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许云帆究竟是何方神圣……
清风书院里的学子, 多数都是那等有权有势有钱的富家子弟,压根就不缺银子。
许云帆在里边干活,哪怕全部的学子不去吃饭, 只去个几十个就有的他赚了。
况且, 赚银子还是其次,认识清风书院里的学子了, 处得好, 日后就是人脉了。
想的长远的大婶大娘们, 看秦润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秦大娘秦三娘两家人笑笑,许云帆承包一个食堂就够他们惊讶了,要是得知许云帆还被清风书院的院长聘请为夫子,这帮人岂不得震惊的给晕过去。
算了, 还是先不说了,等以后日子久了,他们自然就知道了。
……
齐修泽四人拿了一大袋的糖果回了寝舍, 他们尚且来不及按照预定的订单把糖果分出去, 四人便先急吼吼的跑去寻蒋岚方。
书房里的蒋岚方同身旁的蒋云深笑道:“真是难得, 没有课业布置,这四个混账居然会主动来找我。”
蒋云深, 蒋岚方大哥的哥儿, 自小备受蒋家长辈疼爱, 长的俊秀脱尘, 在京城内,对他有意的公子哥不知有多少, 但蒋云深这人本身有才有貌,那些个不如他的,他自然看不上。
因已年满十八, 去蒋家提亲的媒婆差点没把蒋家门槛给踏烂,无法,蒋云深便跑来清河镇蒋岚方这里图个清净。
得知一向稳重的叔叔居然要让一个连秀才之名都没有的汉子来书院担任夫子,蒋云深只觉得不可思议,“二叔,您都想好了?那个许云帆,并无功名在身,进到学院里当夫子,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我看来,没有考取秀才、举人功名的读书人,不代表此人就一定不是才华横溢之人,许云帆此人,我考察过的,不说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是,以我对他能力的判断,进到咱们书院担任夫子一职,以他的能力,算是绰绰有余。”
蒋云深少有见到蒋岚方这般夸过人,“二叔,许云帆此人方年方几何?”
“十七。”
蒋云深:“……”
还好爷爷不在,否则,一定认为蒋岚方是在胡闹,非得给他棍子吃不可。
“此人太年轻了,哪怕他真有本事,未必就能得到其他学子认可。”
书院内的学子,就算看起来温文尔雅,但谁心里没点清高之气,徒然得知,一个年纪同他们相仿,甚至比他们还小的汉子来给他们当夫子,这换谁,谁能服气?
蒋云深甚至在想,齐修泽这四个书院小霸王,没准就是得知此事,不服气,前来寻蒋岚方要革了许云帆。
哪知,已经做好这种思想准备的蒋云深,待见到齐修泽四人进到书房了,原以为的不愿变为了赞赏。
进到书房的四人,规矩的同蒋岚方问好后,谢柏洲看都没看蒋云深一眼:“院长,您这次是什么眼光哦?我们兄弟那样的人才都能被你给发现了,院长,我都不得不佩服您真是慧眼识真金了。”
“对头,我们那兄弟,可是难得的人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人才,就该引进到咱们书院来,否则,要是被其他书院抢了去,到时候有的您后悔。”林萧然对许云帆,莫名有着一种迷之自信。
蒋云深:“……”
这与他想的不一样。
“不是,你们不是来反对许云帆担任夫子一事的吗?”
齐修泽看了蒋云深一眼,“反对,我们为什么要反对,那是我兄弟。”
齐修泽四人脑回路是有点奇葩清新的,旁的人,自己兄弟比自己小,却是他们的夫子,好面子的少年人,大抵要觉得不好意思或者尴尬之类的,但他们四人不一样。
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许云帆那么优秀,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也差不到哪去啊!
果然,优秀的人都喜欢跟优秀的人称兄道弟。
谢柏洲他们忘了,有时候能称兄道弟的,不是讲究什么人以类聚,还有一个词,那叫臭味相投。
许云帆当了夫子,那感情好啊,有个夫子做兄弟,到时候,他们还担心课业难到掉头发吗?
就是上课点名啥的,那也不用慌了。
这么一想,许云帆进入学院担任夫子,他们四人高兴啊!就差举双手赞同蒋岚方的明智之举了。
沈如溪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那兄弟可厉害了,不进我们书院,那都是埋没人才,再说了,夫子这活,虽说不咋地轻松,但好歹月例不错啊,我那兄弟穷的叮当响,有份月例领,我们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咋会反对嘛?你当我们成什么人了。”
蒋云深一噎,眼前四人真的是当年在京城,令无数人头疼的京城四少吗?
什么时候,京城四少这般会替人着想了?
狗真的能改得了吃屎?
蒋岚方似笑非笑道:“哦,看来你们对许云帆很满意啊!”
齐修泽想也不想,“那是那是,毕竟他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哼!”
蒋岚方突然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们,有的事,别想的太美,许云帆进来了,我也是把他安排去教其他班。”
谢柏洲四人想的什么,难不成他还不知道?
好歹也是他教了三年的学子,他们四人撅个屁股,他都知道他们是要放屁还是想拉屎。
替兄弟有份工作高兴是真,想让许云帆日后给他们便利、作弊,恐怕也不是假。
“啥?”齐修泽四人齐齐一愣,“他不教我们班?”
“对,怎么,你们对我的安排有意见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蒋岚方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
沈如溪等人讷讷的,不好意思了,眼神左顾右盼,那是一种被戳中心思后的不敢直视,“院长,看您说的,您都把我们想成啥人了?我们可是您的学子,我们为人如何,您还能不知道吗?作弊什么的,我们会做吗?我们就不是那种人。”
作弊?
那是不可能的。
上课不点名,不抽查,许云帆帮他们,那哪能叫作弊嘛,挺多就是兄弟间的互帮互助睁只眼闭只眼的事而已。
怎么就上升到作弊去了?
这一点,齐修泽他们肯定是不能认的。
蒋岚方瞥了四人一眼,“行了,许云帆要教哪个班,我自有安排,没旁的事就回去吧,有这个时间在我这打听这种事,倒不如回去多多温习一下学过的知识。”
蒋岚方不耐烦的挥挥手,像赶狗一样的把齐修泽四人赶出去,四人无奈,有心再说点什么都无法。
待他们四人走后,蒋云深对许云帆已经充满了好奇,“叔,齐少爷他们似乎挺喜欢这个许云帆的,开口我兄弟,闭口我们兄弟的。”
在京城,想巴结齐修泽他们的人不是没有,但他们四人对那些个上赶的,左右看不上眼,对人也是爱答不理。
要说他们这般看重许云帆,是冲着许云帆的学识去的,那人家国子监里的学子意欲同他们交好,他们却兴致缺缺的,这又是几个意思?
国子监是什么地儿,里边的学子,难不成比之许云帆,还能差他一筹?
一提到国子监,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最先想到便是前途光明,飞黄腾达。
可以说,国子监就是为大晏朝培养官员人才的地方,从国子监毕业出来的人,日后都是官老爷。
国子监里边的学子,那更是了不得,因为在这里的学生只有两类,第一类就是官员的孩子,这些少爷,能够进入国子监,除了本身足够优秀已考取秀才等功名之外,也少不了父辈的暗地操作。
第二类就是平民百姓家出来的寒门学子或者来自商贾之家的优秀学子,这类学子,想要进入国子监,除了经过层层选拔、考取功名,学院院长等各学政力荐,且能得到上一级关注,并通过联合考核后方可进入国子监学习。
可以说,能够进入国子监的学子,哪个不是出类拔萃之辈?
这些学子,单独拎一个出来,其本事,以及已考取的功名,那都是可以吊打其他书院学子的存在。
可以说,国子监里的学子,称他们一句天之骄子都不为过,因此,国子监号称大晏朝的顶级学府,足可见其名副其实的实力。
就这,国子监里的学子,齐修泽四人对其也是爱答不理的,所以,许云帆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呢?
对此,蒋岚方表示,“不过是趣味相投,许云帆那小子,能说会道,齐修泽他们几个,你也知道,也不是让人省心的料,就爱听人吹,且吹的接地气,那些个一开口就是之乎者也的,他们听了就烦,头疼,觉得无趣。”
许云帆说话就很“白”,齐修泽几人对他,可不就相当满意了。
在他们看来,国子监那帮学子,是深怕其他人不知道他们学子的身份还是咋滴,说话文绉绉的,有时候,没点知识底蕴,你都不晓得他们说了个啥,说话就不能直接点吗?非得让听者那么烧脑筋的干什么?
不之乎者也咬文嚼字,你就不会说话了?
齐修泽几人就不喜欢听他们那般说话,许云帆不一样,这人学识是有的,说话也通俗易懂,为人又直爽会来事。
同许云帆做兄弟,看看,兄弟有事,他是说两句话后说帮就帮,哪怕知道最后可能会惹得夫子不快,但他们开口了,他就没想过推辞。
正因为这样,许云帆要盘下清玉客栈。他们同样二话不说直接就给他给办了。
蒋云深对许云帆此人充满了好奇,就等着过两天亲自去看看,能同齐修泽四人称兄道弟的许云帆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不待蒋云深见到许云帆,学院内先是掀起一股购糖风波。
……
许云帆在家无事可做,想着傍晚了,不晒了,是该出门办事了。
他们一行人,每天早上去书院,晚上还得从书院回来,光是走路可不行,他受不了。
到孙爷爷家一问,得知孙武不在,孙爷爷热情的,笑呵呵的招呼许云帆坐下,“阿武去给大树杀猪去了,你找他有事啊?要是可以,你跟爷爷说,等他回来了,爷爷再转告他,省得你到时候又得跑一趟。”
许云帆坐下喝了一碗水,这才道:“孙爷爷,我来找孙武哥确实有点事,就那什么,我在镇上找了份工,秦大娘他们都跟我一块干,到时候我们一大早去,傍晚回的,走路来回得半个多个时辰,忒浪费时间了,您家有牛车,所以,我就想,您年纪大了,一天来回奔波的,太累人,听说孙武哥也会赶牛车,到时候,我想让他负责接送我们几个,顺带的带一些货,到时候,一个月,我给他五百文工钱,您觉得可以吗?如果您跟孙武哥说后,他觉得可以做,今晚去找我一趟。”
牛是孙爷爷的牛,牛车也是孙爷爷的牛车,所以这事,跟孙爷爷商量,反而更合适。
孙爷爷已经傻了,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倒是在外头碾玉米粉的孙奶奶听到这事,连玉米面都顾不上碾了,赶忙进来,“许小子,你刚说了啥?要让我家大孙给你赶牛车?一个月五百文工钱?”
许云帆:“嗯,一天需得接送两趟,就早上一趟,傍晚一趟,若是有事不能去,需得提前一天说清楚。”
“可以,可以的。”孙奶奶喜笑颜开的用围裙擦着手,这才又进厨房给许云帆打了一碗水,“许小子,你这是照顾我家阿武,老太婆我晓得的,你放心,以后就算他忙了,不得空,我家老头子也能赶,总不会让你们没车坐的。”
许云帆说了几句话,口干舌燥的,端起桌上的水,喝之前嘴甜道:“谢谢奶奶,奶奶您真好。”
说完,许云帆方想一口闷,这才发现,这碗水与方才孙爷爷给他倒的不一样,孙奶奶倒的这碗是甜的。
孙爷爷是个老汉子,活的糙,许云帆上门,他给人倒碗水,没直接拿水瓢打水给许云帆喝,已经很是讲究了。
谁让许云帆看起来跟个少爷似的,孙爷爷打了半瓢水后,又觉得寒碜,这才换了个大碗。
许云帆上门送活,孙奶奶晓得,有的事,追根究底就没有边界了,但许云帆能想到孙武,这份情,他们得认,毕竟不说十里八村了,就镇上那么多人,家中有牛车的,可不止他们一家。
要是许云帆愿意,他让谁赶不是赶,怎么就偏偏找孙武了呢?
这其中缘由,孙奶奶门清,许云帆这是有意想与他们交好呢。
孙子有这么轻松的活干,一个月能挣五百文,这不比去码头扛大包好多了吗?
一个高兴,孙奶奶大方的给许云帆泡了一碗糖水。
这年头,上门能有一碗糖水喝,已经算是很高规格的待遇了。
毕竟平时能有糖水喝的,多少刚生子的夫郎或者妇人家。
孙奶奶将许云帆上下扫了几遍,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这孩子,标志的哟,确实是十里八村少见的咧。
见许云帆喝了半碗水,孙奶奶笑的满脸褶皱,“方猎户给你们忙活,地都种好了吗?”
“都种好了,您家的秋种也忙完了吗?”许云帆有问有答,跟老人家唠嗑的事,他已经熟门熟路了。
许云帆这人,自小就聪明,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论对方什么年纪,他都能跟你侃上几句。
“没呢,还有两亩地没种,我听说,你让方猎户给种了几亩的红薯?”孙奶奶种了一辈子的地,无论是她,还是其他村民,土地对他们而言,就是他们的根本。
许云帆让方猎户种了几亩的红薯地,在孙奶奶看来,这就是浪费了。
“是啊,我让方伯伯种了八亩。”许云帆觉得八亩红薯地,听着好像很多,但是,全部拿来做红薯粉,其实也没多少。
本来他打算让秦大娘他们跟着多种一些,到时候卖给他也是个进账,但秦润说了,他这主意不妥。
红薯价格比玉米便宜,而且那时候许云帆还没有找到活,对做红薯粉的生意,他是有个雏形的打算,终究没真的做起来,贸然让秦大娘他们种那么多红薯,秦大娘他们能放心吗?
到时候,他们拒绝许云帆的提议也不是,不拒绝,几亩地的红薯卖不出去,吃不完,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这般进退两难,秦润自然不想让秦大娘他们为难,于是他干脆提议,“云帆,你想做红薯粉,我们就多种点红薯吧,左右我们家地也多,种几亩红薯,几亩玉米也可以的。”
有了秦润的支持,许云帆一口气让方猎户他们种了八亩的红薯。
第82章 第 82 章 来看看我家润哥儿
“怎滴种了那么多?润哥儿不是只养了一头猪吗?就算拿红薯喂猪, 也用不了那么多,而且这玩意,也不是顿顿给猪吃的, 红薯的价钱比玉米便宜, 卖不了多少钱。”
孙奶奶听到小秦家种了那么多的红薯,她是一直记着这事。
想上门找秦润聊聊嘛, 又觉得不妥。
方猎户、秦大娘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这事?
他们知道了, 难道就没想过去劝劝?
孙奶奶问过方猎户, 方猎户眉头紧皱,“这事我跟润哥儿聊过,这些红薯是许小子让种的,说是到时候有用, 现在许小子就是小秦家的汉子,是顶梁柱,他都这么说了, 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说多了, 许云帆不高兴了, 那可咋整?
到时候,为难的还不是秦润。
因为方猎户的话, 孙奶奶便歇了要去小秦家找秦润聊聊的心思, 今儿见到许云帆, 发现这小汉子, 无论是说话时,还是听老头子说话, 眉眼间具是带着笑意,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说话的。
孙奶奶年纪大了,什么人没见过, 但这不代表,她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许云帆这人看着是好说话,可你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了,你就知道什么叫恶魔了。
对于孙奶奶的问题,许云帆还是一副温柔谦和的样子,“我种那么多红薯到时候是要拿来卖的,我最近在镇上做了点生意,会需要很多红薯,村里人种的不多,我就干脆自己种了。”
“做生意?你……”孙奶奶不放心,还想问许云帆做的什么生意需要这么多红薯,一旁的孙爷爷碰了自家老伴的胳膊一下,“你个老婆子,问那么多干啥?人家许小子又不是傻的,你就甭替他担心了。”
许云帆笑笑,“是啊,奶奶,我不傻,如果红薯卖了不挣钱,我傻了才种那么多,您放心吧,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什么都做,就是不做亏本买卖。”
“那就好,那就好,你别嫌奶奶多嘴就好。”孙奶奶跟许云帆又聊了几句,许云帆这才回去了。
出了孙家,许云帆想直接回家,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秦大树家院子外边。
院内热闹得很,大家伙手上干着活,嘴里也不闲着,不知怎么的,大家伙就说到了孙大河。
“听说孙大河被开了,这事,你们晓得不?”说话的孙夫郎就是从小梨村嫁过来的,前儿刚回了娘家,见孙大河家闹哄哄的,孙大娘对着李小花又哭又闹,不知李小花说了什么激怒了孙大娘,孙大娘一改之前对李小花客客气气的脾气,指着李小花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你好意思说我家大河没出息,对,他是没你三哥有出息,但也比其他汉子好,至少还有个体面的活干,可自从取了你这个懒妇之后,你看看,因为你,我们孙家如今都变成啥样了啊?因为你,大河连活都丢了,都怪你。”
李小花脾气爆,也是一点就炸,被婆婆指着鼻子骂,这么多人看着,李小花又臊又气,不服气的反驳,“怪我?怎么怪我了?是我让他丢了活的吗?您别什么事都赖我身上成不?”
“不怪你怪谁?要不是你拾掇大河去小秦家,大河能被人书院开了吗?”孙大娘可是听儿子说了,那个许云帆厉害着呢,他在书院里认识人,对方得知孙大河与许云帆之间的事,为替兄弟出头,这才把孙大河给开了。
孙大河对孙大娘是又敬又怕,自己意欲找许云帆麻烦不成反被开,怕被孙大娘骂,这才撒了谎。
不知真相的孙大娘可不得把一切责任怪到李小花身上。
说来说去,还不是李小花好吃懒做,打秦润的主意,没有李小花跟他那个三哥出主意,他们家大河能丢了工作?
在孙大河丢了工作后,孙大娘不是没想过去找李云飞说说情。
李云飞在清河书院读了半年,听说很受夫子喜欢,如此一来,他跟他夫子说一声,他夫子再去寻人说两句,孙大河的工作不就保住了吗?
哪知,孙大娘到了李家才得知,李云飞如今在书院内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又谈何有那个能力给孙大河说情。
来帮秦大树家干活的人听闻此事,不由好奇,“孙大河真的被开了?”
“难不成还有假。”孙夫郎说着,撇嘴道:“以前孙大河有份体面工作,李云飞又在清风书院就读,可以说是前途无限,李小花傲的哟,看谁都不上眼,现在……”
孙夫郎说着,啧啧两声,似在叹气,可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没办法,谁叫这个李小花确实招人厌,对秦润,李小花更是看他不顺眼。
秦润也没碍着她什么,可李小花像是一只傲娇的孔雀,容不得身边出现不美好的事物,因此,她出现在哪,但凡有秦润出现,她定是要不开心,对秦润冷嘲热讽一顿。
小时候,秦润便被李小花欺负过,没办法,刚回村的秦润,长的白白嫩嫩,小模样又好看,与村里整天跑的孩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的存在。
秦父疼他,拿他当眼珠子一样的护着,彼时,李云飞读书的天分尚未被发现,李小花与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没有任何一处可以拿得出手的地方。
倒是秦润,有个童生父亲,秦父手里又有点银子,秦润受宠,自然什么活都不用干。
李小花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就见不得其他孩子比她好,于是便拿石子扔了秦润几次,把秦润的头都给砸出血来了。
回村的路上,秦润高烧一次后,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秦父对他本就心疼愧疚的不行,李小花居然敢拿石子砸他的宝贝哥儿?
真真是不知好歹。
秦父想,他的润哥儿,本就是金枝玉叶的小少爷,若是他父亲知道的他的存在,指不定得把他宠上天,可因为自己,秦润自小没有父亲宠着,还背上了野种的名头,如今更是得与自己吃苦头。
对儿子抱有深深愧疚的秦父哪里能忍容李小花几次三番伙同其他孩子欺负他家孩子?
当天晚上,秦父直接找上李家,二话不说,走到因为秦父突然的到来而已经被吓懵的李小花面前,直接就给了她一巴掌。
秦父动作快,又是练过武的,李婶一家子都被吓得不轻,本想质问秦父两句,却被秦父先训了一顿,“既然你们不会教孩子,我就替你们好好教育她一顿,十岁的女孩子,心怎么这么歹毒?我家哥儿招你惹你了?你要拿石头把他砸到头破血流?我忍你几次了,也警告过你们,可你们不当一回事,既然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那就怨不得别人替你们管教了。”
李小花当着家里人的面被打了一巴掌,可以说是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而李家人觉得秦父不会做人,不给他们面子,自家孩子当着自己的面被打了,可他们又不能还手,显得他们很窝囊。
李家人有心想反驳,护着李小花,可理亏的是他们,看秦父怒气冲冲的样,他们要是再多说几句,指不定这人连他们都得揍一顿。
因着这事,不说李小花,就是李家人都记恨上了小秦家。
秦润来到大梨村时,本就长得细皮嫩肉,同村里的孩子显得格格不入,后因秦父因儿子被欺负一事,对一个十岁的孩子动手,经过李婶不予余力的大肆胡说八道,其他人哪敢让自家孩子同秦润一块玩?
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今儿上午还能手牵手,下午就能你上我下掐起来,但这些小打小闹,孩子之间多数也不记仇,家长们自然也懒得管,除非是打的厉害了,他们才会插手。
秦父因为自家哥儿被打了,破了点皮就上门教训人家孩子,有这样的大人,谁敢放心让自家孩子同秦润玩?
因此,早年秦润在村里一个玩伴都没有。
饶是如此,十岁的孩子已经记事了,自尊心强,要面子,更何况是一个女孩子,李小花依旧觉得不够。
李小花讨厌秦润,那是厌恶到骨子里,后来,李云飞在读书上展露出天赋后,李小花便处处要同秦润比。
秦父是童生,自家三哥也是童生,秦父有点小钱,自家也不差。
如此比较下来,两人的优势半斤八两,谁也占不到胜点。
后来,秦父出事,小秦家接二连三的少人,最后只剩下秦润兄弟,李小花可不就得意至极。
再到嫁人,李小花嫁了个有体面工作的汉子,秦润呢,连媒婆都不上门一步,更别说是哪个汉子主动让媒婆来提亲了。
李小花因此,自认自己把秦润比下去了,秦润处处都不如她了,可她还是不甘心,想继续折磨秦润,彻底的让他在无翻身之日,这才同李云飞商议,把秦润纳给孙大河做小。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大概就是她了。
孙大河去了小秦家一趟,不仅被打的几天下不了床,现在,工作还丢了,李小花受到的打击不比孙大娘少,被孙大娘指着鼻子骂,李小花又委屈又气,哪憋得住,火气上头,哪里还记得自己儿媳妇的身份。
“这能怪我吗?这是我想看到的吗?谁知道润哥儿他家汉子会认识学院里的人,我要是知道,还能让相公去找润哥儿的麻烦吗?当初您不也同意了,如今出事了,您就全怪我身上来了?”
孙大娘也知这事得有自己一半的责任,可人就是这样,能怪旁人,自然不会怪自个,给自己找罪受,“还不都是你三哥,如果你三哥能帮忙,大河的工作就不会丢,你赶紧回去求求你三哥,让他想想办法。”
她就不信了,李云飞在学院那么久,难道就没认识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可这事闹的大,李小花又从小梨村一路哭着回来,孙夫郎回了一趟娘家,稍稍一问就知道了。
“哎,前儿我在地里干活,确实看到李小花红着眼睛从我家地头经过,我还纳闷了,好端端的她哭个啥,原来是孙大河活丢了啊!”
方婶倒没有幸灾乐祸,只觉得有点暗爽。
孙夫郎撇撇嘴,“也不知道孙大河是得罪了谁,好好的工作都给丢了,以后,看他在小梨村还怎么傲,看她娘还怎么拽。”
孙夫郎未出阁时,在村里几次见到孙大河,对方每每看人,好似眼睛长头顶上了一样,就爱拿鼻孔看人。
这样也就算了,孙大河一个月月例就有一两,这个收入,十里八村都找不出一个,孙家在村里也倍有面子。
村里几个哥儿年纪到了,媒婆不是没去孙家谈过,孙大河眼光高,自认自己认了几个字,月例又高,身份不一样了,村里的哥儿,不识字也就算了,长的也没有书院里的哥儿那般知书达理,家里没点背景的,哪里配得上他。
孙夫郎等几个哥儿之前就被孙大娘说过,这事,虽然过了,但孙夫娘一直记得。
媒婆只是上门问问,又不是他们几个哥儿恨嫁主动让媒婆上门,孙大娘何至于到处嚷嚷说他们配不上孙大河?
秦大娘诧异道:“孙大河活丢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儿,秦大娘他们最先想到的就是许云帆。
许云帆有那个能力,也有人脉在清风书院,食堂他都能盘下来,更何况是开一个孙大河这种事。
秦三夫郎来了一句,“不会是许小子出的手吧?”
“啥?”柳婶等人惊呼出声,“是许小子把人给开了?”
许云帆的面子这么大的吗?
没进书院,却已经把手伸到书院里,还能把孙大河给开了,他的面子怎么这么大?
从孙爷爷家出来后,许云帆本想回家的,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回去就他一个人,无聊得很。
上次孙大河那事,不仅秦二他们去帮忙,就是秦大有秦大树他们几个堂兄弟都去了。
只是秦大树话少,同许云帆不熟,其他人回村了还上小秦家一趟,他没去。
虽然秦大树没去,但许云帆记着的,人家能同秦二他们一起去小梨村警告孙家人,这份情,许云帆记着呢。
这会左右无事,倒不如去秦大树家看看,兴许他还能帮忙做点什么。
觉得自己能帮上忙,许云帆干脆往秦大树家去,刚到院外就听到一帮人七嘴八舌问秦润秦大娘他们,他到底是怎么把孙大河给开了的。
许云帆往院门口一站,瞬间就把大家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见到许云帆突然出现在院门口,换平时,看到他,大家伙笑笑同他打声招呼也就可以了,得知许云帆不仅包下了清风书院的食堂,还把孙大河给开了后,再看许云帆,大家伙难免有点怵。
那种感觉就像,他们平明百姓的,乍然见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哪怕只是单纯礼貌的问声好都会担心是否冲撞到了人。
虽然许云帆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对大梨村这些见过官职最大的就是每年负责来收粮的衙役的村民来说,许云帆已经相当厉害了,比孙大河还要厉害。
至于比之李云飞,那就不好说了。
当下,也许是许云帆更胜一筹,但从长远看,李云飞若是考上了秀才,再往上走,直至平步青云,一个商人,一个当官,毫无疑问,自是后者更厉害。
之前孙大河来小秦家,许云帆放出去的话,村民们当初听着,感觉许云帆很厉害,可过后等他们冷静下来了再想,嘿呀,许云帆着小子,装的像模像样的,那神态,那口气,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孙大河与其他学子不过是说过几句话,无亲无故,人家凭啥帮你?
同样的,这话套在许云帆身上,同样没毛病。
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见到许云帆,大家伙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没办法,许云帆身上展现出来的气质,太富太贵了,那是一种后天无法培养的,与生俱来的气质。
秦大娘他们与其他人不一样,看到许云帆来了,赶忙起身,“许小子,你怎么来了?”
许云帆旁人没看,就看秦润了,听到秦大娘的话,这才朝人笑笑,“我来看看安哥儿,顺道过来看看我家润哥儿。”
我家润哥儿?
听听,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腻歪。
秦润洗了下手,看天气,已经到傍晚了。这才朝许云帆走去,“肚子饿了?”
“没有。”许云帆好笑道:“我又不是肚子饿了才来见你,你们活干完了吗?”
“还没有。”
脸红的秦润刚想找个凳子给许云帆坐,大树娘就拿着个凳子出来,“许小子,坐。”
秦大树寡言少语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爹他娘都是这般不善言辞,因为紧张,大树娘讷讷的站在许云帆身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个杀猪的汉子明显看出大树爹大树娘的不自在,他们方想说点什么,就当缓解一下气氛,许云帆倒是一屁股直接坐下,而后抬头对大树娘笑道:“大树婶,我就坐会,您要是忙就忙去吧,不用把我当外人,该干嘛干嘛去。”
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才是许云帆家呢。
其他汉子听着觉得好笑,见许云帆一直面带笑意,平易近人的,胆子也大了,一边分割猪肉一边问,“许小子,既然你这么说了,我问你啊,那个小梨村的孙大河是你让人把他给开了?”
许云帆杀鸡杀鸭不会,拔鸡鸭毛他又嫌脏有味,做不来,秦润便带他坐在自己身边,跟着自己一块掐九月红。
手上忙个不停,也不耽误许云帆动嘴巴,“哪有,就我那几个兄弟,听说我被孙大河欺负了,他们气不过,这才找院长把人给开了。”
见过许云帆一脚把孙大河踢飞几米远的汉子顿觉无语,就许云帆这武力值,他还能被人给欺负了?
他们咋那么不信呢?
第83章 第 83 章 嘴甜的汉子靠不住
秦三也混在几个汉子中间, 闻言不由问,“你不怕李小花回去叫李云飞帮忙啊?”
对此,许云帆表示, 李云飞不怕他都算好的了, 他会怕李云飞?
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
许云帆笑了一声,“怕什么?他李云飞算什么?那小子, 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 孙大河敢去小秦家,背后就有他的“功劳”,我没找他呢,他敢来找我?”
说着, 许云帆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他想被书院赶出来,就尽管来找我就是, 我要是怕他一分, 我就是他孙子。”
长这么大, 怕这个字,许云帆会写, 但他从未体验过。
李云飞那小子, 自诩肚子里有点墨, 脑子里有点东西, 真以为自己是周瑜还是诸葛了,背后给李小花出主意, 许云帆不找他算账,这口气,他都咽不下去。
“不是, 许小子,你咋的知道是李童生给他妹出的主意啊?”秦大有听懵了,难不成,许云帆能掐会算?
“当然是我那几个兄弟告诉我的啊!”许云帆拿起一根就月红,跟着秦润学,一截一截的掐断,将丝扯掉,“孙大河莫名奇妙欺负我,他们帮我收拾孙大河,总得问清楚原因吧。”
一问才知道,孙大河被许云帆打狠了,他记仇,可又忌惮于许云帆的武力值,不敢明面上动许云帆,便自诩聪明的想借刀杀人。
沈如溪再一问,孙大河干啥非得去惹许云帆,这才得知秦润一事,以及李小花听从李云飞教导后,教唆孙大河纳秦润做小等事。
许云帆知晓李云飞给李小花献计时,那是恨不得跑李婶家,给李云飞也来上一脚才好。
坐在许云帆身边的秦润蹙起眉头,轻声对许云帆说:“我从未得罪过李云飞,他为什么要讨厌我,跟我过不去?”
“我哪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敢对你使坏,我收拾他们。”许云帆这话说的牛逼哄哄,但其中宠溺偏袒的意味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坐在秦润身边的几个夫郎突然就脸红起来了,一个个都不好意思看许云帆。
这汉子,真真是不知含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没看到润哥儿耳朵红的都快滴血了?
这种亲亲蜜蜜的话,回去在房间里,在床上,怎么说不行,非得在这说,听得他们都有点羡慕了。
要是自家汉子的嘴巴能有许云帆一半的甜,谁心里不美?
心美了,谁还会像个泼妇一样的整日挑刺?
方婶哎哟一声笑起来,调侃着说:“许小子,你就这么护着你家夫郎啊?都不问对错的?”
对此,许云帆理直气壮道:“如果我家润哥儿真跟李云飞对上了,我管谁对错,我是去给润哥儿撑腰的,又不是去当青天大老爷,自家夫郎不帮,润哥儿生气跟我闹了,谁赔我一个这么好的夫郎?”
柳婶笑出声,“许小子,今儿出门,你吃了蜜了?”
许云帆嘿嘿笑,悄悄看了眼害羞的直低头的秦润,心痒难耐的舔了下唇,嘴甜的像不要钱似的,“哪有,我见着润哥儿,欢喜的不行,心里头甜的就跟吃了蜜一样。”
秦大娘等人看向许云帆,他们是头次见到这么不知含蓄的小汉子,嘴甜的要死,让人听了都心花怒放。
可往往嘴巴越甜,越是会哄人的汉子,越是不靠谱。
本来他们还挺羡慕秦润的,这会又有点担心。
许云帆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到时候无牵无挂的,真不愿跟秦润好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几个婶婶、夫郎琢磨着,之前听许云帆说了,他们那边的习俗是弱冠后方可成亲,那就是明年许云帆才能与秦润成亲了,到时候,他们可得嘱咐秦润,让他赶紧给许云帆生个孩子,有个孩子牵住许云帆,也许他就能真的定下来了。
秦润面红耳赤的,轻轻推了许云帆的手一把,让他“适可而止”,虽然这些话,他想听,也觉得好听,但显然这会不合时宜。
孙夫郎脸皮厚,笑呵呵的打趣,却意有所指,“许小子,你嘴巴这么甜,以前没少哄人吧?”
全然不知自己被打上花花公子标签的许云帆闻言,瞥了秦润一眼,发现原本红着脸低头不敢直视旁人的秦润不时偷看他一眼,其意思,不言而喻。
许云帆脸上的笑意敛起一些,看起来正经了不少,说话的语气更是认真,“没有哦,以前我忙着读书,整天不是去学堂就是在家里听我父亲专门给我请的夫子教学,哪有时间去哄人,再说了,旁人也不敢让我哄她啊!”
“我许家家规很严,认准人了,就不能三心二意,更不能学旁人三妻四妾,见一个爱一个,我父亲知道了,两条腿都能给我打断,所以,我这辈子,就润哥儿这么一个夫郎的。”
发现秦润看着自己的眼睛好像很震惊,许云帆竟是觉得心情愉悦,“你们不要觉得我说话好听,嘴巴甜,就是很有经验,很会哄女孩子或者小哥儿开心了,才不是呢,我这是……嘿嘿,叫做情不自禁,见着喜欢的人,一些话,自然而然就会蹦出来。”
许云帆胳膊肘推了秦润一下,“秦润,你说是不是。”
秦润都哽了,他想说是个鬼。
按照许云帆的话,那他面对许云帆情不自禁时,除了紧张还是紧张,脑子好像都转不过来了,更遑论说这么好听的话哄人开心了。
其他汉子见许云帆真真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就坐在一群大婶夫郎中间,还有问有答侃侃而谈,一点大少爷的架子都没有,这样的许云帆,更让人觉得更平易近人。
秦大有试探性的问,“许小子,明儿,你有事吗?”
秦大树平时寡言少语的,迎亲的汉子还都是几个堂兄跟表兄弟,但村里人,识字的真没几个。
早年秦氏逃灾才逃到这边,老一辈的人,少有能上学堂的,后来在大梨村扎根几十年后,生活慢慢富足起来了,年轻一辈的才有几个能去学堂识得两个字。
在大晏朝,迎亲可不是去到女方或者哥儿家就能顺顺利利把媳妇、夫郎接回来了。
为了考验汉子的“能力”,女方或者哥儿那方会想办法考验汉子,要是汉子通过考核了,就能把媳妇、夫郎迎回去。
不过秦大树的几个兄弟们,还真没一个识字的,秦大树明儿要娶的夫郎虽是二嫁,但家里条件不错,还有个读过三年书的小弟,秦大树几人去迎亲,指不定要被“挑难”,许云帆不是说他读过很多书吗,没准到时候能顶上呢。
秦大有已经成亲了,不能随秦大有去迎亲,是以担忧的不行,生怕几个堂兄弟屁事不顶用。
秦大树好不容易说上个夫郎,秦大有对此是操碎了心。
许云帆摇头,“没事啊,明儿除了要来喝大树哥的喜酒外,没旁的事了,怎么了?”
一看秦大有,许云帆就知道他有事。
人家难得开口,许云帆也不好拒绝,而且,秦大有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大事也不会开口让他帮忙。
秦大有洗干净手,将许云帆拉到一边,“许小子,有个忙,我想代大树请你帮忙。”
除了伴郎的忙,还有什么忙是他能帮到秦大树的?
许云帆:“大有哥,你是想让我明儿跟大树哥去迎亲吗?”
“对。”秦大有一拍手,“我就是想请你帮这个忙,我看你挺会说漂亮话的,人长的又机灵,还读过那么多年书,脑子肯定比我们转的快,到时候,我弟夫家要是出了什么难题,他们不行,不是还有你吗。”
哦,就是去迎个亲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去就去。
况且秦大有说话又好听,许云帆一个高兴,大气道:“小事了,大有哥你放心,明儿我随大树哥一块去,肯定把……”
“你大树哥要娶的夫郎叫方哥儿,在家中排行老二,你喊他方二哥就好。”
“哦哦,那你放心,明儿我肯定让大树哥把方二哥接回来。”许云帆听秦润说过,这儿嫁女儿嫁哥儿,对方长辈少有会刁难男方人的,倒是其同辈会对迎亲的汉子刻意“挑难”进行一些考验,许云帆哪会怕这些,他这会得好好表现,明年他成亲了,大家才不会太为难他。
许云帆保证完后,瞥了一眼跟着几个汉子一块清洗猪大肠的秦大树,“大树哥平时话很少啊。”
“可不是,你也看出来了,他这样的,明儿是指望不上他了,他这亲啊,还是我婶请媒婆给提的,方哥儿这人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听说,方哥儿长的不错,之前虽然嫁过人,不过半年就合离回了家,那汉子如今后悔了,又想回来跟方哥儿好。”
秦大有对此很是苦恼,这些事,就算他现在不对许云帆说,日后,许云帆也会知道的,在村里,但凡有三个人以上知道的秘密,那都不能算是秘密了。
方哥儿同那汉子,也就是林风,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自然是有的。
方家人觉得林风不是良人,不够顾家,整日尽是想着玩,家里全靠长辈撑着。
哪怕林家有点底蕴,但等长辈们老了,不能赚银子了,他们小的花什么?
而且从小到大,林风活没干过一件,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你再让他去找活干,林风能愿意?
做父母的,想的就是长远,但架不住两孩子郎有情妾有意,方哥儿年纪不大,没当过家,不知当家的苦,一心就想着嫁给小竹马。
方家父母又是疼孩子的,睁只眼闭只眼也就同意了。
他们想着,也许成家了,林风就懂事了,能够成长起来,担起一个家庭的重任了。
哪知同方哥儿成亲没两天,林风就便同几个狐朋狗友一块出了远门,说是走商去。
实则,这人哪是走商去了,而是跟青楼里的姑娘跑了。
方哥儿在夫家等了半年,直到有人在外发现林风同以前青楼里的姑娘住在一起,并将这事告诉方家父母后,他们才晓得被骗了。
虽说现如今鼓励合离的哥儿妇人再嫁,但总归不如黄花大闺女第一次嫁的好。
嫁过人的哥儿、妇人,就算再嫁,多的是嫁给一些鳏夫或者同是合离休妻的汉子,又或者是因为某些原因娶不到媳妇夫郎的汉子,那样的汉子,嫁过去也是吃苦受罪。
可不嫁,人家又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方哥儿和离回了娘家,日后该怎么办?
方家父母愁啊,他们在尚且不缺他一口饭吃,可以后呢?
方母哭着捶方哥儿:“看看,这就是你自个挑的相公?当初我跟你爹就说他靠不住,人不行,你偏不听,偏要嫁,如今好了,哭着回来做甚?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都说爱之深,责之切,方母说话虽难听,但句句却又满含担忧。
方哥儿还有个弟弟,如今没娶媳妇,对方哥儿这个哥哥不错,两兄弟感情好,方哥儿合离回家,他是支持的,可待他成家之后呢?弟妹或者弟夫对方哥儿会是怎样的态度?
方哥儿也悔,可后悔又能如何,他只能认错,“娘,我错了,当初我就不该不听您的话,我错了,以后我再不这样了。”
受了一次教训,他知道疼了。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汉子,他都看不清,毁了自己一辈子,往后,他再不敢不听父母的话。
有时候,长辈的话说的确实没错,他们年长那么多,走过的路虽然没有他吃过的盐多,但看人的眼光定是比他准。
方哥儿得知林风的事后,一气之下不顾公公婆婆的劝说哭着回了娘家。
这半年的独守空房,方哥儿也明白了,公婆对他再好,他也不能轻易回头,毕竟他以后不是同公婆过的。
才成亲不过两天,林风便能丢下他,带着个青楼的姑娘跑了,这是至他于何地?
如今东窗事发,他方哥儿已然成了附近邻居茶余饭后闲谈的笑话。
方哥儿对林风的苦苦挽留并未心软,坚决的同林风合离回家,并同意方母的话,乖乖在家再次待嫁。
方母说了,他是运气好,媒婆给他说了个老实的汉子,虽然不是镇上的人,但人家里也是能吃饱穿暖,父母也都和善,嫁过去,不用怕会被婆婆挑难,汉子又勤快老实,哪怕不是镇上的人,但方哥儿一个二嫁的,哪还能挑那么多。
你想嫁镇上的,可以啊,那些合离带娃的,当了鳏夫的,娶了几个夫郎、媳妇都跑了的,那些汉子,你嫁不嫁?
媒婆可说了,人家秦大树可是头婚,人是木讷老实了点,比不了林风那般会花言巧语哄哥儿开心,但林风会哄人开心,嘴巴也甜了,可结果呢?
方哥儿吃过一次亏,哪还能不知道,汉子的嘴,骗人的鬼,他能哄你高高兴兴开开心心,自然也能哄其他人对他春心暗许。
方哥儿这才同意了婚事,那头林风被林家父母训斥一顿后,“幡然醒悟”了,同那青楼姑娘分了,想吃回头草了。
林风是会耍苦肉计的,每天天不亮上方家大门等着,哪怕被方哥儿他弟方桨打了几次,依旧风雨无阻的来方家等,苦苦哀求要见方哥儿一面,说什么他知错了,诚心悔过了,希望方哥儿同他回去,他以后一定洗心革面,不会再做混账事,同方哥儿一块好好过日子。
十几年的感情,哪能说放下就放下,方哥儿又是个心软的,加上他是真的喜欢林风,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在父母的不赞同下,一意孤行要嫁他了。
方哥儿有些动摇了,“娘,我同他毕竟有十几年感情,也许他真的知错悔过了?”
悔个屁的过。
方母真想劈开儿子这脑袋,看看里边到底装了啥,他们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生出他这样的笨蛋?
要不是方母拦着,说不准方哥儿就出去见人了。
方父方母是恨铁不成钢,怒骂了方哥儿一顿,“都说狗改不了吃屎,你这个傻孩子,你真以为他是知错后悔了才来找你回去的吗?娘告诉你,不是,是因为他闹出这么个事了,日后再想说夫郎媳妇,哪有那么容易,也就你傻,看不清他,现在咱们北镇,谁不知道林风逛青楼,还同青楼里的姑娘不清不楚,平时又啥事不干,就等父母吃饭,这样的汉子,不是个良人,只要不是个傻的,都不会往火坑里跳,偏你傻,你要是再去见他,日后受委屈了,过不下去了,你自个受着,也别再回来同我们哭,我们该说的说了,该劝的也劝了,你不听话,那是你活该,娘今儿就把话放这了,你自个想想吧,林风那般对你,让你被众人非议耻笑,他咋不看看你们十几年感情的份上好好待你?”
方母的话犹如当头一棒让方哥儿清醒过来。
方母是个实在人,对媒婆说了,迎亲那天,林风估计会来作妖,希望媒婆跟秦大树家说一声,若不然,到时候林风真的来闹,秦大叔他们又会怎滴想?
秦大树也是个汉子,自己迎夫郎回去,林风出来闹事,这算是怎么回事?
要是林风哭哭滴滴寻死觅活,方哥儿不够坚决,心生动摇,秦大树又该怎么想?
他会不会觉得方哥儿三心二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明明同意嫁给他了,却跟前相公藕断丝连,心生动摇犹犹豫豫的,秦大树不得觉得丢面子,心生疙瘩吗?
这样一来,方哥儿日后在秦家,能得到什么好脸色?
迎亲时,林风要是来了,不提前说一声,让秦大树他们知道,这都是林风单方面纠缠方哥儿,真出事了,总之就是不好看。
许云帆听的津津有味,“哦,所以,明儿去迎亲,那林风可能会来闹是吧。”
第84章 第 84 章 秦大树这是换头了吗
林大有点头说:“是啊, 那林风估计是没辙了,就想着破罐子破摔,要是方哥儿名声不好听, 嫁不出去了, 总不能在家待一辈子,最后还不是得乖乖的跟他回去, 而且我也是担心方哥儿那人。”
林大有已经同许云帆说到这了, 不介意再多说几句, 家丑不可外扬,如今已经扬的差不多了,还差那么几句吗。
“那个方哥儿,听媒婆说的, 我就知道他是个重感情的人,若不是……”
林大有顿了一下,看眼院子里勤勤恳恳为成亲做准备的秦大树, 叹气一声, “那林风听说长的很像个学子, 就……”
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斯斯文文这些词,秦大有想不出来, 只能言简意赅, “就是, 你们学子跟我们庄稼汉一看就不一样, 我们庄稼汉长的黑,又糙, 就五大三粗的,不像你们读书人,一看就跟我们不同, 林风长的那般,大树这般,真真是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古代成亲,讲究的就是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的人,在洞房花烛夜之前,甚至连一面都没见过。
这对他们来说,很正常,毕竟祖辈就是这么过来的。
“大树哥跟方二哥之前一面都没见过吗?”许云帆入乡随俗很快,虽震惊于这时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又能说什么呢,时代不同,思想观念定然有所不同,他总不可能将自己后世的思想观念强加在他们身上吧!
自由恋爱,婚前同居,不合则分,也许自由恋爱他们尚且可以接受,后两样估计是不能轻易接受。
许云帆便也没说什么,看到秦大有点头后,他拍拍胸脯,“咱们大树哥也不赖,那什么林风的,哪有咱们大树哥有男人气概,大有哥,你别担心,你们把大树哥交给我,我保证,明儿大树哥将会是最帅的新郎官。”
“你有什么办法?”秦大有一脑子疑问,秦大树就那个屌样了,还能帅到哪去?
许云帆笑笑,“明儿你就知道了,好了,咱们进去吧,既然明天我跟大树哥他们一块去迎亲,那我待会回去准备准备。”
九月红掐好了,秦润看眼跟秦大有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的许云帆,不知两人说到了什么,许云帆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笑的那叫一个自信张扬,这样的许云帆,让院子里几个年轻的夫郎都移不开眼了。
“润哥儿,我有点事,先回去了,你跟婶婶还有几个嫂夫郎慢慢忙呢。”许云帆活也不准备干了,就想回去做准备。
毕竟话已经吹出去了,明儿,方二哥要是跟林风走了,他脸往哪搁?
“好,那你先回去,晚点我再回去给你做饭。”秦润跟着秦大娘拔着鸭毛,也不好多问许云帆跟秦大有方才到底嘀嘀咕咕个啥。
许云帆方想走,大树爹过来了,“许小子,留下来吃晚饭吧。”人家来都来了,虽然就掐了几根豆角,剩下的尽是同旁人谈天说地了,但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而且许云帆这人好歹也是小秦家的汉子,留下吃顿饭不是不行。
秦大树跟着站在一边,提着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憋了半天才放出一个屁,“今晚煮肉,你在这吃了再回去吧。”
许云帆拍拍秦大树的肩膀,“哎呀,哪用得这么客气,大有哥方才跟我说了,明儿让我跟你去迎亲呢,我得回去准备准备,晚饭就不在这吃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用这么客气,下次吧。”
其他人闻言,都有点一言难尽了。
不是,新郎官貌似是秦大树才对吧,你一个跟着去迎亲的,还需要做啥子准备嘛?
跟新郎官去迎亲的汉子,多是帮忙带东西,人去的多,带的东西多了,间接的也表示男方对这门亲事的满意,再一个就是彰显男方家兄弟多,日后没人敢欺负他们,好让新夫郎放心。
所以,许云帆要是跟着去迎亲,无非就是帮忙提点粮食或者拿点酒啊之类的,到了那,再把小舅子的“挑难”给镇压下去,旁的还需要他准备个啥?
其他人不解,秦润同样不解,待他怀着疑惑的心情回去给许云帆做饭,刚打开柴门问许云帆今晚想吃什么时,一束耀眼的“鲜花”赫然出现在眼前,紧随其后是许云帆那张洋溢着笑意的面容。
秦润看看许云帆,又低头看他怀里那束红的夺目的绚烂的花束,一下子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花?
秦润不曾见过,但他知道,这一刻,在他眼里,这束花美的好不真切。
事实也是真的,许云帆手上的玫瑰花束,哪里是真花,分明就是他拿扭扭棒一根一根的做成的。
“润哥儿。”许云帆喊了一声,便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从未给除亲人之外的人送过花,以前闲来无事,经过花店时,他会偶尔看一眼,幻像着有朝一日,他会同其他男人一样,每逢情人节时,要给女朋友备上九十九朵玫瑰花,如今,女朋友是没有了,但他有个男朋友。
不管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以后都会是他的伴侣,是与他携手一生的人,所以,女朋友有的待遇,秦润也不该少了。
许云帆想说几句缠缠绵绵亲亲蜜蜜的话,可他难得的,既然紧张了,没办法,毕竟是第一次给人送花嘛,就跟第一次亲嘴一样,紧张死个人了。
许云帆猜不准,这玩意,秦润会不会喜欢。
拿这种其他男人追女人的招式用在哥儿身上,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这是给我的吗?”秦润虽是个哥儿,但谁规定了,这种漂亮的花花草草只有女孩子才会喜欢。
秦润眼睛亮的很,一错不错的盯着许云帆手上的花看,不顾许云帆的欲言又止,直接将花束从许云帆怀里抱过来,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着,“好漂亮啊,云帆,我很喜欢,这是给我的吗?”
许云帆:“……不是给你的还能给谁?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不知道,但它好漂亮。”秦润一手抱着花,一手在花上爱不释手的摸了摸。
看秦润满意的模样,许云帆就知道自己的惊喜,他是喜欢的。
许云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后,吊儿郎当的笑起来,“还能是什么花,你没看出来吗,它当然是假花啦。”
秦润:“……”
要不是喜欢许云帆,许云帆这般不正经的样子,他早该无语了。
“我知道,你是按照哪种花折的呢?”
“是玫瑰。”
许云帆突然俯身靠在秦润身侧,低沉的声音缓缓说着:“红玫瑰象征着炽热的爱情和浓烈的情感,是爱情和浪漫的象征,一个男人给哥儿送玫瑰,就是喜欢对方的意思,我……”
接下来要说的话,理应与秦润面对面说才够正式。
许云帆换了个角度,一手撑在门板上,将秦润隔着一大束花束圈在自己的手臂以及胸口之间。
这是一个极尽占有欲的姿势。
许云帆动作具有占有欲,说出来的话更是占有欲十足,非常霸道的说:“秦润,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旁的太过好听甜蜜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只想跟你说,你是我的,就永远是我的,记住了没有,在我们还没成亲前,你也是我的,要是哪天你跟哪个汉子跑了,我肯定要给你两巴掌的,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哪也不去,永远在你身边,许云帆,你信我,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更喜欢你,所以,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
更不用说跟其他汉子跑了,这种事,秦润想都不曾想过。
说完,秦润突然就色胆包天,似是被许云帆缱绻的目光所蛊惑,仰起头对着那张已经惦记许久的红唇吻了上去。
直到一吻结束后,心脏鼓躁的秦润才低下头。
许云帆舔了一下唇,似在回味。
哟,今儿秦润怎么这般胆大包天了?
不不不,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色胆包天。
一个哥儿都这么主动了,身为男人,他自然也不能差了。
将秦润慌张的表情尽收眼底,许云帆掐起秦润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深邃的眼睛盯着羞涩不已的人,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气息却极具侵略性,“为了公平起见,你亲我了,我也要亲回去。”
这孩子般的口气,莫名让秦润放松的同时,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从头到尾,许云帆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但他嘴上的动作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许云帆觉得今儿自己的告白简直是完美到家了。
秦润肯定很满意,要是不满意,他不会亲自己,更不会放纵自己。
果然,送花给喜欢的人,这种追人的手段果然有用。
又是一吻结束,彼此喘着气,平复许久才把那股躁动压下去。
秦润这时候才看到桌子上还有几捆扭扭棒,一下子,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束花,定是许云帆折出来的第一束。
许云帆总是这样,无论做出什么东西来,第一个总会想着送给他,这么好看漂亮的花,没有哪个姑娘、哥儿可以拒绝得了,秦润一下子就明白许云帆说的准备是什么意思了。
今儿同方婶他们一块干活,有关秦大树即将娶进门的夫郎,大家伙不是没有耳闻,有关林风对方哥儿纠缠不休的事,大家伙也都清楚。
“云帆,你说的做准备就是打算给大树哥折一束花吗?”
虽然这是假花,少了真物的花香,但也正因为它是假的,反而更显得弥足珍贵。
如此一来,它就可以留好久好久了。
而且,不夸张的说,许云帆拿来折叠成花的东西,颜色不仅亮,还很软,摸上去很舒服。
“嗯,这玩意,不夸张的说,你们这儿都没有的卖,算是独一份,虽不值几个钱,但架不住你们哥儿会喜欢。”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对于美好的事物,谁会不喜欢?
秦润自个就喜欢的都舍不得放下,一直抱着,不时摸两下,“我觉得你这法子可行。”
许云帆高兴了,坐回凳子上继续忙,“那个林风也不知道长的有多好看,以至于让方二哥对他旧情难忘的,明儿我肯定让大树哥成为最靓的崽。”
说到就要做到。
第二天天蒙蒙亮,都不用秦润喊,许云帆便自个起床了。
拿着一盒化妆品,许云帆亲了秦润一口,唇边的笑意若隐若现,勾得人心痒难耐,“润哥儿,待会你过去时帮我拿那束花过去好吗?”
“好。”秦润微微眯起眼,享受着被许云帆气息包围的感觉,
别说这会许云帆让秦润帮忙了,就是要他的命,被男色迷惑的秦润都能想都不想便直接给。
……
听到敲门声,大树娘赶忙出屋去开院门,她没想到许云帆会来的这么快,赶忙侧身让许云帆进去。
大树娘不好意思说许云帆来的太早,只让他赶紧坐,她正好煮了粥,“许小子,听润哥儿说你爱吃酸菜,待会我给你炒一盘吧。”
按照习俗,今儿跟秦大树一块去迎亲的汉子都会在大树家吃过早饭,然后一同出发。
许云帆也不客气,“好啊!那就麻烦伯娘了,大树哥起了吗?”
“起了起了,就在屋后呢。”
许云帆去喊了秦大树,“大树哥,快来,你房间在哪?我今儿替你好好打扮一番,争取做最俊的新郎官。”
秦大树一听,再看笑得灿烂的人,暗道,有许云帆在,他算哪门子的最俊新郎官?
不过,秦大树还是乖乖的听从许云帆的话,“我房间在这,你跟我来。”
大树娘大树爹不知许云帆跟自家儿子在房间里干啥,快半个时辰了还不出来,眼看其他随同去迎亲的汉子都过来了,一些夫郎妇人也都陆陆续续上门来准备开工了,秦大树居然还没从屋里出来。
大树爹看出发的时辰快到了,顾不上其他,去敲了秦大树的房门,“大树,许小子,出发的时辰快到了。”
迎亲的时辰都是看好了的,哪个时辰出发不耽误吉时,长辈们都看过了,轻易耽误不得。
秦大树的堂弟秦大左抬头看天,“叔,大树哥在屋里干啥呢?时辰快到了。”
“我也不知道,许小子今儿来的最快,来了就进大树屋,一直没出来过。”谁知道他俩在房间里捣鼓啥呢。
秦大右刚想过去再敲门催一下,房门突然就打开了。
见状,他刚想说两句,可在看清看开门的人时,顿时就哑然了。
不说秦大右,就是秦大左等几个汉子都愣了,眼睛瞪的老大,似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东西,一个个像被人定住了一样,半天不动。
那模样,不像是受到惊吓,反而像是太过吃惊才会有的表情。
院里来帮忙的秦氏族人见几个汉子突然安静下来,不由的看去,好家伙,这下子,几个伯娘婶婶夫郎都傻眼了,大家伙不约而同的陷入静默。
不是,他们眼前这人是秦大树?
秦大树长的这幅模样?
大树爹大树娘也傻了,他们儿子这是换头了吗?
以前直的跟个木桩子一样的儿子,咋滴变成一个俊小伙了?
这还是他们儿子吗?
可房间里就两个人,许小子就站在边上呢,所以,这人不是他们儿子还能是谁?
其他人都围了过来,好半晌说不出来话。
以前的秦大树,同村里的其他汉子没啥两样,虽然其五官还算不错,高鼻梁大眼睛的,但村里人都这样,平时不会特意去打扮,再顺眼的五官也会显得平平无奇,顶多算是看的过去,是个精神的小伙子。
可这会的秦大树,一身喜庆的喜服,扎了一头高马尾,前头有细碎的刘海短发修饰着脸型,衬的他的脸没那么方的同时,显得更精神阳光,充满活力,也多了几分俊逸。
再看他的五官,比之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如果以前他算是顺眼,那这会就是太顺眼了。
秦大树的眼睛好像更狭长了,鼻梁也更高了,唇形更是厚薄适中,总之,变的不是一星半点。
一看秦大树的改变,秦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云帆,你的东西呢,我帮你拿回去。”
许云帆将化妆盒递给秦润,见他怀里空落落的,不禁纳闷,“花呢?”
秦润出门前想,秦大树家这会乱得很,那束花不算小,拿过来了,保不齐哪个孩子好奇上手摸一摸,那玩意又毛茸茸的,一旦脏了,收拾起来也麻烦,拿去迎亲,也将变得美中不足,“我让安哥儿拿过来,他待会就来了,放心,不会耽误时间的。”
直到秦润同许云帆说完话了,其他人才从秦大树的改变中回过神来。
至于许云帆说的花,已经大家伙自动忽略了。
秦大右惊讶的抓过许云帆的手,“许哥,我大树哥变成这样,都是你的功劳?”
“小意思而已。”许云帆谦虚的摆摆手,“我也是随便给他收拾一下,也是大树哥底子好。”
谁不爱美,谁不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呢。
其他汉子蠢蠢欲动,要不是秦大有见他们盯着秦润手中那盒子的眼睛都在发光,催他们赶紧准备,该拿东西的拿东西去,否则,几个正是好面子年纪的小伙子,指不定得让许云帆也给他们拾掇拾掇。
几个小汉子尚且如此,旁的妇人、夫郎就更不用说了。
知道许云帆要忙去了,他们不好拉着许云帆,改而去围秦润。
方才见到秦大树,秦润那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样子,可知他是早知道许云帆有这么一手能同妆娘抢饭吃的本事。
不待他们问话,大树娘的惊呼声突然传了过来。
又有啥事值得大树娘这般大惊小怪的呀?大家伙也不多问,下意识顺着大树娘的视线看去。
第85章 第 85 章 媒婆呢?
只见院外头, 一大束红灿灿的花束下方长了两条腿,朝着他们过来了。
如此惊悚的一幕,大家伙哪会怕, 又不是傻子, 那人腿虽然短了些,但有点脑子的都知道, 肯定是安哥儿给送花过来了。
那么大一束花, 许云帆一个下午就折出来一束, 这束自然是他教会秦润后同秦润晚上一起折的。
“大哥,哥夫,花花我送来了。”秦安从花后艰难的伸长脖子探出头,“这花花放哪里呀?”
手里抱着半袋白面的许云帆朝着秦大树那扬起下巴, “给你大树哥就成。”
大树爹大树娘看着许云帆,一副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昨晚秦大有同他们说了,让许云帆跟着去迎亲, 他同许云帆接触过, 这小子就是个脑子灵活的, 下到两岁的三蛋,上到七十好几的他爷爷都喜欢这小子, 可见这小子是有点本事的, 让许云帆跟着去, 准错不了。
还有啊, 人家海外来的,会很多他们不会的东西, 许云帆既然答应帮忙,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
这个年轻的汉子就是有一种让人信服的能力,只要他答应的事, 就一定会做到。
大树爹娘本想着,许云帆那么年轻,八成也是没经验的,他跟着去,其实也就是多个人的事,方哥儿要真迎不回来,也是他们家大树同人没缘分。
大树娘本打算这门亲事干脆不结了,可日子都定好了,双方八字什么的都交换了,方哥儿这时候若是反悔,他家儿子的面子往哪搁?
偏秦大树就认准了方哥儿,不到最后,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哪怕方哥儿最后选择了林风,至少他已经坚持到这一步,便也没有遗憾了。
方哥儿这人秦大树是认识的,正因为认识,他才不想就这样半途而废。
大树娘他们也愁,方哥儿没迎到家,他们便提着一口气。
作为听大侄儿说让许云帆帮忙,他们还想着,许云帆能帮啥?
这会看到大变样的儿子,还有那束夺人眼球的大红花束,大树娘顿时就觉得稳妥了。
一来他儿子这般模样,虽比不得许云帆,但比寻常汉子俊了两分,如此,未必会比那个林风差。
二来,这么一大束花,哪怕不是大树亲手做的,但他有这份心意,足以证明,新郎官对这场婚事的重视,又是这么好看的花束,无论哪个哥儿看到了,定是要心生欢喜、感动。
只要方哥儿有点脑子都晓得该怎么选。
几个汉子每人呼啦呼啦喝了几碗粥,碗一搁,都不用其他人喊,便纷纷提着大雁,扛着粮食,浩浩荡荡坐上牛车前往镇上。
坐上牛车时,许云帆总觉得他们似乎忘了什么事,他对古时候成亲的流程不太清楚,见秦大右他们没说什么,便没吭声。
孙武负责赶牛车,昨晚回到家,孙爷爷同他提了许云帆雇工的事,得知此事的孙武高兴得凳子都来不及坐便去找许云帆,同许云帆签订了契书,明儿,他就正式开工了。
一个月几百文的活,对村里汉子来说,这已经算是了不得了。
孙武高兴,想着在许云帆面前好好表现,待人都上车后,他将牛车赶的又快又稳,以至于媒婆紧赶慢赶笑呵呵从大树娘屋里出来时,院外哪还有牛车的影子。
院子里头的人,洗碗的洗碗,搬桌子的搬桌子,闹哄哄的,牛车几时走的,他们也没留意。
牛车上,秦大树一动不敢动,就怕动了,发型乱了就不完美了。
秦大左几个年轻汉子围着许云帆叽叽喳喳问他是怎么给他们大树哥换的“头”,下次能不能让他们见识见识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这是把秦大树比喻成什么了?
笑岔气的许云帆:“好说好说,话说你们家最近秋种都忙完了?”
“前儿就已经把最后一块地种完了,昨儿杀猪时我们几个商量好了,明儿我们哥几个去镇上碰碰运气,也许能找着活干。”
秋种完了,可以休息几天,等杂草长出来的时候,到时就有的忙了。
趁着这段时间,村里汉子闲来无事都会去镇上找点零活干,争取多挣点银子。
不过,往年这时候也是最难找活干的时候,毕竟镇上就这么大,活基本就那么多,找活的汉子又多,因此,往年他们基本找不到什么工干,要是运气好,倒也能去码头扛个两天大包,挣它个四十文。
许云帆在镇上好歹也逛过十几天,“去镇上找活干可不容易,农忙结束后,个个都闲,你们去估计也找不到好工作。”
“谁说不是呢,不过有点是一点,总比待家里长蘑菇好。”秦大右叹气,“一年到头,除了卖梨能挣点,平时也就靠这种时候去找活干赚点铜板了。”
许云帆:“镇上活不好找,我这里倒是一有份工作,就是比较辛苦,会晒点累点,你们几个干不干?”
秦大前就坐在许云帆身边,闻言立马追问,“啥活啊?”
昨儿他听到秦大娘他们说的了,许云帆包下了清风书院的食堂,也许他还认识别的人,所以有活介绍呢。
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秦大前又补充道:“咱们哥几个都是干惯了农活的人,啥苦不能吃啊,晒点累点又算得了什么,对我们来说,这都是小意思。”
“就是我需要一批柴火,量有点大,我想请你们上山给我砍然后再运回来,不包吃,一天三十文,你们干不干?”
许云帆都计划好了,木炭他还是要烧的,到时候清风书院的食堂有进账了,他在镇上租几间铺子,用来卖小吃什么的都可以,还有,他需要建一个大棚,到时候就专门请人给他做红薯粉。
秦氏这边的人,这段时间许云帆亲自考察过了,人品都过得去,他拿糖去发的时候,大家伙虽馋,但无一例外的,一开始他们都是拒绝了,并且还教育他一顿,让他勤俭持家,就是那些外嫁进来的夫郎、媳妇,除了秦大媳妇,他们的为人也都是过得去的。
所以,到时候,很多事,他都可以放心交由秦氏这边的人负责。
人性本贪,若没有做人的底线,一纸契书的约束力在诱惑面前,往往形同废纸。
作为老板,员工的人品问题也需要着重考核,若不然到时候,无论是吃食还是旁的制造手艺被偷了,他就亏大发了。
秦大右几个小汉子啊的一声,“不是,你要请我们给你砍柴,一天三十文?”
牛车上的几个汉子,就数秦大前年纪最大,他一把拍到许云帆后背,有点气的道:“一天三十文,我看你是钱多了烧得慌是不是?你这小子,知道你以前是个富家小少爷,不知人间疾苦,咋的这会还没改掉大手大脚的毛病?”
他们去镇上码头扛大包,不也是得晒着,活也轻松不到哪去,就这,一天工钱也就二十文,正午也只包一顿饭,还是两个粗面馒头就完事了,许云帆让他们去砍树,一天三十文,这不是嫌银子重了压身还能是什么。
秦大树皱了皱被特意修饰过的眉头,“我可以给你砍柴,不要钱。”
“就是就是,你要是需要大量的柴火,我们帮你砍就是了,谈什么工钱啊!都是一族的人,谈钱就伤情份了。”
“我们去镇上不一定能找到活干,去了也是浪费时间,待家里又没事干,你要是需要大量的柴火,我们给你砍来就是了。”
“说来也是,你这次包了清风书院那么多学子的饭菜,到时候需要用的柴火不少,要是靠买,也得去一笔银子,趁着这段时间没事干,我们哥几个替你多砍点,给你隔后院那头,每天你们去镇上了,顺带带几捆去,就不用花那个冤枉钱去买了。”
孙武昨晚回去跟他们老爹说了许云帆包下食堂的事,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羡慕,“这下子,许云帆得挣多少银子哦,难怪最近出手这么阔绰,一口气发那么多糖。”
村长,也就是孙武爹却摇头,“你们呐,听着这事,光就想到人家挣银子了,怎么不想想,许小子每天的开销得去多少啊?工人的工钱,柴米油盐,一天的白米、肉菜得买多少,到了镇上,不说旁的,就是这柴火,他都得花钱买,可以说,样样都去钱。”
孙武一想也是,他们只知道许云帆包下食堂,有本事了,能挣银子了,可他们却没想过,许云帆挣银子的同时,也得花银子。
他每天负责接送,算起来也是许云帆的工人了,镇上酒楼的小二,一天忙到晚,一个月同他一样五百文,他呢,送完人了还可以回来,这样一来,一个月都还有几百文,想想,孙武就过意不去,扭头同许云帆说:“云帆呐,我爷爷说了……这样样都去钱,以后我送你们到镇上了,回来就给你砍柴去。”
几个小汉子七嘴八舌的,仗义得很。
小秦家两个娃,屁事不顶用。
至于秦润,他一个哥儿,就算比汉子能干,但他哪能天天上山砍柴啊!
几个小汉子都不知道,许云帆的食堂,可都仰仗秦润这个一把手呢。
“这怎么可以?”许云帆挠挠头,“我要的柴火可不少,而且我要的可不是干柴。”
用干柴烧木炭,只怕到时候,木炭没得多少,倒是一窑子的灰烬。
“什么?柴火不都是用干柴吗?你咋的还要生柴啊?”孙武很是不解,难道许云帆这个小少爷连这点常识都不懂的吗?
许云帆看着镇门口,“我自有用处,湿柴不好砍,工钱必须给,否则我成什么了,这事回去我再跟你们好好聊聊,到镇上了,方二哥家在哪个位置?”
几个来迎亲的小汉子显然懵逼了,许云帆一看,顿时有点瞪眼。
不是,他不知道方家在哪,情有可原,可他们几个咋的也不知道啊?
再看秦大树,好家伙,对方眼里比他们更迷茫。
许云帆顿时要喊糟,“不是,我们没哪个知道方二哥家在哪,大树婶他们是不是应该派个认路的人跟我们一块来?我们是少了谁没来?”
他们一行人,无论是赶牛车的还是牛车上坐的,清一色的都是汉子,问完后,许云帆扫了秦大右他们一眼,后知后觉,“是媒婆,媒婆没来,媒婆呢。”
许云帆对大晏朝的成亲仪式不熟,但他知道,这媒婆可是说亲一事的中心枢纽。
“是啊,媒婆呢?”许云帆问的秦大右他们,他们几人倒好,反倒问他回来了。
许云帆:“……”
媒婆在哪,他晓得个锤子。
他一个外来的汉子,本就对这里的习俗不熟,哪知道他们出来迎亲还得带上媒婆?
眼看时辰快到了,秦大前急了,“这下子可怎么办?”
镇上这么大,他们要是找,得找到什么时候。
许云帆:“……能怎么办?当然是去问句路啊。”
看秦大树几个不经事的小汉子慌了,跳下牛车的许云帆还记得转头安慰道:“别慌,有什么好慌的,小问题而已,你们在这等着。”
许云帆好歹是在镇上“混”过的,平时买肉买米时,跟屠夫还有杂货铺的老板熟得不能再熟。
清河镇虽然大,但古代娱乐节目少,旁的事也许传的不快,但家长里短这些事,传的最是快。
许云帆跑到之前经常买米买盐的杂货铺,店铺掌柜一见他,立马喜笑颜开迎上去,“许小兄弟,今儿打算买点啥?”
许云帆摆摆手,“不买不买,掌柜,今儿我来是同你打听一件事的,事情紧急,你可知镇上今儿要嫁人的哥儿有哪家?”
“那可多了,前儿有几家都在我这买了东西,说是最近要办喜事咧,你要打听的是哪家?你说清楚点,没准我还真知道呢。”
“我要问的这家,那哥儿是二嫁,之前也是嫁在镇上,听说他那个前夫跟个青楼的姑娘跑了……哦,对方姓方。”
掌柜一听,顿时就懂了,这事,他知道啊,毕竟这年头这么蠢的汉子可不多见了,放着家里新娶的美娇夫不要,偏要带个青楼女子在外偷偷摸摸过活,这不是蠢货是什么。
如今又回来死皮赖脸的哭求人家哥儿原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这事大家伙传的津津乐道,掌柜每天接待那么多老主顾,闲时聊上几句,还能有啥事是他不知道的?
许云帆赶忙问,“那哥儿家在哪呢?”
“许小兄弟,你找他家干啥子?”
“哎呀,那方家哥儿今儿嫁人,嫁的是我夫郎那边同族的汉子,今儿我同他们几个堂兄弟来迎亲,结果把媒婆给忘了,我们几个汉子哪晓得方家在哪里哦。”
掌柜顿时一哽,“哎哟,你们咋的办事哟,这么重要的事,咋就把媒婆忘了,所以说,你们这帮小年轻办事,就是让人不放心。”
清河镇不小,几条主干道边上的房子倒是好找,可那等地段的房子,寻常人家能住得起?
方家虽住在镇上,但他们不是什么富人,哪能住那些地方。
方家就在镇东边上,那里的巷子多得要命,寻常那些衙役抓小偷时,小偷都爱往那跑是为啥,还不是那儿的巷子小就算了,还错综复杂,窜个几下,外来的衙役别说抓小偷了,自个都找不着路出来,就是住在那的人家,平时喝两口小酒都能找不着家。
掌柜同许云帆交好,知道这事,趁着没什么客人,直接关门,“走走走,方家我熟,我带你们去。”
掌柜走在前头,示意后头的许云帆跟上,“你们来迎亲的人在哪?我跟你说,方家在镇东那边,那儿巷子乱的很,没个熟人带路,就你们这帮小年轻估计都找不到路。”
许云帆没想到掌柜人这么好,当下就激动了,“叔,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呐,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来来来,我带你过去。”
看到许云帆带了个人回来,秦大树几人哪怕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大家伙都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来到牛车前,掌柜不用看就知道是他们了,他二话不说直接跳上牛车,做了几十年掌柜,他哪会跟几个小汉子客气,时间紧急,当下直接拍孙武的肩膀,“走,我指路,你只管赶牛。”
许云帆跟着跳上牛车,“孙武哥,听大叔的。”
掌柜的一边指路一边跟许云帆几人闲聊,“方家哥儿那个前任相公,真真是不识好歹,抛下新婚的方哥儿选择带个青楼女子跑出去,你说,他是不是出生时没带脑子?还是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听说现在整天去方家缠着要见人,今儿方哥儿再嫁,林家那小子肯定不会安安静静的让你们把人接走的。”
第86章 第 86 章 那是我夫郎
“怕什么, 他敢来闹,我就敢收拾他。”许云帆说的牛逼哄哄,“我们几个汉子也不是喝粥长大的, 还能让人当着面把我们嫂夫郎带走了不成。”
要是方哥儿糊涂, 脑子进了水选择跟林风走,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么蠢的人, 秦大树不娶也挺好的, 否则日后有这么一个夫郎,指不定得多心累。
掌柜的方才急着跑过来,上了牛车又赶忙指路,这会说到方哥儿, 目光不免落到穿着一身喜服的秦大树身上,他就想看看,今儿这个汉子, 是否能胜过林家那汉子。
不曾想, 人还没看一眼, 便被对方怀里那束红花给吸引了视线。
“这是?”
掌柜的不确定了,说它是花嘛, 可它又是假的, 要说它不是花, 可它偏偏又是。
“这是云帆给我做的。”秦大树道。
掌柜吃惊了, “许小兄弟,你竟还有这等手艺?”
牛车一进镇, 立马吸引了过往行人的注意。
镇上的牛车多的是,并没有什么好稀罕的。
可让过往姑娘、哥儿稀罕的是,牛车上坐了两个俊郎的汉子, 还有那一大束让人见了便震撼,内心莫名悸动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