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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法表 又灯 7701 字 4天前

第18章

临安市被这场蓄谋已久的台风云团困了整整三天, 教育局却迟迟舍不得下发停课通知,直接把原晢的小心脏提到嗓子眼吊着了。

先是台风破坏力的问题。

原晢第一次在重灾区正面迎击传闻中的狂风骤雨,毫无实践经验可言, 也不知道该预防什么, 牵挂什么, 直到第二天在别人的大床上醒来才想起自己家里没关窗。

“台风天是不是要门窗紧闭什么的?”

原晢揉着眼睛环顾四周, 201满屋子窗框都是坚硬无比的铝合金, 看着就很抗揍, 更有双层夹胶玻璃鼎力加持,碎了一层还有一层, 估计这风力再升个几级都不成问题……原晢不禁为楼上从未更换过的老式木门窗捏了一把汗,“窗户没关的话……会炸吗?”

裘时也有点睡懵了,看着他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刚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原晢指着天花板说, “好像有点不一样的声音。”

“咿呀, 咿呀——砰!”

那点不一样的声音又开始了。

狂风穿堂而过,楼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火爆急躁的气流洗劫一空, 碎了。

“砰!”

又碎了一次。

“……这是?”原晢怔了两秒, 直接飞下床往楼上跑。

裘时拿着房门钥匙在后面追。

锁芯成功转动的下一秒, 原晢整个傻眼了。

屋子里妖风猛灌, 满地狼藉, 阳台门也在强对流的高频震动中缺了几个角……大概就是刚刚那声响动的根源所在。

而他的小卧室更是重灾区, 窗玻璃全碎了, 只剩带着裂缝的尖刺还卡在木框里泡水,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原晢怔怔地呆在原地。

这就是台风天不关门窗的下场吗?这台风几级来着?不说是常规款吗?

怎么瘟神家啥事儿都没有???

如果昨晚他坚持要回自己家, 岂不是,岂不是……这房子也太差劲了吧!

不幸中的万幸是,屋子里还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原晢现在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甚至还要感谢楼下那个别有用心收留他的好邻居。

完全占不到理的原晢:“……”

看着地上那一堆堆还在飘雨的小水库,原晢真想赔点钱退租算了。

可鉴于夏总年底会搬回来和他一起住,房子还是要租,窗户还是要修,地板还是要换……每一笔都是大工程……

呵,呵。

窗框要重新定制,玻璃也要等待加工,原晢掐指一算工期至少好几周,索性卷上几套换洗衣物,厚着脸皮搬楼下长住去了。

另一桩麻烦事,是那个姓裘的回校了。

裘爷时隔四周再进校,自然会在班里掀起不小波澜,早有准备的原晢一进教学区就立刻和人分道扬镳,蒙着脸火速冲上楼,连伞都不要了。

没办法,少年人心理负担重。

他是穷了,又不是丑了,挂着个废胳膊还要狐假虎威跟在大老虎后边接受众人朝拜,有意思吗?

原晢根本想象不出什么好结果,这一程除了把他自己衬得更为狼狈,还很可能被某些心细之人觉察到异常——单指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同路上学的问题。

同路上学还好说,这楼上楼下左邻右舍的,他人不心虚就没问题……但何止是一起同路上学,他俩现在可是同居关系!

原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何止是同居关系……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娃娃亲对象,被旁人发现他还怎么活!

尽管今早出门前原晢再三警告了那个姓裘的,那个姓裘的也答应得爽快,但他就是不放心。

根本放不下心。

毕竟昨晚有笔账被他打断了——那个姓裘的到最后都没亲成!

他肯定会想方设法讨回来的,原晢知道。

自己肯定要遭殃,肯定要遭清算,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从今早睁眼开始,原晢就下定决心要根除后患,可他的房子泡水了,寄人篱下总会有点损失,人也硬气不起来……

少年的决心瞬间被灭了大半。

加之他发现打石膏后整个人变得迟钝不少,身体甚至都有些不听使唤了……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这是一个万分严重的问题。

从今早在洗漱台并排刷牙开始,那个姓裘的总会在说话做事的间隙突然凑过来,但是不亲他,只是笑笑。

原晢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会不自觉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准备带着自己的石膏手拼死抵抗。

但每次都无事发生。

到后来他都已经免疫了,连躲闪的念头都没有,甚至想主动把脸凑过去,早亲早结束,省得次次被人当猴耍……他真是摔出脑震荡才想把脸凑过去!

原晢啧啧叹了几声。

他或许真的……随便和什么人都可以接吻?

竟然是个渣男体质?

啧。

原晢扯了扯从201衣柜里抢来的长袖衫,这质感十足的衬衫外套配上突然降温的台风天简直完美,还能顺带遮一遮他的石膏臂,感觉连人带膏都帅了不少。

瘟神还是有点品味的,看那间被重新装修过的老屋子就知道,里里外外都比楼上贵了不止一个档次。

大台风都吹不垮。

要去找一下同款门窗厂才行,他特别需要那个雨天自动关窗的功能。原晢想着。

怪不得昨天进到201的时候完全没有风……

原来那窗户是自动的……

原晢就这样揣着一肚子思考碎料向上爬,成功甩掉身后人率先跑进了教室。

果然没有惹起任何注目。

三,二,一……

原晢脑子里的倒计时刚结束,顶楼教室的狗腿子们立刻沸腾起来,一个两个全堵到后门迎接财神爷去了。

最强狗腿孙晨更是直接飞扑了上去,嘴里不忘骂骂咧咧指责起今早刚谎报军情的朱旭阳,声泪俱下控诉听到“裘爷已提前离校”时的悲愤心境,言语间无一不在表达自己的不舍与思念,听得角落里的原晢忍不住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不挺受欢迎的吗?

还没有人喜欢我呜呜呜?

瞧瞧,瞧瞧那张嫌弃的脸,还是不被人类喜欢比较好吧?

呵。

原晢护着石膏手缓慢转身,在突然爆发的热闹里朝教室对角看了一眼,弱弱地给某个缺爱的瘟神发出一节讯号。

讯号被秒收。

那个姓裘的眉毛一挑,在人群中躬身抱起自己的专属桌椅,跨着长腿穿越半个教室,“哐当”一声,直接在原晢身边坐下了。

嘴角还挂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原晢:“……”

这人像是来找抽的。

原晢开始眼神警告:不准乱说话!

我和你不熟啊大爷!

刚开学没几天你人就跑了,一跑跑整月,咱俩根本没说过话啊!

咱俩根本不熟啊!

手别搭桌子上!

腿也收回去!

离我远点!

你谁啊!!!

“听说这地方风水独好。”裘时朝原晢贱贱地挑了个眉,率先开了口:“学霸,出个价?”

“你周围我全包了。”-

原晢并不想认识这个瘟神,但他现在有求于人,只能忍着。

于是他忍了一整个白天。

直到晚上,关起门来进行首日复盘的时候,原晢终于是忍无可忍。

“这都是啥啊,啥啊……”看到手里被玷污的错题集,原晢指着那堆鬼画符无语凝噎:“你就不能先把字练练?”

“这题写的什么玩意儿,你自己能看得懂吗?”

“看得懂吗!”

原晢痛心疾首,非常后悔在班里莫名松了口,竟然同意和这位从未把学习当回事的年级垫底成了同桌。

还是全班唯一的同桌位,因为他手腕受伤特批的,备受瞩目。

“嗯,哪题不明白,我给你解释。”裘时非常自信,立刻摇着尾巴求夸夸:“这可是我的第一次课堂速记,很厉害了,总要有点进步空间嘛。”

“您这进步空间可太大了。”原晢直接保护起所有个人财产,在客厅书架上翻翻找找,捞出好些新本子送给他,“来,别祸祸我了,我左手还能用,以后上课你记自己的就行。”

“知道哥哥左手厉害。”裘时把本子往卧室角落一丢,笑着倒回了自己的行军床,满脸都是欠揍的无辜样:“但华医生不是说了么,左手不是常用手,凡事都得量力而行,过量使用对身体不好的,哥哥。”

“……”原晢白了他一眼,开始选择性装聋:“就记个笔记,随便写两个字,什么过量使用……”

“嗯,不能过量使用,以后还要去澳洲抓羊呢,嘿嘿。”裘时利落地给自己翻了个面,看着原晢笑:“所以记笔记这种小事,还是我来替哥哥操劳吧,保证优化结果。”

原晢:“……”

“这才学了一天我就醍醐灌顶了,等拆石膏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就等看奇迹吧,哥哥。”裘时说,“肯定一飞冲天,嘿嘿,到时候……”

“到时候再说吧。”原晢直接掐断了某人的那点歪苗头。

“行,到时候再说。”裘时孤单地抱起小被子,万般无奈贴回自己的行军床,伸出小拇指想要和他拉钩:“不准反悔,以拆石膏为限,六周,六七四十天,我等着。”

“四十二。”原晢拍掉了那只手。

“掐头去尾就四十了。”裘时笑,“哥哥晚安。”

“滚。”原晢给了移动床架一脚,理直气壮地爬上独属于他的大床。

结果灯一熄,那个铁床架又咕噜咕噜滚回了床沿边,非要和他贴在一起睡。

“哥哥晚安。”铁床架的主人说。

这位监护人做得最像人的一件事,就是从烧烤铺杂货间把那个闲置的行军床薅了回来,并选择安分守己地躺在上面。

当然不是自愿的。

主要是那个画一坨……华医生!主要是那位即将转正的华医生过于负责,熬了个通宵夜班后还能对经手患者查缺补漏,一大早就给监护人裘某紧急致电详解了一堆“同床”注意事项……把躺在别人床上的原晢唬得一愣一愣的。

但不管怎么说,经此一遭,原晢又重新拥有了短暂的安全期。

至少能避免同床共枕醒来的某些尴尬时刻。

他特别感激。

甚至想画一坨锦旗送过去。

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一不小心就容易擦枪走火,万一脑子不清醒的时候……

那什么……

总之原晢今早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所以他先跑上楼了。

为了向主动出让大床的瘟神表达谢意,原晢贴心地送了一只大黑猫下去,并把大白猫也摆在了床沿边,让两只小可爱永不分离。

“晚安。”他对着玩偶猫说-

短短几天的台风过境改变了太多事,直到天空放晴气温飙升,原晢依旧有些恍惚。

他人残了,家破了,现在连刷个卷子都要仰仗瘟神滚答案,还要盯着这人不要乱写……日子过得属实艰难。

他还有一点穷。

烧烤铺的工作肯定是没办法继续了。

他手腕废了是一回事,最重要的一点是,人被机器取代了——那个姓裘的从厂家摇来好几个技术工程师,又是远程调度,又是现场测试,埋头苦干一顿操作,直到串串机的工作速率远超正常水平才验收合格放人走。

这样一来,原晢刚上手的穿串技能也彻底没了用处。

“我只是想让你轻松一点。”那个姓裘的是这么说的。

原晢不信,他对这种没来由的初心表示质疑,并要求裘某补偿个人的机会损失。

结果那个姓裘的很愉快地答应了,很愉快地买了一堆药膳零食把房子填满,很愉快地每天带着他在申经街上白吃白喝。

原晢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然而不出一周,他就习惯了。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在烧烤铺薅行军床那天,侯清洋还紧握着他珍贵的左手表示未来依旧饭点管饱,无论外卖堂食都能极速出锅,让他想吃什么就和店里吱一声。

原晢自然没脸皮答应。

就算他当下是个倒霉伤患,他也是个有尊严的倒霉伤患,吃霸王餐什么的肯定不符合他的行为准则……但如果是和那个姓裘的在一起,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个姓裘的进出申经街就跟回自个儿家一样,不管店大店小,从来不付钱。

问题是原晢想掏兜也没有店家要收。

不仅如此,各位老板还特希望他俩多多来光顾自己的小店,最好天天来吃霸王餐——吃着吃着可能连当月租金都省下了,不就是他们裘爷一挥手的事情嘛,小事一桩,客气个啥呢……

这一来二去的,原晢的脸皮也跟着涂厚了一层。

原晢现在每天都和那个姓裘的混一块,偶尔也会带上几个狗腿子外出觅食,但绝大多数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

像极了二人世界。

原晢抗议了,无果。

因为那个姓裘的说怕人多手杂瞎捣乱,他是监护人,对被监护人有保护义务。

原晢不太信,但他也没法反驳。

好在那个姓裘的在旁人眼里还是过去的裘爷,做人做事依旧大手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爱学习了,所以才和他这个唯一的学霸走得近。一切都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只不过,他们裘爷确实有点想要独占稀缺资源的苗头。

狗腿子们有些好奇,但在威逼利诱下也不敢多问,只好选择继续没心没肺地围着裘爷吃香喝辣,在申经街上把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可那个姓裘的并没有开玩笑,他真的有在认真学习,甚至有些走火入魔了。

这状况,目前只有原晢知晓实情。

因为那个姓裘的积年累月落下太多功课,在学校还不怎么跟得上进度,这种近乎疯癫的状态只有回到家中才会显现。

比如那个姓裘的已经很久没和他开亲亲的玩笑了。

他现在每晚都在亲英语单词。

裘时一口气买下了所有基础书单,六个科目同步学,一三五语数英,二四六物化生,要背的东西通通塞进了时间缝隙里,恨不得刷个牙都在B-R-U-S-H——brush!动词!brush your teeth!

原晢:“……”

果然,会说一口地道英文和应试水平高低可以没有任何关联。

裘时就像魔怔了般,连科目切换间的休息时间都是按秒计的。

201的客厅里,那张老旧泛黄的乘法表又被再次钉上墙,旁边还放着两个滑溜溜的骰子,裘某每晚刷题的间隔时长就是骰子数相乘的结果。

裘某自创的规则。

他非常得意。

原晢还好心提醒过他,目前最大数值只到6,可以用水笔把六个面全画成999999……

原晢一度怕这人疯掉,可裘某每次来向他集中提问时都显得特别亢奋,学到一个新知识宛若发现新大陆,求知若渴手不释卷,眼里全是希望的光芒……真是给他吃上了。

还吃得挺好?

可能是因为太有钱体会不到学习的乐趣,所以这人过去从来不学。

毕竟普通小孩靠成绩兑游戏卡的奖励机制在裘爷这里无法奏效——这人遇到喜欢的东西能直接把店买下来,完全用不着议价。

现在有点奔头了,啃书反倒成了迟来的惊喜,裘时每天都在题库里糖海泛舟,原晢根本没办法给他叫停。

这拼搏劲儿,一看就是冲年级第一去的。

是一种江山即将易主的错觉。

望着那个过零点还埋在长桌边奋力苦干的人影,原晢默默点了一下头。

十分认可,十分满意。

那个姓裘的已经对他没兴趣了。

很好。

非常好。

按照这趋势往下走,他的安全期很快就变永久了。

是件喜事。可喜可贺。

只不过……

看着身边脸贴脸的一对丑猫,原晢突然有点独守空闺的错觉。

呵。

于是他把大白猫丢回了柜子里。

轮流关禁闭。

原晢自嘲地笑笑,忍不住捶了一下黑猫的毛脑袋,伸手给孤单的卧室“啪唧”熄了灯。

近段时间,连班上的同学都不怎么闹腾了,因为后排那位热爱学习的裘大爷嫌吵。

这一举动间接带动了后进生的拼搏氛围,狗腿子们有样学样,纷纷加入沉浸式做题大军,课间最多嘘嘘着向学霸问问题,绝不敢给学霸旁边的那位大爷添一点堵。

日常求知氛围堪比火箭班。

而再往后几天,教室里那点为数不多的动静更是直接收了音。

平时咋咋呼呼鸡飞狗跳的热血少年们全线闭麦,一个两个都变得极为柔弱娇嗔,风一吹就能倒,连日常爬个楼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像孙晨这类厚脸皮细狗,更是直接把“我不行”焊嘴缝里,恨不得每天念上八百回。

因为抓壮丁的校运会马上要开始了。

第19章

“开幕式八点开始, 方阵入场结束后找到高三3班的位置落座,是高三啊,高三啊!”

“去年还有傻逼坐到高一的地方去我真服了!”

朱旭阳拿着个大喇叭在大巴车内高声嚷嚷着:“都这把年纪了, 能不能沉稳一点, 别每年都整得像刚从神经病院逃出来一样, 次次都被主任点名, 丢不丢人!”

“今天有比赛的同学……来来来, 都看一下赛程表, 有比赛的同学记得提前去签到,其余人要紧跟大部队, 紧跟大部队啊,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活儿没分呢……”

二中本部只剩歪瓜裂枣的三个班,自然搞不了什么大型活动, 逢年过节的时候都要被整体打包往市郊的新校区送, 学校负责包车来回。

这对于不爱学习的垫底生而言简直是特大利好。

在破烂不堪的中心区待久了,此次难得的出行和去郊游没什么两样, 不用上课还能连续耍两天, 反复进出别人的校门也不会留下痕迹, 正所谓天南地北任人闯, 妙哉!

唯一的缺点就是要起个大早。

“啊……唔……”

没睡饱的原晢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被抽骨似的瘫在后排座椅上, 双目呆滞, 奄奄一息。

这个点太阳还没出来,窗外漆黑一片, 车内景象可以完整清晰地呈现在大玻璃上。

原晢倚在靠窗位旁,盯着面前的反光玻璃出神。他看见裘时把随行包顺手丢到货架上,仰头从包袋里掏了个什么东西, 而后自然而然地在自己身边坐下了。

那东西看起来有点厚,小小一本,非常眼熟。

原晢撑着眼皮疑惑回头……这个姓裘的竟然把古诗文必背宝典揣兜里带出来了?

还开始背诵了?

真是疯了!

昨晚他睡下的时候这个姓裘的就在学习!今早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学习!时时刻刻都在学习!眼里心里脑子里都只有学习!

这人甚至说不想来郊游了!

过分!实在太过分了!

“没收,今天不准看。”原晢抢过裘时手里的速记小本子,直接丢脚边零食袋里锁上了,“这两天必须休息,大家都不学,你也不能学,要讲武德。”

裘时笑着点点头,随即开启闭眼回顾模式。

正准备找话题的原晢:“……”

简直走火入魔了!

“都醒醒,醒醒,天亮了天亮了,重要的是下午五点半准时发车回市区,都记着点啊。”朱旭阳还在前边嚷嚷着:“错过大巴时间的话就只能自己支付天价打车费啦,这跑一趟差不多一小时,再碰上晚高峰堵路上,就更贵了……哟西,侯老师早!”

“早,早。”侯业尴尬地拿着一袋子保温盒上了车,身后还紧跟着两条大尾巴。

“药也给您分装好了,在那边一定要记得吃啊,就备了一次的量,午饭后按点吃,别老想着提前解决。”