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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许云帆来了,还一副不慌不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裴峰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许云帆,你还好意思承认,你知不知你都做了什么?你知不知你这么做,就是在给我们书院抹黑,是丢我们书院的脸,丢我们书院全体学子、夫子的脸。”

这就有点牵强到夸张了。

第126章 第 126 章 别怕,表姐夫替你撑腰

裴峰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许夫子,你年纪小不懂事,可再不懂事, 身为夫子, 你就该知道什么叫以身作则,什么叫为人师表, 你如此行事, 不仅是在败坏我们书院夫子的名声, 同时也是在带坏我们的学子,果然,还是年轻人,就是不堪重用。”

他这话, 简直就差直接说许云帆品德不正,不配为人师了。

面对这一通指责,眼看这口大锅要扣自己头上, 许云帆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淡定的有点想掏耳朵, 但这举动终归不好看,便忍了。

许云帆看着裴峰, 似笑非笑的将他同钱夫子上下扫视一通, 用着吊儿郎当的语气说:“裴夫子当真是厉害了, 青天大老爷判案断人对错前, 至少还晓得要调查一番,问过告方与被告方了还不够, 还得案前取证呢,咱们裴夫子就厉害了,仅听这位夫子的片面之言便断然定我的错, 这是不是过于独断专行了?”

说着,他扭头看眼闻讯赶来的其他夫子一眼,不说话,对着钱夫子:“哦,还有这位……怎么称呼来着?”

“这位乃是开设私塾,当初以秀才之身回乡的钱夫子。”裴峰说道,“秀才”两字,他咬重了音,意在告诉许云帆,看看,看看人家钱夫子,有个秀才身份了都入不了他们清风书院,你小子何德何能,进来了居然还不懂得做人做事。

“哦,”许云帆点点头,“原来是钱夫子,既然钱夫子来此是为两位学子讨个公道要个说法,不知来之前,钱夫子可去打听过事情的经过、起因缘由呢?若是没有,仅凭自己学子的三言两语便断此事是我之过,未免太过随意了吧,这般我可是要有意见的。”

面红耳赤,自知自己冲动的钱夫子被许云帆的说的毫无招架之力,毕竟这许夫子,年纪小是小了些,可人家说话何错之有?

他确实冲动了。

可不等钱夫子开口,自认可以借助钱夫子一事让许云帆名声扫地,滚出清风书院的裴峰积极的不行,俨然把钱夫子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先一步质问出声。

“你……既然你觉得我处事片面,那我且问你,钱夫子所言是不是真?”

“是。”

“你听听,你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云帆扫了一眼站在裴峰身后的夫子,“我说是,是承认我确实跟着族人去方家村打人了,也确实说过,方家村两位学子若是不知悔改,那么,我定让他们再与科举无缘,这事我承认,可裴夫子,难道不该问问我为何这么做吗?是我仗势欺人,还是方家村的人欺人太甚,所以,我才如此行事呢?裴夫子寒窗苦读这么多年,难道不知,不知全貌不予置评的道理吗?”

许云帆又一连两声质问,裴峰顿时就被问住了,其他夫子本想插两嘴替裴夫子说话,可许云帆这话,质问裴峰的同时,其实也是在敲打他们,“不知全貌不予置评”这句话,俨然是在敲打他们啊!

原本在课室中温书的丁班学子纷纷起身出来看看情况,听了半天,事件的起始他们也都清楚了。

正如裴夫子所说的,许云帆此举,确实有以权欺人的嫌疑,但也如许云帆所说,他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如此做的呢?

有的学子心直口快,直接就说了,“裴夫子说的在理,但是许夫子说的也没错,不知全貌不予置评,这话说的没错。”

“是及,所以还是要查清事件的真相才可定论,否则,冤枉了许夫子就不好了。”

“就是,许夫子年轻是年轻了些,但谁说年轻人就不能当夫子了?”

“人家许夫子年轻,但人家教的好啊!怎么就不堪重用了?”

丁班的学子学识比丙班还差,这算术自然也是他们的一大难题。

在食堂同桌吃饭时,他们不是没听到丙六班的学子说听了许云帆的课后,以前那些算术难题,如今再一看,好家伙,但凡你识字,那些题目也就是加加减减的事,运用许云帆教的方法使用竖式计算算题,那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类似这样的话,学子们听的多,难免感到好奇、质疑,最后,他们特意去丙六班同他们学了一下,好家伙,使用那什么阿拉伯数字进行算术,简直是方便的不行。

以前一堂课他们算不到十道题,如今,一堂课算十道题?

瞧不起谁呢这是?

许云帆都说了,这些题目的难度,在他们那边,都是小学生的题。

有的人,有时候,仅仅是一眼,你都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像许云帆这样长得跟个仙男一样的美男子,会是裴夫子口中那个以权欺人的人?

他们怎么有点不信呢。

这帮人,已然是三观跟着五官跑,被许云帆勾了名为理智的魂了。

裴峰气的差点一个倒仰,瞥了一眼许云帆身后的学子,并未出言呵斥让他们回去。

原本他就是故意在外边“闹”事,想让许云帆名声扫地的,可如今……

裴峰急了,“既然你说你是事出有因,那你便把此事说个清楚,但是无论哪方对错,你利用清风书院夫子一职放出那等话,实属不当。”

闻言,许云帆倒也不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情绪稳定,“既然你不知,那我便告诉你吧,方家村……那两位学子……所以,我这么做,在我看来,何错之有?还是裴夫子认为,这样的学子,日后若是科举有望,对方会是位好官呢?”

“对,我这么做确实不可取,身为夫子,不该因此自视甚高,但身为夫子,我觉得,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吧,我只是教了他们一个道理,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错之有。”

“他们的为人,配的上学子的身份吗?读书不一定能让人前程似锦、功成名就,但至少可以让你出言有尺、嬉闹有度、说话有德、做事有余,但他们呢?却因为自己学子的身份自认高人一等,钱夫子,你学子如此品性,我尚未找你聊聊你是如何教导学子的呢,你倒好,先找上我来了。”

最后这句话,许云帆说着,还对着钱夫子笑了起来,狭长的眼眸都笑弯了。

明明许云帆还是这幅温和样子,却无端让钱夫子冷汗直流,突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像许云帆这样的人,好像被人误解,被人针对,他都不生气,始终保持着微笑,不慌不忙,不急不躁,让人看不出他的弱点来,这样的人表面看起来和善沉稳,实则最为可怕。

闻言,钱夫子脸色一变,他没想到,他的学子私下竟会是这样的人,可:“此事……当初我收他们入私塾,亲自去方家村打听过,方家村之人对他们皆是夸赞连连……”

他也不知道,如今他的学子怎会如此大胆,若许云帆所言非虚,那么,他的学子不仅倒打一耙骗了他,还把他当刀使,跟他玩借刀杀人这一招啊!

连夫子他们都算计,这样的学子,钱夫子如何敢收?

学子功于心计是好,至少证明这人不蠢,适合官场,可一旦这心计落在自己身上,便证明他足够愚蠢了。

许云帆对钱夫子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乃是蛇鼠一窝,他们这一点倒是做的好,不像有的人,宁愿相信外人的话,不问缘由便给我扣了一个大罪,亏有的人还说我不会做人,目中无人,有的人呐,想让我目中有人,前提是,他得做个人啊。”

有的人、得做人的裴峰这会儿是不上不下的,面子跌了一地,原是想让许云帆颜面扫地,这会倒好,颜面扫地的那个人反成了他。

齐修泽他们听闻此事赶过来时,钱夫子还有裴峰脸红脖子粗的,一个两个被许云帆压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云帆。”谢柏洲喊了他一声,同林萧然他们挤开其他学子站到许云帆身边,“被人欺负了?”

这句话,谢柏洲问的时候,还看了裴峰钱夫子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裴峰被看的心头一哽。

到底谁欺负谁了?

明明他同钱夫子才是被质问得毫无招架之力的那一方吧!

钱夫子则是心头大骇,这下子,冷汗直冒。

同许云帆说话,甚至围着许云帆团团转,看着他紧张的不行的其他三人,他都认识,这四人,清河镇上的夫子就没有不知道的。

是的,齐修泽四人在蒋岚方那儿虽然是这不好那不好,但在其他夫子眼里,却是最为需要关注的人物。

无他,就整个清河镇,此四人是最有希望考上举人的学子之一。

如此,这四人,自然也是其他私塾学子、夫子所熟知的人物。

要说这四人最有望考取举人还不算,让钱夫子大骇的是,他们可是来自京城,来自官臣之家。

对读书人来说,以势欺人什么的确实不好听,可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清清白白?

有时候,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他们想搞谁,都不需要亲自动手,走到他们那般的地位,往往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断人前途,有的是人主动替人他们办事。

钱夫子虽说已经断了继续往上考的决心,但是,他还需要开设私塾混口饭吃,将自己对仕途的期望寄托于学子身上。

他考不上,日后经他教导他的学子高中了,岂不是也间接的证明,他是个有学识,有实力的人?

可在得罪了许云帆后,钱夫子脑子里只闪过三个字——完蛋了。

清风书院几个班的课室不在一处,甲班在另一边,得知许云帆被其他夫子找上门时,甲班正在上堂,齐修泽自然不知,待他们下堂时,丁班几个学子赶忙找他们,说许云帆被其他夫子找上书院了,对方是来者不善啊!

得知此事时,齐修泽四人直接就赶过来了。

没办法,现在许云帆是他们兄弟,日后可就说不定了。

现在不对许云帆好一点,日后许云帆要是对他们使点绊子,他们上哪哭去?

谢柏洲看了钱夫子一眼,“就是你欺负我们兄弟几人的表弟?”

许云帆:“……又胡说八道什么?”

其他人不知他表弟的身份从何而来,许云帆难不成还不知道?

这四人,分明就是在占他便宜。

齐修泽拍拍许云帆的胸口,“表弟,别气了,表姐夫们现在就替你做主,给你撑腰哈。”

许云帆:“……”

“还表姐夫,等你们见着我姐姐他们了再这么说吧,都给我正常一点。”

沈如溪:“好好好,反正迟早都得叫,既然你现在不愿意,那就等我们成亲之后再改口吧!”

沈如溪啪的打开随身携带的折扇,别有深意道:“钱夫子,来的路上其他学子已经告知我们是如何一回事了,这事,你觉得我们兄弟做错了?嗯?”

这声“嗯”,可谓压迫感十足。

被瞪的钱夫子:“……”

就算真是许云帆的错,但这会他能说许云帆错了吗?

说了,只怕到时候会被这四个少爷给记上了。

有时候,被人记住,未必会是一件好事啊!

钱夫子摇头,“没有没有,此事是我的错,尚未查清事情缘由便贸然上门问罪,让许夫子遭受了这等质疑,是我之过。”

得到这般回答,沈如溪满意了,转而又看向裴峰,“裴夫子,你是学院的夫子,你为学院着想,为学子、夫子们的名声考虑是对,可这件事,您处理的未免过于草率,不分青红皂白了吧!”

能说出这句话,说明沈如溪是真的生气了。

第127章 第 127 章 怕你疼

面对沈如溪四人的怒目而视, 裴峰讷讷的,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能说什么?

承认他行事不够稳重, 想的不够全面, 还是承认自己太过冲动,所以才会同钱夫子一样被两个学子耍得团团转, 亦或者是承认自己是在针对许云帆?

前者证明他行事欠缺稳重, 承认后者, 岂不是说明他度量小,没有容忍之量?

无论是哪一样都足够他抬不起头来。

就在钱夫子不知该说什么时,院长“姗姗来迟”了。

蒋岚方就是会说话的,三言两语夸了裴峰一心为学院、学子考虑, 又夸许云帆说得好了,却只字不提裴峰针对许云帆的事。

如此明显的事,蒋岚方一个院长, 如何会看不出来?

他看出来了, 却选择对此事保持沉默, 甚至在临走前,别有深意的看了许云帆一眼。

蒋岚方三言两语便把裴峰还有钱夫子带走, 徒留一众人留在原地发愣。

不是, 这事就这么完了?

他们院长就这样让钱夫子走了?明明许夫子被欺负了, 院长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这……是不是不看重许夫子了?

其他夫子挥挥手让学子们赶紧进课室,莫要再聚在这儿。

待人散完了, 秦润一瘸一拐的同秦安小野他们到了。

“润哥儿,你怎么了?”发现秦润受伤了,许云帆赶忙快步跑过去扶人。

抓着许云帆上上下下打量一通的秦润答非所问, “云帆,你有伤哪了?”

在食堂干活的秦润听到有学子跑去找他,说许云帆被人找上学院来,对方要欺负许云帆了,让他赶紧过去看看。

在房间里的秦安小野听到了,哪还坐得住,跟着秦润一起跑了过来。

关心则乱,一听许云帆被人欺负了,秦润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事,自然也就忘了许云帆的武力值有多了不得,因为跑的太急,经过静音湖的阶梯时不慎崴了一下脚,但他顾不上疼,一瘸一拐跑过来了。

得知秦润受伤的原因,原本不把钱夫子这事放心上的许云帆突然就怒了。

被人针对,被误会,许云帆依旧能做到面色不变,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但这会,许云帆却怒了。

“我丢你老母。”许云帆怒骂了一声。

不懂事的秦安头次听许云帆说这种话,挺好奇的,拉着许云帆袖子问:“哥夫哥夫,我丢你老母是什么意思呀?”

许云帆:“……就是一句呃……问候对方娘亲的话。”

看看他都被气成什么样了,有小孩子在场,他骂什么人?

“云帆,你别担心,就是崴到脚了,疼一下子就好了。”秦润忍着疼,嘴硬道。

许云帆蹲下去,挽起秦润的裤脚,看到秦润肿起来的脚腕,心疼不已的抬头看人,“你还嘴硬,你敢说你不疼?”

哪怕再气,再心疼,许云帆也舍不得说秦润一句重话。

秦润确实是疼的,“是有点疼的,但我忍得住,云帆,是谁来欺负你了?”

“你小看人了不是,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欺负人,他们就该偷笑了,谁敢不长眼的来欺负我?下次你不要这样了,你不用担心,看看你,现在这样,可让我心疼得要死。”

说完,许云帆一把将秦润抱了起来。

待他把秦润抱起来了后,秦大娘他们也过来了。

许云帆看他们的架势,顿时就是一顿汗颜,“不是,你们这是?”

秦三秦四他们手里拿刀的有,拿柴火的有,方三手里甚至还抓着一根鸡爪。

秦大娘喘气道:“听学子说你被人欺负了,我们这不是过来的太赶了吗,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谁欺负我,你们听错了,大娘,润哥儿他脚崴到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一下,食堂的事就麻烦你们了。”许云帆矢口否认道。

钱夫子的事,许云帆不想让秦大娘知道,免得产生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好好好,你们赶忙去吧,食堂我们看着呢,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来,安哥儿,你们跟大娘回去吧。”秦大娘同秦三娘看眼被许云帆抱起来,羞的埋头在许云帆胸口的人,顿时觉得许云帆这人,不仅中看,还中用。

别看这人长的精瘦,力气大的咧,不仅抱得了一麻袋玉米,也能抱得起秦润,这汉子味够够的。

回到寝舍,许云帆把秦润放床上,这才仔细替秦润查看起来,“我这样动会疼吗?”

“有一点。”秦润疼的下意识吸了一口气。

许云帆抬头看人,“这还说不疼?你这人,嘴巴这么硬做什么?你喊疼我又不会笑话你。”

“可我怕你会心疼。”

这种时候,秦润还有心思同许云帆说这些话,许云帆撩人的话到了嘴巴又给咽下去,故意板起脸,“我才不心疼,你自己都不心疼自己,我心疼什么?我又不喜欢自作多情。”

秦润低低的笑起来,“你说谎,我知道你骗我的,你说你最喜欢我了,连我的汗臭味你都说香。”

脸一干的许云帆:“……知道我心疼你还不心疼自己。”

许云帆替秦润按摩了好一会,又跑去食堂拿了冰给秦润冰敷,“还好你崴的不厉害,不然就你这样了还跑,接下来几天你都走不了路了。”

“没事的,以前我上山砍柴也崴过脚的,现在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怕了。”秦润咬咬牙,以前每一次受伤他都强忍过去了,但如今有许云帆在,他更不觉得疼。

许云帆扯过从家里带来的枕头,垫在秦润背后,让他靠的更舒服一些,“你不怕我怕啊,我怕你疼,润哥儿,下次你别这样了好不好,这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如果我受伤了,你心不心疼?”

这个问题,秦润想都不用想,“心疼的。”

平时让许云帆干点活,秦润都会担心他会不会累着,听他被人欺负了,他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飞到许云帆身边,所以,他又怎么舍得让许云帆受到一点伤,哪怕磕破一点皮,他都心疼得够呛。

得到自己想听的答案,许云帆满意了,“你看,你舍不得我受伤,反过来,我那么喜欢你的,我就舍得你受伤了?你这样,不是显得我没心没肺不懂疼人吗?我可是好男人来着,好男人就得会疼自己的夫郎。”

秦润不想同许云帆争论这些,转而问道:“云帆,那个裴夫子是不是针对你?”

“嗯,毕竟像我这么年纪轻轻便这么优秀的人,被人嫉妒都是很正常的事。”许云帆说的云淡风轻,却让秦润听的心惊肉跳。

他家小相公在书院内居然被人欺负了,秦润哪里还放心许云帆当这个夫子,“云帆,要不咱们回家吧,现在食堂也步入正轨了,店铺的生意也不错,你可以不用当这个夫子了,你可以回去安心读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闻言,许云帆低低的笑起来,弯弯的月牙现在他的脸上,“润哥儿,你这是想让我在家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是不是啊?”

“嗯,你不愿意吗?”秦润不免忐忑起来,他知道的,汉子们多要面子,认为这样就是吃软饭,只有一事无成,还懒的汉子才会待在家里,什么都靠夫郎。

同样的,那样的汉子也是最为被人唾弃的存在。

许云帆却自恋的摸自己的脸,骄傲的叉腰起来,微微扬起下巴,“哼,我就知道单凭我这张脸,想吃什么饭没有,我表哥以前还说我不工作,以后只能靠脸吃软饭,他那就是嫉妒我,我吃软饭我骄傲,他想吃软饭还吃不着呢。”

秦润一听有戏:“你同意了?”

想让许云帆回去吃软饭这件事,秦润其实是有私心的。

来到清风书院,秦润见过几个哥儿,这几个哥儿,无一不是有家世有学识的人。

正如秦润之前所说的那样,能进到清风书院的哥儿,定不会是个差的。

平时许云帆帮忙换零时,秦润发现,那几个哥儿便不时的偷看许云帆,许是对方的目光太过炙热,许云帆几次看过去,对方便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复而又羞涩的抬头看过来。

许云帆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整个人往茅坑一站估计都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会被哥儿看上并不奇怪。

有许云帆的承诺在,秦润倒不是担心许云帆会变心,会被其他哥儿勾了魂,但秦润担心他们会“为难”许云帆。

要说那几个哥儿,让秦润最具有危机感的当属院长的侄儿蒋云深。

蒋云深来食堂吃过几次饭,一开始见到自己时,秦润记得,蒋云深似是大为吃惊,眼睛都快瞪圆了,都顾不上形象,大张着嘴巴,目光赤/裸/裸的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在看到自己抱着一大盆饭放到架子上时,蒋云深又似乎很是吃惊,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那种火辣炙热的目光令人如芒在背,不想注意到都难。

几次意外视线相交后的点头之交,在得知自己是许云帆的夫郎时,蒋云深似乎又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突然就失态的拦住自己,结巴的,又像是失望至极的说:“你……你就是许云帆的夫郎?你怎么会嫁给他呢?”

这句话,秦润自动理解为了,蒋云深似乎是不能理解,许云帆那样的汉子,怎么就娶了自己这么个丑八怪。

还有,之前蒋云深见到自己时的震惊,估计是震惊于自己居然会是许云帆的夫郎。

还有见着自己有着比汉子还大的力气,对方定是觉得自己力大如牛,一点都不像个哥儿,这样的人,许云帆会看上自己哪一点呢?

蒋云深肯定在想这些问题。

碍于蒋云深的身份,秦润压下自己的不满,“我怎么就不能嫁给云帆了?你是对他有什么想法吗?”

没见过许云帆干架时狠戾模样的蒋云深无不惋惜,想说许云帆就一副白斩鸡的样子,估计都经不住他一巴掌的,就这,秦润能看上许云帆什么?

秦润这般俊郎非凡的哥儿,要嫁怎么着也该嫁给大将军之类的人物才合适嘛,结果,他居然找了个小弱鸡。

再不济,找他这样的也成啊!

自己虽然是个哥儿,但自认哪都不比汉子差吧!

秦润长的又深受自己喜欢,几乎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模样来长,这样的人,能遇见一个不容易啊,偏偏秦润已经有了相公。

蒋云深那个气啊,暗恨自己来晚了一步,不然秦润怎么着也得被自己迷的五迷三道,同意娶了自己才对。

虽然秦润有了相公,但许云帆那张招蜂引蝶的脸,还有那张跟吃了蜜一样的嘴,用长辈的话来说,这人有哪点像是可以老实过日子的?

蒋云深没想过要破坏人家的家庭,但他得不到秦润,同秦润交个朋友总可以吧!

想到这,蒋云深心头不免一阵火热,同这般英俊的人做朋友,谁会不高兴?

“秦掌柜,你误会了,我对许夫子能有什么想法?”

蒋云深暗道,他对许云帆没有想法,对你有想法,这倒是真的。

没有想法?

一般人有想法也得说没想法吧,不然一个哥儿当着人家夫郎的面说对他相公有想法这种话,传出去了能好听吗?

要点脸的哥儿都得说没想法才对。

秦润才不信,“那你问这干什么?”

蒋云深胡编乱造,违心说着:“就是觉得你们看起来太般配了,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就是很少看到像你们这么般配的夫夫,一时之间就很羡慕,而且我觉得你还值得更好的,没想到,你却已经是许夫子的夫郎了。”

后面这句话,蒋云深说的无不惋惜。

但听蒋云深深感惋惜的口气,秦润又误会了。误会蒋云深是在惋惜许云帆怎么就娶了他这个夫郎,借他的名义,实则是暗指许云帆。

蒋云深好歹也是院长的侄子,虽说不会做出什么抢人相公这类不要脸的事来,但他要是非许云帆不可呢?

想到这些事,秦润不由得担忧,“云帆,你是同意了吗?”

“没有。”许云帆坐在床边,身子跟没骨头似的一弱趴在秦润胸口,仰着头看人,“你今天有点怪,润哥儿,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许云帆虽然是个汉子,心思却比女人还细腻,以前秦润都同意自己来当夫子了,而且也知自己当夫子的原因不止是为了那二十两的月例。

在书院,还是这样的重点书院,可以说,里边的每个学子,日后都有可能成为用得上的人脉。

人脉多了,路子自然就广了,说不准生意就送上门来了呢。

再一个就是,在书院同学子们混几天,许云帆大抵便知道科举的考试制度了。

若是回去,到时候连个同窗都没有不说,要参加科举找夫子担保都不知道找谁,就算找镇上的夫子,你也得找门路,欠人情。

第128章 第 128 章 我喜欢他个毛线

这些事, 许云帆之前同秦润说过的,秦润也尊重许云帆的选择,更何况, 秦润是知道自己的厉害的, 不可能会因为今天这点小事便想着让自己回去吃软饭,所以, 秦润肯定是有其他事瞒着自己, 而且这事还与他当夫子的事有关。

秦润下意识的想摇头说没有, 但夫夫之间,许云帆对他已经做到了绝对的“实诚”,他不能仗着许云帆信任他,便欺骗他。

纠结了一会, 秦润才斟酌着用词,“我不喜欢现在这样。”

许云帆有点反应不过来,突然眼睛一亮, 嘴角不仅上扬, 埋头在秦润胸口蹭了蹭, 也不知道秦润是怎么长的,胸肌这么好蹭, 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恨不得狠狠的蹂躏一番才好。

占尽便宜后的许云帆才揣着明白装糊涂, 拿着勾人的音调故意问:“嗯?什么?润哥儿, 你说清楚点好不好?我太笨了,猜不出来呢~”

故意拉长的尾音, 都快拉到秦润心坎里头去了。

浑身骨头都酥麻了的秦润低下头,心痒难耐,控制不住的捧住那张含笑似玉的脸蛋, 低头就亲了两下。

这才别开眼,不敢看许云帆,带着些许的忐忑,声音小小的说:“就是你每天打扮的那么漂亮,学院里的哥儿见着你,眼睛都恨不得扒你身上,我不太喜欢,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其他人看到你,只有我才能看。”

像没长骨头的许云帆懒洋洋的用一手撑在秦润右胸口,同秦润四目相对,眼里毫无掩饰的得意几乎快溢出来了,“没办法,谁叫你小相公太帅了,这能有什么办法嘛,你会对我产生占有欲,这很正常的,宝贝,你只是太喜欢我了,这种占有欲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哎,说来也怪我,怪我长得太帅,能力又太出众了,但凡出现在哪,那都是最耀眼最夺人眼球的存在,给不了你安全感,是我的错,可润哥儿,怎么办呢,长得帅,那是天生的呀,我没办法改变了,但我的心却可以改的呀,以前它空空荡荡的,如今却因为住了一个人,已经满满当当,再装不下任何人了,你得信我,你看我,平时那些哥儿,我都没多看两眼的,真真是满心满眼都是你了。”

也许,哥儿同女子在心理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有的事,哪怕已经得到了保证,却还会再三的确认几次。

有的情话,哪怕听过很多次,但每一次听到来自心仪之人的甜言蜜语,心里依旧止不住的会感到难以自抑的欢喜、雀跃。

听了一推甜言蜜语,此时此刻的秦润都忘了自己的脚腕还疼着了,略忧愁的道:“那个蒋云深,他对你有兴趣。”

“嗯?蒋云深?哦,就是院长的那个侄儿吧。”蒋云深这人,许云帆见过一次,也就是刚刚来上职的第一天在蒋岚方的书房见过,后来大抵又见过几次,不过因未特意关注,便也记不清了,但他隐隐有点印象。

秦润点点头,“嗯,他对你有意思。”

许云帆:“……”

许云帆这下子是真的有点震惊了,倒不是震惊蒋云深会对他有意思,毕竟像他这么完美的男人,哥儿会喜欢上他,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真正让许云帆震惊的是,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当初见到蒋云深时,对方眼里虽有一闪而过的惊艳,却不曾有那种一见钟情的眼神啊!

所以,秦润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许云帆好奇了。

秦润:“……”

“就两只眼睛看出来的啊!”

许云帆:“……”

服了服了。

“不是,我是问你怎么会有那种感觉?就你那种,蒋云深喜欢我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身为哥儿的第六感这么告诉我的。”秦润很认真的说道。

许云帆又震惊了:“不会吧,那我怎么没看出来?不过他喜不喜欢我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不会喜欢他。”

闻言,秦润脱口而出:“那你会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个毛线,我之前说什么你都忘了啊!有的话,我方才刚说完你就当耳边风了,还是你压根就不信我?”许云帆故意生气的扯开秦润的衣服,“你敢不信我,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放心上,我要惩罚你才行,让你记住教训。”

“嗯~”

一声满是隐忍的呻吟声传来。

因为许云帆的“惩罚”,秦润挺起了胸口,绯红的脸上满是隐忍,咬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秦润抱着埋头在自己胸口,惩罚自己的脑袋,一度分不清,许云帆究竟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折磨他。

如果这就是许云帆口中所谓的惩罚,那他可以多受几次。

许云帆“玩”完后了,这才侧着脑袋,趴在秦润胸口,抓了两下头发,抱怨着说:“你抓我头发抓的有点紧了,搞得我头皮有一点点疼,润哥儿,下次能不能轻点啊?你都不怕我疼的吗?”

“抱歉,哪里疼,我给你看看。”

说着,秦润就想起身,又被许云帆摁下去,“不疼了。”

“云帆,你会只喜欢我一个哥儿,永远只有我一个夫郎,不会再娶其他媳妇了对不对?我对你来说是不是最特别的那个人?”

“对。”

许云帆突然就不笑了,他抬头看着秦润,神色是少有的认真,“这个问题,以及我是否喜欢你等等这些事,你可以无限次的与我反复确认,我的答案永远都不会改变。”

也许对有的人来说,可以与之结婚生子的那个人,不一定非得是自己喜欢的,最适合自己的,只要他能给与自己一定的支持或者帮助就可以了。

也许有的人选择另一半,更看重的是家世,又或许是图的一个喜欢,又或者是图的一个合适等等。

但对许云帆来说,不管是喜欢还是合适自己的人,这个人都是秦润,也非他不可了。

说他年少无知也好,说他不知生活艰苦,想的太过幼稚简单也罢。

总之,在他看来,秦润确实没有什么家世,同他在一起,也许他不能给自己任何的帮助,更甚至会成为自己的包袱、累赘,是阻碍他前行的绊脚石、负担,可这些,许云帆都不在乎。

他想要的,他可以自己去争取,如果有的,想要不可的东西或事,真的得不到或者做不到,尽力而为后依旧不行的话,那就适当放弃吧!

人生短短几十载,还有什么是能比身边有个知他冷暖,宠他入怀的夫郎更为重要的呢。

秦润才是他所拥有的,千金难买的,最为宝贵的宝贝!

这些事,是他爸爸教他的,许父说了,他如今已经是首富了,可对他来说,几百亿几千亿的身价都不及他的老婆、父母还有两个孩子重要。

他之所以这么努力,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欲望,而是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物质生活,结果,他可能太有天赋,又或者太优秀了,一个不小心就给当上了首富。

没办法,实力不允许,想低调都不行啊!

许云帆自小被许父灌输的思想就是这样,他们许家的男人,不需要联姻,家人永远都排在第一位,如果连一辈子的大事都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那就真的太可怜了。

秦润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眼眶泛起洇湿,终于大胆的坦露自己近来的不安,“对不起,以前我说过不会怕的,但有时候看到其他哥儿,我还是会忍不住拿他们同自己做比较,越比较,越能发现差距。”

“很正常的,一个人不可能因为喝了一碗鸡汤就立马变得自信起来,我知道你有在努力改变的,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许云帆动了动,挪动身子往上,以一个极具占有欲压迫性的姿态,双手撑在秦润身侧,同秦润额头贴着额头,鼻尖顶着鼻尖,“你很好的,那个蒋云深,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出他喜欢我,但我看得出,他看见我时,那种眼神,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但这种欣赏中又带着一丝缺憾。”

许云帆记得,蒋云深初见他的第一眼,也许确实是被他给惊艳到了,但惊艳之后,那微不可查的惋惜摇头没能逃过许云帆的视线。

“云帆,你确定,蒋云深真的对你没有那个意思吗?”秦润贪婪的摄取着来自许云帆炙热滚烫的呼吸,仿佛这样,许云帆便同他合为一体,便能弥补那份未能再进一步的缺憾了似的。

暧昧缠绵的呼吸交缠着,不禁让许云帆有些意动,他赶忙拉开距离,顾不上秦润失落惋惜的神色,“真的,我看人的眼神还能有错吗?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的。”

“我只怕,他要是……会不会故意为难我们,他叔叔是蒋院长。”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现在,你该担心的是你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你腿不好,这几天就只能待家里,不能同我一块来书院了。”

说到这,许云帆不太高兴了,以前可以两个人一块,秦润不来书院,他就不用早起,那不就是只有自己得早起了吗?

想想就很让人不开心。

许云帆不开心,秦润怎么舍得让他不开心呢。

秦润脚伤还没好,每天只能在食堂坐着,偶尔帮忙换个零钱,或者在那坐着思考人生。

但他能思考人生的时间并不算太多。

自从同秦润交谈上话后,蒋云深有事没事便来找秦润。

得知秦润脚崴到了,蒋云深一度紧张的不行,嚷嚷着要找大夫给他看看。

突然而来的热情,还是来自不甚熟悉的只见过几面,交谈过几句话的陌生人,这让秦润一度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以为蒋云深是虚情假意,假借关心自己从而来接近许云帆,可越相处,秦润越发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

第二天,因为秦润的拒绝,蒋云深自己去问了大夫,给他抓了两贴药。

这还不算,知道秦润想识字作画,蒋云深干脆带了一些笔墨纸砚,一对一的对秦润辅导起来。

这份热情,让秦润受宠若惊。

同蒋云深接触后,秦润才得知,蒋云深究竟是什么来历,这人可是太子太傅的孙子,哪怕是个哥儿,但因为是家里唯一的哥儿,反而很是受宠。

这样的少爷居然屈尊降贵亲自教自己一个村里哥儿识字作画?

秦润对此很是感激,学的也很用心。

许云帆虽也教他识字了,但许云帆每天忙的屁股起火,生意上的事,许云帆可以手把手教他,但有的事,有时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分身乏术。

在同蒋云深接触的过程中,秦润才发现,这个哥儿的学识有多过人,不仅能写一手好字,作画也是相当的可以,当真厉害了。

秦润字写的漂亮,这让蒋云深很是诧异,看他的眼神不由亮了几分。

但在作画上,秦润的功底便差了一些,蒋云深凑过去,同秦润讲解到这一步该如何画,又还如何下笔,笔锋轻重,下笔力度等等哪些需要注意。

秦润因腿脚不便,只能坐在椅子上,蒋云深站在他的身后,俯身探头在他耳侧指导。

一个教的认真,心无旁骛,一个听的认真,一心向学,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凑的及近,近到都快脸贴脸了。

当然了,贴是不可能贴的。

但在外人,特别是因角度问题,他们两人看起来,确实是脸贴脸了。

第129章 第 129 章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

许云帆下堂过来的时候, 看到就是这样一幕。

顿时……他娘的,两个哥儿贴的这么近是要搞哪样啊?

不带这么玩的。

这里可不流行同性恋啊!

许云帆强行挤进去,胳膊一推, 直接把蒋云深给挤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

“云帆,你下堂回来了啊, 云深在教我作画呢。”秦润显然很高兴, 言笑晏晏的。

云深?

就两天, 就喊的这么哥们好了?

许云帆扭头看了眼蒋云深,这一看,顿时脸一干,好家伙, 这家伙看他家夫郎的眼神怎么看着让他不太舒服呢?

这个蒋云深该不会是想挖他墙角吧?

不怪许云帆会这么想,而是蒋云深看向秦润的眼神,太耐人寻味了。

蒋云深笑着夸秦润, 又别有深意的看了许云帆一眼:“嗯, 润哥儿学的很棒, 很厉害呢,你家相公不会教你画画, 日后你可以来找我, 在这方面, 我不敢自说自己有多厉害, 但就整个清风书院,想来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我厉害的人来了。”

许云帆:“……”

这话未免说的太夸张了吧, 蒋云深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吹的比他还厉害,真当他是死的吗?

还是说, 蒋云深这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不如自己?

所以才敢自称第二?

秦润谦虚道:“哪有,是你教的好,我才能学的那么快,你已经很厉害了,书院内,哪位夫子比你的绘画功底更厉害呢?”

说话圆润的秦润也就是好奇一问,倒不是夸蒋云深厉害。

想来蒋院长学识过人,但作画这方面就不一定了,其他夫子定然也是各有所长。

蒋云深很是自豪,又理所当然的说:“自然是我叔叔了,清风书院之内,无论是夫子还是学子,我叔叔作画的功夫堪称一绝,而我虽不如叔叔那般厉害,但其他夫子还是比我略差一些的。”

一旁的许云帆颇为无语。

蒋云深当他是闹着玩的呢?

他不仅算术厉害,吹牛厉害,其他方面也是很厉害的好吗,堪称全能型的人才站在这里,蒋云深哪来的脸当着他的面这般自吹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像相见恨晚的知音,全然把许云帆忘在一边了。

许云帆:“……”

好家伙,他这是失宠了吧。

看蒋云深笑的那般灿烂开心,许云帆突然就想起一句话,‘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如今他这个‘旧人’已经被秦润遗忘在犄角旮旯里无人问津……

还没脑补完自我悲伤一番,秦润“偷偷摸摸”的用小指头勾住许云帆的小指头,“云帆,肚子饿了吗?我让方阿叔给你熬你爱喝的鸡汤,要去喝点吗?”

“我还不饿。”许云帆摇摇头。

“这样吗,那我带云深去喝点,待会你饿了就来。”

说着,秦润杵着许云帆昨晚做的拐杖,带着蒋云深就往后厨走。

“失宠”的许云帆:“……”

早知道他就该肚子饿了。

不就是作画吗,谁还不会了,这点事,难不倒全能的太子爷。

为在秦润面前秀一把的许云帆饭都不吃便出门了。

自己的夫郎想学画画?

有他这么厉害全能的相公在,还用得着其他人教吗?看方才蒋云深那嘚瑟的样,许云帆就不服气,今儿,他势必要杀杀蒋云深的锐气。

他这就出去买笔墨纸砚,晚上回去好好教导秦润一番,好让他知道,蒋岚方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笔墨纸砚买好,许云帆刚想往书院走去,突然瞧见一俊俏的汉子骑着一匹白色骏马从前方过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带刀侍从。

许云帆只是大概扫了一眼便酸了。

好家伙,这前头骑马的兄弟当真是炫富炫的厉害了,一身绫罗绸缎,其上绣着精美且不失简约大气的云层翻浪,此处便无需那等过多优美、需一字一品方可明悟的词藻讲述了,总而言之,这男子的衣着,仅用精美、华贵都不足以形容。

而男子腰身上,食指宽的金色腰带上挂坠着一块青色玉佩,一看便知价格不菲,保守估计,没个一千两,大概你连摸一摸的资格都没有。

男子一头青丝被一青玉打造而成的发冠束成一束高马尾,衬得整个人既儒雅又不失英气。

想当年自己还是小太子爷的时候,不说穿的有多好,戴的有多贵,至少跑车游轮就不缺,如今不说什么跑车了,就是身上一块玉都没有,再看看人家,就人家那身行头,也不知他得奋斗几年才能那般穿。

许云帆牙酸的厉害,瘪瘪嘴不打算再看,毕竟越看他越酸,那多看几眼做什么,还不如早点回去把墙给焊死了。

许云帆一路走,身后的马蹄声断断续续在耳畔响起。

大概在闹市,对方不好驱马吧,可出了闹市,往清风书院去时,身后的马蹄声依旧不远不近不时响起。

难不成又是顺路?

许云帆拐了另外一条小路,身后的人也跟着拐了一条道。

许云帆:“……”

好家伙,这人莫不是看他长的姿色过人,所以想劫色了?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

许云帆干脆转过身,让过一边,不走了。

见这年轻的小汉子瞥了自己一眼,不情不愿的靠边站,齐修缘不由觉得好笑,脸上不由得带上笑意,控好缰绳:“请问你是许云帆许夫子吗?”

闻声,许云帆抬头看去,有点暗自得意,他的名声已经这么响了吗?

居然连这样的人都识得他。

“我是,不知阁下是?”

齐修缘一笑,直接翻身下马,“许小兄弟,久闻不如一见,家弟来信时,将许小兄弟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此前我还觉得夸张,如今瞧见人了才知道,还是家弟谦虚了,许小兄弟这般样貌,当真是好。”

“那是,不得不说,你很有眼光。”许云帆嘚瑟了一把,桀骜不羁的勾起唇角,不太走心的适当谦虚道:“其实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我也就随便长长而已,不过,与我过人的样貌比起来,其实我更希望你们能看到远胜我容貌的内在与实力。”

方听个开头,齐修缘随同身后的十几名侍卫原以为许云帆是真的在谦虚,哪知,也许这年轻的小汉子兴许压根就不知道谦虚为何物。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许云帆,同他相处起来,莫名让人很是轻松,“许小兄弟,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

许云帆又不傻,家弟,来信俩词,加上这人一身的“银子”,要是还猜不出这人的身份,许云帆就白长这么聪明的一个脑袋了。

“许小兄弟真聪明。”齐修缘客套的夸了一句。

原本许云帆就洋洋得意的双手叉腰,得了夸,用一手摇了摇,“哪里哪里,聪明这件事,只是我身上不值得一提的一个小优点而已。”

嘴角一抽的齐修缘:“……”

这人果真如他弟弟所说的那般自信,但在齐修缘看来,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自信了,而是远超普通的,异常不要脸的自信了。

“是嘛,那你可真厉害,许小兄弟应当知道我前来此地是为何事了吧?”

“当然,我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有什么事,咱们先回去再谈吧。”哪有人站路边谈生意的?

许云帆将齐修缘带回食堂,因为没有人可使唤了,只能亲自动手将一众吃食摆了上来,“小地方没什么好东西好招待的,齐二少爷莫嫌弃。”

看着桌上几道精致,从未见过的吃食,齐修缘哪能嫌弃啊!

“哪里,这些吃食都是你们自己做的吗?”齐修缘好歹也是走过南去过北的人,什么吃食没见过,就算一些吃食没吃过,也是见过的。

他敢确定,许云帆拿过来的这些吃食,他都不曾见过,当下直接拿起软软糯糯的雪媚娘尝试着咬了一口。

好家伙,这一口咽下去,齐修缘当即就爱上了这个味道。

“此物是何物?里边的东西,很细腻、很甜。”

“这是雪媚娘,我们食堂还有云润店铺特有的吃食。”

“原来如此,这玩意很好吃,这些糖果也很漂亮。”齐修缘说的真心实意,“家弟在书院,承蒙许小兄弟关照了。”

虽是今天第一天才到的清河镇,但他们远在京城,并非对齐修泽的事一概不知。

负责盯着齐修泽的人说了,齐修泽几个拿许云帆这就跟自己家一样,每天帮忙干一点活,大吃大喝之后还不算,每每在吃饱喝足后还要打包一份带回去。

“哪里,他们也帮了我很多,齐二少爷应当知道要同我合作的条件了吧!”

“知道,你说过的,以一根一文钱的价格出售给我们齐家,而我们不得以高出三文钱的价格售卖,这一点,我们齐家绝对可以做到,这是我带来的契书,许小兄弟不妨仔细看一下。”

齐修缘从衣领处掏出一份契书递过去,这份契书,可是他们齐家父子三人商讨作废了三份契书后才拍案决定的最终模板。

可以说,这份契书上的各项条约已然给了许云帆最大的利益。

许云帆将契书上的条款一条一条看过去,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心惊,齐家居然给了他这么大的利。

齐家从他手里拿货,一根蜡烛一文钱,齐家卖三文钱,但到年底,许云帆还可从齐家手里拿到两个点的分红。

就这一点,便足以证明齐家对此次合作的诚意了。

许云帆满意的直点头,大大方方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不过:“至于合作的后续之事,不知修泽可有跟你说过,如今我身为夫子,日后也会参与科举,所以,这方面的事,我将全权交由我的夫郎负责,到时候,这些事,你们同他对接就好了。”

“好的。”齐修缘不管同他对接的是许云帆他老爹还是他夫郎,只要双方不违法契书条例就好。

趁着许云帆看契书的功夫,齐修缘本想浅尝一二的,可待他伸手一摸竟是摸了空之后,齐修缘才发现,许云帆摆放在桌上的吃食,他竟是吃的一干二净了。

齐修缘略显尴尬,“许小兄弟,如今你这边有多少货?”

许云帆道:“大概十万支,你今儿就拿货吗?”

十万支的蜡烛,听起来,这个数字好像很大,货很多,但对齐修缘来说,依旧不够,“就只有这么多货吗?还是太少了点。”

一旦这批蜡烛出现在柜台上,一根只要两文钱的蜡烛,加上他们齐家皇商再提前宣传一波,这批蜡烛定要被哄抢一空,根本就不够卖。

而这批蜡烛,齐修缘打算先运到京城,先在京城打响知名度,之后再一一分发到各个店铺中去。

所以,十万支根本就不够卖。

许云帆:“你要是觉得少了,那得多等两天,我回去让人再给你赶出十万支来。”

第130章 第 130 章 秦大将军

让许云帆连续几晚煮松油做蜡烛, 这个小太子爷咬咬牙忍忍也做得,可你让许云帆每天晚上都重复一模一样的工作,那抱歉, 许小太子爷做不了了。

他一个金枝玉叶的人, 大晚上的不跟夫郎亲亲我我你侬我侬,居然把时间浪费在煮松油这点小事上, 那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回村后, 秦润考虑犹豫许久, 最终决定同秦大树一家签订一份特殊的契书,在签订契书之前,秦润说了,“叔、婶、大树哥, 今晚我喊你们来,不是为了别的事,而是为此事, 你们且看看这份契书。”

秦大树一家没接, 而是脸色微尬的说:“润哥儿, 这契书上写的什么,你直接跟叔婶们说就好了, 你也知道, 咱们村里人, 就没几个是识字的。”

所以, 这契书,他们压根就看不懂啊!

秦润:“……”

他显然也忘了这件事了。

“叔婶, 是这样的,我打算将你们买下,”秦润方说完这句话, 大树爹脸色顿时一变,秦润赶忙解释,“不是买你们为奴为仆的意思,而是我雇佣你们十年,这十年,你们必须为我们小秦家做事,十年过后,契书合约到期,你们可以选择另谋高就,也可继续在我这做,但,我要说的是,如果你们愿意过来,我给你们安排的活,你们一句话都不可外传,所以,一旦你们签订契书,便是小秦家的工人,一旦你们将此事传出去一丁半点,牢底肯定是得坐穿的,所以,你们可以先考虑考虑。”

“当然,我同云帆为人如何,想必你们也清楚,若你们没有背叛之心,我们必定不会亏待你们,还有,你们一家三口人,一个月我会给你们三两工钱,这个只是工钱,云帆说了,你们做的好了,年底还会有奖金,也就是奖励的意思。”

替人做事,不能外传,对外说的事,若是他们说了,那就是口不严,容易泄露核心机密,这样的人,不可重用。

秦氏同小秦家签订契书的人都知道,契书上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们为小秦家做了什么,对外,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一旦被秦润他们发现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情份什么的也抵不住他们必须因此付出的代价。

签订契书就得保密,这不是应该的吗?并没有什么不对啊!

秦大树点点头,表示他们听明白了,“润哥儿,可是之前我不是签了一份,是砍柴的活吗?那份活不需要我干了吗?”

“恩,砍柴的活少一两个人没问题的,地里的活,你们家还有秦爷爷秦奶奶他们做,因此你们三个要是愿意就来我这儿负责做蜡烛。”

“什么?我们做蜡烛?”秦大树三人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蜡烛这玩意,居然也是他们可以做的?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现实呢?

他们莫不是幻听了吧,还是他们在做梦?

但秦润的话再一次让他们清醒的知道,他们并非在做梦,“对,就是蜡烛,此事很重要,所以,我才会同你们签订新的契书。”

秦大树一家三口迷迷瞪瞪的同手同脚回了家。

方哥儿见自家相公还有公公婆婆这般样子,不由大吃一惊,以为他们是遇到了什么事,或者被秦润他们说了什么,以至于被吓成这样了,“大树,你跟爹娘他们怎么了?别吓我。”

“没事,是好事,方哥儿,润哥儿给我们重新安排了活,但是什么活,我们不能说,这是保密工作,已经签订契书了的。”大树娘拍拍方哥儿的手,让他放心。

秦大树一家人也是实诚了,秦润说了不能说,他们便连自己究竟做什么活都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

原来只是换工作,没事就好,方哥儿是知道契书的事的,因此便也没多问,只道:“爹娘,大树,日后你们好好干,家里的田地就交给我跟爷奶来。”

秦大树家的田没有多少,地也就十几亩,毕竟当年他们家人少,开荒的人力有限,自然没能开出那么多地来,家里的地靠他们几个也能干。

秦大树父子三人一整天都在做蜡烛,许云帆的模具又多,一天做个几千支压根不是问题。

大梨村山上的松树不少,松油什么的更是不缺,偶尔秦大树还会熬几锅红薯糖等许云帆回来做红薯米糖。

有秦大树他们三个,齐修缘等个几天,十万支蜡烛就又做好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清河镇,齐修缘同许云帆谈好事后,自然要去看看三弟的。

“二哥。”见到齐修缘,齐修泽激动得很,大老远就跑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到的?”

齐修缘仔细的将齐修泽打量了一番,发现自家三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清瘦,不由得放心了,“方来没多久,刚同许云帆谈完生意便过来找你了。”

“二哥,你同我兄弟生意谈的怎么样啊?你可别让我兄弟吃亏了,他可是我兄弟,二哥,你们别砍他,看在我的面上,给他让点利得了。”

齐修泽这话说的让齐修缘心一哽,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真是他三弟?

要不是面前的人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他都要怀疑齐修泽是不是被人冒充了。

齐修缘没好气道:“你小子,他是你兄弟,我还是你亲哥呢,你怎么不说让你兄弟让着我一点。”

“二哥,瞧你这话说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怎么称呼你的,他们都说你是笑面狐狸,哪里是会吃亏的人。”齐修泽想,一边是亲哥,一边是未来的小舅子,在还没媳妇之前,自然是先讨好小舅子重要了。

也不知道齐修泽这几人是痴心一片还是痴心妄想,许云帆都叫他们不要惦记他几个表姐了,几人硬是不听,迷之自信的认定了。

齐修缘推开齐修泽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同自己亲爱的弟弟计较:“懒的跟你计较,放堂了吧,走,二哥带你出去加餐吃顿好吃的。”

“吃好吃的?”齐修泽拉住意欲转身的二哥,“二哥,想吃好吃还用去外面?走,就上我们食堂吃去。”

“食堂?就是许云帆那?”齐修缘是知道的,学院里的饭菜并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以前他在书院读书的时候就吃过,偶尔吃一顿尚且可以,要是天天吃顿顿吃,便受不住了。

自己经历过,齐修缘便理所当然的觉得学院做的饭菜不过一般般,哪有外边一顿几十两的饭菜香。

当吃到食堂的饭菜之后,齐修缘才知道,什么叫真香。

平平无奇,本被富人视为低贱之物的鸡爪鸭爪居然还能做成这等美味,简直是堪称一绝。

这么美味的吃食,一开始他居然还在犹豫?

真是太不应该了。

齐修缘一问,好家伙,原以为这些泡椒凤爪等吃食是清河镇这边的特色美食,哪知根本就不是,而是独一道的吃食,是许云帆他夫郎亲手做好调料做出来的。

齐修缘吃饱喝足后,不忘带上一根冰棍,又让齐修泽厚着脸皮给他打包了一份美味鸭脖、鸭翅、鸡骨架等吃食带走。

这一顿,齐修泽带着齐修缘是又白吃又白拿,谢柏洲三人都没眼看。

秦润倒不介意,毕竟齐修缘那份契书已经给了他们很大的利润了,这些吃食同那两个点比起来,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存在,“打包这些就够了吗?要不要再多带一些?”

“够了够了。”

见秦润还要装,齐修泽赶紧开口说够了,“这么多也够今晚吃的了,明天想吃了再来拿就好了。”

闻言,打包动作一顿的秦润:“……”

听听,齐修泽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这是他家呢。

送走齐修缘时,许云帆还站在食堂门口,看着齐修缘的背影若有所思,秦润杵着一根拐杖,费力的走到许云帆身边,“云帆,你在看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许云帆盯着一个人的背影看这么久。

许云帆扭过头,不言语,只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打量起秦润来。

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秦润不完整的记忆片段告诉他,他是从京城来。

方才在饭桌上,齐修缘几次三番的打量秦润,许云帆哪能忍自家夫郎被一个汉子这般打量,干脆直接开口问他到底在看什么。

齐修缘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同许云帆赔罪,“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实在是,润哥儿长的太像那位了,让人忍不住好奇。”

“二哥,你说的那位不会是指那位吧?”

“齐二哥,你也觉得润哥儿同那位像吗?一开始见到润哥儿,我们几个也很惊讶呢,不过细看的话,润哥的还有几分似那位贵人呢。”

“对对对,虽说只有几分相似,但就是那股神韵让人觉得特别像。”

谢柏洲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许云帆听的云里雾里,“你们说的是谁?”

林萧然神神秘秘的道:“我们说的可是那位秦大将军。”

不待许云帆问旁的,秦润立马便摇头失笑说:“你们可能是看错了,这种话可说不得,我一个凡夫俗子,怎会同大将军相像呢,况且大晏朝这么多人,有几个长得相似并不为奇。”

“你说的是,是我们太大惊小怪了。”齐修缘拍了林萧然一下,让他不要再说了。

有时候,同那些身份敏感的人长得相似,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

饭桌上的这些话,许云帆听了一耳朵,却牢记在心。

如果一个人说像,那大抵是这人眼光有点问题,如果是两个三个甚至四个都说两个人长得像呢,那不用说了,他们一定很相似。

同是姓秦,秦润来自京城,家中经济条件不错,对方又是一个大将军,那么大将军住的地方能差到哪去,还有秦润同对方相似的容貌。

当然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的相似并不奇怪,但太多点组合起来,不奇怪的事便也足够引人深思了。

但,林萧然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位贵人又是谁?

许云帆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再没有绝对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测之前,他决定对此事闭口不谈,“没,我就是在想,齐修泽他二哥穿金戴银的,着实像极了以前的我,还有,他们齐家人也是很有诚意的了,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再同他们合作另外一项买卖。”

“什么买卖?”秦润很是好奇,能同齐家合作,于他们而言,百利无一害。

知道秦润现在站着不舒服,许云帆扶住秦润的一只胳膊,让对方重心压在自己身上,“润哥儿,你靠我身上来,不要动到另外一只脚了。”

许云帆将人扶到房间里,秦润坐下来,又问:“云帆,你还没跟我说,你要同修泽他二哥做什么生意呢。”

许云帆考虑了一下,还是同秦润说了,“咱们目前做的生意,来钱终究还是太少了,我想多挣一点。”

不得不说,这当过太子爷的人就是不一样,如今一天的收入,已经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但对许云帆而言,不过是蚊子腿,算是小打小闹。

“我们秦氏这边的人很多,还有很多人没用起来呢,虽然他们地也不少,一家十几二十几口人的,他们能有几人过来给我们干活,也算是有一项额外收益了,所以,我打算造纸卖。”

许云帆说完了,半天都没得到秦润的回应,扭头看去,只见秦润眼睛正亮晶晶的看着他,满眼的崇拜。

秦润的眼型很是好看,狭长的眼眸平时看着灵动澄澈干净,却因那颗长错地的红痣变得妖冶勾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