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可?”林怀瑾不解皱眉。
她心上焦急,又不知怎么和林怀瑾解释,只慌乱道,“妾身此番前来道观,是为了给大人祈福,妾身心甘情愿留在道舍。”
“公子误会了,不曾有人逼迫妾身。”徐可心话语不停,生怕说得晚了,林怀瑾就前去正院为她求情。
林怀瑾无声看了她半晌,良久后才轻声叹气,“是怀瑾误解了。”
“若姨娘不嫌弃,怀瑾院中珍藏一把琴,明日命人送至姨娘手中。”
徐可心方要拒绝,林怀瑾先道,“待新琴修好,姨娘再还给怀瑾也不迟。”
她最近的确无琴,三天不练则手生,徐可心这次没有再拒绝,轻声道,“谢过公子好意。”
林怀瑾还有公务在身,未再久留,说明日会命小厮将琴送至她手中,走时带走了那匣首饰。
“她未收下?”
临竹轩。
方从国子监回来的林昭明站在书房内,背靠书架握着锦匣,眸色不解,“还有女人不喜欢珠玉首饰?”
他分明记得在过去,那笨女人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那枚玉佩,衣着也格外鲜艳俗气。
林昭明因此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和徐可心一样,也爱珠玉首饰。
在得知长兄四处问人,女人喜欢什么东西时,林昭明信誓旦旦说,挑选贵重首饰即可。
不知为何,在他开口后,长兄竟真得接受了他的提议,还劳烦他前去置办首饰。
大哥素来清心寡欲,林昭明以为他有了心上人,于是特意命人置办了各色珠玉,越贵重越好。
本以为那女子不说立刻答应,也会收下这匣首饰,没想到锦匣竟被退还。
林昭明笑问,“大哥,那女子到底是哪家的小姐,让你这般上心?”
林怀瑾执笔的动作一顿,眼也不抬道,“并未上心,只是谢礼。”
林昭明根本不信他的话,但见他不愿多谈,也未再问。
“父亲此番假病在床,未去上朝,那几个歪心思的果然开始另寻二主,眼下已经被贬官革职,一一肃清。”
“暮秋便是父亲的生辰,也不知道余下几个漏网之鱼敢不敢上门庆贺。”林昭明站在桌前,自顾自道。
林怀瑾未理会他的话,只看向一旁的小厮,平声吩咐,“去库房里拿出我的那把古琴。”
“大哥拿琴做什么?”林昭明笑问,面上还带着几分调侃,“不会是要送给那位女子罢?”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林昭明总觉得大哥看他的眼神很怪,好似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未说。
林昭明疑心自己看错了,又同他简单闲聊几句,告辞回了国子监。
徐可心在道观里祈福近七日,才被管家叫了回去。
管家说大人如今已经彻底痊愈,命她回宅院,不必在道观祈福,还告诉她大人这几日格外忙碌,让她晚上伺候时小心些,别惹大人不悦。
不知道管家为何告诉她这些,但徐可心一一记在心里,可明显管家多虑了,大人近几日并未去她院中,甚至未回府。
这日天色格外好,下人回来说,一位大臣送来几件东西,其中有一把古琴,做工精良,不似凡品。
“姨娘善琴,不如前去向大人索要?”那人提议道。
徐可心坐在石桌前,抚琴的指尖一顿,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命他退下。
她如今已经有琴了,不必再惦念旁人的琴,况且长公子答应她,会送琴给她。
她坐在院中石桌前,心上闲适,弹出的曲子也格外舒缓。
忽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徐可心循声看去,却见四姨娘迈着大步向院中走来,眸中盛满怒气,“好啊,原来方送到府中的那把琴被你求来了?”
徐可心微微蹙眉,不解道,“姨娘认错了,此琴并非你所说的那把古琴。”
四姨娘快步上前,根本未理会她的话,伸手就要夺过去。
手悬在半空时,却忽得停了下来。
她盯着桌上的古琴,面色古怪,直接质问道,“这琴怎么在你这里?”
见她直愣愣盯着桌上的琴,徐可心面色不解,“姨娘认识这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