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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第 181 章 难孕

景明泽看着许云帆, 想了很多,终归是叹口气,“因为我不想成亲, 因为我心里有个念念不忘的人, 因为他们都知道,在李六离开府城后, 我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哪怕如今我爬到了这个位置, 可我还是不快乐,景家有如今的光景,都是仰仗我,我不愿意做的事, 谁敢多说一句?他们催我成亲,只要我不同意,那姑娘就进不了景家大门。”

“霸气!”

许云帆将水杯推到景明泽跟前, “你这性子深得我心, 不错, 你这样的很有霸总风范,像我。”

霸总风范是什么, 景明泽不明白, 但后面那两字, 景明泽委实都替许云帆感到尴尬了。

“你这小子, 有点……嗯,很自信。”

“你别夸我, 不要以为你夸我了就能得到我的认可了,我且问你,你这身份, 同我六哥在一起,于你仕途可有什么不利?”

“并无,就算……大不了我同六儿做对闲云野鹤也不错。”

“不错你个大头鬼,你可知,就我六哥那样的,你要真没点本事,未必能护得住他。”

许云帆好歹也是李六的上司,下属的事,他本不该过问,但许云帆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来着,李卫六娘把李六交给他,那么他自然要替李六多多着想考虑。

“六哥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这朋友有事,作为兄弟必须两肋插刀不是,看你是我六哥喜欢的人的份上,我可以助你业绩更上一层楼,你要不要?”

“仔细说来听听。”景明泽来了兴趣,莫不是这小子要教他怎么种玉米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许云帆:“我这里有一种肥料,只要用了我的肥料,一亩地增产四五百斤不在话下,而且,我这肥料,一亩地就需要几十斤,至于价钱,一切都好商量不是。”

参与过一次秋收的许云帆对地里的亩产量已有一定的了解,在一亩地能收个几百斤的情况下,若是使用他的化肥还有种子,亩产上千不是问题。

景明泽原本喝着水,许云帆这话一出口,景明泽一口水直接呛了出来,“咳……咳……”

“你说什么?”景明泽咳红了脸,不待咳嗽停下,红着脸急忙问,“许云帆,你说的是真的吗?用了你说的化肥,一亩地产量可以达到一千多斤?”

大晏朝的玉米产量并不高,一亩地能产个五六七八百斤,如果许云帆说的是真的,一亩地产量一千多斤,景明泽都不敢想,就这产量,老百姓还用饿肚子?

“当然,不过如果玉米种不好,哪怕我的化肥再好,那也不成,所以,这个玉米种也得换。”

景明泽坐都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走,兴奋的不行,突然灵光一闪,“许云帆,你家的玉米地该不会就是用了这种化肥了吧?不不不,你应该是用的新的玉米种,你家的玉米跟我旁的都不一样。”

“是的,我家的玉米种确实同其他村民不一样,或者可以说,不仅玉米种不同,就是玉米品种都不同。”

“这玉米种是你自己培育出来的吗?”

许云帆摇头,“我在这方面并没有实际行动过,不过理论上我觉得我是会了的,你要是想要玉米种,我可以帮你。”

真是巧了不是,许云帆柴房里就有一些玉米种,当初他只让方猎户种了甜玉米与糯玉米,毕竟他知道,种玉米卖是很难致富的,混个温饱可能都是问题,如今那些玉米种,倒是派上用场了。

他那些玉米种,并非杂交,可以自行留种,到时候他岂不是能卖玉米种还能卖化肥?

许云帆顿时就乐了,又生一想法,“这样吧,你跟我合作,你也不用舍近求远,就拿我们秦氏的地作为我们的实验地,到时候,产量如何,你可以随时过来查看。”

“你能确保秦氏的人都听你的吗?还有,你说的秦氏有多少户人家?如果地太多了,其实没有必要,我们要实验,可以征用几块地就好。”

对于村民来说,民以食为天,这种拿粮食来做赌注的事,他们是万万不敢赌的,一旦赌输了,全家人都得喝西北风,半年的汗水也会付之东流。

景明泽作为负责人,到时候,他需要承担的责任不小,如果只是几十户人家,他尚且能担得起。

如果大梨村都是秦氏一族的人,来的路上他看了,大梨村不是个小村,地广人多,没必要全部让村民全部参与。

许云帆:“你确定只征用一些地就够了?到时候玉米长的好了,你就可以适当的推广出去,到时候,几块地的玉米种,你觉得够吗?”

“听你的口气,你很有把握?”景明泽心脏砰砰跳,许云帆说的信誓旦旦,尚未亲眼所见,他便已经动摇信了三分。

“有没有把握你不是见过了?”许云帆可不会傻到认为景明泽只是听说他家玉米一事,不曾查证便过来了。

能坐上正三品官员的人,不会轻信于人。

景明泽默了。

是的,他确实见到了。

云润店铺售卖的玉米棒,玉米棒不仅大,玉米粒比之他所见过的玉米粒,可谓是又长又宽,颗粒饱满,就是小秦家玉米地里的玉米棒都长得好,他想,他可以信许云帆。

“景大人,秦氏这边就几十户人家,可以说,只要我开口,他们肯定会听我的建议,到时候,咱们还能少浪费口舌推销玉米种、化肥,咱们就等着看收成就是了。”

听许云帆这信誓旦旦的口气,景明泽:“你同秦氏的人感情很好?不,或许应该说,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听你的呢?”

许云帆不过是一个入赘的小汉子,秦氏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全听一个年轻人的话?

这在景明泽看来是很不现实的事。

哪怕是他这个大司农,在农事方面,要想做出整改,还需废一番口舌呢,怎么,难不成许云帆比他还更有威望?

许云帆:“他跟他们好,他们肯定会听我的呀,而且,我又不是在害人,他们干嘛不听我的话?难道你不知道,如今秦氏有一大部分人都在我手底下干活吗?化肥的事,玉米棒的事,他们是门清的。”

景明泽顿时哑了。

怪不得,他就说许云帆哪来的底气,感情是如此。

“好,那我便同你合作了,你若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就是。”

景明泽很是激动,不忘询问许云帆做什么生意,居然还雇佣了秦氏那么多人干活,“听说镇上的云润店铺是你夫郎开的,一个店铺就需要那么多人?”

“那当然不可能,既然咱们都是合作伙伴了,走吧,我带你去巡视一下我们小秦家的产业吧!”

许云帆猛灌了一杯水,率先走在前头。

一路上,但凡遇上的人,每一个对许云帆都是笑脸相迎,一个个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又和善温和。

景明泽大为吃惊,以前他去到其他村子,有的村子特别排外,乍然见到他们几个大汉进村,有的甚至还从家里带着锄头木棍跑出来,将他们围起来。

可在这里,明明他们几人中就多了一个许云帆,可遇上的这些村民,只看了他们一眼,待看到许云帆后,视线都舍不得分给他们一眼。

景明泽摇头失笑,明明他才是大人,这会也得跟在许云帆身后,像个下属一般。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多年不曾感受过了。

但很快,景明泽才发现,他想错了。

大梨村的村民很好,但也不是一个个皆是如此。

在遇上一个汉子时,那汉子好像身子不便,走路不甚利索,对方见到许云帆时,眼里的恶毒几乎透为实质,好像恨不得将许云帆瞪个对穿,对许云帆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来人不是李山还能是谁。

见着一瘸一拐还要出门晃悠的李山,许云帆灿烂的笑了,左瞧右看没发现其他外人在,半路改道往李山那去,景明泽发现,随着他们的靠近,那汉子好像变得紧张了起来,有种被打后后怕的慌张,哆哆嗦嗦的问,“你……你想干什么?”

许云帆在距离李山几步的距离停下,双手叉腰,将李山上下打量一通,嗤的一声,讥讽道:“哟,你这人有点本事哈,这么快就能出门了,我以为你至少还得待个几天呢,看来上次我下手还是轻了点。”

“好啊你个臭小子,现在承认了吧,就是你打的我,你还不承认,”李山看向景明泽:“你们也听到了吧,这混账小子方才自己承认了,就是他打的我,等会你们可得替我作证啊。”

李山能出门了是不假,但他疼了那么多天,这会身子都还疼着,李六没吃到嘴,还被许云帆打成这样,这口气,没个几十两的补偿,他能咽得下?

许云帆不慌不忙,“你叫谁替你作证呢?你觉得,他们会站在你那一边,你个不要脸的辣鸡,人家不打你一顿你就该偷着笑了,居然还想让人给你作证?”

听了几句,景明泽明白了:“怎么回事?许云帆,你打人了?”

无缘无故打人,那肯定是许云帆不对,年轻汉子,有时候脾气就是比较暴躁,景明泽有心想说两句,许云帆一句话顿时让景明泽暴跳如雷,一个箭步到李山跟前,在对方不解的神色中,一巴掌直接呼过去。

许云帆在景明泽耳边偷偷说:“就是这人,几次想欺负六哥,被我打了一次,他就说我是六哥的奸夫,天地良心啊,我只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新生代好青年来着。”

“你说他欺负六儿?”景明泽眯起眼,阴测测的问道。

许云帆点点头,“是啊,要不是我跟在他们身后,六哥只怕早得跳河了。”

毕竟一个汉子被另外一个汉子给强上了,传出去,大家伙大抵只会觉得是李六的问题,是李六耐不住寂寞勾引的李山,谁让李山是个有媳妇的,说明人家就不是好汉子那一口。

景明泽好歹也做了正三品官,许云帆口中的“欺负”如果只是他以为的那个欺负,李六为什么要在被欺负后跳河?

他娘的。

敢欺负他的人?

景明泽怒不可遏,暴跳如雷直接给了李山一巴掌,不察的李山被打倒在地,懵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许云帆见李山一手捂脸一手撑着地,啧啧两声,对景明泽道:“你这力度……莫不是喝粥长大的?上次我们村一泼妇也曾口吐大粪,被我一巴掌直接扇飞两颗牙,你这是手下留情了?”

景明泽气的额上青筋直突突,看样子就知道,手下留情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

“你,你敢打我?”李山不可置信,一个外村来的汉子居然敢打他?

真当他们李氏的人好欺负不成?

景明泽一脚踹过去,“打你怎么了?敢动老子的人?谁给你的胆?”

“啊!”李山被踹的痛呼,“你敢在我们大梨村打人?来人呐,有人打人了。”

“来人,给我收拾他。”景明泽不想听李山大喊大叫,“将他丢到李氏那边去,告诫他,下次再敢动歪心思,大梨村只怕是容不下他了。”

许云帆附和:“对,他再闹,就送他去吃牢饭,哎,我这人真是人美心善呢,以德报怨,居然还替他考虑,给他寻了个包吃包住的去住。”

景明泽瞟了眼许云帆,见许云帆跟在几个侍卫身后要去凑热闹的架势,赶忙将人拉回来,“去哪?”

“我给你几个侍卫带路去啊。”

回过头的许云帆满眼的不解,景明泽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暗道李六可能年纪上来了,眼光跟着不行了,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人当少爷?

正事还没干呢就想去凑热闹了。

……

许云帆带景明泽巡视几个厂去了,秦润只好一个去往孙木家。

家里几亩红薯地已经翻完了,秦润打算安排孙木一家去把玉米杆收回来加工好,到时候天气冷了就不愁没有草料喂牛了。

孙木一家对秦润那叫一个热情,他们不是不清楚,许云帆第一次出手帮助李慧,有部分原因就是看在秦润的面子上。

那事之后,孙木几次回想,都忍不住庆幸,还好,还好他当初没有对秦润做过乃至说过什么过分的事或话,否则,他媳妇孩子只怕……

孙木将这事同家里人说了,孙家人不由得感慨,看来,这做人呐,平时积点口德也是好的。

而且,这小秦家也是个可以交好的,至少许云帆不会像其他人那般,自认自己对他们有恩,无论他们做什么,在许云帆眼里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小家伙呢?”秦润坐下后没见着孩子,问了一句。

李慧笑了起来:“在屋里睡觉呢,要去看看吗?”

秦润这个年纪了,换作其他哥儿,孩子可能都有了,他会喜欢孩子也是正常。

“不了,既然他睡了就算了,下次我再过来看看小家伙。”秦润确实很喜欢孩子,软软胖胖的小家伙身上还有股奶香味,着实可爱,前几次来,秦润抱过李慧的儿子,每一次都舍不得还回去。

孙母见着秦润有点失望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润哥儿,你这么喜欢孩子,以后可得跟许小子多生两个,就许小子那模样,生出来的孩子铁定比我家孙孙好看。”

这话不是孙母吹秦润的马屁,在自家人眼里,自家孩子肯定样样最好,但这孩子像孙木,而孙木比起许云帆来就差远了。

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慧也是叹气,“谁说不是呢,这当爹的好看,生出来的孩子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都还没成亲呢就先说到生孩子去了,秦润抿着嘴,想到日后自己也有了孩子,他显然是高兴的,但一想到自己孕痣暗淡,之前还受过凉,他这情况能不能怀上孩子都难说,更不用说多生两个了,只能随口道:“孩子的事随缘,不强求的,对了孙伯母,今儿我来是为了地里玉米杆的事。”

得知秦润的来意,孙木一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好,几亩地的玉米杆全部收回来吗?”

“是的,另外还有地里的红薯藤也挺多的了,你们把玉米杆收回来按照我说的处理好后,麻烦你们再给我收些红薯藤回来。”

“好,还有其他的活吗?”孙木问道。

秦润一边站起身,一边摇了摇头,“没有了,暂时就这么多。”

“好的,这些事,你放心交给我们就好。”孙木亲自送秦润出了门,看人走远了才回了屋。

第182章 第 182 章 不给面子

屋内, 李慧欲言又止,她不知道继续替小秦家干活究竟行不行,对这事, 孙父孙母是怎么想的, 她本人是愿意的,抛开他们干活有工钱拿不说, 就说她这条命就是许云帆救的, 她替小秦家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于她来说不过天经地义,可外头其他人说话未免太难听了些。

孙母抱着孙儿,看了一眼李慧,“润哥儿让咱们干的活, 你们只管去干,不用管其他人怎么说。”

孙木家同秦润交好一事,有的孙氏人是赞同的, 但有的人却认为孙木一家就是小人, 见小秦家起来了, 孙木一家便像条狗一样的舔上去,在发现孙母李慧去给小秦家的红薯地翻藤时, 这帮人更是说孙木一家不要脸。

看看, 他们把小秦家几亩红薯藤翻了又如何, 平时上门帮忙干了那么多活又怎样呢, 人家可曾给过他们一口吃的?

他们可都听说了,在厂棚里干活的人, 隔三差五就有零嘴吃,不是爆米花就是什么冰棍麻辣的鸡爪之类的,可孙木一家呢, 屁都没见着一个。

孙父孙母对这些议论,可谓是心寒至极。

做人知恩图报难道不对吗?

当初许云帆救了李慧,哪怕过去月余了,但这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许云帆的救命之恩也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他们替小秦家做的那些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随他们说吧,孙父是已经打算不同那些人来往了,忘恩负义的人不值得深交,他只嘱咐孙木李慧,干活就好好干,切记偷奸耍滑,外人不知,他们自家人拿了小秦家一天二十个铜板的工钱,做事就得对得住良心。

李慧笑了两声,立即点头答应了。

离开孙木家,刚走到半路,秦润便被一脸不甘,瞪着他的孙甜甜拦了下来。

孙甜甜怒气冲冲,口气不善厉声质问道:“秦润,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我要嫁人,你开心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现在你是不是满意了?”

面对孙甜甜歇斯底里的话,秦润只觉得莫名其妙,“孙甜甜,你嫁不嫁人,关我什么事?好像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你有好事了我会替你感到开心的地步吧,你要嫁给谁,那是你的事,你同我说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让我带上云帆一块去喝喜酒不成?”

这话,着实杀人诛心。

以前秦润与孙甜甜关系也就一般般,不交好也不交恶,孙甜甜不欲与他来往,他秦润不是会拿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但在孙甜甜打许云帆的主意,算计许云帆后,对孙甜甜,秦润能有个好脸色就怪了。

孙甜甜鼻尖都红了,“秦润,你……你真是丑人多作怪,要是没有你……你给我等着,我嫁的可是童生,明年他就考上秀才了,到时候,我看你还横不横。”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孙甜甜,你嫁童生也好还是嫁秀才也罢,都随你,你爱嫁谁,我管不着,但你要是非同我抢我的心头肉,我势必不会放过你。”

秦润旁的可以不要,唯独家人,如今再多一个许云帆是他的底线,是他不可割舍的另外一条命,其他事,秦润都可以让步,但谁要抢本就属于他的人,他定不会客气。

“我知道许云帆很优秀,你对他有意,但你应该知道,他是我的夫君,是与我同在一本户籍上的汉子,你想算计我的人,我没把你那点小心思闹的附近十里八村人尽皆知就已经算是我心地好的了,如今,你怎么还有脸在我面前叫嚣?你以为你算什么?是美的倾国倾城还是其他方面出众的令人折服?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夫君会看上你?”

“我是村里的村花。”

“村花?就算你是村花又怎样?与我夫君比起来,你还不如他好看呢,就这,你觉得单单你是村花,他就会看上你了?你觉得他会看上你什么?你以为他不救你就一定是我的阻拦?”

孙家人真的太恶心了,要是那天许云帆跑去救人,这会孙甜甜早进门了。

秦润这是在间接的说自己丑?

孙甜甜气的浑身哆嗦。

秦润这幅高高在上,眼带蔑视的神情当真是可恶讨厌至极。

许云帆看不上自己,不去救自己,让自己的计划落空,孙甜甜不去责怪自己,反而将失败的原因归咎到秦润身上。

她想,一定是秦润仗着自己是一家之主,所以才逼迫得许云帆对自己这么绝情,明知自己落水了,却无动于衷。

许云帆心地那么好的人,孙徐他都救,没道理自己落水了他便袖手旁观吧,更不用说,自己还是个女子。

男人多是三心二意,许云帆不纳妾不找小,一定是秦润不允许。

如果没有秦润,自己想必早与许云帆拜堂成亲了。

到时候,许云帆那些厂子,自己安排什么人进去不行?孙氏的人不得巴结自己?

她的美梦做的好好的,偏偏却要出现秦润这么一个惹人厌恶的人。

孙甜甜终于理解了李小花为什么处处看秦润不顺眼了。

现在她就看秦润处处不顺眼。

秦润不是觉得许云帆样样好吗,那她就嫁个比许云帆还要好的,看看日后究竟是谁羡慕谁。

“秦润,你别得意,我到要看看,我们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孙甜甜怒气冲冲而来,最后又怒气冲冲离开。

陆锦已经来家里提亲了,能嫁给陆锦,换以前,孙甜甜乃至孙嫁人大抵睡了都要笑醒,但有许云帆这块珠玉在前,哪怕陆锦是秀才的儿子,在许云帆面前,照旧输了一筹。

比科举,陆锦的父亲是夫子,许云帆就不是了?

陆夫子还是村里学堂的夫子,许云帆可是清风书院的夫子,陆夫子一个月多少月例?许云帆一个月多少月例?就算不看夫子月例,就许云帆目前做的那些,食堂、店铺、米粉、牛等生意,只怕怎么也得有个上千两了,两厢对比,自然是许云帆更优秀。

更不用说,对十六七这般少女怀春的年纪,一个俊美汉子的杀伤力更是非凡。

孙甜甜越想越不甘心,非得跑到秦润面前发泄一番,最后却被秦润气哭的往家跑。

成亲当日,秦氏一族的人一个人都没来,其他不知情的人还纳闷,都是同个村的,秦氏至于闹的这么难看吗?

孙甜甜得知此事,颇为恼火,他们三氏好歹也是同个村的,人家李氏的人都来了,秦氏居然一个人都没来?这让陆家该怎么想?

秦氏的人才不管孙氏的人怎么看他们,孙甜甜敢打他们秦氏哥婿的主意,他们没在孙甜甜大婚当日上去闹就已经是给孙甜甜面子了。

随同陆锦一块来迎亲的几个汉子骑着高头骏马从村口进来,地里头,有的村民还在干活,陆锦几人阵势大,还是骑马前来,就问这帮地里掏食的骑过马吗?

陆锦上次丢了面子,这次特意租了几匹马,拉上同窗一同前来,就为了找回面子,他们几个骑马而行的学子,按理应被村民关注才对,可意外的是,地里头干活的人,鸟都不鸟他们一眼。

陆锦一个翻身下马,故意喊了一声,“大叔,今儿孙陆两家喜结连理,大叔怎不上孙家喝杯喜酒去?”

秦大右他爹看着一身喜服的陆锦,语气平平,“喝啥喝?不就是杯喜酒,我们秦氏不缺这口喜酒喝,你是孙氏的女婿,咱们两氏也不是什么亲戚关系,这喜酒我就不去喝了。”

喝了,没准日后孙甜甜她奶奶还得讽刺他们秦氏穷啊,哪里有酒喝就往哪里蹭。

前几天,孙甜甜婚事定下来了,孙家人嘚瑟的不行,看到秦氏同许云帆他们交好的人,那是眼睛长头顶上去了。

就些,秦大右他爹要真去了,指不定人家得说他巴结人呢。

“大叔,大家都是同个村的,您这话未免太……”陆锦一同窗听不下去了,这人挺不知好歹的。

同个村住了这么久,还谈什么亲戚不亲戚的,这大叔摆明了是不给陆锦面子。

“同村的又咋了?”秦大右他爹不耐烦道:“你们几个小汉子也真是的,我都说我不去了,你们还叨叨个啥?怎么,你们啥身份啊,这喜酒我还得非喝不可了还是咋滴?”

自打秦老家婆媳上过孙家门后,孙甜甜乃至孙家人要是晓得要点脸就该熄了不该有的心思,她们娘俩倒好,不说死心,反而还算计起许云帆来了。

昨儿孙甜甜还对秦润放那些话,秦润不屑得将孙甜甜的话往外说,但其他不小心听到的人可没秦润那么好的脾气。

秦氏人本就护短,更不用说秦润如今还是他们的东家,秦氏的人是脑子抽了才会去喝孙甜甜的喜酒。

没见到村长只让孙武给了礼钱,自个一大早不知跑哪去了,这不是明摆着不给孙家面子吗。

就因为村长这般做,孙氏其他不知缘由的人只觉得村长的做法有失偏颇。

孙甜甜她奶气的够呛,甚至放话,秦氏不给他们面子,日后,秦氏的孩子再想进小梨村的学堂,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就是,我们家女婿,怎么说也是学堂第二个夫子,也是二把手了,陆夫子还是我们亲家呢。秦氏一个人不来,不就是打我们两家人的脸?日后他们的孩子别想进学堂出人头地了。”孙甜甜她娘牛逼哄哄的道,因为有个夫子女婿,她可骄傲了,鼻孔都快翘上天了,说话口气可不得大一点。

秦氏不来,孙家得少收多少份子钱?

陆锦不知这些事,他只知道,这大叔口气并不友好,甚至有点冲,当即眉头紧皱,拉住身边张嘴意欲还嘴的同窗转身走了。

重新坐回马背上的陆锦眸色沉沉,面上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已在计较了。

这不应该。

自来到村里后,无论是在小梨村还是在其他村,村民得知他的身份后,哪个对他不是笑脸相迎?

唯独上次在大梨村闹了些不愉快,陆锦对其他人印象一般般,唯独对许云帆“念念不忘”。

没办法,许云帆这人,长着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蛋也就算了,当日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在那么多村民面前丢尽脸面,陆锦记不住许云帆就怪了。

之所以会娶孙甜甜,对陆锦来说,并非什么责任使然,更多的还是一番深思熟虑后的得失抉择。

加上孙甜甜也算看得过去,娶回去了,日后他去了府城参加科举,家里还有个人帮忙照顾父母,这不是挺好的吗。

原以为,自己娶了孙甜甜,那就是大梨村村民的荣幸,哪知,那天初次登门拜访,许云帆就让他下不来台。

得知许云帆还是清风书院的夫子后,陆锦嫉妒更盛。

今儿本想好好出出风头,特意打扮了一番,哪知秦氏的人同许云帆一样讨厌,一丝不给面子,还让他在同窗面前颜面尽失。

“阿锦,这大叔是几个意思啊?这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你面子?”陆锦同窗还在气着,他们可是学子,亲自来迎亲,这帮村民就是这个态度?

往年其他同窗成亲,他们不是没去迎亲过,那些人对他们可是羡慕又客客气气,每每享受着这些目光,内心的虚荣心自然是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莫不是嫂子家同那大叔有什么隔阂矛盾?”一学子猜测道。

陆锦眯着眼,“不是,甜甜一家人挺好的,估计是他瞧不起我们吧。”

这话,陆锦故意扭曲了事实真相,“之前我来的时候,其他村民对我的态度挺好的,唯独秦氏的人不把我当回事。”

“听甜甜说,秦氏他们有个哥婿,对方是个有本事的,还是清风书院的夫子,这人名叫许云帆,之前曾出言呵斥过甜甜奶奶,他夫郎做的更过分,还动了手,我看不下去便出声制止了,被我说了几句,可能对方怀恨在心吧,秦氏的人自然要站在他那一边的。”

“什么?那人是个夫子,居然还出言对老人家不敬?明知自己夫郎有错,还偏袒自家人,这样的人怎么能做上夫子的?”

“就是,身为夫子,不是该以身作则吗?对方可还是清风书院的夫子,就这,清风书院的院长是怎么回事?”

“你们说的是谁?清风书院的许夫子?天呐,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我听说……”

这学子说的很是激动,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下子,另外几个学子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全然忘了留意路边玉米地是否有人。

有些话,反正清风书院的人也不在,一些指责质疑的话,他们想怎么说都是他们的自由,好像他们这些话话出口,自己就得到了升华了一般,一路上,几个学子就着有关许云帆的传闻一事说个不停。

有的秦氏人在路边的玉米地里听到了,对陆锦的印象越发不好。

许云帆昨儿带景明泽在几个厂里走了一遍,景明泽大开眼界,昨晚谁劝都没用,厚着脸皮在小秦家睡下了。

第183章 第 183 章 难得的自卑

吃晚饭时, 景明泽才得知,原来小秦家居然还有两个孩子,只是下午两个孩子上山去了。

景明泽略略尴尬的在身上摸了几下, 发现自己随身带着的东西, 除了银票还有证明身份所用的令牌挂坠外,再没旁的东西了。

景明泽下意识的看向许云帆, 许云帆咳了一声, 视线略显艰难的从两张银票上移开, 口是心非道:“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不讲究这些。”

看许云帆那副口不对心的样,景明泽顿了一下,他总觉得许云帆的话有两层意思。

不讲究, 是不是真金白银反而更实在一点?

景明泽自觉自己听明白了,拿出两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一张给秦安, 一张给秦慕。

对普通百姓来说, 五十两的见面礼已经算是非常了不得了, 但对大地方的人来说,五十两, 不过几道菜的价, 算不得什么。

秦安秦慕也是学过数的人, 当即就看出银票的面额了, 两个小家伙都不敢接,“景叔叔, 我们不能要,这太多了。”

如果是几个铜板,他们早接了, 但这是五十两,不是五个铜板,这种银票,秦安以前见都不曾见过,小家伙哪里敢收。

“没事的,这是叔叔的一点小心意,你们一人一张,拿着以后买糖吃。”景明泽笑笑,将银票往孩子跟前推近了些,两个孩子长得乖巧可人,又懂礼貌,景明泽很是喜欢。

自打发现自己喜欢李六后,景明泽从未想过孩子的事,后来走的越来越高,身处的地位不同,景明泽也习惯端着,家里的孩子每每见到他,吓的连问声好都不敢。

不过小秦家两个孩子胆子大得很,方才从外面回来见着他了,秦安几步上前,问他叫什么名字,来他家做什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特别乖巧的拉着秦慕在他面前乖乖的打招呼。

礼貌的孩子有人疼。

景明泽满意,自然舍得给票。

“可是家里有很多糖了。”秦安为难的看向许云帆,“哥夫。”

“怎么了?”许云帆明知故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秦慕立马爬到他腿上,“哥夫,安哥儿~”后面的话,秦安显然是不好意思当着景明泽的面说。

许云帆摸摸秦安的发顶,“拿着吧,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你们不拿,哥哥会伤心的。”

看得出来,两个孩子特别依赖许云帆,景明泽纠正道:“不是哥哥,是叔叔。”

他这年纪,当两孩子爹都要得,叫什么哥哥?

这不是有装嫩的嫌疑吗。

许云帆呵呵笑,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景明泽:“叔叔?你确定你是叔叔而不是哥哥?没想到你这人喜欢……早说嘛。”

“你笑什么?”景明泽暗自觉得许云帆这笑的很有深意。

外头端菜进来的秦润一下子就听出许云帆为什么笑了,“云帆,去跟我端菜过来吧,准备开饭了。”

许云帆方到厨房里,秦润拉过他的袖子,“云帆,你少逗景大哥,人家脸皮薄。”

“嘿哟,你这意思是我脸皮厚了呗?我哪里逗他了?”许云帆倒打一耙,“别是你想到了什么地方,所以扭曲我的话了吧,景明泽那样成熟的汉子魅力不小,润哥儿,你不会嫌我太嫩了吧。”

秦润好笑道:“你要点脸,你哪里嫩了?”

快十八岁的汉子了,村里这个年纪的汉子,成亲快的,孩子都会爬了,许云帆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嫩的?

“我哪里不嫩了?”

许云帆把脸凑到秦润面前,黑白分明的眼仿若装点着万千星辰,只一眼,差点没把秦润魂都给吸进去。

“好好好,你最嫩好了吧,嫩的刚刚发芽呢。”

“你这口气好敷衍呀!”想到景明泽周身散发出来独属于成熟男人气质,许云帆故意唉声叹气,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难掩失落,“跟景明泽那样成熟稳重极具男人魅力的人比起来,我除了一张脸,年纪比他小,以及满肚子过人文采外,同他那样的人,我还真的有点比不了,听说,有的哥儿就喜欢这种成熟的大叔,你呢。”

村里不缺各个年龄段的大叔,但缺的是像景明泽这般,要事业有事业,既年轻又有颜,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的大叔。

就景明泽这样的放现代,怎么说也是干部级别的人物,出行都得备有保镖,就这条件,得是何等级别的天菜?

许云帆以前是何等的自信,但景明泽、萧衡之的出现让他有了一丁点的危机感。

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每个人的眼光都不同,有的人觉得你好看,就会有认为你不好看。

千人千面,千人千种想法。

秦润喜欢自己,是喜欢自己有趣的灵魂,还是看上了他这幅出众优异的皮囊,又或者是被他的能力、才华所吸引?

明知不管是灵魂还是□□容貌,总归都是他的一部分,以前的许云帆不会产生类似这种的负面情绪,可这会许云帆好像走入了一个误区。

只是这个误区刚踏进去,许云帆突然想到自己这个差点达到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十全十美的好男人,怎么可能会比其他男人差?

只要这么一想,他娘的,不想自信都难。

但许云帆依旧没笑,表情丝毫未变。

“但我就喜欢你这种嫩的。”

秦润脸一下就红了,却很认真的对许云帆说:“我不喜欢大叔,其实不是因为我喜欢嫩的,也不是觉得他们年纪比我大,我只是……心里有了一个趋近于完美的心上人后,看谁都会觉得差点意思。”

这是第一次,秦润在许云帆脸上看到了不自信,这让秦润心疼的够呛,他心目中的许云帆永远有着超脱的自信,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不可否认,许云帆出现这样的神情,秦润又暗自开心的不行。

他知道,许云帆这是因为他而产生了自我怀疑,说明许云帆真的太在乎他了。

但秦润舍不得许云帆不高兴,牵起他的手,手指头不老实的捏了捏许云帆的手心,试图让许云帆不要想太多,“不可否认,景大哥那样的人,确实会让人觉得很稳重,很有安全感,是与之携手一生的好人选,很多哥儿姑娘大抵都喜欢他那样的,但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吸引力,你也很好,你才十七岁,也许其他人会觉得,年轻是你的优势,但这种优势不是长久性的,人总会有老去的一天,也会有新一批后起之秀,所以在我看来,年轻并不是你最大的优势,云帆,你同景明泽相比,最大的优势不是其他,而是我喜欢且喜欢你一个。”

“真的?你真的一辈子只爱我一个?”有秦润的话,许云帆不再多想了,他笑的毫不牵强,眉眼弯弯,眸中一如既往的盛满了温柔。

这一笑,让秦润恍惚了片刻。

好像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能适应、习惯被这样的美色迷晃眼。

秦润跟着松了一口气,极力压抑自己激荡的心绪,“是的,许云帆,自从遇见你,认定你之后,除了你,我再没考虑过其他人,这辈子就你了,哪怕八字不合,也是你了。”

许云帆呵呵笑,心里美的差点要冒泡,“润哥儿,你今天说话好直白呀,我都快高兴死了。”

“那你喜欢我这样吗?直白且大胆,却少了哥儿姑娘家该有的含蓄矜持,在外面,人家要说我不知羞耻了。”也许是与许云帆在一起久了,时不时能从他嘴里听到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语,以前这些对秦润来说羞于启齿的话,如今说出口,好像并非那么难以接受了。

这种话,有时候说出口,真的很轻松简单,可以张口就来。

但带着真情实意说出来,却又千难万难,几乎花光了秦润全部的力气。

许云帆情不自禁亲了秦润的脸,眷恋道:“喜欢,我喜欢的,我可太喜欢了,无论是大胆的还是含蓄的,只要是你,我都喜欢的,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喜不喜欢,其他人喜不喜欢你,关我喜欢你什么事?以后你就该这样,喜欢我,那就大胆的说出来,你说出来了,我听着高兴。”

“我也喜欢你的,许云帆,无论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的,以后你不用想这些有的没的,你说过的,世上的人千千万,比你好比你优秀的人数不胜数,可那些人关我什么事?他们再好再优秀也不是你,我只喜欢你一个。”秦润太能理解许云帆的这种心情了。

以前的他患得患失,不也是像许云帆这样吗。

因为经历过,秦润太能体会那种感受了,所以,平时内敛含蓄的秦润今儿就跟吃了蜂蜜似的,嘴甜的要死。

许云帆乐呵呵的傻笑起来,双手搂着秦润的腰,埋头在他脖子间,扭扭捏捏的说:“我也喜欢你,秦润,我最喜欢你了。”

迟迟不见许云帆他们端菜过去,景明泽找了过来,还没到厨房门口就听到两人的“悄悄话”。

景明泽看着堂屋里,趁他离开,正小心翼翼叠着银票的两个孩子,再看厨房里腻歪的两人,一下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被迫”听了。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不得了,这才说了多少句话,“我喜欢你”就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听着真是让人肉麻死。

景明泽搓了搓肩膀,深感肉麻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他羡慕嫉妒了。

如果李六能开口对他说一句秦润对许云帆说的其中一句话,景明泽想,只怕他睡着了也得笑醒。

能亲耳听到喜欢的开口承认他对自己的喜欢,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这个许云帆有点本事啊!

故意装出一丝忧郁伤心的神情来,就能让秦润心疼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哪怕只相处了一个下午,但景明泽看人的眼光会差吗?

许云帆这人是个什么德行,他差不多看出来了。

自信张扬的同时又会适可而止收敛锋芒,说的通俗易懂点,就是这人很聪明,城府不一般,心机也不少。

这种人平时看上去对你笑呵呵的,不被情绪左右,暗中却掌控全局,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说不准已经把你算计的连底裤都不剩。

许云帆这样的人,只怕不是一般家庭能够培养出来的吧。

就是不知道,许云帆以后还会不会离开这儿。

景明泽暗暗想道,也许他该多同许云帆学两招,仅仅两招,只怕就够他受益无穷了。

厨房里,两个腻歪在一起的人估计已经忘了他这个客人还有两个孩子还在等着吃晚饭了,抱了这么久居然还不分开,真是有点过分了。

“咳。”景明泽故意咳了一声。

许云帆这会正被秦润“哄”的高兴,他娘的,这种话,他听一晚都听不腻,偏偏有个不长眼的出来扰人,许云帆扭过头,阴测测的瞪了景明泽一眼。

景明泽挑了挑眉,揣着明白装糊涂,“两个孩子估计饿了,怎么了,怎么这般看我?”

秦润看着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的景明泽,再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情情爱爱的话,顿时尴尬的不行,两只手端起两盘菜就跑了。

待秦润走后,景明泽眉毛挑了挑,“怎么那么看着我,是不是……呵,欲求不满?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还学会装了。”

“我装什么了?”

“你故意的。”景明泽挑明了说:“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润哥儿可能看人不准,但我知道你不是会产生自卑心理的人。”

凭借他在官场混了几年的经验来说,这一点景明泽可以非常的确定。

许云帆歪了下头,似笑非笑反问,“所以呢,景大人是有什么指教吗?还是说,身为大司农,我同自家夫郎的二三事,难道也归大司农管?”

“谁要管你们之间那点事,只是,你这样真的好吗?你在骗他,没有谁是喜欢被欺骗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骗他了?我骗他什么了?你可不要空口说白话冤枉人啊!”许云帆才不会承认自己骗了秦润,“我那是骗吗?本来我确实是有点伤心的,毕竟我现在好像啥也没有,看似生意做的不少,其实欠了不少银子,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再说其他,外人都羡慕我有个夫子的身份,却又苦于没有正儿八经的,被人质疑时可证明我真正实力的秀才举人身份,这换在我那边,我就是个代课夫子,是进不了体系内的,可一想到像我这么优秀完美的汉子还会产生自卑心理,那其他汉子要怎么活?毕竟对我来说,科举还是赚钱,其实难度不大,你虽然年纪轻轻就当上正三品大官,算得上是前途无量了,待来日我进入官场,按照我这铁打的实力,给我几年时间,未必不能达到你如今的高度,一想到这,我肯定难过自卑不起来了啊!”

景明泽:“……”

“你倒是……挺会自我开导。”

吹的着实也是一手的好牛。

“我以为你会夸我很有自知之明来着,你这人就这点不好,嘴巴不够甜,难怪人家孩子都上学堂了,你还连个伴都没有。”

景明泽被怼的无言以对,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你是会捅人刀子的。”

李六成为许云帆的书童后,旁的汉子自是不敢随意打他的主意。

但有的人却是愈发蠢蠢欲动,甚至是心有不甘。

就像李山,对李六是恨的牙痒痒。

李六这是什么意思?

合着许云帆玩他就可以,他就不行了?

这不是在赤裸裸的他的脸吗?为此,李山一直暗搓搓的找机会报复李六一顿。

现在早上天亮的晚了,孙武先去接李六再去接方一方二还有秦大娘秦润他们,需要跑的地方多,虽然是一个村的,但大梨村不小,一家这边一家那边,跑来跑去也麻烦,秦润干脆让李六住在小秦家了,这样一来,李六不回李氏,整日在秦润许云帆眼皮底下,谁敢动他?

村里人谁不知道许云帆这人脾气就跟他的人一样,双标的厉害。

敢动他的人,许云帆表面还是人畜无害的样,转身能把你给撕了。

景明泽要住下,秦润本打算重新整理一间房间出来,在景明泽欲言又止对许云帆眨巴眼之下,许云帆拉过秦润的手腕,“润哥儿,我跟你一块去,两个人收拾快一点。”

景明泽:“……”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景明泽气的够呛,许云帆就是故意的。

第二天,许云帆带着景明泽出发前去小清村的水果厂时,还没出村呢,秦氏一阿叔气哼哼的找到许云帆,说是孙甜甜她夫君在败坏许云帆的名声呢。

第184章 第 184 章 见不得人的关系

许云帆听了前因后果, 摸着下巴无奈至极,“阿叔,那学子说了要回去同其他亲戚说以后不让孩子进清风书院?还说清风书院不成气候了, 连个来路不明的人都招为夫子?”

倒不是许云帆怀疑阿叔在骗他, 他只是确认一遍自己理解的是否有错。

阿叔点头,“许小子, 你阿叔我还年轻着咧, 耳没背, 哪会听错?”

其实那几个学子后面越说越嗨,好像自己正义的不行,许云帆在他们口中,那简直是被贬到了尘埃里。

阿叔本不想让许云帆同人闹, 孙甜甜大喜的日子,他闹上门也不好看,但他们说的太过分了, 要是真的传出去了, 不知道的人信以为真, 于清风书院亦或者是许云帆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有的话, 阿叔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也不知道那几个学子怎么能无凭无据说出那种腌话, 许云帆就不是那种人。

看阿叔欲言又止, 许云帆笑笑,不甚在意的拨弄额前的碎发, 语气很是无奈,“哎,真是的, 太优秀的人就是容易被人嫉妒。”

身边的景明泽几人抿了下唇,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景明泽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觉得呢?人家今天大喜的日子,我去的话,日后就真的结仇了。”

“你还怕结仇?再说了,你同孙家不是本就结仇了吗?你夫郎可是把孙家老人给打了,你觉得人家不会记下这个仇吗?怕什么,不过就是几个学子罢了。”景明泽发现,许云帆想的有点天真了。

天真的许云帆拍了拍景明泽的后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一块去吧。”

景明泽:“……”

早知道就不该多嘴了。

孙家的婚事办的很热闹,附近几个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

没办法,孙甜甜要嫁的可是陆夫子的儿子,只要搭上他们这条关系,说不准日后自家孩子进学堂就容易了呢。

因此,这婚事,只要知道的基本都来了。

在陆锦几个学子骑着高头大马过来时,一众人都愣了。

孙甜甜家人眼睛顿时就是一亮,下巴仰得更高,很是得意。

看看,附近十里八村的姑娘哥儿出嫁,条件好点的,能坐个牛车就已经算很好了,可他们家甜甜不一样,他家女婿来迎亲可是骑马过来的,这是其他人可以比的吗?

这下子,孙氏过来的人都觉得脸上备有面子。

一婶子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哎,这下子,不止小秦家的人能碰到马了,咱们甜甜家的也不比小秦家的汉子差,看看小秦家的,自打有了匹马后,那威风的哟,几乎天天骑天天骑,就恨不得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家有马似的。”

这话说的,许云帆可冤了。

有马不骑,许云帆不是傻子了?

而且每次他骑马出行,哪次不是为了办事?全然没想过借此炫耀什么。

毕竟一匹马而已,有什么好炫的?

“那可不,你们没见润哥儿,以前见了我们还晓得绕路走,现在……哼,有点银子了,底气上来了,我们好歹也是他长辈,可他呢,见了人也不晓得主动打声招呼,要我说,这人呐,有点银子了,连最基本的教养礼仪都丢了,只怕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人咯。”

“那可不,你们是不知道,之前我还觉得许云帆挺厉害的,好歹也是清风书院的夫子,可就上回我去镇上卖菜,不小心听路过的几个学子说了一嘴,你们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说话的人神秘兮兮的左右看了一圈才压低声音说出这番话,顿时把几人的好奇心吊了起来。

“人家说了啥?行了,你快点说吧,我们可快好奇死了。”

那人笑了笑,但这笑却是讽刺意味满满,“那润哥儿捡回来的夫君,我之前就说了,长的太好了,看着就不像是个能下地干活过日子的人,我还劝过润哥儿,给他介绍过人,哪知那丑哥儿,人丑眼光高,居然还看不上我娘家侄儿。”

这事,大梨村的人都晓得。

说这话的是兰芳,她娘家侄儿是个三十好几的鳏夫,媳妇没了,秦润过去是不用做小,可人家有四个孩子,大儿子都十几岁了,就这,秦润过去了,就是当后爹,还是四个孩子的后爹,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哥儿,谁愿意做人后爹的?

其他知道这事的人都觉得兰芳不厚道,兰芳却不以为意,甚至还说了,秦润孕痣那么淡,生不生得出尚且不知,能一下子白捡四个孩子,他就该偷着乐了。

秦润带许云帆回家后,兰芳急啊,好几次故作与秦润偶遇,同他说许云帆人长得好,一看就知道是个吃不了苦的,这种人迟早得走。

哪知后来许云帆不仅没有走,还学着做生意了,一下子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对象。

兰芳当初说的有多信誓旦旦,如今脸就被打的有多疼。

但今儿,她觉得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当初我就说了吧,有的人吃不了苦,那是什么都可以做,就是出卖身体,同那青楼姑娘一样以色侍人都要得。”

兰芳这话一出口,好家伙,另外几人眼睛亮的不可思议。

天呐,她们都听到了什么?

“什么什么?快说,兰芳,你这话是啥意思啊?”

“就是啊,快点说啊,我们都快好奇死了,难道许小子他……不是吧,不可能吧,他可是个汉子。”

兰芳瘪瘪嘴,“汉子,汉子又怎么了,咱们村那李六就不是个汉子了,他是个汉子,可他不是被其他汉子压的吗?这有什么?而且我听说有的少爷就喜欢这一口,李六那样的尚且有汉子愿意睡,更何况还是许云帆,那几个学子还说了,许云帆能当上夫子,没准就是用身子换来的。”

“你们想想,许云帆长成那样,哪怕是海外来的人,可他才多少岁?你们有听过哪个汉子十几岁就能当夫子的吗?听说他家是做生意的,他会做生意不奇怪,毕竟耳熟目染的事,可这做夫子同做生意一样?他连秀才都不是,本事就已经厉害到能当夫子了?我觉得他们十有八九是说对了,有的事,无风不起浪。”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子,大家话就多了。

几个阿叔大婶七嘴八舌讨论着,这些人之前就看不惯秦润,谁叫秦润招了那么多工人,他们孙氏的除去村长还有孙木一家,其他家一个人都没能挣到小秦家的工钱,心里早不平衡了。

之前碍于许云帆,他们不服气,觉得秦润不知道作人,只用秦氏的人,想找秦润说说,不能厚此薄彼,可因为许云帆夫子的身份,还有许云帆是个“狠人”,他们才憋着。

现在孙甜甜命好,也找了个读书人做夫君,夫家公公也是做夫子的,孙甜甜她娘还说,陆锦明年就考秀才了,他们孙氏的女婿未必会比许云帆差,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

那头,陆锦几个学子扫了一圈,见着大家伙的反应,内心暗自满意的不行,这才干净利落的翻身下马。

哪知,他们刚下马,尚且还未同孙家人说两句话,几声马蹄嘶鸣声传来。

众人下意识看去。

只见八九人骑着清一色的黑色骏马奔驰而来,骏马所到之处,扬起阵阵尘土。

哪怕没怎么见过马匹,只稍两眼,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陆锦骑过来的几匹马,同许云帆几人的马匹,全然没有可比性。

“许云帆怎么来了?莫不是我们方才说的话,他听到了?”看来者不善,兰芳有点慌了。

她们虽巴结陆锦此人,但不是因此就不惧许云帆了。

“你傻了吧,他刚来,怎么会听到?”

“那他这是?他身边的人是谁?”

“他们几个好像是昨儿进村的,但我记得村长回来后他们就走了。”

陆锦仰头见着马背上的许云帆,脸色顿时就是一沉。

既然来了,却不下马,许云帆明摆着不是来喝喜酒的。

“这人怎么回事?”陆锦的同窗虽怒,好歹还有点眼力劲,这几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只能压低声音询问。

孙家人从院子里出来,一见许云帆,顿时就是一个皱眉。

很显然,许云帆的到来,他们并不欢迎。

许云帆下巴朝着陆锦几人抬了一下,连最基本的招呼都不做,直接了当,“就是你们从遇上秦氏人后就一直在说我的坏话?还说回去要同其他亲戚好好说道,日后进清风书院还得慎重?我怎么不知,这镇上居然还有这号人,这清风书院居然还是他想进就进的?来来来,你们几个是哪个私塾的学子?自个连清风书院都进不去,是哪来的勇气质疑清风书院院长,又哪来的底气来怀疑我的实力?”

“你……你就是许云帆?”陆锦同窗脸红了,无他,之前他们说那些话,确实有在其他村民面前显摆的心思,可许云帆如今几句话,直接将他们的遮羞布直接掀了下来。

许云帆点头,“是我,怎么了?难不成你们是敢说不敢认?”

“敢认。”身为学子,他们还是要点脸的,“难道我们说的不对?身为夫子,敢问你可曾取得身为夫子最基本要求的秀才之身?既然你连秀才都不是,我等自然有权质疑你的实力。”

这话,直接避开了他们质疑清风书院院长的话了,诚然,大晏朝的夫子,最差劲的,怎么也是秀才身,可本朝律法并没有哪一条明确规定,但凡夫子者,皆是秀才者,非秀才者不得担任夫子,只是在长久的行业默认之下,这种观点早已经根深蒂固。

身为学子,居然因此诋毁蒋岚方,这几人只怕是直肠直通大脑了,许云帆听了只想摇头失笑,背后诋毁他的人,这几人大抵是五行缺德,八字犯贱。

许云帆对景明泽示意,意图让景明泽上。

景明泽如今是“受制于人”,不想上也得上。

没办法,谁叫这人他得罪不起,不然李六非得跟自己闹不可。

景明泽与几个侍卫翻身下马,几个侍卫一个个面无表情,景明泽收敛起来的来自上位者的气势一放,前来喝喜酒的众人顿时大气不敢出。

身为学子,眼界自然同其他村民不一样。

看到挂在景明泽腰带上的令牌,陆锦几个学子眼睛顿时就是一突,心脏砰砰直跳,在看清那块令牌后,几人脑海里只闪过一句话,那就是完了。

他们完了,来者不善,而且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与许云帆一伙的,既然如此,这人肯定会站在许云帆那一边。

景明泽亮出令牌,陆锦几人赶忙下跪,景明泽温怒道:“你们几个就是镇上的学子?你们读的什么书?尔等妄议是非,不知真相,未曾取证便在他人背后妄下定论,论人是非,评判其他夫子对错,你们夫子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身为学子,理应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清风书院院长是何等身份,就是本官见了蒋院长尚且得礼让三分拱手做礼,就这,他岂是你们能肆意论其是非的人?还是说,你们的身份还在本官之上,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这话太吓人了。

几个学子吓的心脏都快飞出来了,赶忙低头认错:“大人请息怒,此事是我们几人的错,我们不该妄议夫子是非,更不该直论蒋院长,是我们几人不知几斤几两……”

“哼。”

不待几个学子说完,景明泽冷哼一声,“本官虽不管政学一事,但罢免一两个学堂夫子想必也不在话下,来的路上我都听说了,陆夫子虽是秀才之身,但其品德不佳,对村中孩童轻则辱骂,重则体罚,如今更是让一个童生儿子担任夫子一职,此乃唯亲而用,这事,日后我定会同县令大人禀明。”

陆锦头抵在地上,大气不敢喘,这人摆明就是要处理他,言多必失,说再多,下场只会更惨。

至于其他村民霎时就是一骇。

本官?

罢免夫子?

同县令大人禀明?

哪怕不知景明泽身上的令牌究竟是啥玩意,但他们不是傻子,一下子就知道了景明泽的身份,这人不仅是个当官的,还是个大官。

孙甜甜一家已经傻了。

方才他们还得意骄傲的不行,有陆锦这个女婿,真是给他们长脸了。

看看这么多村民来巴结他们,真是让人得意的不行,许云帆看不上他们家甜甜又如何,孙甜甜嫁的人不比许云帆差,这简直就是令人感到扬眉吐气。

可这会,陆锦不仅不能待学堂里,就是陆亲家的夫子一职都保不住了。

孙甜甜她奶腿一软,当即就想坐地上撒泼,嘴上大喊官老爷欺负人了。

景明泽下乡这么久,什么事没听过见过,什么奇葩人没见过?

对这样的老人家,你越软,人家就越硬,因为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景明泽举起手来,食指一动,向身边人示意,“此村妇好大的胆子,敢公然污蔑朝廷命官,来人,给我带到衙门去,本官定要让县令好好替本官申冤不可。”

许云帆在一旁好似记起了什么似的,幽幽道:“污蔑朝廷命官,轻则入狱一年,重则举家入监,景大哥,你觉得自个被污蔑,对方该是什么罪?”

景明泽:“本官可是奉命巡视农事,例来勤勤恳恳战战兢兢,不曾做出任何欺压百姓之事,今日一事,就是说出去,本官也得占一个理字,此老妇空口白话便断本官欺压百姓,若是……本官一生清誉只怕不保,就这,你说呢。”

清誉不保,换句话说就是官位不保,就这,你说孙甜甜她奶犯的错大不大了。

其他孙家人差点就晕了。

举家入监,那岂不是他们一家十几口全部去坐牢?

这事传出去,他们还要不要做人了?

穿着一身喜服的孙甜甜甚至有种魂归天外的错觉。

不是,她好好的婚事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明明方才听着其他小姐妹对她恭维羡慕的话,她都要飘飘然了,如今却一下子跌落悬崖,这差距,让孙甜甜一度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孙甜甜她奶看着近到眼前的侍卫,原以为她撒泼一番,这人就该怕了,毕竟人家当官虽然厉害,但也要面子不是?

他们这帮当官,应该跟也同李云飞那样看重名声才对。

只是她忘了,在绝对的权利面前,道德绑架是不可取的。

如果一个朝廷命官连一个村妇都怕,那他又如何镇得了人?

就在侍卫一手带刀,一手伸出来时,孙甜甜她奶直接晕了。

好好的一场婚事,最后成了一场闹剧。

几个学子就敢这般议论许云帆,可见许云帆这夫子的身份,其他很多学子是不认可的,甚至觉得蒋岚方乱来,有的在看到许云帆长的比个哥儿还水灵时,一下子,许云帆被潜规则,用□□换取利益这种荒谬的言论在其他私塾学子之间流传。

这些谣言传不到许云帆耳朵里,许云帆自然不知。

但今儿这一事,许云帆其实是有点预料到了的。

他的身份,在清风书院,他已经凭借实力取得学子认可,但在外,还是有很多人不看好他。

就这,如果他没有另外一层身份,明年他要参加夫子大比,只怕有蒋岚方力荐是不够的。

说不定其他学子夫子会因此猜测,他同蒋岚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否则,蒋岚方做何看好一个年轻却过分俊美的小汉子?

许云帆能想到的事,景明泽自然也想到了,但他不知夫子大比的事,他只知道,许云帆如今的处境,只怕没有他所认为的那般受人敬仰。

既然如此,景明泽不介意看在李六的份上,再帮许云帆说几句。

第185章 第 185 章 校园霸凌

景明泽看向几个学子, “许云帆是没有秀才身份,但那又如何?如今就是本官都得向其请教一二,受其指导, 就这, 便足够说明此人有一定的本事,你们究竟是哪来的底气敢妄议本官奉为上宾的人?你们回去且告知其他学子, 许云帆可是本官看重的人, 谁人敢质疑他的实力, 那便是质疑本官的眼力。”

几个学子哪敢不答应,当即就答应了。

轰的一声。

景明泽一句话直接令在场百姓炸开了锅。

什么?

许云帆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居然能让一个当官的奉许云帆为上宾?

好家伙,许云帆这下子更不得了了。

这人虽然不是秀才,是个没有秀才身份的夫子, 可那又如何?

没看见许云帆上头有人的吗?

不得了了。

真是不得了。

之前还巴结孙家,笑话孙木一家巴结小秦家的人,肠子都快悔青了。

可许云帆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全然没把他们放眼里。

因着陆锦这一事, 前往小清村的路上, 马背上的许云帆突发奇想,甚至是有点不理解, “为什么只有考取秀才了才能当夫子呢?就不能设立一个夫子从业资格考试之类的吗?”

景明泽下意识反问:“你觉得这可行吗?要是夫子不是秀才出身, 怎么能够证明他们的真才实学呢?”

“为什么不可行?我知道, 你们这, 能考中秀才,这人必定是百分百的有本事, 但那些考不上的,你就一定能说他们的学识不行吗?有的人为什么考不上秀才?有的是因为体质差,有的是家里穷, 连赶考的银子都拿不出手,有的则是运气不好,有的学子,虽止步于童生,但他们肚子里的墨水并不比秀才少啊,虽然这样的人不多,但如果只要是秀才皆可担任夫子,却不加以考核此人品行,宁缺毋滥你知道吧,我宁可提用那些品德佳又有真才实学的人,而不是非得以秀才这层身份作为不可撼动的门槛基石将其他真正有学识有品性的人拒之门外,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要废除这一门槛最低限制,只是咱们大晏朝如今需要的是德才兼备的人才,而不是秀才。”

“在你们的思维里,考上秀才,说明此人才有真材实料,可是你们这些府城商贾官家出身的官员,有的人终究不能同百姓共情,真正体会到百姓的苦,甚至不知他们苦在何处,难在哪里?因为所处的阶级环境不同,且不说你了,就说其他人,他们见到的穷人是什么样的?亦或者,他们概念里的穷人是什么样的?他们看到的穷人,大抵是一餐只有一荤一素,同他们满汉全席相比,前者就是穷,但你走过这么多地方,你亲眼所见的穷人又是怎样的?你可知,我朝学院、私塾,每年因为交不起不得不退学的学子有多少人?如今又有多少百姓愿意砸锅卖铁供养一个学子?”

“你又可知,这些落榜学子归家后,他们会落个什么处境?有的人会处于一个不上不下很尴尬的位置,没有秀才的身份,哪怕寒窗苦读十年又如何?有的因为没有工作经验,连找份像样的工作都够呛,下地干活体力又跟不上,扁担都不会挑,为什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因为他们虽有满腹学问,但在实际生活中却无法发挥作用,难不成,你让他下地吟诗作赋?这些无奈退学的学子,尽管他们有理想和抱负,但现实却让他们无力改变,这就是穷人家读书人的无奈和困境,而这些学子之中,你能说每一个都没点本事在身上吗?所以,如果能给他们提供一个就业的机会,百姓不就知道,读书,哪怕不能考上秀才也不是没用的,他们自然愿意供一个读书人出来。”

景明泽大为震惊于许云帆的想法,仔细一想,许云帆的想法并非毫无可行性。

而许云帆说的这些问题,景明泽在巡视的过程不是没有发现。

是的,读书人的地位虽然高,但对于那些落考的读书人来说,许云帆说的一点没错。

如今有的家庭自是舍不得花费一大笔银子、时间去供养一个学子,也正如此,其他学子才会如此受重视。

比起用品性欠佳的秀才作为夫子,倒不如任用有一定学识,却因旁的原因与秀才失之交臂的学子。

这些学子,就算没有秀才身份,但在村里担任夫子,起孩童进行基本的教学却是足够了。

当然了,许云帆那番话才是景明泽最激动的原因。

如果落榜学子依旧能够利用自己的本事取得重用,这对其他学子、百姓来说,不也是一种激励?

景明泽走访那么多地方才发现这些情况,许云帆呢?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清陵县,这些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云帆在学院同那么多学子打交道不是白打的,有的事,他不需要做过多调查,以少推广,有的事自然就能推出来了。

同学院学子交谈后,许云帆大有感触,他想改变读书人的处境,可他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了。

之前同蒋岚方说的那些政策,许云帆以为如此就能改变学子退学的窘境,但今天他才发现,仅此改变是不够的。

所以,他才会说了这么一大推的话,他就不信,景明泽会无动于衷。

景明泽终于明白,蒋岚方为何力排众议聘用许云帆了。

这件事,景明泽不想耽搁,待他回京,还不知得几个月后。

而且有的事,需要走流程,上层商议后,再交由负责人敲断章程、制定规则计划等等,一通下来,需要的时间不短。

有的事虽不急于一时,但景明泽知道,有的事耽搁起来,就是一种损失。

想到昨儿参观的榨油厂,还有化肥这些事,景明泽心头火热一片,拿出随身的本子一通忙。

赶到小清村时,景明泽身边的侍卫已经少了一人,许云帆不知对方干什么去,他只知景明泽给了对方一封信,只说了一句话将信送于那位,对方接过信,策马就走。

那位是哪位?

许云帆不知道,也不想问,反正关他屁事。

在小清村的水果厂走了一遍后,许云帆把景明泽带到上山,同他介绍起黑子果来,得知黑子果居然可以榨出可食用的油来,景明泽拼命压制自己激悦的情绪,捧着本子的双手都在微微发颤,记录下来的字迹因此变得有些歪歪扭扭。

许云帆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呢?

前期靠齐修泽四人,先是把食堂盘下来,如今又做了这么多厂,难怪会遭人嫉妒。

普普通通的水果,居然被他加工后成了供不应求的产品,如今还卖出了清陵县。

山上硬邦邦,在他们眼中不可食用的黑子果,到了许云帆手里,直接来个大变身,成了可食用油了。

这样的人才,若是日后有心走仕途,必定能得到圣上重用,如此,身居高位不过是迟早的事。

就是可惜了,许云帆居然同自己合作。

景明泽觉得,有些事,许云帆可能还太年轻,考虑的不够长远,他想到了,那就不能不说,否则,日后许云帆真的因为自己断了前程,他良心过不去。

“之前说答应与你合作,但今天我发现,如果你愿意,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同我合作,你同齐修泽他们四个认识,根本不缺合作者,而且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也许哪天在外人眼里,我同六儿这段畸形的爱恋会成为一双无形的黑手把我从这个位置拉下来,与我扯上关系,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

景明泽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连累许云帆,“你知道的,如果你有需要,我不会拒绝,所以,你根本不需要与我捆绑在一条绳子上,你要知道,与我交好,这件事甚至会成为日后其他人抨击你的借口。”

“畸形的爱恋?你这话说的有点搞笑,我只知道,性取向只有一种,那就是心之所向,无关性别。”

许云帆很是无所谓的笑了笑,“龙阳之好,有的人厌恶、嫌弃,不能接受,这是他们的事,你要知道,一件事总有两面性,有人喜欢你就会有人讨厌你,对我来说,汉子喜欢汉子,不过是正常的取向罢了,同汉子喜欢姑娘喜欢哥儿一样,都是有血有肉付出真情实感的恋情,如果因为在意别人的看法,或者害怕因为一件尚未发生的事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损失便选择断交两个朋友,我不认为那么做我会很开心舒坦,我相信自己,如果有一天你的事会给我带来麻烦,那我便尽力的将这样的不公平推翻,而不是选择妥协,我没有错,所以,凭什么认错妥协的人是我?你怕,我可不怕。”

许云帆这番听似年少轻狂话让景明泽沉默了许久。

好一会,景明泽突然就笑了。

他的笑,带着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寻到答案后的恍然大悟,也像是被困于一缕黑暗之地,万般苦寻后终于寻到出路,窥见绚丽夺目的光亮的绝处逢生。

景明泽已经许久不曾体会到这种释然轻松的感觉,许云帆的话,犹如拨开云雾缭绕的光,霎时点亮了他的世界。

“你这小子,说话一套一套的,明明听起来有点扯,但又让人得到一种心灵上的震撼解脱。”

有的事,说的容易做的难。

在百姓看来,传宗接代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否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又是怎么来的?

要想推翻龙阳之好乃是畸形之恋这种在百姓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思想,谈何容易?

律法不允许,世俗理念不允许,所以,这件事,要得到认可,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这种不可能的事,被许云帆铿锵有力的说出来,景明泽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是啊,做人,何必想那么多呢,为尚未发生的事杞人忧天,不过是自寻烦恼。

有时候,人摆烂点,其实可以活的更轻松,反正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事,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景明泽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之前我还想不明白,你怎么会与齐修泽他们交好,今儿我算是明白了。”

不过是志同道合罢了。

“你也认识我几个兄弟?”许云帆一想也是,皇商不是普通商户,景明泽会认识齐修泽不足为奇。

景明泽点点头,“认识的,他们几个在京城的名声不小,号称京城四少,同文杰四少一样,名气大得很。”

许云帆:“什么鬼?文杰四少?”

“是的,你大概不知道,齐修泽四人同文杰四少可是对家,听说齐修泽他们四人会在国子监待不下去,很大部分原因,不是夫子把他们劝退了,而是他们自己本身也待不下去。”

“国子监那样的地方,纵使对每一位学子来说,应当以学业为重,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谓的京城四少,不过是相对于家世背景而言,而文杰四少,能担得起文杰二字,许云帆,你觉得这四人在国子监的号召力比之齐修泽四人,哪一方更胜一筹呢。”

景明泽笑意不达眼底,甚至带着淡淡的讽刺。

“你的意思是,我几个兄弟在国子监被人欺负了?”许云帆不干了。

他本就护短,这个护短,不仅护亲人,就是他的朋友,谁动他们一个试试。

“听说是的,但我相信,这个流言并非空穴来风。”景明泽垂放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几个来回后,终于吐露,“因为在国子监,我也曾被排挤孤立嘲讽过。”

景明泽并非状元出身,他当年是考取了进士之后进入国子监继续学习了一年,之后因为一些原因才会被圣上得以重用,在几年时间内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

能在几年内走到今天这一步,固然少不了运气好这一成分,但不可否认,没有一定的实力本事,仅靠运气,不足以让他坐上今天这个位置。

“按照我的身份,我在国子监应该继续学习两三年的,但我在国子监花了一年的时间便把大部分该学的全部学了一遍,这其中固然有我想早日进仕的原因,还有一部分也是我受不了那个环境。”

许云帆一惊,他知道,校园霸凌这种事,无关古、现,他只是诧异,景明泽居然被校园霸凌过,“他们拿你的取向说事了吧。”

他没有问景明泽,你为什么会被他们孤立排挤?他们又为什么欺负你?

这些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废话。

有的霸凌者,他想欺负谁,往往是不需要理由的,可能是无聊寂寞亦或者是想彰显自己等想法使然,也能是对方仅仅是因为一句话一件事就看你不顺眼了。

去问一个被霸凌者为什么会被欺负,许云帆怎么可能问的出口。

“是。”景明泽大大方方承认了,“国子监内的学子,来自府城的人不是没有,李六离开时,我曾同家里人吵过要去找他,这事自然满不住,国子监虽是我朝顶级学府,但不代表里边的学子一个个都……”这种背后妄议学子的事,景明泽点到即止。

许云帆目光中带着冷意,语气不善问道:“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几个兄弟?”

景明泽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前年去过国子监一趟,偶然听到一些事罢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沈如溪其父官拜副一品,谢柏洲的爷爷是当朝左相,林萧然爷爷是正一品大官,沈家、林家与左相乃是一派,而文杰四少是右相一派,左相同右相例来观念不同,我直白的跟你说了吧,右相不建议重用寒门学子,左相则是奉行,有才之辈,不问出身,只看实力。”

听到这,许云帆瘪瘪嘴,“这就厉害了,还没从国子监出去呢就自己分帮分派了。”

景明泽重重一叹:“国子监可不像外头看到的那样,外人只以为,进入国子监,学子只需负责读书论经,出来后直接被分派到各个地方当官就能青云直上了,实则不然,国子监里多数学子还是来自商贾与官家,这就必然决定了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

许云帆很聪明,所谓的选择是什么,景明泽想,许云帆肯定懂。

“文杰四少?”许云帆摸摸下巴,“等我去京城了就会会他们去。”

敢欺负他兄弟,这个仇,许云帆不还回去,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就憋屈。

他这边刚说到谢柏洲四个呢,清河镇上,齐修泽四人正在清书店铺同其他私塾学子吵的不可开交。

清书店铺是周县令家的铺子,齐修泽在这有一个专属包间,每一次来,齐修泽四人不必在外头选书,直接进包间让人送过去就好了。

其他学子不知齐修泽他们在包间内,声音不低不高的开始议论起最近从县城传出来的一些有关清风书院许夫子的一些传闻。

第186章 第 186 章 离开国子监的原因

有关许夫子的传闻还是他们镇上的学子去县城里同县城私塾学子共游时从一李学子口中得知的。

该李学子之前便是从清风书院出来的人, 一开始,其他学子并不想与李学子深交,毕竟被书院开除出来的学子, 没准这人是犯了什么事之类的呢, 身为学子,他们同人交往必须慎重。

哪知, 该李学子愁容满面, 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欲道出,最后还是在他堂兄的白般开导催促下才一语道破他被学院开除的“真相”。

因为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所以, 清风书院如何能容得下他?

好家伙,没想到一夫子没有秀才身居然能被清风书院这等数一数二的学府特聘为夫子,一开始, 听闻此事的学子只以为这位许夫子也许是真的有点本事在身上, 如今却是不得不感叹,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自从清风书院食堂办起来了后, 清风书院的学子已经很少出去寻食了, 加之丙班学子的算术成绩突飞猛进, 其他学子感到了紧迫感, 一个个也在牟足劲的学,哪还有时间出去。

他们不出去, 有关许云帆的传闻,他们自然不知,不知便只能任由许云帆的传闻越传越离谱。

齐修泽四人在包间里听了几句, 越听怒气直冲天灵盖,沈如溪更是直接打开包间门,直接问对面几个议论许云帆的学子,“你们是哪家私塾的学子?许夫子的事,你们可曾查证过?”

沈如溪的突然质问,吓得几个学子一下子跟鹌鹑似的,没办法,沈如溪几人,镇上学子谁人不知?

听说过沈如溪几人大名的都知道,沈如溪四人不仅是秀才,他们还是京城来的大少爷,据说家世不一般,轻易不可得罪。

听对方这口气,显然是生气了,至于为何生气,那还用说吗。

这人要替许云帆打抱不平,他们几人顿时就是冷汗一出,其中一学子哆哆嗦嗦道:“沈少爷,这……这事大家都知道,我们也只是听说,随口一说。”

既是听说,又何来查证一说?

“既然只是听说,你们身为学子,理应知道人云亦云三人成虎的道理,只是听说便逢人就说,就你们这样,与那等长舌妇有什么区别?”

“沈少爷,你这话未免过分了,我们不过是说了一嘴,更何况,这种事例来是无风不起浪。”一学子脾气也是冲,拿他们同村里只知道嚼舌根的长舌妇做比较,对学子来说,这无异于是赤、裸、裸的讽刺。

“无风不起浪?哦,这么说,你是认定了我们书院院长同许夫子之间有什么见不得的关系了?既然你这么说,那么证据呢,你把证据拿出来我看看,若是没有证据,今儿这事没完。”谢柏洲怒而拍桌,“敢污蔑本少爷的兄弟,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把本少爷放眼里了是不是?”

林萧然故意道:“柏洲,你可别这么说,许云帆只是咱们的兄弟,又不是亲兄弟,我们凭什么,又该以怎样的立场、身份去质问这位学子?待会咱们这般向着许云帆,这帮人说不定一个转身又得传咱们同许夫子之间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事呢。”

谢柏洲冷哼道:“我到要看看谁敢胡说八道,本少爷撕了他们的嘴。”

开口兄弟闭口兄弟,林萧然最后那句话讽刺意味满满,是个人都听得出,林萧然讽的是谁。

“几位少爷,这事真不是我们瞎说,”说话的学子被谢柏洲几人吓的冷汗涔涔,“而是这事被传的有板有眼,我们听了误以为真,这……这才忍不住多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