子监的,可就是这些第一名进入国子监后,也不过是落了个泯然众人矣的地步。

这足以证明,京城地区的乡试、院试其难度比之其他地区更大,因此,考了第一名,那才是真正的实至名归。

许云帆倒不怕这些,主要是,他跟徐致风约好了啊!

不行,得给徐致风书信一封,让他好好考,没准他们师徒俩都有机会取得案首的好名次呢,那说出去不是倍有面子的事吗。

许云帆决定好好复习一下,争取考个第一名高兴一下。

现在,考第一名已经不仅仅是关乎他以及小秦家的事了,要是他考的不好,秦家面上也无光。

得知许云帆终于要认真看书了,秦润高兴的不行,就感觉自家夫君终于长大了,知道拼搏努力上进了。

许云帆想好好看书,每日吃了饭后便窝在书房里,秦润也不敢多做打扰,在另外一间书房忙自己的事,哪怕他不在小梨村,但经由各个管事寄过来的账本,各厂的进度依旧是了如指掌。

只是有时,秦润难免会有走神的时候,没办法,许云帆看书怎么还需要进进出出的呢?

看起来好像比他还忙的样子。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院试很快就到了,秦润有了经验,提前给许云帆准备好了吃食还有笔墨等物。

得知后天哥夫就要去考试了,秦安秦慕还有小宝一个个都给了许云帆祝福,许云帆皮笑肉不笑,“说吧,又想做什么啊?”

秦慕不好意思道:“哥夫,我们想坐车车。”

上次来京城,许云帆就跟他们说了,下次有机会就带他们坐别的车,马车出行虽然遮风挡雨,但终归不太方便,许云帆便说了,下次他做个自行车出来,到时候带他们在京城好好逛逛,三个孩子一直记得呢。

“那成,明天哥夫带你们出去浪一圈。”许云帆立即就答应了。

秦润夹菜的手一顿,“云帆,你把单车做出来了?”

“做出来的啊,不然我怎么答应?”

“可你不是跟我说你最近在看书的吗?”

许云帆:“……”

“那什么,我就是抽时间来做的,平时看书也得讲究劳逸结合啊。”

秦润放下碗,叹了口气,“夫子大比那边的成绩也快公布出来了,你有把握吗?”

在夫子大比面试的第一天,许云帆怼了这个怼那个,偏偏他还说的头头是道,嘴皮子溜得很,把几个国子监的夫子怼的颜面扫地,要不是有所顾忌,只怕几人早愤然离席了。

也因此,最近京城有点渠道的人都知道,将军府那位被找回来的大少爷的夫君是个能说会道的,仅凭一人之力把国子监几个夫子怼的面红耳赤,差点没当场晕过去,这样的人,不知道是嘴皮子厉害还是当真有点本事,加上许云帆在夫子大比上的表现,自然的,夫子大比的成绩,以及听说许云帆要参与科举一事后,各方都在关注着他,许云帆要是表现不佳了,指不定要被人笑死。

嘴上功夫厉害,肚子没点墨水,没真本事,人家也只会认为许云帆跟泼妇一个样。

在各方关注之下,许云帆的压力可想而知,秦润自然也是充满担忧的。

以前许云帆说的信誓旦旦,秦润听的多了,自然而然也就觉得科举嘛,估计也就那样了。

自来京,与方子汐他们走的近了,秦润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对科举一知半解的人了。

科举之难,堪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偏许云帆说大话厉害,屁股底下却长了针,坐不住。

许云帆还是那句话,“放心吧,我都看书了,小意思,明天肯定是不能看书的,该玩还是要玩的。”

秦润叹了口气,“玩吧,没事的,要是……谁敢笑话你,我喊爹爹收拾他。”

许云帆反应过来,以拳抵唇咳了两声,这才满目柔情的笑了起来,“我家夫郎真好,润哥儿,我真是爱死你了。”

秦润买的这个房子不算小,三个孩子住在另外一个院子,许云帆跟着秦润住在另外一个院子,如此,许云帆更是肆无忌惮。

在小秦家时,几个房间距离不算太远,于某些事上,许云帆少有敢全力以赴大胆折腾人的时候,没办法,但凡动静大一点,木床喊的太大声,要是让几个孩子听到了,多少都会有些尴尬。

现在好了,两人之间情浓蜜意之时,许云帆已然大胆到放肆。

秦润闷闷的发出古怪的声音,听的许云帆血脉喷张,更是毫无节制的索取。

对于许云帆的“肆无忌惮”,秦润从不会制止,反而很是沉溺其中,每次都是许云帆累的直喘气,有时候第二天都顾不上早起晨跑。

两人胡闹着,直到下半夜,许云帆简单的给两人收拾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缩进秦润怀里,在秦润轻拍两下后睡了。

看着许云帆的睡颜,明明很累,秦润却毫无睡意。

最近这段时间,几个爷爷没少带他出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能遇上一些外人。

那些夫人、主君看他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打量,秦润不是愚钝之人,那些打量,不期而遇的凑巧,秦润哪能不知对方的打算。

明明他都有夫君了,可许云帆尚未明媒正娶,他们如今,说难听点就是无媒苟合,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同方子汐一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听,但架不住他们身份不一般啊!

至于一些有些身份,但又嫁不了高门大户的庶女庶子,许云帆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香饽饽了。

秦润想同许云帆提,他想尽快同许云帆成亲,可今年又是大比之年,四月院试之后,八月的乡试又紧随而至,丝毫不给考生们多余的时间,许云帆虽然坐不住,但多少也是有花时间温书的,他自是不好让许云帆烦心其他琐事,只是有的事,在夜深人静时,总会不经意的涌上心头扰人心绪。

“哎~”

秦润幽幽舒了一口气,正想闭眼,怀里的人动了动,带着困意的声音软糯含糊不清,“你怎么还不睡?”

“就睡了,你怎么醒了?”秦润垂眸看了许云帆一眼,摸了摸他迷糊的眼,“困就睡吧。”

现在已是下半夜,他们胡闹的太久,许云帆会累,很正常。

许云帆动了动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吭声了,一会功夫,平缓的呼吸渐起。

秦润自然也是有点累了,最近许云帆精力旺盛,隔天晚上就要缠着他索取,虽说自己也乐在其中,但该说不说,这种事,的确累人。

第二天一大早,许云帆晚起了一个时辰,待他锻炼结束,几个小家伙便闹着让许云帆带他们出去玩。

许云帆把偷闲做出来的单车从房里推出来,左右看了一圈,“你们大哥呢?”

“大哥去田庄了。”秦润一大早起来做好朝食,交代秦安不时看个火,确保锅里的八宝粥温着,好让许云帆起床了能吃口热乎的。

“对了。”

像是想起什么事的秦安右手握拳打在左手手心上,“哥夫,你还没有喝粥呢,哥夫快来,今早大哥熬了八宝粥,可好喝了,哥夫出门时交代我看着火了,粥还热乎着呢。”

许云帆捧着一碗八宝粥,顿时理解“闲时立黄昏,笑问粥可温”这番温情为何让人心生向往了。

有这么一个关心他的夫郎,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谁敢打秦润的主意,怎么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

许云帆又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有谁想撬他墙角,他心里头门清。

方子汐就曾委婉的提醒过他,许云帆嘴上说着:“能被撬走的人,追都不用追,这个走了,下个更乖”之类的话,实则心里却不以为意。

秦润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会不要他,另觅新欢呢,只是自家夫郎被人惦记着,着实让人有些不舒服。

许云帆想着,看来婚事得提上日程了,真等春闺之后,那得等到明年了。

等许云帆喝完粥,秦慕直接就把碗给洗了,压根不需要许云帆插手,许云帆心安理得的直接从厨房出去,进柴房里抓了几把糖果放在一个秦润特地给他做的斜挎包里。

“小家伙们,都收拾好了吗,准备出门咯。”许云帆坐在单车上,双手扶着车头,一脚撑地喊了一声,“快点过来了,不然待会不等你们了。”

“来了来了,父亲等等。”小宝从侧房跑出来,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配上齐整的蘑菇头,看的许云帆吸了口气,快速移开目光。

许云帆把小宝放在前头,后头坐上秦安兄弟,“都坐稳了吗?”

单车后座许云帆特意做的长了一些,坐两个小屁股绰绰有余。

“哥夫,单车真的能跑起来吗?”

坐上去的秦慕还是不怎么相信就这么一个玩意竟然能跑的比牛车快,但哥夫说了,秦慕便半信半疑。

许云帆笑道:“当然,你们坐好了,哥夫现在就带你们出去逛会,然后咱们再去田庄那边玩,怎么样?”

“好。”只要哥夫带他们坐车,去哪都无所谓。

坐在前头的小宝喊丫丫起来,他太激动了,“父亲在骑快点,小宝要飞起来了,好好玩啊!”

京城的街道不小,许云帆踩的又快,几个孩子第一次坐这种玩意,别提多高兴多激动了,三人惊声尖叫起来,大老远就吸引了行人关注。

道路两侧行人纷纷好奇驻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玩意载着一大三小从他们眼前嗖的过去了。

秦安拍了拍许云帆后背,指着前边的摊子,“哥夫,停一下,那儿有人卖包子,我们买点包子吧。”

“好。”许云帆一个刹车,四人稳稳当当的停在包子摊前边。

待小宝付了钱,将一大袋包子放在前头的篮子里,许云帆脚一蹬,单车很快驶了出去。

卖包子的老板从摊子后边走了出来,“那是什么玩意?”

旁边卖混沌的老板探头看去,“不知道,不过看起来跑的好快,”

“我去,这玩意看着不比马车差啊!”一汉子看向单车驶去的方向,“就这么几个眨眼的功夫,那玩意就从这头跑到了那头,啧啧,真是快。”

一学子都顾不上吃混沌了,看着许云帆远去的背景,不由问道,“大叔,你可知此物为何物,何处有卖?”

一旁尚未收回目光的汉子道:“不知道,我在京城混了这么久,今儿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样啊,不行,我得去打听打听。”另一位学子虽有些失望,但心思已然活跃了起来。

京城街道虽宽,但行人也不少,马车出行并非想象中的方便。

他们都看到了,方才那玩意拐弯亦或者避开障碍物都是顺溜丝滑得很,要是他们也有这么个玩意,平时出门简直不要太方便。

不少人都在好奇、打听,可打听了一圈,最后那是个啥玩意也不晓得。

“小宝!”刚与几个好友从醉客居出来的方裴泓不用看,光是听那咯吱咯吱笑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这笑的跟母鸡下蛋似的不是他外甥还能是谁?

方裴泓见到那一头堪称标志性的发型迎面飞驰而过,确定无疑了,“小宝,你们这是?”

许云帆一个刹车,单车在距离方裴泓脚尖几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惊的方裴泓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原来是亲家二舅哥啊!你上这儿吃饭呢?”许云帆笑呵呵道:“我带几个孩子出来玩呢。”

“二舅好。”

“裴泓哥哥好。”

三个孩子乖巧的打了声招呼,方裴泓哎哎哎应了几声,目光转而放到被四个屁股几乎遮严实的单车上,好奇问道:“你这坐的是什么东西?不仅能载人,还能跑这么快。”

最主要的还不用牛、马拉,委实方便。

小宝动了动身子,骄傲道:“二舅,这是父亲做的车车哦,跑得快快的了。”

方裴泓围着单车转了一圈,“这是你做的?”

“嗯呐。”许云帆笑笑,“闲来无聊,这不,我家那条件,经济不允许啊,没马车又没车夫的,平时出个门很不方便,没办法,我也只能做个不能遮风挡雨的交通工具暂且用用。”

方裴泓:“……”

这谦虚的有点厉害了。

外人不知,难道身为他们方家人还不知道吗,许云帆这小子能耐着呢,如今京城齐家开设的书店,其内卖的竹纸,在各学院、私塾乃至国子监里被各学子视为第一纸的竹纸就是他家造的,还有,银霜炭也是他家的,旁的暂且不说,就说这两样便足够许云帆赚的盆满钵满,就这,许云帆居然好意思在他面前喊穷?

方裴泓不欲与许云帆掰扯这些,好奇的问,“这车子看着不错,我能试试吗?”

“能啊,怎么不能呢。”许云帆二话不说就喊:“小的们,先下车,让你们裴泓哥还有二舅试试。”

“好的!”三个孩子倒是听话,也不闹,乖乖的下车,抱着一大袋的包子站到边上去。

方裴泓几个好友看着也觉得好奇,一个个的不走了,留下来就想看看这所谓的单车究竟好不好使。

许云帆扶着单车头,拍拍坐垫,“二舅哥,你坐上来,我扶着你,这单车刚开始学得人扶着才不会摔着,你放心上就是,这是脚踏,是用来……”

“那就辛苦你了。”在听许云帆介绍的过程中,方裴泓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许云帆放话后,直接就坐了上去,奈何这玩意,看别人骑好像很简单,但对于第一次碰的人来说却不怎么友好。

方裴泓脚一收,没了支撑,单车直接往左边倒下,吓得方裴泓又赶忙把脚放下,许云帆扶着单车,“不怕,你上去,我扶着呢。”

兴许男人在这方面都有一定的天赋,在方裴泓千叮咛万嘱咐许云帆不要放手的练习下,没一会功夫,方裴泓便掌握了技能,许云帆松开了手,方裴泓兴致上来了,压根没往后看,骑出去十几米远了才记得回头看,可车屁股后面哪里还有人在,许云帆这会都已经蹲在醉客居门口吃起肉包子了。

全程看着方裴泓练车的谢昀、赵景然、裴安目光灼灼的盯着方裴泓,在方裴泓骑远后,这才将目光收回,激动的喊了许云帆一声,“许少。”

“呃……”许云帆抬头看了三人一眼,想到方才三人同方裴泓一同从醉客居出来,当下站起身,不好意思的将剩下的半个包子塞小宝手里,“你们是我亲家二舅哥的朋友吧,你们好。”

许云帆不认识谢昀三人,三人却是认识他的,没办法,方子汐的事,京城谁人不知?

以前方家人放话,说什么方子汐不是被人欺负或者受人欺骗才会未婚先孕,他的夫君只是回去了而已。

这等说辞,谁会信啊!

方子汐的夫君回去了,回哪了?大晏朝虽大,但也不至于一来一回需要花上三年多时间吧?

自方子汐把小宝生下,养到三岁,方家人口中所谓的归家哥婿却是自始至终从未漏露过面。

可自前月,方家哥婿一事得到了证实。

哪怕方子汐的夫君还是未出现,但人家小叔子亲自上门来了,这下子大家伙才知道,感情方子汐夫君还是海外人士,这海外来的,难怪人家没找上门来。

但你要说方子汐的夫君不重视方子汐,人家又怎么派自己弟弟过来同方家见面?

看看,因为方子汐的缘故,许云帆见着方家人,那可是相当的客气。

早前方裴泓便向他们说起许云帆此人,方裴泓大意不过是让他们日后多多照顾他家四弟的小叔子,听说,这个小叔子在家里面,那可是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如今人家许家的宝贝来了京城,作为许云帆大哥的夫郎,方子汐哪敢怠慢了许云帆,就是方家人对许云帆也是十分客气。

谢昀、赵景然、裴安几个能与方裴泓成为好友,人品自是不用说,这三人家世也不一般,方裴泓这才特意交代了一句,省得日后自己人打了自家人都不知道。

三人只从方裴泓口中得知,这个许云帆姿色不凡,至于怎么个不凡,方裴泓来回也就那么些词,当日夫子大比时,赵景然才发现,许云帆这脸蛋,当真绝色,要不是这是个汉子,他们早回家让人请媒婆去提亲了。

哎,可惜了,许云帆长了这么一张脸,偏偏是个小汉子。

“怎么了?”许云帆被三人看的头皮发麻,不禁摸了一下脸,“我脸上是不是沾上啥东西了?”

意识到自己看着一个汉子居然差点看入迷了,这么丢脸的事,哪里好承认,裴安战术性的咳了一声,摇头道:“没有,我们就是好奇你说的那个单车,哎,还没跟你介绍呢,我们三是方家老二的朋友,从小就认识了,我叫裴安,他们两个分别是赵家大少爷赵景然,另外一个乃是谢家少爷谢昀。”

许云帆点了点头,“你们好,我叫许云帆,你们叫我云帆就好。”

“我们听裴泓说起过你,之前你参加夫子大比时,我们还去看过了,你的表现很不错,听说你是海外人士,你们海外是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许云帆有点不解:“稀奇古怪的东西?”

“对啊,你看不需要牛马拉行的单车,还有裴泓说你给小宝几个孩子做的那什么灯笼,不需要蜡烛就能亮起来,真是太神奇了。”

“是啊是啊,小宝他们出去玩了半个时辰,那小玩意又好看又亮,不知有多少孩子见了后便闹着大人要买呢,”

小宝虽说还是在小秦家住,但偶尔会留宿在方子汐那,小宝在京城认识的朋友不多,在大梨村时也是由秦安秦慕他们带着,因此,小宝留宿方家的当晚,秦安秦慕也会留宿在那。

在家里亮堂惯了,哪怕方府有蜡烛,有灯笼,不算黑,三个孩子还是不习惯,央求许云帆给他们做好看又可爱的灯笼。

许云帆做了灯笼,三个小家伙高兴的不行,在方家住时,非得大晚上的让几个舅舅带他们出门玩。

见到几个孩子手上的灯笼,不说小宝这些孩子会喜欢,就是方家几个大人看着都稀罕,征得孩子同意后,拿起灯笼看了好久,颇有些爱不释手,这不,一到街上,不用说,三个孩子凭借着手里的灯笼,俨然成了街上最亮的崽。

灯笼一事也就这么传开了,不知有多少人对这小玩意眼馋得很。

奈何他们上门询问,方家人是一问三不知,想去找许云帆吧,小秦家门口有秦家派过来的人,没有提前递送拜帖,谁搭理你?

可送了拜贴,许云帆又忙着温书,哪有时间接待?许云帆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忙,无论谁去了都一样,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他在忙呢,不方便接待,他们虽气许云帆不给自己面子,偏许云帆上头有人,轻易得罪不得,这气也只能受着了。

第264章 第 264 章 院试

许云帆全然不知自己做出来的灯笼会这么受欢迎, 不以为然摆手道:“都是些小玩意,这些东西在我们那边实在不算什么贵重物品,随便花点钱哪都能买到的。”

“哇, 你们那边这么厉害, 那……”裴安不太好意思的凑近,“听说你还会医术?此事可是真的?”

许云帆:“你听谁说的?”

“上次我去方家, 听小宝说的, ”裴安本不信, 同小宝开了两句玩笑,说你父亲有这么厉害的吗,不可能吧,小宝直接不高兴的撅起小嘴, 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了许云帆都做了那些事,许云帆的事迹,秦氏的人几乎人人皆知, 小宝如何能记错。

裴安回府后, 让人去查了, 很快便查了出来,奈何他与许云帆不熟, 贸贸然上门不合适, 如今见着人了, 看得出许云帆此人虽说是高门大户人家出来的, 不过看起来脾气意外的好,言笑晏晏的, 很是好说话的样子,裴安这才胆大了一些,“许少,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许少的医术很是了不得呢。”

一声许少,许云帆便知裴安于他有所求。

许云帆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不会医,也不是个正经大夫,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学医出身,算不得是个大夫,只是看过一些医书罢了,当不得大夫一称。”

闻言,裴安顿时对许云帆更佩服了,“许少谦虚了,孟大夫说了许少的医术远在他之上呢。”

“孟大夫?你认识孟大夫啊?”

“认识的,孟大夫乃是我家培养出来的大夫,同我父亲更是堂兄弟。”裴安没说的是,孟大夫乃是孟家隔了不知有多远的旁支堂叔。

许云帆一时诧异了,“啊!你不是姓裴吗?”

裴安挠头笑道:“是啊,不过我父亲姓孟,我爹姓裴,我随爹姓。”

许云帆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大家都是朋友了啊,我跟孟大夫交情不错呢。”

在京城这种一板砖下去都能砸到富家子弟的地方,多认识几个人,没准就多了几条出路。

“是啊是啊,”裴安狂点头,压低声音道:“许少,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想请教。”

许云帆:“你说来听听。”

裴安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很是不好意思,“就是……我有一朋友,同……就那什么的时候会疼,看过不少大夫,也喝了不少汤药,但这问题都得不到改善,许少,你可知这是为何?”

许云帆压低声音道:“你这问题得仔细看才能得出病因的。”

裴安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我一朋友。”

许云帆心神领会,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眼珠子贱兮兮的收回来,“我懂我懂。”

裴安涨红了脸,你懂什么了?你懂个屁还差不多。

“你……就你朋友的问题没看过我不确定啊!哪天有时间了我可以看看,但你……得跟你朋友说清楚,我不是大夫,就是医书看多了而已,不一定搞得定。”许云帆不敢打包票,裴安说的问题,有可能是□□炎等问题,虽说大晏朝不似一些朝代那般保守,但让个大夫看某些地方,很多人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因此都会要求把脉,可有的东西,把脉不一定能百分百确定。

裴安赶忙问道:“许少何时有时间呢?我朋友都可以的。”

“过几天后吧,我最近忙着呢,等院试过了再说。”

“许少,你那还有灯笼或者单车卖吗?”谢昀上来问道。

许云帆摇头,“没有了,这些小玩意我就随便做做拿来哄孩子的。”

闻言,谢昀三人不由得失落,单车跑的是真的快啊,这才一会的功夫,方裴泓已经没影了,要是他们也有一辆,日后出门简直不要太方便。

“父亲,二舅去哪里了?”小宝干完许云帆给他的半个包子,还不见方裴泓回来,不由得急了,他还没坐过瘾呢。

许云帆望了一眼,“谁知道呢,咱们等会就是了,急啥?”

“裴泓哥哥回来了。”秦安突然喊了起来。

前头,方裴泓一脸兴奋的骑着单车驶来,“云帆,你这玩意可真好使,你那还有没有?”

刚停在许云帆面前,方裴泓迫不及待的问道,天知道,方才他骑着单车浪了小半圈,不知引得多少人的关注,一些认识的甚至还想追上来问他呢,还好方裴泓装聋作哑跑了回来。

许云帆还是摇头,“没有了,二舅哥,你不是跟朋友出来玩的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小宝过来,咱们去找你爹爹了。”

方裴泓暗暗惋惜,最近许云帆忙,他是知道的,方子汐同方家人说过许云帆参加科举一事,因此,近来都在看书,那么就等许云帆闲下来了他再登门拜访。

许云帆瞪着单车载着三个孩子往田庄去,城内的方裴泓却被一众汉子包围了起来。

美食城的建设不是两三个月就能建起来的,更不用说按照许云帆给的图纸,其建造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秦润在其中巡视了一番,对各类材料查看了一番。

“爹爹/大哥。”

大老远的,秦润听到了有人在喊。

熟悉的声音让秦润看了过去,待看到许云帆带着几个孩子过来了,赶忙迎上去,“你们怎么来了?”

“几个孩子闹着出来玩,我便把他们带过来了,庄上不是有一帮孩子吗?这里泥巴又多,随他们玩。”

秦润:“……”

“孩子们又不玩泥巴。”

许云帆耸耸肩,“不玩泥巴玩过家家也行啊,至少在这里玩不花钱,在城里玩那是真的烧钱。”

秦润噎了一下,“咱们也不缺那点钱,你大老远的过来累不累?这就是你说的单车?”

许云帆拍了拍后座道:“是啊,待会我带你去兜兜风啊。”

“真的?我刚刚看到你过来的好快,这玩意真的能跑那么快吗?”

“能,只要你瞪的快它就能跑的越快,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信的信的,”秦润跃跃欲试,“那你在这等我,我把他们三带进去。”

“好,对了,我还带了包子,你拿去给孩子们分分。”

许云帆每次过来总会带点零嘴,之前秦润带他们过来玩,小孩子跑来跑去消化快,饿的也快,几个朋友一喊,等秦润找过去时,小宝几个已经在佃农家吃的小肚子溜圆。

他们家几个孩子啥时候这么厚脸皮了?秦润一问才得知,小宝三个并不少第一次作案了,一开始他们也不好意思,架不住小伙伴一直喊,叔叔伯伯爷爷奶奶又热情的不行,盛情难却嘛。

吃了几次后,也就习惯了。

许云帆从秦润口中知道这事,每次带他们过来少不得得带点东西。

许云帆教会秦润骑自行车后,这才叉腰往路边站,目送秦润欢欢喜喜踩着自行车走远。

到底还是十八岁的少年郎啊!

想到明天的院试,许云帆不免又有点愁,这会进去又得是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没有夫郎抱着睡,想想都不美了。

院试过后,他与秦润的婚事得提上日程了,方猎户一家已经接来,秦老几家也要接来的,哪怕不能全家一块过来,秦氏那边总要一家来一个,否则就说不过去了。

在过两天,乐坊与酒楼便要完工了,到时候就在酒楼设宴,至于秦氏的人过来要住哪,两栋员工宿舍还不够住吗?

这段时间,他把龙凤蜡烛还有要送给秦润的聘礼给准备好了。

说起这事,就有点愁人了。

秦润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不管秦润怎么来的,就冲他与秦斐俞有六七分相似,谁敢说他们不是亲父子?

既然是亲父子,那么问题就来了,秦润回来了,秦府怎么一点事也没办?至少也要请客吃饭将秦润的身份告知于众吧。

由秦斐俞亲口宣布,与他们自个猜测、看出秦润的身份,那是全然不同的两码事。

前者,至少能证明,秦斐俞相当看重秦润这个儿子,而在京城,孩子认祖归宗,是要看日子上族谱的。

听说秦润、秦安如今还在另一张户籍上,并没有上秦家族谱。

所以,这聘礼,究竟是给秦家、萧家,亦或者是给秦润?许云帆抓破脑袋都搞不明白,此事,他只能去问方子汐。

对于秦斐俞与萧衡之的事,方子汐大呼震惊,好半天才回神替许云帆分析,“我想,秦将军不是不看重润哥儿兄弟,而是……也许他是想让他们上萧家族谱?反正这事,秦将军总归要同萧王商量的。”

“方哥,按照你这么说,润哥儿要是还没上族谱,我要是想跟他成亲,这聘礼我该给谁?”

方子汐默了一下,这个问题问的好,他也不知道,“要不,我去跟秦将军聊聊?”

方子汐是个做事不拖沓的,当晚就去了一趟秦府。

得知方子汐的来意,秦斐俞笑了笑,“就给秦润吧,我跟他父亲……如今他确实不方便被认回去,这聘礼要是单给秦家,他该有意见了。”

萧衡之不是贪财之人,但许云帆要是只给秦家聘礼,萧衡之那边没有,这人肯定要闹脾气了。

但许云帆如今又不能把聘礼送到萧家,从古至今也没有送两份聘礼的习俗,而且许云帆送的聘礼越多,秦润也会更有面子,要是将聘礼一分为二,萧衡之那份又不能说出来,许云帆送的聘礼少了,外人又会如何看秦润?

待夫子大比成绩出来后,看上许云帆的人只会更多,两人成亲的事自然不能再拖了。

如今尚未成亲呢,两人就住在一块,背后已经有不少人说秦润不知羞耻了,还说他好歹也是将军之子,竟是如此上不得台面之类的话。

考虑到这些,秦斐俞自然不能等萧家,“就给秦润吧,云帆打算什么时候办?”

方子汐道:“他让我看过日子了,就六月十九。”

“好,到时候我会带人帮忙。”考虑到许云帆就一人,秦斐俞自是要带长辈去帮忙的。

方子汐赶忙摆手,“不用,云帆说他会自己安排,成亲的地位他也早选好了,让我们尽管放心。”

闻言,秦斐俞表示怀疑,“他一个人真的可以办好吗?”

想到秦安他们说的那些事,方子汐不太确定却还是坚定的点头,“他说可以,那肯定是可以的。”

方子汐也不知道许云帆要怎么安排,最近这段时间,他只知道许云帆很忙,每天在书房不知道在忙什么,时不时就出门一趟,家里不时有几个武侍上门。

许云帆还能忙什么?自然是忙着布置婚礼现场了,他说过的,要给秦润一个人人羡慕的婚礼。

……

一大早,许云帆迷迷糊糊醒来,尚且来不及睁开眼,秦润便已经忙前忙后又把需要带进场的东西全部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后才催着许云帆赶紧收拾。

考场外,许云帆抹了一把脸。

律属京城户籍的考生不是一般多,毕竟京城有钱人更多,学子自然更多。

许云帆拿着前几天由徐致风寄来的童生证明还有户籍证明乖乖等候排队,徐致风在信上说了,他这次可是考的童生第一名,无论是县试还是府试都是第一嘞。

方子汐还有秦润看了信,那是高兴的直转圈,当晚就给许云帆安排了几道硬菜,两人本打算回各自的娘家同家里人说一声,不过被许云帆劝下来了。

没办法,不就考个童生嘛,有啥好炫的?他们好意思炫,他脸上都臊的慌。

在排队的时候,不少学子都认出了许云帆的身份,毕竟夫子大比面试之时,他们可是去看了的,许云帆的表现可谓是令众多学子、夫子大受震撼。

“那不是许夫子吗?他怎么会在这?”已经参加夫子大比的人了,怎么还来参加院试?

“不知,好奇怪,你们谁去问问?”

“我看你们怕不是傻了吧,许夫子会出现在这跟咱们排队,不是来参加院试的,难不成还是来玩的?”

“可他不是夫子了吗?”这很不科学呀!

“夫子又如何?大晏朝有哪条律法规定夫子不可科举的吗?”

“没有,但是……”

“没有但是,大晏朝没有律法规定夫子不可科举,同样的,也没有哪条律法明文规定夫子必须是秀才出身,不过都是大家默认的事罢了。”

“对啊,这默认的事与律法,这是两码事,你们别看了,少想这想那的,人家的本事你们不是亲眼所见了,有这份闲情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待会的院试吧。”

“你别说了,你一说我又紧张了,感觉气都喘不上来了。”

“那我给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吧,你们说,此次案首花落谁家?是在夫子大比上名声大震的许夫子还是贺真?”

贺真,贺凡堂弟,出于辰宇书院,而辰宇书院与清风书院一样,皆是大晏朝的重点书院。

“不是说来自国子监的辰与樊也下场的吗?”

国子监里的学子,学历不一,有秀才,自然也有童生,不过里头的童生会很少。

正因为如此,能被国子监破格录取的童生,可谓是天之骄子。

“我听说,今年国子监要下场的童生有辰与樊、赵成材、麦宏,他们三个可比贺真更有望夺得案首。”说话的学子很是肯定,在他看来,案首就是他们三人其中的一个了。

“贺真比之这三人,确实还差了一些,许夫子呢?”

“拜托,贺真都比不了,许夫子就更不一定了,诚然,在夫子大比上,许夫子表现的很优秀,可……人无完人,没有谁是十全十美十项全能的,我都听说了,那许云帆来自清风书院,就因为算术好才会被蒋院长力排众议破格招其为夫子的,面试时,许夫子表现的固然很优秀,可笔试就不一定了,也许他就是对数字毕竟敏感,但其他方面就一般般了呢,就像我们一样,有擅长的,便有不擅长的。”

这学子的话,一下子就让众人信了。

“所以,你们赌案首会花落谁家?”

“我赌辰与樊。”

“我猜是麦宏。”

被讨论到的辰与樊、赵成材、麦宏很是紧张,他们也看到了许云帆,出于直觉,此次院试,许云帆将会是他们竞争案首的最大劲敌。

辰与樊、赵成材、麦宏三人比许云帆还要大一岁,今年十九,出于国子监,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们以及负责教导的夫子是不会允许他们擅自下场的,考的好那还好,要是考的名次不理想,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还丢国子监的脸。

……

相互结伴过来的学子三五成群窃语纷纷,唯独许云帆打着哈欠,泪眼朦胧,老老实实挎着篮子站在那排队。

在京城除了国子监这所顶尖学府,另外还有几所重点书院开设于此,因此,在京城参与科举夺得案首,那才是真正的实至名归,但同时的,学子们的压力也更大。

一些赌场甚至有人下赌今年院试的案首会是谁。

院试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之后的乡试了,到了乡试,那帮秀才涌出来,考生更多,竞争自然更大。

许云帆暗道,还好徐致风没来,不然估计这会他还得给人做心理辅导呢。

胡思乱想一番,终于排到许云帆了。

京城院试的进场前检查比之府试更为严苛,许云帆像个小可怜,被摸被看,羞愤欲死。

进到考场,许云帆刚坐下没多久,一众监考官带上一个贴有封条的箱子进入考场。

经由核实封条未被动过后,箱子才会被监考官当着众考生的面打开。

一个考场照样是两个监考官负责巡视,一人负责坐于上座。

许云帆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题卷一发,其他考生便急不可耐的立马答题了,生怕忘了似的,唯独许云帆翻看后发现没啥问题,当即先睡他个回笼觉再说。

第265章 第 265 章 放榜

许云帆这一睡, 考场的里的几个监考官顿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愣了。

不是,这人是来参加考试的还是来睡大觉的?

看看其他考生, 再看看他, 没有对比还真的没有伤害,可人家睡大觉又不是作弊, 他们就算看不顺眼也不能将人赶出去吧。

一些百忙之中还记得抬头看情况的考生见到许云帆睡大觉, 不由一阵牙酸。

就这种人, 名落孙山是一定的。

回笼觉越睡越困,许云帆睡的浑身酸痛,一觉醒来已是晌午。

晌午到了,该吃晌午饭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许云帆不急不忙的将馒头从篮子里拿出来, 慢悠悠的吃了三个, 这才喝了些水, 吃饱喝足了才懒洋洋的把收好的题卷拿出来。

几个监考官见状,差点气笑了。

监考十几年, 还真未见过如此从容不迫的考生, 就挺让人意外又替他感到着急。

院试过后, 许云帆彻底松了一口气, 在走出考场时,不出意外的, 秦润还是同以前一样,早早在考场外等着了。

“云帆!”秦润喊了一声,带着小宝三人跑了过去, 方子汐见状,赶忙跟上,几人腻歪了好一会。

“怎么连方哥你都过来了?”

方子汐不好意思笑笑:“你考试我当然得过来看看了。”许云帆大哥不在,他不过来不像话。

至于许云帆考的如何,方子汐没过问,秦润都没问,他自是不好开口。

秦润:“本来爹爹还有几个爷爷也要过来的,我没让,认识他们的人太多了。”

要是他们几个都过来了,就秦家几人的身份,许云帆只怕会被更多的人盯上。

诚然许云帆说过他博览群书,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这海外跟大晏朝的考试总归有所不同,要是考的不好了,秦家一家老小都过来了,这要是落榜了,许云帆得多没面子。

许云帆抓了下头,“不就考个试吗,不至于搞这么大阵仗。”

方子汐抱起小宝建议道:“走,今天院试结束,咱们吃顿好的去。”

四月上旬的天气不冷不热,已经几天没好好洗过的许云帆终究无法忍受自己这幅邋里邋遢的样子随同两个哥儿去外头酒楼吃饭,“先回去吧,我想好好洗洗再说。”

知道许云帆爱干净,秦润建议:“要不我们去买些食材,今晚我亲自下厨如何?”

“好哦好哦,秦爹爹做菜香香了,小宝每次可以吃多多的肉,还能吃一大碗饭。”对于秦润的建议,小宝最先附和起来。

秦润同方子汐一起在他身边时,为了区分,小宝通常都会喊秦润秦爹爹,喊方子汐爹爹。

对此方子汐并没有什么意见,或者可以说不在意。

他很清楚的明白,要不是秦润把小宝带回去,他如今能不能见到小宝都尚未可知,如此,小宝喊人爹爹怎么了?

再说了,在辈分上,秦润还是小宝的小叔叔呢。

方子汐当即表示没问题,“那我跟你去买菜吧,云帆,你带几个孩子先回去。”

“行。”许云帆还指望秦安秦慕给他烧火呢。

秦润做了一大桌子的硬菜,方子汐帮忙打下手,秦安秦慕负责看火端菜,至于小宝,也没闲着,负责把凳子摆好。

等许云帆去把秦主君几人喊过来,最后一道菜刚好出锅。

桌上的菜很是丰富,有松鼠鱼、扣肉、糖醋里脊、红烧排骨、大盘鸡、柠檬鸭、干菇炖老鸡、红烧肉,外加两道简单的小炒青菜,十道菜,意喻十全十美。

秦家人看到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不禁食欲大开,纷纷让秦润还有方子汐赶紧坐,秦主君给方子汐打了一碗汤,“准备这么多菜,你们辛苦了,都是自家人,随便吃点就好了。”

像扣肉、糖醋里脊这些菜,他们以前真没吃过,云润酒楼最近不知从哪来了几个大厨,听说会做的菜很多,什么卤肉啊,麻辣鸡翅啊,麻辣鸡啊等等,总之一到饭点,多的是人往里头挤。

秦家人自然是听说过的,他们一家都有云润酒楼的金卡,昨天就刚去吃过,确实香的嘞。

不过哪怕酒楼是秦润开了,一家子也不好意思顿顿跑酒楼吃。

今晚看到一大桌好吃的,几人自然是高兴,方子汐见秦家人喜欢,不由道:“这些都是润哥儿做的,我的厨艺不及他半分,这些菜听都没听过,润哥儿才辛苦了。”

几人在那边互相客气,小宝手短,夹不到菜,只能摇许云帆的手,“父亲,小宝想吃鸡肉。”

“哦,父亲给你夹快鸡翅腿吃。”许云帆手里抓着一块鸡肉,在小宝伸手去够时,恶劣的往上一举,小宝踮起脚尖再够时,又是往上一举,在小宝要放下手时,许云帆又把肉适当的放下了一些,小宝一伸手他便立马举起来,如此来回,竟是拿小宝当猫崽子逗,见小宝始终抓不到肉一脸急切的样子不由捧腹大笑。

秦润碰了许云帆一下,暗示他在方子汐面前逗人家儿子怎么也得适可而止一些。

许云帆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方子汐身上,结果方子汐只顾着自己埋头吃,看都不看小宝一眼。

反正小宝饿了会说,想吃什么也会说,根本不需要时刻照看着,在厨房忙时方子汐在一旁打下手,闻着香味早饿了。

秦家人没有食不言的习惯,秦坤身为秦家汉子里唯一的文官,自然要过问一下许云帆的院试的情况。

“云帆,此次院试难吗?可有把握?”秦坤所谓的把握,无非就是能不能上榜,而不是问许云帆有没有把握考个案首。

许云帆大言不惭道:“一点都不难啊,你们放心吧,只要负责改卷的人不给我穿小鞋,我肯定不会落榜的。”

这话,听的秦坤差点噎住了,可他不知,要是放在许家,以前许云帆参加国际奥数等比赛时,许爷爷等许家人若是这么问他,许云帆定然要说,第一名而已,不过是他预定的囊中之物,如今他说话已经谦虚很多了。

其实在坐的几人想的与其他考生一样,人嘛,少有十项全能的。

许云帆信誓旦旦的话,听得秦主君几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秦二主君斟酌道:“听说今年国子监那几个童生也下场了,竞争会很激烈呢。”

“国子监的考生?”许云帆并不关注这些,不过想想便了然了,这顶级书院出来的考生自然不一样。

秦谦连续吃了三块扣肉,一脸的满足,“是啊,这还不算什么呢,等乡试时,竞争才是真的大。”

许云帆也夹了一块扣肉放到秦润碗里,然后对转头看过来的人甜甜一笑。

秦润做的扣肉是用五花肉做的,上层有点肥,许云帆吃不了,秦润顿时了然,将上面的肥肉夹断,这才把瘦肉放入许云帆碗里。

坐在对面的秦斐俞见状,暗暗感叹,这孩子当真像他。

许云帆喝不了酒,果汁却是喝得的,秦谦与秦坤拿的白酒,他拿着果汁,对此,秦谦几人只是笑,都是自家人,没必要非得喝酒。

一顿晚饭大家吃了半个时辰,散场后,大家伙各自洗洗便回房歇息了,不过今晚的许云帆似乎有些兴奋,翻来覆去好几下,直到被秦润摁住了才乖乖的闭上眼睡大觉。

第二天,许云帆一大早就早早的起了,在柴房里找了几个篮子挂在自行车车头,挨个把小宝几个喊起来,“起床了起床了,小懒猪快起来,今天父亲带你们去挖野菜。”

这个季节正是吃雷公根的时候,许云帆就爱吃野菜,可能这就是富人养生的秘诀之一。

上次去田庄,他便看到路边长了些,可惜还小了点,几天过去了,可以吃了。

秦润打包好了几个包子给许云帆带上,他知道的,许云帆最爱找野菜了,以前在大梨村也是如此,漫山遍野的找鸡枞菌,天黑了都不想回来,就是做梦,也是梦的鸡枞菌。

许云帆拿了包子,一脚踩着单车的脚踏板,等三个小家伙坐好后,一溜烟跑了。

方子汐出来左右张望,“云帆他们出门了?”方才他端茅坑呢,不好意思喊人。

“嗯,方哥有事?”

方子汐一拍大腿,“今儿是夫子大比放榜的日子,哎呀,他怎么出去了?”

“什么?”秦润惊呼,他不清楚这些,也忘了同秦主君他们问,最近又忙着美食城那边结款的事,还真把夫子大比的事忘了,“那……我们该去哪看榜?”

“我带你去,走了,咱们得赶紧去,不然待会就占不了好位置了。”方子汐不知道许云帆为了挖野菜,连锻炼都顾不上,一大早就跑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先去蹲这个坑。

方子汐与秦润紧赶慢赶,等他们到了红榜张贴处时,那儿已经挤满了人。

对面茶楼上更是人满为患,秦润见状,目瞪口呆,“方哥,好多人,夫子大比不是才几百个夫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